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浊世难眠》(瓶邪only 古风 太子瓶x落魄公子邪

张虹鹄又同吴邪扯了几句,便邀他喝酒。吴邪想着这人帮自己结果围,当然不好拒接。
吴邪看张虹鹄倒酒,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放心地接过酒杯小口小口慢饮。
与他隔了一段距离的齐羽却是把张虹鹄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他借着倒酒的名号趁关根不注意时在他看不到的死角轻拂衣袖。有一些白色粉末飘进酒杯。
齐羽扬了扬眉,却看到张虹鹄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也好,他看关根不爽也很久了。虽然不知道这人玩的什么把戏,但总不会对他有害处。
于是齐羽选择闭口不言。
有好戏看了,他突然明白过来张虹鹄的意思。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17 18:03:00 +0800 CST  
chapter 12 中计
吴邪推脱不下,同张虹鹄喝了几盏,便觉得有些头昏脑胀。
不应该呀,之前自己的酒量一直还行。
吴邪甩甩脑袋,却依旧没有清醒过来。隐约听到张虹鹄叫自己一同去张起灵那儿说几句贺词。
吴邪想着怎么也要去一趟,不然定是不和礼数。迷迷糊糊被人拽着就离开了坐席。
可是他刚起身,就有几位贵客围了上来,说是恭贺关侍读新上任,同喜同喜一类的话。
张虹鹄稍稍后退了一步,任那几人给吴邪灌酒,嘴角隐隐勾起一个微笑。
吴邪稀里糊涂地又被灌了好几杯,忽觉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身上热得要命,一股热流顺着四肢百骸向小腹流去。吴邪觉得整个身子都软了,几乎要站不住。
不对呀,这哪是醉酒的反应?
吴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想走,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被挤到人群中央,旁边是张虹鹄和几个九门的人。要想悄然脱身着实不易。
但吴邪实在难受得忍不了了,背上早就粘满了冷汗,身上却烧得厉害,两条腿都在打抖。
现在吴邪只想把裹在身上碍事的外衣脱掉,但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往小了说是御前失仪,往大了说可就是不尊敬主子。
妈的,哪个****敢给老子下药!吴邪扶住御用餐桌稳住身形。双眉紧蹙,脸上浮现两朵坨红。
张虹鹄好像才发现吴邪的异样一般,施施然走过来。
“关侍读莫不是醉了?”
这一声倒是引来不少人观看,紧跟着的便是闲言碎语。
“哟呵,这位不就是太子殿下的侍读吗,怎么竟破格留在殿内同庆?”
“谁知道啊,呵,如今侍读倒是权力大,只不过到底还是没教养,竟在堂堂冠礼上露出这等龌龊模样。”
............
吴邪算是明白了,今天这群人大约没一个安着好心,表面上一副恭贺的嘴脸,背地里巴不得他出丑丢了张起灵的面子。
说不定这整场戏都是某个人走的一步棋也说不定。吴邪恨恨地瞪着张虹鹄。奈何他全身发软面色潮红,再愤怒的表情也多了几分特殊的意思。
张虹鹄则是装出无辜又担心的样子想要上前搀扶吴邪,却被吴邪一把推开。可是在旁人看来,反倒像是吴邪不领情。
吴邪本来就没了力气,这样一推,自己也朝一旁倒去。
没有和想象中一样重重和殿里华丽的地板亲密接触,吴邪感觉自己落入一个冰冰凉凉的怀抱。
费力抬抬眼皮,他看到张起灵有史以来最黑的脸。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19 17:05:00 +0800 CST  
另一边张起灵刚刚突破层层重围,就看见自家侍读神色恍惚,面色红的不正常。张起灵到底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眼便看出吴邪被人下了药,呼吸一窒,立即加快速度跑去接住摇摇晃晃的人。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吴邪已经神志不太清晰,紧闭着眼,死死咬着嘴唇,靠在他怀里打颤。
周围的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谁都没想到张起灵会真的为了一个小小侍读生气。一时间竟都被他身边散发的低气压吓退了几步。
张起灵垂眼扫视了一圈四周,觉得现在不是纠结于凶手的时候,还是吴邪要紧。
于是他一言不发地将人打横抱起,转身欲走。
“太子殿下!”
终于有人意识到事儿大了,哆哆嗦嗦地站出来劝张起灵:“冠礼尚未结束,您现在离开是否有些不妥?毕竟......还有......”
“无碍。”张起灵冷冷打断,“若是父皇问起了,便说我身体不适先行退下便好。”
张起灵说着一刻也不想等,在一众贵宾的视线下匆匆走向后门。
“但愿皇弟日后不要后悔才好。”张虹鹄忽然冲着张起灵的背影喊了一句。
然而他只是脚步稍顿,便疾步抱着怀里的人走出保和殿。
当然,张瑞桐在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发现今日的主角擅自离开,气得摔碎了手中的酒杯。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抖了三抖。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19 17:12:00 +0800 CST  
肉渣(渣肉)预警!没错,这就是通往幼儿园的车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19 17:16:00 +0800 CST  
罪魁祸首此时已匆匆将人抱回守黑殿。殿外只有几个侍卫守夜,看见自家主子急匆匆地往回赶,怀里还抱着个人,都吓坏了。只是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张起灵将吴邪放在自己寝室的榻上,却没有叫小厮过来。纵是自己殿中的人他也信不过,况且今日之事绝不能外传。
吴邪躺在床上难受地蜷起身子。下意识地开始扒自己的衣服。许是太过着急,他怎么也解不开繁琐的扣子。于是干脆用力把外衣扯开。
张起灵皱了皱眉,伸手帮他褪去衣物的束缚。少年因药物作用热得满面通红,反倒更衬出他雪白的皮肤和纤长的脖颈来。
吴邪感受到张起灵指尖清凉的温度,一下子就遵从身体的本能向散发着冷气的根源扑去。吴邪觉得那东西隔着布料抱着不舒服,挣扎着想要剥去附在上面的衣物。不想双腕却被紧紧束缚住,他只能靠着那温温凉凉的东西蹭来蹭去。却只觉得那原本凉凉的东西慢慢变得热乎起来。
张起灵一只手钳住吴邪的双腕别在他身后,防止怀里的人进一步出自本能的举动。
然而少年白皙柔软的身体却不屈不挠地贴着自己蹭啊蹭,从他的角度恰能看到他精致的锁骨,胸前的两点殷红若隐若现。
张起灵只觉浑身上下一阵燥热,当即强行扳过吴邪的腰身拉离自己并把他按在榻上。掌心下的少年不快地轻哼了几声,扭动着身躯妄图挣脱张起灵的束缚。似乎潜意识里预料到不行,吴邪转了个身贴着被褥继续摩擦。想要缓解下身的疼痛。
张起灵知道再不帮吴邪解决个人问题他大概就要憋坏了。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他便将人从榻上拉起,让他的背靠在自己怀里,双臂从少年腰间穿过,抚上他细腻洁白的皮肤,不出所料听到他的压抑的喘息声。
吴邪从善如流地依在张起灵怀里,轻轻用脑袋蹭身后人的下巴催促他快点。彼时他已完全失去了神志,只是身体的欲望支配了一切行动。
张起灵的手指有些僵硬地褪去吴邪的外裤,在他的亵裤上略一停顿,便还是摸了进去。
说实话张起灵本就是个情欲寡薄的人,几乎都没有给自己自/慰过,更不要说别人了。
他手法生疏的上下撸/动,渐渐听得吴邪从鼻腔里发出几声低沉而撩人的闷哼,声调随着张起灵的动作起伏。
张起灵觉得自己心中莫名点起了一把邪火。
这股邪火顺着指尖烧到全身上下,直到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下身的硬挺。那地方恰巧紧贴着吴邪的屁股,隔着衣服的摩擦灼烧着张起灵的理智,呼吸不由得也渐渐粗重了起来。
不行。张起灵闭眼伸吸一口气,忍耐着心中的兽性加快手上的动作。好在吴邪还是处子身,也没什么耐久力。随着张起灵力度的加大,很快便轻呼一声尽数射/在
张起灵手上。
张起灵抱着吴邪坐了好一会儿,久到怀中人都快睡过去,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欲望。他细致地替吴邪清理了身子,把人放在换过的新被褥上。没想到睡梦中的吴邪竟还抱着自己不撒手,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抱枕,光着身子不停地蹭。
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地方又要擦枪走火,张起灵终于无奈地在怀里不老实的人后颈上掐了一把。
怀中的少年终于沉沉睡去。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19 17:17:00 +0800 CST  
有点不放心,第201楼没有被吞吧?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19 18:54:00 +0800 CST  
chapter 13 解语花
吴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他身处一个幽暗寒冷的地方。忽然有一丝火光亮起,他惊喜地回头去看,却见那微弱的火苗变成了冲天大火。吴邪惊恐地看着火中走出了张瑞桐的身影,然后那个人又变成了张虹鹄扭曲的脸。
他惊叫一声逃跑。跑着跑着,就觉得浑身发虚,冷汗直流。他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个人褪去他的衣服,用自己的体温帮他降温。在吴邪就要昏睡过去的时候,那人轻轻吻上他的唇。
“吴邪。”

“唔啊!”吴邪大喘着气从梦中醒来,一只手捂住扑通直跳的心口,梦中张起灵放大的脸似乎就在眼前。
他四下看了看,还好周围没有人。只是——他居然梦到了一个男人在强吻自己,这个男人还不是别人,居然正是太子张起灵。
吴邪甩了甩脑袋,清理思绪开始回想昨晚的事。可是不想还好,这一想,吴邪的脸立马又红起来。
他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被张起灵抱回寝室,自己还不要脸得尽往人身上贴......
吴邪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观察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嗯,除去浑身上下只套了一条亵裤之外。
他面红耳赤地卷起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规则的敲门声。
吴邪一个激灵,默默裹紧了被子。颤颤巍巍地开口道:“请进。”
没想到帘子拉开,露出的却是石珞的脸。
吴邪心中小小得失望了一下。
“关侍读,大厅里有解家的客人求见。”
“客人,会不会搞错了?应该是来找小......太子殿下的吧。”吴邪皱了皱眉。自己十年前就与解家断了联系,难道说他被熟人认出来了?
可是十年早就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外貌,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况且,是敌是友他尚不清楚,还是小心为重。
“不,客人指名要找关侍读。”石珞还是一副笑眯眯的面孔。
吴邪沉吟片刻,道:“好,我待会儿自己下来。”
见石珞要走,他赶忙又追问一句:“对了,太子殿下可否知道这件事?”要知道,宫中无论官职大小,都得经过自家主子的同意才能见客。
石珞摇摇头道:“太子殿下今日一早就出去了,并没有交代去哪里。不过大抵也是向皇上请罪去了。”
吴邪心中一阵愧疚,如若不是他的缘故,张起灵也不必连最重要的冠礼都没有全程参与。
只听石珞又道:“但是解家的客人说了,叫关侍读放心下来便罢,太子殿下那边会单独去请示。”
见客人都这么说了,吴邪也再也没有理由拒绝。当即穿好衣服下楼。
解家来的客人是个长相平庸的中年人。他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吴邪的手,便直入主题。
“关先生,我们家主子想要见你一面。”
“什么时候?”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21 09:33:00 +0800 CST  
“若是关先生同意的话,现在便可。”那人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吴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守黑殿外早已停了一辆马车,看样子已经恭候多时。
吴邪不禁佩服起来。毕竟能大摇大摆地把自家马车停在宫中,也要相当大的权势才行。
看来解家在自己不注意的十年间,已经成长到皇上也要忌惮三分的地位。
吴邪怀着复杂的心情坐上马车。那解家人早就坐在车外御马前行了。吴邪拉开半张帘子,看着马车顺利离开了皇宫,一时间有些恍惚。
京城的商业街很是繁华,那车夫兜兜绕绕,终于在一家有名的戏楼前停了下来。
千面阁。
吴邪读出镂空的招牌,不由哑然失笑。伶人千面,戏子无情。今日要见的人,想来也是个爱听戏的。
他跟着那解家人走进戏楼,便立即有人上前迎接。戏楼的小厮向他鞠了一躬,道:“先生,我们家主子请您上二楼的包厢稍作等待。”
吴邪眼珠转了一圈,便看出这座戏楼的构造,一楼的大厅基本是供各类人物享乐用的,二楼才是正经谈事谈生意的地方。
可是他想错了,因为二楼的包厢竟正对这大厅里的舞台。且观看效果极佳。
他忽然听得一声震彻耳膜的欢呼。只见台上帘幕拉开,一位粉妆玉砌的佳人缓缓登台。水袖轻舞,翩跹如蝶翼。那人施施然开口清唱,戏腔却是宛如天籁之音。
“明灭蟾光,金风里,鼓角凄凉。”
“忆自从征如战场,不知历经几寒霜。”
............
“劝大王休愁闷且放宽心......”
吴邪恍恍惚惚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似是与十多年前的一幕重叠起来。
“吴邪哥哥,我今天新学了一曲霸王别姬。”
“你要好好看我演哦。”
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孩换上戏装,跌跌撞撞地在他面前边舞边唱。
吴邪眉眼轻垂,陷入回忆。
以至于台上佳人不知何时结束了表演,台下的观众爆发出的惊天巨呼都没能打扰到他。
掌声渐渐平息下来,戏楼中的众人依旧做着各自应做的事。
吴邪惊觉耳边响起了脚步声。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21 09:34:00 +0800 CST  
“吴邪哥哥,别来无恙。”台上的戏子褪去浓妆,一张精致的面容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吴邪眼前。
吴邪看着他熟悉的面容,平静地打了声招呼:“是啊,小花,好久不见。”
解雨臣眯眯眼:“我以为你会很惊讶。”
“惊讶什么,是你突然转性,还是你会以当家者的身份出现在太子冠礼宴上?”吴邪摊了摊手,接着道,“没错,我可惊讶了,刚才发现你居然是男儿身的时候。”
“吴邪哥哥没有小时候那么好骗了。”解雨臣好笑地朝他眨眼。
“哎,都怪世态苍凉,人心泯灭。”吴邪夸张的捂住胸口,作凄苦状。
两人顿时笑作一团,一如十年前日日打闹的两只小团子。
吴邪这才注意到解雨臣赶来的匆忙,竟连戏服都尚未换下,于是便挑起话头。
“小九爷,你可不要说这次请我来只是叫我看一场戏。”
“是,也不是。”解雨臣眸色凝重起来,掩藏去眼底的情绪,“今日请你来呢,一是让你观摩一下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戏,二呢,也是想要叙叙旧,还请小三爷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也让我们这些做朋友的能出点力。”
吴邪抬眼,望见解雨臣脸上落寞的情绪。他知道,十年真的可以改变太多东西。可以叫一个爱戏如命的人放弃戏曲,也可以让不经世故的自己精于揣测人心。
而今日解雨臣找上自己,一定也是有什么非说不可的秘密,与十年前的那次灾难有关。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21 09:35:00 +0800 CST  
chapter 14 话当年
解雨臣给吴邪打了个招呼,便去里屋换戏服,留吴邪一人在楼上等着。
吴邪便拉下正对一楼大厅舞台的帷幔,顺带确认一下隔音效果。
他随意拉了一张凳子坐下,脑中开始清理思绪。
解家有能力查到他的身份这一点吴邪毫不怀疑,而小花的态度也很明确地表示了站在自己这一边。
问题在于,解雨臣定是不愿意让自己孤身犯险,他既能拉自己过来,也一定有办法不让自己回到皇宫去。
真是头疼,吴邪叹了口气,他可是从小就不擅长应付这位“小花妹妹”。
解雨臣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一身素色长袍,还带来一壶茶,闻味道大概是明前龙井。
他甫一坐下,就直奔主题。
“听闻你同太子殿下关系处的不错呀,怎么,进展到哪一步了?”
正在品茶的吴邪差点儿一口喷到他脸上。
“什么进展,我不过区区一个小侍读罢了,能有什么进展。”吴邪抽过帕子擦嘴,被茶水呛了好几口。
解雨臣挑眉,道:“可别糊弄我,你当我昨天没长眼睛?了不起了嘛,连太子也敢色诱。”
吴邪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难道他给昨天的客人留下的都是这样的印象?
“小花,你听我解释......”吴邪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把他阴差阳错入宫的前因后果大概讲了一遍。
没想到解雨臣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反问道:“这又能说明什么?你同太子殿下关系好这件事大家可是有目共睹。”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解雨臣皱眉,担忧地看了吴邪一眼,“你可别忘了,他老子曾经干过什么。”
“你是想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吴邪摆摆手,道:“不会的,小哥的人品我敢保障。何况,孰是孰非,我还分得清,当年的事我也不会怪到他头上。”
解雨臣神色复杂地看向吴邪:“小邪,你有没有发现,你已经在不自觉地帮他说话了?”
未待吴邪反驳,他又接着道:“我只是担心你被他利用罢了,毕竟张起灵身份摆在那里,又怎么会长时间对你另眼相待?”
吴邪沉默片刻,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多不过相互利用而已。他希望我帮他做什么,或者又是怎样猜测我的身份,这些我都不关心。”
“但愿如此。”
解雨臣垂眸,心道,真是从小到大都这样笨,心都快被人拐跑了还不自知。
于是两人各自怀着心事,空气一瞬间凝重起来。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23 08:51:00 +0800 CST  
这时二楼包间的帘子忽然被人拉开,吴邪警惕地向外看去。
来人只露出一张脸,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吊儿郎当地向室内看着,最后视线饶有兴致地落在吴邪身上。
看得吴邪一阵恶寒。
“花儿爷,有客人在一楼等着呢。”
那人的声音十分懒散,有种痞里痞气的感觉。吴邪真的很奇怪解雨臣怎么会轻易放这种人进来。
“没空。直接打发走。”解雨臣的回复也是毫不客气。
“好勒,瞎子这就去赶人。”那人从帘子外往里走了几步,向解雨臣吹了声口哨。
末了,居然把视线转向吴邪。
“小三爷,你们好好聊,瞎子就不打扰了。”说着向他挥挥手,拉上帘子出去。
吴邪这次真的把茶喷了出来。
他用怨念的眼神盯着解雨臣,脸上写满了解释吧小爷的身份是可以随便说的吗怎么这种痞子也知道。
然而解雨臣只是淡淡定定地轻啜了一小口龙井。
“不过是个帮解家打杂的罢了。只是,你不记得他了?”
吴邪满脸黑线:“我什么时候见过这种人,说起来,他是真瞎?”
“不,只不过有眼疾,你叫他黑瞎子就好了。”
什么鬼,这人难道属熊?
只听解雨臣又道:“你小时候应该见过他一次,不过不记得也正常。对了,就是出事那天他把你抱回客栈的。”
吴邪感到世界观被颠覆,握着茶杯的手一抖,摔坏了解雨臣一只彩瓷杯。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23 08:54:00 +0800 CST  
解雨臣好笑地看着自家发小丰富精彩的表情变化,等他终于面色平静下来,才继续解释。
原来吴邪的爷爷,也就是狗五爷,在听闻吴家即将面临灭顶之灾之后的一个下午,就做了万全的准备,只为保下长孙吴邪。他原本是打算托潘子把吴邪带出京城,但中途突发了变故。潘子为了小三爷能蒙混过关,返回放火制造混乱。只是这样一来小吴邪便没了照顾,路过的黑瞎子因为某些原因正巧知道吴家的秘密,就顺手把小团子送回客栈了,权当举手之劳。
吴邪听完解雨臣的叙述,沉默了很久。那场灾难已经过去了十年,可每提到一次,心中就会像针扎一样痛。他原本以为至少潘子还在好好活着。
“其实,我一坐上家主这个位子,就着手开始调查这件事。”解雨臣轻轻叹了口气,“一开始我以为吴家被诛只是偶然,但是随着解家内乱不停,我渐渐开始怀疑这件事情有人站在背后指使。”
“指使张瑞桐?”吴邪讶异地扬起眉。
“也不能这样说,我只是觉得,有人在借刀杀人,而张瑞桐尽管意识到了,也并不反对罢了。”
吴邪低头,心里其实早已把可能的人选过滤了一遍。
“小邪,你有没有听说过十年前隐退的一位朝廷要员,陈皮阿四?”解雨臣突然严肃地挺直了腰板。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23 08:55:00 +0800 CST  
陈皮阿四?
吴邪迅速在脑中搜索起来,记得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只不过因为作风不张扬很少有宫外的平民知道他,更何况据说他十年前就告老还乡了,从此不干朝政。
只是这样一想,时间一下子就对上了。
“我记得他是九门的人,难道跟我爷爷有什么过节?”
解雨臣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这个人城府很深。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甚至朝中对他的负面评价几乎为零,所有那时在任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衷心侍主的老头。”
“只是唯一的疑点在于,在他退隐前不久,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上张瑞桐的宠妃白玛病逝。”
吴邪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
“那位明妃白玛,不就是小哥的母亲?”
解雨臣点点头,接道:“是。张瑞桐为此时伤心多时。不过可疑的是,明妃同皇上前去捕猎之前还是好好一个大活人,抬回来的时候就是一具尸体了。第二日,陈皮阿四就上书乞骸骨。”
“你是说,这件事与他有关?”
解雨臣眼神深邃:“对,这是他这些年来露出的唯一马脚。”
“皇宫中人人城府都很深,纵使少了一个陈皮,你自己也要当心。”解雨臣慢悠悠地站起来,道:“调查的事你不需操心,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安全。”
“还有,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还有事,便不送你了。”
吴邪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解雨臣会一气之下不放他离开这里呢。
直到他走到千面阁门外,才想起来解雨臣并没有告诉自己怎么联系他,甚至都没有给个暗号。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23 08:57:00 +0800 CST  
“关侍读!”不远处忽地响起女孩清脆的声音。吴邪心下一惊,却见朱砂正站在来时的马车前冲自己打招呼。
不等吴邪反应过来,女孩就向他跑来。
“怎么样,跟我家老板聊的可还行?”
老......老板!
吴邪一下子明白了,好你个解雨臣,竟然连太子身边都敢插人!他忽然想起临走前解雨臣那句神秘的“有事联系”,没想到竟是以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吴邪看着朱砂笑嘻嘻的脸,只觉得冷汗直流,天知道他曾几何时还将这人归为人傻心直的类型。
果然是世态炎凉,人性泯灭。
吴邪坐在归程的马车上,心底有些同情张起灵来了。虽然他身为太子,却要活得步步惊心。
忽的想起张起灵之前对自己说过一句话。
他说:“太子之位,形同虚设。”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23 08:57:00 +0800 CST  
chapter 15 三日静寂
马车外,坐在前面赶车的朱砂一路不停地抱怨。
“人也太多了吧,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怎么那么多人?”
“哎你看,那边是不是难民?”
“关哥,你倒是说两句呀。”
............
吴邪撑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懒懒地“嗯”了一声。他现在心不在焉地想着解雨臣刚才透露的信息,内心无比惆怅。
“关哥,你晓不晓得,我们主子吃大苦头了!”朱砂见吴邪不搭理自己,眼珠子一转,还是放大招了。
吴邪果然立刻转头看她,等待后续。
“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朱砂居然开始支支吾吾,“就是之前他不是在冠礼中途离席了嘛,你也知道,他缺席的偏偏就是......拜母......”
朱砂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吴邪迅速黑下来的脸色,还是乖乖闭了嘴。
“太子殿下的母妃白玛,不是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了吗?”吴邪皱着眉开口,也难怪他不熟悉冠礼的流程,原本他就只是个十六岁的青年,又从没参加过这种庆典。
“是啊,所以拜母的流程改为祭拜,按理说他该去明妃的灵堂守夜的。”
然而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一下子打乱了原本的安排吗?吴邪心下不由得泛起愧疚和酸涩的情绪。
“但是今日一早太子殿下就前去保和殿赔礼了。本来皇上也松口了,甚至还补赐了字,麒麟,但是......”
吴邪的面色更差了,示意朱砂说下去。
“二皇子忽然在这时候上书,说什么太子殿下蔑视宫规,不祭生母,大不孝之类的话,还添油加醋污蔑太子是急于房事才......”朱砂有些纠结,因为毕竟那晚她也看见了张起灵抱吴邪回来的场景。
“总之明眼人一下就知道这二皇子是在打击报复,但是皇上素来独爱明妃,一下子也是昏了头,便罚太子殿下跪在他母妃灵堂里,没有召令不得起身。”
吴邪面色苍白,说到底,还是他害得张起灵变成这样。可是那人居然什么都没和自己说就去向张瑞桐请罪了。掐指算算,从早上到现在,也过去了三个时辰了。难道他就一直这样跪着?
吴邪立即催促着朱砂快马加鞭,他必须跟张起灵好好谈一谈。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26 09:45:00 +0800 CST  
吴邪嘱托朱砂载他去明妃的灵堂,坐在马车上,他把帘子严严实实的拉上。刚才石珞还是有一句话说对了,就是自己现在贸然露面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事到如今,他已经禁不起差错了。
只是他想着张起灵一个人默默在灵堂下跪的模样,心中又气又疼。
马车一停下来,吴邪就冲了下去,二月凛冽的寒风冻得他一哆嗦。方才只顾着着急还没有感觉,现在一想,张起灵跪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他冷不冷。于是便让朱砂回去给她主子拿一件避寒的大衣。
吴邪疾步走向灵堂前的台阶,不出所料又被阶前的侍卫拦住。
“皇上下令,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擅闯灵堂。”那侍卫看也没看吴邪一眼,声音死气沉沉。
“我只同太子殿下说句话。就一句。”吴邪深吸了口气,努力平静下来。
大约侍卫也是懒得管他:“只准在门外。”随即厌烦地挥挥手,毕竟被派来守在这里也是挺累的。
可真正走上台阶的时候吴邪又有些犹豫了,灵堂大门敞开,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见张起灵的背影,他上半身笔直地挺立着,仰头看向正中间白玛的画像,一动不动。吴邪竟觉得此情此景莫名有些悲戚。
灵堂的光很昏暗,把张起灵的影子拉得很长,吴邪觉得那个人安静地恍若置身尘世之外,仿佛下一秒就要升仙。
因为离得有些远了,吴邪不太看得清白玛的画像。只知道那应该是个美丽而温和的女人,面上露出端庄的微笑,是慈母的模样。
吴邪盯着张起灵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久到门外守着的侍卫都换了一波。
忽然张起灵的肩膀开始一耸一耸地颤抖,慢慢地,他坐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吴邪愣愣地看着那人此刻脆弱的身影,惊奇地意识到,张起灵,好像哭了。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克制住自己想要冲进去的冲动。那哭泣的背影所散发出的浓郁的哀伤,压得吴邪快要喘不过气来。
最终他只是转过头去,无力地坐在灵堂外的台阶上。
那种悲伤他太熟悉了。绝望,心痛到麻木,那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痛苦。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26 09:56:00 +0800 CST  
张起灵在灵堂内跪了整整三日。
这三天里,除了守黑殿的侍卫每到餐点准时送来食物,再没有人来过。
吴邪在也灵堂外守了整整三日。
他靠在灵堂外一根红木柱子上,半梦半醒地坐在那里。
朱砂送的外衣怎么还没到,这也太慢了,不会是中途叫人截下来了吧。他迷迷糊糊地想。
他试着发出声音,不想三天没有说话,喉咙早就沙哑了。
忽然他听见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是风吗?
吴邪僵硬地转头,却看见一袭朝服的张起灵走了出来,原本黯淡无光的眼底见到自己一下子多出几分惊讶。
脸色憔悴了,瘦了。吴邪默默打量着来人,咧嘴露出一个傻傻的微笑。
他想站起来迎接张起灵,可是没料到腿被压久了已经麻到没有知觉。他同手同脚地走了几步就要往下倒。
最后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26 09:57:00 +0800 CST  
中间被吞了一楼
上图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26 14:47:00 +0800 CST  
chapter 16 残局
吴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他睁大眼睛瞪着装饰风格迥异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张起灵的寝室里。
对了,刚刚他在张起灵背上睡着了......
想到这里,不由地耳根一红,明明是自己去陪他守灵,怎么反倒要人家背自己回来。
视线一转,就看见张起灵正背对着他坐在案前办公,许是他这边动静太大惊动了那人,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些许笑意看了过来。
“醒了?”
“嗯。”吴邪恹恹地答道,感觉头昏得厉害,嗓子也哑的不像话。
不过这声音在张起灵听来就多了几分勾人的暧昧。
“你着凉了,再躺一会儿。”
吴邪到底也是个躺不住的人,他心里揣了太多疑惑,一感觉身体好了些,就利落地自己爬下床。
“小哥,皇上下了特赦令?”
张起灵握笔的手顿了顿,缓缓点点头。
也是,再怎么说也是太子,要是再多跪几天指不定能出人命。
“最近几日,你不要露面。”张起灵认真地看向吴邪,眼里尽是严肃。
殊不知他恰好踩中吴邪的雷点。
“别给我提这一茬,谁允许你一个人把所有责任都担下来的?”吴邪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狗,眼睛瞪得滚圆。
“至少......应该告诉我一声。”吴小狗又不知怎的失落起来。张起灵觉得要是他有耳朵,一定是垂下来的模样。
吴邪其实也知道身为一个小侍读,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给张起灵添乱还差不多。只是他十分不满那人一点不在意的态度罢了。
至于张起灵,从小到大侍从们都对他避之不及,更不要提当面发火了。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
吴邪震惊地抬头,发现张起灵黑黢黢的眸子正认真地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他竟觉得脸上发热。
等等,太子殿下......给自己道歉了?!
吴邪愣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咳,对了,那天的凶手......”他清了清嗓子,顺利转移了话题。只是眼睛不时瞟向张起灵,暴露他此刻的不安。
没想到张起灵皱着眉摇头,道:“凶手很狡猾,就连你那天用的酒杯也都洗干净了,没有药物残留。”
吴邪托腮思考了半晌,答道:“身为当事人,我觉得张虹鹄很可疑。”
“没有证据。”张起灵道,“况且次日我上朝请罪,张虹志上书要求处罚我,他还假装站在我这边。”
“老狐狸。”吴邪恨恨地咬牙,“我们被他将了一军,他教唆张虹志起哄,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还落得和事佬的名头。”
张起灵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血债血偿,总有一天要他还回来。”
吴邪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怎么忘了小哥也是个狠角色。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29 08:29:00 +0800 CST  
接下来的几天,吴邪还是自觉地躲在守黑殿里避避风头。张起灵最近很忙,基本上是神龙不见首尾。吴邪一个人趴在书房的案上睡午觉时,有时会发现身上多出一件外衣,便知道那只闷油瓶子来过了。对了,这是吴邪私下里背着张起灵叫的外号。
吴邪懒得身上要发霉,他觉得自己再这样呆下去就快变成“望夫石”了。呸,“望君石”。
于是某日他在殿后的小花园闲逛的时候,无意间往齐羽住的地方多看了一眼。
嗯?没人?
屋前的草坪长了几撮杂草,都快有半人高了,看样子已经有近十天没人打理了。
吴邪敢打赌如果齐羽在那里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好不容易逮住时机问了张起灵。
“齐羽搬走了。”结果那人云淡风轻地说出了让吴邪从板凳上摔下来的消息。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吴邪惊讶地抠住了桌角,“不对,人是你打发走的?”
张起灵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吴邪,颇有些无奈:“我在冠礼后的第二天清晨就叫齐家的人把他接走了。”
“为什么?”
吴邪一瞬间有些呆住,没想到那晚出现的意外和齐羽有什么关系。
直到张起灵突然伸手揉揉他的头。
“齐羽在你旁边,却看着别人给你下药。”
“他心怀鬼胎已久。”
吴邪愣了好久,才红着脸摘掉张起灵搭在自己头上的手。算了,这也是好事,以后眼不见心不烦。
只不过......
“小哥,你这样太莽撞了吧。齐家人怎么想?”
原本让齐羽住进守黑殿,就是为了稳住齐家势力,现在突然让人家搬出去,和“休妻”有什么两样?齐家不生气才怪。
况且齐家刚在冠礼上被选为加冠人,这下子又把齐家小公子请出宫去,不是摆明了给颗红枣再打人家一个巴掌?
吴邪权衡了一下利弊,严肃地同张起灵商量:“小哥,现在就把齐羽弄出去,百害而无一利。”
张起灵放下手中的文案,看向吴邪扬了扬眉。
“齐家近些日子太过嚣张,也该打压了。”
顿了顿,又道:“放心,我自有打算。”
吴邪在张起灵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总这样,一声不响地就把所有事包揽下来解决,总有一天要玩脱了。


楼主 真路人癸  发布于 2019-07-29 08:30:00 +0800 CST  

楼主:真路人癸

字数:44268

发表时间:2019-06-21 15: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11 16:42:5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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