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架空文】瓶邪《画妖》

【瓶邪】画妖 (九十一) 中


『吴邪,那我就直说了,能将那幅画让给我吗?』二月红轻慢地提出他的诉求,眼神带了恳求。

『画……噗咳!』吴邪仅讲出一字,就抱肚捂嘴很是用力的咳起来,原本抱住的两只小动物,都趁这机会扑腾回地面。

张起灵一个箭步,揽住吴邪将人往后拖,另一手拉起吴邪正捂在嘴上的手,如他所猜测,吴邪咳了一口血在手上。

他立刻蹲下,让吴邪可以靠坐在他身上,拔出黑金古刀,刀尖直指著还待在树上的人。

眼带杀意、声音极冷的说:『你对他做了什麼!?』

他一直在防备树上的这个人可能会对吴邪做的事,但现在他却没发现对方是何时出手的。

『小哥、这跟他无关……』吴邪撑著身,很难受的将话给说完,另一手则去压下张起灵握刀伸直的手臂。『是我自己的问题。』

吴邪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皮肤却异常的发红、烫热起来,张起灵只能半信半疑的将手贴在吴邪的颈侧,才发现吴邪现在的脉搏跳动极快。

『我的确什麼也没做。』二月红见状,没辄的苦笑了下,对著张起灵翻动他的双掌,表明暗藏什麼东西。『你什麼也没跟你的护卫说吗?那人心狠的让你用自己的血去发誓。』

『能说吗?』吴邪抹去嘴边的血,很直接的反问。『连你都只能用那些法子才能从我这看到过去发生的事。』

这麼说的吴邪完全不往他这边看,目光是直视著树上的人,手却伸过来扯住他的衣袖。

是在担心他会想多了?

张起灵分神去思索吴邪这麼扯他的意思,他看得出吴邪有些话似乎不能说出口,所以他才没有追问下去,吴邪却会介意他的感受。

他不自主去碰自个的心脏处,总觉有种莫名的情绪酝酿起来,让他现在很想去碰吴邪的脸,去揉乱他的头发。

完全没注意到自家护卫正在绕转的心思,吴邪继续地与二月红应对:『除了你,知道的应该还有那位解语花与齐家的狼蛛吧?』吴邪顿了下,又继续说:『我不知道他们的去向,所以也没办法告诉他们……我不知道你之后想做什麼,或许说,之后你想提出什麼条件,我也会尽我所能的完成,只要你别说出有关於张家的事就好。』

原本看起来像没在听的人,却在吴邪说到最后时,二月红的神情略显凝重,看向吴邪的眼神多了冷意。『你怕张家的事加在你头上?』二月红轻笑低喃,双眼微眯的起,整个人懒洋洋的感觉,敏锐点的人这时就能很快发现,树上的这人有些动怒了。

『以张家当时的影响力,他们出那样的事,其他家翻遍城也会将始作俑者给找出来;但现在却几年了?你还能安心的活到现在,这也摆明吴家在暗里是护著你。』二月红直指向不发一语的张起灵,笑道:『你那护卫或许也是吴家暗派来护你的。』

『我不是。』张起灵随即否认。

『小哥我清楚你不是,不过王盟他是……但这些跟我现在要说的不相干。有两件事我得说清楚,要是有人追究起张家的事,我会担,我不会去找吴家来护我,第二就是,所有的张家人……他们都是战死,直到最后都是以人的身份离开!』吴邪深吸口气,声量变大的讲出来,散发出不允许有人否定他的气势。

『所以我有职责去守这由张家建起的城,去保护住在这城里的人,所以我不会去投靠吴家,让那些想为张家寻仇的人不敢动我,所以至死我都会为了这城的人画妖!就算我很怕那些妖是从人变——…』说至激动之处时,吴邪握紧拳头,胸口起伏的很剧烈,只是接著的话,像全梗在吴邪的喉间,怎样也没办法将最后的话说完,最后吴邪仅红了眼眶,倔强的挺立在二月红眼前。

『所以你才从来只是画妖,而不是杀了他们。』二月红安静了一会,之后开口说的话也变得很轻,反而像在自言自语一样。『抱歉。』

『……唉?』吴邪愣,反应一时间转不过来。

『我知道张家的事不全然是你一人造成,所以也不会去追究张家的事,只是我要的,你似乎也无法交给我。』

吴邪顿了下,是想过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其实我也想过,我这当青盘的之后要是出事,我那房子跟铺子该怎麼处理才好,所以要是我出事回不来了,我那一整屋子的画就全转交给你去处理,如何?』

张起灵皱起眉,不喜欢听到吴邪这种像在交待身后事的话。

『你不把房子留给其他人?』

吴邪有所感应,目光跟著二月红一起看向他身后的张起灵,正好看到对方现在的表情,吴邪是没辄的笑道:『我怕到时小哥会死跟著我不走,而且小哥有护著我,你要等到接收我那一屋子画可能得等上好几年。』

『那约好了。』二月红一手抓住树干,俯身让左手的小指伸到吴邪面前。

『嗯,约好了。』

吴邪的小指与二月红的相勾,做出这动作时,张起灵隐约看到一枚黑色的花纹出现在他们两人勾绕的小指上,最后分成两半消失在他们彼此的手里。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2-16 21:03:00 +0800 CST  
看不懂的.....真需要我条列式把目前发生的事情讲解一次吗?(跪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2-24 10:24:00 +0800 CST  
【瓶邪】画妖 (九十二) 下


"名字。″

『吴…吴、吴邪…』小孩哽咽、啜泣的说著,哭的是浑身一抖一抖的。

他该拿这个哭不停的异端怎麼办?

黑麒麟压抑著浮躁的情绪,方才沉溺在杀戮里的痛快感一直诱惑著他,但清醒后,自身有的理智还有麒麟良善的天性,让他为自己的失控感到恐惧,害怕自己再陷入那种快感的话会无法再清醒。

黑麒麟长吁了口气沉静下来,瞧了眼吴邪红通通的小脸蛋,发现吴邪不知为何吓到不敢动弹,也注意到那个快死掉的活物是护著这个小孩。

对这活物,黑麒麟多少有点感谢,所以他盯著活物低喃却发不出声音的嘴,开始明白活物想传达的意思。

他不确定这是活物自己的想法,还是他的主人给它下的最后命令,至少活物传达给他的念头,可以解决现在这种窘困。

『哇啊啊啊!』

在他去咬吴邪的后衣领,小孩又吓得大叫,想要跑掉时,黑麒麟直接踏空跃上天,也将吴邪一口气拉到一个高度。

不过他以为小孩会因忽然飞那麼高而吓昏,但小孩只顾著捂著眼哭泣。

"看下面。″黑麒麟冷冷的命令著,到这个能将一整个大宅看清的高度,那里死去了很多人,还留有互相厮杀的痕迹,杀得很激烈,连最远的墙面都喷溅到不少人血,加上刚才那头白狼用雷乱轰过后,让那里是满地的焦黑跟坑洞。

空气中还弥漫浓浓的焚烧焦味以及血腥味,足够让妖失去心智的发狂。

"看清楚,这是你造成的!″

他感觉到吴邪的身体倏地绷紧,甚至连呼吸也跟著停住的样子,好一会他才听到小孩子发出微弱的说话声,慢慢变得清楚,是哭哑且语无伦次的大声说著对不起。

似乎是想在宣泄一样,好减缓快被痛苦压垮的心灵。

"安静。″黑麒麟这麼说时,同时也加上一点力量,让小孩可以直接安静下来,最后他落地回到地面,把咬著的吴邪放到活物的面前。"能看见吗?″

等一会都没听见小孩回他的话,只看到小孩憋红脸没法呼吸的模样,黑麒麟才将施加的力量收回。

『咳、咳咳——』吴邪边咳边喘气,眼里冒出泪花,但他不敢再哭出来,只能听话的往前看,怯怯地问:『要、要看什麼?』

他不确定小孩是不是也能看见,也不知道在小孩眼中,活物是成什麼模样,就他来看的话,活物没有型态,像团黑色的气团,只知道是活的,有时会聚成似人的模样,有时会需要,而凝聚成更细致的部位出来。

"你眼前那团黑气。″

『黑气?』吴邪吸著鼻水,张嘴努力地呼吸换气,然后用力的摇头,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带著哭音的含糊。『没有、没有黑气,但…但——有个大哥哥,大哥哥他还流好多血!好多血!』

不知所措的吴邪抱著那团黑气,在努力向他解释看见的东西。

"……………″

是这个异端的眼力比身为神兽的他还好,还是那团黑气构成的活物刻意不让他看见真面目,不过这些现在不重要,要紧的是钉在这地方的龙钉已经快碎光了,如果碎了一根,那封在这底下的吼就会更有机会逃出来。

看著这只有几岁的娃,黑麒麟犹豫下,沉声问道:"你答应要守这地方?″

吴邪怔愣几秒,扁嘴又想哭,却在仰头看到他后,哭声马上憋回去,用怯怜的口气点头说:『嗯…』

这孩子或许并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麼,或许长大后会为此而后悔,现在却也只有这孩子可以让瓦解的龙钉恢复,这也是那个活物告诉他的事。

"那就撑起这个家的龙钉,告诉它你的名字,成为它的新主人,来学这个家牺牲自身来成为封印的支柱之一。″

这种像以人柱与妖构成封印用的龙钉,同样的东西竟然还有八个,以他对人的认知,实在难以想像会有九个家族如此牺牲族里的人。

所以这懵懂的孩子要是不想担起,他也不会太意外,但如果孩子真的答应的话……

"那这次你画人的事,我也不会管。″

『……吴邪、我叫吴邪…呜——』说到最后,吴邪是放声大哭,还语无伦次的哭说他不要姓吴。

黑麒麟才闪过敲昏小孩的念头,在一旁等著的黑气团就直接扑倒小孩,等散去时,小孩的哭声没了,只剩昏睡过去的小孩。

完成了?他不确定这活物做了什麼,不过活物跟小孩之间的确有了联系。

这是那活物刚所提的,为了不让这处的龙钉毁掉,需要有个人来成为后继者,而活物相中的竟是这个异端,想让他成为这城的人柱之一。

而这到底是这活物它自己的想法,还是前任主人所下的命令,这些都不得而知,现在能肯定的是,把犼封在这城底下的封印是一个也没缺的全在。

虽然这处的龙钉没再碎下去,应该也会随著小孩长大而慢慢恢复,但与人相搭的这个活物,还非常虚弱,随时都可能会死去,不救活的话,这孩子担起这事也会是白搭的。

已经淌水的黑麒麟只是迟疑一下,就咬起要死的活物,不理这东西的挣扎,腾空飞起,踏云往北方跑去,他记得北方的山里有个涌泉,那清净带有回复力量的水,应该可以让这东西疗伤。

只是那北山之主好像是位山鬼,据传闻似乎相当排斥侵害到北山的人事物,实际走上这一趟,发现就算他是麒麟,也会被山鬼座下的豹子给咆哮、威吓。

"开杀戒了?麒麟神君。″山鬼揉揉豹子的脑袋,要它冷静下来。

山鬼是以女孩的模样现身,树枝花草籐蔓像衣服一样包裹住山鬼的身体,从枝叶裙摆下裸露出来的是双小足,看起来应该有过缠足,这也让山鬼不能行走,只能让豹背著他走。

"借泉水一用。″黑麒麟直奔他的要求说,大有不容拒绝的气势。

山鬼摸了摸豹子的耳朵、安抚著,空灵的双眼凝望著他,但或许是在看他嘴上咬的东西,微微蹙了眉,最后山鬼还是开口:"请往这走。″

"你跟人类缔结盟约?″

刚进这座山,他就察觉到山的外围被设下不少防御用阵法,主要是让人无法进入北山,阵法的手法城里所设下的九龙封印是一样的,这表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北山也等於守住城北方的出路口,所以山鬼与那座城的人结盟是肯定的,但山鬼会同意,倒是让他意外。

"张家的那位家主只给我两条路选,结盟或铲除。″山鬼语气平淡的说,甚至感受不到她的情绪。"而结盟的条件是不让人类轻易入山。″

黑麒麟冷笑了下,阴狠的低骂:"狂妄的人类。″

"那人类有资格那样狂。″山鬼说著时少见的笑了。"要跑了。″

山鬼座下的豹,在山鬼轻拍下后,就开始在高低不平且有不少树的山坡道上疾奔起,身上的负重像不存在一样,俐落灵活且速度极快的跳过一根根的树枝。

黑麒麟不擅长在这种密集的地方跑快,如果可以,他想乾脆将这些碍路的树给一口气烧光,但却不能那样做。

在他这麼想时,那头豹已经跑不见踪影,他现在只能循著气味去追,但原本该是充满清净之气的山,现在多了一股肮脏的死气。

有人类死在这座山里,还是带著怨气死去,那种死人的念头,会开始污染这座山,而山鬼或其他神灵类的兽,全都碰不得那种污秽物。

那他可以理解为何山鬼同意他进山取水了。

山林的深处,有著被林子围绕的小水池,水源则是从石堆缝涌出来,光线穿过树缝照进来,让水面有不少斑驳的亮光。

这里的水气很乾净,待在这的确可以恢复力量,只是四周除了他与山鬼就没有其他动物了,这样的情况全因为水边躺了一个死人。

"水不能白取?″

"那孩子弄脏了这,也弄脏水。″

黑麒麟低头看,死掉的是个小孩,刚死不久的样子,魂魄也还没被勾走,但这也可能是外头的阵法挡下鬼差的关系。

死掉的孩子看起来跟那个异端差不多岁数,身体看起来也相当优异,如果这孩子还活著的话……

黑麒麟看向山鬼,山鬼什麼也不问,就直接的说:"任君处置。″

"看来你有现成的身体可住了。″黑麒麟噙著笑,对著被他丢到地上的活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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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最后看到,黑麒麟把张家带出的东西,与死去小孩所散去的魂魄,混进黑麒麟的气息跟力量,最后揉成他的意识,放进那刚死去的小身体。

用许多的药材跟山里的泉水,让那小身体慢慢的恢复,直到他能够醒来,他已经在山里躺上好几年,也从原本小孩的身体,长大成人。

看好吴邪,杀死犼。

是黑麒麟在他沉睡的过程中,一直刻进他意识里的命令,为的是要是他忘了,身体会记得这本能。

张起灵完全不知道该用什麼态度去看待眼前的黑麒麟,更让他混乱的是,他想要保护吴邪的念头,跟想杀尽那些妖,这些想法并不是属於他的?!

那他对吴邪——…

从他的身侧出现一双手,硬是将他拉出这黑色的空间,双眼一重见光明,就因刺眼的亮光而闭上眼,再睁开时,他看见吴邪拎著他的衣服生气的大骂。

『他娘的!下次敢拍开我的手,我会用扑的!有种你就踹开我!』

『嗯。』张起灵愣愣的点头。

太过直接的回应,反害吴邪没了火气,想骂的话全梗住,最后没好气的说:『我刚听桃花爷说,如果碰到代表自己的桃花树,可能会发生想不到的事,所以你……小哥?怎麼了?』

轻轻拥抱住吴邪,靠在吴邪的身上,脸靠在他颈侧,低喃道:『我会保护你,是我自己选的。』

双手臂缩紧圈住吴邪的腰,同时他的目光放远,冷看在那个方向的黑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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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这篇写的好累(吐魂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3-07 01:54:00 +0800 CST  
之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讲一次,然后这是之前留的伏笔(齐羽那边有写到)


首先吴家那一份吴邪没去承担,吴家的那份全被吴老狗一人担走,其一原因就是贪狼只中意吴老狗,所以吴家的后人都没被贪狼给侵害(?),算是九门里最幸运的一家


然后就是吴邪被拐去担张家的责任


最后就是,我认定小哥是人类!(坚持)不管的他内容物曾混过什麼,但现在我相信内外包装都是人(毕竟会跟人类一样生老病死)
小哥就跟七煞、老痒那样是同理,他们都曾快死或死过然后介著外力再次活过来


所以小哥是人。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3-08 10:35:00 +0800 CST  
【瓶邪】画妖 (九十三) 上


逐渐清醒的意识,让他感觉到有个人走近他,然后在床边坐下,他从些微撑起的眼缝,慢慢看清坐著的人的模样。

坐著的人是吴邪他………张起灵迟疑了下,虽然他现在还不大想醒,也还是能感觉出不同;这人的脸是跟吴邪一样,他却不是吴邪。

像是发觉他已经有醒来的迹象,坐著的人便也开口说话。

听到的便是问他的话:真的还想继续追寻下去?

张起灵忍不住皱起眉,不理解这人为何要这麼问。

对方没听见张起灵的疑虑,自顾自的继续说:有时让一个人遗忘,是为了不再让他痛苦,你何不满足他这心愿呢?

所以这是要他别再追寻下去,就为了那什麼心愿!?为什麼他得忘掉一切?如果不再追寻,那他到底是谁?又在为了什麼而痛苦?

"就停在现在这……″

张起灵的拳没有半分犹豫的打在这个长得像吴邪的脸上,连他劝说的话也不肯听完,只是挥出的拳却落空打在空气上的感觉。

张起灵睁大眼看,原本在床边的人已经不在,而他的右臂是挥高举起,证明他刚真的有做出挥拳的动作。

接著他发觉,左半边的身体很沉,似乎被什麼东西给压著,让他没办法随意的翻动;往隔壁枕的位置看去,没看见吴邪睡在那的脑袋。

张起灵用他还能活动的右手,掀开盖到锁骨处的被子,如他所想的,吴邪睡到缩成一团的钻进被子里。

他抬头往前一瞧,认真看起吴邪的睡姿。

吴侧睡蜷缩成一团,脑袋枕上他的左胸侧,手抱著一粒小软枕兼他的左上手臂,曲起的双脚,用大腿夹住他的左手腕处,俨然是当成被子在夹。

让张起灵的左手臂都酸麻,也发现只要他动动左手腕,就可能直接摸到吴邪胯下的软热物。

……这是怎麼睡的?

原本想就这麼放著不管,就他睡他的、吴邪要夹被就去夹,但不管的话,吴邪胯下的东西又有抬头翘起的迹象。

想要直接抽出自己的手,但睡死的吴邪在此时涌起多余的蛮力,是又抱又夹的不肯放,继续把他手当被子似的蹭起来。

『………………』

只是在吴邪翻身,换成半趴睡的姿势,下半身的重量直接压在张起灵的左手上,张起灵就认为自己再也无法忽视猛窜起的燥热及邪火。

『吴邪。』张起灵喊著的同时,还用右手去拍吴邪的脸颊,一个念头的就是要将人弄醒。

『……嗯?』吴邪半睡半醒的仰头,只发出一点疑问声,然后又要眯上的双眼正说明著他随时又会睡去。

『醒醒。』见吴邪的脑袋又要垂下去,张起灵只能晃动自己的左手掌,让左手开始争起存在感来。

一会,就见吴邪倏地用双手撑起上半身,翻起的速度完全不像还在睡的人,脸上的表情却是被吓醒的表情,然后低头看到张起灵的手还压在他的胯下,再次猛抬头后的表情变得相当震惊。

『你拉我的手当被子夹。』张起灵略带冷静的说明。

『……………』

『吴邪?』左手臂少了压力,就有种浑身的血往左手狂冲,一动就会酸麻又刺痛,这种难受感,张起灵只是甩甩手臂就不当一回事,反而很在意看起来像是傻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吴邪。

他看看自己胯下正抬头的迹象,又看著张起灵的左手。『………我靠———!!』
愣很久的吴邪现在才被按下开关,惊吓的反应,让他整个人往后弹退撞到床尾架才停。

『我……啊啊啊——』吴邪极欲解释,话却讲不出来就开始想抱头哀叫,最后吴邪可以说是无地自容的蜷缩在床尾,额贴著床架,避开张起灵的目光,一会哀叫一会又不停对张起灵说抱歉。

『我没关系。』想很久,张起灵才想到的安慰话。

吴邪顿了下,回头看著张起灵淡定的脸,让吴邪更觉丢脸的拿额去敲床架,并且哀叫著抱歉跟他不是故意的话。

『别撞了。』张起灵用手去挡,免得他继续撞下去。

吴邪一见是张起灵的左手,差点有冲动捉著那只手说对不起,换了好几口气才缓下这种冲动,转身蹲在张起灵的面前,想要把他所想的说清楚。

『小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

『不是有那句话叫什麼去?啊!精满自溢!唉?好像不大对,我这应该还没——啊啊、不对不对,我要说是个男的好像都会这样,这是正常!嗯、正常!』

『嗯。』

『你真懂我在说什麼?』吴邪惊呼。

张起灵点点头,然后直击自己也起反应的部位,开口道:『同理?』

吴邪的目光跟著看过去,嘴角抽了下,瞬间扭曲的表情像想飙出什麼粗口,但怎样也是忍下,像硬吞口血艰辛的点头说:『…………是…』

『嗯。』张起灵低头审视,用手摸几下的感觉的确不错,但只是自己来,却有种不满意感。

『那…那、小哥你慢用……慢来慢来。』吴邪混乱的想马上爬下床,在听到对方又轻应了声,就忍不住回头偷瞥,刚好与目送他离去的张起灵对上眼。

『……………』吴邪的表情闪过无数纠结的反应,最后凑回床边,话语混乱的说:『好像又有句话说……说什麼,两人一起会比较快什麼的…』

『嗯。』张起灵听闻,三两下就将人拉上床,让吴邪直接坐在他腿上,那碰触相贴的热度,张起灵觉得比刚自己来要舒服多了,嘴角忍不住也微翘起。『一起。』

『………靠——』吴邪盯著张起灵的脸呆愣几秒,反应过来是如此的低叫著。

事后,张起灵意外听到吴邪找上老痒时所哀叫的话。

『我那时怎麼就觉得小哥那表情是可怜、失落样!好像丢了他是我不对似的,我们还这样那样……啊啊!老痒你有没在听?你不觉得我家小哥越来越会装可怜了?而且还会挺常笑,还笑得挺要命的!』

老痒挥手,要人别吵了。『有听啊,但我管你们哪样的,还有你那护卫的脸我怎麼看都是那副德性,是要我怎麼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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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小哥你要当个正人君子!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3-16 17:26:00 +0800 CST  
【瓶邪】画妖 (九十四) 上


『黄毛鸡、我说黄毛鸡!别装作不理黄娘!』黄娘蹲在地上,抱著大腿,整个人缩得像粒小团子,拿著一串黄粱甩打小毕方。

『哔哔!』小毕方挥动一对翅膀,左右拍打不断搔扰它的东西。

『黄娘想问,这个人睡时是不是也都这样脸凶凶的?现在看起来还像要宰人一样。』黄娘有点怕的问。

在这她最怕的就是那个什麼都吃的肉食大肥黑妖猫!再来就是这个浑身煞气外加妖气感觉起来没有半点人味的男人了。

是人是妖,黄娘真的搞不明白。

『哔——!』小毕方瞬间怒了。那个一直惹它的黄粱叶梗刚指向它爹,小毕方眼里就跟著冒火,一口火喷出灭了打算搔扰它爹的东西。

『哇啊!臭黄毛鸡!』自己的手差点跟著被火一起给灭了,黄娘不计形象的扑过去跟小毕方扭打成团。

『好了,你们别再闹!』猞猁嘴张一咬把黄娘叼起,爪子则踩住拼命拍打翅膀的小毕方。『他好不容易才睡沉,要是现在就醒,七杀会生气的。』

黄娘吓得一身激灵,偷瞥把黄粱田当软垫的该死大只的黑猫,现在正吹著凉风睡著,没有被他们吵醒的迹象。

『还好还好……』黄娘捂著胸口松口气,食指压在嘴上对小毕方咧嘴发出:『嘘——!』

『他还得睡上多久才行?』猞猁问。

这次吃下黄粱药,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一会儿就醒,也已经昏睡一个时辰,但没人能知道张起灵梦到什麼,会不会又像第一次,什麼也无法知道就醒来。

『如果没被困住的话,应该要再睡上几个时辰,因为梦里头的时间快很多,再多睡会,就会再多梦到好几个月的事。』黄娘说著,却又担忧的看著张起灵沉睡中的脸。『只要他没被黄粱困住。』

『什麼意思?』猞猁皱眉,顿时表情看起来像动物在生气时的狰狞。

好可怕!!!

惊觉说漏嘴,黄娘心脏惊得跳快一拍,要是让七杀知道,它一定会吓到魂飞迫散。

『那个、这是黄粱一族的秘密,先不要跟七杀大人说喔……』黄娘胆怯的交待完,然后捡起一根茎杆,在地上画了一条直线。『只吃一次的话,所梦的一切都是真的,一直梦到醒来为止。』

『那两次呢?』

『两次的话。』黄娘将线画更长些,然后分叉成两条来。『黄粱族的梦回,所梦到的一切基本上都建立在真实之上,所以大部份时间所梦到的都是曾发生过的事;但这个人已经吃下两次药,梦里就会多个属於黄粱的意识,通常都会乖乖的等著机会破脑袋瓜出生,不过一些比较个性的黄粱会冒出来拐人………啊!黄娘有乖乖等人类吃三次药,痛苦到死才破脑袋瓜生出来喔!』黄娘举起手紧张的说。

『……………』猞猁、小毕方。

『嗯?黄娘说到哪?』低头看到自己画出的叉路,才又漾著可爱的笑容说:『这边从一条线分成两条,假如说这条是真,另一条就是脑子里的黄粱造出来拐人用的,但为了让人相信,这边所梦到的也都是真的,只是黄粱会慢慢的加进点虚假的话进去,然后将人拐进完全假的美梦之中。』

"完全拐进后会怎样?″

『那这个人就没有醒来的必要,黄娘也会有新的小辈可以使唤!』说到最后黄娘是开心的举手欢呼。『不过没拐成的话,还是能回到正路上继续梦下去。』

『……黄娘你看身后。』猞猁动了脑袋指了黄娘的身后,以及小毕方露出怜悯的表情。

『…………』黄娘没有回头,反而低头看自己的影子被一个巨大猫影给盖住。『呜……』想逃跑去发抖到动不了,虚弱的伸出双手希望猞猁能拉著它跑。

"在等新小辈?″

『黄娘没有!』黄娘绷紧腰杆惊声尖叫,头顶了个巨大猫掌,只觉得肉垫好重、爪好尖,它的脑子好疼!

"我只要七煞的下落,要有什麼来碍事,我都会撕了!″

撕了!?听起来比直接杀了还可怕啊!黄娘在心底惊呼。『黄娘知道黄娘知道!黄娘马上去警告小辈!』黄娘慌慌张张的爬到张起灵面前,抓著对方的脑袋,相当有气势的喊:『小祖宗!老祖宗在这求你了!』

黄娘哭喊出的话,听起来却很不对劲。

『要是你敢乱拐人的话,老祖宗一定会把你从哪出来就从哪塞回去!』黄娘摆出凶狠的脸警告著,让小毕方生气的狂啄黄娘的后腿。

"看好他们。″七杀一边的尖耳动了动,就对猞猁交代这句话。

有很强的东西来了!而且还没有要隐藏自己气息的意图,大概是有自信能解决它们才如此。

被小看了!七杀闪过这念头,一对猫耳就因不爽而压低,龇牙低咆,浑身的短毛跟猫胡须都竖起的颤动。

但在看清来的身影,七杀的猫瞳缩成一条细长的黑,咧开嘴狰狞兴奋的笑。"真没想到,是九家的守护妖!″以七杀为中心,原本随风在轻摆的黄粱田,瞬间被七杀散发的力量给压垮贴在地面。

七杀知道归属九家的妖,也是属一属二的强,当时碍於张家还有它得护西门,没办法去动城里那些有著强大妖力的妖怪们。

但现在其中一家的妖却站在它眼前。

看起来只是一般的女人,身上披著一件破烂的大布,还有一头散乱长过腰的黑发,如果不是双眼贴满红纸符,乍看下只会认为是普通的人类罢了,但它却是霍家的守护妖春残。

这个身份不明的春残,七杀是略有耳闻,而对方现在的意图也能很轻易的就察觉,因为春残的目光至始至终全放在张起灵身上,其他的东西就从没入过它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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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黄粱会生成什麼模样全由梦里出现的模样为主
所以小哥脑里的黄粱真有办法出来的话
很想让他顶著吴邪的脸,对小萝莉黄娘大喊老祖宗啊!(笑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4-05 18:32:00 +0800 CST  
【瓶邪】画妖 (九十四) 下


『这城有个巨大的封印在运作,为了封印在这城下的某个东西。』

是犼。他偷看了眼正低头专注说话的吴邪,心里默想著从黑麒麟那得知的名字,但吴邪的话里都没提及犼的事,不知道是本来就不知道,还是避过不提。

那吴邪还记得自己曾被控制的事吗?

因为比起那个画人时还能笑得愉悦天真的小孩,他比较信那个见到张家人死去而吓得哭哭啼啼,还应下要守城的事,才是吴邪本身的性格。

两者的差异,他觉得那头麒麟也分得出来,但在态度上却已认定吴邪是个异端,还有排除掉的打算。

想起黑麒麟那时对吴邪露骨的杀意,张起灵的手便死捏住刀,散发出要是黑麒麟在他就会直接砍了的气势,就算那东西是所谓的神兽,他也不打算让黑麒麟趁心如意。

『小哥你有在听吗?』

他点头,诚心表示自己绝对有认真在听,但吴邪还是露出真有在听的疑问表情,所以他面不改色的说起吴邪刚说的话。『四方设下守城门的妖,内有九家与妖共同签契形成九处的封印,以整个城所做的封印来封住城下的东西,危险但也得到了好处,待在城里的人跟妖会比外头的更强,这是个能取得与削弱底下那东西的封印,只是大约每四年,这里就会被蓄积的怨气反噬,你刚说了这些。』

『呃、嗯…』吴邪听到一半时根本是傻了,怎也没料到平时闷的不像话的人,会一口气说出这麼多话,而且刚明明看起来没在听他说的样子。

吴邪的傻样,让张起灵一时忍不住伸手去捏吴邪的脸跟挠耳朵,就听到黑瞎子还在他们身后喊著眼要瞎了,收回手前看到吴邪连耳都跟著红了,害他有些手痒的想再碰触。

吴邪轻咳几声,试著扯回没说完的话上。『那反噬便是现在四年一次的大潮现象,简单说就像封印被反转一样,四方守城妖、城内的九家以及所有青盘,在大潮这天力量会被削弱,几乎无力去抵抗被不断流泄出力量的城给吸引涌至的妖怪们;不过应对大潮也不是第一次,所以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无力抵抗,现在除了青盘之外,一般人都得关紧门户,熄灭烛火、掩耳闭眼不能踏出家门一步。』

『你现在也不能画妖?』他开口问,连眉也跟著皱了下。

『我?我似乎不受影响,所以还能画。』

注视许久,没从吴邪脸上看出说谎的神情,不过就算没有,他在听完之后,就决定一定要跟好吴邪,省得这人又拼过头做出危险的事。

还是乾脆把人给打昏会比较省事?张起灵想。

像感觉到危险一样,吴邪慢慢的往旁退缩,刻意跟张起灵的手拉出一段距离,眼神里更是直接的防备著他。

瞧著刻意拉出的距离,张起灵眯了下眼,不甚喜欢。『那现在能做什麼?』

『在大群的妖来之后,将它们引入鬼道,以这方法将它们送出城。』

关於鬼道,他并没有了解很多,头一次还是跟著吴邪,靠著他手里燃著的青色蜡烛,走在一条凭空出现的路,据吴邪所说,吴家手里握了这城大半的鬼道,由那些没人气的白色小童来引路,如没有它们,走在鬼道上就很容易失去方向。

所以将妖送进鬼道的确是可行的主意,但现下就直接出现个问题,要如何引那群妖进到那条路;引妖的话,张起灵立刻想起之前所看过的记忆里,其中所刻下极深的印象,是吴邪以自身血肉引大群的银流回到天上的月,而且这麼做时,吴邪并没有明说,还以其他的谎话来掩饰过去。

以吴邪这种性格,现在要为这地方做出什麼牺牲的事,他可能还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怎麼引?』他决定依吴邪应答的话来思考要不要阻止,因为这里会怎样,对他来说真的无所谓。

『敲锣打鼓。』

『放鞭炮。』

黑瞎子跟吴邪一人说一个,说完互视一眼便笑了,然后互嫌对方的不够吵。

『…………』张起灵。

『其实还有个更省时的法子,只要像之前一样你站出去,用你妖绘师的名号去引,不就全乖乖杀到你跟前。』

吴邪突然咳得极大声,试图掩盖过黑瞎子说话的声音,最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张起灵,嘴上则是在警告黑瞎子闭嘴。『别说那种不靠谱的事!已经跟其他青盘说好,等妖一来,就以巨响来吸引并将妖引进鬼道。』

"听到罗。″随著声音,一个小孩高的东西突然就在吴邪的身前现形。

吴邪反应很快的要退开,也因此马上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不仅无法抽回,还痛的有种手骨要被捏碎的感觉。

在吴邪身前的东西,看起来像石头做成的小孩样,穿著一件破烂的蓑衣,原本石刻出来的表情,竟诡异的咧开嘴角笑开,给人的感觉极为糟糕。

"来玩吧、来玩吧。″笑著说话,披在身上的蓑衣开始慢慢粉碎不见。

不断重覆的话全止在张起灵挥砍出的刀,毫不留情的砍碎小孩的石身像,见在地上滚的石头脑袋还发出一点声音,刀刃便向下一压,直接捅穿插在地上。

张起灵拉起吴邪的手看,拔掉还留了段石手。『忍一下。』手劲一使,捏碎还圈住吴邪手腕的东西,确定没有伤到骨头,便轻揉起手腕上那一圈的瘀血。

『嘶!』吴邪抽口气,反射性就想抽回手。

『让我瞧一下。』黑瞎子看完堆已经没法动的石头后,凑回来拉著吴邪的手腕,把一圈的瘀痕细细看过一便。『这东西不太妙,知道是什麼吗?』

『……七人僧?』吴邪不大肯定的问,见黑瞎子点头之后,吴邪无奈的把剩下的话给补完。『每一尊都有不同的咒杀人的方式,从它蓑衣消失来看,我最近可能会衰到一种见鬼的程度。』

黑瞎子将他的手腕转一个角度,指著一处皮肤那出现的衰字。

『不过在这种日子还能遇上那种少见到不行咒杀娃儿,你的命格还真不是普通的凶险。』说到最后,黑瞎子是忍不住笑了。

『靠!别一脸敬佩的说这种话。』吴邪原想去推黑瞎子的肩,竟没瞄准的擦过,反害自己直接扑倒在地上。

『这怎麼解?』张起灵面色不好的问黑瞎子,还没将扑在地上的吴邪拉起来,吴邪趴的木地板就疑似年久失修,无法承受吴邪的一扑,直接碎出一个洞来。

『哇靠!』突然没了地面,吴邪整个人往洞栽,要不是张起灵在后面抱住他的脚,他就会直接从二楼摔到一楼。

『哈哈哈,不快走的话,这屋子真会被你给整垮。』黑瞎子边说边要从窗口逃走,就发现外头堵了不少妖,与他在大眼瞪小眼。『哎呀?』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4-13 10:53:00 +0800 CST  
【瓶邪】画妖 (九十五) 上


『靠!没义气啊!』

张起灵不理上头那人夸张的大喊,直接将吴邪扛在肩上,招呼也不打地就从洞跳到一楼去。

原本想依著吴邪的话,躲在一楼的暗处避过,但外头绕著的妖,一知道这屋子里躲了人,全像闻到血的兽一样聚在屋外,只是游走时不小心的轻碰轻挠,整栋木屋就开始震晃,头顶立刻飘落下大量的尘埃。

『我觉得我再这待下去,这屋子十成会垮!』吴邪无奈却也十分肯定的说。

一听,张起灵便也毫不犹豫的踹开上了横闩的木门,脚不停歇的跑出去,但刚离开屋子就能感觉到明显的异样感。

似乎是屋子被做了手脚,才能隔绝掉外头的妖怪注视人时所投注的好奇、审视与恶意,而且现在城里的妖相当多,他还没全找出位置,就先感觉到从四面八方集结来的注视。

有几股强大还带著明显恶意的视线,甚至让张起灵背脊一寒,本能警戒起某几个方向。

『小哥,我们得再找个地方躲起来!随便动手的话,血会引来更多的妖!』

屋内屋外的差异感仅仅只让张起灵稍停一秒,下秒他已经奔起来,肩上的吴邪对他来说似无重量般。

『呜唔。』原本安份当个行囊的吴邪突然发出痛的呜咽,一会就听到吴邪捂著嘴?:『刚一跑就不小心咬到舌……』

『……………』他已不知该怎麼面对吴邪的衰运,现在看起来就算没动也会出个一两件事。

没动就把舌给咬出血,一动也只是要为他指个方向,举起的那条手臂就从屋顶上快速爬探出头的人头长蜈蚣给捉住手。

人头的部份其实是个样貌妖艳,有著女性赤裸的上半身,下体却接了一条粗状又长的蜈蚣身,正拉著吴邪的手往它胸前柔软靠。

吴邪被那怪力硬拉上去,可以说直接扑进蜈蚣女的怀中,脸也差点埋进那对柔软,同时也立刻闻到女妖身上所散发出的腥臭味,强忍下想吐的反感,余光瞥到下面的蜈蚣足正喀喀喀的爬动,随时都有可能往他身上卷。

『放开。』一声很冷的命令,在蜈蚣女妖的背后响起,说话的人手正掐著蜈蚣女妖的后颈,暗沉的眼眸尽是没感情的杀意。

刚因不想扯疼吴邪,也不想让血溅到吴邪身上,所以他先放开吴邪并翻身到妖怪的身后去,手指摸出妖后颈处的脉动,在妖拼上命扭转脑袋要咬他前,张起灵毫不犹豫的掐紧,就听见碎骨的脆响声,等他松手,被他捏断的脑袋便无力的垂向一边。

张起灵往下一跃,接住摔下来的吴邪,所有的动作仍是小心翼翼,像在护什麼贵重物,目光确定吴邪身上没有其他外伤后,才开口问:『要去哪?』

『屋子都有先贴上镇宅的符,所以得——…』吴邪突然一怔,猛回头往南方看去。

连同张起灵也察觉到四周忽起的异样变化,因为身边的气流与风丝全往南方吹去,也像南方有异样出现,并有著莫大的吸引力朝四面八方吸取。

『先在这待著。』张起灵对吴邪交代一句,自己攀上屋子,一会功夫就攀到高处。

他抬头一看,天上的黑云流动的很快,像被吸一样全往城南的上空聚拢,原散落在城里的妖兽,也似受到招唤般被吸引,纷纷往城南的方向前去。

但城南那边有什麼?张起灵从这看不出什麼,在这火光皆灭的城中,城南那边的土地公庙还亮了灯火,就显得特别醒目,更让他有种现在这情况犹如飞蛾扑火般。

因为这样的异状他曾见过一次,那是从黑麒麟的记忆里看见的,是封在这种城底的东西冒出来时,也是这样强行吸取四方所有的云气。

也就是说那些黑气,现在从城南那地方窜出?

或许是记起黑麒麟对他曾下过的命令,当他一意识到被封印住的犼可能会出来,那刻在他脑子里的命令就一次比一次清晰,他甚至有黑麒麟就在他耳边说:杀死犼。

『小哥,你在上头看到什麼?』

『妖全往一个方向去。』

『看方向应该是城南那……』

吴邪接著的话,他不怎麼专心在听。吴邪肯定会在意那头发生的事,会想过去一探究竟,但最糟糕的情况是,如果吴邪又一次被受控制,用他的力量画人的话……

他不能让那种事又发生!

『不行、我还是在意那边的情况,我们去城南那一趟。』

『嗯。』他慢了一步,走在吴邪的身后,手抬起便顺势接住往后倒的吴邪,而人就在刚刚已被他敲了后景昏过去。

抱起他往间屋子进去,很快找到个地方把人给藏起来,刚吴邪也说过,这里的屋子都有先贴符,所以妖才没有破坏屋子,让吴邪暂时先待在这应该比较安全。

摸了摸他的睡脸,对他轻声喃道:『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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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不禁满脑壮士断腕的牺牲情节(笑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4-27 15:07:00 +0800 CST  
http://tieb
a.baidu
.com/p/30224
54565?pid=4994
9515472&cid
=#49949515472


这是今天发的短篇,叫张总很忙,是给岚爹的生日贺文
所以里头瓶邪的设定是别人家的(笑
有兴趣的可以去看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5-05 00:11:00 +0800 CST  
最近工作跟私事忙啊
不过在昨天520时接了一个点文写了一段小段子
所以我就把适合的贴过来~~


[520][贪狼\吴老狗]


『我说你们人类不是都会说些情话,却都没听你讲过。』

贪狼舔弄吴老狗的背,一下就舔完他一整个光裸的背,平时这时后这嚣张的人类可不会这麼安份的趴卧在它前脚上。

所以现在这个懒洋洋乖顺还会让他随意舔身体吴老狗,真的让它满意极了,完全可以不计较对方正在拔它前脚的毛。


『啊?不过是头狼去听人说什麼情话。』挥挥手,要贪狼别再乱嚎。

『快说!』牙痒的狠不得把这人类给咬了,虽然现在的身体比一般人类结实,但要是咬出伤,这麼乖顺的小人类肯定会马上不见。

把懒洋洋到完全不想动的吴老狗直接翻过身,巨大的狼爪子压在吴老狗的胸前。


见吴老狗的双眼狡诈的一转,似乎是想到什麼鬼主意,让贪狼下秒就想要先收回爪子。

『要不用你一身毛来换我那句话吧。』吴老狗懒洋洋的笑说,但贪狼就是知道这该死的人类是认真的。


(完)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5-21 12:22:00 +0800 CST  
一上来就看到画妖被删了十几篇囧
居然连最新一篇也被删了(跪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6-02 21:06:00 +0800 CST  
【瓶邪】画妖 (九十六) 上


如果是祭品的话,这又是要献给谁?

张起灵自知在这方面的见识相当缺乏,不知道有什麼万全的办法可以解决,能想到的只有最简单的法子,眼前的这些看起来像是祭品的人,只要在他们被献出去前,把他们弄醒或带走就好。

才刚思量好怎麼做,那些跪著的人就开始不对劲起来,离他最近的这个人,身体忽然夸张的颤抖抽搐,然后发出痛苦的呻吟,但人却都没有清醒的迹象。

这是怎麼回事?

张起灵跳下树,放轻脚步,很快的就移到那人身后,因为刚只能看到跪地的人的背影,现在看到面容后,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因为这些人的眼被东西给蒙住,布面上有下凹两个缺的样子,脸上布满血痕,嘴也被人给缝住,所以呻吟听起来才像闷在嘴里呜呜的叫,他看的出来,做这种事的人,是想跪在这的人被迫陷入无法解脱的恐惧之中。

『…啊…啊啊…』跪在他面前的人,似乎发现到他的存在,正在向他求救,只是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张起灵一掌就掐住对方的咽喉,只要他一使劲,这人就不会继续痛苦下去,或许是他做出这种举动,他便听见吴邪从老远传来的急切喊声。

『张起灵住手,不能让他们死!』

往吴邪的方向看了一眼,吴邪弯腰气喘如牛,还一副差点缓不过气的模样,头顶上插著几根树枝还不知,他完全能想见吴邪目前带衰的体质,光从土地公庙那跑下来就发生多少衰事。

张起灵按下一点焦虑的情绪,继续用拇指压在咽喉的下方,那里的皮肉凸出一块东西,并且像虫子一样会在皮肉下钻动,就算他现在用手压住,也能感觉到那东西仍不断的挣扎。

拇指使劲,压碎皮肉下还在动的东西,然后原本还在发抖跟呻吟的人,就像没了气力支撑,身体便软绵绵的往后倒下,不过从那还有起伏的胸膛,张起灵确定这人还活著,正想要跟吴邪解释,其他跪著的人也发生同样的情况。

张起灵直觉冲往吴邪,见人还愣在原地的看著他跑近,露出也想跟著跑的傻愣表情,刚拉到人,那些人就嘶吼出痛苦到不行的惨叫,接著他嗅到很重的血腥味。

一回头就见到那些人从脖子的地方流出大量的血,像要把一个人全身的血给抽乾,不断涌出的血依著人的身体流到地面,然后流满刻在地面的符文后,最后全要往鬼湖的方向注入。

原本按兵不动的妖怪与野兽,全受血味的吸引,如巨浪猛烈逼近,只是瞬间就吞噬掉那些人,然后为了夺取到人类一块的血肉,层层交叠成团的妖,开始相互嘶咬残杀起来。

张起灵尽可能的以最快速度要将吴邪带远,但吴邪却硬是停下脚步,拿出画纸与笔要画下那些吞食人的妖怪们,但沾墨的笔却迟迟无法落下,吴邪就这样举著笔僵在原地不动,多少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傻了。

『有黑气。』张起灵皱眉,横起手臂挡在吴邪的身前,要吴邪跟著往后再退几步。

他看到被妖给吞食的人,在慢慢无力的挣扎中,身体涌出看起来相当污秽的黑气团,散开后反包围起还在互争的妖兽,黑气就像是人最后爆出的不甘、恐惧跟恨意交杂的产物,妖怪一碰到那充满欲怨的黑气,都变得更加疯狂。

喷洒出更多的血,落地后也跟著污染起土地,大量的污秽像把刀在地面划出好几道伤口,从地里涌出更多的黑气,成了一条条似有生命的黑触脚,贪婪吸取混乱中受伤的妖怪的生命。

『黑气?什麼黑气?』吴邪一回过神就问。

张起灵先是意外吴邪没看见,偏头看了吴邪一眼后,就忽然想起、惊觉到不少事;同样的事情也曾发生过,是吴邪之前所待的张家,那些张家人在相互残杀时,也是这样从地里涌出不少黑气,那时的吴邪身上也缠绕著这种黑气,让他最后失去控制的做出画人化妖的事。

如此看来这些黑气就是被封在城下的犼,藉污秽所划出的缺口钻出来的一部份,要是吴邪再碰著,说不定又会被控制!让张起灵头疼的是,这种像活物一样的黑气,实际上也真的是没实体的气,就算他砍了,也只是将它们给挥散,没一会又会再重新聚起。

『后退,别让那东西碰到你!』张起灵声带狠厉的喊。

吴邪反射性的就退后好几步,已经到背贴著后头的墙,不知要退到哪才好,吴邪才反应过来的问:『有什麼东西靠过来吗?』

『……………』

被瞪了一眼后,吴邪一秒捂住嘴。

黑气对他是绕路避开,但对吴邪是热切的靠上去,正思索干脆把吴邪带更远的事,就听见他从没听过的声音,以相当佣懒的口气喃语著:『真脏啊——』

『……靠!』吴邪惊愣之后,忽然惊喊出声。

他依著吴邪的叫喊,疑惑的回头看,就见鬼湖的湖水竟掀起更高的巨浪,直接冲散湖边的妖与血,而他们也被湖水里无形的力量给推远。

湖水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有些低处还留著即膝的湖水,而原本在湖边相残的妖怪们,被这样一冲,像用冷水给浇醒恢复了神智,大部份的妖纷纷退离,只剩部份已经分不开的妖,融进黑气之间,变成恶心不断蠕动的肉团,而一地污秽肮脏的血,还有四处吸取生命的黑气,也因鬼湖的水消失无踪。

『想让那些肮脏的东西流进鬼湖中,是想掀起什麼乱?』模样阴森,一身湿透,如同水鬼般的书生样的人,就直接站在鬼湖湖央,腰后背了一把与他不合称的巨大古剑。

『剑灵湛泸……守城南鬼湖的剑灵…』吴邪低喃。『而且还很火大的样子!』

火大?张起灵认真打量起吴邪嘴里的剑灵湛泸,对方没将怒意直接显露在脸上,反而是抿唇让笑意更满,但搭上惨白湿透的模样,那笑容看起来倒像相当阴险的邪笑,光看就觉得背脊泛凉。

见湛泸手臂一挥,从湖里冒出几粒大水泡,包裹在水里头的是刚流入鬼湖的鲜血,在湛泸有意的指使下,水球全成了利剑,射穿还在湖边游荡的妖怪,毫不留情的将它们钉在石壁上。

『如果想试这剑是否钝了,就闯吧。』湛泸冷冷地说道,手搭上通体黑色的巨剑刀柄,立於水面上等待的轻松模样,却没有一只妖敢冒然闯进鬼湖。

就算没打算硬闯,湛泸所散发的冷意,让张起灵彷佛看到眼前立了一把厚沉的巨型古剑,明明不锋利也不带杀意,散发出的沉稳威压让人无法忽视,而湛泸剑本身剑体通黑,因长时间泡在湖水底,阴冷的湖水让湛泸剑多添了能冻透骨子的寒气。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6-05 23:40:00 +0800 CST  
这边说一下,别水我的帖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6-06 10:52:00 +0800 CST  
嗯,我应该有说过别摆家俱吧?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6-30 06:44:00 +0800 CST  
这边报告一下
后天我就要出发去蒙古跟韩国
虽然会带电脑去赶稿,不过不确定会赶出多少(跪)
所以大概会不在半个月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7-02 23:43:00 +0800 CST  
目前正准备飞往首尔
让我觉得画妖更遥遥无
不过最近因为看了驯龙高手的电影
忍不住开始写起那篇的同人
希望有机会可以出薄本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7-16 16:59:00 +0800 CST  
[印量调查] 画妖1-4 再刷印调
htt(删)p://weibo.com(删)/1659858057/(删)Be9MBsN9M


画妖1-4 预计会跟 画妖5 在CWT37出版
如果画妖五赶不上场次 也会先加刷1-4
统计在7/31截止 有需要的请连去上方那个网页喔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7-18 21:16:00 +0800 CST  
回来了
但不幸的消息是
我打小说的电脑死了
然后打好的文也跟著死在里面(看远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7-22 20:20:00 +0800 CST  
【瓶邪】画妖 (九十八) 上


【九十八】

当他庆幸在林里迷失这麼多天总算找到人迹,同时也注意到一旁的吴三省面上的变化,一改方才的沉静,而是认真凝重的瞧看那谷中的村落,这让他隐约猜到这村可能是他的主子在找的地方。

高处坡地长的都是针叶形的密林,缓坡没有树的地方就是连绵的草地,而村庄则是依著向内凹半弧状的山璧而建,从这里看下去,正好能看到弓弧状的山壁有一道垂直的裂痕,有道银白的瀑布从上渲泄而下,谷内平缓处仍有不少的树,只是没那麼密集,而屋子就盖在这之中,比较有意思的是,有些屋子是依著山壁的垂直面建上去,每一栋小木屋都用木架梯来做通联。

虽然天色已晚,他也只能靠月亮的光看出个大概,不过他猜想建在山壁面上的屋子都是用来做监视用的。

从村的方向,在这时传来敲梆子的声音,乐音听起来哀凄,这麼晚听来倒有几分鬼哭的感觉在。

『先想办法进村!』吴三省话里透出急切,人就已经转身找路下去。

他也要立刻赶上,却忍不住顿住脚回身再看一眼这谷中的村落,莫名有股阴风从那方向扫来,整个村子像被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给笼罩,所以他本能地就认为村子有怪,却说不上来,最后只能不发一语的为吴三省寻路。

村路口被一大片树林给包围,他是依著还在敲打的梆子声,还有那方向的一点火光,勉强找出往村的方向。

不过这麼晚还敲这种带有哭调的梆子声,不会是那村子有人家在办丧事吧?

他边想著边将吴三省带出林子,往前一看,只要再通过这一大片草地,就能走到谷中的村庄,一路上还算顺利,他不禁是松口气,想著很多事或许是他多心了。

但没一会他便发现不对劲,因为草地上有不少半个人高的大白石,有时只有一大粒的挡路,有时则是聚成一大片,俨然像在草地上盖了一块平台,所以遇到这些石头他都会避著绕路走,几次之下他发现他走的方向离村子更远了!

而且明明看好没什麼的路上,一个没注意就会多了块大白石在那挡路,彷佛那石头是有脑袋一样,移动并专挡他们的路,不让他们轻易的靠近村庄。

他想过直接踩石头通过,但每当一靠近,那些古怪的石头便会原地转动,石头面上竟浮现一张黑色拉长的脸,并且目不转睛的监视著他。

『三爷,这里似乎有古怪。』难道他们在不知觉的情况下,踏入奇怪的阵法之中吗?

但吴三省不只惊慌,而是在仔细瞧著石头好一会便嗤笑一声。『别在意它们,直接走便成,也别想著怕撞著。』

他虽有些疑虑,还是听吴三省的话去做。当他手持枪矛指前行走,那些古怪的大白石竟向两边闪躲,直接让出一条宽广的路来。

『三爷?』压不住诧异的回头看人。

『小把戏罢了。』吴三省摆手不怎麼在意,而后催促的说:『快赶路!』

###

进到村口的附近,梆子的敲打声就十分清楚,甚至还能听到压抑到很小声的啜泣声,但下一刻示警的号角便响起,呜呜的响声飞快的传遍到每个角落,让他们完全没有机会闪躲。

如他所想的一样,山壁上的房子是监视用的小屋,没多久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往这逼近,他瞥了眼吴三省,想知道他的意思,见人没有动作也不像是吓傻,他便知道他的主子没打算要先走人。

『你们是谁!到灵水村做什麼!』村民们手里拿著平时农作的工具,十分排斥外来人的向他们大声吆喝。

『我们原是采药的,结果在这山里迷路,摸著摸著才走到这。』他解下背在肩上的木箱,开箱盒让村民看箱里头先准备好的草药。『我们已经走了好几天,是不是能收留我们几天,再为我们指引回去的方向?』

村民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从话里能听出他们是有些相信他的话,却没有一个人可以马上做出决定。

最后是位老迈的长者出面做了决定。『今晚灵水村里有神祀,本不该迎进外人的,但看你们应该也累了,村外有家猎户,那儿应该能收留你们一晚。』

他们接受老者的安排住进猎户家中,虽然这村的人先向他们释出好意,但紧瞧著他们不放的村人,以及猎户住家的位置正好在监视小屋的下方,他便察觉这村的人其实并不太欢迎他们,还派了不少人来监视他们。

『三爷。』

『嗯,先待一晚看看。』

除了被看守之外,村里的人待他们还算亲和,没多久就送茶水跟饭食过来,而他吃完一沾床就感到十分想睡,多日来的疲惫在这时一次涌出,连先去跟吴三省说一声就再也忍不住睡意。

他睡得很沉也不知睡了多久,昏沉的脑子一意识到自己似乎睡太沉了,如换作平常,在这种陌生的地方,他肯定会保留一半清醒,但像现在想一直睡下去的情况,明摆著是在说自己的身体不大对劲!

硬是强迫自己睁眼起身,先是往吴三省的床位看去,在发现那里没人后,他的睡意是瞬间没了的翻坐起身,刚想下床去找人,就撞见站在窗边的吴三省对他露出诧异的表情。

『吃了下药的饭菜,居然还能醒。』吴三省笑道。

他压著昏沉的脑子,隐约想起吴三省没怎麼去动那些吃食。『三爷现在是打算做什麼?』

吴三省挑眉不语,跟随出去才知道吴三省是打算摸黑去偷看村里的神祀;而这里的神祀过午夜也没停歇,除了敲梆子、哭调声,竟还有吹鼓时表演煽动起的欢笑声,在夜里听著哭与笑声,不禁让人脑门发麻。

他们摸黑行走走的还算顺利,因为全村的人的注意全在神祀上,所以他们躲在一处偷看,也没有任何人发现。

举行神祀的地方,是村里宽广像似个小聚会地的地方,在一栋比较大间的屋子前,搭建的竟是灵棚,正位摆著遗像和灵位,供奉着五谷、馒头、水果、糕点、白酒、鲜花等。两盏长明灯在灵位的一左一右忽明忽暗的燃著。

丧事却无哀痛之貌,大部份的村民面上看起来喜气洋洋的,或许这是在为年事已高而仙逝的老者办喜丧。

但意料之外的是,遗像里所绘的却是年轻貌美的姑娘!整个丧事透出说不尽的诡谲,没多久,伴随著敲梆鼓乐声,一个人边撒金纸边吟唱怪腔调的曲,后头领的是未殓入棺中的女尸。

被担在木架上,由四个壮汉一路抬回来,后在两侧的人,见到女尸经过,全跪下膜拜,口口有词不知道在念些什麼。

然后一名穿得像似巫师的人,身上宽大天蓝色的布衣被剪成一条一条,如同流苏般甩动,脸上戴了张青铜制的凶兽面具,顶端插了数根长鸟羽立著,巫师一手拿鼓一手拿棒,在女尸的身边敲打跳舞,配合巫师的节奏,其他的乐器也跟著越奏越响。

这些过程看得出来只是仪式之一,他们这些外人并不知道其中的意义,正当他把这当成是场民俗活动看时,就发现随著巫师踩踏过的土地,绿草尽枯萎,有丝丝的黑气从土里钻出。

黑气在仪式的过程中窜出更多,全部都往放著女尸的木架上绕,看起就像在烧著黑色的火焰,尸身并无受损,但黑气却开始往女尸的嘴里钻。

像本能的排斥侵入体内的异物,原本已无生命的尸身,开始全身颤动,挺立起腰身弓成个弧状,在他以为黑气会从女尸的肚子钻出,尸身发生的颤动就突然全没了,又好好的躺回到木架上。

全场的人都屏息以待的等著女尸还有没有什麼变化,女尸就突然坐立起身,睁开亮著惨绿色光芒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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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最近是多事之秋(跪)没完没了.....
然后画妖1-4在做印调(到七月底止)
耀家那边的可以在这http://weibo.com/1659858057/Be9MBsN9M
留下你要的本数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7-25 07:14:00 +0800 CST  
【瓶邪】画妖 (九十九) 上


【九十九】

洞很深、很黑,里头的活物呼出的气息,黏到身上时明明是又湿又热,却反而觉得从骨子里冒出一股恶寒,本能畏惧起这一片漆黑。

他往后退了一步,还是躲不过从洞里忽然升起的一团黑气,像人一样用生出的双手捉住他的脸,他好似从黑气里看到一张脸,却漆黑且不见五官,潘子还是觉得那张脸在对他笑。

无法抵抗的被这团黑气给包覆,蛊惑般的话在他耳边低语,他的脑子里在这时同时响起两种声音,是在为对与错的争辩,当他意识往对的那边靠拢,就会感觉浑身沉重,身体像被套牢一样无法随心所欲,在心身渐渐被压垮之下,这时要他随心所欲去做,不管里头包含多少的恶意的声音,就显得特别有吸引力,所以他忍不住诱惑去碰触,身体就开始慢慢变轻,那种什麼都想做什麼都可以的念头立刻充盈心中。

他拾起手里的兵器,浑身的快意让他忍不住笑了,如果现在动手的话,是不是会更加畅快?

他先看到面前有个人在对他大吼,只有张嘴却没有声音,往那个人靠近,脸侧就被对方给殴打一拳,满腔的怒意刚燃起,他就听见这个人对他大喊的声音:『潘子!』

名字一被喊,所有的理智瞬间被拖回,脑袋像被淋了桶冷水,浑身冷得发颤,他不知所措的看著倒地的吴三省,以及枪矛上的血。

『三爷!』连忙扑到吴三省的身边,将人给扶起,发现吴三省的肩膀有被他捅伤的痕迹。

压住不断涌血的血洞,吴三省脸色瞬间惨白不少,一看到潘子的脸就忍不住咒骂踹了他一脚。

『混帐、心不定!』

没有跪下求原谅的心思,他一心只想赶快为吴三省止血,但对方却无视自己凑过去的手,直往另一地方走去。

那里堆满人类的尸骸,大多已经化成白骨,看起来应该是族母带进来的人所吃剩的骸骨。

『三爷你该止血……』见吴三省冷冷回看他一眼,并没有说什麼,所以他自动为吴三省疗伤,好在这人也没太多的抗拒,反而是随他包扎。

吴三省连声痛也不吭,用著没事的那只手翻找成堆的骸骨,也不怕腐肉弄脏了手;他偷瞧吴三省一眼,发现对方的神情变得很复杂,急切不安、既想知道答案但又不想面对。

这样的吴三省显得更加不稳定,就连他都能察觉吴三省是硬撑著找下去,在他想开口制止时,吴三省的神情变了,瞪大的双眼瞬间充红,泛了一层水光。

发颤的手拉出一只手部的骨骸,骨腕的地方还圈著用红绳绑住的玉牌,上头刻得文字还有用朱砂抹过,虽然只是瞥过一眼那行小字,他还是看见玉牌上刻的是吴三省的名字。

『…对不起……』发颤的嗓音,将拉出的骸骨抵在额前,吴三省没有落泪,只是相当自责的重覆相同的话。

他只是静静在一旁候著,想起他们出发现吴家的当家对他说的话,就是不管吴三省找到什麼,最后都要将人给带回来。

他想吴三省是找到他要找的,但看吴三省的反应,他并不觉得对方会愿意随他回去。

『吴二白有要你带我回去吧?』

『……是。』

『他还说了什麼?』

『没,只是特别说过要将我认的主子给带回去。』

吴三省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很快又用笑给掩下去,歪头像在对著手里的骸骨说:『二哥心狠,是吧?』

『……………』他一时答不上吴三省的话。

好在吴三省这种奇怪的情绪也没持续多久,等他包扎好吴三省的肩伤,他的情绪也收拾的差不多,最后吴三省将玉牌收起,然后将那堆尸骨烧成灰烬。

在等待的过程,吴三省一直很沉默的望著火堆,而他则不敢直视那洞里的黑气,心里还是怕著会像刚刚一样失去理智,但越是不去看就越是在意,他甚至有洞里有东西正在注视他们的感觉。

不管是不是错觉,他仍是觉得再这里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所以在他被那视线给看得忍不住时,他便开口跟吴三省提说该回去的话。

吴三省只是淡淡应了声,从头到尾目光都没有看向洞里的东西,反让人更加确定他来这的目地是为了那些尸骨。

他们从原路回去,不安的预感却更加强烈,没有像一开始被两边的壁画给吸引,一心只想带著三爷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他快走的步伐却突然止住,冷瞪前方挡住这路唯一出口的女人,是刚刚他一枪捅穿心脏却又没死的女僵尸。

它的胸口处有个洞,那里头的血已经流乾,将它的衣服给全染红,而且这女僵尸现在看起来很不对劲,因为它双眼翻白,张著的嘴里已经长满一口尖牙,鼻子动动像在嗅闻东西。

在这麼窄的通道,对使长枪的他是个很不利施展的地方,而他们现在也没得退,因为要他再回去面对那洞里的东西,还不如在这先把这僵尸给杀了!

饿透的僵尸也没给他太多犹豫的时间,张牙舞爪的扑跳过来,他也跟著冲上去,两手一凹、提膝一撞,将手里的长枪折成两段,倏地压低身子,感觉到头顶扫过两股掌风。

还带锋刃的那段长枪,靠著前冲的力量,将尖端没入僵尸柔软的腹部,另一段则当棍使,顶高要咬下来的下颚,而后用上全身的气力,将力气极大的僵尸要推出通道。

却在这时,他听见后来传来一声闷哼以及短促的呻吟,便心头一惊,在还没来得及回身查看,左边的胳膊就忽然一痛,在他愣时之际,看著他的左臂被人从后用大白刀给砍飞,下秒锥心般的痛就传遍全身,他甚至没能忍住喊痛的声音。

…三爷……!?

身体一歪的倒下,想爬起身却因忽然失去一边的手臂而重心不稳,让他狼狈的在地上翻爬才扭过身。

他看见吴三省就站在他面前,对他咧嘴笑得十分张狂,而他手里的大白刀还正低著血。

浑身像落入冰里,发冷无力,因为太过难以置信,使他迟迟做不出反应,只能坐在地上发愣,看著这个吴三省,回身从地上倒的个一个人身上拿出一块玉牌。

『…三爷……』声音沙哑的喊。

他忘了他身后还有只僵尸,在僵尸扑上他的背上也忘了抵抗,只是看著吴三省的动作以及往他这走近。

吴三省笑了,挥起手里的刀,他在脸上感到剧痛,眼前一片黑前听见吴三省吊儿郎当的说:『哦——原来这麼多年下来,我也成了位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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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这段写下来比我想的要好~~
下篇总算要写回瓶邪了(痛哭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4-07-27 13:56:00 +0800 CST  

楼主:羿諼

字数:409893

发表时间:2010-11-20 01: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7-03 00:57:27 +0800 CST

评论数:1179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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