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你要记住你不是课代表（BOSS瓶X影帝邪 强强）
我短期内……无法正常更新……对不起……
但是我会活着回来的……等我写完……一堆暑假作业……
虽然我认为……一个天才……是不该被暑假作业压制的……
但是……我不写完……我爸永远不会把手机给我orz
但是我会活着回来的……等我写完……一堆暑假作业……
虽然我认为……一个天才……是不该被暑假作业压制的……
但是……我不写完……我爸永远不会把手机给我orz
13
张起灵洗完澡出来时书房的门虚掩，灯还亮着。推门进去瞧见吴邪忙得焦头烂额，从书架各格找着不同部门的文件夹，听见门响也只是翻着档案随口一句赶紧去睡。张起灵倚在墙上擦头发，淡淡道：“别翻乱了。”
“你又不认识我，不怕我泄露你公司机密？”吴邪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不经意回头却瞥见身后男人擦头发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低头像是真的在思考什么，继而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笃定道：“我会拍你。”
吴邪笑，晃悠着两条长腿，懒洋洋回问道：“然后呢？传上网？可惜大爷我不管怎么拍都上镜得不得了……”
对方却将擦头发的毛巾放下，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传上特殊交友网站。”
吴邪：“……”
他看着那个只记得十七岁之前事情的男人面无表情走了出去，终究是憋住了快要问出口的那句“你的公司真的不是搞黄色网站的吗”。
一只相框被反扣在桌上，暖色灯光下不见天日。吴邪转着笔，心神不定翻了几页档案，终究是没忍住，又将那相框立起来细细地看。
他刚坐在书桌边就看到桌上摆着一只相框，照片里的人是七八年前的他自己，笑得没心没肺。
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将那相框反扣在桌上。
有些时光太遥远，匆匆一眼看到的哪里是照片后流淌的岁月，不过是被保存太久后染上的几分温柔。再细看时，才真的是没办法想象现在的自己再露出当时那样的笑容，也没办法想象当年自己有多温和。他甚至没想过，可能原本的原本，自己就是只兔子，硬要加上一身锋芒，说我他妈是只大刺猬。
然后把接近他的人扎一身伤，得到所谓的安全感。
《无处可逃》原著故事发生在民国时期，女主是个评论报社记者，热血女青年。男主，也就是吴邪演的那个角色，是个国.军军官，故事主线是西安事.变。他记得电影里边有一幕，大雨瓢泼的中央南路火车站，记者要坐上去北平的火车，军官递给她一把伞，说如果你对不起我，我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到那时候，你跑也没有用。
后来记者还是记者，心里的那个人只有军官，可军官去了一趟西安，就再也不是原来的军官了。吴邪一直没觉得这部电影是讲爱情的。一群傻逼，明明就是说人性，非说这是爱情片。
战乱里人会变。从未冲锋陷阵的热血青年还在嘴上坚持着激昂大义蹈死不顾，可真的经历这些的人虽然念叨着老子就是为了钱才替那群赤佬卖命，心却老了。
年轻人，白发三千丈。
PS:我……花了一早上……终于找到手机……冒着生命危险更了这篇……别嫌少……我走啦……回复可能来不及回……
张起灵洗完澡出来时书房的门虚掩，灯还亮着。推门进去瞧见吴邪忙得焦头烂额，从书架各格找着不同部门的文件夹，听见门响也只是翻着档案随口一句赶紧去睡。张起灵倚在墙上擦头发，淡淡道：“别翻乱了。”
“你又不认识我，不怕我泄露你公司机密？”吴邪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不经意回头却瞥见身后男人擦头发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低头像是真的在思考什么，继而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笃定道：“我会拍你。”
吴邪笑，晃悠着两条长腿，懒洋洋回问道：“然后呢？传上网？可惜大爷我不管怎么拍都上镜得不得了……”
对方却将擦头发的毛巾放下，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传上特殊交友网站。”
吴邪：“……”
他看着那个只记得十七岁之前事情的男人面无表情走了出去，终究是憋住了快要问出口的那句“你的公司真的不是搞黄色网站的吗”。
一只相框被反扣在桌上，暖色灯光下不见天日。吴邪转着笔，心神不定翻了几页档案，终究是没忍住，又将那相框立起来细细地看。
他刚坐在书桌边就看到桌上摆着一只相框，照片里的人是七八年前的他自己，笑得没心没肺。
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将那相框反扣在桌上。
有些时光太遥远，匆匆一眼看到的哪里是照片后流淌的岁月，不过是被保存太久后染上的几分温柔。再细看时，才真的是没办法想象现在的自己再露出当时那样的笑容，也没办法想象当年自己有多温和。他甚至没想过，可能原本的原本，自己就是只兔子，硬要加上一身锋芒，说我他妈是只大刺猬。
然后把接近他的人扎一身伤，得到所谓的安全感。
《无处可逃》原著故事发生在民国时期，女主是个评论报社记者，热血女青年。男主，也就是吴邪演的那个角色，是个国.军军官，故事主线是西安事.变。他记得电影里边有一幕，大雨瓢泼的中央南路火车站，记者要坐上去北平的火车，军官递给她一把伞，说如果你对不起我，我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到那时候，你跑也没有用。
后来记者还是记者，心里的那个人只有军官，可军官去了一趟西安，就再也不是原来的军官了。吴邪一直没觉得这部电影是讲爱情的。一群傻逼，明明就是说人性，非说这是爱情片。
战乱里人会变。从未冲锋陷阵的热血青年还在嘴上坚持着激昂大义蹈死不顾，可真的经历这些的人虽然念叨着老子就是为了钱才替那群赤佬卖命，心却老了。
年轻人，白发三千丈。
PS:我……花了一早上……终于找到手机……冒着生命危险更了这篇……别嫌少……我走啦……回复可能来不及回……
14
夜深。对面居民楼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吴邪大概弄明白公司规划以及最近的几桩大投资。张起灵的公司，严格意义上说，是一家规模中等的娱乐公司。跟他有过合作的艺人一部分出自这家公司。
树不算大，所以这几年还算太平。他如是评价道。
他计划着明天做完采访就去一趟张起灵的公司，顺便替他处理今天回掉的一堆电话。跟张起灵再见面后遇上一堆旁人眼里的麻烦，但是，没办法。
吴邪低头在书柜最下面那层抽屉翻翻找找，打算看看还有什么漏掉的文件，可最后的最后找出来的东西没在他意料之中，看见了却又能理解。
多奇怪。
那是一只深色盒子，盒子上贴着空白便利贴。他心里总有预感这大概是张起灵的私人物品，可那股强烈得不得了的好奇心偏偏这时候冒出来。
他打开盒子时，盖在所有物件最上面的是一张毕业照。里面有他，有胖子，有张起灵。
同届毕业的学生，跟命里所有路过的人一样，都是老天随手抛来为了显得不那么空旷的，最后他那段明媚年轻的日子只剩下了另外两个人，浓墨重彩。
吴邪笑，将照片拿开，盒里装得尽是些平常物件。贺卡、玻璃球、水彩笔、运动手表……
他想骂句什么让独自看着别人回忆的自己显得不那么寂寞，却在随手翻开其中一张贺卡后僵了笑容。
“小哥元旦快乐！你前桌最最最最最帅的吴邪！”
“傻逼。”他一张张翻开码成一摞的贺卡，署名不是吴邪同学就是最帅的吴邪。沉默着又将贺卡摆回去，盯着那些连自己都不记得曾经欢天喜地送出去的小玩意终于重重骂出来。
那张便利贴空空荡荡无所依，像是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只好装作无知的样子留在一堆旧物上。
“正儿八经的还真把老子当初恋了……一堆玩意儿全留着给你儿子玩儿吧。”他笑意更甚，却红了眼眶，说出口的话也有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就好像将所有的琐碎放在一起，那段日子便更加完整，孤独的人怀念的东西便更真实。
他推开卧室门时张起灵睡得还浅，听见门响也只迷迷瞪瞪看他，说你也来睡？
他握着门把手，微微用了些力气，冲裹着被子的人露齿一笑：“等你好了，老子给你找一胸大腿细的大美妞，保准合你意。”
张起灵茫茫然嗯了一声，闭眼又睡了过去。
“我铁定严格把关，而且必须是个女的，甭管她是东北大妞还是四川姑娘……你喜欢就行。”
他松开门把手，像释放了所有的重负，低低开了口，眼里有雾气氤氲，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夜深。对面居民楼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吴邪大概弄明白公司规划以及最近的几桩大投资。张起灵的公司，严格意义上说，是一家规模中等的娱乐公司。跟他有过合作的艺人一部分出自这家公司。
树不算大，所以这几年还算太平。他如是评价道。
他计划着明天做完采访就去一趟张起灵的公司，顺便替他处理今天回掉的一堆电话。跟张起灵再见面后遇上一堆旁人眼里的麻烦，但是，没办法。
吴邪低头在书柜最下面那层抽屉翻翻找找，打算看看还有什么漏掉的文件，可最后的最后找出来的东西没在他意料之中，看见了却又能理解。
多奇怪。
那是一只深色盒子，盒子上贴着空白便利贴。他心里总有预感这大概是张起灵的私人物品，可那股强烈得不得了的好奇心偏偏这时候冒出来。
他打开盒子时，盖在所有物件最上面的是一张毕业照。里面有他，有胖子，有张起灵。
同届毕业的学生，跟命里所有路过的人一样，都是老天随手抛来为了显得不那么空旷的，最后他那段明媚年轻的日子只剩下了另外两个人，浓墨重彩。
吴邪笑，将照片拿开，盒里装得尽是些平常物件。贺卡、玻璃球、水彩笔、运动手表……
他想骂句什么让独自看着别人回忆的自己显得不那么寂寞，却在随手翻开其中一张贺卡后僵了笑容。
“小哥元旦快乐！你前桌最最最最最帅的吴邪！”
“傻逼。”他一张张翻开码成一摞的贺卡，署名不是吴邪同学就是最帅的吴邪。沉默着又将贺卡摆回去，盯着那些连自己都不记得曾经欢天喜地送出去的小玩意终于重重骂出来。
那张便利贴空空荡荡无所依，像是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只好装作无知的样子留在一堆旧物上。
“正儿八经的还真把老子当初恋了……一堆玩意儿全留着给你儿子玩儿吧。”他笑意更甚，却红了眼眶，说出口的话也有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就好像将所有的琐碎放在一起，那段日子便更加完整，孤独的人怀念的东西便更真实。
他推开卧室门时张起灵睡得还浅，听见门响也只迷迷瞪瞪看他，说你也来睡？
他握着门把手，微微用了些力气，冲裹着被子的人露齿一笑：“等你好了，老子给你找一胸大腿细的大美妞，保准合你意。”
张起灵茫茫然嗯了一声，闭眼又睡了过去。
“我铁定严格把关，而且必须是个女的，甭管她是东北大妞还是四川姑娘……你喜欢就行。”
他松开门把手，像释放了所有的重负，低低开了口，眼里有雾气氤氲，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15
吴邪搜了张起灵公司地址。带他出门时特意嘱咐了这回就是去公司露个面，不能呆太久，否则露馅就完了。张起灵打量他给自己挑的领带，拎起平铺在床上的那套西装，“一定要穿这件吗？”
“你打算穿校服？”吴邪哂然，勾着唇角看对方，声音却没有半点笑意，“别浪费时间。脱衣服还用我教你吗？”
张起灵偏头看看他，微微皱了眉。吴邪说得没错，他们过去确实认识——容貌倒是有点儿印象，可他偏偏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越深究头越疼，索性不去想。他缓缓解开睡衣扣子，预备换上那套怎么看怎么别扭的西装。穿到一半他毫无预兆开了口：“以前我们很熟？”
吴邪嗯了一声，算是肯定。
张起灵沉默着穿完衣服，拎着那条暗色领带走到坐在沙发上盯着手表的男人面前，将手中领带递过去，淡淡道：“帮我。”
“不会？”吴邪抬头看他一眼，意识到当年十七岁的张起灵还没接触过领带这玩意儿，放下手表起身接过领带，扳过对方的脖子，“过来点儿。”
身高相仿，张起灵平视着垂眼打着领带的男人，突然道：“这是我的事。”
“什么？”吴邪手上一个用力，拽着领带将人往前扯了扯。
“失忆。”张起灵简洁道：“跟你没关系。”
言下之意你何必关照我到这种地步。
“我自找的，我欠你的。成么？别问了。”吴邪微眯了眼，将领带平整塞进外套里，眉眼带点漫不经心的冷意：“你老实点儿，我的脾气没几年前那么好了。”
他本打算在下午的专访之前先带失忆患者去公司踩个点，顺便认识认识那些给他打电话的人，以此证明老板没被绑架，老板只是工作压力太大长睡不醒迷迷瞪瞪中回掉了所有电话。然后专访结束之后再到公司好好儿收拾烂摊子，包括没放在家的文件和最近的投资……他本来也考虑过是不是连带着得把张起灵之前可能有的风流债处理掉，比如小秘书女演员嫩模，但是后来又考虑到更多问题，丫喜欢的好像是男的……但是没准儿也喜欢女的……这样看来全公司上下一个都不能放过。如是想来，这种事还是交由当事人自己处理吧。
他一路也懒得叨逼，跟着导航顺风顺水开到公司大门口。周日本该不工作，但有些艺人赶通告，化妆间录音棚还是满满当当。
按照楼层分布图找到张起灵办公室准确位置。在电梯里遇上个带着助理的男艺人，正手忙脚乱别着麦克风，瞧见张起灵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立时毕恭毕敬一声张总好。刚准备说点儿什么，瞥见张总身后同样面无表情的另一张脸，并且有比张总更拽的趋势。
“……关根？”男艺人看着那张脸总觉得面熟，再看看没戴假发锃亮的光头，错不了，绝对是新晋影帝。影帝在《无处可逃》里的代号是关根，迷煞千万少女。
吴邪将推到头顶的墨镜重新戴好，仍旧没什么表情，淡淡朝那男艺人的方向看过去：“我的名字叫吴邪。”
吴邪搜了张起灵公司地址。带他出门时特意嘱咐了这回就是去公司露个面，不能呆太久，否则露馅就完了。张起灵打量他给自己挑的领带，拎起平铺在床上的那套西装，“一定要穿这件吗？”
“你打算穿校服？”吴邪哂然，勾着唇角看对方，声音却没有半点笑意，“别浪费时间。脱衣服还用我教你吗？”
张起灵偏头看看他，微微皱了眉。吴邪说得没错，他们过去确实认识——容貌倒是有点儿印象，可他偏偏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越深究头越疼，索性不去想。他缓缓解开睡衣扣子，预备换上那套怎么看怎么别扭的西装。穿到一半他毫无预兆开了口：“以前我们很熟？”
吴邪嗯了一声，算是肯定。
张起灵沉默着穿完衣服，拎着那条暗色领带走到坐在沙发上盯着手表的男人面前，将手中领带递过去，淡淡道：“帮我。”
“不会？”吴邪抬头看他一眼，意识到当年十七岁的张起灵还没接触过领带这玩意儿，放下手表起身接过领带，扳过对方的脖子，“过来点儿。”
身高相仿，张起灵平视着垂眼打着领带的男人，突然道：“这是我的事。”
“什么？”吴邪手上一个用力，拽着领带将人往前扯了扯。
“失忆。”张起灵简洁道：“跟你没关系。”
言下之意你何必关照我到这种地步。
“我自找的，我欠你的。成么？别问了。”吴邪微眯了眼，将领带平整塞进外套里，眉眼带点漫不经心的冷意：“你老实点儿，我的脾气没几年前那么好了。”
他本打算在下午的专访之前先带失忆患者去公司踩个点，顺便认识认识那些给他打电话的人，以此证明老板没被绑架，老板只是工作压力太大长睡不醒迷迷瞪瞪中回掉了所有电话。然后专访结束之后再到公司好好儿收拾烂摊子，包括没放在家的文件和最近的投资……他本来也考虑过是不是连带着得把张起灵之前可能有的风流债处理掉，比如小秘书女演员嫩模，但是后来又考虑到更多问题，丫喜欢的好像是男的……但是没准儿也喜欢女的……这样看来全公司上下一个都不能放过。如是想来，这种事还是交由当事人自己处理吧。
他一路也懒得叨逼，跟着导航顺风顺水开到公司大门口。周日本该不工作，但有些艺人赶通告，化妆间录音棚还是满满当当。
按照楼层分布图找到张起灵办公室准确位置。在电梯里遇上个带着助理的男艺人，正手忙脚乱别着麦克风，瞧见张起灵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立时毕恭毕敬一声张总好。刚准备说点儿什么，瞥见张总身后同样面无表情的另一张脸，并且有比张总更拽的趋势。
“……关根？”男艺人看着那张脸总觉得面熟，再看看没戴假发锃亮的光头，错不了，绝对是新晋影帝。影帝在《无处可逃》里的代号是关根，迷煞千万少女。
吴邪将推到头顶的墨镜重新戴好，仍旧没什么表情，淡淡朝那男艺人的方向看过去：“我的名字叫吴邪。”
16
男艺人是一脸懵逼看着影帝面无表情把同样面无表情的老板拉出电梯的，临走前还替老板拽了拽有些皱的领带。
电梯门缓缓关上时，男艺人偏头看看旁边同样一脸懵逼的小助理，“那是张总跟吴邪吗？”
小助理点头，茫茫然道：“怪事儿一桩，吴邪怎么跑咱们这儿来了……难不成跟原来那公司解约了？”
“红了这么久，前段日子又拿了个影帝，眼下当然是忙着赶通告的时候，怎么可能在这种关头解约？没准他跟张总旧交，今儿得空来看看。”男艺人嗤之以鼻，对着电梯门整整领口：“这种事就别到处说了，大佛在咱们这儿呆不住的，放心好了。”
小助理却笑得意味深长，朝他扬了扬手机，亮着得屏幕，分明是吴邪出电梯门时的背影。
“什么时候拍的？刚刚？”男艺人愣了愣，又随手按了个楼层，等电梯门闭合后才压低声音道：“卖给记者？这消息算不上多……”
“咱们把他炒上新闻就成，甭管解约还是故交。但是别忘了，照片里有张你。”助理笑吟吟：“你明白吧？到时候照片传出去，火的就不光是吴邪了。”
对于吴邪造访公司这件事，张起灵办公室小秘书的反应同样是一脸懵逼。
“把我刚刚教你的话跟她重复一遍。”吴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了张起灵一眼，朝小秘书的方向努了努嘴。
张起灵淡然上前，盯着小秘书：“把保险柜还有公司最机密的文件弄出来。”
小秘书：“……”
她张总确定不是被影帝绑架了？
见小秘书犹犹豫豫没敢动，一旁吴邪摘下墨镜道：“赶紧的。你们张总现在很急。”
“可是……张总，那些东西，您不是说，都交给齐先生保管吗？”小秘书犯难道：“现在齐先生人应该在乡下，要不我打个电话让他赶回来？”
张起灵点头，“麻烦你了。”
“别，不用了。”吴邪起身，淡淡道：“让他继续在乡下呆着。”
小秘书出去时还不放心地朝里看了几眼，确定影帝对老板不会造成什么危险并且现在氛围看起来很和谐后才带上门离开。
吴邪是真没想到张起灵的文件连带着保险柜都不是他自己在管。
有些疲倦地捏捏睛明穴，一拍大腿起身：“得，跟我去趟乡下，找那玩意儿齐先生。既然有人帮你管账，那也没我什么事儿了。”
张起灵蓦然看他。
他叹口气，难得的释然模样：“这样我就不用推通告了，放心，今后有事儿没事儿我都来看你，帮你处理完这件事老子就功成身退了。”
张起灵仰靠在办公椅上，闭眼搭着扶手转了一圈，冷静道：“你说了你欠我的。”
吴邪怔怔看他，许久才轻轻笑出来，“你丫还真打算把这烂账记一辈子？”
“是。所以别走。”张起灵淡道：“你不还清，咱俩没完。”
男艺人是一脸懵逼看着影帝面无表情把同样面无表情的老板拉出电梯的，临走前还替老板拽了拽有些皱的领带。
电梯门缓缓关上时，男艺人偏头看看旁边同样一脸懵逼的小助理，“那是张总跟吴邪吗？”
小助理点头，茫茫然道：“怪事儿一桩，吴邪怎么跑咱们这儿来了……难不成跟原来那公司解约了？”
“红了这么久，前段日子又拿了个影帝，眼下当然是忙着赶通告的时候，怎么可能在这种关头解约？没准他跟张总旧交，今儿得空来看看。”男艺人嗤之以鼻，对着电梯门整整领口：“这种事就别到处说了，大佛在咱们这儿呆不住的，放心好了。”
小助理却笑得意味深长，朝他扬了扬手机，亮着得屏幕，分明是吴邪出电梯门时的背影。
“什么时候拍的？刚刚？”男艺人愣了愣，又随手按了个楼层，等电梯门闭合后才压低声音道：“卖给记者？这消息算不上多……”
“咱们把他炒上新闻就成，甭管解约还是故交。但是别忘了，照片里有张你。”助理笑吟吟：“你明白吧？到时候照片传出去，火的就不光是吴邪了。”
对于吴邪造访公司这件事，张起灵办公室小秘书的反应同样是一脸懵逼。
“把我刚刚教你的话跟她重复一遍。”吴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了张起灵一眼，朝小秘书的方向努了努嘴。
张起灵淡然上前，盯着小秘书：“把保险柜还有公司最机密的文件弄出来。”
小秘书：“……”
她张总确定不是被影帝绑架了？
见小秘书犹犹豫豫没敢动，一旁吴邪摘下墨镜道：“赶紧的。你们张总现在很急。”
“可是……张总，那些东西，您不是说，都交给齐先生保管吗？”小秘书犯难道：“现在齐先生人应该在乡下，要不我打个电话让他赶回来？”
张起灵点头，“麻烦你了。”
“别，不用了。”吴邪起身，淡淡道：“让他继续在乡下呆着。”
小秘书出去时还不放心地朝里看了几眼，确定影帝对老板不会造成什么危险并且现在氛围看起来很和谐后才带上门离开。
吴邪是真没想到张起灵的文件连带着保险柜都不是他自己在管。
有些疲倦地捏捏睛明穴，一拍大腿起身：“得，跟我去趟乡下，找那玩意儿齐先生。既然有人帮你管账，那也没我什么事儿了。”
张起灵蓦然看他。
他叹口气，难得的释然模样：“这样我就不用推通告了，放心，今后有事儿没事儿我都来看你，帮你处理完这件事老子就功成身退了。”
张起灵仰靠在办公椅上，闭眼搭着扶手转了一圈，冷静道：“你说了你欠我的。”
吴邪怔怔看他，许久才轻轻笑出来，“你丫还真打算把这烂账记一辈子？”
“是。所以别走。”张起灵淡道：“你不还清，咱俩没完。”
17
吴邪本以为齐先生是个顾问之类……毕竟这方面他懂的不多，演的也不多。他打算在张起灵通讯录翻翻有没有姓qi（二声）的，翻了一轮又一轮都没有。
“确定是姓qi（二声）？你小蜜普通话真的标准？”吴邪跷着二郎腿玩手表：“要不把她叫进来问问？”
张起灵沉思很久都没有弄明白小蜜是谁，但还是点了点头。
小秘书款款而入，拨通齐先生电话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找我有事儿？”
“齐先生，张总说要来见您。”小秘书礼貌道：“您看您上午有空么？”
“亲自来见我？他想我了？”电话那头的男人笑得促狭：“行吧，你跟他说声，待会儿我把见面地址给他发过去。”
电话被挂断时张起灵瞥见吴邪目光揣测地打量他，好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他……老板娘？”
“不记得了。”
吴邪挥挥手，长叹一口气：“个人恩怨……这种事儿我没法替你解决，只能待会儿给你把把关，要是失忆的事儿能告诉他，你就安心等着颐养天年吧。”
窗户没关，隐约可听到楼下嘈杂。吴邪也没在意，只当艺人闹腾，仍旧专心守着手机，等齐先生发地址来。
手机在茶几上嗡嗡振动，屏幕明灭间有个联系人名字闪现。他努力捕捉画面，缓缓回忆起四个字。
卖西瓜的。
地址是城乡结合部一家水果店，卖西瓜的解释他忙活一早上干脆趁这机会回趟店。吴邪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扔过去给张起灵：“中午在他那儿吃顿饭，我得赶回去，没法呆这儿。”
张起灵盯着手机屏幕，淡道：“我请他吃吧。”
“嗯？”
“他一个卖西瓜的，也不容易。”
出办公室门时仍旧是两尊面无表情一尊更比一尊拽的大佛。小秘书正站在办公室门不远处挂断电话，瞧见门开匆匆忙忙跑过来，“张总，楼下围了一堆记者。”
张起灵点点头，淡道：“让警卫处理。”
他差点说出那句“喊门卫”，可转念一想我今年二十八不是十七更不是高中生被绑架。
“不，这事儿不一样。刚开始我让老赵老马他们去处理，可是他们回来了以后说记者是来……”小秘书说着小心翼翼看了眼一旁的吴邪，“堵影帝的。”
吴邪本以为齐先生是个顾问之类……毕竟这方面他懂的不多，演的也不多。他打算在张起灵通讯录翻翻有没有姓qi（二声）的，翻了一轮又一轮都没有。
“确定是姓qi（二声）？你小蜜普通话真的标准？”吴邪跷着二郎腿玩手表：“要不把她叫进来问问？”
张起灵沉思很久都没有弄明白小蜜是谁，但还是点了点头。
小秘书款款而入，拨通齐先生电话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找我有事儿？”
“齐先生，张总说要来见您。”小秘书礼貌道：“您看您上午有空么？”
“亲自来见我？他想我了？”电话那头的男人笑得促狭：“行吧，你跟他说声，待会儿我把见面地址给他发过去。”
电话被挂断时张起灵瞥见吴邪目光揣测地打量他，好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他……老板娘？”
“不记得了。”
吴邪挥挥手，长叹一口气：“个人恩怨……这种事儿我没法替你解决，只能待会儿给你把把关，要是失忆的事儿能告诉他，你就安心等着颐养天年吧。”
窗户没关，隐约可听到楼下嘈杂。吴邪也没在意，只当艺人闹腾，仍旧专心守着手机，等齐先生发地址来。
手机在茶几上嗡嗡振动，屏幕明灭间有个联系人名字闪现。他努力捕捉画面，缓缓回忆起四个字。
卖西瓜的。
地址是城乡结合部一家水果店，卖西瓜的解释他忙活一早上干脆趁这机会回趟店。吴邪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扔过去给张起灵：“中午在他那儿吃顿饭，我得赶回去，没法呆这儿。”
张起灵盯着手机屏幕，淡道：“我请他吃吧。”
“嗯？”
“他一个卖西瓜的，也不容易。”
出办公室门时仍旧是两尊面无表情一尊更比一尊拽的大佛。小秘书正站在办公室门不远处挂断电话，瞧见门开匆匆忙忙跑过来，“张总，楼下围了一堆记者。”
张起灵点点头，淡道：“让警卫处理。”
他差点说出那句“喊门卫”，可转念一想我今年二十八不是十七更不是高中生被绑架。
“不，这事儿不一样。刚开始我让老赵老马他们去处理，可是他们回来了以后说记者是来……”小秘书说着小心翼翼看了眼一旁的吴邪，“堵影帝的。”
吴邪下部戏有着落了...福建大汉跟一只野猪搏斗并且坚持要把它做成腊肉的故事...片名《狭路相逢》...吴邪扮演的角色叫...余磊....
18
阿宁电话打来时办公室门口两双眼睛同时盯住吴邪。吴邪扬扬手机淡道放心我经纪人打来的，刚准备接小秘书急急忙忙道要是她问起这事儿千万得跟她解释清楚。
张起灵没说话，面无表情看着天花板。
小秘书实在揣摩不透老板的心思，见吴邪刚准备接电话，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要不你解约吧？来我们公司？”
张起灵淡淡瞥她一眼，继续看天花板。
小秘书简直要哭了，继续试探道：“你来我们公司，我给你当经纪人怎么样？”
吴邪：“……”我拒绝。
记者在张起灵公司门口堵吴邪的事显然还没传到阿宁那儿去，她在电话里也只是简单地交代了下午专访的事情，但是在那之前，首要大事就是，别吃火锅榴莲臭豆腐以及一切味儿大的奇妙食物。
“这家杂志社名气挺大，你得给他们留个好印象，没准儿下回他们找你拍封面。”阿宁似乎是在敲键盘，如是说着又恨铁不成钢地补了一句：“你是影帝啊！要有气质，前几年刚出道不懂事，冲人笑得乖溜溜跟一小白猫似的我就不说你了，现在你都有实力了，你得见机行事啊，让人知道你这影帝不是白当的，对人态度要温和，但也要恰到好处的冷漠……”
吴邪轻叹口气，“我不挺温和，我都没揍人。”
“对，这就是你的进步，你现在不揍记者了——哦你以前也没揍过，但是你现在可以面不改色克制住你心里揍他们的冲动……等等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阿宁脸色微变，点开网页上不显眼的一处“新晋影帝疑似换东家”，一张照片，光头，像在跟人说话，微微露出半边侧脸，分明就是吴邪。门外有个男人身影，似乎是吴邪的说话对象，据知情者透露，这是该公司老总。电梯门正开着，门上印了该娱乐公司的名字。
“怎么回事儿？你被拍了？”她返回首页刷新，那条新闻下又出了好几条类似新闻，来自不同报社。
“嗯，是，我正准备给你说……”
“你没事儿往别的公司跑什么？”阿宁关了电脑显示器，“他们正堵着你吗？还是你准备找个地儿躲到他们滚蛋然后你再猫着个腰出来？”
“我糙……这太怂……”
“你也知道怂？昨儿你翻窗就威风了？现在，立刻，去找他们说清楚，能撇干净多少是多少，别再给我捅娄子。”
吴邪挂了电话时牢牢记住不能捅娄子，只要说自己是来看望朋友顺便逛着玩儿就成，跟换东家无关。
身旁一直抬头看着天花板的张起灵淡淡道：“要陪你下去吗？”
“你好好呆着，等我回来再说。”
“影帝，要我安排几个保镖吗？记者好像不少。”小秘书担忧道。
吴邪朝她露齿一笑，眉眼间却带股凌厉劲儿：“你，要么在这儿看着他。”话落指指一旁继续看着天花板的男人，“要么跟我下去揍记者。”
小秘书看了看冲自己笑的影帝，又看看前方仰面的老板，果断上前挽了老板的胳膊，言笑晏晏：“老板走我给你倒茶。”
吴邪摁了到一楼的电梯，对着电梯缓缓闭拢的大门整了整领口。
他没考虑过再为张起灵翻一次窗户。无论什么理由——昨天刚巧想甩掉记者也好，他亏欠兄弟过意不去要快点儿赶到医院也罢，那都是最后一次翻窗户。
没人能再让他奋不顾身跳出去。
两次情况不一样。这次他有自己正儿八经的理由来面对。而上次是不愿人尽皆知的理由。
更何况，这他妈是二十三楼。
阿宁电话打来时办公室门口两双眼睛同时盯住吴邪。吴邪扬扬手机淡道放心我经纪人打来的，刚准备接小秘书急急忙忙道要是她问起这事儿千万得跟她解释清楚。
张起灵没说话，面无表情看着天花板。
小秘书实在揣摩不透老板的心思，见吴邪刚准备接电话，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要不你解约吧？来我们公司？”
张起灵淡淡瞥她一眼，继续看天花板。
小秘书简直要哭了，继续试探道：“你来我们公司，我给你当经纪人怎么样？”
吴邪：“……”我拒绝。
记者在张起灵公司门口堵吴邪的事显然还没传到阿宁那儿去，她在电话里也只是简单地交代了下午专访的事情，但是在那之前，首要大事就是，别吃火锅榴莲臭豆腐以及一切味儿大的奇妙食物。
“这家杂志社名气挺大，你得给他们留个好印象，没准儿下回他们找你拍封面。”阿宁似乎是在敲键盘，如是说着又恨铁不成钢地补了一句：“你是影帝啊！要有气质，前几年刚出道不懂事，冲人笑得乖溜溜跟一小白猫似的我就不说你了，现在你都有实力了，你得见机行事啊，让人知道你这影帝不是白当的，对人态度要温和，但也要恰到好处的冷漠……”
吴邪轻叹口气，“我不挺温和，我都没揍人。”
“对，这就是你的进步，你现在不揍记者了——哦你以前也没揍过，但是你现在可以面不改色克制住你心里揍他们的冲动……等等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阿宁脸色微变，点开网页上不显眼的一处“新晋影帝疑似换东家”，一张照片，光头，像在跟人说话，微微露出半边侧脸，分明就是吴邪。门外有个男人身影，似乎是吴邪的说话对象，据知情者透露，这是该公司老总。电梯门正开着，门上印了该娱乐公司的名字。
“怎么回事儿？你被拍了？”她返回首页刷新，那条新闻下又出了好几条类似新闻，来自不同报社。
“嗯，是，我正准备给你说……”
“你没事儿往别的公司跑什么？”阿宁关了电脑显示器，“他们正堵着你吗？还是你准备找个地儿躲到他们滚蛋然后你再猫着个腰出来？”
“我糙……这太怂……”
“你也知道怂？昨儿你翻窗就威风了？现在，立刻，去找他们说清楚，能撇干净多少是多少，别再给我捅娄子。”
吴邪挂了电话时牢牢记住不能捅娄子，只要说自己是来看望朋友顺便逛着玩儿就成，跟换东家无关。
身旁一直抬头看着天花板的张起灵淡淡道：“要陪你下去吗？”
“你好好呆着，等我回来再说。”
“影帝，要我安排几个保镖吗？记者好像不少。”小秘书担忧道。
吴邪朝她露齿一笑，眉眼间却带股凌厉劲儿：“你，要么在这儿看着他。”话落指指一旁继续看着天花板的男人，“要么跟我下去揍记者。”
小秘书看了看冲自己笑的影帝，又看看前方仰面的老板，果断上前挽了老板的胳膊，言笑晏晏：“老板走我给你倒茶。”
吴邪摁了到一楼的电梯，对着电梯缓缓闭拢的大门整了整领口。
他没考虑过再为张起灵翻一次窗户。无论什么理由——昨天刚巧想甩掉记者也好，他亏欠兄弟过意不去要快点儿赶到医院也罢，那都是最后一次翻窗户。
没人能再让他奋不顾身跳出去。
两次情况不一样。这次他有自己正儿八经的理由来面对。而上次是不愿人尽皆知的理由。
更何况，这他妈是二十三楼。
19
吴邪原本真的是想好好儿跟那帮记者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家娱乐公司，为什么跟公司老总聊起来，以及他没有解约的意思。
他朝那乌泱泱一片走去时，也没想过解释个事情还能出意外，不就一帮记者，必要关头铁定能打得过。
他微微避开争先恐后伸上前的话筒，平静地扫视一圈为首几家报社网站的名字以及图标，大概记住了之后，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吴邪先生请问您有意跟现公司解约的消息是真的吗？”
“能解释一下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您跟这家娱乐公司老总之前就有往来吗？”
“请问您来到这里是否意味着已经跟原公司协商好了呢？”
“吴先生……”
吴邪原本想说这破消息当然是假的啊要是真的你们还问个几把你们不就见天儿为了假消息和老子的帅照蹦跶来蹦跶去的吗老子出现在这里不可以吗老子在厕所被偷拍你们也要这样问老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厕所吗我跟老总不共戴天满意吗老子也想请问你来到这里是否意味着跟老子协商好了呢叫什么吴先生叫吴老板叫吴大爷！
然而说出口的只有四个字：“一个个来。”
他冷静地站在记者包围圈中央，接受身旁的闪光灯和喋喋不休的疑惑，淡淡开口。
“我没有跟现在的公司解约。
“我来这里，是看望一个老朋友。我跟这家公司管理者之前认识，点头之交。
“朋友是谁，你们就不用问了吧。”他礼貌一笑，却还是被闪光灯刺得微微眯了眼：“现在的公司待我不错。”所以别他妈瞎想。
他没看到，有一个老头，拨开所有人，站到了他身前，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对准漫不经心微笑着的吴邪，咔嚓一拍。
老头将临时揣在口袋里的话筒掏出来举到吴邪面前，冲他笑笑，露出颗大金牙。
“请问，当初你跟现在的公司签约时，是不是就已经认识你说的＇点头之交＇张总了？”
吴邪定定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老头，跟几年前的样子没太大出入。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可下一秒所有的茫然都变成了怨怒，还没等身旁围了一圈的记者反应过来，他已上前攥住那老头领口，扬起拳头重重朝着老头的脸砸了下去，动作凌厉迅疾，带着浓重的不甘和愤懑。
“操.你妈！滚！”
他没再去管身旁乱作一团的记者和混乱中仍旧亮个不停的闪光灯，只咬牙切齿看着那老头落荒而逃的背影，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
被匆忙赶来的警卫带走时，他早已恢复了原先淡定沉稳的模样，轻轻推开警卫架着他的手，说我自己可以走。
从大门到二十三楼，距离不算远，可脚步却沉重得要命，好像张起灵办公室里有经书，他得去取，刚刚一堆玩意儿就是给他安排的八十一难。
可惜经书是假的。
他进办公室时，小秘书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皱着眉看手机屏幕，张起灵面不改色看着他。
“影帝，你这刚打完人，新闻就上来了……”小秘书惊叹道：“昨天你翻窗户那事儿也是……不过今天这一出明显要完蛋。”
吴邪挤出一个笑，阴恻恻看她：“你知道我打人不是盖的就好。”
小秘书自觉跑到里间休息室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张起灵轻声道：“为什么打他？”
“想打。”吴邪随口道，自己却也困惑得要命。
他以为过了这几年见得多了吃的苦也多了他不是原先那个阿宁口中乖溜溜跟小猫似的温和好说话却又毛毛躁躁的吴邪。他能忍住不揍记者，能对任何人都沉静不慌乱能适时露出自己的狠戾也能做到慢悠悠走路无风无浪都像黑社会。
《岛上书店》里阿米莉娅向A.J.告白时说过这样一句话：“好人难寻——是指你。我始终都在寻找，不过是两趟火车、一趟船的距离。”①
他没谈恋爱，没法感同身受。他只知道这些年自己在寻找一个更强大的吴邪，强大到可以庇护身后站着的亲朋好友，强大到不用再吃当初摸爬滚打时受的苦。
他知道两趟火车一趟船很简单也曾经以为寻找的东西就在身边。蕾秋在《一个人的朝圣》里如是写道：原来只要知道寻找的是什么，往往就能从身边信手拈来。可是干了这两碗鸡汤，路还是要走。他没法指责书里的阿米莉娅也没法把哈罗德②怼在墙角说你他妈走路叨逼多简单那老子呢！
他认真地考虑过，当初的张起灵，才是无坚不摧刀枪不入的。不轻易流露出情绪，也对损害到自己或朋友利益的人态度足够强硬。
他跟大金牙的恩怨在后来的大红大紫一路高升映衬下显得微不足道。他不明白为什么见到所谓故人老天又把自己打回当初那个吴邪。
是那个说着你好我是吴邪的吴邪，不是说着我的名字是吴邪的影帝。
他有一个目标。
他告诉别人，他跟目标不共戴天。也确实如此。
吴邪看了眼不远处面无表情盯着电脑屏幕的张起灵，也敛去面上无意识显露出的所有心思——茫然、困惑、怨怒、不甘，剩了同样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声音却带着复杂的情绪。
“我还是没办法变成你。”
PS：哇又爆字数了真的是...①两趟火车一趟船...是阿米莉娅到A.J.的小岛需要搭乘的交通工具...②哈罗德...《一个人的朝圣》男主...那个为了救红颜知己徒步从英国南边走到英国北边的牛逼老头...
吴邪原本真的是想好好儿跟那帮记者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家娱乐公司，为什么跟公司老总聊起来，以及他没有解约的意思。
他朝那乌泱泱一片走去时，也没想过解释个事情还能出意外，不就一帮记者，必要关头铁定能打得过。
他微微避开争先恐后伸上前的话筒，平静地扫视一圈为首几家报社网站的名字以及图标，大概记住了之后，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吴邪先生请问您有意跟现公司解约的消息是真的吗？”
“能解释一下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您跟这家娱乐公司老总之前就有往来吗？”
“请问您来到这里是否意味着已经跟原公司协商好了呢？”
“吴先生……”
吴邪原本想说这破消息当然是假的啊要是真的你们还问个几把你们不就见天儿为了假消息和老子的帅照蹦跶来蹦跶去的吗老子出现在这里不可以吗老子在厕所被偷拍你们也要这样问老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厕所吗我跟老总不共戴天满意吗老子也想请问你来到这里是否意味着跟老子协商好了呢叫什么吴先生叫吴老板叫吴大爷！
然而说出口的只有四个字：“一个个来。”
他冷静地站在记者包围圈中央，接受身旁的闪光灯和喋喋不休的疑惑，淡淡开口。
“我没有跟现在的公司解约。
“我来这里，是看望一个老朋友。我跟这家公司管理者之前认识，点头之交。
“朋友是谁，你们就不用问了吧。”他礼貌一笑，却还是被闪光灯刺得微微眯了眼：“现在的公司待我不错。”所以别他妈瞎想。
他没看到，有一个老头，拨开所有人，站到了他身前，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对准漫不经心微笑着的吴邪，咔嚓一拍。
老头将临时揣在口袋里的话筒掏出来举到吴邪面前，冲他笑笑，露出颗大金牙。
“请问，当初你跟现在的公司签约时，是不是就已经认识你说的＇点头之交＇张总了？”
吴邪定定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老头，跟几年前的样子没太大出入。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可下一秒所有的茫然都变成了怨怒，还没等身旁围了一圈的记者反应过来，他已上前攥住那老头领口，扬起拳头重重朝着老头的脸砸了下去，动作凌厉迅疾，带着浓重的不甘和愤懑。
“操.你妈！滚！”
他没再去管身旁乱作一团的记者和混乱中仍旧亮个不停的闪光灯，只咬牙切齿看着那老头落荒而逃的背影，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
被匆忙赶来的警卫带走时，他早已恢复了原先淡定沉稳的模样，轻轻推开警卫架着他的手，说我自己可以走。
从大门到二十三楼，距离不算远，可脚步却沉重得要命，好像张起灵办公室里有经书，他得去取，刚刚一堆玩意儿就是给他安排的八十一难。
可惜经书是假的。
他进办公室时，小秘书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皱着眉看手机屏幕，张起灵面不改色看着他。
“影帝，你这刚打完人，新闻就上来了……”小秘书惊叹道：“昨天你翻窗户那事儿也是……不过今天这一出明显要完蛋。”
吴邪挤出一个笑，阴恻恻看她：“你知道我打人不是盖的就好。”
小秘书自觉跑到里间休息室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张起灵轻声道：“为什么打他？”
“想打。”吴邪随口道，自己却也困惑得要命。
他以为过了这几年见得多了吃的苦也多了他不是原先那个阿宁口中乖溜溜跟小猫似的温和好说话却又毛毛躁躁的吴邪。他能忍住不揍记者，能对任何人都沉静不慌乱能适时露出自己的狠戾也能做到慢悠悠走路无风无浪都像黑社会。
《岛上书店》里阿米莉娅向A.J.告白时说过这样一句话：“好人难寻——是指你。我始终都在寻找，不过是两趟火车、一趟船的距离。”①
他没谈恋爱，没法感同身受。他只知道这些年自己在寻找一个更强大的吴邪，强大到可以庇护身后站着的亲朋好友，强大到不用再吃当初摸爬滚打时受的苦。
他知道两趟火车一趟船很简单也曾经以为寻找的东西就在身边。蕾秋在《一个人的朝圣》里如是写道：原来只要知道寻找的是什么，往往就能从身边信手拈来。可是干了这两碗鸡汤，路还是要走。他没法指责书里的阿米莉娅也没法把哈罗德②怼在墙角说你他妈走路叨逼多简单那老子呢！
他认真地考虑过，当初的张起灵，才是无坚不摧刀枪不入的。不轻易流露出情绪，也对损害到自己或朋友利益的人态度足够强硬。
他跟大金牙的恩怨在后来的大红大紫一路高升映衬下显得微不足道。他不明白为什么见到所谓故人老天又把自己打回当初那个吴邪。
是那个说着你好我是吴邪的吴邪，不是说着我的名字是吴邪的影帝。
他有一个目标。
他告诉别人，他跟目标不共戴天。也确实如此。
吴邪看了眼不远处面无表情盯着电脑屏幕的张起灵，也敛去面上无意识显露出的所有心思——茫然、困惑、怨怒、不甘，剩了同样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声音却带着复杂的情绪。
“我还是没办法变成你。”
PS：哇又爆字数了真的是...①两趟火车一趟船...是阿米莉娅到A.J.的小岛需要搭乘的交通工具...②哈罗德...《一个人的朝圣》男主...那个为了救红颜知己徒步从英国南边走到英国北边的牛逼老头...
20
从前有个傻逼，傻逼说自己是根正苗红祖国好青年不坑蒙拐骗不奸淫掳掠除了偶尔小奸诈，他介绍完自己之后就被旁边围观群众赐予傻逼称号。
傻逼不乐意，傻逼说请叫我吴同学，谢谢。
好的，吴同学。
吴同学二十二岁那年从电影学院毕业，是真没想过进娱乐圈。他有一好哥们儿胖子，理工大学跟他同年毕业，雄赳赳气昂昂说老子要玩儿音乐。
吴同学想了想，玩儿音乐不也是在娱乐圈么，理工男能进娱乐圈，老子也能去做理工男的工作啊。
吴同学向无数家适合直男呆的公司投了简历。面试几次，其中一家面试官翻开吴同学递交的简历，目光揣测上下打量面前坐得端正的年轻人，忍不住问道——既然你不愿意当演员，干嘛去电影学院？
吴同学面不改色道：“挑战人生。”
“年轻人，听我一句劝。”面试官苦口婆心道：“你真的觉得我们这份工作比当演员更适合你？”
“您认识王小贱吗？”
面试官眉头皱啊皱，终于开口：“你跟他一样……涂润唇膏？”
吴同学落荒而逃。
他走在街上，没觉得世界多不爱自己，也没觉得自己是不是该醉倒在京城街头然后大哭一场说我他妈报国无门从今往后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最后飞黄腾达。
走了不知道多远，他蹲在路边一根电线杆底下掰着手指头算 自己剩下的钱还能撑多少天，目前为止自己已经投了多少简历出去又有多少石沉大海。
一只毛快掉光的瘦狗晃晃悠悠过来跷起后腿。吴同学秒懂。吴同学长叹一口气说老子居然沦落到跟一条狗抢地盘。
他蹲着挪开，没管路人眼光，也没看到远远一个老头朝自己含笑走来，露出颗大金牙。
那老头朝他伸出手，居高临下看他，说先生你好。
“你好。”吴同学漫不经心点点头，回握他的手。
老头说，你有意做演员吗？我是星探，我们公司需要像你这样的年轻演员，歌手也成。
他终于没办法再坚持不当演员。
忙于生计——他还没赶着找死。
老头给他一张名片，说我叫金万堂。如果你能来我们公司发展，我们同样欢迎你向我们推荐你身边的朋友。
他走投无路。那老头又正儿八经。他去公司看了一眼有模有样。三块大石头就这么砸了下来，他给忙着写歌却同样报国无门的胖子打了电话。打电话的时候手都在抖，他说胖子，门开了。
胖子一不留神又骂他一句说小天真你傻逼？什么门开了。
带着胖子正式签约是见过那老头三天之后的事。
金万堂压根儿不是什么星探，他是那家公司老板。
金老板笑吟吟说，签约之后两年内不能解约，否则算违约。违约金三百万，你们掂量掂量。
虽然这笔违约金对那时候的吴同学和胖子而言是天价数字。但是没想过会解约，所以也没当回事儿。
金万堂私下告诉胖子说你俩是我公司着力要捧的。不为别的，就为把这家公司击垮。他手指指桌上一张纸，纸上写了竞争对手公司叫什么名儿，公司老板叫什么名儿。胖子随手拿来看了看，诧异道哎这不是……
金万堂将那张纸抽回来，仍旧是笑，说千万不能说出去。
后来的事吴同学不愿意再认认真真有始有终回忆起来，
他拼死拼活为金万堂的公司拍广告拍电视剧，胖子不分昼夜呆在录音室要么录歌要么写歌。公司——准确地说，是金万堂，靠两棵奄奄一息的摇钱树，捞了够撑完后半辈子的油水，并且成功地打了对手公司一巴掌。吴同学那会儿还没听胖子说金万堂的事儿，只听说有家公司像是要破产。再四处问问，传言公司老板张起灵，由于公司股票大跌疑似得了精神病要跳楼要剥了金万堂的皮。他去金万堂办公室提起这件事儿，金万堂随口道是我分公司把他们整垮的。
吴同学不知道金万堂没分公司，所以也不知道张起灵开的是家正儿八经的娱乐公司。当时虽然心里还膈应着，但听了金万堂不咸不淡的话还是一肚子火拍了桌子说那是我好哥们。
人微言轻的摇钱树连口水都喝不上，想解约，顾念着没那三百万。拿过合约一看，明文规定会给旗下艺人公司基本福利。
跟保洁差不多待遇。
没多美也没多神，就是俩有志青年被黑娱乐公司坑得磨光志气的故事。最后一句话说完时吴邪开了窗户放首歌边哼边握着方向盘，随意瞥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说现在你知道了吧？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要不是顾忌着肯定得被警卫赶，老子当时就把他嘴揍歪了妈的。
“人本来就没那么无私。”张起灵淡淡道。
“可以啊，十七岁的脑子能有我二十四岁的觉悟？”吴邪面不改色道：“我要是早点儿有你这觉悟，是不是就没这么惨？”
他听说有人念叨着“在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无论是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皇帝，还是过去、现在以至未来无数个坚持活着就得爽并且是为了爽上天爽不了就死还以此为荣的人，他只想对他们说，傻逼，你们迟早会在有生之年同时赶上泥石流山洪海啸地震以及各种级别的风，被折腾得爽上天之后你们也会像我一样对上辈子、上上辈子甚至更久之前说过同样话的人骂一句，傻逼。
PS：字数又爆了…
从前有个傻逼，傻逼说自己是根正苗红祖国好青年不坑蒙拐骗不奸淫掳掠除了偶尔小奸诈，他介绍完自己之后就被旁边围观群众赐予傻逼称号。
傻逼不乐意，傻逼说请叫我吴同学，谢谢。
好的，吴同学。
吴同学二十二岁那年从电影学院毕业，是真没想过进娱乐圈。他有一好哥们儿胖子，理工大学跟他同年毕业，雄赳赳气昂昂说老子要玩儿音乐。
吴同学想了想，玩儿音乐不也是在娱乐圈么，理工男能进娱乐圈，老子也能去做理工男的工作啊。
吴同学向无数家适合直男呆的公司投了简历。面试几次，其中一家面试官翻开吴同学递交的简历，目光揣测上下打量面前坐得端正的年轻人，忍不住问道——既然你不愿意当演员，干嘛去电影学院？
吴同学面不改色道：“挑战人生。”
“年轻人，听我一句劝。”面试官苦口婆心道：“你真的觉得我们这份工作比当演员更适合你？”
“您认识王小贱吗？”
面试官眉头皱啊皱，终于开口：“你跟他一样……涂润唇膏？”
吴同学落荒而逃。
他走在街上，没觉得世界多不爱自己，也没觉得自己是不是该醉倒在京城街头然后大哭一场说我他妈报国无门从今往后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最后飞黄腾达。
走了不知道多远，他蹲在路边一根电线杆底下掰着手指头算 自己剩下的钱还能撑多少天，目前为止自己已经投了多少简历出去又有多少石沉大海。
一只毛快掉光的瘦狗晃晃悠悠过来跷起后腿。吴同学秒懂。吴同学长叹一口气说老子居然沦落到跟一条狗抢地盘。
他蹲着挪开，没管路人眼光，也没看到远远一个老头朝自己含笑走来，露出颗大金牙。
那老头朝他伸出手，居高临下看他，说先生你好。
“你好。”吴同学漫不经心点点头，回握他的手。
老头说，你有意做演员吗？我是星探，我们公司需要像你这样的年轻演员，歌手也成。
他终于没办法再坚持不当演员。
忙于生计——他还没赶着找死。
老头给他一张名片，说我叫金万堂。如果你能来我们公司发展，我们同样欢迎你向我们推荐你身边的朋友。
他走投无路。那老头又正儿八经。他去公司看了一眼有模有样。三块大石头就这么砸了下来，他给忙着写歌却同样报国无门的胖子打了电话。打电话的时候手都在抖，他说胖子，门开了。
胖子一不留神又骂他一句说小天真你傻逼？什么门开了。
带着胖子正式签约是见过那老头三天之后的事。
金万堂压根儿不是什么星探，他是那家公司老板。
金老板笑吟吟说，签约之后两年内不能解约，否则算违约。违约金三百万，你们掂量掂量。
虽然这笔违约金对那时候的吴同学和胖子而言是天价数字。但是没想过会解约，所以也没当回事儿。
金万堂私下告诉胖子说你俩是我公司着力要捧的。不为别的，就为把这家公司击垮。他手指指桌上一张纸，纸上写了竞争对手公司叫什么名儿，公司老板叫什么名儿。胖子随手拿来看了看，诧异道哎这不是……
金万堂将那张纸抽回来，仍旧是笑，说千万不能说出去。
后来的事吴同学不愿意再认认真真有始有终回忆起来，
他拼死拼活为金万堂的公司拍广告拍电视剧，胖子不分昼夜呆在录音室要么录歌要么写歌。公司——准确地说，是金万堂，靠两棵奄奄一息的摇钱树，捞了够撑完后半辈子的油水，并且成功地打了对手公司一巴掌。吴同学那会儿还没听胖子说金万堂的事儿，只听说有家公司像是要破产。再四处问问，传言公司老板张起灵，由于公司股票大跌疑似得了精神病要跳楼要剥了金万堂的皮。他去金万堂办公室提起这件事儿，金万堂随口道是我分公司把他们整垮的。
吴同学不知道金万堂没分公司，所以也不知道张起灵开的是家正儿八经的娱乐公司。当时虽然心里还膈应着，但听了金万堂不咸不淡的话还是一肚子火拍了桌子说那是我好哥们。
人微言轻的摇钱树连口水都喝不上，想解约，顾念着没那三百万。拿过合约一看，明文规定会给旗下艺人公司基本福利。
跟保洁差不多待遇。
没多美也没多神，就是俩有志青年被黑娱乐公司坑得磨光志气的故事。最后一句话说完时吴邪开了窗户放首歌边哼边握着方向盘，随意瞥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说现在你知道了吧？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要不是顾忌着肯定得被警卫赶，老子当时就把他嘴揍歪了妈的。
“人本来就没那么无私。”张起灵淡淡道。
“可以啊，十七岁的脑子能有我二十四岁的觉悟？”吴邪面不改色道：“我要是早点儿有你这觉悟，是不是就没这么惨？”
他听说有人念叨着“在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无论是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皇帝，还是过去、现在以至未来无数个坚持活着就得爽并且是为了爽上天爽不了就死还以此为荣的人，他只想对他们说，傻逼，你们迟早会在有生之年同时赶上泥石流山洪海啸地震以及各种级别的风，被折腾得爽上天之后你们也会像我一样对上辈子、上上辈子甚至更久之前说过同样话的人骂一句，傻逼。
PS：字数又爆了…
21
黑眼镜抱臂靠在水果店大门边，头上草帽遮了半张脸，墨色镜片下看不清一双眼。他哼完第四首歌时，瞧见远远驶来辆金杯商务车，车速渐慢，停下时他摘了头上草帽，死死盯住推开小金杯车门走来的两个人。
错不了。
他目不转睛看着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的光头，沉稳内敛，走到他面前时才伸出手，“我是吴邪。”
“我姓齐。”黑眼镜回握他的手，打量着对方不由得啧了一声。
跟哑巴一个德行。
“那就好办了。”吴邪一笑，偏头看向身后沉默看天的张起灵，淡道：“小哥，来认人。”
张起灵忽然移开目光，定定看了他好几秒，眼里几分光彩，继而光彩黯淡下去，健步上前朝黑眼镜微微点了头，算是打招呼。
黑眼镜目瞪口呆，想开个玩笑缓缓气氛，目光触及面前两张波澜不惊的脸终于放弃了，低声问道：“张总怎么了？”
“这个我待会儿会告诉你。听说他公司的重大事务，是你在管？”吴邪淡淡道：“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最好都说实话。”
黑眼镜面上带点笑意，朝店内横一横手：“请。”
入秋天凉，店内天花板上吊扇仍转个不停。里屋摆着一张圆桌仨板凳，伙计倒了茶后退下。吴邪喝口茶后，盯着黑眼镜，指指张起灵道：“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黑眼镜露齿一笑：“这个还真不好说，有时候是他给钱，我管账。有时候是他给钱，我给西瓜。”
“你认为这种关系稳定吗？”吴邪淡道：“要是哪天他不给你钱，你会把手头上的机密泄露出去吗？”
“这个也不好说。”黑眼镜仍旧是笑，漫不经心道：“没准儿哪天大爷手头紧了，心情又不好，就把他给的一堆废纸全卖了。”
“这种事，在我今天见过你之后如果发生，你就完蛋了。”吴邪慢悠悠道，“我不开玩笑。张起灵是我什么人啊，我能帮着他祸害你？可是没准儿哪天大爷我心情也不好，手头又有几个小钱，就找几个能打的哥们好好招呼你一顿。”
黑眼镜跷着二郎腿，笑意加深：“我一水果店老板，你费这么大劲儿，值当？”
“值！一想到你丫把账管好了老子就能赚得盆满钵盈，什么都值当。”吴邪道：“张总脑子坏了，看出来了吧？”
黑眼镜打量着面前脑子坏了的男人，皱眉道：“刚刚我就这么觉得……没敢说，还真是？”
张起灵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稍安勿躁，大人聊正事儿。”吴邪随手揉揉身旁面无表情甩眼刀的男人的头发，又回到刚刚的话题：“他失忆了，没出车祸，但是不记得十七岁以后的事了，听说是你帮忙管就好办了，以后还是你管，钱我给，别干缺德事儿。”
黑眼镜兴致勃勃看了被人揉了脑袋服服贴贴的张起灵一眼，目光又飘向吴邪：“还是那个问题，你信我？胆子还挺大。你不怕我到处说他脑子坏了的事儿？”
“我不信你，但是似乎……张总很信任你。”吴邪看了他好一会儿，缓缓道：“至于后一个问题，你看起来不像八婆。”
黑眼镜轻笑着看他一眼。
“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不是真的那么简单……只是一个水果店老板。你跟他不亏不欠，我亏欠他太多，只能靠这个还清。”吴邪轻声道：“我只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败在你身上了，我一定会弄死你泄愤的。”
黑眼镜抱臂靠在水果店大门边，头上草帽遮了半张脸，墨色镜片下看不清一双眼。他哼完第四首歌时，瞧见远远驶来辆金杯商务车，车速渐慢，停下时他摘了头上草帽，死死盯住推开小金杯车门走来的两个人。
错不了。
他目不转睛看着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的光头，沉稳内敛，走到他面前时才伸出手，“我是吴邪。”
“我姓齐。”黑眼镜回握他的手，打量着对方不由得啧了一声。
跟哑巴一个德行。
“那就好办了。”吴邪一笑，偏头看向身后沉默看天的张起灵，淡道：“小哥，来认人。”
张起灵忽然移开目光，定定看了他好几秒，眼里几分光彩，继而光彩黯淡下去，健步上前朝黑眼镜微微点了头，算是打招呼。
黑眼镜目瞪口呆，想开个玩笑缓缓气氛，目光触及面前两张波澜不惊的脸终于放弃了，低声问道：“张总怎么了？”
“这个我待会儿会告诉你。听说他公司的重大事务，是你在管？”吴邪淡淡道：“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最好都说实话。”
黑眼镜面上带点笑意，朝店内横一横手：“请。”
入秋天凉，店内天花板上吊扇仍转个不停。里屋摆着一张圆桌仨板凳，伙计倒了茶后退下。吴邪喝口茶后，盯着黑眼镜，指指张起灵道：“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黑眼镜露齿一笑：“这个还真不好说，有时候是他给钱，我管账。有时候是他给钱，我给西瓜。”
“你认为这种关系稳定吗？”吴邪淡道：“要是哪天他不给你钱，你会把手头上的机密泄露出去吗？”
“这个也不好说。”黑眼镜仍旧是笑，漫不经心道：“没准儿哪天大爷手头紧了，心情又不好，就把他给的一堆废纸全卖了。”
“这种事，在我今天见过你之后如果发生，你就完蛋了。”吴邪慢悠悠道，“我不开玩笑。张起灵是我什么人啊，我能帮着他祸害你？可是没准儿哪天大爷我心情也不好，手头又有几个小钱，就找几个能打的哥们好好招呼你一顿。”
黑眼镜跷着二郎腿，笑意加深：“我一水果店老板，你费这么大劲儿，值当？”
“值！一想到你丫把账管好了老子就能赚得盆满钵盈，什么都值当。”吴邪道：“张总脑子坏了，看出来了吧？”
黑眼镜打量着面前脑子坏了的男人，皱眉道：“刚刚我就这么觉得……没敢说，还真是？”
张起灵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稍安勿躁，大人聊正事儿。”吴邪随手揉揉身旁面无表情甩眼刀的男人的头发，又回到刚刚的话题：“他失忆了，没出车祸，但是不记得十七岁以后的事了，听说是你帮忙管就好办了，以后还是你管，钱我给，别干缺德事儿。”
黑眼镜兴致勃勃看了被人揉了脑袋服服贴贴的张起灵一眼，目光又飘向吴邪：“还是那个问题，你信我？胆子还挺大。你不怕我到处说他脑子坏了的事儿？”
“我不信你，但是似乎……张总很信任你。”吴邪看了他好一会儿，缓缓道：“至于后一个问题，你看起来不像八婆。”
黑眼镜轻笑着看他一眼。
“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不是真的那么简单……只是一个水果店老板。你跟他不亏不欠，我亏欠他太多，只能靠这个还清。”吴邪轻声道：“我只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败在你身上了，我一定会弄死你泄愤的。”
22
去经纪公司前吴邪把张起灵送到市中心医院。还是原来的病房，叮嘱女医生给他再做个检查，做完检查之后就让他好好呆在病房看熊出没别乱跑，千万别让他碰辅导书，下午做完专访会来接他。
临走前女医生小心翼翼道——邪帝你心理素质简直了……网上你打记者的图都传疯了你还有空管他。
吴邪皮笑肉不笑反问道——要是哪天你揍人的照片在朋友圈转疯了，你还上班吗？
“当然。”女医生果断道，“可是，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照顾他就是你的工作？”
她目光飘向病房里坐在沙发上低头熟悉通讯录的男人，笑意盎然。
“他？那我倒是想辞职。省得跟个保姆似的操碎心。”吴邪淡道：“我要是没这么多破事儿牵着，怎么可能把他送医院来。”
女医生低头，笑眯眯：“你这是信任我嘛，放心，我铁定把他看好。”
“好。”吴邪可有可无点了个头，“挺怪，你居然没问我打人的事儿。怎么，不打算继续把我当偶像了？”
“我吧，是脑残粉。你有你的理由，我无权干涉，不过邪帝，你打人那张真帅，我存了，别介意。”
他在路上等红灯时想起女医生这段话还是不由自主笑出来。
巴不得天下记者都有这觉悟，省得他费力气揍，费力气忍着不揍。
手机仍旧是丢在副驾驶座上响个不停，不用看都知道是阿宁call他数遍无果后索性使用终极绝杀自动重拨。印象中这招阿宁用过两次，一次他刚签现在的经纪公司，丢了合约。一次他试镜《无处可逃》，睡过了头。
他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出现在阿宁办公室门口，屈指叩门，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瞪着他的阿宁。
“我会解释。”他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正准备说下去，对方轻轻摇了头：“专访被推了。”
吴邪微微愣了一下，也没问为什么，只定定看她。
“我尽力争取了，但是……你也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阿宁闭眼捏了捏睛明穴，道：“我说真的，吴邪，你二十八了，不是十八，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儿呢。”
她几乎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吴邪笑笑，“他们要怎么整我？没事儿，这有什么，我都不怕，你是宁姐啊，大不了这段日子我帮你带其他艺人。”
“他们停了你两个月的工作。”阿宁缓缓道：“我没关系的，倒是你……你不会不明白现在是你最好的上升期吧？新晋影帝，大红大紫，这么好的机会，闹着玩儿？”
“两个月，很快的。”吴邪给她倒杯茶递过去：“不过你们别指望我用这段日子去做慈善洗白……”
“两个月！”阿宁推开那杯茶，定定看他：“很快的……很快就没人记得你了啊，你不明白吗。”
被她突如其来的认真激得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他勾唇牵扯出一个笑：“那我就不用开那些破发布会澄清打人的事儿了是吧？正好落得清净。”
阿宁微微闭眼。
“两个月，这算什么。当初那猪狗不如的两年老子都熬过来了。你不明白，那两年，关键是后劲儿大，我拼了两年换了一拳，揍了一拳又给我两个月，真的，别怕。”
PS：别奇怪老吴突然温柔杀...毕竟这是安慰姑娘....
去经纪公司前吴邪把张起灵送到市中心医院。还是原来的病房，叮嘱女医生给他再做个检查，做完检查之后就让他好好呆在病房看熊出没别乱跑，千万别让他碰辅导书，下午做完专访会来接他。
临走前女医生小心翼翼道——邪帝你心理素质简直了……网上你打记者的图都传疯了你还有空管他。
吴邪皮笑肉不笑反问道——要是哪天你揍人的照片在朋友圈转疯了，你还上班吗？
“当然。”女医生果断道，“可是，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照顾他就是你的工作？”
她目光飘向病房里坐在沙发上低头熟悉通讯录的男人，笑意盎然。
“他？那我倒是想辞职。省得跟个保姆似的操碎心。”吴邪淡道：“我要是没这么多破事儿牵着，怎么可能把他送医院来。”
女医生低头，笑眯眯：“你这是信任我嘛，放心，我铁定把他看好。”
“好。”吴邪可有可无点了个头，“挺怪，你居然没问我打人的事儿。怎么，不打算继续把我当偶像了？”
“我吧，是脑残粉。你有你的理由，我无权干涉，不过邪帝，你打人那张真帅，我存了，别介意。”
他在路上等红灯时想起女医生这段话还是不由自主笑出来。
巴不得天下记者都有这觉悟，省得他费力气揍，费力气忍着不揍。
手机仍旧是丢在副驾驶座上响个不停，不用看都知道是阿宁call他数遍无果后索性使用终极绝杀自动重拨。印象中这招阿宁用过两次，一次他刚签现在的经纪公司，丢了合约。一次他试镜《无处可逃》，睡过了头。
他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出现在阿宁办公室门口，屈指叩门，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瞪着他的阿宁。
“我会解释。”他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正准备说下去，对方轻轻摇了头：“专访被推了。”
吴邪微微愣了一下，也没问为什么，只定定看她。
“我尽力争取了，但是……你也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阿宁闭眼捏了捏睛明穴，道：“我说真的，吴邪，你二十八了，不是十八，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儿呢。”
她几乎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吴邪笑笑，“他们要怎么整我？没事儿，这有什么，我都不怕，你是宁姐啊，大不了这段日子我帮你带其他艺人。”
“他们停了你两个月的工作。”阿宁缓缓道：“我没关系的，倒是你……你不会不明白现在是你最好的上升期吧？新晋影帝，大红大紫，这么好的机会，闹着玩儿？”
“两个月，很快的。”吴邪给她倒杯茶递过去：“不过你们别指望我用这段日子去做慈善洗白……”
“两个月！”阿宁推开那杯茶，定定看他：“很快的……很快就没人记得你了啊，你不明白吗。”
被她突如其来的认真激得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他勾唇牵扯出一个笑：“那我就不用开那些破发布会澄清打人的事儿了是吧？正好落得清净。”
阿宁微微闭眼。
“两个月，这算什么。当初那猪狗不如的两年老子都熬过来了。你不明白，那两年，关键是后劲儿大，我拼了两年换了一拳，揍了一拳又给我两个月，真的，别怕。”
PS：别奇怪老吴突然温柔杀...毕竟这是安慰姑娘....
23
阿宁推给他一份文件。打开看了看，几页纸，是接下来半年内的通告。他草草翻了几页，翻到最后是阿宁对他发展的大致规划，半年攒人气，之后顺风顺水，再也不用这么忙。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就是说我得划掉两个月的日程。”阿宁道：“你的安排是按照时间来的，划掉两个月不如推后两个月，但是我没办法保证你销声匿迹两个月还有现在的影响力。公司的意思是，让你连微博都别发，省得招黑。”
吴邪没说话，只噙着笑玩儿桌上一只笔筒。
“你要不要开个发布会解释一下？”阿宁按按太阳穴，低声道：“总得补救……我不清楚你跟那个记者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如果不是被逼急了随便一打，你的理由总归是好的。”
“他是我之前进的那家黑经纪公司的老板。”吴邪淡淡道：“是我的问题。我拉着兄弟跳了火坑，跳完之后莫名其妙用自己的努力坑了另一个当时公司正在起步阶段的兄弟。又看到他 一肚子火，直接揍了。”
阿宁皱眉，斟酌着开口：“我可以理解。那……你要不要这么对记者说？不排除越抹越黑的可能，澄清总比沉默好。”
“不用。”吴邪笑笑，转身朝办公室大门走去：“我就跟你说这事儿，不用告诉那帮记者了。后面两个月，你安安心心带别的艺人，有空请你吃饭。”
“你别这么固执，解释一下总归……”
“我不确定那王八蛋会不会干别的。”吴邪停了脚步，微微转脸，“就像我也没想到，明明已经过去四年了，他还能冒出来找我麻烦。在我把他解决掉之前，还不能轻举妄动。”
阿宁推给他一份文件。打开看了看，几页纸，是接下来半年内的通告。他草草翻了几页，翻到最后是阿宁对他发展的大致规划，半年攒人气，之后顺风顺水，再也不用这么忙。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就是说我得划掉两个月的日程。”阿宁道：“你的安排是按照时间来的，划掉两个月不如推后两个月，但是我没办法保证你销声匿迹两个月还有现在的影响力。公司的意思是，让你连微博都别发，省得招黑。”
吴邪没说话，只噙着笑玩儿桌上一只笔筒。
“你要不要开个发布会解释一下？”阿宁按按太阳穴，低声道：“总得补救……我不清楚你跟那个记者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如果不是被逼急了随便一打，你的理由总归是好的。”
“他是我之前进的那家黑经纪公司的老板。”吴邪淡淡道：“是我的问题。我拉着兄弟跳了火坑，跳完之后莫名其妙用自己的努力坑了另一个当时公司正在起步阶段的兄弟。又看到他 一肚子火，直接揍了。”
阿宁皱眉，斟酌着开口：“我可以理解。那……你要不要这么对记者说？不排除越抹越黑的可能，澄清总比沉默好。”
“不用。”吴邪笑笑，转身朝办公室大门走去：“我就跟你说这事儿，不用告诉那帮记者了。后面两个月，你安安心心带别的艺人，有空请你吃饭。”
“你别这么固执，解释一下总归……”
“我不确定那王八蛋会不会干别的。”吴邪停了脚步，微微转脸，“就像我也没想到，明明已经过去四年了，他还能冒出来找我麻烦。在我把他解决掉之前，还不能轻举妄动。”
23[接半夜更新]
这一章....是连着半夜更新的....没看的话...建议...看了半夜的更新...794楼...再来看这个...
吴邪是真的没打算解释。跟意气用事无关，跟阿宁眼里的固执也无关。水深就慢点趟，趟不过去就换条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懂。金万堂的突然出现显然不是好事，如果没预谋纯粹想让他出个丑顺带着心里憋屈，闹这么大他自认倒霉。如果有预谋，今天的出场和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为他准备好的，后面肯定还有别的在等着他。
他不清楚自己突然动手揍的那一拳是否在金万堂计划之中。当时一挥拳头打得倒是出气，回过头想想他两年的青春难道就值一拳？还不清的。这种罪跟谋财害命一个等级，揍多少拳也还不清。
他担心如果自己公开声明揍人理由，后面还会有一连串的破事儿等着自己。与其一时嘴快任人宰割，不如老老实实听从公司安排，雪藏未必不是好事。
某种程度上，他还是年轻时做错事会后悔莫及的小天真。他爷爷说过，前走三后走四，他洗耳恭听，牢记心底，清明还是没压过怒气。
做事情可以失败，但不可以在没有第二次机会的时候失败。他现在仍旧不知道自己走的哪一步是对，哪一步是错，但是走都走了，没法退，只能在走前将下一步的风险降到最低，让自己还有失败的机会，不至于整个人挂在悬崖边儿命悬一线。
他捞了车钥匙坐上小金杯驾驶座，瞄一眼刚刚从阿宁办公室拿出来被随手扔在副驾驶座的规划，长长叹口气，终究还是握着方向盘，将油门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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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是真的没打算解释。跟意气用事无关，跟阿宁眼里的固执也无关。水深就慢点趟，趟不过去就换条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懂。金万堂的突然出现显然不是好事，如果没预谋纯粹想让他出个丑顺带着心里憋屈，闹这么大他自认倒霉。如果有预谋，今天的出场和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为他准备好的，后面肯定还有别的在等着他。
他不清楚自己突然动手揍的那一拳是否在金万堂计划之中。当时一挥拳头打得倒是出气，回过头想想他两年的青春难道就值一拳？还不清的。这种罪跟谋财害命一个等级，揍多少拳也还不清。
他担心如果自己公开声明揍人理由，后面还会有一连串的破事儿等着自己。与其一时嘴快任人宰割，不如老老实实听从公司安排，雪藏未必不是好事。
某种程度上，他还是年轻时做错事会后悔莫及的小天真。他爷爷说过，前走三后走四，他洗耳恭听，牢记心底，清明还是没压过怒气。
做事情可以失败，但不可以在没有第二次机会的时候失败。他现在仍旧不知道自己走的哪一步是对，哪一步是错，但是走都走了，没法退，只能在走前将下一步的风险降到最低，让自己还有失败的机会，不至于整个人挂在悬崖边儿命悬一线。
他捞了车钥匙坐上小金杯驾驶座，瞄一眼刚刚从阿宁办公室拿出来被随手扔在副驾驶座的规划，长长叹口气，终究还是握着方向盘，将油门踩到底。
24
女医生将自己办公室书柜里最新的几本书抱到病房码在茶几上并表示，张起灵如果不愿意接触网络，可以靠这些度过一个没有辅导书的下午，她查完房会回来陪他一起。张起灵冷冷淡淡回了句不用了谢谢，随手翻着几本书，预备挑出一本催眠效果最好的来耗过一个下午。
“你如果要关注邪帝最新消息，可以去我办公室电脑前面守着，我不介意你待会儿跟我分享……”
张起灵懒得再丢给她一句不用了谢谢，只将自己挑出的那本书摆在膝盖上，低头翻开。
太阳不灼人，坐在窗边好像棱角都被光线一点点磨成温柔的样子。空气中浅淡的消毒水味和病怏怏一蹶不振的失落交织，最后，还是被一拥而上的温暖击溃。
女医生扒着门框，仍是不死心，试探性地问道：“你知道邪帝揍人吧？”
张起灵将书翻了一页，头都没抬：“他没揍过我。”
女医生咬牙切齿：“你就不能关心关心他？他揍人都被停工作了，俩月呢，他怎么过？我俩月见不着他，我照样过啊，他呢，他不成啊，过了这段日子他还能有现在的辉煌吗？他难过了怎么办？熬不过去怎么办？伤春悲秋想爸妈想前女友想这想那怎么办？你记性不好，一不留神十几年全忘了，他一不留神没准这辈子就爬不起来了，还掏心掏肺照顾你，你对他好点儿不行吗？”
对他很冷淡吗？张起灵跳过前言，扫了眼目录，如是想着。
吴邪短信发来时他仍旧没回答女医生的问题。短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跟朋友喝酒，晚上陪你吃饭。
女医生长吁短叹凑过去瞄一眼，没看清，入眼的就俩字陪酒，差点没翻白眼气绝不治，指着手机屏幕颤声道：“你看看，邪帝都落魄到陪酒了，他为了养活你这么辛苦……”
中午陪别人喝酒晚上陪我喝酒？多累。张起灵如是想着，翻开书的下一页。
“你就没有一点点感动吗？”
他说了他欠我的，让我安心受着，我忙着感动，他不就白忙活了。张起灵如是想着，恍惚想着哎呀前一页那个人名没看清，又翻回去再看看。
“先生。”女医生垂头丧气又朝病房门走了过去，“我要是你，我就嫁给他了。”
张起灵终于抬头，淡淡瞥她一眼：“你想让我……”
“我打个比方。”女医生忙道：“这种时候他心情肯定很不好，你也得照顾照顾他，别让他一个人借酒消愁，你得开导他，让他赶紧走出来，两个月里发挥自己的价值也好，出去散散心也好，总之……做些能让他两个月后达到原来高度的事，而不是由着他难过，漫无边际地憋屈。”
张起灵没说话。
女医生转身抱着记录板带上房门出去时，窗帘被风吹得鼓起。
他抬头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沉默半晌，合了膝上书，捞过身旁手机回复刚刚那条短信——别去。
那边吴邪隔了好几分钟才回——凭什么？
他几乎能想象出戴着墨镜的光头将车停在路边收到信息时诧异的模样，屈指叩在方向盘上带点不耐烦，不是为什么而是凭什么，毫无理由，抵死不从。
他索性直接拨了电话，视线和窗玻璃上一块贴纸平齐，听得电话那头的人不冷不热来了句喂，才淡淡道：“你不是要喝酒么。”
他微微眯眼，像要将那块贴纸盯出个洞来，声音低沉：“我陪你。”
那边吴邪按了按耳机，握着方向盘转弯，轻飘飘道：“不用，多大点事，你不未成年么，未成年不给喝酒。”
“我二十八。”
“能记得年纪了？不错啊。”吴邪仍是漫不经心，“给我点儿时间在酒桌上骂娘，否则这一肚子火还没处发。专访取消了，我喝完就过来，行吧，你安分呆着，剩下两个月我就不用把你往医院送了。”
“吴邪，一个人遭遇重大打击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找个朋友倾诉，而不是边喝酒边骂娘。如你所说，我们认识十一年，我应该是你最好的朋友。既然这样，你不会不记得我菜做得不错。所以严格意义上说，这次发泄，你只要带瓶酒就行了，很划得来。”
吴邪微微睁大墨镜下那双眼，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颤抖，少顷才释然笑出来，猛地一踩刹车，仰靠在驾驶座上，低低骂道：“妈的，大忽悠。”
一忽悠就一堆话，神神叨叨能比一个星期说得还多，辩论社养出来的毛病，多少年了都，还改不了。
电话那头张起灵没说话，他单手扶着一边耳机，弯了腰倾身，另一只手撑着额头，闭眼道：“我待会儿来接你，一块儿去趟超市，你做的菜我还真……挺久没尝了。”
阴影笼罩下他轻轻笑了笑，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别让我失望。”
女医生将自己办公室书柜里最新的几本书抱到病房码在茶几上并表示，张起灵如果不愿意接触网络，可以靠这些度过一个没有辅导书的下午，她查完房会回来陪他一起。张起灵冷冷淡淡回了句不用了谢谢，随手翻着几本书，预备挑出一本催眠效果最好的来耗过一个下午。
“你如果要关注邪帝最新消息，可以去我办公室电脑前面守着，我不介意你待会儿跟我分享……”
张起灵懒得再丢给她一句不用了谢谢，只将自己挑出的那本书摆在膝盖上，低头翻开。
太阳不灼人，坐在窗边好像棱角都被光线一点点磨成温柔的样子。空气中浅淡的消毒水味和病怏怏一蹶不振的失落交织，最后，还是被一拥而上的温暖击溃。
女医生扒着门框，仍是不死心，试探性地问道：“你知道邪帝揍人吧？”
张起灵将书翻了一页，头都没抬：“他没揍过我。”
女医生咬牙切齿：“你就不能关心关心他？他揍人都被停工作了，俩月呢，他怎么过？我俩月见不着他，我照样过啊，他呢，他不成啊，过了这段日子他还能有现在的辉煌吗？他难过了怎么办？熬不过去怎么办？伤春悲秋想爸妈想前女友想这想那怎么办？你记性不好，一不留神十几年全忘了，他一不留神没准这辈子就爬不起来了，还掏心掏肺照顾你，你对他好点儿不行吗？”
对他很冷淡吗？张起灵跳过前言，扫了眼目录，如是想着。
吴邪短信发来时他仍旧没回答女医生的问题。短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跟朋友喝酒，晚上陪你吃饭。
女医生长吁短叹凑过去瞄一眼，没看清，入眼的就俩字陪酒，差点没翻白眼气绝不治，指着手机屏幕颤声道：“你看看，邪帝都落魄到陪酒了，他为了养活你这么辛苦……”
中午陪别人喝酒晚上陪我喝酒？多累。张起灵如是想着，翻开书的下一页。
“你就没有一点点感动吗？”
他说了他欠我的，让我安心受着，我忙着感动，他不就白忙活了。张起灵如是想着，恍惚想着哎呀前一页那个人名没看清，又翻回去再看看。
“先生。”女医生垂头丧气又朝病房门走了过去，“我要是你，我就嫁给他了。”
张起灵终于抬头，淡淡瞥她一眼：“你想让我……”
“我打个比方。”女医生忙道：“这种时候他心情肯定很不好，你也得照顾照顾他，别让他一个人借酒消愁，你得开导他，让他赶紧走出来，两个月里发挥自己的价值也好，出去散散心也好，总之……做些能让他两个月后达到原来高度的事，而不是由着他难过，漫无边际地憋屈。”
张起灵没说话。
女医生转身抱着记录板带上房门出去时，窗帘被风吹得鼓起。
他抬头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沉默半晌，合了膝上书，捞过身旁手机回复刚刚那条短信——别去。
那边吴邪隔了好几分钟才回——凭什么？
他几乎能想象出戴着墨镜的光头将车停在路边收到信息时诧异的模样，屈指叩在方向盘上带点不耐烦，不是为什么而是凭什么，毫无理由，抵死不从。
他索性直接拨了电话，视线和窗玻璃上一块贴纸平齐，听得电话那头的人不冷不热来了句喂，才淡淡道：“你不是要喝酒么。”
他微微眯眼，像要将那块贴纸盯出个洞来，声音低沉：“我陪你。”
那边吴邪按了按耳机，握着方向盘转弯，轻飘飘道：“不用，多大点事，你不未成年么，未成年不给喝酒。”
“我二十八。”
“能记得年纪了？不错啊。”吴邪仍是漫不经心，“给我点儿时间在酒桌上骂娘，否则这一肚子火还没处发。专访取消了，我喝完就过来，行吧，你安分呆着，剩下两个月我就不用把你往医院送了。”
“吴邪，一个人遭遇重大打击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找个朋友倾诉，而不是边喝酒边骂娘。如你所说，我们认识十一年，我应该是你最好的朋友。既然这样，你不会不记得我菜做得不错。所以严格意义上说，这次发泄，你只要带瓶酒就行了，很划得来。”
吴邪微微睁大墨镜下那双眼，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颤抖，少顷才释然笑出来，猛地一踩刹车，仰靠在驾驶座上，低低骂道：“妈的，大忽悠。”
一忽悠就一堆话，神神叨叨能比一个星期说得还多，辩论社养出来的毛病，多少年了都，还改不了。
电话那头张起灵没说话，他单手扶着一边耳机，弯了腰倾身，另一只手撑着额头，闭眼道：“我待会儿来接你，一块儿去趟超市，你做的菜我还真……挺久没尝了。”
阴影笼罩下他轻轻笑了笑，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