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斯德哥尔摩恋人》(瓶邪only)

如题,中短篇。


楼主 汝之渲染  发布于 2019-03-31 14:58:00 +0800 CST  
他贴近我的耳廓,暧昧又温柔的用舌尖勾勒耳垂形状,然后像个孩子一样贴紧我的肩窝,一贯清冷的声线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情-欲所致,平白无故多了几分温柔。

他轻声唤我:”吴邪。“声音像爱琴海的晚风,低沉如鸥鸟低旋,又染上了情欲的嘶哑。我微微侧过脸,低声应着,抬手去寻他的脸。

他微怔,随即轻轻地拉住我四处摸索的手,乖顺的贴在脸上,我沿着他的眉骨,由微阖着的眼,颤动着的睫毛到挺直的鼻梁。他脸上所有的细节我的的确确是了如指掌,刚开始的时候我抚摩着这张脸的时候在想什么?的确是目的不纯,我侥幸的想着也许我能逃出去,那时候我要把这张刻在我骨髓里的魔鬼的脸临摹成通缉令,贴遍z城的每一处墙根,我要让这个混-蛋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这份刻骨的憎恨是遇上了什么样的催化剂,才会变成如此缠绵又畸形的爱恋。
如今我指腹掠过的每一寸眉眼,都是我爱人的脸。
是我爱而不得的人的脸。

这个认知让我滚烫的指尖瞬间冰冷,怔忪间天旋地转,沉重而滚烫的呼吸在耳边喷洒,他淡淡的语调里有几分不满,道:”吴邪,你不专心。“我的背加上张起灵的重量,硌在床板上硬得发疼,本能的挣扎了一下,他的动作愈发强势又凶狠,声音夹杂在喘息声中模糊不清,断断续续道:”只想我......吴邪......只能想我。“微微的一个颤栗,便可耻的在他不算情话的音调里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我微微扬起脖颈,小心翼翼的回应他的亲吻,快感到达顶峰的时候,随着精-液喷泻而出,我终于没忍住眼泪。我把脑袋埋进张起灵的胸口,小声的抽噎了一下,我想张起灵你不要精虫上脑就乱说胡话,你知不知道你说每一句话我都会当真。

他身体猛然一僵,近乎手足无措起来,良久没有动作。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一定逊毙了,就算我看不见我也知道张起灵肯定很嫌弃我。我暗暗地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又很窝囊的想那就不争气吧,反正他用嫌弃的眼神看我,我也看不见。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以捧起我的脸的姿势,用指腹轻轻抹掉眼泪,那双手居然是颤抖着的,像对待一个宝物一样温柔小心,我惊得忘记了哽咽。半晌又自嘲的唾弃自己,想什么呢,张起灵此刻的温柔不是欢-爱过后的余温,就是透过我的眼泪怀念着另外一个人。


他的温柔,和你从来没有关系,吴邪。
我暗暗咬破舌尖,让那一刻的痛代替铺天盖地的失落。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把他的手一点一点的掰开,然后缩到床尾,戒备地抱住赤裸的膝盖。手指往下移一点,是冰冷的锁铐,连接着床头的铁栏杆,将我的自由禁锢在这落满了尘灰的房间。房间的门没有关紧,骤来的冷风让我打了一个颤悠,带着鼻音道:”张起灵,把锁链解开。“短暂自作多情的恩爱过后,他褪去情欲回复清明的声音显然比风更冷,道:”吴邪,别想着逃跑。“

下一秒我落到了他的臂弯里,力道之大似要将我融入骨血,欢爱过后几乎要散了架的骨头被勒得很紧,可是天知道我有多贪恋这份温暖。我闭上眼,睫毛狠狠颤了颤,终究妥协的搭上了他的肩。我不想逃跑,也不想离开他,我是一个特别特别胆小又贪生怕死的人,对于所有危险退避三舍,只是天知道为什么对他却如久病成疾逢良药的绝症患者,即使深知药有三分毒,依然甘之若怡。

过了很久很久,我被细碎的声音吵醒。张起灵依旧是抱着我的姿势,指尖依然停留在我的发间,他睡着的时候身子微微弓起来,曲着腿紧紧贴住我。我们每一寸肌肤叫嚣着情欲过后的迷乱,可是我们之间即使不留一丝空隙,心理上的距离却无法再贴进半分。

就像他只有熟睡时才会失掉所有沉稳,无措的喊着他爱的人的名字。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想一定是皱着眉,一脸害怕失去的不安。

我一直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我死掉,换他日思夜寐口中呼唤的是我的名字,我愿意吗?
我想是愿意的,这就是我病态又苍白的爱。


楼主 汝之渲染  发布于 2019-03-31 15:03:00 +0800 CST  
我叫吴邪,浙江大学大一新生,建筑系。

在人才济济的浙大,我是一个很突出的存在,不是有什么高考状元的头衔,也不是芝兰玉树招女生喜欢,是因为我是浙大第一个残疾人学生。

对,我是个盲人。

十四岁那年父亲在一栋即将拆迁的商业楼做勘察,那是个老城区,富丽堂皇的壁纸盖不住斑驳。但它依旧是稳健的,至少看起来是那样,谁能想到这会是一栋烂尾楼呢。妈妈带着我去给他送饭,然后世界天崩地裂,我最后看到的场景是饭菜落了满地,妈妈向我飞扑过来,她的身后是坠落的钢筋水泥和大块的水泥。我失去了父母,也失去了光明。在此之前看着狗血剧里这样的俗套情节,就像三流剧作家江郎才尽的千篇一律,但是那天我坐在病床上,鼻尖充斥着消毒水和小苏打的味道,茫然地对护士说:“可以帮我开一下灯吗,好暗。”

我得到的是长久的沉默,还有忽闪其词的扯开话题,但是护士小姐所有的好心也掩盖不了真相。在我昏迷的这两天一夜,我失去了我至爱的父母,后脑勺重击,视神经压迫造成永久性失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冷静的很可怕,周身的血液缓慢的流动着,我能听见我的心跳有节奏地跳动。

那一刻我发现我是个冷血动物,因为即使是这样我依然没有哭,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我的人生已经跌至谷底,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糟糕?

我平静的在外婆老泪纵横的时候握住她的手,说服她签署了所有免责协议,配合所有的治疗,父母留下的遗产让我得以受到很好的医治。事情发生在我中考后的那个暑假,提前录取我的那家市重点现在对我退避三舍,原本争相让我选择的几家学校或严词拒绝,或冷静婉拒,或怀着歉意对我说抱歉。我只是冷静的一个键一个键拨打那些招生办电话,然后给我父母以前熟识的那些陈校长,赵副校长打电话,一遍一遍重温着人走茶凉的道理。

还有什么事能让我的人生变得更糟糕?

最后我到一所技校就读,每天到隔壁的区重点旁听,最后成为了那两所学校唯一一个进入浙大的人。拿到录取书的次日凌晨,外婆拉着我的手,一如四年前那般,只是这些年的劳作和幸苦让她的手心干燥又粗糙,我就这样拉着她的手,从黑夜到白天,从温暖到冰冷的僵硬。天亮了,但是我的世界再也不会亮起来了,外婆的世界也不会了。

故事说起来很短,即使是悲剧之巅峰的红楼梦,不也可以用一句“四大家族的覆灭”将整本收之眼底吗。我学着控制手腕的力道,感谢自小练习瘦金书法的勤奋,让书写成为了肌肉的本能,让我能够在高考的时候交上可供入目的答卷。高考分数如期而至,而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建筑系,我想只有失去过的人才能明白,什么是老师说的“医生们可以掩埋掉他们的错误,但建筑师不得不和他们的错误生活在一起”。

也许我的人生,不会那么糟糕呢。




楼主 汝之渲染  发布于 2019-03-31 15:06:00 +0800 CST  
那天天气应该很好,我在空气里嗅到了栀子花甜甜的味道,是夏天带来的阳光的味道。导盲犬小C哈着气在我前面带路,过了一会站定了。按照这四年的默契,应该是到了红绿灯路口,我蹲下身,招呼小C过来,它很欢快的嗷了一声,屁颠屁颠的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我的膝盖。

小C软软的毛上有雨露和阳光的草木香气,和一般的导盲犬稳重的样子不同,它很活泼。刚刚失明的那段时间里,做很多事情都很不方便,我也不想外婆年纪这么大了,还为了我的事情奔波。一次放学,摸着沿途墙壁往家的方向缓缓前行时,我的脚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小小的,缩在墙根。

我凭直觉觉得这应该是只流浪猫,我们家街区的人都很好,遇上流浪的小动物就喂两口,久而久之这里就聚拢了一大片流浪猫。

我小心翼翼的绕路而行,没想到那小东西死死扒在我鞋面上,我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我有一点好笑,就很无奈的蹲下来,对它小声说话,道:“我也很想照顾你的,但是我现在连我自己都照顾不好,等一下我到家给你拿根火腿肠,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小家伙汪了一声,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原来是只小狗。

小狗很通人性,不吵不闹跟着我回家,在门口等着我给拿吃的,也不进家门。那时正值深秋,有股子寒气,特别是入夜又下了大雨。雨点频繁敲击窗户,大半夜的我在床上碾转反侧,不知道那只小狗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躲雨的地方。最后还是下了决心,摸索着起身下床,推开门的时候撞到了什么东西,我心里头一紧,半跪着将淋得湿透,瑟瑟发抖的小东西揽入怀中。它的毛被打湿,纠结成一团,满是枯叶的温热的小身子依着我,用粗糙的小舌头讨好的舔了舔我的手心。

那一刻我想,***的照顾不好,这狗我养定了。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我发小小花,他很嫌弃地捏着鼻子,声音瓮翁的说我同情心大泛滥,还是认命般的帮我收拾好了小家伙。洗完之后他沉默了半晌,一拳头轻轻的打在我肩窝,惊喜道:“吴邪,丫捡着宝了,这是条金毛。”

我也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会是条小金毛,或许这也就是缘分二字作祟。后来小花时常来陪着我,随意取了个名字叫小C,本来是为了来看我,后来来看小C的原因渐渐大过我,我感到了一丝正主地位不保。

出神间小C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我的脸,我猛然缓过神来,摇了摇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甩去,慢慢的过了马路,拐进一条小巷子。

在我还能看见的时候,一向是不愿意走这里的,因为昏暗得不怀好意。后来看不见了,倒也无所谓了,再明亮的地方到了我眼里,不依然是一片漆黑吗。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感到后颈一凉,听见小C的咆哮和哀嚎,小C......不要......我伸出五指徒劳地想抓住什么,腿软绵绵的向后倒去,世界满目混沌。

楼主 汝之渲染  发布于 2019-03-31 15:38:00 +0800 CST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后背靠着粗糙的墙面,冰凉的水泥质感,这是哪里......小C呢?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记忆如翻江倒海涌入脑海,我花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没有小C,什么都没有,我这是.....被绑架了?

我就震惊了,但是心理承受能力过硬,于是默默抱好膝盖往墙角缩了缩,冷静分析。我要钱没钱,要色没色,如果劫匪要钱只能问小花要,但这没有意义。我慢半拍的想着,这下子浙大的新生报到要迟到了。

含糊不清地呻吟从脚跟那边传来,我吓了一大跳,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只我一个人,我定了定心神,往那边慢慢挪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应该是个男人,年纪挺大的,裸露出的手臂有风吹雨打的粗糙。过了半晌,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来,问:“这里.....是哪里?”我的四周传来衣料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原来这间房间关了很多人。

等到所有人苏醒,他们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清点了人数一共是五个人。

无谓的求救,嘶哑地叫喊,寻死觅活,沉重的铁门被毫无意义的捶打,成了我们生活的常态。门外的人毫无反应,只是每天定时从铁门上方的空隙丢下刚好够生存下去的食物,至于那些绝食的人,他根本漠不关心,因为我从来没有听到他说话,那扇沉重的铁门也从没有打开过。

黑暗中,所有的生理问题都在墙角那个大铁桶里解决,本就不大的空间味道更加令人难以忍受,腐臭的气息和排泄物混杂,这就是绝望的味道。

后来所有人的情绪平复下来,不,更贴切的说应该是绝望到麻木了。我们开始聊天,聊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聊自己的职业,自己的家人。一个是姓陈的扫地阿姨,一个是姓雷的制片导演,还有一个很老很老的老爷爷,一个姓李的工人,就是最先问这是哪里的男人。

我们之间之前几乎毫无交集,除了制片导演其他人家底都不甚厚重,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为什么会是我们,如果不求财,那个人有什么目的?我想不明白。

我们都没有想到,那扇梦寐以求的铁门打开的时候,才是噩梦的开始。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所有人能瞬间暴盲,如待宰羔羊毫无还手能力,而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着那些人如野兽般嘶吼,如蝼蚁般求饶,许诺,但是那根本没有用,他们忘记了他们面对的是魔鬼。我浑浑噩噩,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能力,只知道那些出去的人,没有回来,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剩下的所有人都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当这里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人性的泯灭暴露无遗。所有人都知道等待着的将会是什么,所以他们在绝望中疯狂,我听见那个女工小声地哀求,然后尖叫着踢打反抗,最后被野兽化的“人”如玩偶一般泄-欲,玩-弄。而我能做什么呢,我几次三番徒劳的撑着虚脱的身体去拉那个男人,然后被踢到墙上,瘫软着慢慢滑下来。

最后那个女人在羞辱中爆发,咬下了那个男人的一只耳朵,浓厚的血腥味中,我过了很久才意识到眼角的那滴眼泪。

父亲在儿时常说,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即使是这样,那个魔鬼一样的人依然没有出现,他根本就不在乎。

带着铁锈味道的水滴成小小的水洼,我抬起手臂,用指甲在墙上划下一道新的痕迹,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时间,因为时间对我已经毫无意义。

因为我已经是最后一个。

楼主 汝之渲染  发布于 2019-03-31 16:04:00 +0800 CST  
那一天的到来并没有让我等太久。

昏昏沉沉的打盹儿的时候,我听见锁链划动的声音,一下子惊醒过来。我的睡眠一向很浅,在这里更加警惕,鞋底与地面摩擦,一下一下攻破我的心理防线,我死死捏住自己的手臂,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的颤抖,如风中落叶。

没有一点点预兆,我的衣领被人提起,一个踉跄我便匍匐在地上,几乎以被拖行的姿势挪动着。这一刻我才发现,这么久以来我想的什么看破生死,笑对死亡,什么赖活不如好死,都是狗-屁,有本事你来笑一个我看看。很强的求生欲强硬的顶替掉恐惧,这么久不吃饭不运动,整个人的骨头早都软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一下子拖住那个人的裤脚,一只手死死抓住锁链,哽咽着道:“先生......你放过我,我,我不想死.......”我不记得我满脸鼻涕眼泪的说了什么,反正就像豆子倒箩筐一样说了很多很多,我依稀记得我好像说了一大通我考上浙大是多么不容易,我多么多么怕死,但是那个人毫无动容,绝望之下我大吼:“我很乖很能干的!我会做饭!”

就是这句话救了我一命。

我敏锐的捕捉到了他一瞬间的犹豫,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扒拉着他的裤管,一连串的流畅道:“我可能干了我不仅会做饭,我还会还会,还会打扫屋子扫地拖地垃圾分类我会干的事情好多好多,你放了我我也不报警我好乖的,不对你不杀我我留下给你当牛做马我会干好多事......”说完我就闭上眼睛等死,没想到那个人沉吟了一下,问了一个出乎我意料的问题,那个人的声音和他残酷暴戾的行为一点都不一样,像旷野的星空,低沉而凉,沉声道:”你会做青椒肉丝吗。“

我花了很久才消化了这个问题,等我反应过来那个人已经很不耐烦的想拖着我走了,我一个激灵绝地求生道:”会!我还会做糖醋小排西湖醋鱼清炒苦瓜可乐鸡翅麻辣香锅寿喜锅油炸小黄鱼!“

楼主 汝之渲染  发布于 2019-03-31 16:29:00 +0800 CST  
猜猜绑架吴邪的是谁,又是什么原因呢。

楼主 汝之渲染  发布于 2019-03-31 16:30:00 +0800 CST  
莫得人猜对,大家的脑洞可以再大一点。

楼主 汝之渲染  发布于 2019-04-04 08:48:00 +0800 CST  
就是瓶邪only!!
重复重复重复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果然是我的脑洞太大没有人能猜到吗...如果大家对这篇文兴趣比较大,我就先写完这篇,借火和孽海花就再缓缓。
因为学校去南京考察所以拖了这么久,抱歉抱歉TT

楼主 汝之渲染  发布于 2019-04-26 19:50:00 +0800 CST  
温热的水流打在手心,湿漉漉的刘海盖住眼睛,微微的厚重感才让我一点一点活过来。我一向有点慢半拍,失神了好一会才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连水声都遮掩不住,狂喜涌上心头,暗暗掐了掐胳膊确认这是真的。

卧=槽好疼。

一瞬间我有一种想跳起来转圈的冲动,生生忍住了。说起来好像有点夸张,但是我真的以为我马上就去见马克思了,感谢青椒炒饭。我傻兮兮的扯出一个笑,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一个声音晴天霹雳一样在我身后响起来,隔着水声道:“好了吗。”

靠,这不是那个变=态吗。

我的大脑混沌中闪过一线清明,那一瞬间我从他反悔想到我被抛=尸的全过程,堪比福尔摩斯探案集。你也知道大脑在飞速运转的时候没有办法很好的兼顾小脑,就不是很能协调四肢,于是我手忙脚乱的往外爬的时候,脚下一滑,不幸中的万幸我一把拽住了遮光帘,万幸中的不幸啪嗒一声闷响,遮光帘和我一起摔在了地上。

变·罪魁祸首·态:“... ...。”

世界都安静了。

我脸朝地趴在地上,悲愤交加的暗暗握紧拳头,虽然我看不见,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黏在我身上。你妈=的,看个鬼啊,又不是大姑娘,谁自己洗澡没见过啊!壮志饥餐胡虏肉,留取丹心照汗青,风萧萧水寒寒,士可杀不可辱。

还没等我把满江红背完,一件东西便轻飘飘的搭在我身上,我愣了愣,脚步声走远,门落下前停滞了几秒,那个声音略有些沙哑,道:“快点,我饿了。”

周围终于完全安静下来,我两只手指夹着那个东西拎起来,才发现是件衣服,闻起来干干净净的,有草木的味道。

奇怪。

我皱了皱眉头,又嗅了嗅,居然还是有一点淡淡的小苏打气味,像医院里那种。我也不想深究,又联想到原本那件破破烂烂的衬衫,暗自揣测道这个人难道是来给我送衣服的?

想到这里,结合我刚才的态度,我不禁有点心虚,有点愧疚。

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扭好最后一粒纽扣,撑着浴缸慢慢站起来。没想到还挺合身的,尺码稍微有点大,包到大腿那里,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那个人给我拿的裤子是原来那条,这酸爽的味道,套上我早就白洗了,说不定那个话少的闷油瓶闻到了,心情一个不爽,我小命玩完。

想到这里我一个激灵,果断把那条裤子销赃,扯了扯衣摆扶着墙壁打开门。

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小心翼翼试探着叫道:“先生?”叫了两三遍都没有人理我,我有点胸闷,这个人怎么回事,不是刚刚自己说饿了吗,不告诉我厨房在哪我怎么办,我又不是巴啦啦小魔仙,说变就变。

反正百无聊赖,我便摸着墙壁摸索着探探地形,走过一遍后应着自学建筑学的经验,心下了然。这是一个闭口马蹄形的地方,非常大,至少三百平方,大门不出我所料,沉重的铁链锁的严严实实,我试了试完全无法撼动半分,只得作罢。

这里差不离像一个小仓库,中间用隔板隔开,在靠中间的地方分别是浴室,两个卧室连在一起,在旁边是一个冷藏库。厨房在边边角,特别大,干干净净的,干净的我想哭。

妈=哒,这特=么的配叫厨房吗??半袋大米,一小袋糯米,一大包那种航空榨菜。然后就没了?

连酱油麻油醋,盐巴白砂糖都没有??

这个变=态简直就是九级残障患者!这是逼我向伟大的魔仙女王献出膝盖,学习巴啦啦能量才能凭空变出来青椒炒饭啊!


楼主 汝之渲染  发布于 2019-04-26 21:42:00 +0800 CST  
我无声磨牙,咬牙切齿的撸起袖子管,决定先把米淘了。滤最后一次的时候厨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我条件反射的转过头,按着平时接小花的习惯说:“回家啦。”

话一出口我就反应过来,连忙闭嘴,骂自己简直脑子有毛病,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变=态啊,还回家回家的可不是嫌命长。我天生擅长粉饰太平,见他没什么反应便道:“先生,你要吃什么?青椒炒饭的话还要那个,盐和糖,葱和青椒,你那里有吗?”

他沉默了一下,才淡淡道:“张起灵。”

我:“?”这什么鬼,牛头不对马嘴。卖青椒的叫张起灵?

他解释道:“不要叫我先生,我去买。”我去,原来他的意思是他叫张起灵,起灵起灵这个名字好不吉利啊,不知道取名字的人怎么想的。还有这个人说话真是惜字如金,跟揣度圣意阅读理解似的,简直是个闷油瓶。我暗自诽谤几句,又想到原来这个生活九级残障还知道东西要买的,还蛮不容易的。

索性还有个电饭煲,我把饭煮好,那个闷油瓶却迟迟不回来。我拖了把小椅子坐在灶台旁边,发了会呆,盼星星盼月亮的才把那个闷油瓶,我呸,食材盼回来了。

青椒沾在皮肤上有点刺激,一个不小心溅到眼睛里,我辣的嘶了一声,用手揉揉。

等我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妈=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辣啊卧=槽!!!!辣的感觉自己要瞎了!!不对我好像本来就是个瞎的吼。

估计是我的样子太过惊悚,那个闷油瓶二话不说摁着我的脑袋往水池底下按,干嘛啊做个饭就想淹死我?我一边躲一边开口,情急下叫道:“小哥饶命!”闷油瓶动作顿了顿,轻声道:“冲一下。”

我这才意识到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便没了声音,任水流凉凉的冲过脸,确实好了不少。拿手背抹了抹脸,我不好意思道:“谢谢。”

闷油瓶嗯了一声,从我旁边直起身,道:“我可以帮忙。”我一想,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一时间也忘了这是个变=态杀=人=狂,随手一指道:“那帮忙把葱择了吧。”

我高三那段时间一直自己做饭,外卖太贵了,青椒炒饭经济实惠,又不费时间,所以我做起来很有心得,特别顺手,一会儿便差不多好了,就差撒个葱花增增香味。我从油烟里探出脑袋,问道:“葱好了吗?”

一把东西被塞到我没拿锅铲的左手,我捏了捏。

手感怎么不大对。

我犹豫了一下,弱弱道:“你这个是,葱白还是葱叶啊?”

闷油瓶理直气壮道:“绿色的,葱叶。”

还真是理不直气也壮啊。

我心力交瘁,更过分的是那些死叶像我这种盲人凭手感都能掐掉,他居然全都留着。我强忍嫌弃,道:“那葱白呢?”他似乎有点不耐,低声道:“垃圾桶里。”

我好想摔锅。

最后我还是没有强大到从垃圾桶里翻出来葱白,青椒炒饭草草撒了点葱末儿,我趁他不注意啊呜了一口,堪比米其林三星,我真是太棒了。

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自信的,闷油瓶这里没有餐桌,吃饭在灶台。我搬了把小凳子,坐在闷油瓶旁边,托着腮听着勺子发出细碎的声音,闷油瓶吃饭声音很小,他停顿了一会儿,没说话。我不禁胆战心惊起来,手从腮帮子挪到膝盖上,抓住衣摆。

我声音都有点颤,问道:“不好吃吗?”

过了一会,我听见他说了句什么,声音太低没听清,我把脑袋轻轻凑过去一点,听见他说:“好吃。”温热的东西附上我头顶,揉了揉我的脑袋,接着道:“吴邪,很好吃。”

娘=希=匹?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烟火炸的满天红。老子这是被一个男人调戏了?

楼主 汝之渲染  发布于 2019-04-26 21:42:00 +0800 CST  
你们想到了什么?男友衬衫对不对?就是要这种羞耻play。


还有我写了小哥视角,可以说是福利满满,你们是想我和吴邪视角一起放呢还是最后做一个集子呢?


我基本已经想好行文思路了。大家都觉得虐的是吴邪,但其实我觉得张起灵真的,就是我写的时候都暗自觉得我太后妈了,真的好惨一小孩长到好惨一小哥,从小惨到大。估计大家看到后面也会这么想,但是相信我,大部分还是温馨的!至于那小部分啊今天天气真好。

楼主 汝之渲染  发布于 2019-04-26 21:45:00 +0800 CST  

楼主:汝之渲染

字数:8498

发表时间:2019-03-31 22:5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20 17:55:48 +0800 CST

评论数:108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