（八）
例行的上朝向来都只是一个形式，解决的也无非是一些升迁或工程修缮之类的杂务，今日的朝堂尤其令我坐如针毡，那些聒噪的大臣们在廷上轮流发表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论见，尤其是那些世家的老头们，总爱在廷上将自己肚子里那些烂掉的五经六义一遍一遍地表现。
如今无论是传统的世家大族，还是洛伊贵戚，大都是一副满足现状的朽态，紧抱着既得利益不肯松手，执着于一些表面上的权力地位与财富，靠着对山川大泽特权和占田的优惠压榨平民，聚敛财富。
什么大同之世，归化自然，不过是一些空谈与假话。
我的脑中不断盘旋着顾河闭眼与我亲热的样子，还有那一声声的凌霜。即使到了正式议事的尚书省与内朝，我也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什么都是勉强应承。直到那个新上任的御史中丞提到了“金城容氏的公子”，终于拉回了我散漫已久的注意力。
“臣以为。那金城容氏的公子与太后殿下同进同出，甚是不妥，殿下如今代陛下秉政，又是一朝太后，怎可与黄口小儿……甚至，同，同宿……”御史中丞杨大人是个心直口快嫉恶如仇的性子，我正是看中了他这点才将他提拔，我与阿微之事传得这样快，倒是更令我震惊。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心里只觉好笑。
“臣，附议。”
……
好几位守礼的大臣都站了出来，“殿下行事本不在臣等所能论及的范围内，但您垂帘听政，执掌国事，本就更易为人所诟，若到时流言四起，人心不稳，可如何是好？”
“朕只是喜爱容家公子，何况，朕不在乎那些流言，还正愁如何抓到那些心怀不臣之心势力的把柄呢。”
“殿下！祖宗之法不可违！还望殿下能把握分寸！”
“朕知道了，今日就到这吧，别的事若都有奏报便呈上来，呆会看就是了。”我不耐烦地中止了议事，下朝后便往静园行去。上都的天气早已转凉，故而路边的白霜都未化完，日光也刚刚斜斜地照过来。
今日真早啊，很久没在这时去过静园了，不知昨日那忘乎所以的人此刻是各种形貌？我屛退了身边的宫人，随意换了变装就悄悄去了静园，梅声与另一个年纪尚小的婢子正从偏门出来，屋内有咳声隐隐传出，梅声会意地与我行了礼便要走，那小婢子却惊得一个踉跄，我伸手将她扶住，她更加惊吓。手中的东西也滚了出来——竟是一件染血的里衣，血丝在铜盆里飘飘荡荡，我心中顿时涌起酸楚之意，略过两人直直朝屋里走。
顾河正伏在案上咳得直不起身，案角还堆着似是昨夜理完的条陈，感觉到我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行礼，却又跌了回去。我堪堪将他扶住，他却来挡“殿下今日……咳咳咳。恐……脏了……”
有温热的液体流到我指尖，大约是血。
血咳出来后，他缓了些，便要拿绢帕为我擦拭。
“无妨。”我接过绢帕，替他拭干了唇边和袖口等处的血迹，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果然以往在我面前，都是强撑么？

没有和我萌一样梗的人吗，陷入小失望，还是我正剧和历史设定加得太多。。没人看的话可能就更往政斗走了2333

（九）
“殿下……今日为何此时前来？”顾河缓缓坐直，语气却有些生疏。我当他为昨日之事别扭，顿时起了捉弄的心思，加之有些生气他在我面前强撑，揶揄道：“今日早些来看看本宫的面首身体无恙否。嗯，尚好，死不了。”
顾河听完此言，面上竟然还是淡如水般的样子：“谢殿下关心。”
我自讨了没趣，又不知再说些什么，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以往丝毫不觉奇怪的情状，如今却是坐立难安，只听得窗外传来瑟瑟鸟鸣。
“容微的事情，是臣放出去的。”顾河替我接了半杯热茶，不紧不慢地递过来，这个消息，令我一时有些怔忡，这是何意？
“昨夜臣告诉容微，让他自露桥回去，昨日应正好是皇后在开霜露宴，太后殿下很少参与这些琐事，许多朝廷命妇却都是在那边。想来她们回去嚼了不少舌根。”
“你……算计我？”
“殿下想要让他人露出马脚，不一定非要用自毁的方式。殿下虽不顾他人言语，但却怕寒门一派人心不稳吧？”
“那你不喜容微，也不一定以这种方式来……”这是他嫉妒的方式吗？不，顾河他……我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并不去接那杯茶水。顾河始终保持着那一姿势，此刻又飞快地打断我：“臣并非不喜容微，也并非出于……嫉妒，只是殿下如今是实质上的一国之君，为千万人所瞩目，如此行事，不仅给他人口实，更易寒了自己派系官员的心，即便殿下对控制世家局势有十足的信心，想以此引蛇出洞，这样的方式也太过冒险。”
他倒是难得同我说这么多的话。
我笑笑，打掉了那杯快凉透的茶水，用玩味的眼神瞧着他，他也依旧是那温和有礼的模样，更不见昨日的半分神采。
“朕问的是你为何不直接同朕说？”我把玩着腰间象征着我太后身份的凤佩，手却不受控制地发抖，啊，我大约是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臣怕殿下误会，且臣人微言轻，殿下不一定听得进去，如此，殿下便……臣有罪。”他看我气得发抖，眼神闪了闪，整个人都伏了下去，对我行了大礼，以示赔罪。
“那你昨晚是故意同朕……”
“臣昨晚醉后行为失当，请太后殿下责罚，您会睡去，也是臣室内安神香的作用。”
我只感到了无尽的羞辱与难堪。为自己这么容易被他搅动内心的死水而愤怒。
“那你醉后，还如何安排之后的事？”我抓住他话中的漏洞，希望他还能告诉我，这一切只是一场玩笑。
“梅声来看殿内情形时，臣酒已醒，臣以后万万不敢再对殿下有非分之想。”他抬起头来直视着我，眼中是一派大义凛然的模样。
看来东川王确乎是个难得的忠臣啊，呵。
“朕是真心心悦于阿微，如今他于我已不再是工具，若是朝中有什么流言蜚语，不轨动荡，还请东川王，尚书令大人为朕排忧解难，朕连禁卫军与元家十二卫也予你调遣，爱卿对这无上荣宠，可满意？若是不满，朕再临幸于爱卿，如何？”我慢慢地站起来，狠狠地捏住了面前人完美的下颌，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些话，满意地看到他的眼中闪过震惊、悲伤、羞辱的种种情绪。
我厌恶地放开了他，只冷冷地看着他愈加惨白的脸色。
“我，我不知你会这样难过……”他垂眸低声道。竟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片刻又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臣失言，殿下恕罪。”
“冬日严寒将至，顾大人还是注意着不要死掉了才好。不然朕还真是无法安心与阿微夜夜欢娱呢。”我整了整自己的心绪，头也不回地从偏门离开，身后传来那人倒地的声音，后来隐隐还有小婢子的惊呼：“这……这么多血……”
与我无关了。

下一更应该是顾河视角的那一夜(ಡωಡ) 晚上再更

稍微up一下让之前的小伙伴看到

番外一：回忆与夜（顾河视角）
关于凌霜对我有意的事，我很早就知道了。
我还在做太傅时，她总爱走神，起初以为她只是在发呆，后来才发觉，她看的是我，那种饱含了少女的羞赧却又热切的眼神，我心里想，哪个小小少女不怀点小心思呢，便也不戳穿她，只在讲到实在重要处，或是她走神太厉害时才会去提醒她。
十二三岁的清秀姑娘，这时总会涨红了脸，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喜悦。
偶尔在皇家宴会上碰到她，她也往往只是装作没看见我，却又忍不住时不时往我这里张望。纵使我于这些男女之事不甚灵通，也知晓她那藏也藏不住的心意。她是元家独女，日后总归要嫁给皇家宗亲，成为一个政治筹码，这我也是明白的，故而同她时刻注意保持着适度的距离，小女儿的心思总归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她再长大一些，对我的感觉也就淡了，我这样想着。
或许她会被许配给我？
想起元太尉与我算是交好，我又否决了这个可能——本就时常往来，若是联姻，岂非落得“结党营私”的指控？
我那时为何会起这样的猜测？对一个比我年轻十岁的姑娘……
再后来，听闻凌霜嫁入了宫中，成为了皇兄的侧妃。我竟有些担心，担心她无法在宫中安稳立足，更摸不清元太尉的意图。更令我担心的是，每次进宫总能在相似的地方碰见她，已为帝妃的少女已渐渐出落得清丽大方，望向我的眼神却还是一如昔日，甚至多了些渴盼。我开始有些慌乱，觉出这可能是要引出祸事的前兆，在卫氏向我提出联姻之请时草率地就答应了，我在朝堂中的影响力渐渐上升，皇兄又一直无嗣，卫氏正是感觉到我身上隐藏的某种继承大统的可能，才要急不可耐地与我拉上这层亲密的关系。
朝堂上的均势隐隐有被打破的趋势，平日多向我聚拢的官员及一部分趋炎附势之人，都开始向卫家靠拢。我的新夫人也很好，温婉体贴，只是我与她难有超出基本夫妻情义以外的任何情分。
元太尉来委托我作为他和女儿之间的媒介时，我竟然未曾权衡过这是否合乎礼法便应承了下来。到后来随着寒门与世族之间的矛盾越来越不平衡，我意识到，凌霜可能是可以保持两派均势的关键。皇兄应该也在思考，要如何改变这种冲突尖锐又优劣明显的力量对比。
她是个棋子。
可我并不想用这种有些不光彩的手段，何况她一个人承担

先把中午吃饭时写的发上来。。番外未完待续

可我并不想用这种有些不光彩的手段，何况她一个人承担了太多风险。
一定还有别的法子。
土断，检籍……（古代清查户口和田地的措施，出于逃避赋税等多种原因会有大量的人依附于世家豪强或者隐瞒信息，大量的荫户和占田会导致国家税收的流逝，主要受益者是大地主，详情可以见百度……）根本收不到实质性的效果，还会招致士族豪强乃至平民的不满，北朝无论是官吏铨选还是文教礼制，均是模仿前朝，此外还有为我洛伊人单独设置的一系列制度机构，虽在军事上比之整日只识吟风弄月、照本宣科的前朝强上不少，但那自北方高原带来的刚硬革新之气已在关内富足安稳的生活中消磨殆尽，朝政积弊已深，随着洛伊人与前朝世家融合渐深，至皇兄主政始开放寒门入仕之路，此时唯有扶植寒门势力，才是最便宜之计。我深知皇室执政至今，已是如履薄冰，暂时经不起任何改革的风浪……似乎也只有借后宫外戚之势，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我愧疚于自己时常将凌霜放在如此位置考虑，也会挑选一些精巧的物什附在她父亲给她的信札里，借着她父亲的名义多少做一点补偿。我并没有什么可以为她做的，初时她总是很开心，后来再看我来时眼中已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我猜测那与她父亲信札的内容有关。
我原本不是容易被他物牵动心绪的人，但我不太愿意看到她难过，便想着多搜集些有趣的物件给她，久而久之看到那些或精巧或别致的小物时，脑中就会不自觉浮现出她的影子。某日我实在不知应捎给她何物了，只得问绮罗：“夫人，可有喜欢的小物件？”
大约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子，喜欢的都差不多罢？
绮罗见我问她，愣了一瞬：“簪子一类的首饰应该……”
于是我到上都一家珍宝阁订了两只玉簪。
凌霜收到的那天，只冲着我傻笑，我那时并不明白送玉簪的含义，现在想来，误解便是那时加深了。

又是吃饭的时候想到的梗……男主的老干部属性又被我近一步挖掘

下一更大约是凌晨。。

有个bug忘记说，文基本是综合两晋南北朝的社会情况设定。个人觉得士族听起来不好听，老是串戏去春秋……就写成世族或者世家对南北朝真的不太熟所以就当纯架空吧，最近复习门阀政治所以总是忍不住夹带私货……

好几次我再去看她，她总是戴了那发簪，又要加些更亮眼的饰物，似乎是不想令我发现，虽然进宫已一年有余，除了外形和气质上的些许变化，别的地方还是同还在做伴读时一样。随着与我接触的增多，她也不再那么拘束，有时也会同我倒苦水，或是讲些宫里为数不多的趣事，其实我于皇宫向来是随意进出，只是每月按例去她的住处一次。朝中之事愈发复杂，皇兄愈加频繁地召我进宫，我开始不自觉地变更了去坤一阁的路线。
我变成了那个有意无意想去偶遇的人。
我行事越来越矛盾，我愈是推进抬高她在宫中地位的计划，便愈是想要补偿她。又或许，那本来就是我藏了别样“私心”的“补偿”。我总是路过她的寝殿，却又怕她发现我的踪迹，我害怕自己在与她相处时举止失宜，每次捎信去时陪伴她的时间却越来越长。我甚至有时会庆幸她暂时并不得皇兄宠爱，令我得以再满足自己消解愧疚的愿望。我痛恨这样罔顾伦常臣纲，又怀了无耻私心的自己。
我抗拒自己的偏执，却固执地陷入了更深的泥沼。
为了让她不那么烦闷，我作了首《悠然曲》，骗她那是我无意中得来的古谱。没想到时过境迁，如今我是那幽闭深宫的人，抚上琴弦时，脑中最先浮现的，也是这首一时兴起所作的琴曲。
可我明明并未下出那关键的一步，却在愧疚之心的驱使下让事情越来越超出我的控制。我尽力在与她相处时保持镇静，将我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隐藏得滴水不漏

今晚第一更！然后就要按照男主视角讲一讲昨夜的那些事儿了一不小心把回忆写得多了些，显得番外和正文头重脚轻2333

正如此刻，她悠然地坐在窗边，我知晓今时不同往日，她有了选择与转圜的余地。最初那两年她费尽心思地折磨我，我确实是心甘情愿。
虽然她眼中时常涌现的真真切切的恨意，依旧令我心如刀绞。
我也还是渐渐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我想我明白，她只是想让我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动容，但我与她之间，早就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初春之时我的病势转沉，想来是整个冬天都不曾好好歇息的后果，我咳嗽的时候越来越频繁，有时竟会咳出血来，凌霜来静园的次数越来越少，但她也发现了这一点。我嘱咐与我相识多年的葛明，告诉她这不过是冬日过于严寒而造成的寒症。
不过她仿佛并不在意，但我知道她不想我死。
她只是太要强罢了。要是哪日她真的不再在乎我的生死——那正是我所希望的。
葛明仲春之时离了上都，嘱咐我一定要好生将养，否则兴许熬不过今年的冬日。
我精力渐渐不济，本不多的杂务也渐渐要拖到半夜，而夜里我常常咳得厉害，便让梅声找了新的小婢子与她轮流值夜。其实我并非一心求死，如今朝中暗流涌动，她一个人未必应付得来，只是虚劳之症远比我想像中凶险，那次绮罗出人意料地进宫来救我，我夜里竟然开始呕血，梅声是凌霜的心腹，我不便惊动她，次日醒来连我自己也被榻上大片的血色所惊。
入秋以后，葛明自南境回京，见了我咳血时的情状，面色阴沉，督促着我每日喝药，他不在的夜里我也还是常常咳血不止，只是不如之前频繁，量也减少，我几乎开始怀疑自己也许明年就康复了罢。
凌霜与新来的容氏子弟的事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我本不甚在意。只没想到见到她带着她进来时，我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这大约是出于对容微身上危险性的预感。我猜到凌霜突然给自己塑造亲近男色的形象可能与她想要拔除旧世族势力有关，于是我开始筹划如何让容微远离内庭。其实我内心可能更加惧怕她是真的爱上了容微，但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极易引发这脆弱朝堂的动荡。
今日是霜露宴的日子，我在殿内燃起了凝神香。我准备了酒，来发散掉这香同时会对我起的效用。我正在思考如何让她在静园多留片刻，不想她却主动提出：“为我画像吧。”我愣在了这个久违的笑容里，也不知是酒还是香的作用，我也听不进去她说的“你快要死了”这样爱面子的气话。
“难道要让我画你的背影么？”我这样说。
不如放肆一回吧
就，这一次。
脑海中响起了这样的声音，仿佛有什么答案要破土而出。
我吻了她，仿佛触碰了这世间最令人无法企及的珍宝，酒香与室香一起，让我迷失了。我真真切切地揽住了怀里的人，心里却在想，留不住的……留不住的。她回应了我，我的心里竟然是欣喜的。
原来我已经……沉沦了。
凌霜如我预想一般，很快便沉沉睡去，我依了计划行事。看着容微熟练地抱起她的样子，只觉得胸口发闷，若是明日她知我使用如此低劣的手段，怕是又要与我“恩断义绝”了。送走了二人，我忍着胸口一阵阵的疼痛，开始整理白日里未完的条陈，但身体的沉重之意愈加明显。酒劲上行，寒凉之气便开始乱窜，肺里的不适几乎无法忍受。
葛明怕是又要辛劳了。
“咳咳咳咳咳……”我再也压抑不住，感到天旋地转，迷迷糊糊中只梦感觉到梅声焦急地跑了进来，我想安慰她不要慌张，口中却发不出除了喘咳以外的任何声音，我愈想出声，咳得便愈严重，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我，应该都是我咳出的血，渐渐眼前都只觉血色一片，迷蒙中只知道他们费力将我挪到了榻上。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对死亡也有了恐惧，等到我终于止住了咳嗽，压迫的窒息感让我只能死死抓住被褥，又喘了好一会，眼前才恢复清明。葛明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榻前，露出那种医者常有的，凝视油尽灯枯之人的眼神。
“我快死了？”
“再多饮几次这样的烈酒，大概就死透了。”

我今夜，可真是荒唐啊。

顾河视角番外一，完结，以后会少更顾河视角_(:з」∠)_总感觉容易把他老干部禁欲形象写崩。。如果大家觉得这段不对我就直接删掉整个番外后半段了！求给意见啊

希望男主欲拒还迎欲说还休的形象一定不要崩，楼楼睡觉去了，明天开始只有每日一更

吧里夜猫子这么多的吗害怕

早起打卡今天要去图书馆，任务整理完南北朝，拿破仑法国 日语题 政治一章 专著 单词120个

分享李健的单曲《假如爱有天意 (电影《太平轮·彼岸》推广曲)》:http://music.163.com/song/33248189/?userid=115152559(来自@网易云音乐)突然听到这首歌，楼楼一直很喜欢，文里两个人的感情遭遇和这首歌挺契合的

中午码了一点容微小天使的剧情！觉得他也好可爱啊，但是不知道要不要让他真的喜欢上女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