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如果没有你》(穿越太子瓶X太子伴读邪 HE无误)

(三十二)

“吴邪!!”霍秀秀听见吴邪的声音忙奔出正厅,一头扎进吴邪怀里,环抱住了他的腰,吓得吴邪呆呆立在那里,双手不知该往哪放。

王盟一见这架势,立刻退出老远,急忙去关门关窗,心想这姑奶奶一来便是这么惊世骇俗之举,被人瞧见是会害吴邪掉头的。这吴邪魅力未免太大了些,男女通吃啊!连有夫之妇都不能幸免!……话说这对夫妇还真是夫唱妇随啊。

“王妃娘娘,您冷静一点,发生什么事了?”吴邪稳定住情绪,轻轻拍了拍霍秀秀的肩。见霍秀秀不语连姿势也未变,吴邪有些心急,“王妃娘娘,您放开奴才吧,这……这叫人看见……”

突觉胸口一热,转瞬便变得冰凉——霍秀秀在哭?吴邪不由僵直了身体,任由她把涕泪一股脑蹭到自己的衣襟上。

“吴邪……我实在是没主意了……你帮帮我,帮帮我吧……呜呜……”霍秀秀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抱住吴邪不放。

吴邪心急,“娘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先放开奴才,好好说话啊……”

霍秀秀低头抽搭着松了劲,吴邪连拨带拽好不容易脱离了魔爪,拉着她在一边坐了。

“前几日,我收到皇爷爷那边的加急信,说他派人去交接点把守,但小花却一直没有出现,而他们也未得到一粒贡粮。现在距离小花出发已一个半月过去了,按常理说他本应该折返了,现在却杳无音讯,是死是活无人知晓……我……我只是一介女流,不仅帮不上忙,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急得都快疯掉了……”

吴邪如挨闷棍,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小花出事了?不会的,不会的!这些年来只要潘将军和华将军坐阵便无一次失手,小花的武艺在宫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即使寡不敌众也可自保,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凭空消失的……吴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颤声道,“娘娘稍安勿躁,此事在吴邪看来并非毫无希望,你首先要相信九爷……”

“他都不见了,我相信谁去?我爷爷不可能骗我,他就是出事了!你告诉我,何来希望?”霍秀秀大哭道。

吴邪被她哭得脑子一片恍惚,定了定神道,“纵是如此,也不可轻易下定论。九爷有可能是道路不熟中途耽搁,或遇上灾害天气无法前行也说不定。若九爷中途耽搁,必会派人知与皇上。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皇上这么久也该知道了,必将采取行动。奴才斗胆敢问娘娘可向宫里探听口风?与其在这里跟奴才一起胡乱猜疑,不如想办法打听王爷下落来得可靠些……”

霍秀秀濒临崩溃,流着泪惨笑道,“就是打听了,才让我更绝望……”

吴邪心中大惊,“娘娘此话怎讲?”

“我刚一收到信,当然急着去找我皇姑商量,让她帮忙探听口信,可第二天,她愁容满面地告诉我,皇上得到的消息截然相反,说小花刚派人送信来说漠图的任务已完成,而漠图却催促皇上尽快交粮,让皇上大为恼火,认为我们漠图不守信用,企图讹诈。若我此时交出皇爷爷的信,皇上必定会误解我们漠图不仅企图讹诈,还派重兵把守独吞贡粮,这样定会激化矛盾,因此皇姑劝我不可轻举妄动。可是事到如今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两边一定有一方在说谎!而说谎的不可能是我爷爷!”霍秀秀目光坚定地看了看吴邪,从袖口掏出一封已被揉烂但不掩其精美的信。“这是我皇爷爷的亲笔信,从材质,笔迹,到暗语,无人可仿。”

吴邪打开一看,竟一个字都看不懂,那字仿佛是拼凑在一起的汉字,但却毫无意义。

“说了是暗语,你看不懂,但我们霍家人彼此之间都会解读。我爷爷不会骗我,就算他真有心思讹诈贡粮,我跟我姑姑都在宫中做人质,你觉得他这么做值得么?”

吴邪点点头,霍秀秀说的不无道理,但小花那边为什么要谎报呢?吴邪一时毫无头绪。“那依娘娘的意思……”

“小花的队伍中必有奸细!且目的极为凶险。小花身为大将军,却无法安排手下送信,被奸人抢先谎报军情,只怕是……身陷困境,凶多吉少……”霍秀秀泪如雨下。“我在这宫中,除了姑姑,便只有你了……当初是你给我出的主意,我才能够提前得知小花出事。你以前也没少帮我,我霍秀秀拿你当朋友。现如今我姑姑已被监视,我急得要死却找不到任何人商量……于是我便来找你了……吴邪,上一次是我对不起你,害你受了委屈,我心里也不好受,你知道我不想赶你走……但请你看在跟小花的交情上,帮帮我,帮帮小花……”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09 10:39:00 +0800 CST  

吴邪咬唇,无奈道,“若有能帮得到的地方,吴邪在所不辞!只是吴邪身份卑贱,实在不知如何帮这个忙,还请娘娘指点。”

“吴邪,你这么聪明,总是有办法的,你帮我分析分析,看看有没有办法可以解救小花。若连你也没有办法,我霍秀秀豁出去了,拼了命我也要去找他!大不了死在一起!”

吴邪扶额,他吴邪何时变得这么重要了,竟让她以死威胁。但吴邪确信,这姑奶奶绝对是说到做到。 “娘娘,九爷的安危,奴才也担心得很,但您冷静下来,奴才才好想办法不是……”

霍秀秀终于得到些安慰,破涕为笑,拉起吴邪就走,“你现在就跟我回去,我们好好商量。”

吴邪急忙抽出手,“娘娘,这可使不得啊……”

“有什么使不得?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有我撑腰谁敢说一句闲话姑奶奶废了他!再说你虽然被赶出来了,你也是皇上钦点的,生是九王府的人,死是九王府的鬼!”

吴邪面露难色,忽听一个淡定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吴邪哪也不去。”吴邪得救般抬头,果然是张起灵!

霍秀秀一见是太子,立刻腿软了,想到她姑姑前日小刑房被炸,还被底了个干净,心中暗暗警惕这个太子跟霍家作对,不得不防。若不是偶然得知吴邪在他府上,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独自闯来。刚才情绪太过激动,竟忘了这里是太子府,大吵大嚷地怕是都被这个太子听得清清楚楚,霍秀秀悔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秀秀见过太子殿下。”霍秀秀软声请了个安。

张起灵理都未理,径直走向吴邪,幽幽开口道,“我不会放你走。”

吴邪怔了怔,稍稍有些心安,即使解语花不在,九王府他是再也不想踏足一步了。他感激地看了张起灵一眼。

“太子殿下请三思,吴邪是皇上赐给九爷的,没有皇上的旨意,吴邪便还是九王府的人,请太子殿下勿要强人所难。”霍秀秀十分不服气,壮着胆搬出皇上来压阵。

张起灵冷冷地盯着霍秀秀,“吴邪为何在此,你比谁都清楚。”

冰冷的语调让霍秀秀和吴邪都打了个寒战。吴邪暗自苦笑,这个闷油瓶子还记恨着这个呢。

霍秀秀心中泛嘀咕,这太子的事迹她多少听解语花说过一些,吴邪当初为何搬到九王府也正是拜这位太子所赐,现在难不成为了跟她们作对,竟开始护起短来?毕竟人在太子手上,既不能硬抢,霍秀秀便软下来,“太子爷,那件事确实是个误会,秀秀已经跟吴邪解释过了,既然我们之间已无芥蒂,为何不放吴邪回府呢。”

“因为奴才不想回去,”吴邪抢先答道,“娘娘,对不住了,九爷的事奴才会想办法,但奴才不会跟您回去的。”

“吴邪!”霍秀秀委屈道,“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你就放心让我去送死么!”

“娘娘,吴邪当然不会放你不顾,放九王爷于不顾,我们不如就在这里商量,可好?”说罢看向张起灵,见张起灵微微别开头,小声安慰霍秀秀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必不会介意,何况九王爷还是他亲兄弟,若九爷有难,他比我们更心急。我们大可不必避着他。”

霍秀秀自知刚才的话都被太子听了去,想隐瞒什么都来不及了。何况她也认为太子虽然不会帮忙,也不会为了害解语花而背叛自己的国家。便只得点点头,哀怨地瞪了张起灵一眼,不安地坐下了。

吴邪见张起灵立在一旁发呆,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不插话,不由得暗自好笑,这家伙是在看着自己不让自己跑掉么。便由着他去,也不赶他,自顾自地分析起来:“若娘娘所说的军中有奸细这一点成立,那么我们有几种假设,第一,奸细来自延冀,第二,奸细所属沿途山贼强盗,第三,奸细来自漠图。根据娘娘所举缘由,漠图若有此举便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划不来,因此第三点可以排除。若奸细为山贼强盗,奴才认为也不可能。其一,强盗虽凶悍,但其势力相对于临界三国的国家政权还是太过渺小,他们的目的只在夺取物资,不在政权,在军中安插奸细之举实非强盗所能为之。其二,强盗向来强取豪夺,若未成功,便丢盔卸甲,若抢夺成功,定会当场杀人灭口,一个活口不留。何来的心思送虚假情报给皇上?”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09 10:39:00 +0800 CST  

霍秀秀听到这松了口气,若非强盗所为,那么小花应该无性命之忧。“这么说来,奸细只有一个可能,是延冀人?”

吴邪点点头,“不错,延冀虽与漠图在动机上不尽相同,但祠珉与延冀的关系大不如与漠图来得密切,且延冀土地贫瘠,每年都要靠贡粮支撑,截取漠图的贡粮或是以此要挟祠珉是绝对做得出来的,他们动起手来更加不受束缚。只是……奴才有些想不通,延冀大费周章安排奸细,目的若只在劫粮,同样有些划不来。就算他们只是为了霸占漠图的粮食,到手之后,定不会伤害我们的人。可他们却派人谎报军情,称漠图已经得到粮食,这明显是妄图离间两国关系。且九爷现在下落不明,很有可能落在他们手上。若是九爷得以逃脱,他们没有必要写这封信。因此奴才认为,劫粮只为其一,背后可能另有阴谋。那个奸细从一开始就知道此次运粮由皇子负责,若扣押了皇子,便可以他来要挟皇上。”

“你说得太对了,一定是延冀的人干的!”霍秀秀激动地看着吴邪,心想自己真是找对人了。“那你说我们应该立刻通知皇上吗?求皇上出兵?”

吴邪眉头紧皱,忧心道:“我也只是猜测,皇上有那封信在手,怎会听从我们的猜测?何况……我漏掉了一个最大的疑点,就是在于这封信。”

“此话怎讲?”

“若是延冀已扣押了九爷,理应直接开口要挟皇上才对,为何寄上这样一封报告平安的信?其中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吴邪冥思苦想不得其解。

“他们在拖延时间。”张起灵突然开口道,吓了二人一跳。

还是吴邪先回过神,心里有些惊喜,若是有了张起灵的参与,这件事八成有希望!“拖延时间……为了什么?”

“他们定还有未达到的目的。若直接写信要挟,皇上定会立刻采取行动。他们用这样一封信,能稳住皇上,争取充足的时间完成计划。”张起灵想了想,慢慢回道。

“而且顺便挑拨离间。”吴邪点点头,补充道。“他们若扣押了九爷,不是什么都有了么,他们在等什么……他们想要的,无非是劫粮劫人,现在人已在他们手上,难道说……他们并没有拿到贡粮?”

“这一点很矛盾,老九负责运粮,必时刻在其左右。几百吨的粮食,不是瞬间可以转移的。”

吴邪自觉推断合理,却无法解释这最关键的一点,难道是之前哪里出了错?……他轻柔眉心,一天的颠簸劳累确实让他有些吃不消,再加上过度担心小花,神经崩到最紧,仿佛就要断掉。他所解释不了的谜题,让他头痛难耐。

“时候不早了,今天到此为止,九王妃,请回。”张起灵冰冷的声音响起。

霍秀秀刚看到点希望,却猛然被浇灭,自然不服,“我不走!刚有了点头绪,吴邪你起码想想办法啊!”

“吴邪累了,需要休息。”声音冷得冻死人,虽然在吴邪听来本该是一句温暖的话。

“起……太子殿下,我没事的——”接下来的话被一个眼神憋到了肚子里。

“既然不知道延冀为何拖延时间,我们全无对策,只有耐心等待他们下一步的行动。但可以保证老九并无性命之忧。九王妃所能做的,只有等。王盟,送客。”张起灵话语虽冰冷,却可以让人感到句句皆诚恳,霍秀秀竟如被蛊惑了般,冲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也不再执拗。

吴邪见势忙劝道:“娘娘,太子殿下说的是,我们在拿到证据之前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延冀的目的无非只有劫粮和劫人,现在他们按兵不动肯定是还有什么目的尚未达成。但依奴才所见他们等不了太久便会露出马脚。这些天太子殿下上朝时定会密切注意延冀那边的一切行动,若有消息,我们再想对策不迟。只是现在天色已晚,娘娘还是早些回府歇息要紧。”

霍秀秀含着泪点点头,对张起灵施个礼,由王盟送出门去。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09 10:39:00 +0800 CST  
感觉这段贴出来会被喷……赶紧顶锅盖逃跑~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09 10:41:00 +0800 CST  
字数太多苦了大家了……

话说为了避免出现bug,楼主着实冥思苦想了一阵子……

这个idea看似错综复杂,其实应该不难理解,但楼主这写作功力又不可能三句两句给它说清……若是不喜欢看字的,可以把这段看成小三爷的个人头脑秀好了~哈哈~

我这就贴解密……贴完再去睡~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09 11:23:00 +0800 CST  
(三十三)

吴邪躺在床上,背对着张起灵。方才困得仿佛站着都能睡过去,一沾床反倒精神了。对小花的担心和思念如潮水般涌了进来,越是夜深人静,越是难以遏制。难过得厉害了,胸口阵阵痉挛,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吴邪紧紧捂住了嘴,不泄露一声沉重的喘息。

温凉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吴邪一怔,那手随即握了握自己的肩头,坚定而有力。吴邪眼中霎时雾气一片,张起灵……谢谢你……

张起灵用力一扳,吴邪便一骨碌滚进他怀里。他刚才便发现吴邪的异样,当将他抱在怀里时,却发现他浑身冰凉,身体僵硬得厉害。这家伙刚才的镇定都跑哪里去了?那个沉着冷静,有条不紊地分析着迷局的谋士,安抚了别人,自己却担心到失眠。你……是否还在想着他?

“你怎么了。”平缓的语调此时有着一种令人镇定的力量。

吴邪嗓子像被什么哽住了,试了几次却发不出声音,深深地换了口气,哑声道“起灵……”眼泪却先一步冲了出来。吴邪暗骂自己没出息,牙齿狠狠咬住手背,硬是憋了回去。“我……很担心他……却没有办法……我真是没用透了……”

张起灵把吴邪的头深深按到怀里,安静地抱了一会,直到吴邪呼吸恢复平稳,才开口道:“你刚才分析得很理智,解语花不会有事。”

仿佛张起灵难得的安慰瞬间奏了效,吴邪心里暖暖的,而且他不无惊奇的发现,张起灵这是在夸自己么?看来自己并非十足的废物,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只是无论他猜得有多准,千里之外的小花可能正在经历磨难,他却在这里一筹莫展,爱莫能助。每想到此,吴邪便暗暗自责,只恨自己不生得壮实些,不然便可与他一起驰骋疆场,危难时刻也可以搭救,即使二人同时被捕,也可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

若是……自己有张起灵一半强大,现在肯定已经在去救他的路上了罢……吴邪痴痴地想,竟忘了此时环住自己的人,对自己有着跟小花一样的心思。

张起灵,你无微不至地关心我保护我,即使知道我现在挂念的是另一个男人,还肯抱着我给我安慰,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贪心的混蛋,一直都在利用你的真心寻找温暖……吴邪不敢想下去,双手紧紧回抱那个温暖的来源。

张起灵轻轻拍拍他的背,“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吴邪眼泪几乎是用飞的,渗进张起灵的衣襟。吴邪把头深深埋了进去,不让张起灵看见,隐藏不住的哽咽声被刻意的咳嗽掩盖掉。

吴邪自嘲的一笑,心想吴邪你完了,张起灵你编织的温柔大网让我这只小虫如何逃得开。“谢谢……”吴邪哑着嗓子道。“起灵,你不必勉强,有你这句话吴邪便已满足了,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的了……”

“我明早上朝。睡吧”张起灵闷声道,随即调整了下姿势。

“嗯。”吴邪心里不能说没有惊喜,以张起灵在宫中的影响力,若是肯帮忙,真是如借东风。

知道这人对自己的心思,却无法给他回应的吴邪有些心虚地蜷在他怀里,立刻打了哈欠,意识迷离中感慨这闷油瓶真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良品啊,以后小爷没了他连觉都睡不着可怎么办呐……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睡饱了明个才有力气想办法解救小花。吴邪撇撇嘴,很没形象地枕着张起灵胳膊睡死过去。


接下来几日,张起灵每天都按时上朝,暗中打听运粮军队下落。

霍秀秀每天都来太子府报道,若得不到情报便缠着吴邪让他列举出所有可能并想办法。

她觉得自己的心理很奇怪,每次都逼着吴邪往最坏的情况说,吴邪稍一提及某个不祥的假设她便将耳朵捂上,再让吴邪自己推翻它。搞得吴邪安慰也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吴邪倒是理解得很,真正的担心一个人,心里定是矛盾至极,既想听到他平安,又想排除一切他可能遇险的可能。

让霍秀秀真正搞不懂的是这位太子殿下。按理说他为了保储君之位,解语花出师不利对他来说有大大的好处。现在却每日的奔波打探不说,还偶尔给吴邪插句嘴,说得也都很有道理,看吴邪崇拜的眼神便可以看出……这是为了什么?为了她霍秀秀?想到这她不由打了个冷战,自己挨了他多少冷眼啊!本姑奶奶还没有这么自作多情。那原因只有解语花了,原来太子也是会顾忌兄弟情义,关键时刻还是血浓于水啊!霍秀秀总结道。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09 11:35:00 +0800 CST  

“好,我这就去查明此事。”张起灵握了握他的肩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没事的,等我。”说罢便大步走出太子府。

吴邪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差点又流出来。他咬咬牙憋回去,心想吴邪你可不能在这么怂下去了,你虽是个无名小卒,可你是个男人!你要振作起来!吴邪吸吸鼻子,起身去书房拿了笔墨纸砚,“秀秀,你现在立刻给你皇爷爷写信,说明情况,让他暂且按兵不动,只要守住那两份贡粮。若我方派兵,需要时请给与支持。”

霍秀秀哭声间歇,一把抢过纸笔,吼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这就让爷爷出兵去救他!”

“秀秀你要冷静!”吴邪急道,“你爷爷有什么立场出兵?九爷是祠珉的人,就算他是漠图的驸马爷,你爷爷也不会为了他跟延冀过不去!他能派重兵保护九爷,已经是给了你很大的面子了,现在这个情况,连皇上都不知晓,一份正式的文书都没有,漠图怎会贸然出兵?”

“我不管!爷爷不管,我便自己去救他!”秀秀崩溃得大叫。

吴邪无语扶额,叹口气坐在一边看着她哭,心想哭吧哭吧,哭累了就好了。

霍秀秀号了一会见没人理她了,狠狠地抹干眼泪,扯扯吴邪的袖子,看见吴邪关心的眼神,便定了神,乖乖地写起信来。

吴邪呆呆地盯着霍秀秀的侧脸,忽觉老天爷真是喜欢捉弄人。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这么认真地爱着一个人,为什么就得不到她应得的相等的爱呢?这次把小花揪回来,自己一定要跟他说清楚,若是他敢负了秀秀,他以后便再不会理他了。

“看什么看!姑奶奶我已心有所属了,你去祸害别人吧。”霍秀秀瞪了他一眼,吸吸鼻子,故作骄傲地扬起头。“哎,吴邪,我就不明白了,我比你漂亮多了,为啥男人都围着你转呢?”

这一句把吴邪吓得差点栽过去,“姑奶奶,你……话可不能乱说啊!”什么叫“男人都围着我转”?哪来的男人?

“我家小花就不说了,打小心心念念的就是你,现在算是迷途知返,但你在他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就连现在,太子也被你收得服服帖帖的,姑奶奶我算是服了。”霍秀秀用慢悠悠的语调调戏着吴邪。

吴邪噌地站起来,脸憋得通红,“秀秀,你休要乱说!太子……太子他只是宅心仁厚体恤下人……并没有……”

霍秀秀轻轻白了他一眼,“你急什么,放心,我这次才不会傻到告诉别人去拆散你们的,我巴不得你趁早放了我家小花。你若跟了太子也是件好事,没人敢欺负你,你就安心做你的太子妃吧,以后可要照顾着点妹妹我呀~嗯?邪妃?天呐真难听……叫你真妃好了,天真无邪么~哈哈”霍秀秀咯咯被自己逗得得花枝乱颤,忘了前一刻还在放声嚎哭。

吴邪见她越扯越远,索性也不辩解了,调侃他能让她心情好些,自己挨点“诽谤”,也算值了。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09 11:35:00 +0800 CST  
跟吧里的妹纸们聊得很high~好开心~
楼主要去睡觉啦~明个争取多更几段~周末快乐咯大家~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09 13:26:00 +0800 CST  
(三十四)

不到半天的时间,张起灵便回来了。果然不出所料,那封信不仅是华将军手下发出的,连信都是华将军本人亲笔写的!

霍秀秀气得红了眼,恨不得立刻将华府拆了,被吴邪连忙拉住。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我们还是什么都做不了!”霍秀秀挣脱不开,拽得吴邪一个趔斜。

“你这样冲动又能做得了什么!”吴邪声音突然放大,霍秀秀吓得愣住了。“我也担心,我也难过,但我知道冲动是无济于事的!秀秀我拜托你理智一点!”

吴邪坐下来,捂住脸,深深叹了口气。他实在太累了。这些天来担心小花担心得快要疯掉,绞尽脑汁地思考各种可能性,及各种可能性背后的解决办法,又要安抚随时可能崩溃或者冲动做出傻事的秀秀。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肩头又被捏了一下,两下,像是按摩般舒服得很。张起灵,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哎,我就是想发泄一下,不会真动手的,我霍秀秀做事讲究分寸的……”霍秀秀有些尴尬地解释道,见没人理她,更觉下不来台。委屈道,“吴邪,你不要这样了,我……我会好好听你的话的……”

吴邪看着这个无助的女孩,心中隐隐作痛。他都做了什么?小花不在,他有责任好好照顾这个女孩子,而现在,他却让她受了委屈。

吴邪冷静下来,有些愧疚地笑笑,鼓励道“没有,秀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比我想象中坚强得多。这件事一定会解决的,我跟你保证,九爷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尽全力争取时间,但你也不要让九爷为你担心啊。”

秀秀哇地哭出声来。这个温柔的男子,被她们霍家狠狠地折磨过,他本没必要卷入这场纷争。但他义无返顾地投入其中,尽心尽力地出谋划策,自己无理取闹,他还耐心地安慰自己。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纯粹的人啊!若不是先遇上小花,自己怕是会爱上他吧。霍秀秀扑到吴邪怀里,毫不客气地将鼻涕眼泪蹭在他衣襟上。

吴邪大窘,忽觉身边一道冷光刺来,慌忙推开了秀秀,冲那光源尴尬地笑笑。

安抚了秀秀,吴邪清了清嗓子,坚定道:“下面我们就要放手一搏了!这件事凭我自己肯定做不到,需要大家的帮忙。”

“你快说,我能做到一定做到,做不到也一定会去做!”霍秀秀眼睛闪闪地看着他,连张起灵的目光也变得专注。

吴邪点点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皇上尽快发兵。秀秀你只能开门见山将你爷爷的信交出,并且加以分析。当然皇上现在并不信任霍家,这么做有一定危险。所以请太子殿下一同随行,一起要求皇上发兵,即使派出先遣部队也是好的。”

霍秀秀有些紧张地看向张起灵,这种事她是绝对干得出来,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位傲慢的太子肯不肯牺牲至此。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瞪着天花板,心思让人捉摸不透,两人心里瞬间没了谱。吴邪有些后悔这样冲动地决定,事先应该跟他商量一下再说的。他肯这样配合到今天,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自己不免有些自大了。

吴邪咬唇不语,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忽觉头上被轻揉了下,吴邪撞上张起灵略显冷淡的目光。

“我会如你所愿。”张起灵说罢黯然转身,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书房,背影竟透着些许落寞。

吴邪心中各种情绪交织翻腾,他是宁愿张起灵拒绝也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的。张起灵,到底是我让你伤心了吗。



有了太子出马,一切出乎意料地顺利。

解连环最近为此事烦扰已久,不是没有发现异常,实是被漠图的反复无常搞得有些恼,正在犹豫要不要派兵追查,左右摇摆之间,太子和秀秀上了门,爆给他一个惊天的猜测,不管真假,都给他一个派兵的理由。在无确切证据之前,解连环拒不出兵,在两人坚持要求下,才同意增加派遣人数,若寻到时机可自行救援。

解连环点了几员大将负责此事,招募兵士的消息也只由这几员大将发出,时间紧急,大家几乎都是挑选几位自己的得意手下,匆忙收拾行装。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09 21:05:00 +0800 CST  

郎风将军是这一支先遣部队的统领。年纪轻轻时他便已立下赫赫战功,深受太上皇赏识而将自己的一个女儿,即解连环的妹妹许配给了他,地位直逼潘,华几位老将。临将功成身退之时,却接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

说它莫名其妙,是因为皇上自己都不知道这次行动的目的为何。只说去追踪运粮军队,必要时予以救援。因消息不足,任务不定,亟需随机应变。郎风有点摸不到头脑,但圣旨难违,他只有硬着头皮接下。匆忙备战之时府里竟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个看似毛还没长齐的文弱小生只身闯进郎府,竟一开口便要求加入他的队伍。

郎风心道开什么玩笑,这次的任务八成是凶多吉少,别人避还来不及,这倒是有个送上齤门来的,但老子可不想带个拖油瓶。便咧嘴一笑,“小兄弟,你若不想白白送死还是哪来的回哪去,你这身子骨能不能活着到达都是问题,到时候可别指望我救你。”

这“文弱小生”正是吴邪,他早就料到会遭到拒绝,但有备而来的吴小强怎会轻易示弱?他自信满满地道:“郎将军,我不但不用您救,我还有能力救人。”

郎风不屑,吹吹胡子,“哦?小兄弟何出此言?”

“其一,我对整个事件,整个任务都了若指掌,若您带上我,我在路上会给您细细道来。这样想必会省去您很多绕弯路的时间,以及不必要的损耗。其二,我是个大夫,行军途中将士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带上我还是很有用的,更不要说遇到流血事件。”

郎风皱眉,他说他了解整个事件,这一点确实有极大的诱惑,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连皇上都不知道,他一个毛头小子如何得知?这小子来路不明,实在可疑。但看着十分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抱歉了小兄弟,我们是有人数限制的,请勿让老夫为难。”

吴邪撇了口气,心想看来只有使出杀手锏了。“郎将军,您可能不记得我,但您一定记得吴三省,他是我三叔。这是他的亲笔信。”当然,哪来的什么亲笔信,吴邪从小便听他三叔炫耀他的当年勇,心知他与这些将军有着过命的交情,便模仿他三叔的字迹和口吻写了封要挟信。

郎风心中一惊,这小子是吴三省的侄子?怪不得自称是个大夫。想当年随军出征,吴三省正是随行大夫,曾救过他郎风一命。后来他妻子难产,也是吴三省保住了母子二人。吴三省虽性格乖张,却是他郎风一家的救命恩人,自己欠他的人情几辈子也还不晚。这吴三省的侄子看似跟他一样不是省油的灯。竟然搬出这等陈年旧账来要挟他。

郎风叹口气,带上他倒也不是什么触犯原则的大齤事。“罢了罢了,你回去收拾东西罢,明早四时在练兵场集齤合。”

吴邪大喜,“谢谢郎将军!吴邪这就去准备!”说着乐颠颠地跑了。

“你别忘了跟吴三省那老狐狸说一声,他这个人情我算是还了,你是死是活我可概不负责!”郎风冲着他的背影吆喝道。这小子……原来他叫吴邪。

吴邪边跑边回头,竖起大拇指,笑得阳光灿烂。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09 21:05:00 +0800 CST  
(三十五)

离太子府越近,吴邪越是笑不出来。

今早破天荒般霍秀秀没有来报道,张起灵也是一大早就去了他的密室。吴邪才趁着这空挡溜去了郎府。

他不敢想象张起灵得知他这个举动后会是什么心情。他擅于分析别人的心理,只是一到张起灵身上,便失了效,一切都乱了方寸。

张起灵喜欢着他,他此刻却在为了另一个男人出生入死。这种事若是自己遇到,定是会痛苦绝望。可他是张起灵啊,他聪明强大,总是能读懂自己的内心,那么这一次,他是否会理解自己的冲动?能否理解自己跟小花之间的情谊?能否理解自己虽已不爱,但却必须去救人的坚定?

吴邪忐忑不安地进了门,见张起灵还没有回来,稍稍松了口气,转身便去收拾行装了。由于有了上一次跟张起灵野外宿营的经验,吴邪打包起行李也颇为顺手。看着那鼓鼓的包袱,吴邪心想自己应该不会饿死或冻死在外面了。

到了傍晚,张起灵还是没有回来,吴邪心中越来越忐忑,早早洗漱好了便乖乖上了床等着张起灵回来,酝酿着该怎样跟他解释坦白。

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张起灵没准压根不会理自己,那岂不是白担心了。若是他反对自己去,现在也是木已成舟,只能求他原谅自己的先斩后奏,求他再纵容自己一次,最后一次。

夜已深,吴邪终于坚持不住,倚着床头打起盹。

张起灵神情疲惫地回了府,一进门便见吴邪的大包袱躺在地上,心里顿时明白了些许,他早有预料吴邪不会止步于此,果然……他突然有些失神,漠然地叹了口气,居然忘了洗漱,直直倒在床上。

吴邪隐约感觉身边的床陷下一块,知道张起灵回来了,一个机灵坐了起来。见张起灵满身寒气,外衣也未脱,背对着他侧躺着,连被子也没盖。

吴邪轻轻推了推他,许久,才冒出个鼻音浓重的“嗯?”

吴邪心里有点慌,张起灵,你是不是知道了?“……起灵,我跟你说件事……”吴邪心想情况不妙还是自己先招了吧。

张起灵没有吭声,吴邪只好自顾自往下说,“我明天便会随着郎风将军前去追查九爷下落,你别担心,我自有计策,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张起灵仍旧毫无反应,吴邪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知道自己很……冲动,可是……我不能……一直在这里等待,我会疯掉的,我……我想亲自看到他安好,才能放心……”话一出口,听起来竟十分暧昧,吴邪自认坚定的内心此时也有了些许心虚。

“你心里还有他?”张起灵突然开口道,语调低沉沙哑,仿佛用尽了浑身力气。

吴邪一下子懵了,张起灵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口吻说话,听起来蕴藏了极大的痛苦。

吴邪心痛得快要窒息,吴邪你齤他妈的竟伤害他到如此地步?他那样纯粹地喜欢你,不忍看你难过,在小花这件事上也是尽力帮忙,你却还不知足,伤他这样深!

吴邪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自己,突然言语不能,失去了解释的能力。所有的解释在张起灵面前都不成立!

吴邪从后面轻轻环住张起灵的腰,深深地汲取着他的气息。“起灵,你若信我,就许我再任性一次。我不知如何解释,现在也无法……回应你的心,但我吴邪绝不会负你。”

令人窒息的沉默。

许久,张起灵叹了口气,语气也恢复了平静,“天冷,多带衣服。”

吴邪鼻头发酸,把头抵在他的背上,双手搂紧了张起灵,心道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我真齤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起灵,你等着我……”虽带着哭音,吴邪的语气却像是做出重大承诺般,郑重而坚定。

“嗯,”张起灵转身将他搂在怀里,“活着回来。”

吴邪心说我会的,为了你老子拼死也要活着回来。若自己死了,岂不是负了张起灵?这辈子欠了他的情,该如何归还。

可吴邪无法给他任何承诺,他虽已有计策,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这次任务的凶险。若失败了,小花身为王爷尚可保命,自己只是一无名小卒,只怕随时会成为牺牲品。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09 21:32:00 +0800 CST  

小花于他情深意重,爱情虽无亲情犹在,他甘愿舍命。可如今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不管他承不承认,他的心已悄然被张起灵占据,他和张起灵的命运紧密相连,他已经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想到得知小花遇险时,自己的心仿佛被剜掉一大块。若今日一别即是永别,张起灵会怎么办?吴邪不敢想象。他不忍心让这个人经历这样的痛楚,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伤痛。可自己不由分说便贸然涉险,已经让张起灵伤心了。自己非但没有安慰他,反倒还要他来操心自己。

吴邪有些自责地抬头,撞上张起灵漆黑中反射着一丝期待的眼眸,心突然砰砰直跳。

一股急流般的热情从胸口一直燃烧至头顶,把吴邪理智的弦“啪”地烧断了。

当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吴邪的唇已牢牢地贴在张起灵嘴上,“啾”地一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脆响亮。

吴邪被那一声羞得要死,立刻把头埋得低低的,一边把玩起张起灵的衣襟,一边别扭地闷声道,“你……你别多想,就是……就是个……见证而已……我给不了你别的东西……”

话音未落,便被张起灵欺身压在身下,嘴唇被狠狠地堵上。热烈的吻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柔韧的舌在吴邪口中灵活地翻搅扫荡,仿佛要占领吴邪的一切,把魂都吸了去。不知过了多久,张起灵才放开吴邪那已麻木的舌,转而含住干涩的下唇,轻柔地噬咬舔弄,直到那唇变得柔软红艳才善罢甘休。吴邪终于夺过呼吸,不停地大口喘着气。

舌头麻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吴邪神情哀怨地瞪向张起灵,那幽黑的双瞳闪烁着灼热的光,灼得吴邪立刻别开头去。暗中咬牙道,吴邪你真是自掘坟墓的高手!送你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这是你答应我的见证,你要牢牢记住。”张起灵波澜不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悸动,“敢主动涉险,决不轻饶。”

吴邪鼓着嘴点点头,试探着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张起灵,见他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便放心地把他推回原位,拉过他的一只胳膊,枕着睡了。爪子还不停地拍拍张起灵的胸膛,像是在哄他。

张起灵看着自己怀中乖乖讨好自己的狗儿,想起刚刚那个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可爱的吻,心头仿佛一阵温泉流过。

这只狗儿,其实对自己是动了心的,只是他还有放不下的牵绊,搅乱了他的真心。

自己何尝不知他对解语花早已死了心,但见他为了救解语花奋不顾身,他还是很不淡定地打翻了醋坛子。而这小狗竟然用吻来安慰自己,算是给了自己很明确的回应。自己若不抓住机会,让这狗儿明白自己的爱有多深情有多切,醋岂不白吃了。那个吻,是淡定了二十来年的张起灵做出的最疯狂的举动了。

吴邪仿佛被那个激烈的吻摄住魂魄,连梦中也不得安宁,皱着眉咂咂嘴,口齿不清地呢喃着“唔……娶你……嗯?不不……不要……做太子妃……”

张起灵温柔地笑笑,眼神充满疼惜。吴邪,你不会有事,我张起灵怎么可能让你涉险。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09 21:32:00 +0800 CST  
(三十六)

天还未亮,吴邪便起了床,背好行李准备出门,看着还在睡梦中的张起灵,还保持着怀抱着他的姿势,心中无限不舍。

他蹑手蹑脚来到床边,俯下身子,在他额头轻轻印上一吻。 “起灵,保重。”

快步奔到练兵场,百名将士已整装待发。

郎风皱着眉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气就不打一处来。居然连铠甲都不穿,他当是来游玩的么。

“那个小子,你信誓旦旦要求加入居然敢第一天就迟到!简直目无王法!你要么赶快滚回去,要么你赶快去领一套战甲,再挑一匹马。你齤他妈的这么磨磨蹭蹭我们明年也到不了!”

“是!”吴邪战兢地应了声立即跌跌撞撞地跑去抽了件铠甲,却不知道如何穿,众目睽睽之下只得草草裹在身上,结果里外反过来了,惹得众兵士哄堂大笑。

吴邪羞红了脸,偷偷瞄了眼别人是怎样穿的,研究半天才套上。那铠甲又大又重,在吴邪身上逛逛当当的,更显出吴邪的瘦削。

吴邪文弱书生一个,哪里上过战场,小时虽跟着太齤子小花习武,荒废了一年几乎全忘了,别说骑马了,如何上马都是问题。吴邪也不敢拖沓,选了一匹相对矮点的马,约莫着自己可以爬得上去。好不容易连翻带爬上了马,又引起周围一阵哄笑。

一旁的叶成将军实在看不过眼,小声问郎风,“这家伙是谁招来的?给兄弟们解闷来的?”

郎风窘得脸红脖子粗,他本以为吴家的后代怎么也是跟吴三省似的人精,却没想到如此狼狈让他丢尽了脸。他低声道,“鬼知道他怎么混进来的,估计折腾到半路就不行了。”后又对吴邪大喝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赶快回去找你娘吃奶去!省得拖大家后腿!”

吴邪低头,红着脸冲着他行了个礼,便默默地排在队尾。

郎风有些恍惚,他很不理解这个少年为何这般执着,他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他难道真的知道些什么?这样看来,带着他确实可能有些用处。便也不再理他,由着他跟在队尾。

“出发!”一声令下,叶成打头,郎风做为大将军则守在队伍的中间,这只由一百人组成的急行军由皇宫向北进发。由于这次行动隐秘,郎风选择夜间出城,不然这一百人加上一百匹马在众目睽睽之下必然引起骚动。

因为是急行军,若想在皇上给定的两周之内完成任务,他们必须在一周之内到达原定的交粮地点且完成救援。好在郎风跟叶成经验老道,轻车熟路,基本不用依赖地图,更是少走了很多弯路。但即使马不停蹄地赶路,想要一周之内到达目的地还是十分勉强。

吴邪的骑术着实让人捏一把汗,刚开始的时候,马跑起来时他必须伏在马背上,才不至于被甩掉。后来渐渐适应了,也敢直起身子来,但屁股却颠得生疼。他索性站起身,让屁股离开马背,这姿势累得紧,吴邪没挺一会儿就试着把屁股搁在马背上,却比刚才更疼。就这样一会伏着一会坐着一会站着,一天下来吴邪的屁股已经麻木了。

到了营地,大家都已经支开帐篷歇息了,吴邪却连马都下不来。 郎风递给他一只手,让他倚着连滚带爬地下了马。吴邪感激地看了一眼郎风。

郎风叹口气,“你说你这是何苦,你连骑马都不会,不好好在宫里养尊处优,出来遭这份罪干啥。”

吴邪勉强笑道,“大家不是都这么过来的么,骑着骑着就会了,屁股颠着颠着就不疼了。”

“哧”,郎风不屑道,“以后有你受的,这才刚一天,你要是跟我们折腾两周,屁股还不开花。你什么时候不行了就说一声,我给你张地图,你自个回去吧。”

“谢郎将军体恤,吴邪可以坚持的。”吴邪忍着痛给郎风行个礼,一瘸一拐地进了帐篷。

同行的士兵们虽有些瞧不起他,但态度还算温和,看他行动不便,接过他的行李,帮他铺了地铺。吴邪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急行军是没有带厨子的,大家都是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和盘缠,荒无人烟便啃干粮,路过城市便囤积些干粮留着以后吃。因此行军途中压根是没有吃饭时间的,吴邪他们到了宿营地已是夜里,奔波了一天的士兵一钻进帐篷都是倒头便睡,为第二天的行军养精蓄锐。

吴邪卸下铠甲,胡乱擦了把脸,便也躺下了,屁股还是不敢着地,只能侧躺。

眯了一会,吴邪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个小布包。轻轻打开,像对待珍宝一样抚摸着包里的两样东西——解语花的玉佩,和一个已经干成褐色的带刺小球,那是张起灵送他的曼陀罗种子。

他被赶出九王府的时候没来得及将这两样东西戴在身上,临动身时,他托了霍秀秀帮他找到并捎来,解语花的玉佩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而那个曼陀罗种子,在吴邪红着脸违心承认了几次是太齤子给他的“定情信物”之后,霍秀秀才满意地递到他手里。

吴邪把包袱贴近鼻子,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虽然闻不到任何气味,吴邪还是满足地笑了。

解语花,张起灵,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们现在可安好?
小花,我来救你了,你要挺住。
起灵,等我回来,我会好好——

吴邪臊得立刻用手遮住脸,心中一阵悸动。刚分开一天,便已如此想念了么……你个闷油瓶子有没有想我……

吴邪拥着这两样宝贝,抿着嘴睡了过去。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09 21:46:00 +0800 CST  
周末更了六段~还一个比一个长……妹纸们看得爽就好~
楼主知道卡文的痛苦,尽量不会卡在关键时刻……所以一到比较纠结的部分就想着快点更过去省得被拍……但是质量就难以保证……
这几章改得不是很细致,只要没有bug和大的语病,楼主就基本放过了,如有不通顺者请见谅~
下周还是尽量保证每天四章,但周一楼主比较忙,只更两章,周二晚上会补上地~
唔……已经更了一半了,楼主十分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这对一个新手来说十分的幸运~
接下来的一半也希望大家耐心等待~继续支持咯~
楼主今个就更到这,回复去了~大家不要等了~晚安咯~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09 22:09:00 +0800 CST  
楼主半夜来发文了……明天实在是会很忙,只能先更这两章,下一次更文也会是在半夜……星期二之后就会快得多了~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10 03:38:00 +0800 CST  
(三十七)

第二天和第三天是最难熬的,屁股痛最为尴尬,既不属外伤也不属内伤,吴邪是个大夫却也无法给自己用药,这两天吴邪几乎是趴在马背上度过的,中途掉队了几次,都是被郎风发现后折返,连扯带吆喝才算勉强跟上。

到了第四天,吴邪的屁股居然没有那么痛了,难道是真的颠得没有知觉了?捏了一把,还是会痛。吴邪欣喜地想,老子已经完全适应了?

吴邪抑制不住喜悦,精神百倍地快马加鞭冲到了郎风身边,大喊道“郎将军您看,我没事了!我可以骑马了!”

众人纷纷侧目,几个憋不住的不由得笑出声。

郎风自觉十分丢脸,但又不忍心扫了他兴致,抽了抽嘴角,道,“嗯,好,好。别得瑟了,回去。”吴邪便乖乖地驾了马回到队尾。

郎风回头看了看那个得意忘形的小身影,有些无奈地笑了。原本说他是个一无是处的拖油瓶,现在该收回这句话了。这个孩子的韧劲儿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对于他执着救援的意图,郎风是愈来愈好奇了。

于是当晚扎营之后,郎风便进了吴邪的帐篷,把正睡得流口水的吴邪拖了出来。

“小兄弟,行程已过半,你也该告诉我你在打什么主意了。”郎风将吴邪拖到自己的主帐。“我虽熟悉路,但着实不晓得到达目的地之后该做什么。营救九王爷,去哪营救?怎样营救?我毫无头绪。若敌在暗我在明,而我方只有一百人,怕是会全部搭进去呀。你把你的计划说来听听,没准会给我以启发,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吴邪心想你终于挺不住了,这是你自己来问我的,若是我之前主动告诉你,只怕你不信吧。便诚恳道,“郎将军,小的确实掌握了些别人不知道的情报,将这些线索串在一起加以分析,整体形势便一目了然,我们这次的任务也不是不可完成的。”

郎将军哼了一声,“说罢,别卖关子了。你这么积极的前来送死,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吴邪浅笑道,“特别的目的,就是营救九王爷。我与九王爷是发小,他待我情深义重,此时有难,吴邪必将舍命相救。只是吴邪身份卑微如蝼蚁,若要完成这个计划需借助将军的力量。”

吴邪将这件事的始末详细地给郎风叙述了一遍,包括霍秀秀的参与,太子的协助,以及他的所有推断。

当说到他推测华将军为延冀奸细时,郎风瞳孔紧缩,爆发道,“他娘的,果然是他!”

吴邪吓了一愣,“将军何出此言?”

郎风红了眼,“当年大皇子随行,遭遇劫匪,我军死伤大半,若不是先将一份贡粮交予漠图,完成一半任务,皇上怕是要责罚所有人。我当时就在怀疑,仅那一份贡粮,何故赶尽杀绝!现在想来,那劫匪想必是延冀军队所伪装,听到奸细发来的消息想挟持大皇子,却没想到失手将其杀害。那一次,便是我跟华将军负责。大皇子牺牲后,我跟潘将军轮流负责此线,再没出过任何问题。”

吴邪叹了口气,“现在悲剧竟然重演了,只是这次换成了九王爷,而且他们定要吸取教训,想赶在运往漠图之前劫粮,却没想到被九王爷先将了一军。”

“小兄弟,那你的计划是?”

“我现在在打一个赌。”吴邪眼睛亮晶晶的,“我赌他们所剩军粮不多,士兵已无力再战。我们运用策略,完全可以以少胜多”

“可有证据?”

“若他们后备充足,必可打持久战。可他们只待了几天的时间,便迫不及待地发信催粮,而不是以九王爷为人质进行要挟,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若是告知事实,祠珉必然发兵,他们绝挺不到那个时候。交粮地点附近方圆百里穷山僻壤,而九王爷又巧妙地将粮运往漠图,他们必将一边催粮,一边寻粮。却想不到,皇上已经有所察觉而派兵调查。等我们到达时,他们只怕是走投无路,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了。”吴邪胸有成足道。

“可是,你这只是猜测,我们现在连他们将九爷囚禁在哪都不知道,即使调查清楚了,待皇上发兵,也有段时日,若是他们饥饿难耐一时发难,九爷说不定会有危险……”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10 03:46:00 +0800 CST  

“所以我在赌,赌时间,看他们什么时候坚持不住。”吴邪咬牙道,“当然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好好跟他们玩玩……”

郎风心里一阵阵泛冷,心想这小子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从之前丝丝入扣的分析便觉他心思缜密过人,极擅计算时机,算计起人来估计自己都不是他对手。就连跟自己这次谈话,都是按照他的计划吧。年纪轻轻便如此善谋略,日后定成大器。

“老夫有两个问题,其一,你打算如何在不被敌人发现的情况下找到延冀军队的据点?其二,即使他们后备不足,我们又如何以少胜多?”

吴邪眨眨眼,轻松道,“第一个问题好办,只要到了交粮地点附近,我穿着祠珉的战甲,还愁不被延冀军发现不成?但这个需由我一个人做诱饵便可,我会在路上留下记号,将军您趁夜深人静之时率领部分弟兄,随着记号不难找到他们关押九爷的地点。”

吴邪摸出曼陀罗种子,果壳中挤满了黑色的籽。“我每隔百米,会撒上一把籽,再加上可能留下的脚印,更加显眼可靠。我会尽量拖延时间,给将军充分的时间摸到他们的营地。找到了地方先埋伏着不要动,暗查敌方兵力。我会扯谎将大部分人马引开,那么将军就可趁他们兵力脆弱之时救出九爷。不知将军可否知道运粮线路中可有地势险要,易设埋伏之处?”

郎风想了想,“这整条线路地势都不平坦,你也见了,出了京城,越往北,越是这种崎岖山路。要说易设埋伏,就是距交粮地点大概有三十里有个绝佳的地方,那是个陡峭山谷,人从谷底走,若在山上设埋伏,谷底人是没有招还之力的。强盗山贼多出没于此,当年大皇子便是在此处遇袭。”

吴邪击掌道,“如此甚好!部分弟兄去解救九爷,另一部分便可驻守在此,设下埋伏。我会引着延冀军队通过此处,到时候……就看将军您的了。”

郎风禁不住赞叹,“此计妙极!可是……你自己怎么办?”郎风担心道,“即使你不会被我们乱箭射死,石块砸死,延冀的人也绝不会放过你。”

吴邪神色有些黯然,“我还算机灵,只要将军你们看准些,别往我身上射箭扔石块就好。再说他们躲你们的攻击还来不及,哪来的闲心管我?”

郎风知他心里没底,自己也有些犹豫,“年轻人,没到那个份上,不要总想着牺牲自己。若你无法自保,老夫便不能按你的意思去做。你是个好孩子,也是我们祠珉的可造之材,我不能看着你白白送死。”

吴邪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这一步,堂堂大将军竟然会如此在乎他的死活。

吴邪眼睛有些湿润,咬唇不语,恭恭敬敬给郎风行了个礼。“郎将军,吴邪谢您知遇之恩,但这一步,我们不得不走。若您不牺牲我一个,就是牺牲了九爷。若是硬拼,这一百名将士如何敌得过穷凶极恶的延冀士兵?何况,吴邪也渴望好好活着,我不是只为了我自己而活……我当然会尽最大努力保护自己。只是……吴邪只想将伤亡降到最低,却想不出再万无一失的点子了。请将军成全。”

郎风叹口气道,“你容我再想想。”便将吴邪请出了帐篷。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10 03:46:00 +0800 CST  
(三十八)

行军到第五天,已可以用艰难跋涉来形容。山路崎岖,处有积雪,将士们只得下马徒步行进。可想而知解语花他们的运粮队伍途径此处会有多么的艰难。

吴邪套了五件长衫还冻得直哆嗦,想起张起灵的嘱咐,后悔自己没多带件夹袄。还是郎风见他可怜,赏了他一条狐裘的披风。

郎风没有再跟吴邪讨论他的计策,吴邪心里也在打赌,赌他若想不出其他办法,最终便会妥协。

果不其然,在第六天的时候,军队便在郎风说的那个陡峭山谷中停了下来。吴邪心中一阵狂跳。

郎风听从吴邪的建议从队伍中拨出五十人驻守,由叶成带领,并嘱咐他们若见敌军经过便敞开了放箭扔石子,并再三叮嘱,不要误伤了领头的自家兄弟。

郎风带领另五十人继续行进,在距离交粮地点三十里处的一个隐蔽林子里驻扎下来。

吴邪背了行李弃了马,归还了郎风的狐裘,拜别郎风和众将士,一个人徒步前行。

穿过林子,距交粮地点愈近道路愈发平坦起来,吴邪心想选在这里交粮各国肯定是费尽了心思。往南的林子正好可以埋伏着祠珉的大军,而往延冀的方向则是一片荒漠,非常适合延冀军队严酷的训练方式和作战方法。每每对峙,双方谁都不敢多进一步。

吴邪逛荡了一天,终于在黄昏时刻晃到了交粮地点。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迅速将手里攥紧的一把曼陀罗籽,塞进袖子里。他迈开步子,身上的铠甲叮叮咣咣的声音在荒芜的旷野十分明显。吴邪有些紧张地左顾右盼,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是祠珉人,快来抓我呀。”

果然没一会功夫,声音便吸引来了两个延冀的骑兵,吴邪装模作样地逃跑了几步,被两人轻而易举地拿下。

吴邪被反绑住手,蒙了眼睛拴在马后。马跑起来,一开始吴邪能跟上,还能顾着每隔大约一百米捏开袖子撒一小把曼陀罗籽。但他眼睛看不见便无法注意脚下,被绊倒多次后吴邪索性伏在地上被马拖着走了二里地。好在战甲还算结实,吴邪的身体没有直接接触地面,但还是被石子磨得钻心的疼,到了目的地,一侧的肩膀已血肉模糊。

吴邪痛得来不及思考,便被七手八脚地拖进了一个屋子,拆开了蒙住眼的布条。吴邪惊恐地打量四周,暗自悱恻,心想这延冀还真是做足了准备,这哪是军营,简直是一座王府。不知他们为了这个计划准备了多久。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延冀军的主要将领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吴邪定睛一看,华将军果然身在其中,心中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愤恨。

“报告大将军,我们在交粮地点不远发现了这个人,行为鬼祟,身着祠珉战服,八成是个祠珉的探子,我们便将他捉拿,如何处置还请大将军定夺。”两个骑兵跪道。

为首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看似老态龙钟地岣嵝着背,走路却一阵生风,声音也极有底气。“说,你是什么身份?为何出现在此?”老头踢了踢吴邪,“从实招来,若敢使诈,大刑伺候!”

吴邪忍痛抬起身,哆哆嗦嗦道,“小的是祠珉人,小的……小的是来寻我们九王爷的……”

周围哗然。华将军跟白胡子老头交头接耳了一会,吴邪竖起耳朵,只听到“眼熟”跟“运粮”几个字。

老头眯着眼,点点头,继续道:“你从何处来?为何来此寻你们九爷?”

吴邪愁眉苦脸,声音带着一股哭腔,“小的……小的不知道九爷在哪!小的来寻他,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呀!”说着竟呜呜地干嚎了起来。

华将军被他嚎得心烦,一脚踹过去,“给老子停止!快说你为何找九爷?”

吴邪咳了两声,抬眼见是华将军,竟一头扑过去,撞在他的大腿上。“华将军!您一定知道九爷在哪!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华将军跟老头使了个眼色,“你起来起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吴邪抽噎着,“小的本是二队的监管,一日竟接到九爷的命令,要我以及后面的所有粮草车向反向行进,寻一隐蔽之处驻扎下来。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许离开。我们就在那等啊等啊,等了快一个月,王爷没等来,却等来了贼人!弟兄们拼死抵抗,又转移了几处阵地,终于击退了贼人,可弟兄们……死的死逃的逃,千人的队伍现只剩不到百人,守着几百吨的粮食!小的只是一监管,实在承担不起这么惨重的代价!因小的是传达命令之人,便被弟兄们托付着来寻九爷。只有寄希望于九爷,盼着他什么时候出现能给我们指条明路啊!”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10 04:00:00 +0800 CST  

老头与华将军眼神复杂,半晌没说出话。

华将军神色激动地问道“你说那贡粮现在在何处?我可以派兵,解救你们那些弟兄。”

“小的……小的也不大知晓具体位置,我们转移了几处阵地之后便迷失了方向。但小的沿途留了记号,还是可以认得路的……”

华将军刚想命他带路便被老头拦下,小声道“小心有诈!”

老头接着问,“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属实?”

吴邪有些迷茫地想了一会,“证据……小的不知如何证明,但小的发誓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见没人信,吴邪又想了想,“我想起来了!九爷任命我后退之时,曾经交给我一块玉佩做为信物!就在我的衣衫的内兜里。”

老头使人上去将吴邪身上翻了个遍,终于翻出那个包着玉佩的布包,打开交了上去。

华将军上前一看,吸气道,“果然是九王爷的东西!祠珉的皇子每人都有一件这样的玉佩!”

老头犹豫了一会,还是半信半疑,“把他押下去,让解语花认认,我倒要看看他的反应。”

吴邪心里一阵激动,表面也不用伪装,“小的……小的可以见到九爷了?!”

说罢便被人连拖带踹地带进了一间黑暗的大房间里。

房间里一股潮湿腐臭的气味,让吴邪不禁抽了抽鼻子。待吴邪适应了阴暗的光线,定睛一看,差点尖叫出声,屋子里横七竖八地倒着众多祠珉士兵。有些还有气息,有些则一动不动,身体萎缩得好似死去很多天的样子。

华将军命人将已断气的尸体抬出去,把已吓傻的吴邪拎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面前。

吴邪早已设想过各种他再见小花的画面,他也想过小花八成会被折磨得不轻,但没想到真的看到人时,吴邪几乎昏厥过去。

解语花斜靠着墙坐着,昏迷不醒。俊美无暇的脸上却布满了不知是污垢还是血垢,若不是吴邪从小跟他穿一条裤子长大怕是认不出来。寒冬腊月却只身着单衣,而且衣着破烂,露出惊心怵目的伤痕。

吴邪颤巍巍地唤了声:“九爷!”便跪倒在他身边。若不是他的双手被缚,他不知会不会冲动到上前抱住他。

华将军见解语花没反应,使人端来一盆冷水,哗啦一下泼在解语花身上。

“不!!!”吴邪尖叫一声,扑到解语花身上,被冷水激得颤抖不停。

华将军将吴邪拉开,遂见解语花渐渐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慢慢集中,当看清来人时,解语花瞳孔猛缩,瞪大了眼睛,身体不停抽搐起来。嘴唇微微发着抖,好似在说什么,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给他碗水喝。”老头看出些苗头,示意下人道。

解语花喝了水,挣扎着爬起身,一点点爬到吴邪身边,声音嘶哑地:“……吴……邪……?你……为何……在此?快……回去……回去!”

吴邪使劲摇了摇头,泪水早已模糊视线。他差点便忘了华将军跟老头都在观察他跟解语花的互动,他刚才的崩溃已经让人起了疑心,若再这样下去,之前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便强逼自己镇定下来,回忆了一遍脑中已编好的说辞,开口道:“九爷!您受苦了!”

不等解语花答话,吴邪便接了下去,因为他知道不能让解语花说太多,那样极容易穿帮:“九爷,小的是真不知道您居然已……弟兄们他们,挺不住了哇……您别怨我,小的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您的,我们现在走投无路,还被强盗追杀,守着几百吨粮食,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死的死逃的逃哇!九爷您看我们要不就弃了吧……我们还没准有条活路。吴邪……吴邪给您磕头了……”

解语花眼睛越瞪越大,用极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怎么……可能……”便又是一阵干咳。

吴邪继续抢到,“九爷,您别说了,小的都知道,小的也不想辜负您的爱国之心,但小的不想因此丧了命啊!小的对不住您了!小的明个就带华将军去驻地,将粮食散了,弟兄们好有个着落,您也照顾好自己,别太拧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解语花闭了眼,仿佛思索很久,哑着嗓子道,“罢了……由他去吧……”便一头栽倒在地。

吴邪原本心中一阵暗喜,小花终于看出他的意图,开始配合他了,但见小花倒下,吴邪不由一声惊呼,装作没跪稳地摔倒在他怀里,趁机听了听他的心跳,嗯,暂无大碍,只是脉象虚弱,可能是长期滴水未进的缘故。

这里的将士们都急需贡粮养活,自然不可能把仅有的一点粮食分给战俘,除了解语花作为人质可以吃些东西,其他的士兵都是被活活饿死的。

吴邪想到这里,不禁恨得咬牙切齿。这些人,也都是爹生娘养,却为了这些人的贪欲,活活的成了牺牲品,死在异国他乡。华将军,你可以是奸细,可以身不由己,但你与这些人朝夕相处,竟如此地冷血,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把他拉开,给人看守着,别让他跑了,明早你便多带些人,让他带路,把粮食运过来,越多越好。”老头吩咐华将军道。

吴邪眼珠一转,激将道,“也……也不必那么多人,那还有些弟兄,再说,少运一点先填饱了肚子再说也不迟啊……”

老头回身踹他一脚,“你是个什么东西!现在来心疼粮食啦?哼,那些贡粮早晚是我们的。华将军,明早我随你一起去,以防有诈。”

吴邪吃痛,心里却乐开了花。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10 04:00:00 +0800 CST  
(三十九)

一夜无眠,吴邪本想养精蓄锐待明天大干一场,无奈双手被缚,肩膀的伤钻心的疼,也无法处理。他背来的干粮和药膏都被抢去分了个一干二净,看来延冀军确实被饿了个半死。

一夜,加上他们动身以后到达埋伏地点的时间,应该足够郎将军摸到延冀的驻地了吧。吴邪想。若是实在没找到,待自己和叶将军灭了延冀的主力,再去跟他们会合救出小花,应该也不会太晚。但前提是,自己要活下去。

吴邪仍是被绑着,却被华将军拎上了同一匹马。吴邪心里极为忐忑,心想倒是省得老子走路了,老子可不想跟你同归于尽啊!

吴邪一边装作没事地指路,一边构思着对策。突然小腹一阵胀痛,吴邪灵光一闪,央求道:“华将军,小的……小的想解个手,您看您绑我一天了,小的实在憋得难受啊……”

华将军皱眉,“你他娘的事怎么这么多!”又担心他跑掉,遂指派个人看着他去,吴邪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被人押着去方便了一次。

半天下来,吴邪总共方便了两次,每次都是在监视之下,每次也都是乖乖而返。

队伍终于走到了那个吴邪布置埋伏的山谷。对于叶成将军如何安置埋伏,吴邪并不知晓。说不定哪一时刻,一支箭飞来便会要了他的小命。

踏向山谷深处,行军愈加艰难,士兵全都下了马,华将军也不得不将吴邪放下马来徒步行进。每前进一步,吴邪都像踏在刀尖上,这辈子从未如此紧张过。

整支军队的气氛随着地势的降低而愈加低靡,不知从何时开始,每个人都不再说话,山谷中除了马蹄和马车的声音,安静得吓人。仿佛大家对随之而来的命运有了预感,这使得吴邪更加紧张和不安。

老头仿佛感受到了死气沉沉的气氛,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歇息一下。

吴邪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的时间到了!他紧张得话都有些说不清楚,飞奔到华将军面前,“小的……小的……解手……”

华将军十分的不耐,心道这小子还真是麻烦,没有半天功夫都解多少次手了!便给他松了绑,挥挥手,这次甚至连一个跟着的人也没有。

吴邪悄悄跑开,三下两下便窜进一个小山丘的背面。

说时迟那时快,利箭向雨一般从山上落下,伴随着大大小小的石块。整个山谷中顿时一片鬼哭狼嚎,人仰马翻。

埋伏的五十人里大多是弓箭手,箭法奇准,不出一会敌方人马已损失大半。身处外围的士兵均已中箭,痛苦地倒地哀号。有些被石块砸中,脑浆迸裂,鲜血横流。而又有相当一部分人是被受了惊的马踩踏而死。

吴邪躲在山丘后面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已目瞪口呆,动弹不得。

华将军左臂中箭,掩护着老头,“我们中了埋伏!快撤!”也不管地势崎岖,飞身上马,却身处山谷深处,进退两难中竟瞥见了躲藏着的吴邪,眼中恨得冒火,疯也一般地冲过来,举刀便刺。

吴邪双眼一闭,心想老子没有死于利箭和石子,到底还是死在你的刀下。

张起灵,对不起,我们来世再见!正绝望之时,身子却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楼主 诗晴  发布于 2012-09-10 04:08:00 +0800 CST  

楼主:诗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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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2-09-05 20:3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28 16:13:4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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