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爱欲折磨(重生\/沙海邪\/中短篇\/原著向\/双向暗恋\/慢热)



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19-11-24 10:59:00 +0800 CST  
发不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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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门走起

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19-11-24 10:59:00 +0800 CST  
第四十八章


胖子拆开第三盒饮料的时候,我忍无可忍,一把给他抢过来,怒道:“你不喝就别乱拆,前面两盒你先给我喝干净!”
“吴邪你别这么小气,我多尝几个味道怎么了,这在北京都没卖的。”胖子扭着屁股躲开,看来这盒是对他胃口了,一口气喝了个见底。
“这都是小哥买的!”我看了看闷油瓶,后者不置可否,似乎压根不在意这点小事。我拿起自己那一盒,对他晃了晃:“这个味道的好喝,小哥你尝尝。”
我本意是再挑一盒新的给他,结果我这边刚拎起袋子,他就拿走了我那一盒,咬住吸管喝了一口:“嗯。”
要命,这个太要命了。
更要命的是他喝完还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仿佛立刻就看透了我的心思。不过万幸胖子和潘子完全不懂我们俩这种奇奇怪怪的调情方式——如果这也算调情的话。
说到潘子,他永远闲不住,尤其是这个当口,三叔不知所踪,长沙那边的生意我插不进去手,之前建立的那些人脉体系似乎随着三叔的消失而无影无踪,大部分盘口在短时间之内被新的势力覆盖,虽然目前还没有失控,但不代表这种平衡会一直持续下去。
潘子一边穿衣服一边打电话,我听到他的语气有些严肃,情况似乎并不是太好。
“潘子,你不用非得把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盘口那边的事情,如果真的压不住,你就撂了摊子到杭州来,我养着你。”我有些担忧,从心底还是不愿意让潘子去趟那些浑水。如果是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可能会焦头烂额地试图保住三叔在长沙那边的产业,但如今我已经快到了当年三叔的年纪,比潘子更能明白三叔的用意。
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金钱永远不可或缺,但即使是全部的身家,都永远比不上一些更加值得我们去追寻的东西,放弃这种事情我并不是一次干,在曾经那些岁月里,我们所有人都在不停地放弃,选择,和交换。
三叔的执念不在此,他不会把自己囿于这一点小小的地盘里面。
“小三爷,你知道的,我必须得去。”潘子把我拉到一边,拍了拍我的后背,“吴家必须要有人,但是小三爷,我不能让你自己去操心这种事情,三爷在的话,也不会愿意看到我把你推出去一个人扛着。”
潘子走得很急,甚至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和我们一起吃,只说有事就给他打电话,他随时可以来帮我。他走了之后,我站在门口看着雪地上他留下的脚印,忽然觉得他不留在我身边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不必再去面对那些隐藏在谜团里的龙潭虎穴,他最后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因为潘子在我生命里的再次出现让我意识到自己依旧那么心软,我依旧不想接受朋友间的生离死别,不再把为了达到目的的牺牲看得那么风轻云淡。
有些人保护我这么久,也该我来保护他们了。
我回到屋里,听见胖子在打电话,他在和女人说话时的时候腔调油滑得十分明显,我一看他拿着我的手机在打电话,马上过去一把夺回,正想挂了电话骂他,就听那边传来一个微愠的女声:“死胖子,少跟老娘在这贫,让吴邪接电话。”
是阿宁的声音,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咳了一声,让对面知道已经换人了。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扭过了头去。
“吴邪,你铺子里好热闹啊,怎么都不请我过去坐坐?”阿宁吸着鼻子讲电话,看样子是冷得够呛。北方人第一次来南方过冬大多都会是这个反应,我不确定阿宁是不是第一次感受杭州的冬天,但她明显不是很吃得消。
“你自己要来我也拦不住你啊,就别瞎客气了呗。”我失笑道,“你们老板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和我说?先说好,犯法的事情我再也不干了啊。”
阿宁笑了一声,说道:“那行,你开门吧。”
我猛然转过头,看到阿宁举着手机站在门口,看到我便挥了挥手。
阿宁喜欢乱来,尤其是喜欢这么戏弄我。我看着她站在门外一脸得意的样子,无可奈何。
“你是不是没日没夜地蹲守跟踪我?我爹妈都不一定有你消息灵通。”我给阿宁把门打开,她背着个黑色双肩包,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嘴里都呵着热气。胖子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饮料丢给阿宁,她十分嫌弃地接了,一屁股坐在我的沙发上开始打量我的铺子,完全没把自己当客人。
“我是来要回放在你这里的一件东西,不知道你守不守信用。”阿宁对我一挑眉说道,“咱们可是事先说好的,你看过那盘录像带,就还给我——你这是什么表情,你难不成还没看?”
我扯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回答她道:“我,我忘了。”
说实在的,我倒不是很在意她手里的几盘录像带,这件事情有一个非常奇怪的转折,就是我并没有收到原本该属于我的,来自“张起灵”的那两盘录像带。
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按陈文锦曾经告诉过我的话来看,我当年似乎并不在她的备选人范围内,只是“它”横插了一脚进来,不停地改变着事情的走向,那盘带子最终才到了我的手上。
难道说,“它”这次没有选择我?那么另外两盘录像带会被寄给谁呢?
阿宁却冷下了脸,轻轻扫了我一眼,又恢复了那种熟悉的冷艳表情:“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的话当一回事,亏我还给你留了电话和地址,你居然一次也没联系过我,连我打过来的电话都不接。”她自己掏出来烟点上,似乎不再想和我说话。
“如果有什么要紧事,你肯定会过来找我,我又跑不了。再说,我自己跑去找你,万一你带着几个壮汉在那边等我,再把我打晕了抓给裘德考怎么办?”我道,“好了,你别再卖关子了,我没有多少耐心。你也不要想着耍我,真话和假话我一听就知道,现在这里全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使一个眼色,你立刻就会被抓到山区里卖掉。”
我用最粗劣的威胁方式打发阿宁,一来是我实在不愿意和这女人耗时间,二来,我等下还有别的计划。
果然还是要来硬的,阿宁看了看我,便开口说:“我来的时候,知道了你们在查那个秦海婷,就在公司的档案库里顺便翻了一把,查到了当年一件事情,关于秦海婷那支考古队发生的一件怪事。”
“你迅速说重点,我不是来听讲故事的。”我现在最烦人给我讲故事还要做铺垫,因为细节阐述得越多,内容反而越容易作假,一直以来三叔就是这么忽悠我的。
“那支考古队是国家编制内,来回的各种交通工具都是统一安排,就连火车都是同一趟,那是当时的专列,只给这些人用的。但是当考古队结束考察工作,坐上火车返程的时候,发生了变故。”阿宁说,“火车从车站出发,开进第一个穿山隧道之后,就从隧道里消失了,再也没从另一头开出来。”
当时的那趟火车,有人亲眼看着它驶入隧道,但接着,这趟车就消失了,铁路工人察觉不对便进去查看,却发现隧道里完全是空的,一整条火车,以及车上的一百来号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更诡异的是,这趟车后来自己出现在了北京郊区的一处废弃铁轨上,车体完好无损,但车厢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了,当时在车上的所有考古队队员,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件事震动了整个上层,他们派出了巨大的警力,在全国范围内追查这个案子,但最后,就是没查出个一二三来。
那场变故从头到尾,就如同恐怖片里的情节一样,完全不像是任何人、任何势力可以掌控的事情。
“等等,你说车上的人全部都消失了,这个'全部',应该不是考古队全部的人吧?”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要不然秦海婷也不会活着回来了。”
阿宁点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些人已经全部都死了,死人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关键就在于剩下还活着的人。当时考古队里有十几个人,本来已经到了车站,但临时发现收尾工作的交接出了问题,于是这十几个人没有坐上那趟火车,而是折返了回去,因此幸免于难。”
裘德考公司的资料里对这方面的细节记载居然颇为详细,这十几个人里,除了秦海婷,还有那名带她去参加考古活动的大学教授。后来这十几个人开始相继失踪或者死亡,到最后,只剩下了秦海婷一个人。
秦海婷死了之后,这世上最后一个可能知悉当年变故真相的人,也消失了。
我回想了一边老海和我说过的话,秦海婷从广西回来之后,就变得很不对劲,现在看来,想必是因为这件事情,受了不小的刺激,但是——
即使当年的事情是因为有人刻意压下才没有引起轰动,可毕竟也是特大失踪案件,就算普通老百姓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海如此关心秦海婷,两家又有不少生意来往,他既然知道秦海婷去广西考古的前因后果,又怎么会对考古队的集体失踪毫无耳闻?
还是说,老海故意没有和我讲这件事情?
种种细节,让我不得不怀疑阿宁所说一切的真实性。
“这解释不通,首先火车凭空消失就是不可能的,要么就是目击这件事的铁路工人集体撒了谎,要么就是,有更牛掰的人物在歪曲事实。火车上的人肯定已经死光了,但从头到尾,这就是一场人为策划的谋杀。”我反驳阿宁道,“或者,这件事情完全是你对我扯的谎。”
阿宁怪异地看了我一眼,道:“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如果真是有人施展了搬运术一类的法子呢?”
我看着她笑笑,其实有些东西经历多了,就会发现世间的一切不可思议都是障眼法,即使你现在找不出证明它的办法,但道理就摆在那里,总有依据能够解释。
“因为,当年考古队还有一个人,他也活了下来,而且活到了今天。”
阿宁忽然震悚,大眼睛瞪直了盯着我看,露出少有的茫然神色。
我转过头,看向了闷油瓶。
TBC.

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1-24 08:3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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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1-24 08:4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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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1-24 08:4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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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1-24 08:41:00 +0800 CST  
第四十九章


阿宁将信将疑地看向闷油瓶,似乎是不怎么相信:“是……”
我我看着闷油瓶,闷油瓶也看着我。我真的很想给他使一个眼色,但他多半理解不了我的意思。于是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是这位小哥的故人,我只听他提起过一次。不过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其实我知道当年牵涉进考古行动的人有闷油瓶,他或许知道当年变故的来龙去脉,但我决计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阿宁。因为我总觉得,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当事人就越安全。
“哦?”阿宁饶有兴趣地看着闷油瓶,穿着长靴的腿轻轻一抬就搭在膝盖上,“你说的这个故人,是不是你自己?”
闷油瓶云淡风轻地瞟了她一眼,没说话,发呆发得倒是更出神入化了。我立刻站起来拦在闷油瓶身前,对阿宁道:“好了,你要再想问,就回去让你们老板开个价,我等着,要是迟了,说不定明天哥几个就人去楼空,卷铺盖走人了。”
阿宁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嗤笑道:“你这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秦海婷的事和我们老板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感兴趣,但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用的信息上面。我也懒得和你废话,走了。”
她说着就站起身来往外走去,看样子也没准备让我送。刚走出去几步,她忽然扭头看着我说:“哎?你把录像带还给我吧。”
胖子呸了一声,直骂阿宁不识好歹。我从客厅的茶叶柜里翻出那两盘带子还给她。阿宁转身要走的时候,我不慌不忙地说了一句:“除非裘德考不想知道,当年那趟火车上随着考古队一起消失的一批货到底去了哪里。”
阿宁的肩膀僵了一下,只是一瞬间,那些情绪就被她很快地收了起来,她头也不回地推开我铺子的门走了出去。我立刻扭头拍了一下闷油瓶的肩膀,说道:“小哥,跟我来一下。”
我领闷油瓶从铺子前门出去,悄无声息地跟在阿宁身后。我缩在墙角,指了一下婀娜摇摆着往前走的阿宁,对闷油瓶道:“你看到她了没有?”
闷油瓶小小地“嗯”了一声,我立马又做了一个刀切的动作,说:“打晕。”
那一瞬间我都能感觉到闷油瓶很重地迟疑了一下,他的脸朝我偏了偏,我以为他要问我为什么,刚想说话,就见闷油瓶已经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惊异于他走路时居然能够做到丝毫没有声响,如同一只猫似的无声无息,瞬间就走到了阿宁身侧。
阿宁居然在和闷油瓶肩膀碰上的时候才察觉到身边有人,防备的动作还没来得及摆出来,就被闷油瓶捏了一下后颈子,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如同贵妃醉倒在君王怀里一样行云流水,看得我白菜芯儿里都醋了。
我走上前去把阿宁抗在肩膀上,冲闷油瓶一招手:“从后门进去,后院是停车的地方,这时候没人。”
两个人刚绕到后门,就直愣愣撞上了刚从我那辆金杯里下来的王盟,我们谁也没反应过来,六只眼睛默默互相瞪着,空气安静得不得了。
“老板,我,我想把你车停进来。”王盟尴尬地转了转手里车钥匙,“你不会杀我灭口吧,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少废话,赶紧进来,给你安排个活儿。”我赶快扯他进屋,把昏迷不醒的阿宁也扛了进去。王盟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和闷油瓶,战战兢兢问了一句:“这……不好吧,杀人犯法。”
我瞪了他一眼:“要杀你自己杀,尸体能处理干净就行。我马上要出门一趟,你帮我看着这个女的,不准她跑掉,也不能饿死憋死,每天楼外楼点外卖好吃好喝伺候着,她要喊你就拿毛巾堵她的嘴,等我回来再放掉。”
阿宁被我丢上二楼,估摸着闷油瓶的手法,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胖子和闷油瓶都在一楼等我,我下去的时候,却没瞅见王盟。
“王盟去哪儿了?”
我刚坐下来问了胖子一句,王盟就抱着个纸箱从外面进来了,“老板,你有快递。”
那盒子并不大,看着也不是很沉,却用黑胶带封了两个十字。我心里咯噔一下,接过王盟手里的快递盒,看了一眼上面的快递单,只见收件人一栏写的是我的名字而寄件人,居然是我的三叔。
我看了看胖子和闷油瓶,胖子一拍大腿,立刻从茶几下面摸了把剪刀出来:“快拆开看看,说不定你三叔觉得之前对你这个大侄子不管不问心里过意不去,这次有了油斗要夹你的喇嘛呢。”
“你放心吧,别说是油斗,就是哪个墓里的明器搞打折促销他都不会叫我。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三叔来信,十有八九不是好事。”我叹了一口气,就动手划开盒子上的胶带。刚划了一刀,一股带着腥气的臭味就从盒子里扑面而来,胖子一下就往后躲去,抱怨道:“你三叔该不会把墓里的粽子给你打包了送来吧?”
我看了他一眼,挖苦道:“刚才还惦记着倒斗呢,瞧你那点出息。”
不过,从盒子里散发出来的这种味道,让我一下子就想到在秦海婷家里翻出的那叠车票,当时我和秀秀研究过车票上的气味,似乎和眼前这个盒子里的十分相像。
我强忍着那股难闻的臭气,把盒子上的胶带全部划断,将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
盒子里面装的是两盘黑色录像带,那味道就是从上面散发出来的。我思索了一下,决定先拆开来看看里面。
完全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其中一盘带子里藏了张写有一行地址的纸条——我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巴乃的地址。
我一生中最难熬的几段记忆,巴乃这个地方占了重要一成,如今写在纸条上的地址,一巴掌提醒了我,原本我们这些人的命运是有多么凄惨。我是他们之中最幸运的一个,但我既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也不想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再和巴乃有过多的牵扯。
闷油瓶从我手里拿过那盘带子,眉头皱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有些忐忑不安,怕闷油瓶又起什么心思,便问道:“有什么情况?”
“这个地方——”闷油瓶说了几个字,便不说了,我不晓得他是记忆中刚好缺失了这一段,还是单纯不想让我知道。我们三个人小心翼翼地把两盘录像带全部拆开来看,却并没有在里面发现钥匙一类的物件。只是闷油瓶,仿佛对纸条上的地址十分上心,自从看到了之后,就一直在眼底酝酿情绪,默默思索着什么。
没有办法,担心夜长梦多,阿宁醒了知道我收到这两盘录像带,估计又要生事。我立刻找人联系了一家旧货市场,淘了台老式录像机回来,三个人窝在宾馆的小房间里靠成一团,好像十几年前的小男生紧张兮兮地躲在房间里看黄带子,既搞笑又无奈。
我把第一盘带子放进录像机,电视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画面,秦海婷的脸出现在屏幕正中央,她在调试摄像机。她身后是一座村寨,许多座高脚楼错落着分布在不远处的半坡上面。有一堆人正朝着村子走过去,秦海婷看来也是随行人员之一,她举着摄像机,蹦蹦跳跳地跟在队伍里,一路走还一路介绍。
她在录像里面介绍说,考古队今天到达巴乃,正准备去前面寨子里找领他们进山的导游。
这一路还走了好一段时间,不过好在队伍里的人都说说笑笑的,不至于看得太无聊。秦海婷扛着摄像机从队尾走到队首,不厌其烦地介绍考古队的成员,我一一扫过那些人的脸,发现除了秦海婷之外,确实都是生面孔。
这盘完全没有什么特别,从头看到尾,也只是秦海婷活力四射的实时自拍。我换上另一盘带子,这次屏幕黑了很长时间,我快进了几次,才突然蹦出了画面。
这次的主角还是一个女人,不过不是秦海婷了,这是一个成熟的短发女人,她身穿潜水服,面对一片湖泊坐着,时不时还伸手拨弄一下头发。虽然只是背影,但潜水服勾勒下的身材玲珑有致,绝对不是当年还是一个毛丫头的秦海婷。
这片湖泊,也无疑是几十年前陈文锦那支考古队驻扎的地方。我看着那个女人,神思忽然开始有些恍惚,只觉得气氛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
忽然间,画面外有人叫了一声“文锦”,那个女人立刻转过了身,确实是陈文锦的脸。我感觉身旁的闷油瓶忽然绷直了身子,呼吸有那么一瞬间也稍微变得急促,我伸出手,轻轻叠在他手背上,安抚地揉了几下。
闷油瓶默然,过了一会儿才回握住我的手。
陈文锦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笑了一下,但又马上回过了头,直起身子看向湖面。画面中的视角难以看到湖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陈文锦似乎有些坐立难安,她看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潜水设备穿戴上,喊了一句“快跟我下去”,就急匆匆地下了水。
画面中陆续出现了十几个穿戴设备整齐的潜水员,陆续跟着陈文锦下到湖中,但完全看不到脸。等那些人都下去之后,湖边突然又出现了一个穿着登山服的男人,他并不准备下水,而是站在湖边向远处眺望了一会儿,接着才转身往回走。
其实在看到那个人背影的瞬间,我心中立刻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果然,在那人转过身对着屏幕之后,我和胖子同时屏住了呼吸,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画面中最后出现的人是闷油瓶,他慢慢地走向摄像机,蹲了下来,我能无比清晰地看到他近在咫尺的面孔。他看了镜头几秒钟,然后伸出手关掉了摄像机,这时录像带也读取到了尽头,啪的一声弹了出来。
我静坐了足足有五分钟,才稍微回过点神来,扭动僵硬的脖子,看向坐在我旁边的闷油瓶。
但是我的心脏瞬间就沉了下去,在炽白的灯光下,我看到闷油瓶脸上,居然是无比绝望的神情。
TBC.

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2-13 12:41:00 +0800 CST  
@花儿荼@最爱火影10@苜蓿与樱桃@星灵空幻@瓶邪即正义

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2-13 12:43:00 +0800 CST  
@一生一世爱你凤@本命亮亮是信仰@清萝长歌@小炒黄牛@君彤冰薰

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2-13 12:43:00 +0800 CST  
@安小夭heart@fdighhi

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2-13 12:44:00 +0800 CST  
啊被吞了

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2-22 14:21:00 +0800 CST  


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2-22 14:34:00 +0800 CST  
@一生一世爱你凤@本命亮亮是信仰@清萝长歌@小炒黄牛@君彤冰薰

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2-22 14:35:00 +0800 CST  
@安小夭heart@fdighhi@小蔡一碟聂

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2-22 14:36:00 +0800 CST  
第五十一章


闷油瓶走到窗边,伸手轻轻拉了一下窗棂,那窗户就吱呀一声被拉开了。他站在窗口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将窗户整个打开,一下从窗台上翻了进去。
我和胖子也跟着翻进房子,环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人在,我心说该不会是闷油瓶听错了。我刚这么想着,忽然就听到间隔房间的木墙后面,传来了极其轻微的一声。
闷油瓶反应比我们谁都要快,立刻向那房间里冲过去,我还没来得及迈出脚,就听得里面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心道果然有人,连忙和胖子追了过去。这时,就看到一个十分娇小的黑影从里屋冲了出来,迅速地朝我和胖子两人中间的缝隙跑来,我一看就知道是想凭体型优势钻空子,便立刻伸出手把这人擒住,同时招呼胖子:“快,摁住!”
我一抓住这人的同时,就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女人,身体也太软了,不过胖子丝毫不手软,泰山压顶一样扑了上去把人拿住。闷油瓶也从屋里跑了出来,他一把抓住那个女人,强迫她转过脸来。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个假人,这种事情按理来说完全不可能发生,因为面前这个女人居然是阿宁,她正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似乎被我们抓住并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
“你他|妈的,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被冲击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骂了一句,收起了手中的刀。阿宁甩开我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理了一下头发,才对我道:“我怎么不能来?我要是不来这一趟,还不知道你们要搞什么事情。吴邪,我早觉得你的出现就已经很奇怪了,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怎么会查到这个地方来的?”
“我是来调查我家三叔的事情,怎么动了你家老板的奶酪了?”我道,“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会到这里,倒是你,孤身一个人跟踪我们还敢露面,你就不怕我们把你卖在这个地方?”
“就凭你们?你也别骗我了,你三叔这次的目的地是一个叫塔木陀的地方,他想甩掉我们,可惜被我们追得很紧。这次要不是你坏我好事,老娘这会儿早在地方了,打晕我的账还没和你算呢,所以你得负责。”阿宁哼了一声,“我嘛,不光是替我们老板办事,也是对你很好奇,我想看看,如果这件事情由你来主导,会不会超出我们的想象。”
我心里苦笑一声,你要是知道你原本该有的结局,你就是死也不愿意对我起这个好奇心,这会儿避我都来不及呢。但她这么说,我原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管用什么办法,塔木陀那个地方,她绝对不可以去。
“打住,不管你们对我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象,都别太认真了,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满足另一个人的全部想象,就像我十五岁之后突然发现我三叔原来是个大骗子。”我对阿宁说,“这样吧,你现在买票回去,路费我给你报销,你就当没看见我们,行不行?”
结果当然是阿宁没有妥协,我甚至开始合计要不要再打晕她一次,又想到就算打晕了也没办法送回去,一旦放她一个人上火车,说不定半路就被人拐到越南去了。
我们在闷油瓶的房子里找到了那个奇怪的箱子,胖子和闷油瓶坐在那里嘀咕箱子里装了什么东西,我则心心念念着那些当初没来得及看的照片,赶忙走到了写字桌前面,但上面居然一张照片都没有了。我愣了一下,马上问阿宁:“那些照片呢,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阿宁古怪地看着我,举起两只手:“我什么都没拿走,再说了,照片这东西对我有什么好处?”
看来真的不是她拿走的,可这也不应该啊,我记得上一次到这里来,桌子上面确实有很多照片,光头楚没有骗我,那些照片到底去了哪里?
我又在房子里找了好几圈,地板又被我刨了一通,确实什么都没有。
奇怪了,难道是二叔下手比较快,这次没烧房子,直接把照片拿走了?这倒是不应该,我来得急,自己都没怎么准备好就直奔巴乃,临走前只联系了潘子,秀秀又绝对不会把我的事告诉二叔,他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赶在我前面行动啊。
不过这样一来,这房子或许能避免被烧掉的命运。毕竟是闷油瓶的家底儿,说不定以后还能升值,到时候在这里圈一块地皮开农家乐,啧,那也挺赚的了。
我在这边冥思苦想,阿宁觉得没趣,就过去和闷油瓶他们一起。我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阿宁想要去摸那个箱子,闷油瓶一下拦开她的手,冷冷道:“不要打开。”
“我说小哥,这该不会是你藏的私房钱?你不至于这么抠门吧,又没人抢你的,看你这个生活条件,你这私房钱能有我胖爷一顿饭的零头吗?”胖子怜惜地拍拍闷油瓶的肩膀,说道。
我看闷油瓶的神色有些变化,边上去接过了箱子,放在屋子中间的地上,伸手敲了敲:“要不然,我们打开看看?”
闷油瓶摇了摇头,道:“不能打开,这里面的东西,好像很不对劲。”
我蹲在地上,抬头朝他笑了一笑,然后伸出手猝不及防地打开了箱子上的扭锁,动作快得甚至连闷油瓶都没来得及阻止我,我忽然有种众目睽睽之下开棺的感觉,就是不知道这东西经我的手会不会真的起个尸什么的,毕竟我运气一向如此。
闷油瓶本来坐在床上,在我打开箱子的一瞬间忽然就站了起来,我意识到自己把闷油瓶吓了一跳的时候,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把他张起灵吓一跳的吗,哪怕是几十个血尸挡在他前面,他都不会有这种反应。
我看着闷油瓶的反应,不知怎么的,蹲在地上就开始笑,笑得我差点失去重心摔倒在地,闷油瓶伸手扶住我,“吴邪。”他叫了我一声,然后就很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个样子的闷油瓶比平时绷着脸的样子有意思多了,以前我怎么就没胆子多逗逗他,那些年痛苦的时候至少能想起这些相处的细节,也不至于过得太潦倒。
胖子往箱子里瞅了瞅,伸手就要去拿里面的东西,闷油瓶立刻制止了他,依旧是扯了一张南瓜叶,将里面的东西包好才小心翼翼拿了出来。
这里除了我,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铁块样的东西,一时间空气里十分安静。阿宁对这些东西似乎了解得更多一些,研究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这个东西,看样子应该是某种化学物质的储藏器皿。”
“你确定吗?你看这上面的花纹,哪家厂子会把这种花纹印在化学器具上?”胖子摇头,“我看啊,这应该是哪个朝代的宝贝。”
我拧了他后脖子一把:“你能不能不念叨这个了?”
“古代人比你聪明多了,他们也知道用器皿来储存危险品,这里面八成就是。”阿宁道,“不过谁会在家里藏这个东西,留着自杀用吗?”
闷油瓶看着那铁块出身,应该是在回想当初为什么把它藏在床底下。我走到床边蹲下,想再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东西,却一下子看到了床下的缝隙里,有一双眼睛和我对视着。
是鬼影!
我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同时“操”了一声,袖子里刀迅速一出,那人反应很快,迅速往后缩去,胖子他们听到声音都赶过来看,我立马叫道:“去外面堵他,这孙子要偷东西!”
闷油瓶一听就立刻冲了出去,胖子也要跟着往外跑,被我一把拉住,我朝他使了个眼色,故意大声喊了一句:“胖子,咱们快出去和小哥围他,阿宁你留在屋子里安全,别乱跑听到没有!”
他两人马上看懂了我的眼神,皆是默默一点头。我把空箱子留在里面,和胖子假意从屋里冲出去,却悄悄躲在木墙后的隔板处一左一右堵在门口。阿宁慢慢从屋里退出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等着屋里的动静。
果然,鬼影复又从床下钻了出来,见四下无人,就抱起了箱子准备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似乎是觉得重量不对,又停下来看,我瞅准这个机会,招呼胖子一下冲了进去,把那人按倒在地。
对方蓬头垢面,我甚至分不清哪里是四肢哪里是头,只能用蛮力将对方死死压住,不过这具身体未经锻炼,实在还是十分勉强,我被那人对着肚子肘击了好几下,几乎要吐血。好在胖子力气大,死压住那人不放,阿宁也跑过来帮忙,从腰上掏出一串登山绳,就准备绑人。
鬼影力气极大,反抗不止,我又被他撞了一下,却刚好看到了从那团乱七八糟的头发里,露出了一张污秽不堪的脸。
那一瞬间我几乎是遭到了晴天十八道霹雳,抓住这人的手一下就松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要晕过去,这人立刻抬起一腿踢在我胸口,大力撞开了胖子,一个起身就冲出了屋外,胖子看看我,怒吼一声,马上也追了出去,阿宁跑过来看我,有些焦急地问我:“你没事吧?”
可能我当时的样子是有点吓人了,嘴角有血,仿佛死过去一般,脸色苍白得几乎一丝血色都没有。阿宁掐了掐我的人中,又准备扇我的脸。这时闷油瓶从外面跑了进来,急忙地扶我起来坐到床上,连着叫了我好几声。
我慢慢缓过神来,先是问了闷油瓶一句:“人抓到了没有?”
他摇了摇头,便伸手按我的肋骨,发现没断才松了一口气。胖子也骂骂咧咧地回来了,看样子,是让那人跑了。
“我靠,下手真他娘狠,看把天真打成这个样子。”胖子看我蔫得不行,便大骂出声。他往我旁边一坐,我立即感到床重重一沉。
闷油瓶让我张开嘴,仔细地确认只是口腔出血,而内脏没什么大碍,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我没说话,也没有告诉他们,我其实没有受很重的伤,我这个样子,其实只是因为看到了刚才那个人的脸。
那人不是鬼影,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那张脸,确确实实和我长得一摸一样。
TBC.

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2-25 20:4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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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2-25 20:4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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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2-25 20:48:00 +0800 CST  
第五十二章


我们带着阿宁走进阿贵家院子的时候,是在傍晚,正撞上出来淘米做饭的云彩,她愣了一下,看了看阿宁,似乎有点惊讶,她那种山里的淳朴和青涩在阿宁面前格外明显,说话也有些局促。我不知道她这幅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但也只能随口扯了个谎,说阿宁是我远房表妹,学校里放假来玩的。
云彩久在瑶寨里,大概不知道大学生寒暑假的日期,也这么将信将疑地打发了过去。阿贵叫云彩再去整理出一间房来,十分热情,我知道他已经把阿宁算上一个顾客的人头了,我们这些人在他眼里就是行走的人民币。
天气有些闷热,胖子嚷着要去冲凉,把闷油瓶也拉走了。我找机会观察了阿贵一会儿,发现他没什么异样,就借口问他寻找进山向导的事情,把人叫了出去。站在院子里,四下无人,只有我们两个,我看着他家的那栋木楼二楼的窗户,那里并没有什么人影,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阿贵奇怪地看了看我,又看看那木楼,问道:“怎么了,老板?”
“我今天在寨子里遇到一个人,”我收回目光,直直地看着阿贵,“蓬头垢面,像个疯子,还抢我们的东西,你认识吗?”
“怎么老板,你被抢东西了?”阿贵一愣,“那是我们村子里一个老猎户,早就疯了,谁都不认得,老板你要是丢了东西,我叫我女儿去找那猎户要回来。”
我摇摇头,笑道:“倒是没丢东西,不过把我表妹吓得够呛,估计这几天她也不敢乱跑了。对了,你家几口人,那边的屋子是谁在住?”
阿贵道:“是我儿子。”
我从他的眼神里一眼就看出他在撒谎,不过确实有些高明,要是以前的我,百分之百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有时候人要撒谎,眼睛不一定飘忽游离,反倒会无比坚定地看着你,也是一种心虚。
“没事,我随口一问。”我拍了下阿贵的肩膀,“对了,我们打算进羊角山看一看,你认不认识寨子里什么靠谱的向导,能带我们过去的?”
阿贵点头:“之前胖老板说过了,我这边正在联系一个老猎户,钱给足的话,他应该会答应。”
“钱没有问题,你的介绍费也在里面。”我道,“只要能带我们进山就可以了,别的都无所谓。”
云彩这时来叫吃饭,我也就不再试探阿贵,两人一同回了屋里。胖子喝了农家酿的酒,美滋滋都快到天上去了,吃饱了就开始给云彩讲笑话,云彩捧着脸在一旁听,笑得倒也挺开心的。我看着她年轻的脸,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多少年前的夏天,那个时候我心中还没有这么沉重,多少烦恼,被巴乃夏夜的风一吹,也就都消散了。
此时再过不久,也该立春了,再往后就是入夏,我希望那个时候一切都还和现在一样。
我也喝了几口酒,忽然想起什么,扭头问阿宁:“你怎么会找到那个房子的?裘德考,他到底在联系什么人?”
阿宁看着我笑笑,并没有说话,我知道她这是不会回答我了,再过不久,裘德考公司的人就会蜂拥而至,这里的秘密或许就是他终其一生想要探寻的终极了,和闷油瓶一样,却又不一样,至少,裘德考能够有一个终末。
而闷油瓶,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停下。
当晚,我们三个大男人挤在一个房间睡,晚上的气温还是会凉一些,我手脚有些发凉,看了看一边的胖子睡得宛若死猪,便钻进了闷油瓶的被窝里,他倒坐怀不乱,伸出手在白天我被打的地方摸了摸,简直操心得不行。
“小哥,我有事情要问你。”我拍了拍他的手,在黑暗中向他凑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想起你本来要做的事,你会走吗?”
闷油瓶没有说话,我估计他脑子里也很混乱,我这个问题问得不是时候,但我一想起他在长白山死了心要一路北走的那副样子,就觉得不安。
“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见你来杭州向我告别,然后死活要进去长白山那扇门里,我到最后也没拉住你,那时候我只是松了一下手,你就消失了。”
我一边说,一边思考我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现在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或者我上辈子才是一场梦,我梦见和胖子闷油瓶出生入死,梦见他去长白山,现在梦醒了,他还在这里。
“说真的,小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按理来说,我已经死了才对,不是寿终正寝,死的时候痛苦万分。”我仰面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胳膊,“不过这也是我们这种人最常见的下场了,怨不了别人。”
闷油瓶默默地看着我,他应该是觉得我在讲故事,按他的性格肯定接不上话,只能认真听着。
“算了,这些话说了你也不会信,快睡吧。”
我翻了个身,拿被子蒙住他的头。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精神变好了一些,在寨子里到处转了转。阿宁抱怨这里的信号不好,我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心想等你联系上裘德考,我们也该走了。
这几天天气渐渐回暖,也没那么冷了,寨子里的姑娘纷纷出门,胖子走在路上眼睛就没暗下去过,我看他这个样子,忽然来了主意,走到寨子外一条涧溪边的时候,我把胖子拉到一边道:“你看这村里的姑娘,走街串巷的肯定什么都知道,你上去打听打听,问问那天抢东西的是个什么人。”
他一听果然去问了,和那些西边洗东西的女孩子聊得火热。那些姑娘看他特别滑稽,也都爱笑爱闹,倒也和他处得不错。我和闷油瓶坐在岸上看热闹,这个时节气候比较宜人,不冷不热的,也不必找阴凉避暑。
阿宁一路过来走得有点累了,伸手理了理头发,走到了溪边。她脱下外套,伸手掬了一捧水来洗脸,溪水淅淅沥沥地顺着她打湿的发边滴落,阳光一打,显得她很靓丽。
从前我一直觉得她是那种事业女强人、蛇蝎美女,但直到她在蛇沼出事的那个瞬间,我忽然意识到她和任何一个平常的女孩子都一样,平时那些不得已的强势和凛冽,遇水则柔——她本来就应该在这样的水边和那些女孩子一起玩闹,而不是把一生的全部时刻结束在蛇沼瀑布边的一个瞬间。
胖子挂着一身水跑上岸来,领过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那女孩一点也不怕人,大眼睛扑闪扑闪盯着闷油瓶瞧,我趁机把闷油瓶一起拉过去,问那女孩道:“姑娘,这位小哥想打听个人。”
这招百试百灵,闷油瓶还没说话就被我推过去了。女孩子看着他,笑笑:“好呀,问吧。”
闷油瓶扭头看我,表情不太好看,我也没再逗他,开口先问了。女孩子一下子就点头,跟我说有,是一个叫阿玉儿子的老猎户,精神不太好,总是疯疯癫癫的。
“你是说,年纪很大了吗?”我又问。
对方说是,已经疯了很多年了,寨子里都知道有这么个人。
我直觉就认定她说的不是我们那天见到的人,在寨子里这么多年,一定被人看到过脸,如果这个所谓的“阿玉儿子”真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那寨子里的人看到我应该惊讶才对。
他一定是戴着和我一样的人皮面具,这世上不可能有两个人长得完全一样。
下午的时候,阿贵回到家里对我说,有人来找我,给我捎了口信,我出去一看,居然是小花的一个伙计,他在寨子外苦逼地搔着脖领,一见我就说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虫子。
小花那边似乎有了新情况,但是资料没办法直接发到山里来,就只能去附近的镇子,我心里还奇怪怎么没有直接整理好了让伙计带过来,那资料究竟是要多保密。
胖子一听要去镇上,立马去找云彩,问她愿不愿意跟着一起去。云彩好像没怎么出过家门,很乐意去,和阿贵说了一通之后,坐上了我们的车。
我本来想制止胖子,却没说出口,想着到时候不让云彩看我们在干什么就是了,难保她不会把我们的事说给鬼影,她知道太多,恐怕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只对她说我们要去镇子上买点东西。
伙计带我们去了镇上的一间小杂铺,我本以为会在这里接头,没想到那个伙计趁胖子和云彩逛摊的时候,悄悄叫走了我和闷油瓶,进了另一家茶叶店。
我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已经站了三四个人,我们一进门就全部看了过来,闷油瓶从我身边一步跨了过去,挡在我前面。
“是吴邪吗?”一个人问道。
我犹豫着看向小花的伙计,他一点头,我才说:“我是吴邪,你们是谁?”
“我们是霍家的人,当家的让我来找你,还有你身边那一位。”那人说道,“我们当家的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向她开口,但前提是,你们在这里探到的情报必须要分享给她,否则一旦出事,她只管你身边这位。”
我一怔,心想不会吧,他们说的当家难不成是霍老太太?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当即掏出手机给秀秀拨了个电话,她接起来之后,小心翼翼地喊了我一声:“吴邪?”
“是我,秀秀,你奶奶是怎么回事啊?”我一头雾水地开口,“你把事情告诉她了?”
秀秀的声音很无奈:“我错了,我在用奶奶的身份查秦海婷的时候,被你二叔逮到了,她和我奶奶一接头,就猜出来是你了。”
我靠,二叔这是已经炼出火眼金睛了吗,怎么我到哪里都能被他抓到?
挂了电话,我看着这一圈子人,问:“你们当家到底想干什么?我势单力薄,来这里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如果真的什么都查不到,她也什么都捞不到啊。”
我刚说完就后悔了,看霍仙姑这架势,她是要亲自光临大驾啊。
果然那伙计后脚就接我的话,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我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妥协,但这件事情必须从长计议。我又把闷油瓶带回这个是非之地,已经够冒险的了,结果从前牵扯进来并为此丧命的人,又要被卷进来,我可不想再割一次她的脑袋。
小花的伙计走之前,又给了我一些东西,是他精简好的资料,方便我随时看。我翻了一下,大多是涉及秦海婷当年的考古队,比之前细致了不少,看来秀秀为了查这件事情,动用不了不少她奶奶的资源。
我把这些资料放在装土产的口袋里,和闷油瓶一起往外走,刚出了茶叶店的门,就发现云彩正站在一路之隔的一棵树下,指指地看着我们。
那一瞬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云彩那个眼神实在说不上天真友善,但却在我们出来的同时,换上了另一幅表情,灿烂地笑着朝我和闷油瓶挥了挥手,说胖子在找我们。
TBC.

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2-28 03:11:00 +0800 CST  
@花儿荼@最爱火影10@苜蓿与樱桃@星灵空幻@瓶邪即正义

楼主 白日依山_烬  发布于 2020-02-28 10:31:00 +0800 CST  

楼主:白日依山_烬

字数:127672

发表时间:2018-05-05 06:5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8-04 09:56:1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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