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无妄(瓶邪,微黑花,炖大肉,屯稿超多,慢更)

楼外楼离我的铺子很近,我和闷油瓶慢慢沿着西湖畔踱过去,今天傍晚稍稍有些降雾,湖面上水汽氤氲,但仍能依稀看到湖对岸的一点点小小的昏黄的灯光在水雾里摇晃。我随意单手拈过一片柳叶在手里把玩,侧头笑眯眯地打量闷油瓶。“做什么?”闷油瓶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伸手提了提领口。“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还是那么年轻,”我痛惜地揪起自己的脸皮,然后又轻轻捏捏他的脸,“不像我,你看,我皮都松了。”闷油瓶任由我在他那张俊俏的面皮上动手动脚,只是挑眉看着我:“那又怎样。吴邪,你只要记住,我与你同寿。”
“唔?什么意思?”我歪头看着他。
“没什么。”闷油瓶摇摇头,不予作答。
一语万年的承诺,来自闷油瓶最长情的眷恋,这句重若千钧的告白,我直到生命的尽头都没有真正参悟。
我带闷油瓶逛逛荡荡到了银泰,商城里的那些小姑娘一见到闷油瓶眼睛都直了,都殷殷切切地围在闷油瓶身边给他推荐衣物。我默默站在一边,看着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往闷油瓶身上贴,心里窝火得很。
“吴邪。”“嗯?”闷油瓶一推开换衣间的门就喊我,有些局促地站在镜子面前看着我。“真好看。”我由心地赞叹,绕着闷油瓶转了一圈,帮他抻抻衣角,掸掸裤边。我对售货的小姑娘点点头,“不错,包起来。”那姑娘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默不作声的又给我怀里摞了一大堆衣服,西装,休闲装,运动装,居家服...“这些都适合那位先生。”我失笑,并不打算和小姑娘计较,就一并允下:“行行行,都装起来。”
不得不说,售货小姑娘的眼光真是不错,闷油瓶一眼就相中了其中的一身。一件休闲的藏蓝色帽衫,一条牛仔裤,一双漆皮马丁靴,是适合闷油瓶的极简风格,干干净净的,不染纤尘。
楼外楼这会已经没有什么用餐的客人了,我和闷油瓶一进去立刻就有笑吟吟的服务员迎上来。“先生,您预定了吗?”“没有,我们随便坐就好。”我四顾厅堂,正思忖着要不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闷油瓶却突然伸出手,指了指角落里一张靠窗的桌子:“坐那里。”服务员笑应,立即拿来号码牌和菜单放在桌上。我一看,嗬,这不就是十年前我送闷油瓶离开的那张桌子吗!
这人,还搞怀旧主义!我跟在闷油瓶身后悄悄翻着白眼,暗暗在心里笑道:也不全是油盐不进的闷瓶子嘛,这样多有人情味!落座以后,我随手翻了翻菜单,这里的菜单不知何时重新装订过了,菜品群蚁排衙般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光是看了就使人心生恼意。我招呼服务员:“龙井虾仁,西湖醋鱼,还有叫花鸡最优质的各来一份,再来两碗桂花酒酿。”我转头看着闷油瓶笑道:“小哥,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我记得你走的时候,好像龙井虾仁多夹了几筷子,怎么样,喜欢吗?”闷油瓶点点头。自然而然地,当闷油瓶重新回到我的身边,这些久远而细碎的记忆都被携起了穿拉的线头,一点点地从我的脑袋里引出。
闷油瓶挑的这个位置,景色倒是别致得惹眼。侧眼就能看到的是长满荷花荷叶的西湖畔。现在天色不早了,湖边的垂柳和水里的卧荷都变成了影绘,只能看到黑黢黢的一圈轮廓,游轮在泛着波光的湖面上划出一道亮晶晶的水波,让开了远处被遮挡住的吴山。见过了长白山的峻冽威严,我觉得杭州的小山包简直秀气的不得了,低矮平缓地将西湖环抱了一周,缦带一样的轻盈灵动。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5-29 22:47:00 +0800 CST  
哈哈哈被吧务小姐姐警告了不能发肉,嘛,我会丢链接哒_(:3_<)
————【兵长是人类最强士兵!】【小哥麒麟一笑阎王绕道!】【兵长分分钟切你后颈肉!】【小哥一脚踹飞你的头!】【我家兵长一次一夜!】【我家小哥一夜七次!】【就你家那死哑巴做一整晚就你出声!】【你家那死矮子一整晚都跳不上床最后还要靠立体机动装置拉上去!!】——利瓶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6-01 00:59:00 +0800 CST  
我把指尖抵在玻璃窗上看着闷油瓶说道:“小哥,你当时走的那么急,都没有好好看看这里。放着江南水乡不待,偏偏要去那么冷的长白山,真是个傻子!”“我就是傻子。”闷油瓶笑了,我也跟着笑。
十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就像远航的船只终于回到了避风港,有闷油瓶在,我经历过的所有伤痛和背叛都变得无足挂齿。这个男人所吸引我的地方,大概也莫过于此。
“吴邪,这些年你还好吗?”小小的欢愉过后,闷油瓶又摆正了脸色,微蹙眉头问我。“不太好,”我把手肘支在桌子上,用手撑着腮帮子,“等人其实真挺累的。还有,你骗我,你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可是汪家还在苟活,终极还要人看守。你所做的,不过是把我守门的时间推迟了十年,再顺便丢了一大堆棘手的烂摊子给我。”我平淡地看着闷油瓶,道出我对他当年一走了之的不满。自私的决定,有谁能欣然承受?不过这事终究还是过去了,年轻气盛的怒火还是在十年积淀里化为飞沙,留下的只有浓重的思念。
“吴邪,对不起。”闷油瓶闻言把手捂在脸上,整个人缩作一团微微颤抖。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闷油瓶,在我的印象里,开膛破腹的痛楚也不过是让闷油瓶阖紧牙冠,究竟是被多大的苦痛捶击才至于让闷油瓶表现的如此不堪?我实在看不过,撩开他脸侧的头发挂在耳后,伸手去掰他的手。
我掰了两下,闷油瓶主动松了手,他慢慢睁开紧闭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墨黑的眸子里满是欠疚和悲哀。我惊得不知所措,下意识伸手去顺他的背,这人***的较真,我就说说而已,至于么?“我知道,你付出的代价有多大;我知道,你有多疼。”闷油瓶一边说着,一边抓起我的左手,慢慢撸起袖管。我心说不好,挣扎着想摆脱他,却遭到闷油瓶的呵令:“别动!”我的身体立马安分下来,脑子里却想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真他娘的没出息!
我的左臂上刻着十七刀疤,这是我死也不想让闷油瓶发现的肮脏的痕迹,可是现在后者已经在细细端详这些疤痕了。我的秘密,被发现了。
利刃割出的伤口已经痊愈,但就算长出了新肉,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刀疤还是狰狞可见,触目惊心的。我还是下意识地想要缩手,闷油瓶却紧紧攫住我的手腕,锢得我关节处生疼。“我还知道,你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我。”闷油瓶的另一只手又伸向我的领口,三两下解开了我衬衫上端的两颗纽扣。闷油瓶把领口开到锁骨处,然后一手握住我的脖子。我吓得快要哭了,表情一定很难看,我心说大哥我不就埋怨你几句么,不至于杀我灭口吧。闷油瓶微凉的手掌刚好覆在我脖子上的刀疤处,四指紧按着大动脉。刀口上新长出的嫩肉格外敏感,冰冰的触感激得我打了一个哆嗦。这冰山瓶,在气候温和的江南呆了这么久,怎么还把他捂不暖?
说实话,闷油瓶这种霸道又温柔的桎梏让我觉得他有点小性感,但我现在无暇流连。我伸了伸脖子,挣开闷油瓶的手,脑袋里回味着他刚才所说的话,惊奇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个屁!你怎么知道的?”闷油瓶似乎无意隐瞒,他反问我:“吴邪,你想知道终极吗?”我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本来我是想,闷油瓶既然已经回来了,我的计划也完成了,那这一切也该真正结束了。可我还是放不下,我三叔总骂我是倔驴,认准的事一定要钻到最后才肯罢休。这次也一样,我不想让这十几年的探索与追寻都突然归零,我不想让之前所有人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6-07 20:04:00 +0800 CST  
码个字可把我累死了。其实我不介意你们在我的贴子里留下点什么
你现在还没有交到足够好的朋友,你遇到了你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你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去成全他。——南派三叔《沙海》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6-08 00:39:00 +0800 CST  
呀!!对了!抓紧来个群宣!

我一边爬着,一边回忆小时候爷爷和我说的那些常识,什么古园近方、秦岭汉坡、九浅一深。哦,不对,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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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6-08 22:52:00 +0800 CST  
这么久都没有人帮我顶贴,哭唧唧[允悲][允悲]
————张起灵,我们从不求你君临天下,只愿你此生安稳,能被世界温柔相待。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6-15 00:09:00 +0800 CST  
“汪藏海认为,终极是世界万物的起源,亦是尽头。而在人类的认知中,所能搜罗来的能满足这样一种极富无极性的事物,只有思维。人的思维始于虚无,终于无形,囊括宇宙万物,这正是对终极的最好诠释。”“所以你的意思是,思维在终极的引导下,可以变得无限大?”我皱了皱眉,勉强摸清了闷油瓶意识里终极的概念。
“可以这么说,”闷油瓶点点头,呷了一口清茶,继续道,“在青铜门里,我的思维可以停留在维度空间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我把终极的这种功能叫‘放大化’,我籍此来感知门外的世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每十年进门去的守门人,都无一例外地扮演了汪藏海意识里的‘神’。”闷油瓶停下了看了看我,我摸着下巴仔细思忖,抬眼给他一个“我能听懂”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这样看来,闷油瓶接连对我重复“他知道”也是不无道理的,他确实知晓我这十年的一举一动。
“没了。”闷油瓶看到我意犹未尽的眼神,抿嘴笑了笑。“没了?等等等等!!我看到过一个闯进青铜门的外国人的笔记,上面画了好多大大小小的像龟甲一样的东西,那是什么?”我敲了敲脑袋,举起双手左右乱摆,示意闷油瓶等等我老牛破车一样的思索进度。人呐,还是要读书的,太久不思考只凭直觉做事,脑子是会锈掉的!
“思维的永恒需要不朽的肉体作为载体,你看到的龟甲只是维持肉体永恒的一种阵法,这才是长生的实质。”闷油瓶一提到“真相”,话就会比平时翻上几翻,而且思路清晰,字字珠玑,这正是他吸引人的地方之一。“你本来也不会老,老汪头没必要弄这个吧?”我嘴上调笑着他,心里却是嫉妒得要死。
刚才我们说话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了,这会温温的,吃起来刚刚好。**起筷子指了指龙井虾仁,对闷油瓶说道:“快,多吃点。这十年只吃蘑菇一定馋坏了吧!”闷油瓶无奈地淡瞥我一眼,拿起了手边的筷子。
我挖了一勺盛在精致的瓷碗里的桂花酒酿送进嘴里,十月桂子沁人心脾的香气顿时溶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滑软浓醇的酒糟在唇齿间流动,让我幸福得眯了眼。“吴邪,”闷油瓶扯扯我的衣袖,“帮我捡一下筷子。”我岔开腿低头一看,闷油瓶的一根筷子正被我踩在脚下。我干笑两声,弯腰去捡筷子,顺手把手中挑着一颗虾球的筷子递给闷油瓶,“不好意思啊,小哥。我这双还没用过,你先用我的吧,我再另外要一双。”
我一手举着筷子,一手伸到桌下去捞地上的那根扑了灰的筷子,忽然感觉手头一沉,扭头细看才发现是闷油瓶正抓着我的手腕,就着我手上的力道在叼戳在筷子上的那颗虾球。“呃,”我慌忙起身坐正,也没去管那根躺在地板上的筷子。“小哥,这双你拿着用就行。”我使劲抽手,惊讶地发现闷油瓶施了极大的咬合力在筷子上,筷子根本纹丝不动,仿佛焊接好了的钢筋。
“你干嘛啊?”我无奈地抬头看着闷油瓶,心里没底得很。换做别人,对我做出这样的行为我一定会认为是挑逗,我会把这种暧昧的动作看做示爱的暗示;但是对于闷油瓶,我实在是摸不透他,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我甚至可以断言,我这十几年的心途跋涉,都是为了追寻这个求而不得的答案。
闷油瓶直溜溜地盯着我,嘴上渐渐松了力道。他的瞳孔很特别,乌泱泱的像两眼古泉,他的所有心情都表现在眼里,而不表现在脸上。我看到了闷油瓶眼里映出的无奈和不解,好像是我的情绪传递给了他一样。闷油瓶放下筷子,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明白?”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6-23 22:33:00 +0800 CST  
“啊?我应该明白吗?”我时下就不高兴了,心说你那档子闷骚事谁能瞅上眼,也就耍耍我罢了。指望我像答高考阅读一样绞尽脑汁地去寻根求源,门都没有!
闷油瓶啧了一声,左手抚上我的后脑,把我的头轻轻往他那边按,力道不大,有种哄孩子的柔和。同时他把嘴唇缓缓凑向我的颊侧,一碰一碰地犹豫着。温热的鼻息时不时地扑过我的耳梢,痒痒的,好像成千上万个小人在耳边呢喃低语。
木讷。我闭上眼睛,眉头拧成一团,想思考点什么,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妈的。”我暗骂一声,瞪大眼睛,赴死一样照准闷油瓶的嘴唇就啃上去。
我的动作幅度有点大,牙齿磕在了闷油瓶的牙上,撞得生疼。闷油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吮住我的两瓣唇,不住地舔舐。闷油瓶的动作急躁得很,他用舌尖笨拙地撬开我的牙关,舌头在我的口腔里横冲直撞,卷住我的舌头往他嘴里引,粗糙的舌苔每每不经意扫过我的上腭,都会刺激得我浑身哆嗦。我从来不知道接吻可以这样动情。
天旋。地转。我感觉自己被抛进了一个失重的宇宙空间,没有空气,没有养分,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像一条脱水的鱼,喘息着溺死在闷油瓶的味道里。闷油瓶松开我,我气喘吁吁的咂咂嘴,满嘴清苦的中药味。
“吴邪,对不起。”闷油瓶舔了舔嘴角,起身作势要走。“操 你 妈 的!”我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大叫一声,两下抹掉挂在嘴边的一些津液,猛地站起来一个健步一把揪住闷油瓶的后领往我这边扯。闷油瓶没有防备,被我拉的一个趔趄跌坐在椅子上。
“你道的哪门子欠啊?”我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俯视着他笑道:“没见过你这样自说自话的人。吃完老子豆腐就想跑,哪有你这样的人啊?你爸妈知道你有这么不负责任吗?”“你......”看着闷油瓶讶异的眼神,我点点头,苦笑着继续说:“我十几年前对你的那点心思,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然你以为我当你不远万里追你到长白山是为了什么?可偏偏你像木头人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闷油瓶没说话,把脸别到一边去,也不再看我。我不知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伸手去掰他的下巴,“干嘛呀?害羞了?”闷油瓶腰上突然发力,把原本架在他身上的我掀翻下去。“吃饭。”闷油瓶声音嘶哑地喝令我,随手塞给我一把调羹,还不忘在我手上摸了几把。
这大概是我这一辈子吃过的最矫情的一顿饭。我之前一直对那些公共场所你依我侬的小情侣嗤之以鼻,现在才突然发现,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时眼里只有对方,根本不会在乎其他人的是非议论。闷油瓶一直揽着我的腰,我不时侧头去看他,精雕细琢的五官几乎挑不出一点瑕疵;有时他会回应我,狭长锐利的眸子突然斜着看过来,能看透我一样的目光直戳进我的心窝里。不论多少次,每每撞见闷油瓶这样的眼神,我的心都会为之颤动。对我而言,那是千秋万代揉进骨血的独占宣言。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7-08 15:03:00 +0800 CST  
你们不爱我了【难过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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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7-10 23:13:00 +0800 CST  
酒饱饭足后回到铺子已经时近午夜,我喝了点酒,一路醉醺醺的被闷油瓶搀着踉踉跄跄地走,还大呼小叫地喊着一些我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话。事后我说是高兴,其实也就是为了稍稍掩饰一下那些让我丢脸的尴尬行为。
闷油瓶搀着我进了我的房间,把我放在床上躺好就走了,我迷迷糊糊的也没去管他。我本想倒头就睡,可带着一身酒气翻来覆去地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去厕所冲澡,又刷了牙漱了口,洗涮掉刺鼻的酒味,我的脑子才算通透些。
拖拖遢遢到现在,我看了看表,已经一点多了,早过了我该睡觉的点,大脑反而更加亢奋。我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探头去看隔壁闷油瓶的房间。他的房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丝丝暖洋洋的橘黄色灯光。还没睡?我心说,慢慢走过去轻轻推开他的房门。
闷油瓶倚靠在床头上,盖着薄薄的空调毯,呼吸均匀绵长,似乎是睡着了。我走过去坐在他的床边,仔细端详他的脸,闷油瓶的五官很立体,棱角分明。我最喜欢他的嘴唇,尖刀刻的一样刚硬的唇线轻轻抿在一起,打眼一看就给人一种缄默寡言的踏实感。我把手覆在他的眼睛上,看着他的嘴就想吻下去。突然我感到手心阵阵瘙痒的触感传来,是闷油瓶的睫毛扫过我的手心时带来的骚动感,同时我的手就被从他的脸上拉下来。
闷油瓶正看着我笑。
“怎么还不睡?”我把手放在闷油瓶的胸口上问道。
“知道你会来,所以我在等。”闷油瓶磨挲着我手背上的青筋回答。哼,有恃无恐的被偏爱者!我心中忿忿道。“我明天要叫胖子他们来聚一聚,我掌勺,你明天起早点,咱们去买菜。”我一边说着一边关掉了闷油瓶房间里的空调,小时候听老人说,睡觉时吹空调对身体不好。“好。”闷油瓶应着,右手抚上我的后颈轻轻揉捏——他好像特别喜欢这块肉。
我抬手摸了摸眼角细微的褶皱,苦笑着抵上他的额头,“现在才来讨好我,会不会太晚了?”闷油瓶在我的嘴唇上落了一个吻,淡淡地回答:“嗯。你去睡吧,不早了。”
“我不!”我仰面躺倒在闷油瓶的腿上。多年没撒过泼了,我在闷油瓶这里耍起了无赖。小时候我问我爸要一角钱十颗的高粱糖吃,我爸不给我买,我就躺在地上耍浑,从小到大,我撒泼的方式就是就地躺倒。每次我爸都拿我没辙,往往会满足我的小小要求,闷油瓶这里当然也不例外。
“你想干嘛?”闷油瓶指尖点着我的发旋问道,“我要睡在你这里。”我一骨碌爬起来看着闷油瓶说道。闷油瓶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然后笑了笑,往里面让出了一人多的空位,拍了拍床铺,对我道:“来。”
待我躺定以后,闷油瓶悉悉索索地关了顶灯。我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在黑暗中伸出手,盯着不见五指的虚空说道:“明天得给你买部手机,这次一定要把你栓牢喽。”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7-13 01:40:00 +0800 CST  
我是不是过气了[思考][思考]
————张起灵,我们从不求你君临天下,只愿你此生安稳,能被世界温柔相待。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7-13 18:05:00 +0800 CST  
发不出来什么鬼
我一边爬着,一边回忆小时候爷爷和我说的那些常识,什么古园近方、秦岭汉坡、九浅一深。哦,不对,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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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7-23 22:12:00 +0800 CST  
清晨我被胃部的绞痛疼醒了,抬手看看表,还不到五点。这些年我胃不太好,不能吃太多或者太过刺激的食物。昨晚在楼外楼,看着闷油瓶就那么真真切切的坐在我身边,心里高兴,忍不住多喝了几口酒,一时畅快过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身体对我的报复。
控制自己,本来这点在黑瞎子的指导下,我已经做的很好了。闷油瓶一回来,我就又好像回归到了最初那个肆意妄为的我。
我看了看躺在身边的闷油瓶,轻轻唤一声“小哥”,见他半个头还蒙在被子里睡得安然,心念反正时间还早,也就不再打扰他。我扯下罩在他头上的被角,替他掖在肩下。被子捂着睡觉会气短,还会做噩梦,人睡着不踏实,早上起来身体也乏得很,三叔在我小时候总这么对我说。他年轻那会儿特别痞,像混地头的孩子王一样,很讨小孩子喜欢,他说的话我也常常听得进去,不管是那些瞎掰扯皮的,还是正儿八经的。
我悄悄下床,到我的房间换好衣服,顺便在衣兜里揣了一盒黄鹤楼,就趿着拖鞋叭叭地下了楼。
厨房里空空的,什么像样的菜也没有,方便面倒是成箱的堆放在角落,看着就倒人胃口,王盟那兔崽子,生活一点也不讲究,跟了我那么多年,怎么就不见向我学学呢?我把那些箱子摞起来,带着垃圾一起丢在了铺子不远处的垃圾站。回来时西湖边上已经稀稀拉拉的有了人,都是晨练打太极的大爷大妈们。我跟在队伍后面,像模像样地比划了两下,发现根本跟不上拍子。不是太快了跟不上,而是他们慢的我几乎想冲到领队那里带着大家跳热舞。心浮气躁,说到底这是我的劣根,就是有意识地压制,在细节处到底也还是难以遮掩。
我默默离开人群,在铺子门口的湖边上找了一块不太硌屁股的地方坐下。脱了鞋脚掌放在湖里泛青的石头上,从脚心一路直上的寒气冻得我打了个哆嗦。“还是挺冷的。”我低声咕哝道,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7-23 22:13:00 +0800 CST  
这会天还没亮,但景色又和深夜的时浓重的黑色不太一样。天边泛着白蒙蒙的微光,只有很细很细的一丝,但能给人一种仿佛下一秒就会破晓的期待感。雷峰塔的灯亮着,应该是彻夜未熄,一点一点的灯光就藏在树的缝隙里躲躲闪闪。吴山广场那边的霓虹灯照的半边天成了红色,耀目的红光穿过初晓,然后慢慢和四周的黑暗融在一起。我之前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里,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我一直坐着,大脑放空,快六点的时候,我掏出手机,拨通了胖子的号码。打过去好几个,一直是忙音,最后才有人接起来,我一听声,不是胖子。那边解释说,胖子还在睡觉,他是胖子堂口的伙计,叫我有什么事可以等等再联系。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这么贪睡。我给胖子留了话,让他早晨打飞机过来,我和小哥这边要聚餐。然后我又知会了小花和瞎子,同样是过命的交情,一个也不能落下。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7-23 22:15:00 +0800 CST  
我调出王盟的号码,想了想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给他发过去。长白山接小哥的时候,我心里明明白白他为什么千方百计地阻挠我。人活在世上,无非就是活个脸面,但凡是个人都是有上进心的,天天坐在柜台后面扫雷肯定是不愿意的,要搁我我也难以忍受。王盟的反抗,我不但理解,而且现在打算予以支持。我要把吴山居盘给王盟。
我起身回了一趟铺子去叫闷油瓶起床,他还是睡得死死的,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我摇了他几下也就不忍心继续叫他了,大概是太累了吧,我这样想着,重新坐回我刚才坐在湖边的地方。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7-23 22:17:00 +0800 CST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我用食指抵着脑袋使劲按压,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7-23 22:19:00 +0800 CST  
时间长了,另一种钝痛开始从我的指尖向四处蔓延。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7-23 22:21:00 +0800 CST  
啊啊啊啊啊啊好烦啊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7-23 22:22:00 +0800 CST  
你们看图吧[并不简单]




————【兵长是人类最强士兵!】【小哥麒麟一笑阎王绕道!】【兵长分分钟切你后颈肉!】【小哥一脚踹飞你的头!】【我家兵长一次一夜!】【我家小哥一夜七次!】【就你家那死哑巴做一整晚就你出声!】【你家那死矮子一整晚都跳不上床最后还要靠立体机动装置拉上去!!】——利瓶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7-23 22:24:00 +0800 CST  
14
今早一起床我就发现有些变天,浓重的云层低压压的向地面塌下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有铺天盖地的硕大雨滴砸在人身上。杭州的八月是雨季,天气像胖子心仪的大屁股姑娘一样变得勤,好在我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催促闷油瓶起身,自己回到铺子里拿了一把伞,出来时闷油瓶已经在铺子门口等我了。他接过我手里的雨伞,我领着他向不远处人声嘈杂的菜市场走过去。不得不说,闷油瓶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他那双随便一掂就量得出几斤几两重的手,让常常给我缺斤少两的奸商们大惊失色,个个都殷勤地给我弥足了称,生怕我多嘴乱说失了他们的顾客。
我俩拎着沉甸甸的大包小包往回走时,我满意地用手肘捅捅他的腰,“可以啊,小哥。你们张家人的训练还真是到位。能讲讲你小时候的生活吗?”闷油瓶微微颔首,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嗯...”我看到他用上牙紧咬下唇,像是在掩饰不安,又像是在困惑迷茫时极力思索的表情。“改天吧。”闷油瓶拒绝了我的请求,转头飞快地瞄了我一眼,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
我心头一紧,不安的心情像西湖水面上浓重的雾气一样填满的整个胸腔,压的我喘不过气来。这人,又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刚想开口问个清楚,却看到闷油瓶忽然眼睛一亮,朝前方努了努下巴。我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发现铺子门口,正摊坐着一个肥硕的身影。
那个硕大的身躯远远看到我们两个,就立即激动地站起来,朝我们这边用力地挥手。我看出这人是胖子,几天不见,他又肥了一圈。小哥看了看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我也高兴得抑制不住自己,嘴角笑得几乎咧到了耳朵根。
稍稍走近些,我就听到胖子在大喊大叫,但是听起来不像对我和闷油瓶的招呼声。我细细一看,才发现在胖子巨大的身影后还定定坐着两个人,都含笑看着我——小花笑得眼波流转,骨子里都是戏;黑眼镜笑得痞里痞气,满脸戏谑地看着我和闷油瓶的居家模样。
“你们来的好早。”我小跑着窜到胖子跟前,拍了一把他圆鼓鼓的肚皮,他恼火地收收肚子,骂到:“天真,你是变态啊。一见面就在人家重要部位乱摸。”小花笑眯眯地接过我手里的大包小包,顺着我的话往下说:“我们昨晚就在北京见面了,想着顺道一起来方便一些。啊,对了,我还有东西要给你。”我挠挠后脑勺,纠结地说:“哎呀,这多不好意思,让你们破费了。”小花的财大气粗我再了解不过,说不想收他的礼物,那是假的。
我打开大门迎他们进去,闷油瓶走在最后,进门时他抬脚勾了一下门扇,大门不轻不重地被他带上,咔嗒一声挂了锁。胖子在我的院子里横冲直撞,我生怕他踩坏了我的那些花花草草,连忙招呼他们进了铺子。
“天真,你这太师椅得换了啊,硌的慌。”胖子一屁股坐在我的雕花木椅上,精致的椅子不堪重负,发出了夸张的呻吟声。我心疼地白了胖子一眼,引小花和瞎子在沙发上坐下,“你怎么不说你屁股太大了呢。”瞎子嘿嘿一笑,翘起二郎腿:“徒儿,嘴损是病,得治!”说完又朝在厨房摆弄蔬菜的闷油瓶大喊:“哑巴,小三爷嘴太欠了,你管管!”
我气恼地扑上去就捂瞎子的嘴,小花在瞎子大腿肉上掐了一把,瞎子疼得一缩,仰身倒进我悬在房上的珠帘里,玻璃珠纷纷撞在一起,发出噼里啪啦的杂乱声音。
小花按着瞎子的胸脯,在他的腰间摸索了半天,倏地掏出一样长条状的东西。胖子没看清,大惊道:“黑爷,***巴是可拆卸的!”“你知道个屁!”瞎子挣扎着起来,怒道,“能拆的那他妈叫太监!”小花没理会斗嘴的两人,把那东西递到我手里,轻声说:“小邪,送你的,你看看。”
我定睛一看,这是一把刀,分量不轻,形状很像我之前用的大白狗腿。不过这一把是黑色的,刀柄处别出心裁地被人裹上了金色的贵金属,样式是照着黑金古刀的纹路打造的。“喜欢吗?”瞎子扶着腰问我,大概是刚才玩笑间闪到了腰。“真漂亮。”我由衷的赞叹道,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抵挡刀具的诱惑。
“试试,我教过你的。”瞎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心领神会,右手持刀在手里转了两圈,像模像样地比划了几下。冷钢狗腿子是一款非常符合人体工学和流体力学,挥刃轻捷,质量适中的现代刀具。这把虽然稍稍重些,但也十分衬手。瞎子满意的点点头,嘿嘿一笑:“不错,教你的东西还没完全还给我。”
闷油瓶收拾完了从厨房出来,看到我手上的黑金狗腿,低低地“啊”了一声,接着就看向瞎子和小花,问道:“黑金石哪来的?”

楼主 瓶了个邪Kylin  发布于 2017-08-16 00:46:00 +0800 CST  

楼主:瓶了个邪Kylin

字数:30899

发表时间:2017-04-07 07: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11 19:02:3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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