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一愣，细细将宴会大厅扫了一圈，凝眉，“怎么没见王副官？”
韩建章笑笑，“听说他大早就出门了，今天不会参加就职仪式。”
“这......”石城还想再问，却瞧见韩山领着日本驻京师领事馆的领事田中一郎进了大厅，王明薹立即迎了上去，然后示意韩山退下，亲自领着田中一郎四处寒暄，半晌后，又领着人朝这边过来，石城只好收了话头，不待他们走近，就先起了身，王明薹笑着给彼此介绍引见，田中一郎坐在韩建章身侧，笑说：“素闻桐军有四大司令，鄙人今日总算有缘见到了。”


韩建章从桌上拿起自己的烟斗，划了火柴点上，这才眯眼笑了笑，“对田中先生，我桐军上下也是久闻大名啊，总理府上的贵客，能屈尊到我桐城来，真是给了我们总督天大的面子，韩某先替总督谢过田中先生了。”
“哈哈哈，韩司令客气客气。”田中一郎往后倚着沙发靠背，“我大日本帝国一向羡慕贵国的文化，近些年也派了不少学子前来贵国学习，就是希望与贵国多多往来，鄙人已与贵国的总理达成协议，有意在贵军驻地新丰地区人们投资兴建一个机场，进一步加深我大日本帝国跟桐城诸省的联系，还望韩司令在总督面前替鄙人多多美言几句。”


韩建章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只要贵国诚心合作，一切都好说。”
田中一郎顿时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赞道：“还是韩司令爽快，其实兴建机场，对贵军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韩建章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中国有句古话，不知道田中先生是否听说，这句话叫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
田中归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孟云山和何鸿续等人簇拥着齐铁嘴和英国领事森尔进了大厅，森尔早已看见了他，却微微昂起头，十分不屑的样子，不过齐铁嘴倒是冲他善意的笑笑，然后跟迎上去握手的南方军政府代表林森和许庭芳寒暄，又是介绍又是引荐，一边说笑一边往大厅里面走。


田中归一忽然明白了韩建章方才那句话的意思，忙转过头说：“这个请司令放心，只要贵军总督愿意跟我大日本帝国合作，条件可以随意开，鄙人必会.....”
他的话还未落音，韩建章已径直站起了身，将烟斗搁在桌面上，快走几步在齐铁嘴尚未开口以前，就先行了军礼，伸出双手跟齐铁嘴相握，而后才笑着将齐铁嘴等人迎至沙发那边落座。
不料几人刚落座，还没开口彼此打招呼，就听见门口传来几声惊叹声，宴会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呼声引了过去，而后目光在那样一对壁人的身上顿住。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这对壁人仍是长期占据着桐城里的八卦排行榜，成为众人闲暇时讨论的对象。


一身黑色西装，衬的人身形挺拔修长，粉色衬衫，领口束着黑色的领结，英气勃勃却又显的风流倜傥，贵气十足。而他身边站着的妙曼佳人，齐肩的长发微微卷曲，随意的披散在肩头，露出耳垂上的翡翠耳坠，一身墨绿色曳地长裙，婷婷袅袅，长裙的下摆上绣着一朵木兰，越来显的人清雅俊丽。
郎才女貌，珠联壁合，想必也不过如此。
过了好半晌，不知谁突然轻呼出声，“这是衡南城的解雨臣和京师霍家的小姐霍秀秀。”
顿时一阵阵惊呼和感叹。

衡南的解小九爷，京师的霍家小姐，竟然相携参加吴邪的就职仪式，这代表着什么？而且这两个人不但身份特殊地位超凡，就是各自的长相和风姿，无疑都是人群里的佼佼者，无人敢望其项背。


可是，今天的场合出现的名人实在太多，这厢解雨臣跟霍秀秀刚由韩山引着入内，那厢的门口又是一阵骚乱，厅中诸人纷纷涌向门前，韩山快步过来附耳向韩建章低语几句，却见韩建章连忙起身，对齐铁嘴道：“巡阅使到了，容晚辈先失陪片刻。”
齐铁嘴笑着点头，韩建章忙用眼神示意王明薹和孟云山随他一起出门迎接张起灵，昨天他们已经错过，今日万万不容再失礼。


然而不等他们走到门口，张起灵已经阔步进了大厅，看见张起灵的第一眼，韩建章不由大感意外，此人年纪比实际上要显的更年轻，身形略显的有些单薄，一点也不像他们这些征战沙场的武夫悍将，更像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那身松绿色的jun装裹身，倒是让他的眉眼间陡生了几分刚硬和肃穆，他的神色十分淡然，从容不迫的走进了大厅，偶有人上前打招呼，他也会微微颔首，礼貌却又疏离，但也没有丝毫傲慢之意，不过三十一岁的年纪，不但是北地四省的督军，还是北地巡阅使，位高权重，连京师政府都要忌惮三分。
“小花哥哥，感觉如何？”霍秀秀端着杯酒，贼嘻嘻的冲着解雨臣笑。


解雨臣微微一笑，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有点意思。”但很快他的目光就凝固在张起灵的身后，然后死死的顿住，许是他的目光太有力度，原本一直站在张起灵身后的人突然朝他看了过来，接着微微挑了挑眉，很快在脸上浮出一个轻浮玩味的笑，显的十分嚣张和刺眼。


“那个黑西服就是黑瞎子，传闻中张起灵的副官，小花哥哥你认识吗？”霍秀秀小声的介绍。
“当下最有名的sha手，我自然是认识。”解雨臣晃了晃酒杯，兀自移开了视线，视那股灼灼逼人的目光如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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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就职仪式 下


距离十点一刻钟的时候，门口外面的军队便开始奏乐，桐军上下的军官皆起身整理衣冠，喧闹的宴会大厅渐渐安静下来。
张起灵倚着沙发，低头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脸色依旧淡然无波，但是他身边的黑瞎子却是左顾右盼，颇为兴奋的样子，目光梭巡一圈，却最终在一人身上顿住，那视线便如粘上去一样，脸上兴致盎然。
“你认识解雨臣？”张起灵顺着他的视线扫了一眼，对于衡南城的解雨臣，戏台上的解语花他都不陌生，毕竟那可是时下最为有名的jun huo商。


“很快就认识了。”黑瞎子嘿嘿一笑，“听说他是衡南里的名角，曾经是二月红的得意弟子，艺名解语花，我只见过他唱戏时的海报，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真人，没想到吴邪的就职仪式他也会来参加，啧，这个吴总督我倒是小看他了，我觉得咱们要重新衡量衡量这个吴邪。”
张起灵道：“解吴两家本来就是远亲。”


“远亲算什么。”黑瞎子撇嘴，“以吴邪现在的处境和实力，就算南北政府的人都派了要员来观礼，将他捧的比天高，不过就是在放烟花，上天就没了，你看着，回过头想要他命的人就是这些来观礼的人，都说解雨臣精明狠辣，没想到竟然也跑来趟这个混水，看来他跟吴邪的关系不一般呐。”
张起灵敛眉不再应声。
又过了好一会儿，墙角巨大的壁钟发出几声沉重的撞击声，大厅立即安静了下来，除了几位贵客，其他众将领纷纷立起站好，两队督府近卫军领着几个扛着摄影机的人也进了正厅，他们正是负责报道此次新总督就职仪式的桐城快报的记者，张起灵也慢慢站起来身，眼中浮起几丝淡淡的笑，他很好奇那个笑的温和无害的吴邪会如何应付桐城这个乱摊子？


整个大厅，论权力实力，就数张起灵的地位最高，他一起身，除了齐铁嘴已经年过半百以外，其它人也都纷纷起身。
因为适逢狗五的大丧刚过，吴邪特别叮嘱一切从简，所以就职仪式很是简单，吴邪身着总督服，面色沉静的从张起灵手中接过总督大印，接着是南北两方政府的要员纷纷代表各自的政府对吴邪和桐军表示祝贺，而后吴邪凝神听完众位将领的效忠誓言，随后宣布近日会召开军事会议，商议各军驻防事宜和调整一些新的政策。
短短一个时辰，就职仪式就在一阵礼炮的爆炸声中结束了，吴邪同样取消了一切庆贺事宜，只是在仪式过后宣布在总督府举行一个小型的酬谢舞会，参与酬谢舞会的不仅有在座的所有贵宾，还有部分桐军将领的家眷。
那些将领的女眷早就在总督府的后花园里吃茶闲聊，只等着吴邪的酬谢舞会开始，就职仪式结束后，几位司令拥簇着张起灵，齐铁嘴，许庭芳和林森等人一路说说笑笑着往举行舞会的花园大厅里去，路上，英国领事森尔朝张起灵笑说：“都说张督军是中国国内最为年轻的总督，如今这个说法可要改了，我听说新任的吴总督今年才二十五岁，可真是年轻有为，让人佩服。”


张起灵扯了扯嘴角，道：“中国本身就是人才倍出的地方，这也不足为奇。”
森尔听完，大大的感叹一声，“方才我去花园逛了逛，听见好多太太小姐都在夸赞吴总督长的英俊，是位美男子，幸好吴总督并未婚娶，不然不知有多少姑娘的芳心会就此碎掉，可惜我没有女儿，否则一定会亲自向吴总督求亲的。”

几句话说的诸人哈哈大笑，何鸿续笑说：“领事先生不说，我们这些大老粗倒真是忘记了总督的婚姻大事，老总督不在了，说实话咱们还真得给总督参祥参祥。”说着侧头对韩建章挤挤眼睛，“韩司令家的闺女刚好跟总督年纪相近，我看不如让我老何做个媒，从中说合说合，韩司令你看如何？”
韩建章抬指点了点何鸿续，笑道：“现在全国都在提倡婚姻自由，我家丫头的婚事，我可不敢做主，你不妨自己去问她？她和总督要是都同意，我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何鸿续摸了摸下巴，颇有兴致的样子，“我看这门亲事挺好，门当户对，总督年轻有为，小侄女也是巾帼英雄，简直是天作之合，将来定能成就一段世间佳话。”


这时齐铁嘴竟也转头笑搭了句话，“如果何旅长真的保成了这桩大媒，那这证婚人的位子可一定要给我这个老头子留着。”说着又侧头笑向张起灵和许庭芳几人道：“到时还请张督军和许参事林秘书也来喝杯喜酒，你们这几位贵客我就代替吴总督先请了。”
张起灵微微一笑，应说：“晚辈定会来讨杯喜酒喝。”
许庭芳也是笑着应了下来，“那我回去就得先把贺礼准备妥当。”
不觉间，到了花园大厅，吴邪已经换下了总督服，米白色的西装愈发显的人身材修长温文尔雅，霍秀秀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见张起灵他们进来，忙扯了扯吴邪的手袖，吴邪转眼一看，匆匆辞了正在闲话的宾客。
“多谢诸位拨冗莅临晚辈的就职仪式，实在不胜荣幸。”吴邪微微笑着，视线从张起灵端肃沉静的脸上划过，稍微停顿了几秒钟，这才笑着引着诸人进了花园大厅的休息处。


齐铁嘴边走边道：“你爷爷突然病逝，这桐军偌大的担子就全落到了你身上，还好有四位司令辅佐你，将这西北三省交给你，总统也非常放心，小邪啊，你可不要辜负了总统的信任和老百姓的期望。”
吴邪端了茶杯亲自递给齐铁嘴，嘴里应道：“劳烦齐爷爷放心，吴邪一定会尽心竭虑。”


“上次你向总统申报的一批军费物资，总统已经签署了批准令，不日就会运抵桐城，李重义往昌云山增兵一事，总统也已向李重义发了电报，让他以百姓为重，切勿挑起战事，你如今还是要尽快接手桐城的政务，积极为国为民出力，最近国会提出要省制入宪，各省的省长应该由老百姓进行民选，此事是关乎民生的国策大计，你既然已经是桐军总督了，也应该多多关注这些时政大事。”齐铁嘴含笑看着吴邪，慢悠悠的划着茶盖。


如今在京师政府，总统外有英美支持，内有国民党和直系为依托，而国会大部分议员都是国民党成员，所以国会的提议基本就等同于是总统的提议，省制入宪说是提倡省长进行民选，其实省制问题，主要是如何处理、划分中央和地方的权限，说到底就是想结束各地督军统管各省政务的局面，因为总理能跟总统抗争的基础就是各地的督军的支持，还有新成立的进步党。


所以省制入宪其实就是为了抵制总理利用军阀进行的专断独行，总统想要削弱总理的权力，总理自然不会同意，所以总理一派不但反对省制入宪，甚至主张缩小国会权利，改两院为一院，以迎合皖系军阀专制的私利，所以局面便僵持下来，成为府院之争的又一条导火索。

齐铁嘴如今说这一番话，无非就给吴邪提个醒，暗示他要支持省制入宪，支持总统。
吴邪没多做停留，默了片刻就应道：“多谢齐爷爷提点，既然是关乎民生的大事，吴邪自然是要认真仔细的考虑，毕竟桐城也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吴邪也是中国人。”
齐铁嘴满意的点了点头，呷了口茶，侧头指了指张起灵，笑说：“张督军比你年长几岁，有多年治政经验，你一定要多向张督军请教，现在北地四省在他的治理下，已经变成了富庶之地，总统也时常夸赞张督军的治政之能。”


吴邪立马顺势端起酒杯，冲张起灵举了举杯子，笑说：“以后还望张督军不吝赐教。”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举了举杯子，顺势浅啜一口，算是应对。


“都说虎门无犬子，吴老总督掌政一方，将西北三省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民望颇高，我相信吴总督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林森笑说：“犬子竹笙本也要来桐城观礼，可他母亲身体有恙，只好托我向吴总督表示祝贺，待他母亲病愈，再亲自来桐城弥补这次的遗憾。”
吴邪忙笑道：“林秘书不必如此客气，我与竹笙兄同窗两载，平时也多有往来，素闻竹笙兄在司法部任职，有机会还希望能向竹笙兄多多请教。”
“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许庭芳笑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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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提点


举行仪式的时候，整个总督府气氛严肃庄重，人人神色凝重，可仪式一结束，整个督府就热闹起来，哗声四起，一早请来的乐队齐奏迎宾曲，许国贵负责招待请来观礼的贵宾和桐军高级将领，督府各管事的带着近卫负责安排其他将领，女眷则由韩建章的女儿韩婉青为总招待，许昭文早已做了妥善安排，一切都只是按部就班的进行。
半晌后，花园大厅的最中间灯光微变，乐曲渐起，只听叮当一声玲响，舞会的时间到了，很快就有人携着女伴走到最中间，随着乐声起舞。


“张督军，能不能请你跳支舞？”霍秀秀不知从哪个地方钻出来，朝张起灵伸出手，笑意吟吟的样子极是动人，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附近的众人几乎都听见了，所有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投了过来，张起灵也是京城有名的佳公子，只是为人实在太过冷淡，在京城一般的名媛小姐纵然心里万般钦慕，却绝没有人敢轻易去撩拨。
如今瞧见霍秀秀去捋了虎须，自然万分感兴趣。
坐在张起灵身边的黑瞎子，满脸笑意，冲霍秀秀挤挤眼睛，打趣道：“跟了督军四年，还没见过他跳舞，霍小姐加油。”
霍秀秀一听就更有兴趣了，眨眨眼睛，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张起灵，大有不达目地绝不罢休的气势。
张起灵默了片刻，终是搁下手里的茶杯，起身牵着霍秀秀的手，踏入舞池，瞬间，整个花园大厅的视线全都落在了舞池中间，黑瞎子起身从侍者手里端了杯酒，借机转道坐到的后面，选了一个极不显眼的位置，目光在大厅梭巡，良久，都不见自己想要见的人，不由转了转眼珠，搁了酒杯径直起身溜出了花园大厅。


休息区的人亦是将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了舞池，目光落在拥着霍秀秀跳舞的张起灵身上，吴邪突然发现张起灵其实舞跳的极好，一进一退间步履从容，风姿无懈可击，脸上隐隐带着笑，让周围的太太小姐无一敢与他对视，偶尔回答霍秀秀的问题时，他会微微低下头，将嘴唇侧向霍秀秀的耳边，作为凝神倾听的姿态。
不知不觉间，吴邪的目光已经移到了张起灵的脸上，久久的顿住，如果忘记张起灵身上的职位所带来的权力光环，仅仅只看他这个人，吴邪惊觉，张起灵长着一脸让人一眼惊艳的脸，眉毛浓密，鼻梁高挺，嘴唇却很薄，尤其抿起来的时候，就让人觉得很遥远，带着种让人无法接近却又无法忽视的傲然。
而且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很是特别，带点冷淡，漠然，带点疏远，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但不得不承认，这位巡阅使，真的是位美男子，吴邪想到全国各地报社共同推选出来的所谓民国四公子，其实无一人有张起灵此等的风姿，不知为何张起灵竟然没有入选。


正在凝神间，韩建章的女儿韩婉静突然带着几位小姐过来，分别邀请森尔和田中一郎几人去舞池跳舞，渐渐的，休息区就只剩下齐铁嘴父子和吴邪以及桐军的几位司令，韩建章十分有眼色的拉着几位司令去向南方军政府的代表敬酒。
齐铁嘴看了会儿，揉了揉眉心，对吴邪道：“不行，我老了，跟你们年轻人热闹不到一起去，我还是先回房间去，明天我出门转转，见见几个老朋友，你就不用分心照管我了，尽快着手处理桐军军务才是正事，总统那边还等着看你的政绩。”
吴邪想要亲自送他出门，不料齐铁嘴拦住他，笑说：“今天贵客云集，你身为主人怎么能随意离开，让齐羽送我回去就行了，森尔先生第一次来桐城，对桐城诸地甚感兴趣，你就多多照看一下，英美两国都有意想跟你们桐军合作在西北人们投资兴建一个机场，不瞒你说，森尔这次跟来，就是想让我代为引见，森尔向总统提议的时候，再三表示此机场为民用所建，我考察了下，倒不失为一个发展经济的好机会，不过你还是要注意，既然是在你的辖区兴建机场，那机场的管控权一定要在桐军手里，必须派驻桐军把守才行，不能给英美两国留下任何空子。”

吴邪心里一动，不由问道：“似乎日本人也想在新丰投资兴机场。”
齐铁嘴冷冷一笑，“总理为了壮大皖系势力，已是无所不用其极，放任日本人插手各地军政要务，跟各地军阀勾连串结，盗取中国各地的矿产资源，谋取私利，如果这个机场是日本人所建，那管控权最终还是会落到日本人手里，此事你应该明白轻重，万勿做出错误的抉择。”
吴邪想了想，又说：“如今李重义一直往昌云山增兵，恐怕战事不可避免，不管哪国投资，恐怕我现在都无法顾及。”
齐铁嘴也皱起了眉，道：“李重义的突然增兵，无外乎是受了日本人的唆使，他若是敢挑起战事，总统不会做视不理的。”
吴邪面上一派感激，其实心里也明白，总统根本有心无力，桂系，晋系和张系都是总理一派的人，就算总统干预，顶多也就是口头反对，对战事并无帮助，李重义完全可以不理会京师总统府的政令，因为京师政府的实际掌权人是总理。


齐铁嘴见吴邪不再说话，知道如今的局面大家心里都有数，多说也无益，便起身拍拍吴邪的肩膀，而后示意齐羽送他回兮园，吴邪跟着起身，冲不远处的韩山招招手，让他代为相送。
这厢齐铁嘴刚走，那些原本拥着美人跳舞的诸人，便前后脚的回到了休息区，分坐在吴邪的四周。
田中一郎率先打破了沉默，笑看着吴邪，“素闻吴家一门英豪，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吴邪笑着看田中一郎，“不知田中先生在中国生活多少年了，汉语造诣之深让吴邪佩服。”
“至今已近十余载，鄙人第一次来中国的时候，还是贵国的宣统皇帝当政，鄙人还曾进过皇宫觐见皇帝，不过那时是摄政王王爷接见的鄙人。”田中一郎顿了顿，又道：“后来皇帝退位，袁大总统出任大总统时，鄙人才奉天皇之命，出任驻贵国京师领事馆领事，距今也不过才几年光景。”
“原来如此。”吴邪喝了口酒，“难怪田中先生如今精通中国文化。”


韩建章笑了笑说：“总督也许不知，田中先生为了学习中国文化，还曾先后娶了三位中国太太。”
“哦？”吴邪勾了勾唇角，“看来田中先生对中国确实用心良苦。”
田中一郎扬眉爽朗一笑，“鄙人奉天皇之命前来贵国，为了就是加深大日本帝国与贵国的往来，如今大日本帝国有意在贵国的新丰地区投资兴建一座机场，这项提议已经通过了贵国国务院的批准，就等吴总督应允，还望吴总督在百忙之中，拨冗考虑一二。”
“机场？”吴邪晃了晃酒杯，“不知此机场的用途为何？军用，还是民用？”


田中一郎忙道：“自然是军用民用皆可，西北三省是西北重地，盛产各种矿物产品和木材石材，有了这个机场，以后运输就会大大节省成本，也可以加深西北三省与全国各地的经济往来，而且这个机场预计三年内建成，当地的百姓都可以充当劳工，这样便也替吴总督解决了一部分百姓的生计问题，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想吴总督肯定不会拒绝的。”
吴邪抬眉扫他一眼，“道理我倒是都明白，不过我想问的是，这个机场由桐军出地，贵国出资，那将来机场兴建完毕，最终管理权是归我桐军总督府，还是归贵国的领事馆？”

第十五章 日本人的动作


“这个机场毕竟还要军用，自然是归贵国京师政府的国务院统一管理。”田中一郎老奸巨滑的笑说：“国务院本身就是管理各地军政要务的，机场也属军政之事，不过机场好歹也是建在桐军的驻地，吴总督若要过问具体事宜，自然也是有资格的，如若总督不放心，可以派兵驻守。”
“如此这般，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吴邪琢磨着开口。


“不过什么，总督有话请直说。”田中一郎听吴邪应允的语气，顿时眉间微动，忙坐直身体。
吴邪手指轻叩着沙发扶手，蹙眉思索片刻，才长叹了口气，道：“不知田中先生是否有留意近几日的报纸新闻，我桐军的邻居桂系，近段时间一直在往我两军的交界地昌云山增兵，看来是有意再度挑起战事，我刚刚继任桐军总督一职，虽对诸多政务皆不熟悉，但我也明白，若战事不歇，恐老百姓也不敢安安稳稳的去修建机场。”


“吴总督的意思，是要等战事平息，再来商议兴建机场的事？”田中一郎面色骤僵，“新丰与昌云山相隔甚远，就算起了战事，似乎也并不影响。
吴邪无奈的摇头，“田中先生此言差矣，桂系已在昌云山屯兵三个师，是我桐军驻军的两倍有余，为保西北三省安稳，自然是平息战事是首要重任，兴建机场就算利国利民，但也要时机合适，不能让我桐军一边打仗，一边兴建机场，田中先生觉得呢？”
田中一郎又咳嗽一声，端起酒杯慢慢啜着酒，半晌后，又说：“总督言之有理，鄙人早闻桂桐两军早已在五年前就签定过停战协议，如今桂系贸然增兵，确实有违当初之协议，不过鄙人倒是有个提议。”
“请说。”


“鄙人与那桂系总督李重义时有往来，彼此也颇有几分交情，倒也能说上几句话，如果吴总督不介意的话，鄙人倒是可以充当一回和事佬，毕竟战事一起，受苦受难的还是老百姓。”田中一郎笑道：“如果鄙人真能为此出几分力，那也是几世修来的福份，也算是鄙人与贵军合作的诚意，用你们中国话来说，就算是投名状。”
“那吴邪就先谢过田中先生。”吴邪温和的笑笑，然后举起酒杯，冲田中一郎示意，“那我就期待田中先生的佳音，此事实在紧急，不知田中先生何时能启程前往桂郡？”
“鄙人随时都可以出发，桐城距桂郡也不过三两日的路程。”田中一郎笑的四平八稳，似乎劝和于他来说，不过小事一桩。


“即是如此，那我明天便派人护送田中先生前去桂郡，我丰都数地百姓的安稳可就拜托给田中先生了。”吴邪说着就招招手，待许昭文近前后，即吩附他派人全程护送田中一郎，许昭文领了命令旋即转身去安派，好像田中一郎明天就真的会出发似的，完全未给对方拖延的时间和机会，让陪坐的几位桐军将领各自暗笑不已。
“不知这个机场何时能动工呢？”田中一郎见吴邪已打算结束这个话题，忙把最重要的问题抛出来，“只要总督同意，我们双方可以先谈谈具体条款？拟定一个协议，这事也不需总督日日过问，只需总督指定一位司令相助即可，以免耽误总督处理其它政务的时间，不知总督看如何？”
吴邪面上依旧带着笑意，暗下却忍不住咬牙，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这才轻轻呼了口气，问：“田中先生想跟哪位司令合作？”

田中一郎立即看向王明薹，笑说：“王司令的驻地华南与新丰相距极近，总督不妨考虑考虑王司令。”
不等吴邪开口，王明薹已然猛地拍了下桌子，大声道：“这敢情好，前段时间日本领事馆的矿产专家，说是在华南的磨山发现了大量的铁矿，我还在琢磨，整座山全是矿，如果光用汽车和人力那得多少年才能拉完，如果有了机场，铁矿开采出来就可以马上运出去，刚好日本正在高价收购矿砂，这可是一个增强经济的绝好办法，只要有了机场，那些山里的玩意儿就可以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不光是铁矿，我大日本帝国在西北三省多地都勘测到了各种矿产，尤其是铁矿和煤矿，全部开采出来，足足抵京师政府好几年的财政收入。”田中一郎说到一半，又叹了口气，道：“可惜现在不少矿商都缺乏开采矿产的经验，不但造成了巨大浪费，还破坏了原有的矿藏，如此下去，这西北各地的矿藏宝地都要变成鸡肋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吴邪若有所思的点头，却没吭声。


田中一朗看了眼王明薹，那王明薹就往吴邪身边挪了两个位子，大大咧咧的道：“大侄子啊，我华南既然有这种的宝藏，那是上天的恩赐，只要能将这些铁矿开采出来，就可以大大的充盈桐军的财政收入，我已经跟日本的三井洋行谈过了，打算跟他们合作开采磨山的铁矿，成立一个中本合资的矿产公司。”
“那合资的费用王司令打算如何处理？”吴邪放下酒杯，目光从在座诸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又落在王明薹身上。
“这个简单。”王明薹哈哈一笑，“我已经以磨山矿产作为抵押，向日本借债30万元，等铁矿开采出来变成银子了，再还给日本人就行了，如今这笔钱款很快就会运抵华南了，矿产公司下个月即可准备开采磨山铁矿。”
吴邪闻言，微微垂眼，良久之后，他才似笑非笑的开口，“看来我桐军的发展真是要离不开贵国的支持了，不过此事我还需跟其它几位司令商议过后再做决断。”


“这有什么好商议的？”王明薹立即不满，“华南一直都是我在驻地，老总督在的时候，当地的政务一直由我统一处理，这可是天下掉下的陷饼，埋在深山无人理，开采出来就是大把的银子，而且我钱款也借了，协议也签了，开采的人都到位了，还有什么好商议的，这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王司令不要着急嘛。”吴邪笑笑，“毕竟华南也是桐军的辖区，你所借的债说到底也是我桐军的债，这种事还是要四位司令一起裁决更为妥当，若是诸地都在各地自行其事，那要这个总督府还有何用？”
许国贵见状，忙说：“总督的话也有道理，既然桐军多处驻地都有矿产，那不妨统一开采，既然说到统一，还是先商议妥当，以免到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屁大点事，还整的这么麻烦。”王明薹冷哼一声，“华南多地连续两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老百姓可是指望着这些矿产活命的，我提醒总督，此事最好尽快提上日程，免得引起百姓不满，到时老百姓要是闹起事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最近那个孙文到处宣扬什么革命，老百姓没饭吃了，最容易被这些耍嘴皮子的蛊惑，要是华南也闹起革命来，总督不要怨我治政不力。”
吴邪握着酒杯的手不觉用力，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垂头淡淡盯着手里的酒杯，并不发话。


田中一郎见气氛僵持，忙出来打圆场：“总督所言甚是，华南是桐军的辖区，自然是要好好商议的，开采矿产的事倒不是很急，只是机场的事，还望总督决断。”说着暗暗冲王明薹使了个眼色，王明薹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吴邪想了想，道：“田中先生似乎是有备而来，既然如此，那就先把贵国准备的协议先给几位司令过目，我们也尽快商议，等昌云山事后，再谈具体事宜。”
田中一郎愣了愣，良久，才咬了咬牙，点头道：“即是如此，那就按总督说的办，协议我会尽快送过来，还望总督尽早答复，鄙人也好回复我国财政部，早日把款项拨下来。”
吴邪点点头，兀自一笑。

两章更完，后天继续哇。


下一章名为调戏，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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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调戏


舞池一曲方罢，霍秀秀已经松开张起灵的手，提着裙摆朝吴邪奔过来，似乎没有意识到气氛的诡异和冷寂，不由分说的拉起吴邪，巧笑倩兮，“吴邪哥哥，来陪我跳舞。”吴邪冲周边的几位略一轻笑，遂拉着霍秀秀步入舞池。
“吴邪哥哥，那日本鬼子说了些什么？”霍秀秀边随着音乐挪着步子，边小小声的问。
吴邪深深吸了口气，再将满腔愤懑缓缓吐出，这才摇头苦笑，“日本人铁了心要在新丰兴建机场，又要跟王明薹合作开采华南磨山的铁矿，王明薹私自跟日本人签定了协议，用磨山矿产为抵押向日本人借债30万，用来跟日本三井洋行合开矿产公司，这件事我从头至尾都没听王明薹提过。”


霍秀秀不由一怔，道：“那王明薹未免也太过份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敢自己做主，把你这个总督置于何地？”
吴邪叹了口气，道：“没办法，他有日本人撑腰，现在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些日本鬼子就是没安好心。”霍秀秀撇撇嘴，“我奶奶都说，跟日本鬼子合作肯定是占不到便宜的，机场建好了，他们肯定会将管理权握在自己手里，加上总理一直在巴结他们，还指不定日本鬼子会在西北兴起多大的浪来，吴邪哥哥，你可一定不能答应，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以后要是不走了，你还能赶他们不成？”
吴邪道：“我当然不想答应，不过李重义屯重兵在昌云山，一是为了配合日本人逼我同意兴建机场，二是也想趁我根基不稳之时，从中渔利，我现在是战是和都是输。”


霍秀秀想了想，面露沮丧的道：“打仗的事我也帮不了你，要是你没钱了，我倒是可以借点给你。”
吴邪忍不住笑了起来，搂着霍秀秀的手不由紧了几分，“只要你肯借钱给我，就已经帮了我的大忙，王明薹借口他的几个驻地连遭大旱，已经连续一年都没有上次税收等各项财政收入了，没有银子，我这个总督的日子也不好过，听齐爷爷说，总统好像调拨了一批军费和物资下来，就是不知道几时能到桐城。”


“那没关系，我回京城了就想办法给你弄些钱来。”霍秀秀得意的道，“再说小花哥哥也来了，你如果想要军火，他也是可以帮忙的，我听说小花哥哥暗中命人运了一批jun huo 来桐城，但具体藏在什么地方，我倒是不清楚。”
“真的吗？”吴邪大喜，“你说小花已经把jun huo 运进桐城了？”


“应该是。”霍秀秀有点不确定，想了想说：“我觉得他肯定是运进来了，否则他不会来桐城的，这批jun huo应该是他送给你的贺礼。”
吴邪终于小小的松了口气，笑说：“太好了，我心里总算有点底了。”他抬眼看了看，发现大厅根本就没有解雨臣的影子，霍秀秀见状抿嘴一笑，说：“别找了，他早就溜出去了，好像去逛园子了。”
吴邪忙转头向同在一边跳舞的许昭文耳语几句，等许昭文辞了舞伴离开，他才专心陪着霍秀秀跳舞。


由于大雪初停，空气很是清新，从花园大厅一路往东，渐渐就是总督府的内园，哨兵都隐在暗处，放眼望去，偌大的园子竟是空无一人，让人心中生出几丝淡淡的宁静，解雨臣缓步走了一会儿，从衣袋里掏出烟点上，走到一方水池边的石亭上，斜斜靠着亭柱，漫不经心的看着早已冰冻的水面。

“解大当家的雅兴不错，不过一人赏雪未免孤单，不如同行还能闲话几句。”石亭后面有几棵法国梧桐，不知几何，黑瞎子竟背靠着树干，正满眼含笑的看着解雨臣，他双手横抱在胸前，嘴里衔着片树叶，神情慵懒，仿若身处的不是寒冷冬天，而是阳春三月，见解雨臣正朝着他站的方向看过来，黑瞎子眉梢微挑，露出几丝似笑非笑，带着戏谑和挑弄。
“不跟着保护你们的张督军，就不怕他一个不留神就死在别人的枪下？毕竟想要他项上人头的人也不在少数。”解雨臣嗤笑一声，落了话音又转回头，依旧淡淡望着水面，不时的吞云吐雾。


“不劳解大当家费心了。”黑瞎子丝毫不在意解雨臣话语里的冲撞之意，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慢踱到解雨臣身边，笑嘻嘻的道：“就算我瞎子不在他身边，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也没那个本事近的了他的身，想要他的命，啧啧，恐怕不太容易，再说这里可是吴总督的地盘，咱们也得相信吴总督，不是？”
解雨臣侧过头斜睨了他一眼，随意弹了弹指间的烟灰，不料，一个眨眼间，原本夹在他指间的烟已经跑到了黑瞎子的手上，黑瞎子半眯着眼睛，长长吸了口烟，闭眼一幅沉醉的表情，过了好半天，才将烟雾缓缓吐了出来，一脸的享受和惬意，解雨臣还维持着弹烟灰的动作，黑瞎子忙狗腿的亲自将烟递到解雨臣的嘴边。


解雨臣凝视了黑瞎子片刻，竟真的凑上去吸了口烟，慢悠悠的吐着烟圈，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一根烟很快就到了头，解雨臣眼看着黑瞎子将烟头弹到水池的冰面上，不由皱了皱眉，转身就要走。
“啧，我说小九爷，咱们也是头一次见面，不如找个地方去喝一杯？”黑瞎子拦住解雨臣的去路，攒着解雨臣的胳膊，不由分说的揽住解雨臣肩头，极是亲密的凑到解雨臣的脸侧，笑嘻嘻的道：“素闻花儿爷名动衡南，只要您一登台，那戏院子可是例无虚座，一票难求，我瞎子仰慕的紧，却始终没有机会亲近，如今既然能遇上，八成是上天给的机会，瞎子怎么说也不能错过。”
解雨臣面色不动，冷眼看着胡搅蛮缠的黑瞎子，一字一顿的道：“手放开。”


“不放。”黑瞎子耍赖似的摇摇头，反而越发用力揽着解雨臣的胳膊，眼睛不觉间就落在了解雨臣的嘴唇上，全无血色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衬的脸也极是苍白，黑瞎子看着看着，却做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惊诧不已的动作，他脑子一热，竟然凑了上去轻轻在解雨臣的唇角上亲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亲眼看见解雨臣平静无波的视线瞬间破裂成一片一片的碎块，面无表情的脸也不可抑制的抖动了几下，还不等黑瞎子退开，解雨臣已经一脚狠狠踹在黑瞎子的小腿上，同一时间侧身左转，顺势捏住黑瞎子的右手，用力往后一拧，抬脚踹向黑瞎子的左腿腿弯，想将黑瞎子压制在地上。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黑瞎子，不过一退一低头的功夫，黑瞎子侧身闪过解雨臣合身压上来的力道，借力打力的避开，右手轻轻在解雨臣的胳膊上一点，解雨臣顿时皱了皱眉，手上的力道尽失，就这一刹那，黑瞎子已经全身而退，站在距离解雨臣两三步远的地方，满脸笑意的盯着解雨臣，叹道：“不愧是解小九爷，这身手让瞎子佩服。”
解雨臣不吭声，只是静默不语。
缄默了片刻，还是黑瞎子熬不过，举起双手投降似后退两步，笑道：“得，是小的轻薄了，花儿爷大人有大量，就别放在心上了。”


解雨臣弹了弹衣袖，抬脚就要走。
“花儿爷，花儿爷......”黑瞎子忙跟上去，边走边道：“过两日，京师的阮香玉要在桐城大戏院开唱，听说唱的正是《霸王别姬》和《牡丹亭》，不知花儿爷是否有这个雅兴去听两曲儿？”
“你请我听戏？”解雨臣勾了勾唇角，脸上缓缓浮出一丝笑。
“不知道花儿爷给不给这个面子？”黑瞎子笑。

一章更完，下一章调戏的代价。。

很快了，还有三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