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君不见》(接沙海,失忆哥X失忆邪)

第四十章 张


吴邪的体温持续走低,可检查却显示他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张海药和张海客分析了吴邪的体温低并不是身体出了问题,纯粹是因为吴邪的心里因素。
人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能够左右生理,就好像是癔症一样,央视一个很有名的科学节目曾经分上中下三部讲述了一个小男孩的故事,说这个小孩怎么怎么鬼附身,还有一个孕妇的故事,说她觉得自己肚子里有一个小孩,还能胎动,能蒙眼识物。
既然是科学节目,肯定要从科学方面解释,最后证明他们只是癔症而已,因为患者自己坚信这是真的,所以她的身体自然也会随之做出很多反应。
张海客有些不解的道难道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一条蛇,所以体温才会降低?那35度也没有太低啊,如果是变成蛇,应该是三十度吧。干脆更低一些。
张海药解释道:“人类体温极限是34度,有很多人体温偏低差不多平均在35度左右,所以这个温度不会影响人类的身体健康。我也不过是推测而已,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体温降低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病人的想法很复杂,有的病人觉得自己会飞,就真的去跳楼,吴邪还是很聪明的。”
“那你怎么不跟胖子说?他觉得你学艺不精。”胖子出门了,张起灵在厨房做苹果糊,所以现在只有张海客和张海药照顾吴邪,这个说法张海药暂时还没有对其他人说过。
张海药道:“他太紧张吴邪了,这种情绪下,你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最好只给他说结果,不要说过程。我也能理解,如果我女儿躺在病床上这样,我可能也会变得很容易生气。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只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毕竟是族长交代的。”
躺在病床上的吴邪听不懂他们在讨论自己什么,他只是怔怔的看向窗外,他现在已经可以独立思考一些事情,很多记忆一起涌上来,让他的脾气变得暴躁。
屋子的窗户上装有防盗网,不锈钢闪烁着寒光,这场景让他觉得很熟悉,可屋子有些温馨的摆设,又让他觉得很陌生。
以前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他经常会被关进这样的小房间里,四面都被棉布包裹着,连一扇小窗都没有。偶尔放出普通的病房,窗户也被钉的死死的,堪比监狱。
医院里都是白色的,吴邪从那些白色的床单里看出了另外一种白,白色的雪山,连绵的白色山峰,看的久了,就会浮现出粉红色来,有很高的悬崖,一个模糊的身影从上面一跃而下。
“鸟。”吴邪很清晰的念道。
“鸟?”张海客正在帮吴邪打一针营养液,闻言看向窗外,并没有看到有小鸟,有些莫名其妙。吴邪并没有期待能够得到什么回应,他只是继续念了一些很普通的日用品的名称。
张海客摇了摇头,看向张海楼,他还记得他离开张家的时候,明明有通知张海药,可他并没有来送过他,这个男人从骨子里对张家言听计从,他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要反抗。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只是因为张起灵有族长的身份,他便从来没有想过逃走。
如果当初他跟自己离开了,现在会不会过上完全不一样的日子?张这个姓像一把锁,把很多人牢牢的锁在了里面,白白奉献了一生。
“表哥,你现在有想过离开张家吗?”张海客想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或许他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张海药的手一顿,轻轻的摇了摇头:“真正的张家早就不存在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离开,去过自己的生活?”张海客一直觉得以张海药的才学,他肯定可以在香港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来。
张海药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懂,你说的自己的生活到底是指什么,难道我现在过得不是自己的生活吗?”
张海客道被现在的张家掌握,难道也算是自己的生活吗,如果离开,追求的东西就会更多,至少不用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张海楼坐了下来,锤了锤膝盖,道:“可是张家再不好,也是我们的本家,我们总归是姓张。也许你会觉得我太傻了,但是我总觉得,如果我们每个人都遵从命令做事,张家可能不至于会这样。张家会散,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人家不是说,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可以说自己是无辜的,因此我们都应该负起责任。”
他们这一辈人也不算完全经历了张家的鼎盛,应该说他们见证了整个家族从盛到衰的全过程,谁又能说现在的这个结局与自己毫无关系。
一个强大的家族的衰败总会让人感慨,一个传奇变成了一个故事,世人津津乐道,只有他们这些真正经历的人才懂得其中的酸楚。
几十年过去,现在的社会建立了层层叠叠复杂的信用网络,奖惩制度十分完善,人们也许早就忘了,那个不需要什么抵押物,仅为了一句话就能豁出命去的时代了。
时代造就了张家,时代也毁灭了张家,如果一定要选,他愿意去记这个姓氏带给他的好处,如果生在普通的人家,他也许早就在战火中死去了。
张海药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些了,说都说了,干脆一口气说到底,他继续道:“张家这么大的家族,衰落的本质不就是心散了吗?既然总是身不由己,不如好好地做好属于自己的这一份工作。如果没有张家,我不知道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有了张家,我才能娶妻生子,过正常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有些事是我应该为此付出的代价。”
他本身就不是性格刚烈的人,从小父亲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反正做的都是他有兴趣的事情,后来长大了,上面的人说做什么,他便去做什么。父亲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便记下来,族长说,要为张家鞠躬尽瘁,他便做下来。
为什么一定要去反抗,为什么一定要别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总会有要去听别人的想法做事的人,不然要谁去做那些事情?
他无法理解张海客,正如张海客这样的人无法理解他。
这些话张海客在很多年前曾经听过,当时的他不屑一顾,现在听到张海药说张家也许不至于会这样,心中一颤。
归根结底,他们都是张家人,他们都想为张家好,可惜最后张家还是散了,也许正如张海药所说,是人心散了吧。

楼主 碎碎九十三  发布于 2018-03-15 23:0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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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是一个很大的家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张家存在了,姓张的人总没有死绝,还在各自为政。
这么多年发展过来,海外的张家和本家的张家依旧是水火不容,他们互相觉得对方是张家衰败的根本原因,有时候一致对外,也不过是国共的第N次合作罢了,双十协定总会撕毁的。
也因此张海客来了,自然不会这么单纯的只是他一个人来了,他的到来意味着张起灵的站队,在两个同属于张家的队伍中,这还是他第一次确切的做出了选择。
张海药想起了上面对吴邪的评语,他们说吴邪是一个非常不稳定的因素,他会造成很多无法预计的后果,即使结果是好的,也绝不是他们想要的那种,所以必须把他关起来,不惜一切代价。
这个不稳定的因素甚至影响到了张起灵,这也是张海药最为震惊的。他比张起灵还要年长,因此从头到尾的看到了这个人的一切,不论是跌落神坛,还是后来的种种,他一直看着,或者参与着。
在他的记忆中,张起灵从小就是这样的孩子,他像一块石头,没有人可以影响到他的内心,呵护也好,踢打也好,在神台之上或者泥泞之中,他从未在乎。
“你真的很厉害。”张海药用毛巾擦着吴邪的脸,自顾自的说道,“我一直觉得你只是很有毅力而已,现在想想,你或许也很有魅力。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以为族长永远不会生气,但是他为了你生了很多次气。”
他的手好几次从吴邪的嘴边擦过,还好吴邪最近情绪内敛了很多,不再狂躁的咬毛巾,或者攻击别人。他似乎有意识的把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了,只是静静的观察着每一个人。
如果单纯从医生的角度看,他的情况真的在好转,他似乎在经历一个正反可逆的阶段,情况是逐渐变糟的,反过来就是逐渐变好。
张海药帮吴邪把脸擦干净以后才停了手,性格使然,在医院里,他是唯一一个愿意最大限度保全病人某些方面的尊严的大夫。他总觉得学术是一方面,人不论变成什么样子,有些东西是不应该失去的。
“我开始想认识正常的你了。”张海药诚心的道,“可惜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不会再见面,这五个字似乎触动了吴邪的某处记忆,他终于把目光对焦在了张海药的脸上,他张了张嘴唇,十分清楚的说出了一句话,他道:“下雪了。”
漫天都是雪,他隐约记得,在这些永不停歇的雪地中,他做出了一个又一个决定,每一个都足以改变他的人生轨迹,永远的改变。
很多人在他的脑海里走来走去,吴邪很困惑,他不认识这些人,可他又记得这些人,他们都是谁?
——愚昧本身对于人类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比起你现在对于自己身边的一切,都想寻找到答案的这种痛苦,当年让你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也是我们想过的选择。
——无论如何洗白,能洗掉的只有世俗的压迫,我们洗不掉最终的结局。
吴邪徒劳无功的想伸出手抓住声音,这些话是一个人告诉他的,但是告诉他这些话的人并非说这些话的人,他想问问说这些话的这个人,自己到底是谁。
“吴邪?”张海药试探着喊道,可惜吴邪的体力不足以支撑他想的太多,病人最终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张起灵端着一碗米糊走了进来,看到吴邪睡着了,便把碗放在了一边,轻轻的松开了吴邪的束缚衣,让他稍微松快一些。
张海药稍微让开了一些位置,道:“他刚刚说下雪了,说的很清楚,应该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你下午就可以走了。”张起灵道。张海客的到来会改变现有的局面,事到如今,张海药已经不适合留在这里。
张海药张了张嘴,道:“谢谢族长,我……我应该跟他说声对不起,站在我个人的立场。”
走之前张海药给吴邪开了一年份的药,还留下了一些调理用的药方。能走脱就已经是张海药全部的心愿了,没敢要手机,倒是胖子主动把一个袋子丢给了他,里面有他带来的全部东西。
没等张海药说出个谢字,胖子又道让他随时待机,售后终身制,别以为走了就没事了。
这句话让张海药本来放松的神经重新紧绷了,直到上了出租车之后他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出租车转了三个弯,张海药突然想起应该给女儿发个短信报个平安,爸爸这些多天失联,她一定急疯了。
手机拿出来以后还有电,张海药下意识的打开了微信,发现跟女儿的聊天记录里的最新日期居然是昨天。最后一条是女儿发的,说会去机场接他。
他打开了聊天记录朝上翻,原来这些天有人代替他隔三差五的给女儿发微信报平安,还很蹩脚的夸女孩的婚纱好看,结婚当天还给发了好几个红包。
张海药叹了口气,他其实挺喜欢胖子这种性格的人的,很有自己的主意,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他们或许可以做朋友,不过可惜,他们注定不会是同一个立场的人。
他关掉微信,输入了一串数字,响了三声后,对面有人接了起来,张海药没有打招呼,直接道:“吴邪情况好转,张海客已经插手,族长很生气,我建议不要再有所动作。”
说完以后,他挂断了电话,删掉了通话记录。出租车司机似乎对后座的客人做了什么毫无兴趣,兀自开着车,车子飞快的驶上了高架桥,朝着机场的反方向开去了。

楼主 碎碎九十三  发布于 2018-04-03 22:37:00 +0800 CST  
小局局们都在哪里~~~


第三十五章烟火


张海药走了以后,张海客带来的族长铃铛终于派上了用场,可惜用了几次,吴邪的反应都平平,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该咬人还是咬人,束缚衣稍微解开一点就会被他撕的报废。
胖子怀疑这歌铃铛放了太久,早就不顶用了,张海客懒得跟他解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想了好几天以后,他换了一组小铃铛来。他想排列一组幻境,看看吴邪能被铃铛影响到什么程度,这个提议获得了张起灵的批准。
幻境里应该放什么内容,胖子和张海客讨论了很久,张海客认为用真实的记忆可以更多的勾起吴邪本身的记忆,当然太痛苦会刺激到吴邪的不能用,这样可选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胖子立刻道:“哎呀,你很了解我们天真吗,你知道什么记忆对他来说很重要吗?这种事情肯定要问胖爷我了,我和天真多少年兄弟,他说过什么话我都记得,是吧小哥。”
张海客耸肩,道:“肯定不能跟你比,那你说吧,用什么记忆做幻境,我听你的。”
胖子一时嘴快,根本没细想,被问的哑口无言。这么多年来有纪念意义的回忆实在太多了,就算删删减减剩下的还够说七八十个大段。为了挑出最好的那几段,胖子蹲在椅子上想了老半天还是想不出来。
他有些着急的道:“小哥你别光坐着啊,你也说两句,别光我一个人想。”
张起灵略做思索,道:“用七星鲁王宫的那段吧。”
七星鲁王宫是吴邪第一次下的斗,不仅如此,当时出现的每一个人对吴邪来说都有特殊的意义,它即是开端亦是某种结束,用这一段回忆是最好不过的了。
胖子道这个记忆会不会太遥远了,万一吴邪都忘了怎么办。张海客道不会的,人的大脑很神奇,有很多本人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都会偷偷的保存在某个角落,然后在特定的刺激下重见天日。如果用近期的记忆,那现实和幻境没有区别,就起不到刺激的作用了。
为了更好的重塑幻境,胖子不仅用尽了毕生功力激情演绎,还特别摆出了当年的木乃伊造型,让张海客参考。
为求稳妥,胖子要求先进入幻境看看,不然万一有破绽,会误导吴邪的。最终一个不过二十分钟的片段来来回回的修了三次,胖子才算满意,愿意让吴邪亲自试试。
铃铛制作的幻境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看到了多少,其他人只能从沉睡的那个人的反应中窥视一二。吴邪睡着以后一句梦话也没有说,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根本没办法反馈梦境。
胖子摸着下巴道:“咱们能不能把梦境联通,让我也看到他看到的东西?”
张海客就道这是幻境,这不是VR游戏,你这么想知道,等他醒了问问不就行了。胖子道问他要是有用我就不用问你了,谁能听懂他说什么。
吴邪最近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词,好像在玩比手画脚似的,胖子曾经在他枕边放过一个录音笔,重放之后他发现吴邪说的最多的词是鸟。
鸟是什么意思,是活的那只鸟,还是死了的烤小鸟?他想吃烤乳鸽了?胖子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吴邪说的鸟是指人面鸟?那东西给他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阴影?
没办法和吴邪交流,这让胖子头一次感到了语言不通的苦恼,要知道他一贯是以万金油自居,和谁都能说上两句。
张海客看他一副忧愁的样子,就道:“本来也不会一次就好,要慢慢来,不能着急,你也知道欲速而不达,太着急他可能会沉浸在幻境里出不来。”
使用幻境本来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兵行险招,最后的输赢谁也说不清。因为用铃铛塑造的幻境实在太真实了,正常的人沉浸进去都很难发现破绽,更别提自行出来了。
吴邪本来就有些神经错乱,如果让他在幻境和现实中频繁的切换,万一他觉得幻境里的一切才是真的,那他很有可能会醒不过来,就会永远沉浸在梦里构造的世界里了。
不过,他相信以吴邪自己本身的意志力,是可以一个人渡过难关的。这个人就是这样,有时候看起来很懦弱,有时候又意外的坚强,好像只要给他蜘蛛丝那么粗的希望他就能坚持下去。
和聒噪的两个人不同,张起灵一直在盯着吴邪的手看,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他注意到在幻境里稍微紧张的时间点,吴邪的手指都会不由自主的攥紧,有反应就说明幻境还是有一定的刺激作用的。
“明天再继续。”等到吴邪的手不再动了以后,张起灵拿了一块手帕,帮吴邪擦掉了脑门上的薄汗,天气转热,吴邪裹着束缚衣很不耐热,看来要买一个风力小一点的风扇了。
张海客点头,打开了一个新的铃铛,在吴邪的耳边轻柔的晃了晃,好把他从幻境中拉出来。
眼见今天的任务完成,胖子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道自己要去睡一会儿,陪着吴邪的重任就交给他们了。
张家人不仅寿命超长待机,精力方面也比一般人来的旺盛。张海客把铃铛收好,看着张起灵熟练的帮吴邪换掉束缚衣,喂他吃药、吃苹果泥。
这次从青铜门出来后,族长好像变了很多,张海客斟酌着用词,希望找出一个最为贴切的词来形容这种改变。
张家人最了解张家人,张起灵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多少亲近的人,他勉强算一个熟人。如果有人问起张起灵是什么样的人,张海客认为自己还是有资格解答一二的,
这次见到张起灵以后,他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张起灵身上长久以来的疏离感似乎减弱了很多,他开始变得像一个活着的人了。
烟火,张海客脑海中冒出了这个词,张起灵身上沾染了烟火气,看来他真的被吴邪拉回到了人间来,所以身上开始冒出烟火气来了。
这算是好事,还是算坏事,张海客靠在窗户上,不由皱起了眉头。对张家来说,以前的张起灵或许更好一些,不过从做朋友的角度,还是现在的张起灵更好,因为他开始真正的活着。
一只不怕人的小麻雀落在了窗台上,啄上面的面包渣吃,一不留神连着张海客的手指也啄了进去。张海客低头看了它一眼,轻轻的笑了。

楼主 碎碎九十三  发布于 2018-04-15 14:33:00 +0800 CST  
第三十六章 归途

吴邪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他一个人走在一条很长很长的路上,这条路既没有分叉口,也没有转弯。他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余地,只能朝前不停的走。
在一开始的时候,他身边围着很多的人,有的人在笑,有的人在说话,每一张脸都是鲜活而熟悉的,他知道自己认识这些人,但是不论怎么想都想不起他们的名字。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终将走向何方,但是身边有这么多的人在,他觉得很是心安,就算遇到困难,有人帮忙,也很快能够克服。
但是走着走着,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变得越来越少。有的人来了,有的人又走了,他无法出言挽留,他的喉咙连一个声节都发不出来。
更让人觉得害怕的是,不仅人走了,连他身边的风景也逐渐褪去了颜色,他似乎在走向黑暗,没有尽头,没有光,没有人。
吴邪开始觉得疲倦,不由放慢了脚步,他已经不想再继续朝前走了,他不懂这样的一条路走下去还会有什么,为什么要走一条没有任何希望的路?
他试图转身走回头路,但是有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那个人对他道,小三爷,你大胆地朝前走,别回头。
说完以后那个人转身跑走了,吴邪追了上去,想问问他嘴里说的小三爷是谁?是指他吗?为什么不要回头?可惜没等他追上去,那个人便不见了踪影。
又有一个人在他面前五米左右的地方出现了,这次是一个背影,边跑边喊道,大侄子,快跟上,来晚了三叔可不等你。
然后不断地有人超过他,朝前面跑去,与无边的黑暗融为了一体。吴邪试图抓住他们,可惜他们跑的实在太快了,连背影都很快被吞噬。
有谁能告诉他,这条路通向哪里?有谁能告诉他,他到底是谁?
——小邪,你回家吧。
——天真,你想清楚了吗?这条路可不好走啊。
——小三爷,别回头啊。
——大侄子,对不起,三叔害了你。
——吴邪。

张起灵觉得有些奇怪,正常情况下,幻境解除之后,吴邪会在五分钟左右醒过来,可这次都半个小时了,吴邪还是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他扶住吴邪的后背,把人半抱了起来,喊道:“吴邪?吴邪你醒醒,吴邪。”
呼喊起了作用,怀里的人抖了抖眼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张起灵的脸,声音沙哑却很清晰的道:“小哥,你出来啦?”
张起灵看着那双眼睛中投影出的自己的模样,回答道:“嗯,你接到我了。”

这个十年之约,谁都不曾违背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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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瓶邪#《君不见》1-36章完结(原著向,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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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这篇文连载了好几年,现在终于完结啦!好的都是三叔的,不好的都是我的,感谢每一个默默支持我到现在的小伙伴

楼主 碎碎九十三  发布于 2018-04-17 18:28:00 +0800 CST  
更新一个吴邪的番外给大家吃,放心吧,没有虐没有刀~很平静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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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临行之前

秋雨连绵,滴滴答答的小雨下了一整天,到了傍晚突然有转大的迹象,风卷着落叶呼啸而过,打得玻璃窗噼里啪啦的响。
这种天气下精神病院的白墙看起来更加阴郁,医院也进入了紧急状态,平均每个医生要跑四五个病房,忙的脚打后脑勺。
吴邪站在窗边,盯着窗户上密密麻麻的雨点,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儿。和其他的病人不同,他很喜欢下雨的天气,不过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吃药了。”一个小护士推着车子走进了屋里,不耐烦的喊道。这也不能怪她,她平均每天都要工作十六个小时以上,照顾超过三十个精神病患者。谁能想到,像她这样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女孩子,最常做的事情居然是帮助医生把患者死死按在床上。
在这种半开放的病房上班还轻松一些,她想着,如果被调到隔离区上班才真是生不如死,那里的病人根本无法沟通,十足的疯子。
她喊了三次,吴邪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样,没有动,也没有停止哼歌,兴致来了,他甚至抬起手,像搂着一个娇俏可人的舞伴似的,虚虚的转了一个圈儿。
小护士可没有时间看他在这里陶醉,她拽住吴邪,把药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022,想关禁闭是不是?快点把药给吃了!”
吴邪笑了笑,没有说话,拿起了桌子上的小药片。今天要吃的一共有六种药,两种白色的药片,两种黄色的药片,还有两颗绿色的胶囊。精神病院的药从来都不写名字,他们也不会告诉患者到底吃了什么。
他把所有的药都放在了嘴里,没有喝水,直接嚼着咽了下去。吃完以后,他冲护士吐了吐舌头。
见他乖乖吃了药,小护士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她盯着吴邪看了几分钟,确定他是真的把药咽了下去以后,便推着小车走了出去。
她走之后吴邪又回到了窗边,他打开了窗户,雨水顺着屋檐滴在了他的袖子上。精神病院的窗户外面都是特制的栅栏,用了两倍粗的不锈钢,每一处都焊的结结实实。
他用舌尖在牙齿边上转了一圈,成功的把那两颗白色的小药片吐了出来,小小的药片落在院子里的花圃中,雨水一冲便不见了踪影。
做完这一切后,他在房间里绕了两圈,因为他有用笔攻击保安的不良记录,护士们都不肯再借给他任何的纸笔,现在他的房间里只有焊在地上的床,和没有床单被罩的棉花被。
吴邪突然觉得有点无聊,那个经常和他聊天的医生也没有来,他需要做一些事情来消磨时间。
他最近想起了一点事情,并不具体,只记得有一段时间他特别的忙,连吃饭都没有时间。那时候他就想,等忙完了一定要去疗养院住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屋里连张纸都不留,恨死笔记本了。
做人又何必这么极端呢,这不是糟了报应了。吴邪弹了弹袖子上的水珠,正无聊着,隔壁间传来了一阵阵悠扬的钢琴声,吴邪后知后觉的想起今天原来是家属来探望的日子。
他隔壁住的是一个小姑娘,才十八岁,从小就学钢琴,是个远近闻名的小天才。可惜天才也要高考,她对自己的要求太高,压力过大搞出了精神问题。每次她的父母来看她,都会给她放几段钢琴曲,或慷慨激昂,或悠扬悠长。
这也是吴邪难得的娱乐时间,他靠在墙上,仔细的聆听着隔壁传来的音乐。小姑娘没疯之前弹的最好的是贝多芬的月光,所以这段音乐出现的频率也是最多的。
也许自己以前也是一个钢琴家?吴邪漫无边际的思考着,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职业,很高雅很有范,不过自己好像根本不认识钢琴谱?
吴邪有些可惜的抠了抠墙皮,他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更悲剧的是,他身边的人也完全不知道他的过去,他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从来没有人来探视过。
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过去,好坏不论,他隐约觉得自己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因此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到底拥有什么样的过去。
当然啦,想不起来有想不起来的好处,如果真的想起来了,发现自己是个无业游民,还欠了一屁股的债,那不是更惨。
但是换个思路,也许他以前是个受人尊重的人民警察也不一定?吴邪盯着手腕上的疤痕,自顾自的美化着自己的过去。
突然,隔壁的钢琴曲被一声巨响打断,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和哭泣声,连锁反应似的,一连好几个房间都响起了尖叫声。宁静和美好瞬间就被嘈杂的噪音打碎,连渣都没剩下。
闹腾了十几分钟,走廊上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女孩的哭泣慢慢的平息了。
这样的闹剧几乎每天都上演,有时候发生在别人身上,有时候发生在吴邪自己身上。
吴邪算了算时间,从女孩开始闹,到有人来管,一共用了十六分钟,比前几天慢了三分钟,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水平了。
运气不错,他本来打算今天自己闹一下的,现在省事了。他在计划着下一次的逃跑计划,因此必须知道医院的行动力,这些都是很重要的数据——也许自己以前是一个特工?
吴邪吹了一个口哨,他现在很想喝一罐碳酸饮料,最好是雪碧,可乐太甜了,冲击力不够大。
他有预感,最迟后天,那个张医生就会再来找他,到时候他会要求他带上一罐碳酸饮料来,这是和他聊天的条件之一。不过以那个医生的性格,带可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是时候了,吴邪想着,

楼主 碎碎九十三  发布于 2018-04-17 21:57:00 +0800 CST  
番外二梦醒时分1—2
君不见少量余本正在通贩,其他有的本子也在里面,除了绝处逢生外,所有本子均可一起拍下发货,因为这个月我出差,只有等10号以后才能发货哦
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64932137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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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惜大部分情节都很模糊,无法记下,只隐约记得梦中到处都是雪白的一片,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从三十米的高空一跃而下,像鸟一样。
唯一清楚残留下来的,是当我明白我自己必须孤身奋战时所产生的绝望情感。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有多恐怖,因为我无法说明它们的来源,哪怕我站着不动,恐惧和害怕也依旧会交织着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我有预感,这种负面的情绪会跟随我很多年,而当我被它们困扰之时,连我自己都会忘了它们是怎么来的。
其实很多人长大后的对事反应若追溯起源头,百分之九十都能从他的成长经历中找出蛛丝马迹来。
比如有的家庭经常争吵,长大后的孩子虽然已经忘记了童年父母争吵的内容,却会在毫不相关的人争吵的时候,无故的出现心慌害怕等症状。
记忆总有磨灭的一天,感觉却不会随之褪色,它们总会隐藏在你的心灵深处。你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你也不知道它们何时会消退。
我对这样的情感是不陌生的,因为我提取蛇毒里的信息素的时候,会同时被迫接收一大堆杂乱无用的信息,这些信息里掺杂了当时的那个人留下的情感,我被迫感同身受,有时候还会为一个陌生人涕泪横流。
说到底,我们经历的种种,总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回到自己身边,没有期限,没有条件。
总而言之,我醒来以后头疼的像要炸了一样,更奇怪的是,我明知道有人在我身边照顾我,喂我吃药,我也知道他们肯定是我认识的人,但是我完全记不住这些人的脸,他们所有人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
除了喂我吃饭吃药外,每天下午都会有一个人拿着一个铃铛在我耳边晃来晃去,我很想告诉他我其实什么都没听到,不过看他这么执着,我没好意思说。
好在吃药还挺管用的,某一天我突然轴过来了,惊讶的发现坐在我身边打盹的不明人士原来是胖子。
我总觉得我上次见胖子是一个月前的事情,直到我看到胖子鬓角多出来的碍眼的白色,我才意识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
胖子肯定累坏了,抱着胳膊睡的直打呼噜,头一顿一顿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鸡毛掸子,给我看的很是心虚,心道难道他准备等我醒了就抽我一顿以解心头之愤?
“呼……啊,啊,我没睡,胖爷我清醒着呢……”胖子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突然一个抖腿,两腿一撑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揉着眼睛含糊不清的念叨着。
他身材肥硕,从椅子上弹起来的样子很滑稽,我心中好笑,还真的笑了出来。胖子立刻扭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假模假样的咳了一声,沙哑的喊他:“胖子,你干嘛呢。”





胖子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我在跟他说话,激动的在房间里转了好几个圈,冲上来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我身上的衣服,我低头一看,发现我身上穿了一件束缚衣,两只手都被交叉绑在了胸口。
但是这种衣服是专门固定精神病人用的,避免他们发狂伤害到自己或者别人,为什么我会穿着这样的衣服?
胖子问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又问我知道不知道他是谁,我的胳膊又疼又麻,呲牙咧嘴的道:“你还能是谁啊,北京城,潘家园,谁不知道你王胖子啊。”
“哎呦,天真你可算是回来了,都快急死胖爷了!”胖子一拳打在我肩膀上,差点把我锤出个好歹来。我见他这个样子,就道这什么情况,为什么我被捆起来了?
胖子没理我,反问我道:“你先别问我,我先问问你,现在是几几年?你还记得不记得你最后一个见的人是谁?”
我眨眨眼,努力想了一会,道:“记不太清了,我脑子里头乱七八糟的,就记得我好像去了一趟墨脱,你问我这干嘛?现在几几年?”
这个问题似乎勾起了胖子的某些回忆,他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夸张的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变成了一个植物人,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二十年了,在此期间,我们用尽了所有的手段想要把你叫醒……”
“胖子。”我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道,“说点有用的行吗?***是失忆,我又没变成**。”
见没办法糊弄我,胖子只好大概给我说了一点事,原来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我的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当你以为恐怖的是梦境,醒来就没事了,和实际上你根本没有睡着,哪个更让人绝望一些?
胖子随口安慰了我两句,打开门喊人去了,张海客走进来的时候我还挺淡定,看到闷油瓶走进来的时候,我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他怎么出来了?他怎么出来的?谁去接的他?十年已经到啦?!
张海客和胖子一个套路,问我知不知道现在几几年,知不知道他是谁。我道你要是再靠近点,我就把你头发薅下来。
“那看来你是没什么事了,挺正常的。”张海客一脸欣慰,转头对闷油瓶道,“族长,我看他再吃几天药就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闷油瓶径直走到我身边,朝我伸出手来,我的脑海中闪过了他捏死各色粽子僵尸的样子,条件反射想躲,可惜反应慢了半拍没能躲开,眼睁睁的看到他的手落在了我的脑门上。
他这是要给我量体温?我有些疑惑,闷油瓶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儿,冷不丁这样我心里很没底,心道难道我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连他都不忍心冷眼旁观了?

楼主 碎碎九十三  发布于 2018-05-25 22:55:00 +0800 CST  
番外二梦醒时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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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的不对劲远远没有这么简单,我直觉他和十年前不太一样了,变得更体贴了,还是应该说他开始关心朋友了?青铜门难道还有老娘舅的功能?
用语言很难形容他的改变,直接举个例子,比如我说我有点饿的时候,他居然进厨房给我煮了一碗馄饨,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他吗,谁什么时候吃过这位爷给煮的东西啊,给我感动的要命。
但是十秒后,这种感动就变成了惊吓。他没有直接把馄饨递给我,而是坐在了床边,很自然的舀了一颗馄饨递到我嘴边,跟喂小孩一样配合着啊了一声。
我颤巍巍的按下那个勺子,道:“小哥,我自己吃吧,你要是有别的事,你就先忙别的吧?”
闷油瓶道:“我没别的事情。”说完他坚持把勺子递到了我嘴边,我只好吃了。
馄饨是手工包的,馅料里有小虾米,吃起来很鲜美,温度也刚好入嘴,不烫不凉。他喂着我吃着,很快就把一整碗都吃完了。
他不对头,胖子也跟着不对头,按理说闷油瓶这么喂我吃东西,他肯定要跳着损两句。结果胖子坐在椅子上玩手机,跟没看到一样,见我吃完了还搭了一句,让闷油瓶给我再削个苹果吃,补充维生素。
“乖宝,你可算高兴了,明天大花就回来了。”胖子朝我晃了晃手机,又道,“看小猪佩奇不?”
我抽了一张纸巾擦嘴,道:“什么小猪佩奇?”
“哦,胖爷忘了,你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你了,小猪佩奇也不是原来的小猪佩奇了。”胖子感慨道,“孩子真是一眨眼就长大了,吴小狗的样子仿佛还在胖爷的脑海里。”
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道:“你抽风啊,这几天怎么老说我听不懂的话?”胖子翻了个大白眼给我,道你什么时候听懂过别人说话,现在说话利索了变得没以前可爱了。
闷油瓶一向不参与我俩的无聊对话,我的床头柜上摆着一个果盘,里面有苹果香蕉之类的新鲜水果,他抽出水果刀,问我:“你想吃哪个?”
我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心惊肉跳的指了指最不麻烦的香蕉。
见我选定了,闷油瓶便掰了一根香蕉,把皮剥了,用小刀把果肉切成了小块放在一次性的盘子里后,才把香蕉给了我。
他这么费心,我确实不应该挑三拣四的,但是,如果他直接给我一根香蕉,我剥了皮就能直接吃,现如今他给我切成一块一块的,还没有给我插牙签,这让我怎么吃?手抓蕉?
我硬着头皮捏了一块,出于礼貌性的问闷油瓶:“小哥,你也吃一块吧,别光我一个人吃。”我就是意思意思,本以为他肯定不会吃,没想到他很自然的探头过来,直接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香蕉。
我捏着他吃过的半块香蕉傻眼了。





解雨臣来了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拿起枕头把我抽了一顿,我毫无招架之力,被他抽的东倒西歪的,被迫大喊:“好汉饶命!”
“饶你,谁他妈饶我啊?吴邪你个***!”解雨臣看样子是真的挺生气的,脏话一句接着一句。我抱住头,让他别打了,再打我会脑震荡的,本来脑子就乱。
解雨臣估计也打累了,丢下枕头坐在了床边,气呼呼的松了松领带。我揉了揉脑门,心说这家伙肯定更年期了,外表保养的好屁用没有。
歇了一会,他掏出了手机,不知道看到了里面的什么,突然笑了。我看着他的笑容,后脊梁直发凉,直觉他手机里有什么跟我有关的东西。
解雨臣笑的非常和蔼,看似温柔的问我:“张起灵呢?”
我就道:“他和张海客出门了,咋啦?”
“你没跟着?”他靠在床头上,斜着眼看着我,我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阴谋,十分谨慎的道:“他们出门,我为什么要跟着?”
解雨臣啧了一声,道:“怕他丢了呗,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大骨头,还不抓在手里死不撒手,别人跟他多说一句话,也不知道哪只狗就闹着要咬人。”
“……”
见我不吭声,解雨臣继续道:“吴邪啊,这么多年了,你装的还挺直的,要不是你自己暴露了,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藏得这么深,上辈子是地下党吧?”
我道:“什么藏,什么暴露,我根本听不懂你说什么。”
解雨臣啧了一声,把手机放到了我眼前,道:“就知道你会不认账,还好我留下了证据,铁证如山,我看你怎么狡辩。”
他给我看的是几张照片,都是在我家拍的,第一张是在客厅里,张起灵坐在沙发上,我坐在他旁边,像个小智障一样拿着一瓶AD钙奶在喝,还把两只脚都放在了张起灵的大腿上。
第二张是在餐桌边,桌子上摆了一大堆菜,我张着个大嘴,像嗷嗷待哺的小雏鸟,眼巴巴的看着张起灵,一只手死死的拽着他的袖子,生怕一松手人就跑了。
第三张更精彩,是在我的卧室里,张起灵和我同榻而眠不说,我还死死的扒在他身上,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我俩有那什么关系呢。
这几张照片直接粉碎了我的三观,我坚决不承认上面的那个二傻子是我,就算我真的对张起灵有那么一点想法,我也没有那个胆子这么黏着他啊,他也得肯让我这样啊。
我大叫你陷害我,这肯定是你PS的,我不记得事情就是没发生过。
解雨臣戳了我脑门一下,道:“P***头,就你家大骨头那样,我上哪儿找素材P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乖乖交代,我可以保留追究你的权利。”

楼主 碎碎九十三  发布于 2018-05-26 21:38:00 +0800 CST  

楼主:碎碎九十三

字数:88427

发表时间:2016-10-12 06:1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9:00:1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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