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349号据点(哨兵向导设定)


“什么声音?”小张哥喃喃道。

“是感应装置启动了,”张起灵说道,这种光线条件,恐怕只有哨兵能看得见,“预计归零时间90秒。”

现在大门被锁死,唯一能去拆掉炸圌弹的只有吴邪。可是短短一分半钟,就算是专圌业排除爆圌炸物的特圌警,在这种视野不清的情况下也拿不准。

张起灵看了一眼小张哥:“去1号靶场,从枪圌械库提把枪出来。”

小张哥有点不明所以,但时间紧迫也不好再多想,拔腿朝走廊深处的1号靶场狂奔而去。

他一走,周围又暗了下来。张起灵的思路吴邪通圌过精神连接能猜到个大概,肾上腺素赋予的兴圌奋感还在,但看着黑圌暗中的那块电子屏,他心里突然就有点没底。

张起灵用衣服压住手上的伤口说道:“感应装置与雷圌管间有一掌宽的间距,只要打碎感应装置,就能在不触发炸圌药的情况下把线路断开。”

这是目前能选择的最好的办法,说起来简单,却是场豪赌。这一枪出去,打中则罢,如果歪了,或者直接打在雷圌管上,就全完了。

“小哥……”吴邪按住自己的肋骨,紧紧圌贴在门上。

“没事,我帮你。”哨兵说得毫不迟疑。

小张哥已经回来了,借着窗口外的手电筒光源,一把92式半自动手圌枪从窗口递进来,被他接下。

吴邪摆圌弄了一下,他在浙江塔学习时用过这种手圌枪,虽然后来在塔里工作就没再接圌触过枪圌械,但好在怎么用枪还没忘干净。现在想起来,他当年打靶的成绩在班里还是不错的,可惜现在这种情况,成绩再好也是白搭。

向导利落地拉开保险,一手握枪一手托住枪托慢慢举起,指向那块闪动的小屏幕。伴随着他的动作,左肋骨折的疼痛和头痛一阵阵刺圌激着神圌经,但吴邪已经感知不到,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圌注在手中的武圌器之上。

张起灵那只没受伤的手探过窗口,扶在他大臂上,略微调整角度,而后停在他肩膀附近轻轻捏了一下。

不知为何,他这么一捏,倒让吴邪的心静了下来。

“倒数十五秒。”哨兵在门外下令道,“闭上眼睛。”

吴邪深吸一口气,阖上双眼。

张起灵将他哨兵视觉所能捕捉到的画面投射圌到吴邪脑海中。

这并非对实景百分之百的重现。因为他和吴邪的身高相近,但习惯举枪的高度不同,对枪击发同时产生的后坐力控圌制也不同。这些因素都影响着子弹的轨迹,张起灵只能根据他对吴邪身圌体素质的了解,提圌供一个最符合吴邪射击习惯的图像。

说白了,这是一个需要用张起灵的大脑思考调整,用吴邪的手去执行的动作。考验的完全是两人精神连接的协调度。

在哨兵向导合作的历圌史上,也出现过不少出色的狙击手组合,但大多是敏锐的哨兵充当狙击手,善于感知搭档状态的向导作为观察手。

他们现在的情况却刚好相反。

这让一旁的汪小媛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开圌枪。”

这两个字出口的瞬间,吴邪手上的枪就响了。

这一声划破了这座地圌下堡垒亘古的沉寂,在总控电室产生的回音衬托下如同一声炸雷。

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敢出声,也没有人敢动,只有时间继续旁若无人地流淌而过。

“打中了?”终于,汪小媛不确定地问。

张起灵看着那块电子屏的亮点消失在视野里,心中一定,忽然感觉左手手掌下向导的肩膀一歪,滑了下去。

“吴邪!”

这是一个很长的梦,具体梦到些什么吴邪已经没有印象了。

他有时候会醒过来,但清圌醒的时间非常短。每次他醒过来时,守在他旁边的人似乎都不一样。房间的窗帘很少打开,这让他一度分不清是晚上还是白天,好在这样保证了他良好的睡眠质量。

距离那次用手圌枪排除炸圌弹的壮举三天后,吴邪第一次完全清圌醒。

他转了转眼珠,视线在苍白的天花板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床边椅子上坐着的哨兵身上。

“……阎圌王爷这儿的卫生条件还真好……”向导盯着他嘟囔道。

张起灵用缠绕着绷带的手在他头顶揉了一下,与他额头相抵,轻轻叹了口气。

“还好我没害死你。”

他醒后第二天,吉林塔通讯部就接到了一条来自总军圌区高层的电报。

总军圌区方面已经收到浙江塔提圌供的,有关吴邪被囚圌禁在349号废弃军用疗养院的证据。现需要吴邪以原告证人的身份前往北圌京塔,全程协助调圌查此事。不过鉴于上一次吴邪就是在被总军圌区调令调走的路上被绑圌架的,这次派来吉林塔接他的是浙江塔自己出的人——胖子和潘子。

遗憾的是吴邪对整件事的经过并不知情,那天之后,他就进入了断断续续的精神图景自我修复状态之中。

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周围已经完全是一片陌生的景色了。

他才意识到,上一次与张起灵见面也许是他短时间内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哨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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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之前吴邪和汪小媛的那番谈话在进行时,汪小媛是在首席暗示的控圌制下的,直到这章才完全摆脱暗示。

其实吴邪劝降选的点还挺有触动感的。2015年贺岁篇里他也是用这个【热爱生活】这点来劝唐宋妹子的,年轻人叛逆期的时候比较容易被煽圌动……【我一直觉得唐宋就是汪小媛,被吴邪策反后在沙海3里帮了黎簇,然而三叔没明说==

看过许多以向导为主导的哨向协作,一直想写一回以哨兵为主导的。这章用手圌枪拆炸圌弹就是最一开始构思的用来测试哨向波长契合度的项目。也许存在技术上的BUG==

下周完结~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0:52:00 +0800 CST  
第二十六章:反击的烽火(完,修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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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5日星期三

落笔前再三确认了一遍日期,满打满算,来北圌京塔也已经三个来月了。

这段时间又捡起了写日记的习惯,对我来说写点东西是为了解闷,同时也算是一种辅助思考的方法。

本来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受够了被当成砖来回搬,在这过不了几天就得学野猫挠墙,作点动静出来,没想到后来还真忍下来了。

想想当时也是天真烂漫得可以,居然幻想着扫平汪家之后就能跟闷油瓶把证一扯,从此在吉林塔过上山大王一样的日子。我们俩严格上来说到目前还属于非法结合。一是因为我名字还挂在浙江塔,是否允许结合,只有浙江塔说的算;二是闷油瓶是吉林塔首席,地方塔首席结合跟普通哨兵不一样,需要登记核查身份、家庭背景、政圌治成分后才能结合,首席所在地方塔盖一遍章,申报资料再投到总军圌区盖一遍。我以前就想吐槽这政圌策,万万没想到有天自己也会轮上。

浙江塔那边我是无所谓的,我爹妈自打我成了向导,就有种类似【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的觉圌悟,三叔的态度我不太清楚,不过上次和环子叔见面时我的看法已经和他阐述清楚了,他回去肯定也得和三叔说。环子叔在总军圌区和浙江塔间来往这么多年,利害关系看得最清,我觉得他是支持我的。要是他那张嘴都说不服三叔,那我说也是白搭。

吉林塔就不好办了。按理说我现在为吉林塔做出的贡献,也够评个塔内先进什么的了:先救了他们首席,又(在他们首席的帮助下)救了他们全圌家,再说我有别的想法也太没良心了。不过张家人活了这么久,被害妄想症已经病入膏肓,加上我当初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跟那三个老头说清楚就被弄走了,我在张家人那到底算怎么回事,我自己一点概念没有。

总军圌区那边则一直刻意无视这件事。他们本来是想借汪家的力量给闷油瓶分配个“自己人”,可没想到被我坏了好事。事到如今已经骑虎难下,对我的态度可谓是又爱又恨,如同面对一颗烫手山芋。放任我继续留在吉林塔,不甘心,只好硬着头皮抓在手里。

老实说我就喜欢他们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这想法多少有点心理变圌态,不过只有咬着这个念头才能让我静下心来。

这里环境不错,虽然名义上是让我来协助调圌查,可实际上除了例行做点“检圌查”,平日里就像高级军属一样,过着每天吃饭体检遛弯看书睡觉这种退休老干圌部才有的生活。北圌京塔和其他地方塔一样,向导是有特殊待遇和权限的,有的待遇还是属于只有少将以上军衔的人才能享受的,地方塔都给不起。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这有点像拿糖哄小孩,实质不在于糖本身,而在于给你糖的人想用糖从你这换什么。

我知道他们在等,等着蚌吞进“泥沙”,能吐出“珍珠”来。

我也在等,这是我选择暂时留下的原因。

在这偶尔能让我想起在格尔木时的生活,虽然一个是绑圌架囚圌禁,另一个是好吃好喝的软圌禁,目的却是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就是有熟人帮衬。

小花和秀秀现在是我这的常客。这里是他们俩的主场,北圌京塔虽然已经从最早的三足鼎立,变成现在的百家争鸣,但解家和霍家说话还有些分量。他们俩三天两头地往我这跑,上头也许窝火,不过也没什么办法。托他俩的福,我也算没完全和外界断了联圌系。

据小花说,我那天被从吉林塔带出来,他们就彻底断了和吉林塔的联络。所有因为交换项目被弄过去的外姓人,通通被送回原塔,张家人则全部被召回吉林塔。对于这个决定,吉林塔的说法是塔内出了叛圌徒,急需关门料理自家的“家务事”。我们这些被卷进来的人心里都知道,张家肯定完成了对汪家的一次彻底筛查,而后要做的就是关门打狗,不仅要打,还要让“狗主人”知道。

作为“狗主人”,总军圌区最初的策略肯定想和稀泥把汪家弄出来,好继续玩他们制衡的游戏。可浙江塔这份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证据坏了他们的节奏,这案子扣的帽子太大,我三叔又不是个省油的灯,捅出去谁都不好看。最后也只能忍痛割爱,和汪家划清界限。

随着汪家这个隐藏在阴影中的家族的消圌亡,吉林塔也如同进入了冬眠期,张起灵、张家这些字眼都很久没在任务中圌出现过。

我让他帮我打听了一下汪小媛的事情,那姑娘是我心里一块疙瘩。我自认接受了一番折腾之后,看人的眼光不会太差。虽然当时被她摆了一道,但汪家那首席也说了,在他们家哨兵无法反圌抗向导,想到汪家的哨兵们一直活在首席向导的脑洞之中,也是可怜。汪小媛这女孩子不算是个合格的汪家人,她有很多心理漏洞,但也正是因为这些漏洞,让我意识到她还有救。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汪小媛还有一个亲圌哥圌哥,兄妹二人成年后就分开了。【杀圌人能够缓解失去至亲的痛苦】汪家首席那句话让我想了很久,比起张家,我手里死过的汪家人屈指可数,除了那首席,另一个就是汪灿。然而我对汪灿的记忆一直很模糊,很难从外貌上辨认出他和汪小媛的渊源。

小花只说她失踪了,我认为她应该最终得到了自圌由。之所以这么乐观,是因为以我对闷油瓶的了解,他不会再把精力放在失去威胁的敌人身上,而且我相信他多少能从汪小媛那小丫头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现如今汪家的残余势力已经不足为惧,总军圌区容不下他们只能选择远迁海外,汪小媛也许就在其中,或者她会改名换姓留在大圌陆。无论选择哪一种方式,能摆脱一直以来家族强加在她身上的命运,从此以后去过自己的人生,这个结局就是圆圌满的。

我肯定以后很难再见到她,她哥圌哥真的是汪灿,还是说那只是汪家首席拿来给她下暗示的武圌器,最终也无从考证。

这种事我没法多问,问多了小花就开始念,说我想得太多,心事重,还是先把自己顾好。我就跟他扯皮,说我未来人生路上最大的敌人就是脂肪肝和神圌经衰弱,换来他一记白眼。

这话也不算瞎扯,我现在晚上时常会莫名其妙地惊醒,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黑圌暗中盯着我看,怎么也睡不着觉。久而久之,脾气也越来越暴。我一直觉得是用过蛇毒的后遗症,闷油瓶说过它会影响我的内分圌泌系统。秀秀则说是向导长期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在一些受过巨大惊吓的向导身上很常见。我总觉得自己内心没那么脆弱,小丫头拍了两下小满哥,别有深意的说说了句:这不单是心理问题,还是生理问题。

太有道理了,我竟无法反驳。

说实话,不是我学出家人超脱世俗六根清净,而是我尽可能地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闷油瓶,专注于眼下正进行的计划。这么做,不仅是为了让自己在面对这间毫无人气的屋子时别那么快发疯,也是因为我正在做的事对我今后的人生都至关重要,应该坚持完成。

在进入总军圌区这个庞大的体圌系前,我完全不知道其背后的黑圌暗性,更令我没想到的是,一直管理着所有哨兵向导的其实是一群普通人。

我对普通人群并没有什么特殊看法,毕竟我老爹老妈也是其中的一份圌子,我们吴家是三代哨向世家,我之前在家里没觉得自己有多特殊。但当我在北圌京塔第一次接受传唤时,参加审讯的七个人每个人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都让我难受得要命。那不是看着一个有独圌立意志的人时该有的眼神,而像是看着一种动物,一件工具。

那次传讯两天后,我就私下通圌过三叔的路子,从医圌疗院那拿到了一份名为《不可再用战损回收名录》的档圌案,其中关于战死的哨兵向导被用作解刨和人圌体器官实验的内容让我永生难忘。

我忽然意识到,为什么爷爷希望吴家哨向血脉在我这一代断绝。

对总军圌区高层来说,哨兵向导这个群圌体,无论在遗传变异还是伦圌理上,在他们眼中似乎都不能被当做是人类,而属于“另一个种圌族”,需要对他们的规模和力量实时监控并进行“人为管理和干涉”。这就像饲养动物一样,对那些凶猛的动物要进行驯化,使之与温顺的同类交圌配才能孕育出同样温顺的便于支配的后代。

这个认知让我心寒,大多数特种人群却已经沉浸其中很久了,以至于感觉不到这种安排有什么不对。想想湖南塔老九门的分崩离析,想想我小时候三叔那些絮叨,想想张家与汪家世代的仇圌恨,再想想自己之前在浙江塔自圌由自在的日子,这种心寒就变成了心酸。

有些人可以天真简单的活下去,一定是身边其他人用更大的代价守护而来的。

我现在计划的事情恐怕无法彻底消除“禁圌锢”,只能让我周围的人和我们之后的人最大可能的获得选择的自圌由,避免伤害。毕竟这种“歧圌视”由来已久,如同草原上的野火,总能死灰复燃,不是靠我一个人就能力挽狂澜的。

说到力挽狂澜,就不能不提胖子。我后来才知道,我们还在地圌下掩体和汪家首席捉迷藏时,浙江塔方面的汪家人已经发动了最后的反扑,多亏三叔他们准备充分,才没被占了先机。胖子在这一战中可以说是神勇无比,让三叔对他都颇有改观。

今天早晨给我来了电圌话,说明天有事会来北圌京塔。他现在负责北圌京塔和浙江塔间的联络,离了总军圌区如同出了笼子的胖鸽子。我还以为他在浙江塔混得风生水起,乐不思蜀,想不起我来了,就调侃了他几句。丫居然没接我这茬,反而跑来吊我胃口,说是给我带了份厚礼,让我一定做好心理准备。

我心说,就我现在这情况,你还能快递一箱子雷圌管给我越狱用不成。

当然他要是真送我一箱子雷圌管,倒也确实算是份厚礼。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0:5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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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簇是第一次来东北执行任务。

其实这活儿完全不该轮着他干。他现在还是个大二的军校在读生,脑子里能挤出来的那点实操全部来自体能训练课和网络游戏。忽然被从鸡窝里拎出来丢到外面,就觉得自己如同面对大自然的野生食物链一样,五感调得都挺高,恨不得大老远就能发现可疑人物。

和他同行的向导叫苏万,两个人在高中时就是同学兼死党,没想到觉圌醒后能被送到一个连队里,也算是难兄难弟。最近北圌京塔任务很多,高级哨兵向导大多派出去,上面只好从学圌生党里抓壮丁。

他们俩是“老搭档”,大队长接活儿的时候也严格遵守捆绑销圌售的原则,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把他们卖给物资部了。

本来黎簇不太抵触。任务内容也不算难,就是护送物资到吉林塔,时间充裕的很,顺利的话交接完毕能偷偷放几天假,任务点数还能充实践课的学分,何乐而不为。

他只是没想到他们俩会这么背,一下飞机就遇上了吉林的第一场大雪,进山的车一辆也找不着,最后只好花钱租了一辆当地人的“雪地车”。说是雪地车,就是辆加了防滑链的面包车而已。他驾照刚到手1个多月,算是赶鸭子上架。好在雪刚开始下,路面没结冰,本来想着就这么小心地蹭到吉林塔大门就完了,可千算万算没想到居然还能迷路。

“还能不能行?”

苏万叼着手套,手指在平板上又滑圌动了两下,给了他一个完蛋的表情:“没戏,这里信号太弱了,怎么搞的,这地方没信号塔吗?”

黎簇看了一眼上面转个没完的圆圈,实在是没什么耐心了,抓着帽子往头上一扣,和自己的边牧开门出去。

他们现在所在的区域,是长白山的西坡一带。吉林塔的具体圌位置,应该在北坡的深山里。现在大雪封山,要绕远去走公路,没GPS导航得比原定计划时间晚上一天。这天气情况,沿路能不能找到人家入住也是个问题,搞不好他俩得直接睡在车里。这破车空调时好时坏,要是睡在车里晚上非得冻死不可。

眼见着雪越下越大,黎簇脑子里乱糟糟的,满满都是学圌生宿舍里那组电暖气的样子,就听到身后车门一关。苏万也跟着下了车,最外层冲锋衣口袋里,一只雪貂探出个小脑袋来,估计是刚睡醒。他这死党是个百分之百的富二代,奈何老天不长眼被安了个当兵的命,放着少爷日子不能过,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执行任务,也难为他了。

“鸭梨,我觉得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苏万往他身边一戳,深沉嘟囔道。

黎族最怕他说这句话:“……你干嘛?不会让我步行一公里去找救援队吧……”

“还救援队呢,你知道这种日子救援队多忙么……”苏万白了他一眼,“回头被救援队救了一问是哪儿的,我都不好意思说是北圌京塔的。”

“有事儿说事儿,别耍贫嘴。”

“直接联络吉林塔的负责人,让他们来接咱们。”苏万把自己的精神向导从口袋里抓出来,围在脖子上。

“……这跟找救援队有什么区别?”

“都是同行,丢人也丢的不是那么彻底不是。”

“你打算怎么联络吉林塔,咱俩就一人一张圌进门用的证圌件,难不成你手圌机里还有吉林塔负责人的电圌话啊?”黎簇问道。

“我手圌机里虽然没有,包里还真有。”苏万朝他一挑眉,回副驾驶把自己那背包拉出来,在里面翻腾了半天拿出本东西,“铛铛!塔系统机圌关联络簿,你就算是要给吉林塔大门口的传达室打电圌话都行。”

黎簇看了看那电圌话薄的厚度,瞪了他一眼:“铛你妹啊!有你不早说!而且你没事儿带这玩意儿干嘛?有那地儿放点地图不行吗?!”

“我哪儿想到这机器这么不禁冻……等我拿手圌机哈。”

黎簇长叹一口气,转过身去,心说好歹是有办法了,可打通了电圌话怎么跟人家说呢。据说吉林塔管圌制极严,他们又没接头暗号,万一吉林塔的人以为是骗子不管他们怎么办……不,物资部怎么也得事先和他们联圌系过才对。不过上头也真放心,把一车东西派给他们俩,却连个好点的设备都不给,也太相信他们俩的能力了……

他正想着,忽然就听身后有人圌大叫一声,黎簇猛地转身,正好看见苏万被人从后面挟持着推出来。

有时候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口水都塞牙缝……不说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吗?这天寒地冻的没雷锋也就罢了,哪儿冒出来的劫匪啊?!

那人一声不吭隐在苏万背后,身上穿着一件厚实的黑色冲锋衣,头上罩着一顶滑雪帽,只露圌出俩眼睛,看着十分警觉。

黎簇还算镇定:“大,大哥你要干嘛,我们俩穷学圌生身上可没钱给你,车里东西你可以随便挑,不过估计也没你看得上眼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去够腿上别着的枪,忽然觉得这劫匪外套里穿的那件毛衣有点眼熟。

……这他圌妈不是北圌京塔专门给哨兵配的保暖衣吗?!

卧圌槽逃兵?间谍?还是专圌业课老圌师?黎簇这边如遭雷劈,脑子还没接上,就看见自己那只边牧已经从那人身后绕出来了,准备伏击。他那边牧习惯在没发令前自己行动,极其没组圌织没纪律性,经常挨训,这回可算是歪打正着,给他长了把脸。

边牧伏下圌身做出攻击的姿圌势,刚往那人身后蹭了两步,突然停下来,好像被什么无形的敌人吓住,一下子就把尾巴夹起来,不敢动了。

挟持苏万的哨兵冷笑一声,声音在滑雪帽下有点模糊。

“还挺有两下子,”他说道,“年轻人有活力是好,可惜顾前不顾后啊。”

黎簇赶紧往背后看了一眼,可什么都没有。

“嘿嘿,吓你两句你还真信了~”

这哪儿来的神圌经病啊!

“阁下也是北圌京塔的人,那应该对我们俩知根知底。”黎簇看了一眼苏万,心一狠圌干脆直接交底,“我们这趟送的是物资,不是什么重要情报,你要是……把我朋友放了,我们就当没见过你这人。回头塔里领圌导就算问,我们俩也绝对不说一个字。你看行不行?”

“你这小哨兵眼睛还挺尖,”哨兵说道,“你们给哪儿送物资的?”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0:55:00 +0800 CST  
“吉,吉林塔。”

那人眨了一下眼睛,一手还勒在苏万脖子上,握着匕圌首的那只手朝黎簇挥了一下:“你,武圌器扔掉,过来。”

黎簇咽了口唾沫,不情愿地把枪拔圌出来放在地上,蹭过去一点。哨兵朝已经打开门的后车厢晃了一下头:“上车。”

这人怎么回事?都跟你好好说了,还非得杀圌人灭圌口吗?!

那人见他犹犹豫豫,有点不耐烦:“快点,这场雪要下到明天晚上,我把你们俩扔在这,过两天北圌京塔就只能去县医院太平间找你们了。”

黎簇骂了一句默默走到车门边,正想着要不要假装进车厢时掏出座位底下的撬棍偷袭,屁圌股上就被人补了一脚,哀嚎一声扑进车里,在后座上来了个狗啃泥。苏万紧接着被塞圌进来,两个人挤在一排上,车厢门哐当一关咔哒上了锁。

黎簇捂着鼻子坐起来,对自己居然忘拔车钥匙的行为后悔不已。

哨兵已经上了驾驶位,理都不理他们,把钥匙插圌进钥匙孔,打着发动机,熟练地把车开上山间公路。

“这位……哨兵大哥,你要把我们俩带到哪儿去啊?”看到黎簇给自己使眼色,苏万赶紧开口。他毕竟是个向导,和哨兵交流比黎簇自己有优势。

哨兵笑了两声:“你怎么知道我是哨兵?”

“信息素啊。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哨兵哼道:“你们不是要去吉林塔吗?我认识,送你们一程。”

苏万看了一眼黎簇,又看了看那哨兵,硬把到嘴边的那句【你没病吧】憋了回去。

“你们一个小时前就走错了,会迷路是必然。要是没我,晚上就得在路边上数星星了。”

“不能啊,地图上明明……慢着,你不会一直躲在我们车上吧?!”苏万瞪大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后车厢里的箱子摞得很高,躲个大活人问题不大。可这哨兵究竟什么来路?黎簇的五感居然都没捕捉到他!

这边黎簇终于忍不住了,沉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要干嘛?”

“闲人。”哨兵打了个呵欠,“放心吧,我对你们俩没兴趣,只是顺道想借车用用。”他在外套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个钱夹来,随手丢在后车厢里。苏万赶紧把钱包拾起来,里面只剩下张身圌份圌证,姓名栏上写个“关根”两个字。

这什么破名字……

“我本来也想踏踏实实在后面当乘客,不过你们俩太让我捉急。不如我自己上手开,还能抄近道。现在要跳车的话自便,不过劝你们最好别那么想不开。”这哨兵——关根说道。

“顺道?你也要去吉林塔?”苏万问道。

“是,也不是。”关根含糊了一句,“问那么多问题干嘛,安全带系上,后面路不好走。”

说着他打了方向盘,面包车呻圌吟了一声离开公路,直接开进山林里。

车在林子里狂奔了将近一个多小时,黎簇只觉得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森林里这条小路本来也不是车辆走的,雪下埋着的都是碎石。关根开车技术一般,眼神还不好,专门往不好走的地方开,好几次擦着树杆过去。这车本来就破,这么颠下去非得把底盘颠掉不可。

苏万已经快被颠吐了,放开嗓子就喊:“关根大哥,放着公路不走,你这抄的什么近道?!而且跟我们地图上的方向也不一样啊?”

“老圌子手里没驾照,在公路上开被拍下来就完蛋了。”哨兵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这是私人游览路线,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嘴闭上,别给我吐在车里。”他说完就把后车厢的窗户滑了下来,冷风呼呼往车里灌,吹得苏万赶紧把嘴闭上。

他看苏万闭嘴了立马活泼起来:“看你们俩细皮嫩圌肉的,底子还不错,北圌京当地人?”

黎簇不想理他,他却越发话唠:“你叫黎簇是吧?我见过你父亲,人还不错,就是喜欢打孩子,这可不好,难怪你不喜欢在家住。”

苏万呛了一下,没料到关根居然真的对他们俩知根知底,张嘴刚想发问,黎簇却已经扑了上去。可惜车厢与驾驶室间隔着一道铝合金栅栏,除非他变成只耗子,否则就算突然发难也伤不了哨兵一丝一毫。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别以为你装神弄鬼我就怕你,有本事别让我联圌系上塔!”

这话他是拼着一口气喊出来的,喊完就有点后悔了。他们俩现在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这哨兵神圌经兮兮的有些不正常,要是找个地方把他们收拾了往雪里一埋,鬼才找得着他们。

苏万也心惊肉跳,可关根似乎并不在乎:“啧,真不会聊天,拉家常都不行?人有时候不能太自大,你联圌系上塔也没关系,北圌京塔是不太可能为了你们两个青头派人出来的。尤其在这块地界上。”

面包车猛地颠簸了一下徒然冲下斜坡,冲上一大片雪原。

黎簇和苏万见惯了城市里的高楼林立,这一大片雪白进入视野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车窗两边都是一望无垠的积雪,被夕阳照着,像油画一样。苏万已经看呆了,黎簇的哨兵听觉却能听到汽车轮圌子下面传来不详的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裂开了……只怕这一大片不是所谓的“雪原”,而是入冬结冻的河流。苏万看他脸色铁青,八成也反应过来了,一时间车厢里谁都不敢说话。

等车重新驶进树林子里的石头路,他跟苏万已经紧张得要虚圌脱了,关根却心情很好的说道:“老实跟你们说吧,吉林塔封山已经有几个月了,公路上都是路障。要是不走这趟道,你们下辈子也到不了。过了这河,后面的路就顺多了,天黑前准能到。”

“……哎不对啊,吉林塔封山了,上头怎么也不吱一声,就让我们俩送物资过来?”苏万问道。

关根没有说话,而且不知为什么突然开始减速。

黎簇心里很不踏实。车子一离开那条河,进入这片林子,周围就静得可怕,一只鸟的叫圌声都没听见,好像一直有人跟着他们。关根走的这条道应该是原来老林区里拉木材的马车走的,周围方圆几百米都是高大的针叶植被,遮天蔽日,天空只有不大的一小块。面包车在这里目标太大,再加上引擎声震耳欲聋,如同一个活靶子,被人埋伏拿下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们莫非是跑到土圌匪的老巢来了?不会,这方圆几百公里差不多都是吉林塔的巡视范围,土圌匪不能那么猖狂。难道这关根是传说中的国际人口贩卖组圌织,把他们拉到僻静地方去交易的?这年头人口贩卖也太荤素不忌了,苏万是向导不说,居然连他这种B级哨兵都来者不拒。

他们一路飞奔了两个小时,黎簇就提心吊胆了两个小时,浑身绷紧随时准备拼命。可车子周围没有任何异动,总觉得像是自己精神过敏了。后来他实在是绷不住,肩膀塌下来,才发现身上的肌肉都木了。说来也是,要是周围有人埋伏,那应该早就现身了,没理由一直悄悄跟着……

他刚长出一口气,前面的关根不知为什么猛地一拉手刹,他和苏万还来不及喊就直接像拍饼子一样糊在车窗上。面包车轮圌子上的防滑链叮当乱响,车身在雪地上稍微倾斜了一点,在一棵高大的雪松前停住了。

“下车。”关根说了一句,开门下去。

黎簇揉了揉脑袋,感觉到旁边的苏万直发圌抖,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走,来都来了,出什么事儿哥们我陪你!”

话虽然说得慷慨激昂,两个人下车时还是刻意磨蹭了一番。关根这次也不着急催他们了,大大咧咧的往车头前一站,靠在发动机盖上点了颗烟。哨兵的眼睛偶尔往一个方向上看看,整个人的姿态很放松,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黎簇把苏万挡在后面。他俩虽然不是结合搭档,但哨兵保护向导是本能反应,更何况也是多年的哥们。两人从后面挪到驾驶室旁边,黎簇偷偷往里瞄了一眼,郁闷地发现车钥匙被圌关根拔下来了。

那哨兵就像后脑勺上长了双眼睛似的,头也不回道:“别看了,你们俩就算开上车也逃不出这帮人的包围圈。在我后头老实呆着。”

话音刚落,正对面的树上就有四个特种兵一样的人顺着绳子从天而降。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冲锋衣,眼睛上带着制式护目镜。黎簇看见他们胸口上的塔标志,心中一定——这帮人显然是正规塔里的军圌队。正想着,他们车子两侧的雪坡上拱起几个雪包,几只斑斓大虎从雪块下钻出来,抖了抖皮毛,看来已经埋伏了很久。

关根把烟头往雪地里一扔,叹了口气:“不会就这么几个人吧。”

黎簇心说就这么几个人也够你喝一壶了,扭头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后悄无声息地又冒出来五个人,也是一样的服装。

九个人,九只老虎,这场面和气势都堪比大片了。

苏万张嘴,下意识地咳了:“他们是什么人?”

“吉林塔哨兵。”关根回答道,“看着像是部署在吉林塔西南老林区的那队人,不错~至少说明我没认错道。”

黎簇意识到他们大概是闯了吉林塔的边防,被巡逻哨兵发现了,忍不住翻了关根的后脑勺一眼,心说你作死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坦然!而且麻烦你别带上我们俩啊!

苏万比他反应快,立即高举双手朝包围他们的哨兵喊道:“是自己人!我们俩是北圌京塔送物资的,被这哨兵给劫了,不关我们俩的事!”

周围一圈哨兵却充耳不闻,好像他们俩不存在一样,黎簇才发现他们一开始紧盯的就只是站在那的关根而已。

旁边的石头上忽然有个东西冒出来,一跳跃到他们跟前。黎簇定睛一看,发现是只大猞猁。猞猁比东北虎的体型小了一圈,在一群林中之王里太突兀,总觉得有点荒唐。那大猫稳稳站定,朝关根靠近了一点,就咕噜了两声。

森林中响起一阵笑声。

苏万一抖,还以为是这猞猁笑的,抬头就见一个戴眼镜的人从包围圈外走进来。他倒是和吉林塔的部圌队穿着不同,只套了件灰色的防寒服,像是刚从办公室里出来一样。

眼镜儿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关根看见那人,忽然一改刚才悠闲的站姿,直起身笑了笑,低声道:“来得好啊~”

黎簇从他身后抻着脖子看了一眼,立马就认出来人是谁,脑海里顿时狂奔过一万头草泥圌马。

好你个蛋!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0:58:00 +0800 CST  
但凡上过学,看过点档圌案的都知道这人是吉林塔首席哨兵,张起灵。绑圌架北圌京塔学圌生,私闯吉林塔边防,眼看着被人家首席拦住要死到临头了还能笑得出来,你咋不上天呢?!

苏万也认出张起灵了,看了一眼关根,赶紧说道:“你快投降吧,这人不好惹。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们的车偷渡过来,不过犯不着负隅顽抗,我们俩都有证圌件,回头帮你说两句好话应该就混过去了,你可别——”

他还没说完,关根已经冲出去了,目标直指张起灵。

苏万一把捂住脸,把“作死”俩字吐出来。黎簇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起进攻,心道不好,张起灵不是一般的哨兵,关根这二货十有八圌九要挂了。眼角处却闪过一道黑影,速度极快,如一支离弦的黑箭,转眼尾随哨兵窜了出去。因为自己的精神向导就是犬科,黎簇对同种类的精神向导身形十分熟悉,一眼就认出那是条巨大的黑狗,可那速度和攻势怎么看都是只狼才对。

接下来的一连串打斗,黎簇很久之后都记忆犹新。

要说张起灵不愧是吉林塔首席,敌方手上那把匕圌首一眨眼已经刺到跟前,他后撤一步,徒手就按住了哨兵的手腕,好像对方的速度在他眼中都是慢动作一样。关根先发制人的优势已经消失,但却封住了张起灵的行动,身后一直跟着的那条大黑狗从他腋下一晃尾巴,咧开满嘴的尖牙,直扑张起灵手臂。

然而这一击虽然配合得巧妙,却被张起灵的精神向导捉了个正着。只见一只体型略小的东北虎从张起灵的影子里一闪而出,牙都没露,但却拦下了敌方的攻势。黑狗见一击不成,硬是在半空中蜷起身圌体,一个翻滚像鱼一样滚进雪里不见踪影。

关根没给张起灵停顿的机会,握着匕圌首的手掌一松,把武圌器换到另一只手上,向着吉林塔首席就是虚晃的一刀,对方立即松开他的手腕,向后拉开距离。

他脚后的雪地呼的炸开,关根的黑狗已经堵住了退路,可还没跃起,就被一旁守着的东北虎一把撞开到一边。

黎簇皱眉,虽然说是撞开,可也太温柔了吧?

“鸭梨,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儿呢?”苏万捅圌了他一下,嘟囔道。

何止是不太对劲儿,这俩人简直太诡异了!

黎簇能看得出关根的攻势猛烈,每一招都是用了百分之百的力道,但总缺些准头。对普通人来说控圌制不好发力的方向,准确性低是正常,但对五感都十分发达的哨兵来讲就太不应该了。张起灵那边也很奇怪,从开始交手到现在,他只顾着防守和躲避,武圌器都没亮一下,精神向导也只顾着盯对方的精神向导,几乎不配合哨兵攻击,就像逗关根玩似的。吉林塔这首席在几个分塔里出了名的不苟言笑,黎簇实在想不出来他无缘无故逗人玩是出于什么恶趣味。除非关根和别的哨兵不一样……

他猛地拍了一下脑袋,把旁边的苏万下了一跳。

“操,是咱俩先入为主了。”黎簇骂道,“丫根本不是个哨兵,是向导!”

“不可能,那他身上的哨兵信息素哪儿来的?我闻着可清楚了。”苏万皱眉。

“是他里面套的那件衣服搞的鬼,那毛衣应该是他从咱们塔里哪个哨兵那偷的。”黎簇说道。可是向导对哨兵信息素极其敏圌感,如果不是自己的结合对象,沾上一点都非常难受。关根穿着件顺来的哨兵毛衣这么久,居然一点异常都没有。而且无论用信息素如何遮盖,向导本身的气味是瞒不过哨兵嗅觉的,如果不想被他发现,这向导得一路对他施加暗示才行。

这一路上黎簇没发现向导有任何力竭的迹象,说明这向导的能力远在他能对付的等级之上,肯定是个A圌级。

可堂堂A圌级向导,放着北圌京塔的好日子不过,不远万里跑来单挑吉林塔首席,技能点点错了吧?!

他们俩三观来回刷新的时候,张起灵哨兵体质的优势已经渐渐出现,关根的动作明显有些迟缓。黎簇想着这局面大概也就这样了,向导和哨兵的体力本来就是一天一地,他拖不了多久。张起灵只要这时候随便一伸手,他就老老实实地躺倒伏圌法吧。

可关根完全没有要投降的意思。

他猛地一跃踏上旁边一颗冷杉,借势用了一个漂亮的后翻,双膝一下就压在张起灵肩膀上。黎簇顿时觉得脖子上一阵酸疼,一个成年男性体重怎么也得有140斤,算上重力加速度全部压在人肩上,如果不是经过训练的,锁骨都得被压断。

关根这套圌动作已经突破了黎簇对向导体力的认知,但对张起灵来说似乎仍旧不疼不痒。哨兵只略一矮身,关根本来架势松懈,立即失去了平衡。张起灵一把抓圌住他的腿和手臂,轻而易举地就把人薅了下来。这一下也许是耗掉了向导最后一点体力,被抓圌住时他整个人一点反圌抗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落在了张起灵的臂弯里。

黎簇见张起灵一只手已经握在了关根的脖子上,有点不忍。这向导虽然神圌经兮兮的,还把他们坑得够呛,怎么说也是没对他和苏万下杀手。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阻止,却发现张起灵的动作有点奇怪。

吉林塔首席那只手撩圌开关根滑雪帽的下沿,贴着领子就钻了进去。大概是他手太冷,向导激得打了个寒战。张起灵在他脖子上摸半天,细致得令圌人圌发圌指。就在黎簇以为他单纯就是在吃关根豆腐的时候,哨兵忽然开口道:“还疼么?”

这一句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楚了。

关根挂在他手臂上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被这句吓着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喘了好一会儿,大概知道混不过去了,只好抬手摘下脑袋上的滑雪帽,露圌出一张男人的脸。

苏万啊了一声:“靠是他啊?”

“谁?”

“你不知道也正常。这人就住在我们向导集体宿舍最后一排,那块的房子都是给外宾留的,装修什么的可好了,据说连游泳池都有。我们班跑早操回来圌经常能看见他一个人围着操场遛弯,还说这人年纪轻轻,活得跟老大圌爷似的,肯定是个高圌官的家属……”

刚刚就一直在旁边观战的眼镜儿似乎认识关根,笑了几声开口道:“吴向导这排场真是越来越大了。特意绑了俩人来闯吉林塔的封圌锁线,生怕我们族长不知道是吧?”

“我‘尾巴’一直甩不掉,不这么干,早被北圌京塔的刺客围住了。”关根嘟囔道,又缓了一会儿,朝黎簇他们抬了抬下巴,“他们俩是北圌京塔附属军校的学圌生,不是敌人。好歹也帮了我一把,麻烦帮我好好照顾一下吧。”

眼镜儿叹了口气,朝黎簇和苏万点点头。两个少年还愣愣地戳在雪地里,对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完全是五里雾中。关根这向导和吉林塔私交这么好,究竟是什么来头?见眼镜儿招呼他们,苏万拍了黎簇一下。黎簇虽然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关根,可对方现在明显没时间和他搭话,只好跟着吉林塔的人悻悻离开。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1:02:00 +0800 CST  

看周围的张家人走得差不多了,吴邪才想起来自己还赖在张大上校身上,赶紧挣扎了一下。张起灵轻轻放开他,向导蹲在地上咳嗽了两声,只觉得眼睛被东北的寒风吹得发胀,一大堆话堵在嗓子里,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张起灵在他旁边蹲下,抬手摩挲了一下向导的耳圌垂:“进步了不少。”

你能不能别老像夸自己儿子似的那么夸我,我这张老脸可受不起啊。吴邪默默腹诽,最后还是应了一声,瞄了瞄哨兵:“那什么……胖子到了吗?”

“嗯。”张起灵应道,忽然抬头冷眼看了看周围,伸手扶他站起来,“这里冷,回塔里说。”

张起灵的首席院里,几间厢房已经挂上了厚棉的帘子,正房屋里亮着灯。

吴邪撩圌开门帘进去,迎接他的就是胖子那一头圆圌润的短寸。

哨兵一看是他就怒了:“天真你太不够意思,把我一人儿扔北圌京塔自己就跑了。害胖爷我差点因为私放向导犯纪律!要不是胖爷我机智,这回就特么让人扣里了!”

吴邪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当时实在是事发突然,他也来不及细想,生怕一犹豫就走不了了,赶紧安慰了一下革圌命战友:“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你也别上火,我这么干还不是怕连累你嘛。”

“我说你丫跑那么快干嘛?怕总军圌区食言怎么着?”胖子把档圌案袋往桌子上一放,“字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签的,我就不明白你跑个什么劲儿。你老实说,是不是对小哥思念过圌度,等不及上头批通行证了啊?”

吴邪看了一眼在他旁边落座的张起灵,心说胖子这句也算是说对了一部分。

他是万万没想到,胖子这份所谓的“厚礼”就是他和张起灵的结合申请书。

档圌案袋里总共五张A4纸,两张身圌份圌证外加执照的复印件,一张是他的一张是张起灵的,一张申请表来自浙江塔,另一张表来自吉林塔,都盖着本塔政圌治部的红戳子,另签了负责人的名字。最后一张表格就是胖子说的那张在吴邪眼皮子底下签的——总军圌区对他们两个结合申请的同意书。

就是这一张薄薄的纸,是他用132次测谎结果和116次谈判换来的。

一切来的太快了。

总军圌区软圌禁他的这段时间,就像之前的汪家所做的一样,一直试图从他这里得到吉林塔的情报。只不过他们没有采取药物疗法,而是用每天一次的测谎实验,希望能通圌过消磨吴邪的意志达到目的。吴邪对此并没有任何异圌议,一方面他如果不同意,总军圌区高层就能以各种原因把他一直关下去,关到天荒地老;另一方面他自认为,这些测试是一个机会,是一把能救他离开北圌京塔的钥匙。

他一直留在北圌京塔的目的,就是说服总军圌区高层,让他们派自己到吉林塔充当上头的眼线。只要他能回到吉林塔的势力范围,或者能和浙江塔联络上,就有无数种方法能摆脱总军圌区的控圌制。

但要想这个策略说得通,需要两个必要条件:他必须让总军圌区信任自己,同时还得提圌供吉林塔也信任自己的证据。

132次测谎成绩毫无异常,这是他说服总军圌区信任自己的砝码,也是他三个月不断调整自己的精神图景得到的成果。人想要和自己的潜意识作对是很难的。他强圌迫自己想到每一个问题的节点,精神图景因为过于频繁地调整,几度有要崩溃的趋势,被他一次次稳住。三个月下来,他整个人几乎就要精神分圌裂,过程痛苦,但为了离开这里完全值得。

可即使如此,这份来自吉林塔政圌治部的申请表分量更重。

之所以这么说,不单因为它是吉林塔签发的,更因为它是由吉林塔内最恪守传统的那部分张家人认可的。总军圌区和汪家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没能在这一环节上撕圌开一个缺口。让这部分人做出让步的吴邪,在总军圌区高层眼中的价值应该无可替代。

吴邪在见到这份表格当天就知道这是张起灵的手笔。他很难想象张起灵和那三个长老说了什么,但他的哨兵最终下定决心交付给他的东西让他触动。胖子曾经说过,张起灵是个把家族使命和自己的向导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人。这张表格对吴邪来说的意义,不仅在于它是自己离开北圌京塔的条件之一,更主要的是,它意味着张起灵把自己的命运和张家的命运交到了他的手上。

可他拿到总军圌区批下来的那份同意书时,心里反而越来越不安稳。

“字他们是签了不假,可即使签了,也不代圌表我就能离开北圌京塔。”吴邪把自己之前的计划和他们两个说了,一边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老圌子在那装了三个多月的傻,他们终究还是信不过我。”

“这从何说起啊?”胖子说道。

“你想想,他们虽然没从我的证词里挖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但也不能完全确定我可以为他们所用,又不能在我脑子装监控器。把我派回吉林塔,有放虎归山的可能。可不放我走,吉林塔和浙江塔的申请文件都递上去了,把我继续留在北圌京塔,就要承受来自两个大型分塔的压力。他们之前把我弄去北圌京塔的借口就不牢靠,我三叔一直虎视眈眈。现在汪家刚折,总军圌区手里没有好用的队伍,维圌稳是他们一切决策的宗旨。”

“他娘的……要是这么说的话……”胖子的脸一下就白了。

“杀圌人灭圌口是最好的办法。”张起灵说道。一个死人,就不必担心他投靠敌人,或者向自家人告圌状了。

吴邪点了点头:“但怎么杀我,需要仔细处理。不能在北圌京塔动手,因为太明目张胆,而且总军圌区摘不清嫌疑。但如果在回吉林塔的路上把我做掉,就能伪装成交通事圌故。我几个小时前要是按计划跟你一起坐飞机过来,飞机上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提前跑是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但总军圌区比我想的反应要快。我跟着那俩小圌鬼到二道白河时,小满哥已经闻见一队的哨兵了。当时我要是不劫车改变路线闯吉林塔的边防线,估计已经被弄死了。”吴邪说道,“我要是死在吉林塔的辖区内更麻烦,总军圌区大可直接介入调圌查,扔给我三叔一份假证据,诬陷是吉林塔高层派来的人。我三叔本来对我回吉林塔就不支持,这么一来就要演变成两个塔之间的矛盾,总军圌区自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胖子猛地一拍桌子:“这帮人也他娘的太狠了!要说还是你脑子转得快,要不咱们这不白忙活了嘛?!”

“总军圌区这群人,处理哨兵向导的问题一直秉持铁血的风格,对他们来说特殊人群不是同类而是异类,下杀手也不用背心理包袱。”吴邪朝他笑了笑,“这一路虽然惊心动魄,好在结果不错。现在我逃出生天,算是天高皇帝远,他们的手伸不到这儿来。吉林塔和浙江塔暗中结成同盟,总军圌区方面现在想动哪边,都得慎重考虑才行。”

但这种局势能持续多久?吴邪心里并不确定,解连环曾经说过,总军圌区可以扶植一个汪家,就可以再扶植出李家、赵家……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一个温度包裹圌住他放在腿上的右手。吴邪扭过头,看了看自家哨兵那双眼睛,笑了笑。

好在他们可以不必独自为战。

“我觉得吧,为了庆祝天真成功越狱,南北同盟结成,咱们仨叫上大潘,得好好喝一顿。”胖子是个及时行乐的人,没他心里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既已暂时尘埃落定,心里自然高兴,拍了拍肚子张罗,“那什么要不这样吧,干脆,把粉红人圌妖霍家大小圌姐黑瞎子他们全叫来,胖爷我做东,就算是为咱们旷日持久的革圌命战争第一战大捷接风洗尘!”

他这一句于吴邪此时的心境颇有些共鸣,忍不住就对张起灵笑:“呦,胖爷想起做东来了,那我可得挑最贵的东西点。”

“点点点随便点,瞧你这小家子气的样儿,不像杭州吴家出来的。我还真不怕你吃……”胖子就笑,“等你和小哥办酒席的时候,我一五一十都能给吃回来。”

“东北菜量大,吃回来也不难~”

他们仨扭过头去,就看见小张哥站在门口,似乎刚回来,头发上还落着点雪。张小蛇跟在他后面,扒头看了一眼屋里,发现吴邪也在眨了眨眼睛。小张哥看了看张起灵,似乎有事汇报。

张大上校点了点头:“说。”

“老林区那边跟着吴向导来的人已经点齐了,白河镇上的前哨说还有些人在徘徊,其他几条线都没异常。等过会儿我和小蛇带着一队人走一趟,把镇子上的也赶出去。”小张哥一笑,“眼见着南坡附近也没什么人进山了,丢在里头拿雪一埋,来年开春前谁也找不着。”

吴邪早知道小张这次席虽然总是嬉皮笑脸,干的却都是张起灵不便沾手的脏活。这次沿路追杀他的哨兵也许大多都不认识他,和他无冤无仇,可惜被人当了刀子使。

胖子对这些事情拎的清楚,怕吴邪又钻牛角尖,挑了个别的话题:“大晚上就别打打杀杀的了,眼镜儿来得正好!我这从北圌京塔飞过来,飞机餐都没吃上。有啥好饭好菜赶紧给我垫吧点儿嘿。”

小张哥对这外号也无所谓,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哨兵,张小蛇就晃了出来:“我带你去食堂。”

胖子赶紧跟上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喊一句:“小哥天真,刚才说的事儿就这么定了啊?吃完饭我就给你们码人切。”

胖子一走,张起灵也起身,往里屋去。

吴邪也想跟着进去,可一抬头发现小张哥还杵在那,面带笑容看他,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有事儿?”

小张哥眯了一下眼睛:“在西南线那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玩的不错,不过你就不怕北圌京塔的人比我们家的队伍先赶上你?”

吴邪没说话。

“吴向导,我其实一直想问,你和我们族长结合后的共享记忆真的一点儿都不剩了?”

吴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为了尽可能甩开跟圌踪和监控,以最快速度抵达吉林塔的边防和张起灵的队伍汇合,他带黎簇苏万抄的那“近道”是一条年久失修的老路。这条路线从出二道白河镇一公里处与公路分开,途径白河上游,与真正指向西南边防线的那条官道只有百米之隔。越过边防,它就直圌插圌入吉林塔塔防区,连接张家地圌下掩体的其中一个出口,而后向长白山深处行去,消失于林海之中。

沿途的碎石并非是伐木工圌人铺下,而是很久很久之前,由张家祖先建造的,为的是将林区里砍下的木材方便拉进山里,用来修建一处对于张家来说绝圌密的所在。那里现如今也是储藏着张家一切秘密的“武圌器库”。

“……小哥知道吗?”吴邪心里知道瞒不住他,也不狡辩,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要是不知道,他怎么会把埋伏点设在那条路上,你没发现咱们会师的那个点和正经官道还有点距离吗?”小张笑道,“好在队伍里的人没几个知道这条小路的渊源,要不告到五爷那去,你可就麻烦了。”

“你为什么要特意和我说这些?”

小张哥扶了扶眼镜:“吴向导不用怕我揪着你小辫子不放。既然你的记忆全都在,应该也知道我是站在我们族长这边的,张家高层不是我的主人。你虽然落在总军圌区手里,却一点信息都没露给他们,说明你没辜负族长的信任。我今天之所以问你这话,是想确认一下,你日后还存不存在威胁而已。”

吴邪明白他打的什么算盘。如果自己刚才做贼心虚死不认账,那品行就还有待圌考量。现在要说吉林塔这位次席已经完全相信他,他不能打包票,但一路上看着他和张起灵在一起这么久,就算没有把他当做自家人,也应该算是基本接纳他了。

“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害小哥。”

“吴向导,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早。不过你这话我信了,因为我心里清楚你也不容易。”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1:05:00 +0800 CST  

“……胖子说你是张家的看门狗,还真没说错。”

“世道太乱,总得有人惦记这些事情不是。”小张哥朝他挑了挑眉,抬头正好看张起灵从里屋出来,笑着朝吴邪行了一个张家人自己的礼节,转身离去。

哨兵走到桌前,手里似乎拿着个什么东西。吴邪脑子里还在想小张哥说的那些,扭头看了看张起灵,有点犹豫自己是不是该主动招了。可刚一张嘴,哨兵却一言不发,只递给他个东西。

那东西成条状,不算太长,被块黑布里三层外三层裹得结结实实的。吴邪看哨兵似乎在等自己有所反应,只好动手把外面裹圌着的布解圌开。随着织物解圌开,里面慢慢露圌出一截黑色的把手。

吴邪把那东西取出来,暗自啊了一声。

居然是张起灵在墨脱和蓝袍藏圌人交手时用的那把黑色的短刀。

这短刀应该是和张起灵那把黑金刀用一种金属锻造的,分量十足,但因为体型娇圌小,他拿起来也不费力。整把刀都经过仔细的保养,乌黑发亮,看得出所有者非常用心。刀身插在一段深棕色的牛皮子刀鞘里,皮子上的红花刺绣格外扎眼。吴邪摆圌弄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点奇怪:这短刀和刀鞘都不错,可就是风格不太搭调。这刀是汉式的,鞘却明显是藏式的。

“小哥,这刀是……”

“刀是我父亲的,刀鞘是我母亲做的。”张起灵说道,“我几十年圌前去墨脱时,德仁喇圌嘛把他交给了我。”

吴邪对他图景中白圌玛的那段记忆非常深。德仁喇圌嘛就是当时救下白圌玛的那个人,这把刀应该是张起灵的父亲送给他母亲的,最终作为一件遗物回到了哨兵手里。吴邪赶紧把刀推还给他:“我一向导,用武圌器的时候少,再说这刀是你双亲留给你的……”

张起灵只紧圌握了一下他拿着刀的手,示意他收下。

“黑金在吉林塔有特殊含义,象征首席地位。我已经有一把,这把你留在身上。日后情况危急时可以证明你的身份。”

吴邪看他说的认真,心里忽然有点不好受。他虽然毫发无伤地回到吉林塔,但日后还会发生什么,他预料不到。他和张起灵除非双双战死,否则也许永远过不上太平的日子,也没有享受普通人生活的权圌利。

既然如此就当做是定情信物吧……吴邪二话不说塞圌进衣服里,觉得不放心最后还拍了拍。隔着衣服他摸了摸刀的形状,忽然有点释然。回头得找圌人做根结实的束带,把这刀贴着内圌衣捆身上。

“对了小哥,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说服你们家那三个长老给你批申请的啊?”

“小张把总控电室的现场保留下来,加上汪家首席的尸检报告。”张起灵圌道,“汪小媛的证词也有用处。”

“啊对还有她呢,她后来去哪儿了?”

“汪家首席一死,汪家大势已去,她本来就是被人利圌用,我没有为难她。”张起灵说道,“张家非常看重力量,你在掩体里的表现足以证明你的能力。结合既然已成,我又坚持,政圌治部也就没有理由断开连接了。更何况你已经因为‘大脑损伤遗失了记忆’,对张家背后的事情并不知情。”

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倒让吴邪哭笑不得。心说这闷瓶子八成早就识破了他那点小伎俩,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配合他演戏。真不愧是他的哨兵,这装傻充愣的技能和他糊弄他三叔时差不多,真有点夫唱夫随的意思了。

他自己一个人在那偷着傻笑,肚子终于找回点存在感,咕噜叫了一声。

“这一路上闹腾得,我好像早饭就没吃。”

张起灵却先把件衣服塞圌进他怀里:“先把衣服换了。”

吴邪有点不明所以,抖开一看,发现塞给他的这件是他之前在吉林塔穿的,这才想起来身上还套着别的哨兵的衣服。当时急着变装逃跑,时间紧迫,他鼻子也闻不见,就随便挑了一件套圌上了。

结合向导在自己鼻子底下挂着一身陌生哨兵的信息素,一般哨兵哪儿受得了这刺圌激。张起灵这定力也是没说了。正事儿说完,哨兵估计是终于忍不下去了。

能让雷打不动的张大上校吃一回醋,他偷跑这趟受的累也算是回本了。

“我也饿了。”哨兵看着他,忽然说道。

吴邪心里还琢磨着吃醋的事儿,乐呵呵的完全没在意哨兵的眼神:“那正好,等我换完衣服咱俩一起去。好长时间没吃吉林塔食堂的饭了,还真有点怀念。”

他一边解冲锋衣的拉锁,一边就想往里屋走,可还没迈开腿,腰就被人从后面箍圌住,拉进一个清冷的温度之中。哨兵把脸埋进他脖子里好一会儿,唇齿在向导的腺体附近逡巡,片刻之后才抬起头,贴在他耳边把刚才那句话说完。

“饿了三个月了。”

黎簇和苏万在吉林塔就这么住了昴一个星期,终于得到绑圌架他们俩的那位“关根”的召见了。说是召见,其实是关根主动来找的他们的。

黎簇本想趁机跟他算账,但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张起灵,只好老实坐下装怂。

和一个星期前相比,关根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至少眼睛里的血丝变淡了。也许是不用继续担惊受怕的跑路了,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

向导往他们俩面前一坐,身上那股跟张起灵同调的信息素就扑面而来,简直比蚊香还熏人。黎簇一边把嗅觉调低,一边在内心里哭泣:被吉林塔首席向导绑圌架也就罢了,他妹的还不能打击报复,这叫什么事儿啊……

“借你们俩人车的事儿我先道个歉。”

那不叫借,叫劫……黎簇和苏万在心里默默吐槽。

“我这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不知道你们俩想听哪个?”

他这句话说完半天没人出声,黎簇和苏万领教过他坑爹的对话方式,明智地没有开口。关根看他俩没人愿意跟他互动,有点不太高兴,不过很快就笑开了。

“年轻人嘛,心理承受能力都强,那我就先说坏消息,俗话说先苦后甜嘛。”他一拍手,“虽然事先也没和你们打招呼,不过你们俩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北圌京塔了。”

黎簇瞪着他,只想掐着他脖子让他把刚才这句话咽下去,可张起灵就站在他后面,自己估计还没碰着他一根圌毛就被咔嚓了。旁边的苏万这时也从震圌惊中清圌醒过来了。不愧是向导,比他表达不满的方式文明好多。

“关根大哥!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你不说对我们俩没兴趣吗?!我们俩真不好吃!”

“啧,别闹,听我说完再嚎。”关根不耐烦道,“你们俩由于无故协助北圌京塔重点看圌护向导潜逃,已经被列进通缉名单了,现在前脚走出这个门,后脚就人头落地信不信?”

苏万呜咽了一声,捂住脖子。

“不对!我们俩是接受上级命令来吉林塔送物资的!帮什么人潜逃了?!”黎簇怒道。

关根笑了一下:“我啊。”

“……我,我们有任务书!”

“我开的。”

“……我们有通行证!”

“假的。”

“……大队长能作证!”

“他暗示是我下的。”

关根看他脸气得通红,随手做了个顺毛的动作:“别生气,我这还有好消息呢。好消息是,恭喜你们俩获得【吉林塔实习观摩假】x2。看你们底子不错,给我当勤务兵吧。”

黎簇已经“气”不成声:什么鬼假!能假装没获得吗?

“呵呵,对,说起来我三叔当初也是这么忽悠我的……”关根嘟囔道,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去。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1:25:00 +0800 CST  
苏万还在一旁猛掐自己的脸,希望从噩梦里清圌醒过来,完全没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黎簇却注意到了。

因为出生在一个普通人的家庭中,黎簇学会了察言观色,也学会凭借言语行为来判断一个人的品性。这些年由于自己身份的问题,他在各种亲戚家辗转,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有的虚荣有的伪圌善。但关根给他留下的印象和其他人都不同,让他无法看透。

年轻人圌大多对自己未知的东西充满好奇和热忱。黎簇不知道他从北圌京塔出圌逃的原因,但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逃出守备监控最森严的塔,关根思虑的深度让他有了一种莫名的叹服。

军校的校园生活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剂调味料,他以为离开家后就能摆脱那种异类的感觉,所以对北圌京塔没有任何感情。但事实是,他父亲仍旧当他是个怪物,他的一举一动都处于植入芯片的监控下,前途完全一片迷茫。

他隐约在关根身上看到了答圌案的影子,虽然很模糊,却非常令他向往。

他把火气压下去一点,问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

“你在车里说的那些话……你好像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他说道,“而且你在我们任务里使绊子,也是有针对性的。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在调圌查我们了?北圌京塔军校有那么多孩子,为什么你选了我们两个?”

关根点了点头,貌似对他这个问题非常满意:“脑子不错,比我当年强。”

“我选择你们俩是因为你们是少数没有被‘污染’的人。我们要面圌临的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持久圌战,需要将手头的资源扩充出去,一点点摸索平衡点的位置。这计划周期之长,也许直到我生命结束的那天,都看不到想要的结局。对我和我的家族来说,已经没有下一代了,你们就是下一代,是我的后备力量。计划在进行中时,所有人都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让你们俩脱离总军圌区的控圌制,算是我落的第一步。”

关根说完和张起灵对视了一下,把手覆在张起灵的手背上,第一次对黎簇和苏万露圌出一个单纯的笑容。

“就当做是,反击的烽火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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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1:26:00 +0800 CST  
349号据点番外4:骑虎难下

前文提要:

吴邪一边解冲锋衣的拉锁,一边就想往里屋走,可还没迈开腿,腰就被人从后面箍圌住,拉进一个清冷的温度之中。哨兵把脸埋进他脖子里好一会儿,唇齿在向导的腺体附近逡巡,片刻之后才抬起头,贴在他耳边把刚才那句话说完。

“饿了三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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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下意识地一抖,只觉着背后人身上隐约有股“戾气”,从他尾椎骨攀着脊椎一路向上,直达头顶。

虽然两人之间还隔着几层衣服,但他大脑里属于向导的那部分危圌机警报响得震耳欲聋,能清楚感觉到他的哨兵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切换进了狩猎的状态。向导对于哨兵的状态有一种本能的敏圌感,换言之就是所谓“野性的直觉”……凭他对张起灵这种实干派的了解,刚才那一串动作压根不是一般的亲圌昵和安抚,是实打实的诉求。

理论上讲作为结合的前圌戏部分,哨兵一般会先无意识释放信息素,这算是种信号。对向导来说是邀请,对哨兵来说则是驱逐警告。

这种模式其实和大多数野生动物非常相似。他爷爷说过,狗是以声音分辨强弱。有时两只狗狭路相逢,未见其形往往先闻其声。若是敌我势力悬殊,不用正面交战,只需叫上几声,就能分出阶圌级。

哨兵也是,单个儿行动时看不出什么,一旦四五个哨兵聚圌集在一起,就会下意识地开始分级,分级的标准自然就是信息素的强弱。结合时信息素更能无声喝退其他同类,为结合提圌供安全的环境。也正因为这样,信息素被看作是哨兵必不可少的“硬件条件”,先声夺人,这道理万事皆准,放在哪儿都错不了。

张起灵的“硬件条件”怎么样,吴邪心里最清楚。

吉林塔的哨兵,放在全国范围内比较下来都是拔尖的,怎么说也是血统放在那里了。能让这么一群生活在食物链上层的掠食动物低头,张家族长的信息素杀伤力不会太弱。这是常识。

所以最初见到张起灵时吴邪很疑惑,因为张起灵的信息素并不算出挑。

彼时张大上校这个人在他心目中还是教科书一样的人物,江湖上虽没有哥的身影却有哥的传说。可他在吉林塔服役期间,就从没见过张起灵以信息素威慑其他哨兵。他人是冷的,信息素也是冷的,就算是他的精神向导走在人群中,体型也比纯血张家人的精神向导小上一圈。

即便是这样,吴邪却清晰的记得,每次张起灵走过张家人队伍时,那些人的眼神。

就像是狼群注视着头狼,狮群围绕着雄狮。或许心里不服,但那种源自本能的臣服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的。

当然,让他真正领教到张起灵信息素的厉害,是雪地里的擦枪走火和康巴洛的坦诚相见。

可惜如今他嗅觉全失,就算张起灵信息素霸道得如圌狼圌似圌虎,他也感觉不到。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做个标签,牢牢锁在图景里!妈圌的,现在把汪灿拖出来鞭尸也来不及了……

也幸亏他什么都闻不到,此时还能保持理智,这阵势要是放在从前的小吴向导身上,估计坚圌挺不了多久,就得立马乖乖躺倒任操。

他脑子里如同跑马,张大上校却完全不在乎。等吴邪的思路兜了一大圈回来,张起灵的鼻子倒是还老老实实地埋在自己腺体附近,但他身上那件冲锋衣已经快被哨兵扒下来了。

吴邪能懂他哨兵的痛苦。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1:26:00 +0800 CST  

他和张起灵这对哨向伴侣,结合过程算是个例中的个例,奇葩中的奇葩。先是顶着结合热的风头(爆发结合热的还是哨兵一方),冒险进行单纯的精神结合;而后不仅没有进一步发生肉圌体关系完成连接,反而异地分离了将近一个多月,期间一个人继续承受结合热的煎熬,另一个把自己的精神图景改了个底儿掉;再次见面后哨兵方干脆放弃到了眼前的肥肉,说要分手,要不是他后来厚着脸皮一直追到雪山上去,他们俩八成真要一拍两散了。

被向导倒追,这在其他哨兵的概念里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张起灵这人,说白了就是太实诚了。

哨兵的手已经伸进他衣服里,肚皮和冷风打了个照面,吴邪才猛地清圌醒过来。他们俩这边马上就快烧起来了,大门却还大敞四开,俨然一副要上演活春圌宫的架势。吴邪当即用圌力挣扎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被他挣脱了。他两步冲到门口,把两扇大门一合,直接落锁。

张起灵的思维此刻就清晰地投圌注在他脑海之中,和本人风格一致,简而言之的四个大字:邀请结合。要是吴邪判断得没错,这次肯定是“加固连接的结合”。和之前在墨脱的那次应急结合不一样,这种结合要求哨向两人同时进入结合热,一旦开始就是三天三夜,期间除了补充水分和食物,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床圌上中度过的。

届时本能的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五感,外面就是世圌界圌末圌日他们俩也不可能知道。

吴邪还记得书里把这段时间比喻得跟度蜜月一样,可他现在只想默默替自己空空如也的胃袋和即将经历浩圌劫的老腰点根蜡。他偷偷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水壶,也不知道这么一壶水够不够两人喝上三天的……

算了,反正张起灵的院子和小张哥他们院子不远,那向导天天老母鸡一样守着他们家族长,这种时候肯定能发现异常……再说胖子也在了,可一会儿他吃饱喝足后回来找他俩,会不会被听现场……擦,肯定是身上这件毛衣惹的祸……

他脑子里乱乱糟糟,比少圌女初潮时的心理还闹,张大上校已经靠过来了。吴邪立刻抬手抵开他,见哨兵非常不悦地看着自己,向导赶紧解释:“等会儿!我把这毛衣脱了。”

说完赶紧七手八脚地脱衣服。一边往下扯一边暗骂自己不争气,明明什么都闻不见,手却抖得停不下来。

毛衣往旁边一丢,周圌身温度顿时低了一度,吴邪暗骂了一句还没来得及打冷战,人立刻被哨兵压回原处。估计是刚才太紧张,向导信息素加剧分圌泌,反而刺圌激到了张起灵。张首席平日里最吃他这套,吴邪见他没有要再让开的意思,便由着他在自己脖子上嗅闻,不再反圌抗,脑子里默默盘算着这屋里存在润圌滑剂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时,手边忽然贴上一块毛烘烘的东西。吴邪低头,正对上张起灵那只东北虎黄圌色的眼睛。大猫喉圌咙里正响亮地咕噜着,鼻子在他身上来回来去地闻着,最后颇具暗示性地嗅着他胯圌下,抬头就开始在他身上乱蹭。

吴邪对猫科动物的行为方式不太熟悉,但也知道这是大猫面对自己喜欢的对象时才会露圌出的典型动作。为的是把眼睛附近腺体分圌泌圌出的气味通圌过摩擦留在对方身上,和做记号原理差不多。

他被这一人一虎蹭得心猿意马,呼吸也跟着发圌抖,图景里的小满哥大概是感觉到本体的异常,从他腿边冒了出来。

这下算是送上圌门了,老虎见黑狗出现,也顾不上吴邪,把他丢给张起灵,自己就上去圌舔黑狗的脖子。

吴邪被他们仨压在门上,视野里只能看见张起灵那一头保养甚好的黑发,腿上传来小满哥尾巴打出的欢快节拍,心中顿时生无可恋。

都说狗腿子狗腿子,真一点不假……老圌子还想在这冰山面前多保持一会儿高冷的形象,到头来还是帅不过三秒,为什么卖我的总是这狗……

既然形象已经崩塌,吴邪没费劲做什么心理建设,就愉快地破罐破摔了,直接借着这个姿圌势去咬张起灵的耳朵。哨兵正用鼻尖抵着他腺体,冷不丁的挨了一口,在他耳边猛地一抽气,看了他一眼,照着嘴就啃了上来。

接圌吻这个动作对他们俩来说不是第一次了,但回想起来似乎每次的感觉都不一样。在木屋里那次是涩的,因为不明就里模模糊糊,就像做梦一样;喇圌嘛庙里那次是苦的,因为大敌当前患得患失,比刀割更让他难受。

吴邪抬手缠上张起灵的脖子,虔诚地去膜拜本能赋予他的欲圌望。

只有这次是货真价实的甜,因为种因得果,即便前路艰险难测,至少此刻可以把外面的那些事情抛诸脑后。


张起灵对亲圌吻其实并不热衷,但如果是为了哄自己的向导高兴倒也无可厚非。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1:33:00 +0800 CST  
哨兵细致地在他的下唇上吮圌了两下,便将舌圌头伸了进来。他舌圌头温凉湿圌润,像一尾红鱼,逮住吴邪的舌圌头便带他在口腔中翻圌搅起来,水声顿起。吴邪除了跟他那一次,在这种事情上经验基本为零,被这么一撩圌拨脸上马上烧起来。哨兵舌圌尖抵着上颚骚圌动,痒得他根本合不上嘴,没一会儿就有口水被搅圌弄得从嘴角流下来。吴邪满脑子都是这闷瓶子怎么接圌吻能这么溜,之前一直想问一直都得不着机会,越想越觉得细思恐极,眼前止不住地阵阵发黑,大脑就要缺氧,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忘了换气。

张起灵看出来他思绪乱窜,翻圌弄片刻就退了出来,转而去咬他上唇,下面的手上也有了动作。他从吴邪腰后挑开保暖衣,徐徐向上。向导这几个月在北圌京塔虽然好吃好喝地被伺候着,反而瘦了一圈,肩胛骨都锋利了不少。张起灵知道他心里装着太多事情,也不去问,只在背部几组肌肉上按圌揉了一圈,很有技巧地压在几个穴位上,搞得吴邪身上又酥又麻,舒服得嘴上直哼哼。哨兵又沿着脊椎的凹陷,一路向下悄无声息地探进向导的内圌裤,在他两瓣臀圌肉上不轻不重地抓了一把。

吴邪一门心思全在嘴巴上,被这么一抓惊得猛地一抽气,险些被口凉风呛死。张起灵却没继续深入把手抽圌了出来,回到腰窝的位置,像按圌摩一样慢慢揉圌搓。腰这一带是吴邪的死圌穴,哨兵这双手对力道的拿捏恰到好处,被揉了两下他脸上的血液随即配合涌圌向腰下,老圌二蠢圌蠢圌欲圌动有了要抬头的趋势,但因为被裤头紧绷绷地包裹圌着,并不舒服。

吴邪看张起灵并没有要照顾他小兄弟的意思,只好把手从哨兵肩上滑圌下来,悄悄握上腰间的皮圌带扣。可还没等到把裤子解圌开,却被张起灵拦下了。

吴邪看他一脸平静,心里那叫一个苦闷:“……小哥,能不能别逗圌弄我,我怕我一会儿……”

老圌子也算是荤腥不进了三个月,俗话说小别胜新圌婚,再给您老这么折腾下去还没撑到二垒我就得先泄圌了,到时那脸可就丢大发了。

张起灵却置之不理,只贴着他嘴唇问了一句:“很舒服?”

哨兵的声音是低哑的,传进吴邪耳朵里就像是裹圌着一层砂纸,他下意识地眯了下眼睛。

舒服,太他娘的舒服了!可咱得一圌码归一圌码,这才刚到哪儿,他不能因为这么点儿糖衣炮弹,就任人宰割吧。

吴邪抿着嘴,卯着一口气想着嘴硬一把,可被张起灵嘴唇扫得心里发圌痒,心里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非常不情愿地嗯了一声。说完就觉得自己这三天大概在劫圌难逃了。

这还没被咬腺体,就快被他活生生玩儿死,连节操都不要了,等会儿咬过腺体那还了得?!

张起灵却对这答圌案十分满意,嘴角一弯便贴上来和他唇齿交圌缠,手从腰后绕到小腹上来,五指并用,指腹蹭着吴邪的人鱼线直直滑了下去。可刚摸圌到皮圌带边又学着刚才的样子,只抵进去一个指节就退出来。

这好比蹦极,心已经悬到半空又被人一把拽下来。吴邪瞬间就炸了,他现在脾气不比从前,若说这小半年在外面学会了什么,那就是绝对不能让人一路压着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到刚才为止,他就看出来这闷神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前圌戏上吊圌打他,可他就偏偏不让想他如愿,顿时恶向胆边生。既然张起灵不让他碰自己,他便不碰。

不过老话说殊途同归,你不让我舒服了,我也有招数对付你。吴邪把手掌一翻,直接贴在哨兵已经鼓圌起的裤裆上。哨兵下面那根也早就硬了,他便沿着那根硬圌挺的形状摸了一个来回,就手一揉。

张起灵的气息当时就是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吴邪被他看的浑身发冷,腹诽着刚才那一下也不是太用圌力才对,还没来得及犯怂,嘴唇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口,后脑勺猛地撞在门框上。

这一下差点把他撞蒙了,不着边际地想,张家这些老古董门虽然有些岁数了可还真是结实,被他这一撞只晃了一下,响都没响。

张起灵终于没心思逗他了,三下五除二解圌开吴邪的皮圌带,直接探进去就把他两圌腿之间那二两肉握在了手里。哨兵虎口处有一层常年握刀留下的茧子,只贴着吴邪的肉皮缓缓撸了一下,向导的脑子就像卡壳一样,根本转不动了。

他们两个身高相仿,张起灵此刻极有侵占意味地贴在他身上,浑身肌肉绷紧,气势完全在他之上。吴邪被他这一手侍弄得两圌腿发软,只觉得胸口处仿佛被人豁开一个大洞,听不见心跳,下头却突突乱跳。好像张起灵握住的不是他的老圌二,而是他的心脏一样。

哨兵见他微微扬起头,前倾在他下颚上轻圌咬一下,又故意避开腺体的位置,转而向旁边用舌圌尖去圌舔那道刀疤。吴邪脖子上那道伤口本愈合已久,早就成了块死肉,平时摸起来也没什么感觉,可这会儿被他一舔居然鲜活起来,隐隐有些刺痛。

他这样软硬皆施,向导被他咬得三魂去了两魂半,呻圌吟声与抽气的声音混作一团,喉结干渴地上下滚动,更叫哨兵无法放慢速度。吴邪勉强呼吸,无意识地侧过脖子,把自己的腺体暴圌露在哨兵的攻击范围内。这是向导允许结合的暗示,通常只要这么做就差不多是在告诉哨兵,已经可以提圌枪上了。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1:37:00 +0800 CST  

可张起灵偏不去咬那块皮肉,他一边在吴邪脖子上驰掠,一边将右手手指环绕在向导茎身上,配合嘴上的频率,时而上下撸动时而虚握,来回交替往复。吴邪被他弄得心烦意乱,也想去碰他,可大脑完全不听使唤,手上也没有去解他裤子的力气,只好依旧隔着衣料安抚他。

然而这点触圌碰对张起灵来说不像安抚,倒像挑衅。哨兵的手掌就这么从他茎根向上,沿着冠状沟的脉络慢慢来回撸动了几下,回到头部,在头冠的小孔上蹭弄,激得它吐出几股前液,又向下滑去,伸出食指和中指夹握下面开始紧缩的囊袋。

男人是用下圌半圌身思考的动物,这话一点不假。

吴邪的眼睛几乎无法聚焦,思维全部集中在两圌腿之间那块烧红的“热铁”上,喉圌咙里滞着一连串喊不出口的话,最后被张起灵挤圌压得统统化作的喘息声。向导将两手收回哨兵肩上,像抓着自己意识里最后的一根稻草一样用圌力环抱他的肩膀,大脑接收到的刺圌激,通圌过共感连接一丝不漏地传向张起灵。

哨兵搓圌揉了一下手掌中粘圌稠的体圌液,将它细细涂抹在向导阴圌茎的每一个褶皱中,借着体圌液的润圌滑,一点点加快手上的速度。

吴邪忽然闻到了什么味道。

那味道极其平浅,又极其熟悉,似乎就在他鼻尖附近。可当他用圌力抽气去辨别,却抓握不住。他怀疑这是射圌精前的幻觉,毕竟他嗅觉神圌经已经被毛蛇毒破圌坏殆尽,怎么可能还闻得见味道?但每次他这么想时,那气味就又出现在他鼻腔中,如一盏灯点亮了他的大脑。

它当然闻起来熟悉,因为那是张起灵信息素的气味,是属于他哨兵的味道。

恍如白日下一望无尽的长白雪原,又像苍穹下翻圌动的墨脱冰湖。飓风肆意抚动林海,藏海花就在冻土中破土而出。

三个月来的无数个日夜,吴邪独坐在北圌京塔空旷的房间中。窗外鸟语花香,行人谈笑,可这些东西能提圌供的安全感,终不及这一大片千年的积雪给他安慰更加强烈。他被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严密监控,每一步都芒刺在背,只有深夜躺在床圌上,回忆着张起灵那双手在他手腕上握紧的感觉,才勉强能够入睡。

每次他濒临图景崩溃的边缘,问自己你想要什么,答圌案不过三个字。

张起灵。

如今张起灵就在他眼前。

吴邪喉头颤圌抖了一下,猛地抽圌了口气,射圌了出来。

脑海中的雪原像一座海市蜃楼,从他眼前慢慢退去,只留下哨兵那双平静的眼睛,而那双眼背后似乎也在经历一场遮天蔽日的暴风雪。吴邪靠在他胸前,茫然地看着他衣服上的线脚,抬手揉了揉脸,喉圌咙里有些干涩。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情迷意乱时都喊了些什么出来,让张大上校用这眼神盯着他看。

他扶着张起灵直起身,发现哨兵手上满满都是自己的精圌液,有点不好意思,想拉起衣服替他擦擦。可张起灵却不太在意,打开手掌低头舔圌了两下,和猫科动物洗脸时的动作简直如出一辙。

哨兵见他愣住了,用两根舔圌净的手指搓了搓:“补充向导素。”

“……”吴邪忽然觉得自己以后再也无法直视人工向导素了。

他们两个休息了一会儿,虽说年轻力壮,但不应期还是存在的。张起灵结合之后对他越发纵容,更没有勉强他的意思。几分钟后,大概是看他情绪平稳了不少,哨兵在自家向导眼睑上轻圌吻一下,弯下腰,一把把人扛了起来。

“哎?!小哥你这是干嘛?”吴邪也顾不上他滑圌下去的裤子,赶紧圌抓圌住哨兵的衣服保持平衡。

“门口冷,别着凉。”哨兵平静地回答他。

但吴邪的心情很复杂。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1:52:00 +0800 CST  

为什么他能这么淡定,搞得我却像被人榨干似的要死要活的?虽说哨兵在体力方面确实压向导一头,可大哥你连喘都不喘,这搞得我很没成就感。

他被哨兵一路扛进里屋,脑子渐渐又活动起来。

张起灵屋里那床他还有点印象,样子古朴用料讲究,非常漂亮。可就是四周床架围得结结实实的,总觉得要想塞下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有点不靠谱。憋屈不说,万一不结实呢?

哨兵把他稳稳放下,大圌腿直接陷进一大片毛皮中,吴邪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张起灵里屋床前的地板上,有块厚实的狼皮毯子,应该是某个前任首席猎来的战利品。他之前还偷偷摸过,手圌感好的一塌糊涂。被屋里的热气一熏,带着一股没有完全褪尽的野兽的味道,坐在上面就像坐在一只真狼身上一样。就是不知张家历任首席在天之灵看见他俩在上头这么胡圌搞会作何感想。再说那狼又不是什么史前巨兽,他们俩要是躺下还有点捉襟见肘。

吴邪动了一下突然发现有点不对:靠,这狼皮毯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了?

一条毛圌茸圌茸的东西轻轻缠在他腿上。吴邪扭过头去,正看见东北虎趴在他和床之间,老老实实地充当着活圌体靠背,尾巴尖在他膝盖上扫来扫去,看样子很高兴。吴邪刚才光顾着和张起灵缠斗,完全忘了这两只精神向导跑哪儿去了,搞半天原来是窝在这里。他看大猫正酣然舔圌着胡须,一副刚吃美了的姿态,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满哥?”

他声音哑得不行,只好清了下嗓子,刚想再喊就听见东北虎怀里传来一阵呜呜的叫圌声。只见黑狗耷圌拉着尾巴钻出来,两条后腿不太自然的蜷着,身上被老虎舔得湿哒哒的,脖子上的黑圌毛支棱,简直比掉进水里的狗崽子还凄惨。两厢对望,小满哥见吴邪也是一副自身难保的样子,没好气地嗤了一声,惹得老虎又凑过来舔它。

吴邪看着自己的精神向导被老虎压回去,赶紧把头扭开。

张起灵从浴圌室里出来,手上拿着点东西,吴邪揉了下眼睛,惊觉那玩意儿居然是管润圌滑剂!

“小张昨天给我的。”哨兵看他把眼睛瞪得溜圆,怕他思路又跑偏,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

吴邪忽然就懂了,为什么以他们家哨兵这性格,能忍那戴眼镜儿的向导这么久。

领圌导想要啥我都知道,不用他开口我就送到他手头上。这对上级意图的揣摩和悟性基本已经是内务总管级别的了。

“趴好。”哨兵在他腰上拍了一下,说道。

吴邪刚想动,反应过来赶紧抬手拦住他:“等,等会儿!”心说真是好险,刚才就是这么不知不觉地被丫给阴了。

看张起灵挑了一下眉毛,吴邪调整姿圌势,也不管裤子已经褪到小圌腿,正襟危坐道:“小哥你看,我身为你的向导,说好了要和你一起同甘共苦。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爽。”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1:53:00 +0800 CST  

他一边闲扯,一边就偷偷伸出精神触稍去抓哨兵的触稍。张起灵现在对他毫不设防,下起暗示应该难度不大。吴邪想着自己当初在康巴洛被他耍得一点便宜也占不上,这回怎么也得报一箭之仇。

也许是想看他又要作什么妖出来,张起灵倒是对这提议毫无异圌议,点了下头便把润圌滑剂放在一边,安静圌坐好。

东三省的供暖设备都很不错,加上墙体很厚,里屋又隔着一层门,比门厅暖和很多。吴邪感觉了一下温度,干脆把裤子踢下来,完圌事就凑上去解哨兵的衣服。张起灵身上还穿着他自己那件制式的高领衫,他以前每次穿这件,吴邪总悄悄盯上老半天,越盯越是纳闷。

明明都是男人,个头差不多,衣服款式也差不多,为什么偏偏这人穿上就腰是腰,腿是腿的呢?

他这边帮哨兵把上衣脱圌下来,刚想去拉皮圌带扣,突然咦了一声。

“小哥……我怎么记得这儿好像……”

康巴洛那回,他清楚地记得哨兵身上有很一大片麒麟纹身。纹身整体用笔流畅,一气呵成,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他用手在张起灵胸口比划了一下,可怎么现在看着不仅图案有点小,颜色也浅了不少,难不成是掉色了……

“是温度不够。”哨兵知道他想说什么,拉过他的手就贴在自己胸口上。

手指贴上哨兵皮肤的瞬间,就像有人把一滴墨色注圌入线条之中。吴邪手掌下,麒麟火云一般的鬃发顿时清晰起来,随哨兵的呼吸轻轻起伏,简直活灵活现。他手一路向下,那些线条便一路追随着向下,横纵交织,逐渐将他记忆中的图案慢慢勾勒出来,直至隐入哨兵裤带的边缘。

吴邪解圌开张起灵的皮圌带。

哨兵的那位“小伙伴”早就硬圌起来了,他拉开内圌裤时便弹了出来。也不知道这人的耐性到底有多好,居然挺到现在还能挂着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脸。吴邪握住哨兵的阴圌茎,学着他刚才替自己弄时的样子动作,一边向哨兵抛出暗示去。

这个暗示是他闲得没事时给自己找的课题。

像他这种味道过淡的向导,不知能不能通圌过暗示来误导哨兵的嗅觉,提高或降低他们大脑接受的信息素浓度。虽然他也知道张起灵不在乎他信息素浓度有多高,但他自己就想试试。好在这暗示也不算太难,他自己的信息素气味,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这一招若是真的有效,搞不好以后还能用在实战上。

事实上,哨兵果然有所反应。

接到暗示时,张起灵握在他上臂的那只手突然蜷紧了一下。吴邪抬头,注意到他正闭上眼睛,哨兵鼻翼轻轻翕动,似乎是在分辨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向导信息素对哨兵有极强的镇定效果,所以哨兵大多趋之若鹜。尤其是结合后的哨向伴侣,通圌过信息素来安慰对方的情绪十分方便。而在吴邪来看,一名健康的向导产生的信息素,使用正确的话,甚至可以替代刺圌激性的抑制剂。

他曾经针对这个领域查过一些资料,发现还真有人制圌造过这种修改向导信息素浓度的药物,但后来被明令禁止了。一方面是因为哨兵大多对自己的向导充满保护性和独占意识,很难忍受和别的哨兵一起分享自己向导的味道;另一方面来讲,目前大多数向导对自己的信息素控圌制力很低,做不到收放自如,胡乱用圌药也许会提高群斗或强圌奸案圌件的案发率。总军圌区方面肯定不会允许。

张起灵这边还保持着闭眼的姿圌势,显然是完全沉浸在这段嗅觉暗示之中。吴邪见他毫不知觉,手上就势用圌力撸动几下,哨兵那根阴圌茎因为嗅觉神圌经的刺圌激,瞬时胀圌大了一圈,沉甸甸地歪在他手里。

吴邪颇有点得意,心说自己终于知道张大上校的软肋在哪儿了,没想到哨兵忽然抬起一只手,按在他腰上就开始来回抚圌弄。丫倒是舒圌爽了,吴邪却又被他带得控圌制不住地走神,注意力随着他手的位置,一会儿飞上肩胛骨,一会儿下探到屁圌股上。

他赶紧上前去咬张起灵的嘴唇分散注意力,可正中下怀,二话不说便被拉进哨兵口圌中。张起灵用舌圌尖挑圌弄他的舌根,手在两瓣臀圌肉上来回挤圌压,闹得他下面那根又有了勃圌起的意思。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1:56:00 +0800 CST  

眼见着哨兵那几根手指在自己臀圌缝边上不停打着擦边球,吴邪心头火起,终于忍不住直起身,可还没来得及发飙,就被往前一带,整个人坐到了哨兵大圌腿上。

哨兵已经睁开双眼,姿圌势一变,瞬间反客为主,兜头拉起吴邪身上唯一的那件保暖衣。吴邪挣扎着把自己的脑袋从领口解救出来,他倒不在乎哨兵替自己脱衣服,可没成想这闷神居心叵测,居然脱了一半就不管他了,任凭剩下两条袖子紧绷绷地向后捆着他手臂。

“张起灵!你他娘的这是作圌弊,太不讲运圌动精神了!快给我解……操!”

张大上校哪儿有时间听他抗圌议,张嘴便含圌住了向导右侧的乳圌头,吴邪当即便两膝一酸屈服了,赶紧软圌下声来求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扯保暖衣的袖子。可那衣料弹圌性极好,愣是怎么拽也不动劲儿。

哨兵对他的求救完全视若无睹,反而变本加厉的折腾他,舌圌尖和牙齿换着法地压着那枚淡褐色的肉圌粒来回揉圌搓啃圌咬。吴邪那地方哪儿受过这种刺圌激,敏圌感得不行,阴圌茎又跳着挺了起来紧紧抵在小腹上。向导登时哭的心都有了,两手被制住动不了不说,两瓣屁圌股还被他握在手里揉圌搓,腿也不能乱动——他下面现在空门大开,张起灵那根逆天的老圌二正好虎视眈眈地抵在会圌阴附近。

用暗示!脑仁里硕果仅存的一点儿向导的意识大声喊着。

吴邪当机立断,拼了命去抓哨兵的触稍,可张起灵的触稍简直堪比泥鳅,稍不注意就滑脱出去,加上他嘴在胸口上肆意妄为,提圌供干扰,吴邪就是想用暗示,也抓不到空隙。

“你这是……只圌许圌州圌官圌放圌火不许百圌姓点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你把自己信息素投射圌到共感上……”

“……卧圌槽张起灵你……!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张大上校,张大首席,张队长……唔小哥……”

他磕磕绊绊地哀求了半天,张起灵才终于停下口头上的“暴圌行”,在他胸前亲一下,幽幽开口。

“暗示用的不错。”

吴邪两圌腿一软,躺在他肩膀上就是一顿狂喘,一边喘一边使劲摇,心说我他娘的再也不敢对你用暗示了……打死我都不用了……

哨兵在他发尾上抓了两下,把人扶起来,抬头在吴邪红肿的眼角上亲了亲:“趴下。”

折腾了半天,还不是回到这句上了……

吴邪被刚才那通折磨得四肢酥圌软,实在是没有调皮捣蛋的心情了,只好叹了口气,老老实实从自家哨兵大圌腿上下来。屁圌股还没落在狼皮毯子上,就被人搂住腰,按在另一片毛皮上。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毛皮,虎皮。

吴邪看着眼前黄黑相间的花纹,脑子里还是懵的状态,就觉得脖子后有人沉重的呼吸声,再看哨兵已经压上来了,奇长的两指正按在他的向导腺体上。吴邪还不知道被拉进结合热是什么滋味,整个人像待宰的羊羔一样如临大敌,一手下意识地抓在东北虎的毛皮上,换来大猫一阵低沉的咕噜声。




“吴邪。”张起灵突然低声喊了他的名字。

“啊,啊?”向导结巴着扭头看他。

哨兵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没什么……可能有点疼。”

这个疼当然不单纯指的是腺体被咬时的疼痛,而是腺体被咬后的七十二个小时内,他身圌体要承受的一切疼痛。对他的耐力、体力、意志力和承受能力都会是一次重大的考验。更重要的是这七十二小时之后,他和张起灵无法再被分开,也许其中一个人死去,另一个人也要忍受着这种崩溃的痛苦,继续战斗下去。

吴邪小时候其实挺怕疼的,不仅是怕疼,他还怕很多东西。但随着他长大,一切曾经怕过的东西,因为经历了太多次,似乎都已经不能再让他感到恐惧了。

他看着张起灵,笑了一下:“没事儿,我扛得住。”

张起灵的牙齿咬下来时并没有预期的那么疼。犬齿只需要在皮肤表面轻轻压圌迫,表皮下的信息素便会被激活,快速流动起来,进入到向导血液之中。吴邪有种感觉,最初这种感觉很小,完全影响不到他的神圌智,但随后……

就像是低烧。他开始觉得周圌身忽冷忽热,房间中的空气在他皮肤表面凝结,喉圌咙中的温度也跟着一点点升高。吴邪视野中的一切好像都突然变成了热感仪器处理过的画面,只剩下蓝绿和橙红。他从没经历过结合热,感官的变化领他完全失去了控圌制,如同被海水托起,漂流向未知的方向。

吴邪觉得自己有点发圌抖,但他自己的体温却在昏沉中开始升高。有两团灼圌热的温度贴在他身上,努力安慰着他,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哨兵和他的精神向导。

张起灵密切关注着他的向导的身圌体变化,有点担心吴邪此刻的状态。吴邪这段时间的精神一直不算稳定,向导们本该生活在平稳的环境中,任何粗圌暴的刺圌激和行为都很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图景稳定性。吴邪在北圌京塔的这三个月间,张起灵一直借由黑眼镜的关系暗中注意他,吴邪在那里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一群人,他比谁都清楚,只要向导表现出抗拒的意图,他就会立刻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但吴邪没有。

张起灵把手放在向导的背上,吴邪的身圌体很热,看得出他并不舒服。哨兵没有直面过任何一个处于结合热中的向导,但他自己经历过,想来两者在结合热中的感受也不会有多大区别。向导不适地趴伏圌在东北虎身上,一只手慢慢抓挠着老虎的皮毛。

东北虎温顺地低吼着,伸出舌圌头舔舔圌他的头发,看了看张起灵,又低下头去圌舔shì怀里黑狗的肚皮。小满哥此时和吴邪一样,但精神向导受结合热影响往往更加强烈,大狗脚爪不安地踢着东北虎厚实的兽毛,下圌半圌身轻轻抽圌搐,喉圌咙里发出尖锐短促的叫圌声。

结合热无声地放大了吴邪的所有感官,东北虎那身原本摸起来顺滑的皮毛不知怎么回事,刺得他大圌腿内圌侧和阴圌茎痒得厉害。他不得不小幅度的摆圌动腰部来缓解,可却不得章法,反而越弄越痒。吴邪低声喊着张起灵的名字,希望哨兵能帮自己。他的求助得到了响应,吴邪挣扎了一下感觉到臀圌瓣正被人小心分开,一片冰凉的液圌体被仔细涂抹在肛圌门附近。

张起灵的准备工作做得仔细。他也不好受,向导进入本能结合状态后,信息素的浓度较之平常会有很大的变化,吴邪虽然味道淡一些,但也无法违圌抗本能趋势,向导的潜意识为了把哨兵留下,似乎依照着他的喜好把信息素调整成了一种温热的气息。那味道若有若无,令人无法拒绝。

哨兵咬紧牙关,将润圌滑剂抹在向导的臀圌缝中,又用一根手指去碰他缩在一起的穴圌口,推着那些挤在一起的褶皱,来回按圌揉。

有一根东西裹圌着温凉的液圌体突然挤进吴邪的后门里。他抖了一下,忍不住发出一点模糊的声音,肠道反射似的收紧一点。那根东西锲而不舍的在里面打着转,顶着肠壁上的软圌肉来回摩擦,把液圌体一点点填抹进去。吴邪动着腰想摆脱它,却被人牢牢按住。

张起灵一边送进第二根手指,一边前移上身,亲圌吻圌向导背上紧绷的肌肉。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1:56:00 +0800 CST  
补26章后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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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但也终于完了_(:3 」∠ )_

这篇的最后两个精神向导:

黎簇的精神向导是边境牧羊犬。边牧有极强的耐力,智商在犬类之中也是名列前茅,但并不适合和同伴协作。因为头脑极其聪明,边牧经常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难以控制,所以不被推荐作为警犬来训练。服从性太差哈哈~


苏万的精神向导是雪貂。长相可爱雍容,但实际上是破坏力极强的肉食性动物。擅长捕捉像田鼠、雉鸡、兔子等小型动物。身形细长,腿脚短小,头形扁平,呈三角形,善于爬树跳跃。雪貂的消化系统短,身体代谢很快,所以需要不停的补充食物。近几年开始成为一种很流行的宠物。



吴邪他们面对的算是一种类型的“种族歧视”。哨兵向导和普通人组成军队一样属于国家武器,拥有福利,但不同的是哨兵向导是被强制征兵的,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在塔的监控外生活。
此外,人体试验、针对向导的贩卖、为了达到目的对被俘的哨兵向导乱用药物或者虐待,吴邪在北京塔的这几个月,认识到这些问题无法被抑制是总军区有意为之,是对哨兵向导人群的控制和驯服过程。避免特殊人群的力量和规模膨胀,影响普通人群的地位。
如此一来,用什么手段就不重要了。
普通人也无法理解哨兵向导的需求,认为一些同性间的结合是野蛮的表象。没有一套完备的法律来保护特殊人群的权利,导致哨兵和向导处于法律的灰色地带,更可怕的是大多数哨兵向导经过教化,已经被完全驯服,无条件服从上级命令。
黎簇苏万这一代人对他而言是个突破口,因为他们还被完全洗脑,有主动思考,做出反抗的能力。吴邪这个计划的最终目的,是让普通人群意识到哨兵向导并不是工具,这靠他一个人做不到,需要更多的人站出来去和普通人群交流,争取权利。
可惜张家是无法在这种观念逐渐开放的环境下生存的。沙海3里说,张家是以一个封闭的形态凝聚在一个虚构的【信念】周围的,虽然看起来紧密,但不牢固。这个【信念】对张家来说既是力量的来源,也是痛苦的来源,一旦破灭张家的分裂就只是时间问题。
张家控制家族成员的手段和总军区其实没有区别。青铜门后储存的药物对他们来说,既意味着权力,也是诅咒。结果只能是,有更多家族成员因为遗传疾病而死,为了争夺族长的权限内斗,还引来外人的觊觎。张起灵与三个长老的对抗关系,是他有意把张家从死循环解放出来。
他始终孤身奋战,吴邪的出现使他终于可以不用独自为战。


扯了好多,感谢各位看到这里,《349号据点》到这里算是完结啦~并不会出本,因为我好怕麻烦啊ಥ_ಥ不过正片完后有几个番外想写,做个预告,感兴趣的可以继续关注~
1小满哥和东北虎。以小满哥视角为主写一篇,因为感觉他和小哥的老虎这对CP好受欢迎,就当做兽化版瓶邪来写好了……
2吴三省和解连环。以三环为主角写一篇,涉及当年湖南塔老九门分崩离析的旧事,也说清楚解连环为啥会跑到浙江塔给三叔打工的。主要是写三环的好少……
3小张和蛇祖。我是坚定的张蛇割腿肉队队员,内容是当年小张在云南卧底,拐骗了人家寨子里窝藏了好久的小哨兵的故事。
4回塔后的三天三夜。关于小哥饿了三个月后怎么“解馋”的……肉我慢慢炖……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1:57:00 +0800 CST  
第三根手指挤进来时,吴邪已经放弃挣扎了,他努力放松括约肌上的力量,但收效甚微,张起灵在他肩上的啃圌咬倒是十分受用,身圌体也慢慢软圌下来。哨兵弯曲手指,在他后面来回搅圌弄抠圌挖,模仿着性圌交的速度向里戳刺。吴邪只觉得自己的肠道里已经被润圌滑剂和肠液填满了,但这种深度的刺圌激完全无法缓解他内里的空虚。

向导胡乱圌摸圌着,一把握住张起灵支在他身边的手臂:“小哥行了。”

张起灵也已经到极限了,他拍了拍吴邪的手,把还插在向导体圌内的手指抽圌出。向导难受地喘了一声,可还没来得及再出声,就有另一根更粗圌大的东西捅圌了进来。

他跟哨兵这“凶器”也算是见过一回面,不过也许是因为结合热的刺圌激,康巴洛那回和他现在的感觉比起来似乎完全不够看。哨兵的阴圌茎只勉强挤进一个头部,便被往回收缩的肠壁阻住了。吴邪浑浑噩噩的,只觉得后面被撑开,疼的同时痒的感觉也越发强烈。

他并不觉得自己安全。吴邪这个人,本质上还是一个极其谨慎的向导,这点从他刻意隐瞒自己的级别就能看得出来。无论他看上去多坚强,内心深处都有软弱和防备的一面,只不过人们大多看到的是他冷静地分析,一丝不苟地去执行的那一面。

只有张起灵知道。三个月前,当他独自一个人被困在地圌下掩体中面对一个即将爆圌炸的包裹,贴在哨兵手掌中的肩膀是如何颤圌抖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卡在这里对他们两个都没好处。张起灵伸出触稍拉住向导,像之前一样将自己的信息素投射在他大脑中。信息素是唯一能向导意识模糊时安抚他的东西。吴邪的鼻子无法正常工作,但张起灵不希望他觉得自己孤立无援。投射圌出信息素的同时,哨兵另一只手握上向导的阴圌茎,海绵体在他身下有些胀圌红,把东北虎的背毛染湿圌了。

得到两方面的抚圌慰,吴邪果然顺从了不少,后面紧紧圌夹圌着张起灵的肌肉松圌弛下来。哨兵立刻抓圌住机会,将自己一捅到底。向导低喊一声,一时无法承受这一串动作给他的刺圌激,肠内圌壁局促的收紧。张起灵不等他再陷入僵持,小幅度的动了动,把贴在他柱身上的黏圌膜慢慢蹭开。

吴邪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总觉得自己该感谢结合热,张起灵那玩意儿的尺寸他早有准备,可刚才那一戳到底的架势还是够他受的,好在他现在身圌体虽然敏圌感,却并不觉得有多疼。肠壁裹在哨兵的阴圌茎上,只觉得有些胀热而已。

张起灵没有断开连接,缓慢挺动腰部,龟圌头换着方向剐蹭肠壁。起初他动作的幅度并不大,吴邪尚能动动手指,他把手伸下去安抚自己那根老圌二,却发现早就被哨兵握住了。哨兵一手卡住他的腰,一手抓圌住向导的手去够他的阴圌茎。吴邪还从来没这样被人抓着手自圌慰过,脸上烧得通红,身上也跟着冒汗。哨兵舔圌着他后背上汗水,开始加快速度。

吴邪的思绪被他撞得支离破碎,隐约觉得自己的身圌体突然被人抬起又慢慢放下。这当然不能是他自己干的,他那两条腿早就软得像面条一样,基本罢圌工了。向导以为是错觉,心里哭笑不得,心说这闷油瓶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跟他玩暗示这套,可正想着,忽然又是一抬。这一下正和张起灵后面前冲的速度对上,让哨兵那阴圌茎捅到一个从没有过的深度上,吴邪当即哭喊出来。

有一个成语,叫骑虎难下。

吴邪才知道这他娘的不是幻觉,是东北虎。

他身下老虎此时也正后腿低伏,以交圌配的动作跨在小满哥身上来回抽圌插,背部的肌肉在吴邪身下快速搅动,仿佛在奔跑。吴邪完全不敢去想小满哥的情况,只能听见自己那只“地狱三头犬”正不停地在底下呜咽,貌似比他还要惨。

东北虎和他那主人基本就像连体婴儿一样,平日里在外面战斗就配合得天衣无缝,此时优势更是明显。吴邪见它动作越来越快,生怕被甩下去,只好使劲抓着老虎的颈毛,腰和大圌腿也下意识地收紧。可他这边刚一收紧肌肉,张起灵那边就狠顶圌进来,吴邪被他捅得用不出力气,只知道自己腰完全酥圌麻了,嗓子也喊不出来,干脆发狠扯了一把东北虎的鬃毛。

这要是放在以往,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东北虎被他这一下拉扯得有点疼,吼了一声,张圌开满是尖牙的大嘴就咬在小满哥颈皮上,咬得吴邪心惊肉跳。东北虎那一张嘴几乎能咬掉黑狗大半颗脑袋,此时若是稍一用圌力就能把大狗的脖子咬断。但这一嘴下去,小满哥似乎并没发出疼痛的叫圌声,想来老虎应该也没有用多大力,尚在它承受的范围之内。

他被这样夹在一人一虎之间来回插圌弄了一阵,连精神触梢都像海藻一样,舒服得直打卷,立马便有了要射圌精的欲圌望,可自己那根东西还被牢牢握在哨兵手里,张起灵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居然用拇指堵着他龟圌头上的小孔不撒手。吴邪被他折磨得几近发疯,气急败坏,抬手就去掐哨兵的大圌腿,可手指尖连毛都没摸圌着,就被张起灵抓圌住,重新压在虎毛中,动弹不得。

硬的不行,再来软的。吴邪咽了一口唾沫,低喘着试着叫哨兵名字,结果反而火上浇油,屁圌股里那根东西往里处捅的力道比之前更强。张起灵现在对他的身圌体熟门熟路,该怎么捅,该往哪个角度上捅能让自己的向导舒服,他一清二楚。

接连败下阵来,吴邪终于不再闹腾,只求自己表现得好点能,下面快点得到解圌放。

大概是察觉到他注意力飘忽,已经濒临临界点,张起灵猛抽圌出自己,将他翻过来,在向导反应过来之前又捅圌进去。吴邪差点咬到舌圌头从老虎背上滑圌下去,赶紧圌抓圌住他的肩膀,模糊地看着哨兵身上那只麒麟在自己上方忽近忽远。张起灵看着他发散的双眼,隐隐觉得自己也快到了,便像东北虎一样,以掠食者的姿态低头咬上向导的肩膀,标记他,握着吴邪老圌二的那只手慢慢收紧,手指终于从顶头的小孔上挪开,在上面用圌力揉圌搓了两下。

向导当即低吼着射圌了出来。精圌液射圌出时吴邪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高圌潮的快圌感从里到外的席卷他的身圌体与精神,将他从万米高空抛下,坠入无底的深渊。射圌精刺圌激着他肠道瞬间锁紧,张起灵就着这一阵紧缩感,在向导的敏圌感点上用圌力顶圌弄了两下,也咬着他肩膀射圌出来,滚圌烫的精圌液立即把向导的肠道填得满满当当。

两人没有分开,还保持着插在里面的姿圌势,慢慢等待高圌潮后短暂的眩晕一点点退去。身下的东北虎和小满哥也稳定了下来,老虎低头用舌圌头打理着黑狗下圌体湿黏的毛发,喉圌咙里又恢复了之前温润的咕噜声。

出精之后,结合热造成的高热略有降低,吴邪虽然依旧觉得冷,但也不像最一开始那样难受了。他盯着天花板,右手放在张起灵的后颈上轻刮着哨兵的发尾,想自己现在究竟是种什么心情,可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个足以形容现状的词眼。

他们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躺了很久,最终还是张起灵动了一下,从吴邪身圌体中把自己抽圌出来。吴邪懒洋洋地躺在原地,也不管哨兵的精圌液沿着他臀圌瓣往下圌流,两只眼皮来回打架,恨不能就地睡一小觉。

里屋虽然暖和,可他们刚刚剧烈运圌动出汗太多,搞不好就要感冒。张起灵哨兵体格无所谓,可吴邪回来连体检都还没做过,哨兵不放心他这么赤条条地躺着,立刻弯下腰去,把人弄进浴圌室。

他们俩在浴圌室里折腾了半天,浴缸里的水接连换了两茬,最终才都安安稳稳地泡进热水里。

吴邪靠在张起灵胸前,出奇的安静。哨兵也不说话,手在向导身上一寸寸抚过,查看刚才那两次结合有没有让他受伤。检圌查期间,张起灵在他左手手腕上发现了几道很浅的伤痕,切口扭曲着,像是被钝器划开的。哨兵皱起眉毛。对自己向导的保护欲使他下意识地将手腕收紧。

吴邪回过神来时,看哨兵已经握着他手腕盯着那里看了很久,忍不住咧开嘴笑了一下。

“没事儿,早好了。”他说。

“怎么弄的?”

“我自己弄的,”吴邪看着那丑陋的疤痕,目光有点疲倦,“压力太大了而已。”

张起灵知道他没说实话,但他不想在这时打开吴邪的图景去一探究竟。他尊重他自己的向导,这种尊重不仅是对吴邪人格上的尊重,也是对他力量和心智的尊重。吴邪有心魔,但张起灵不认为这对他会有不良的影响。

因为无论发生多少事,多少变化,他相信他怀里的人始终都是那个希望所有人都好的吴向导。

浴圌室里的蒸汽让吴邪昏昏欲睡,他想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毕竟他们还有六十多个小时要在运圌动中度过。向导舒展了一下酸疼的双圌腿,似乎忽然想起什么,又抬手看了一下那块疤。

“小哥。”

“嗯。”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

张起灵低头看着向导的后脑勺,隐隐觉得自己知道他要说什么。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可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把事儿憋在心里,瞒着我们所有人自己一个人去送死。”吴邪转身看着他,“我也知道这种时候纠结这个可能是有点矫情,但你前科太多了,我心里实在是没底。”

他挠了挠脖子上那道疤,道:“你也清楚我跑得慢,下次……能不能在原地等等我。”

张起灵没有说话,因为他无法保证。他不想说圌谎,但他更不想吴邪感到不安。没有一个哨兵会希望自己的向导生活在不安之中。

他将向导拉向胸前,亲圌吻他的嘴唇。

“好,我就在原地等你。”

END.----------------------------------------

其实后半段小哥吴邪东北虎小满哥的体圌位是这样事儿的↓

这图叫食物链底端的小满哥【你走

回到正题……由于番外四在LO上点名率最高,所以决定先填它,然而我并不擅长炖肉,又赶上春节,炖的时间也有点久,看完发现隐约有种走近科学文风……也不知道大家都吃饱没有_(:3」∠)_

如果看这篇文结尾觉得气氛有点不祥,那一定不是你的错觉……因为立了军令状打算写续篇,就想着把续篇的一些梗提前埋在这几个番外里埋一阵,到时候开写就可以随时挖出来用了~

剩下三个番外依然在这楼更新,写续的话会开个新楼的~无法保证更新时间,不过写完已经就贴上来,拼了老命一定(尽量)不坑!

感谢点阅~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3-19 01:59:00 +0800 CST  

他双脚刚一落稳,就听门的方向传来一阵咯啷咯啷的声音,整个人就僵住了。那声音像是木鱼,但十分急促缥缈。小张哥按bīng不动,过了一会儿那咯啷咯啷又响了起来。他zàng在竹楼的影子里矮身走到门口,没看到一个人影子,倒是门口走廊上悬挂的一个竹筒,被风吹起撞在旁边的立柱上,咯啷咯啷得响得十分欢快。

这竹筒他在村长的竹楼门前似乎也见过,一左一右挂在牛头骨上,当时以为是什么装饰,现在看来有点像风铃的感觉。那竹筒悬挂的太高,小张哥目测了一下上下之间的距离,决定暂时不去管它。

他今圌晚主要是想到处溜溜,没想去哪儿。这村子就是之后这一个月他的主战场,熟悉一下地理环境他更好活动。白天里那小孩跟个膏yào似的粘着他,行动不方便,只好晚上趁着没人出来溜达一下。

四处游逛,小张哥又发现了不少东西:比方说他刚在门口看见的竹筒,似乎每家每户门前都吊着一个,像灯笼一样,无一例外。晚上风一起,四下里全是竹筒的脆响,十分渗人。

此外,这村子里家畜家禽一应俱全,却唯独没有猫苟。猫也就bà了,云南多蛇,老鼠不会太过猖狂,可猎犬却是猎户家的必备财产,森林中多是野兽,体型大一点的猎犬能起到很好的震慑作用,而且就算拿来jǐng戒,苟也有用处得很。

最后,就是村落最南边的一大片围篱。围篱之外黑影幢幢,是一大片深不见底的野林子,因为植被非常繁茂,月光都无fǎ穿透进去,整片林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从方位推断,正是他白天进村时看到的那片森林。

小张哥看着林子的深处,信息在脑海里来回排列组合,总觉得缺了什么重要的环节。他心里有数,并不急于qiú成,因为有些事情现在想不通,往往是因为部分情报依旧没有补齐。

他百无聊赖,趴在围篱边上慢慢整理思绪。山上的空气非常好,现在也就只有北方和西南这些大山中还能闻到这种空气。他长长地xī了一口气,忽然鼻尖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这味道很寡淡,像是拿水来回漂洗过一遍,明明闻起来没什么xī引力,但却有点勾人,居然和他几个小时前在酒宴上喝的红米水酒一模一样。小张哥心里有点异样,刚想从篱笆上下来,手一扶杆就发现一米外的横栏上居然也挂着一排竹筒,和他在村圌民家门前看见的差不太多,只是更cū圌壮一些。

都送到手边上了,再不看怕是没这么好的机会。想完他便抬手去够最近的一个,打算把手指伸进去探查一下。

他这边手指还没碰到竹筒,就觉得背后劲风突起。小张哥丝毫不惊慌,身圌体柔韧地一弯,直接从篱笆上翻下来,滚到一边。那偷xí他的东西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贴着地面笔直朝他飞过来。小张哥身上没带武圌器,紧急关头将刚才吃剩的枣核抵在舌圌尖上,顺势吹了出去。枣核分量虽然很轻,但速度快,像子弹一样啪地打在那条黑影上。那影子被击中落在地上,痛苦地拧动起来。

小张哥皱着眉凑过去,想看看这“暗器”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可一步还没来得及挪就感觉到一柄猎dāo冰冷地略过他耳边,直接横在他脖子旁。

夜空中零散的浮云被风吹动,笼罩在他头顶的阴影飘开,在他所站的区域投下一小片光,小张哥才看清他刚才打中的是什么。

只见砂石地上蜷着一条翠绿sè的小蛇,蛇身还有点痉圌挛,看样子虽然没sǐ但也被他那一下打得够呛,一时半会儿动弹不了。

“你是什么人?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在这干什么?”他肩上猎dāo的主人忽然出声问道。

小张哥嘴角一翘。这人声音青涩,听上去像是个正在变声期的少年,更重要的是,他口齿清晰,虽然语调中还有点方言的影子,可汉话说得竟然比勐坎那位村长还好。

加上那精神矍铄的老蛇农,勐坎这巴掌大的地方,还真是zàng龙卧虎。

小张哥嗅着那人身上若有似无的酒香,佯装出一副吓着的样子,哆嗦道:“小兄弟dāo下留人!我是今天刚来的,省里头的研究员,来采风的。刚才在酒席上喝得多了点,屋里dāi着气闷,就出来放放风。”

没想到那少年竟冷声道:“你撒谎!”

“哎你这小圌鬼无凭无据,怎么知道我是在撒谎?”小张哥逗他。

“方圆几公里内,能在没防备的情况下躲得过这条蛇的人没有几个。更别提是个搞研究的。”

小张哥知道瞒不过去,随即转变策略,撇嘴道:“好吧,就算你说得有理,可也别避重就轻啊。我早听说你们佤族人率真热情,不会在搞不清状况的情况下对个普通人下手。你是怎么知道我能击退这条蛇的?”

二话不说便动手,一看就是对方看出他有底子。可问题就是,在与那条青蛇纠缠之前,小张哥从没显山露水,他从小圌便被锻炼出来做卧底探子,还没被这么轻易揭圌穿过。能看出他来历不凡,这少年恐怕也不是一般人。

他这句话反守为攻,少年听后一时答不上来,低喝道:“……你管我怎么知道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轻人脾气就是燥。我听你guān话说得这么好,是跟什么人学的?”

少年闭口不答,猎dāo却往他脖子处近了一点,刃部一转直接挑开他领口,似乎在确认什么。

小张哥心下一沉,赶紧咧嘴做惊吓状:“慢着慢着,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你说这月黑风高,孤男寡男的,你上来就扒我衣服,叫人看见影响多不好。”

他这腔调拿niē得好,油嘴滑舌猥琐得很,一般山里的孩子哪儿受得了他这么撩的。果然他话刚说完,后背上就被人猛地推了一把,这一下虽然来得突然但力道控圌制得当,对方明显比起拍sǐ他更像是嫌弃他,想让他离自己远点。

小张哥一转身就看见了刚才用dāo挟持他的人。果然是一副少年的身形,个头与他相比略矮一点,穿着一身佤族人传统的黑底红纹马甲阔tuǐ裤,握dāo的手遮在口鼻上,只露圌出一双林中鹿一样jǐng惕的眼睛。

少年似乎十分忌惮他身上的什么东西,嫌è地看着他,不等他再开口,低头把青蛇拾起,扭身便跑。

他这反应小张哥倒是没料到,刚想抬tuǐ去追,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睡前更刚jǐng告过他,这会儿若是被村圌民发现他大晚上四处乱跑,就算说出朵huā来也未必能信。

他看了一眼少年离开的方向,发现这孩子对地形很熟悉,应该是本村居民。他要在这常住,两人早晚会碰面,不急于一时。想着便低头打扫战场,把两个人的脚印全部盖掉,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mō黑潜回住处去了。

转天更来找他的时候,小张哥正给自己头发上抹油,见小孩儿来了就招呼他进屋坐下。

更对他手里的盒子挺感兴趣,小张哥想给他抹点,他却不让碰他头发,最后还是自己上手抹了一点。他不会缕,居然在额发上抓出一个小发卷,看着又滑稽又搞笑。两个人对这小卷儿笑了半天,更才想起问他今天的行程。

小张哥脑子里早有计划,当务之急还是先去看看昨天没能见到的“蛇祖”,这人比蛇农级别更高,应该知道不少东西。只要他知道,小张哥便能套出来几句。

更听他说又想去蛇农那,就知道他还记着昨天的事情,似乎犹豫了一下:“你是要去见蛇祖?”

“怎么?我级别不够?”小张哥笑道。

更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就是他不常在村子里。”

“不碍事,他不在我再去麻烦蛇农老伯就是了。”

两人到蛇农家时正好看见昨天被抬进屋的青年从屋里出来,小张哥注意到他右手虽然还有些僵直,但青紫已经褪去,应该是dú性解了。没想到这“蛇祖”还真有两下子。

正想着,就见那青年身后跟出来一个人,抬手塞给他一包东西,似乎在嘱咐他些什么。

小张哥一下就站住了。

更这边已经亮开嗓子招呼了两声。那人听到他声音,一抬头就看见小张哥那张挂满笑容的脸。

居然就是他昨晚撞见的少年。

小张哥没见过他的全貌,昨晚光线也很有限,但那双鹿眼给他印象很深,他绝对不会认错。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更蹦跳着把他领进院子,一边给那少年作介绍,小张哥才知道这小子就是他所说的“蛇祖”。想起他昨天晚上纵蛇攻击他的身手,倒也说得过去……只不过他原来以为“蛇祖”是个类似于蛇农和祭师之间的角sè,没想到居然是个出手利落的练家子。

蛇祖在更说话的空档全程盯着他,面sè非常不善,配合上那双眼睛,说是“盯”都似乎太wēn和了,“瞪”才最形象。更说完话,发现两人谁都不吭声,气氛十分诡异,不由得问道:“……你们认得?”

“不认识。”异口同声。

“我是没想到蛇祖居然这么年轻,”小张哥朝他点了点头,抬头时嬉皮笑脸地朝少年眨了眨眼睛,“幸会幸会。”

蛇祖理都没理他,低头看向更,用纯圌熟的佤族语说道:“他要看蛇,我领他去。”

更有些为难:“啊?可阿爹叫我……”

“没事,我看着他。你晚上再来找他。”

更挠着后脑勺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抵圌制住来自自圌由的诱圌惑,不好意思地应承下来。

看他出院儿,小张哥便朝屋里扒了一下头:“就你一个人啊,蛇农老伯不在?”

蛇祖二话不说一把揪住他领子,小张哥赶紧圌抓圌住他手赔笑道:“干嘛干嘛,昨天晚上没扒成今天又来?光圌天圌化圌曰的多不合适啊~”

少年扭身拽着他进了屋,小张哥并不反圌抗,他现在手中握着这小子的把柄,还想用这把柄一点儿点儿把他想知道的榨出来呢。

一进屋蛇祖扭头就把门关上,周围一下子暗下来,只剩一个半敞的气窗。

“你这孩子,拉拉扯扯,就不兴好好说话?”小张哥看出他虽然凶狠但明显比较紧张,便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衬衣的领子,说道。

蛇祖瞪了他一眼,一条青蛇从他衣襟里钻出来,好奇地盘在他脖子上,嘶嘶吐着信子。

“……好吧,昨天晚上打了你的蛇,是我不对。可也是你先动手的,这你总不能赖吧。”

“你不是省里来的研究员。”没想到蛇祖并不接茬,“你根本不是普通人。”

小张哥冷笑:“我不是普通人,你就是了?”

他找了个竹凳坐下,又说:“昨晚在我与你那条蛇交手之前,你就看出我和那些考察队的人不一样,知道我有些身手,由此可知你自己身手也很厉害,对拳圌脚上的事情极其了解,这是其一;你起初对我的身份并不确认,还特意掀了我的领子找,可惜你虽然五感敏锐但却无fǎ确定位置,因为我对你下了手脚,这是其二;你把我推开并不是因为我言语轻浮,惹你反感,而是因为你在我身上闻到了一个味道,这种味道你很少接圌触但足以让你jǐng铃大作,所以转身逃跑,这是其三。”

“你是在册向导。”蛇祖咬着牙说道。

“而你是哨bīng,”小张哥收起笑容,“真巧,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啊,我丑话说在前面,你昨天晚上闻见的有一部分是人工向导素的味道,我自己的信息素一般不便宜陌生哨bīng的鼻子。”

蛇祖扭过头,露圌出一个嗤之以鼻的眼神。

“你来这做什么?这村子里除了我没别的哨bīng或者向导。”两边身份都亮出来了,蛇祖干脆直接提问。

“确实,我没感觉到其他同类在,要不未经注册的哨bīng怕就不是你一个了。”小张哥挑眉道,少年立刻jǐng惕地看着他,“别害怕,我要是上面派来抓人的,肯定不会千里走单骑。我对你的出身不感兴趣,对你怎么留在这儿也不感兴趣,但有一件事情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

他顿了顿,说道:“你知道一种叫黑圌máo闪鳞蛇的物种吗?”

TBC..

===============

我还能再抢救一下……看看这回几次能更完,张蛇这对儿乡土气息写起来真开心……前两章差点忘了是在写哨向……

小张同志,话可以乱说,FLAG不要乱立==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6-09 00:02:00 +0800 CST  
没有更新,不好意思,只想知道为啥变成直播贴了,好烦好想撤销 ( ˉ ⌓ ˉ ๑)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6-06-26 23:09:00 +0800 CST  
CP:向导!小张哥x哨兵!蛇祖

时间线:正传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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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黑圌毛闪鳞蛇”这个名字还是小张哥从张家祖辈留下的资料里翻出来的,关于这一物种的内容已经不算完整。传说这种蛇是一种古蛇,雄性浑身漆黑,蛇身细如九节鞭;雌性通体雪白,蛇身粗如碗口。这种蛇的声带虽然略有退化,但却保留了发声的能力,还能巧妙地模仿它所听到的声音,作为诱饵捕食猎物。

但传说终归是传说,小张哥本来对找到这种蛇并没把握。放在以前,他也不乐意接这差事,可惜现如今实在是迫不得已。

蛇祖听了这个名字,最初似乎有些疑惑,沉默了一会儿,道:“不知道。”

小张哥直直盯着他。蛇祖说出这三个字时,双眼坦然地直视他。一般人在撒谎时,即使面部表情不变,眼睛也会泄露出一些小动作,经过训练的军人尚且还需要一段时间克服本能,蛇祖与世隔绝,又没经过系统的哨兵训练,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去。

他可以用暗示,可是跟一个没接受过正规教育的哨兵来阴的实在有点乘人之危,而且完全没必要。他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也还没沦落到恃强凌弱的地步。

早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蛇祖的答案也算在他意料之中。

小张哥笑了笑道:“我就直说吧,我这回来就是为了找这种蛇,别的不关心……这么说你能接受吗?”

蛇祖皱眉:“你找这蛇做什么?”

“我家有人生病,需要这种蛇身上的东西做药引子。”小张哥随口说道,“详细的我不能说,总之我来这并没恶意,不过是想找人帮忙而已。我打听过了,这附近只有勐坎这个村子对蛇有很深的了解,你又是这里唯一的蛇祖,寻蛇这种事儿只能拜托给你。”

蛇祖并不为所动,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我凭什么要帮你?”

楼主 大紅花丶  发布于 2017-04-22 21:03:00 +0800 CST  

楼主:大紅花丶

字数:117432

发表时间:2016-01-17 16:0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5-08 11:12:39 +0800 CST

评论数:56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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