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魏阙之争[宫斗,SP]

我是川川,重发一贴。
多多指教。
本文为宫斗文,结局暂定HE。架空历史,考究党请轻拍。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1 22:40:00 +0800 CST  
【艾特楼】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1 22:40:00 +0800 CST  
【备注楼】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1 22:57:00 +0800 CST  
————【前期主要人物】————
第①波


【皇帝】



【皇后】



【岚昭仪】



【谦嫔】



【淑美人】




(人物未完)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1 23:35:00 +0800 CST  
【需要艾特的在此楼层留名发1】
【宝贝儿们可以收藏本帖】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1 23:39:00 +0800 CST  
【第一章】
这日天刚拂晓,沈挽辞便被侍女绿莺唤醒。“小姐快醒醒……骡车已经到府门口了,今日还要入宫选秀呢。”
沈挽辞迷糊间想起,三个月前张榜选秀,自己榜上有名。经过三个月学习规矩,如今也到了需用力一搏的时候。掬一捧清水洗净面容,绿莺的巧手穿梭在她青丝之间,不过片刻便挽成朝云近香髻。绿莺将妆奁里的簪钗逐个在髻上比弄着,挽辞摇了摇头,只择了几朵素绢花点缀在髻上。如此一来,秀而不媚,柔而不娇。
挽辞端详着铜镜中的倩影,满意极了,绿莺却道:“小姐,这样会不会太素净了?”
沈挽辞淡淡道:“如此甚好。”绿莺只得由她。
略施粉黛,添两道远山似的黛眉,仿佛斜斜插入鬓中,点上一抹朱唇,眉心画上花钿。无需过多粉饰,更衬得她一对杏目,眼波如含秋水。
妆毕,沈挽辞换上一袭秋香色宫装,衬得面容姣好,靡颜腻理。此时已有人来催,挽辞携着绿莺一同去。府门早站着沈府上下,沈偕言和沈夫人上前一步,叮嘱女儿道:“切记端庄识礼,莫与人争执,府中上下荣辱全系你一身。”沈夫人挽着挽辞的手:“你娴儿姐姐亦在秀女之中,二人互相扶持。你跟着她,必然不会行差踏错。”
“女儿晓得。”挽辞答道。
“老爷,夫人,时辰不早了。”
体己话甫一说完,绿莺便打起车帘子,车轮轱辘轱辘地渐渐远去了……
不知颠簸了多久,沈挽辞在骡车里思绪不禁飘远。
近年来朝局动荡,楚温二族争霸,跋扈恣睢。而家父此等清流,不愿与他们沆瀣一气,上奏数本,却落了个贬谪思过的结果。家道日渐中落,她眼见着父亲鬓边的发染霜,唯有入宫为妃才可挣得家父在朝堂的一席之地。
不求宠冠后宫,只求诞下一儿半女,足矣。
想着想着,已到了宫门。
早有嬷嬷候着,沈挽辞被人搀着下了骡车,见了嬷嬷先颔首一笑,在宫门外稍等了片刻,又有数个秀女姗姗来迟。挽辞一瞥,众秀女珠围翠绕,绫罗绸缎,皆是悉心装扮过。
“依序随我来吧。你们几个先。”一个嬷嬷领着几个秀女往宫径而去。
沈挽辞虽也是官家千金,却不曾见过这般恢弘大气的宫殿。魏阙彤庭,青琐丹墀,宫径四通八达,宫阙层层叠叠。众秀女皆低头盯着鞋尖,随队列朝一个宫殿走去。
于殿外却停住了。嬷嬷来回踱着步,嘴里大声训导:“各位都是官家千金,能有资格候选妃嫔,应感激陛下。无论有无资格得见天颜,入这宫一趟,也不枉废了。老奴便是选秀宫管事嬷嬷,替陛下和太后娘娘‘择视可否’。”
众秀女中寂静无声,只有一个秀女嗤笑了一声。管事嬷嬷脸色一凝,叫人将那秀女揪出来。那秀女怒目圆睁,欲挣开钳制,怒气冲冲地对管事嬷嬷道:“你敢这样对我,我可是宣抚使之女!”
嬷嬷冷笑一声:“这位秀女好大的气势。且不说还未入选,即便是入选了也不许如此放肆!来人,掌臀二十!”
气氛凝住了。挽辞虽知道后宫刑法严苛,却没想到居然会当众责打秀女。
此时长板凳已搬了上了,搁在庭院里,那秀女被几个嬷嬷按在板凳上,裙子褪下,底裙和亵裤也被扯下,露出白皙的臀部,掌刑嬷嬷的手掌一下接一下击打下去,疼得她哭喊不断,臀上也是一片绯红。二十掌极快地就打完了,那秀女已服服帖帖,臀上均匀地染上一层微红,如山寺桃花般娇俏。
嬷嬷示意宫女为那秀女提上衣裙,待她穿戴整齐,才接着训道:“这不过是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小惩大诫,太后娘娘最厌恶不识礼数之人。”顿了顿又道,“你们那队先随我进去。”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1 23:44:00 +0800 CST  
【第二章-面圣】


初选通过的秀女便在选秀宫用了午膳,食毕,稍作休息后,选秀宫管事嬷嬷命秀女们在殿前排成行列,依旧是六人一排,共有七排。
“你们通过了初选,便有机会面圣,可并非意味着你们铁定是宫妃,是赐花还是赐香囊,便看你们自个儿的造化和福分了。”嬷嬷道,“诸位秀女在此等候总管公公宣召。”
沈挽辞正与陆予娴说着话,忽然被人一撞,思绪回到当下,皱起黛眉回头一望。
不承想竟是张素净清秀的脸庞,于浓妆艳抹的秀女之中,也是一股清流。
妆束也素净得如芙蓉出水,模样儿算不上惊艳,却十足耐看。
此时一名盛装女子正颐指气使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我的鞋你也敢踩?你父亲供职何处?姓甚名谁?”这女子沈挽辞倒是常听说过,右翼先锋唯一的嫡女宋孟春,宋将军老来得子,因此格外宝贝她。
那女子眼眶里含着泪,低着头,任由那女子骂骂咧咧,嗫嚅道:“家父…是…”
“怎么?连你父亲的官职都说不出口么?”宋孟春嘲笑道,围观二人的秀女们也跟着嘲笑。
“是妹妹不识礼,冲撞了姐姐。还请姐姐海涵。”素色装扮的女子红着脸道歉。
“哼!这样我就原谅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说着拽起她腰间的名牌一看,“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之女姜琼儿?呵,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规矩都不知道。”
沈挽辞拉了下陆予娴的衣角,轻声道:“你瞧那宋孟春,如此跋扈自恣。嬷嬷想必是受了她宋家好处,这才由着她去。若是别人,早该挨板子了。”
陆予娴笑笑:“ 她这般的确过分,不过——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沈挽辞皱着眉头,见那姜琼儿被宋孟春辱骂,实在于心不忍,便大步上前去:“这位姐姐好生厉害。”
宋孟春眯着眼打量她:“你又是哪家的?我与她说两句话轮的着你插嘴?”
四周的秀女交头接耳道:“她是谁啊?竟敢插手宋大小姐的事情。”
沈挽辞挑了挑唇角,笑道:“鸿胪寺少卿。在令尊从二品右翼先锋,上不得台面。”
宋孟春没听出她话里深意,以为沈挽辞不过是阿谀逢迎她,便一派倨傲神色。
沈挽辞接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官职高低不都是为陛下效力,为大魏尽忠?令尊尽忠报国,深得百姓称赞,然而在场各位姊妹的父亲,亦都是尽忠职守忠良之臣。不知有何可引以为傲或引以为耻者?”顿了顿又道“姐姐这般嘲讽琼儿妹妹,若传开了去必有辱您身份。”
在场众人皆缄默着,宋孟春亦愣了一下,气势略有收敛,却仍是不饶人:“那你说说,她弄脏了我的鞋,该如何算这笔帐!”
沈挽辞莞尔一笑:“姐姐是诗礼之家,素来有大家风范。”
如此便是讽刺宋孟春得理不饶人,显得小家子气了。
宋孟春再傻也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气哼哼地走了。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1 23:47:00 +0800 CST  
这时传来拊掌声,众人循声回望,是位玄色衣衫的贵胄,嘴边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方才哪位姑娘如此伶牙俐齿,倒让本王眼前一亮。”
几位嬷嬷连忙起身,朝那人行礼跪拜:“老奴参见豫王殿下。”
这便是豫王?果然是风姿倜傥,器宇非凡。
“参见豫王殿下。”
“都免了吧。”豫王环视众人,问道,“方才哪位秀女如此能言善道的?”
“……”
众秀女自然不敢贸然答话,那嬷嬷便指道“你说的想必是这位了。”
豫王端详着沈挽辞姣好的面容,把玩着玉扳指,问道:“你叫什么名儿?是哪一家的?”
沈挽辞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仍感觉那眼神如炬:“鸿胪寺少卿之女,沈挽辞。”
豫王“唔”了一声,收起玉扳指,朝嬷嬷们说了一句:“汪公公犯了事儿,陛下恼了他,打了三十板子,便遣我过来。本王看时候差不多了。”说完便去了。
嬷嬷们道了声:“是”。便领着众秀女排队前往永德宫的承华殿而去。
沈挽辞递了帕子给姜琼儿擦干泪痕,又替她重新理好衣摆,轻声安慰道:“妹妹莫为这事哭花了脸,马上要面圣了。”
待秀女们到承华殿时,太后,陛下,皇后已端坐殿上。
一排六人,先进殿候着,待主管公公念到自个儿的名儿时再上前一步行礼。有时陛下或太后还要问些问题,需得沉着庄重。
沈挽辞见前排一个个的秀女进去了又出来,一声声“撂牌子,赐花”或“留牌子,赐香囊”。心里如万鼓齐鸣,紧张得厉害。
听见一声尖细的“正五品鸿胪寺少卿之女沈挽辞。”,忙稳住心神,款款上前一步,施礼道:“臣女沈挽辞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愿陛下龙体康健,太后娘娘松柏遐龄,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皇帝顿了一下,淡淡道:“抬起头来。”
沈挽辞微抬起螓首,却不敢正视龙颜,只得垂着眼。
皇帝方才已听了豫王谈起这女子,如今便多了几分兴致。难得弟弟喜欢,本该赏赐给他,可谁让这女子生得如此像她!尤其是那眉眼,竟如一个模子刻出来。


【第二章完。】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1 23:48:00 +0800 CST  
【第三章-御前受责】


皇帝使了个眼色,主管公公便继续念着名儿。念到第四位时,那位秀女竟不知怎么,脚一软,还未跪拜便倒在沈挽辞旁边,顺势也带倒了她。沈挽辞轻呼一声,“啊…”
二人跌在一起,太后眉头一皱。
皇帝亦恼了:“哪家的秀女?!御前失仪,重笞五十!逐出宫去,永不许选秀。”
那秀女便哭喊着让人拖走,沈挽辞早从地上爬起,只是方才也真够狼狈,但愿不要引来责罚。
“沈挽辞?是么?”皇帝问道。
“是。”
“掌臀四十。”
沈挽辞如遇晴天霹雳,什么!
然而由不得她质疑或反抗,已搬上漆成暗红色的长凳,两名宫女将她按在长凳上,裙摆掀起,亵裤褪去,可见两瓣玉臀,之前受过戒尺的润色,如今似桃花般粉嫩。亵裤褪下之时,沈挽辞臀上感受到凉意,脸上却热辣辣的。
今日一连两回挨打,如今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传出去自个儿还如何做人?
思至此忍不住眼眶里蓄满了泪。
而行刑的宫女不会管她以后怎么做人,刚固定好,巴掌便高高扬起,“啪”的一声,巴掌毫无预兆地落在沈挽辞的左臀上,热辣的痛感蔓延了整个左臀。还没等她喘口气,又是“啪”的一下落在右臀。手掌一左一右,交替着打在沈挽辞圆润娇小的翘臀上,一下下为白皙的玉臀染色。
刚挨过十下,沈挽辞便受不了了。虽说不至于皮开肉绽,但四十巴掌下来,足以让她的翘臀变成烂熟透了的红桃。火辣辣的刺痛感使她不得不轻微扭动粉臀,落在皇帝眼中却更加动人。
由于是御前,行刑的宫女丝毫不顾忌。
沈挽辞的臀在巴掌下饱受苦难,啪的一掌击下,很快又扬起,玉臀便也随之翘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掌重击,数下叠加下去,臀上已是灿若晚霞的绯红,人也疼得冷汗淋漓,忍不住低声呻吟。
而此时也才打了二十六下罢了。
太后瞧着差不多了,便对皇帝道:“略施薄惩便是,饶了她这回罢。”
皇帝便叫了停,对伏在刑凳上的沈挽辞道:“太后念你身娇体弱,便饶恕你御前无状之过。望尔诚心悔过自责。”又道:“留她的牌子。”
主管公公便拖着尖细的嗓音:“沈挽辞,留牌子,赐香囊……”六个人里头,除了她,全被撂了牌子。
沈挽辞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怔了一怔,方记起还要谢恩,忙道:“谢主隆恩。谢太后娘娘恩典。”
提起裙子,被人搀着下去,一路上皆是众秀女的窃窃私语,沈挽辞压住心头涌上的委屈和苦楚。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1 23:53:00 +0800 CST  
陆予娴拍拍她的背道:“现在切莫落泪,好歹是入选了不是?”
好不容易捱到众人都选完秀,训导嬷嬷又说了些事儿,只是沈挽辞没听进去。
这才才可以回府,沈挽辞揉着伤臀,在骡车上坐也不是卧也不是,身后火辣辣地疼,而这只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颠簸了一个多时辰,回到府里时已是月上柳梢了。
沈府上下早得到了消息,都站在府门翘首以盼。
沈挽辞一下车,沈夫人就上来拥她:“我的儿啊~疼不疼?快进屋。”
沈挽辞终究忍不住泪水决堤。
她伏在床榻上,背上盖着毯子,只留出伤处给绿莺上药。
绿莺取了几粒黑色药丸,用酒研磨开来,便成了黑色药膏:“小姐,这药用效极快,只是需要敷在伤处推开,可能会有些疼,您且忍耐些。”
说着便用挖勺取了些,用在臀上敷开。沈挽辞只觉得臀上更加热了,好像火在烧一般,攥住了被衾,仍忍不住垂泪。
她泪眼朦胧,对绿莺道:“绿莺…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绿莺亦知道她的意思,轻轻将药推开:“小姐莫自个儿多想了,这么一来,陛下对您的印象不就更深刻了?”
“……”沈挽辞却忍不住去想他的话。
“小姐,再三日便要入宫了,明日会有教导嬷嬷来府里教您宫规。今日早些休息,莺儿不打扰您了。”
说着便合上门退了出去。
沈挽辞仍觉得臀上热辣,便用手揉了揉。今日虽然没看清他的面容,那声音却是听得仔细。
那语调平平,却能牵起她的心弦。合上眼,耳边仿佛还是他充满磁性的声音。
很快便睡着了。
一夜无话。



【第三章完。】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1 23:53:00 +0800 CST  
【第四章-训导】

第二日五更时分沈挽辞便起身,臀上的伤已好了,只是依然心有余悸。
盥漱毕,简单挽了发髻,施上一层薄粉,便有丫鬟来禀报:“小姐,宫里遣人来宣旨,已经在路上了。小姐快去前厅候着吧。”
沈挽辞理了理衣服,道:“晓得了。走吧。”
不过片刻宣旨公公便来了,高声道:“鸿胪寺少卿沈偕言全眷接旨——”
沈府上下稽首以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鸿胪寺少卿之女沈挽辞,充入后宫,封为常在,三日后入宫。钦此——”
众人齐道:“谢主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了旨,徐公公指着身后一位姑姑:“这便是教导姑姑,三日里还请沈常在仔细学着规矩。”
沈挽辞微屈膝颔首:“姑姑安好。”那姑姑不过三十出头,容长脸儿,却也是不苟言笑的。
沈偕言送宣旨的徐公公出府,趁机朝他手里塞个银锭,挽辞见了甚是心酸。
父亲向来清高,从不肯收取好处,遑论阿谀奉承,而如今却为了自己在宫中好过一些,将体己钱送给徐公公。
自个儿必好生学习规矩,不能再让父母担忧。
教导姑姑向沈挽辞行了礼:“奴婢璎珞请常在安。”
挽辞连忙扶起她:“姑姑请起,还请璎珞姑姑多指教。”
沈夫人亦上前来,将手腕的翡翠镯子褪下递给璎珞姑姑:“有劳姑姑了。”
璎珞姑姑只道:“常在聪慧,必能学好规矩,得到圣宠。”顿了顿,沈母知道此时该回避,便笑道:“承您吉言了。”便与丫鬟们退了下去。
沈挽辞问道:“不知可否问姑姑一句,有几位入选为妃?”
璎珞答:“共有十二位小主入选,贵人一位,美人一位,常在五位,答应五位。”顿了顿,“常在的伤可好了?”
挽辞不承想她会这样问,微红了脸:“已痊愈了。”
璎珞道:“那便好。太后娘娘最厌恶不识规矩之人,常在模样端正,若好生学规矩,不愁没有得宠的一天。”便从妃嫔言行举止、宫中禁忌等一项项教导。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2 01:30:00 +0800 CST  
“常在行走时步伐需稳重,禁止左摇右晃扭|臀摆腰。”璎珞边说,边往沈挽辞臀上打一记戒尺,“像您这般,让高位见了必要治罪。轻则罚跪,重则板子上身。”
“常在需谨记衣着妆容不可过素,亦不能逾矩。陛下喜爱浓淡恰到好处的妆束。”
“还有,一人独宠乃是大患,常在需谨记莫争宠过头。”此时沈挽辞正跪在青石板上听训,膝盖下如针扎一般“入了宫,大跪不停小跪不断,常在即便是禁不住也要跪端正了。若跪不住——”“啪”的一记戒尺毫无预兆落在臀尖,疼得沈挽辞禁不住往前一倾,“像这般便是失仪,教训您也是尝过的。”
挽辞的思绪又被拉回昨日御前掌臀的情形,又羞又疼,连忙跪正了。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沈挽辞才被允许起身休息。
一连三日都是在戒尺或巴掌的责打中度过,疼是疼了些,不过为了得到他的宠爱,为了在宫中安稳度日,挨几下打也是值得的。
入宫前一日夜里,沈母到沈挽辞闺房中,先请安道:“老身给常在请安。”
沈挽辞一惊,忙扶她起来:“母亲!你这样真是折煞女儿了……快起来。”
沈母拉着她的手,说道:“明儿入宫,可准备好了?常在入宫可带两名婢女,绿莺侍候你多年,虽也算尽心,只是不够稳重。我身边的青芜行事稳妥,便与你一同入宫,也好替你出出主意。”
沈挽辞握着母亲的手:“一切听母亲安排。”
沈母笑了笑,嘱咐她:“你入了宫可千万谨慎,莫强出头,免得落了他人圈套。宫中不比家里,行差踏错不但自身难保,更会祸及他人。你父亲在朝堂上屡遭贬斥,若你争点气,或许能好过些。即便是不争气,也要争到一条命。”
说着二人便热泪盈眶:“不求你宠冠后宫,但求你平安无忧。”
沈挽辞用帕子揩了揩泪水:“女儿都晓得。”
“好生休息,莫哭红了眼睛教人笑话。”沈母说罢便走了。
沈挽辞眼前又是父亲的白发霜鬓,又是母亲的关怀,又是那一抹明黄身影,还有那一袭玄色衣衫,都在宫阙叠叠朝云蔼蔼的宫门里。好乱,真的好乱。
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了。

【第四章完。】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2 01:33:00 +0800 CST  
【第五章-入宫】


天刚拂晓,沈挽辞就带着绿莺和青芜上了马车。
未多时便到了宫门,绿莺下马车搀着她,宫门早有太监等候,快步上前:“奴才请常在安。常在请随奴才来。”
沈挽辞展颜一笑,随他从侧门进宫。
不愧是大魏宫,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无论亭台轩榭,皆是三人不曾见过的大气。棠梨宫的匾额高悬,阳光下熠熠闪光。沈挽辞穿过抄手游廊,过了一处处红墙宫闱,出亭过池,愈走愈觉得气象非凡,山石花木,青林翠竹,皆不同于前面所见红墙金瓦的华贵,却有“曲径通幽”的雅致,教人眼前一亮,不由心境大佳。
过了垂花门,便到一苑,名唤上林苑。但见那翠竹掩映,庭阶寂寂,无论春秋寒暑,或晨或暮,若执一卷书与庭院里赏读,便是一大幸事。
刚进门,数位宫人与太监便行礼候着:“奴才、奴婢请常在安。”
沈挽辞忙笑道:“都起来吧。”
方才那太监道:“这些是上林苑宫女太监,奴才还要去迎接其他主子,奴才告退。”沈挽辞一使眼色,青芜便塞上几两碎银,轻声道:“不成敬意。”
主管宫女请了安,道:“奴婢名唤芳颜,是上林苑管事宫女。”沈挽辞打量着她
又一太监道:“奴才姓何,是主管太监。”又依次介绍了另外三名宫女和三名太监。
沈挽辞莞尔:“各位忠心办事,本位必不会薄待你们。”青芜逐个打赏了。
众人连忙谢恩。
芳颜领她们三人到厢房里看了:“此屋乃常在居住。”沈挽辞一看,帐幔帘子,几案桌椅,虽简陋倒也齐全。漏窗让外头的竹叶遮映,若是三五之夜,月色入牖,必是景观。
休息片刻,沈挽辞便唤芳颜来。询问之后,得知棠梨宫主位乃岚昭仪,另一屋住着侯常在与柳答应。
芳颜顿了顿道:“依奴婢看,常在应去向岚昭仪请安。”
沈挽辞也明白这个理儿。这个时辰想来岚昭仪还未用午膳,便理了理鬓发,抚平衣褶,唤上芳颜青芜与自己一同去拜见岚昭仪。
三人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棠梨宫主殿,芳颜上前一步对门口的宫女道:“劳烦通禀,上林苑沈常在前来请安。”
不过片刻,便有宫女出来:“沈常在请吧。”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2 14:43:00 +0800 CST  
沈挽辞随她款步入殿,那宫女领她到后殿,打帘子进去。岚昭仪正倚在榻上,双目阖着。瞧着不过二十出头,依稀可看出身形高挑,北漠女子较之大魏女子的确稍颀长些。
“娘娘,沈常在来了。”
岚昭仪抬起涂着朱红蔻丹的手,摆了摆示意她退到一旁。
沈挽辞屈膝施礼:“妾沈氏请昭仪大安。”无人应答。
过了半晌岚昭仪才出声,睁开眼睛瞧都不瞧她一眼,懒懒道:“免了吧。”唤人赐座上茶,又问,“本宫方想着是怎样一位女子能叫豫王萦肠惹肚,你果真是个有本事的。”
沈挽辞一时竟有些懵住,不知她是褒是贬,这话里又有几分深意。
她只得冁然一笑,靥辅承权:“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岚昭仪坐直了身子,捧起茶盏抿了口,撂在檀木案上。勾起唇角嗤笑了声:“会装糊涂是好事,后宫里最怕不懂装懂。本宫劝你一句,守己为本。”
沈挽辞道:“妾受教了。”
“安也请了,沈常在若无事便退下吧。”
“妾告退。”沈挽辞起身屈膝行了一礼,就领着青芜芳颜一同出来。
她心里都是那句“叫豫王萦肠惹肚”,都是那个玄色身影,眉头不禁越皱越紧,芳颜最会察言观色,看出她心里的苦恼。便劝道:“常在刚入宫,莫让那些闲言碎语惹得不痛快。再大的事儿总也会过去。”
挽辞回头报以一笑:“本位知道了。”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2 14:43:00 +0800 CST  
三人还未走到上林苑,便听到了噼啪的板子声,走近几步,听得更细,还隐隐有哭叫声,而这声响竟是来自棠梨宫附近的假山。那假山是道屏障,隔着棠梨宫与御花园。
沈挽辞快步走去,看见许多人围在那,而那伏在刑凳上受责之人竟是绿莺!
“绿莺!快住手!”沈挽辞喊道。
“重重地打!打死这个小贱蹄子!”那妃嫔回过头来,原来是宋孟春。宋孟春一袭水红襦裙,珠围翠绕,此时正倨傲地瞥她一眼,“沈常在见了本宫还不行礼?”
“妾请宋贵人大安。”沈挽辞跪下端端正正行了一礼,青芜与芳颜也随之行礼。
宋孟春却转过头去,好似没有她们三人的存在一般:“接着打!”
“啪!”“啪!”两个太监举高红木板子,往绿莺臀上重重地打下。
“啊——”绿莺贴身的衣物上已渗出殷红,叫喊声也渐渐变弱。
沈挽辞见自小陪伴自己的丫鬟受责,心里不忍,直了直身子问道:“不知妾的媵侍何罪之有?惹得宋贵人动用杖刑?”
宋孟春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挽辞。“果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沈常在的媵人蓄意冲撞本位,该打不该打?沈常在好生瞧瞧本位衣上的茶渍,是这不长眼的奴才泼的!”越说越气,指着沈挽辞的鼻子骂道:“狐媚样子!陛下怎会让你入宫来……”
话未说完,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朕让谁入宫还需过问宋贵人?”
在场所有人脸色一凝,宋孟春更是面如土色。
“妾躬请陛下圣安……”“奴婢、奴才躬请圣安……”
那抹明黄身影已踱到眼前,沈挽辞低头看着青石板,映入眼帘一双蟒纹金靴。“嗯?宋贵人说说,朕选秀何时许你置喙?”
宋孟春忙叩首,颤抖着声音:“妾知道错了,妾一时糊涂……”
“真知道错了?”他挑起宋贵人的下巴,淡淡道“既然板子都备好了,那先赏二十记吧。”
宋贵人哆嗦着摊坐地上,明知二十板子必然会叫自己皮开肉绽,但更不敢不挨。


【第五章完。】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2 14:45:00 +0800 CST  
【第六章-请安】


皇帝一声令下,便有人将绿莺拉下来。绿莺脸上无半点血色,如一摊烂泥倒在地上。
换了宋贵人上去,她的外衣被人剥下,只留中衣,两名内侍还要解她的衣衫,宋孟春抵死不从,朝皇帝喊道:“陛下好歹看着妾的父亲为您鞍前马后的份上,饶了妾吧……”
皇帝冷冷一哼,别过头去,不再瞧她。眼神反倒落在沈挽辞身上。
沈挽辞望着宋贵人褫衣受杖的情景,饶是再有胆子,也禁不住一哆嗦。
手执红木大板的太监一五一十地打在宋贵人白皙丰腴的臀上,沈挽辞看得真切,不过两三板子,宋氏臀上便红了一片。
“啊!妾知道错了!陛下饶了妾吧!”又是数下叠加,宋氏丰满的臀在两根大杖的衬托下显得如此单薄,此时已肿起一指高,清晰可见几道板子的红痕,分外艳丽又让人不忍直视。
一名太监拖长了嗓音,阴阳怪调地报数:“八——”
“啊!”
“九——”
“啊——”
沈挽辞不忍再看,低下头看地,皇帝却厉声道:“都给朕看着!”
宋氏是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挨了十来下已疼得声息渐弱,似乎很快便要昏过去。沈挽辞虽不喜欢她跋扈的性子,却不忍她被杖毙,来不及多想了,壮起胆子道:“陛下,妾有话要说。”
皇帝手一抬,板子便停了下来:“说。”
沈挽辞稳了稳心神,启齿道:“宋贵人虽有错,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陛下何不给她一个机会呢?妾虽是女子,却也晓得‘君子容人所不能容’,望陛下饶她这次吧。”说罢稽了一首。
皇帝勾起唇角,瞥她一眼,道:“罢了,宋氏贬为常在,叫冯妃好生管管。”
宋氏只得用最后的力气谢了恩,被人扶下去了。
沈挽辞仍跪在地上,皇帝处理完宋氏,便回头处理她。
“宋氏该饶,你该不该饶?”他淡淡问道。
“妾有罪,请陛下责罚。”沈挽辞叩首,心道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说说看你何罪之有。”皇帝解下玉扳指把玩着,余光不时瞥着她娇俏的面容。此时宋氏一行人一走,这里只有皇帝随行的数人与沈挽辞三人。他批完奏章,惦记着御花园的秋海棠该开了,几盆秋菊也该竞相争艳了,便出来走走,谁料花儿没看着,却看了这么一场戏。不过面前此女也不输那几盆花,倒是值得一赏。
“陛下处置宫妃,妾不该置喙、管教无方、冲撞圣驾……”沈挽辞一股脑说了数个词,心里发虚,刚入宫便要挂彩,着实不是好事。
皇帝却笑了笑:“这么多条罪,一时也挨不完。容你欠着,日后慢慢还。”便领着随侍黄门走了。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2 14:46:00 +0800 CST  
沈挽辞望着他消失在假山边缘的身影,松了一口气,忙爬起来去看绿莺。青芜已上前去扶起她,三人一起将绿莺送回上林苑。
待处理完绿莺的伤,沈挽辞膝上也上了点药,此时已入夜了。食毕晚膳,青芜替沈挽辞去衣,沈挽辞想起白日皇帝的话语,心不禁跳得极快,咬着唇想着,他的眉眼唇鼻,虽然现在还不是很真切,但那明黄的轮廓却在心头挥不去。想起那句“日后慢慢还”,心里便又羞又喜。
青芜见她玉面羞红的模样,笑道:“常在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沈挽辞娇嗔,作势要打她:“没什么,你莫浑说了。还不去瞧瞧绿莺!”
青芜扶她到床上,为她掖被子,边道:“绿莺早睡着了,今日受委屈了。您早点歇着,明儿个还要给皇后娘娘请安。”说完便走了。
沈挽辞闭上眼,梦里无限春光。


第二日卯时初,沈挽辞便梳妆毕了,携着芳颜一同往未央宫。
凤鸾宫中,众新晋妃嫔已到齐了,高位妃嫔端坐上方。新晋妃嫔站在殿里,逐个请过安:“妾请皇后娘娘凤体金安,请怀妃娘娘、贞妃娘娘、冯妃娘娘安。”
皇后楚氏头戴八宝攒珠凤冠,凤喙上叼着颗东珠,九尺华裾迤逦委地。嘴角含笑看着一众妃嫔,一侧的冯妃笑道:“今年的花儿开得真够俏,一朵朵含苞待放的。”
皇后挑了挑嫣红的唇,道:“花是够俏,只怕有花无果,陛下广纳妃嫔,不也是为社稷着想。作为妃嫔,开枝散叶才是本分。”说着瞟了岚昭仪一眼,见她不为所动,转过头来对众人道,“那日选秀一位沈氏姿容俱佳,今日可来请安了?”
沈挽辞一听必是说自己,众人里头只有自己姓沈。便上前一步叩首:“妾沈氏请皇后娘娘大安。”
“宸妃娘娘到——”一声尖细的嗓音骤然响起,接着便是一女子的笑声:“众姐妹可真是勤快呢!”
挽辞心想,在场众人皆敛声屏气的,何人如此嚣张,未见其人先闻人声。
想着便看到一华服女子风姿摇曳地让媵人搀进来。
“妾请皇后安。”她略屈了屈膝,连礼都不行,嘴角向上勾着,“妾如今身怀六甲,陛下体恤妾,便让妾这些时日皆不必行大礼,想来皇后不会怪罪吧?”
“无妨,赐座吧。”位分低于宸妃的妃子向她行了平礼。
众秀女又向宸妃行礼唱安。
宸妃落座后瞟了沈挽辞一眼:“这位是新晋的妃嫔吧?听说选秀那日一位当众受责的沈氏,生得沉鱼落雁,可是这位妹妹?”
沈挽辞不免心中不爽,可也只得接话:“是,妾沈氏。”
宸妃坐正身子,细细打量她:“呦,果真貌美,不输先帝敬贤淑德惠妃。”
气氛有些凝住,沈挽辞不知敬贤淑德惠妃是何人,也不知该不该接话,只得同众人一起跪着。
“倒忘了你们还跪着,都起吧。”皇后先发话了。
“谢皇后娘娘。”沈挽辞回到行列中站着。
“昨儿个那宋氏可是挨了板子?冯妃可得管管。”皇后抿了口茶问道。
那冯妃约莫二十多,模样端庄:“是,妾定好生管教。”
皇后又唠了几句,便让众人散了。
宸妃挺着肚子从众人面前过去,经过岚昭仪时还嘲讽了一句:“有花无果。”气焰嚣张得很。沈挽辞望着这幕,只觉得岚昭仪实在可怜。
巍巍深宫,向来是母凭子贵的。冯妃的二皇子虽早夭,可也载入了皇家宗谱,冯妃依附皇后,日子也过得尚可。而岚昭仪,果真如芳颜所说,自入东宫,伴君十二载,如今圣宠日渐衰微,被皇帝抛之脑后。
沈挽辞携着芳颜走在路上,不免有些惆怅。


【第六章完。】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2 14:46:00 +0800 CST  
【第七章-变故】


快到棠梨宫时,忽听见一声:“沈常在等等——”沈挽辞循声回首,原来是那日的姜氏,被封作答应。
姜答应福了福身道:“妾请常在安。”
沈挽辞便展颜笑道:“姜妹妹请起。”扶她一把,“妹妹有何事?”
“也无甚要紧事,只想找姐姐聊聊天罢了。”
沈挽辞看她是个温婉本分人儿,值得亲近,便拉着她的手道:“妹妹闲暇时大可找本位,平日里本位也是无趣得紧。”
姜答应点了点头,道:“沈姐姐最喜什么花?”
“本位最喜荷花。不蔓不枝,香远益清。”沈挽辞答,又道,“你呢,最喜欢什么花?”
姜氏一笑,靥陷双颊,显得娇俏可人。“妾最喜水仙。可惜这时令,水仙未至,荷花嫌迟。”
沈挽辞莞尔:“留得残荷听雨声,亦是美景。上林苑与御花园相距不过寸步,不妨去御花园一览枯荷。”
二人边说边往御花园去,虽是初秋,百花仍娇艳争芳。姜氏从未见过这般多的花儿,欣喜得直笑:“姐姐瞧那秋海棠,若摘下来别在姐姐鬓间,更能衬得姐姐美貌呢!”说着便上去要採那朵秋海棠。
沈挽辞拦不住她,只得由着她去。这时忽窜出一只白影,从姜氏手上一掠而过,惊得姜氏“啊”地喊了声,不慎踩了那白影一脚。
“喵——!”原来是只白猫儿,被姜答应一踩,发了狂似的往一旁的沈挽辞身上窜。“芳颜救我!啊——”
芳颜本远远跟在两人后头,闻声跑上前来,先将那猫逐去,又扶起沈挽辞。“常在可伤着哪里了?”
沈挽辞的鬓发凌乱,衣衫让那猫爪子抓得数处破损,幸而她躲得及时,芳颜又连忙搭救,只有手背上破了皮出现三道血痕,脸上只是沾了尘灰,并未伤损。
沈挽辞抬起手轻轻吹着气,心里却起疑,怎么会突然窜出一只猫,还正巧被踩到冲自己而来。
“常在宽心,上了药就好,不会留疤痕的。”芳颜替她拂去身上脸上的灰,抚了抚她的背脊安慰道。
“姐姐,都怪我,都是我惊了这只猫才害你受伤的,都怪我——”姜氏在一旁抽抽涕涕,哭得梨花带雨。
沈挽辞忙劝道:“妹妹莫哭,本位无碍。”
这时忽然传来一声:“你是无碍了,本宫的猫伤了这账怎么算?”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2 14:48:00 +0800 CST  
抬头一看,是个衣着华丽的嫔妃,容貌美艳。沈挽辞瞧她一身洋红服色,不知是哪位三品妃子。芳颜在耳边低语:“谦嫔。”
待她快走到跟前,沈挽辞敛衽屈膝端端正正行了礼:“妾沈氏请您大安。”姜答应也随她行礼。
谦嫔从她面前走过,抱起那只猫儿。
那猫儿温顺地窝在她怀里,她抚了抚猫背,踱回沈挽辞面前,先打量她一番。冷笑道:“本宫这猫儿是西域进贡的鸳鸯猫儿,陛下赏赐的,若踩坏它的腿儿……”顿了顿,扬起声调狠狠说道,“本宫必叫人将你们二人的腿也打折!”
姜答应吓得叩首道:“妾不敢,谦嫔饶命。”
“方才是谁踩的,自己站出来。”谦嫔温柔地抚着猫,检查猫伤着的后腿。“嗯?”
“是……是妾。”姜氏支支吾吾地答道。
“哪只脚踩的。”谦嫔仍是那温温软软的语调。
“谦嫔娘娘饶命啊!”姜答应吓得哭出声,“妾不是有意的,是它突然出现吓到了妾……”
“本宫不想听!”谦嫔狠狠剜她一眼,“掌嘴!”
她身后两个宫女便出来,一个抓住姜答应,另一个扬起巴掌狠狠挥下去。
“啪!”“啊!”“啪!”姜答应秀气的面庞上印上两个巴掌印,微微肿起,而两名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沈挽辞看不下去了,打算出来拦着,忽被身后的芳颜轻轻一拉。沈挽辞回首,只见芳颜微微摇头。
又打了约莫十巴掌,谦嫔缓缓喊了声“停”。
姜答应原先清秀的脸上此时已红肿不堪,嘴角甚至渗出血,可见那宫女用力之重。
谦嫔把猫递给媵侍,挑起姜答应红肿的脸:“啧啧。伤成这样了,今夜陛下便会宣新秀侍寝,姜答应这尊容恐怕玷污圣目啊!哈哈哈…”说着大笑出声。
“谦嫔娘娘,姜答应虽伤了您的猫儿,但你的猫儿也伤了妾。妾等虽出身卑微,位分低贱,好歹也是天家妇。御花园里眼耳密集,您养的畜生伤了妃嫔,传来传去必有辱您谦嫔美名。”沈挽辞娓娓道。
谦嫔一顿,回头看她。“厉害了沈常在,这般牙尖嘴利,本宫竟不知怎么治你的罪了。”
沈挽辞垂眉敛目,这谦嫔如此跋扈,不知是何出身,亏她封号“谦”字。
“来人,传板子。”谦嫔淡淡道,“先打三十。”
不过片刻,两名掌刑司太监便搬上刑凳和擦拭得锃亮的毛竹板子,两个宫女压住沈挽辞的肩膀,正要褪去她的下裙,忽然有人道。“好生热闹啊。”
沈挽辞抬头,对上那一双温柔的眼,是皇帝。
“妾请陛下圣安。”谦嫔先行礼。
“妾\奴婢请陛下圣安。”其余人反应过来也随着行礼。
皇帝扶谦嫔起来,温柔地说:“爱妃这是怎么了?”
“这两个不知规矩的,将您赏赐给妾的猫儿踩成这样!您瞧瞧!”谦嫔抱起猫递给皇帝看。
皇帝轻轻地“唔”了声,接着道:“那的确该教训,不过爱妃莫气坏了身子,这样吧,沈常在与姜答应,禁足十日,着掌刑司重笞四十。”语气平淡得似乎是无关轻重的一件油盐小事。
沈挽辞闻言,只觉得心碎。果然对心心念念的良人来说,自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爱妃陪朕到前头赏菊吧。”皇帝柔声对谦嫔道。
“恭送陛下,恭送谦嫔。”沈挽辞目送那身影渐渐远去,渐渐模糊。
芳颜扶起沈挽辞,取出帕子为她揩泪水:“常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沈挽辞艰难地勾了勾唇角,挤出一个笑容,与芳颜往掌刑司去。


【第七章完。】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2 15:31:00 +0800 CST  
【第八章-笞刑】


到了掌刑司,由于芳颜不便陪同,便让沈挽辞与姜琼儿两人一同进去。
沈挽辞进入掌刑司大门的时候心里忐忑得很,依稀可以闻到血腥和腐烂的味道。
两位掌刑嬷嬷命宫女褪去二人的衣服,一层层,外衣、下裙、中裙、亵裤。直到沈挽辞与姜氏皆之余上身的中衣,下半身则是一丝不挂。
二人被按在刑凳上,腰部、两脚脚踝皆被缚在刑凳上。掌刑嬷嬷取出一寸来宽,半寸厚的毛竹板子。沈挽辞见了又羞又怕,何曾受过这般捶楚与委屈,心里的苦水不由一下子全泛上来,越发觉得帝王无情。
“二位主子可准备好了?可要老奴讲讲规矩?”未待二人答话,司刑便口若悬河地道,“宫里刑罚繁多,笞杖之刑亦有众多:笞刑是以较轻薄的竹板子击打臀部,会造成淤血或破皮,而不会致命;杖刑则是长越四尺,宽两寸厚一寸的红木大杖击打臀部和腿部,三十杖便可皮开肉绽,不消五十杖便可要了二位的性命;还有诫刑,则是以戒尺击打,训导为主,责罚为辅;掌臀便是以手掌责打,是最轻的责罚。想来二位日后有的是机会逐一尝遍,老奴讲讲受刑的规矩——”略顿,“啪!”一板子猝不及防地落在沈挽辞臀上,沈挽辞吃痛痛呼一声“啊”,“沈常在,受刑前晾臀禁止扭动身子或用手触碰。受刑时,允许哭喊只是不要惊扰高位,不许乱动更不许摔下刑凳……二位主子可记住了,打吧。”
沈挽辞和姜琼儿身边皆是两名行刑宫女,听令高高举起手上的竹板子,“啪!”第一下落在沈挽辞娇嫩的右臀。“啊!”白皙挺翘的右臀立刻印上一道清晰的红痕,与她玉一般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啪!”第二下落在左臀,沈挽辞吃痛,虽极力忍疼亦忍不住低吟出声。
“啪!”“啪!”行刑的宫女一左一右,交替着为沈挽辞的玉臀染色。不过十几板子,臀上已通红一片了。
“啪!”行刑宫女依然一下下责打着,沈挽辞觉得臀上火辣辣地疼痛,每一板子下来都如同往伤臀上泼热油一般。疼痛最容易磨损人的尊严和耐性,挨过二十板子,沈挽辞已疼得不住呻吟,甚至哭喊着求饶:“啊!别打了!啊——”
然而无论她怎样哭喊,板子依然无情地打在红肿的臀上。
沈挽辞哭得眼睛发涩,喉咙也干涸,眼前一片黑暗,依稀有影子晃着,可惜不是自己梦里的明黄身影。他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免受责罚,可是高高在上的他怎么会知道沈挽辞那刻的心碎呢。委屈与疼痛交加,臀上仍是一下下地笞打。
“啪!”第三十下落下来,在沈挽辞红肿的臀上一击,“啊!疼!”
“啪!”沈挽辞只恨自己没有本事,也恨薄情皇帝。行刑的宫女技术高妙,三十下板子,只打得红肿却不破皮,也不会有淤血,只是每一下都让受刑之人疼到极致,又不会伤筋动骨甚至致命昏厥。
沈挽辞只想板子尽快过去,便迫使自己想点别的,例如幼时的冬晨暖阳透过窗户纸照进房间里,娘亲坐在绣架前穿针引线亲手为妹妹缝制新衣;又例如选秀那天那英姿潇洒的玄色身影——豫王……
“啪!”三十九下了,沈挽辞通红的臀又被竹板子染上更艳丽的颜色,疼得她禁不住扭动身子,“啊!”
“啪!”最重的一下终于打完了,沈挽辞伏在刑凳上,慌忙地想提起衣裙,被司刑呵斥一声:“沈常在!受刑完需晾刑半个时辰。”

楼主 画半壁  发布于 2016-08-12 15:43:00 +0800 CST  

楼主:画半壁

字数:24751

发表时间:2016-08-12 06: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09 20:25:0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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