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四季轮回》(温馨,HE,清)

“小哥……”
“别说话,我会分心。”
不是吧……
其实我真不知道我说话会害闷油瓶分心,我以为他是那种淡定到了一种强大境界的男人,才不会因为我在一边说话而分散注意力,看来我对这个人的了解还是有待深入的。

他帮我包扎完了这些大伤口后,又细心地处理了我脸上的一些擦伤,然后道:“脱衣服。”
我“嗯”了一声,刚想去解拉链,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他包得像哆啦a梦的爪子。
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表情看上去有些窘迫,然后凑上来帮我脱衣服,却一点都不利索,他的指尖甚至还有点颤抖。我敢打赌,这小子以前肯定没扒过别人衣服,男人女人都没有。

当我的衣服被除去了之后,我自己也忍不住“啧”了一声。先不说我为了止血弄的自己身上都是血,腰上还被藤条勒出了很大一片淤青,更奇怪的是我右半边身子的关节也有好几处都青了。
“这怎么回事?”
“你昏倒的时候我没来得及扶你。”
哦,我自己摔的。想想也是,那地上的泥土硬得跟水泥地一样,谁砸上去了都疼。
闷油瓶看了看我身上的血,问我哪里伤了,我说自己抹的。他点了点头就又给我打了盆热水帮我把血擦干净,然后打开一瓶药酒,抹了一点在手上,搓热了就帮我按伤处,他的手冰冰的,但是给的力道很均匀,疼痛的感觉很快就消了下去。然而当他开始揉我腰的时候我就开始在地上拧麻花。
“小哥,不要啊,痒……”
“啊……别揉了,痒死……啊……”
你妹的眼泪都给闷油瓶揉出来了,这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么,啊呸,我一个大老爷们,既不香也不嫩的也不用他来心疼,不过问题是我还是痒啊。

最后等他把我安顿好,就到了晚饭时间了。他拿了点钱下楼,然后提着两个饭盒和一个冰袋就上来了。他把冰袋垫在我脚踝上,然后拆了饭盒打算喂我吃。我本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了看自己的手,也就作罢了。
闷油瓶倒是很细心,在勺子上仔细地添了饭菜一点一点的送到我嘴边,我看他板着脸一副认真样就忍不住想笑。真的,我从来不知道闷油瓶这么会照顾人。
把我喂饱之后,他拿了自己的饭盒坐在角落里吃了起来。
“小哥,谢谢你。”
他听见我的声音嚼饭的声音停了一下,然后又接着开吃,我想他大概想不出什么词来训我。本来就是他一个人能好好解决的事情,我非得跑下去给他添麻烦。不过我一想到让他一个人独自面对危险,我心里就特别不好受,就想着死也要死在闷油瓶的身边,也算是个好的结局。

我的脚踝在冷敷了两天之后就进入了热敷阶段,闷油瓶为了让我的伤能好得快一点,一闲下来就帮我揉脚,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经常滚在床上扭来扭去地不让他抓到我的脚,而闷油瓶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开口说话,而且内容和语气都是一成不变的。
他说:“吴邪,别闹。”
闹你个头,说得我像个小孩子似的。
这几天除了上厕所,闷油瓶都不让我下地,也不让我拿东西,他看我看得很严,我醒着的时候就没见他睡过,而我睡醒的时候,他基本上都坐在我床边,不是帮我按摩就是看天花板发呆,我心说比这严重的伤也不是没受过,闷油瓶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不过在他的细心照顾下,我的伤好得很快,没出几天就能自己走路吃饭了。然后我胳膊一挥道:“小哥,我们打道回府。”
“再住几天。”
“不要,你带我回家!”
“……”
结果我们当天就订了回杭州的火车票。只是刚好赶上春运返程客流高峰了,就又迟了两天。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31 00:4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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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31 00:4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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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31 00:43:00 +0800 CST  
惊蛰-回家
再辗转回到我那小窝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了。进屋的时候种再世为人的错觉,说起来这两年每次出门回来我都会觉得自己又重生了一遍。我回头朝跟在我身后的闷油瓶笑笑,然后侧过身让他先进来。
闷油瓶放下行李就坐进了沙发里,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疲惫,应该是这些日子为了照顾我没有睡踏实的缘故,而且他自己也受了点伤,虽然不严重,也很快就好全了,但总还是有些消耗了精力。我走到他边上捏了捏他的肩,对他说:“小哥,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
他听了也没有推脱,点了点头插上热水器窝在沙发里等水热。趁着这个空档,我拿出了那个紫玉匣子,里面装了满满的麒麟竭。
“如果我都吃了能活多久?”
“不知道。”
“有典籍可以查吗?”
“在张家楼里。”
说了等于没说,算了,我自己琢磨去。
我在大学社团里认识一个学医的哥们,他对于药物研究很有兴趣,尤其是对一些偏方很感兴趣,我找了找他的联系方式,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啊,徐疯子吗?我吴邪啊”
“对,就是那个吴邪。”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种药……”我记得我在一本什么书里读到过,药物如果采取口服给药的话吸收的效果是最差的,但就这最差的效果让我现在有了还不错的抗虫能力,如果改成静脉注射的话,不知道药效能不能好些,但是按照我的推断,这药可能跟免疫反应有关系,那么腹腔或者皮下齤注射效果应该会更好,只是多次服药也不知道会不会产生特别严重的免疫反应,所以我希望他可以帮我做一些安全性的实验。徐疯子倒是很豪爽,他说最近刚好没事做,我这测验也只需要一批老鼠或者兔子,只要我提供实验动物的购买费,他可以廉价为我服务。我跟他约好了时间又留了他研究所的电话,就收了线,心想药这东西,谨慎些用总是不错的。不然还没延长寿命就一命呜呼了岂不亏哉。
我放下电话回客厅时闷油瓶刚洗了澡出来,他就穿着裤衩在我面前晃悠。这么点时间水根本不可能热,这家伙又洗冷水澡。我立马扯了一条浴巾披他身上,把他牵到了卧室里。
“大冬天的怎么你都不会觉得冷。”我顺手开了空调,“我去拿吹风机,一会帮你吹头发。”
他摇了摇头,拿过我手里的吹风机:“我自己吹,你洗澡去。”
过了一会,他又说:“一起睡。”
“呃……那好吧,你等我一会。”
我等水再热了一点就进去随便洗了一下,见我爸妈之前我特地把头发剪得很短,所以用毛巾擦擦就基本上干了。我怕闷油瓶已经睡着了,进房间的时候动作放得很轻,不过他倒只是靠在床边看天花板。
我脱了棉衣钻进被窝后闷油瓶也睡了过来,他的身体冰凉冰凉的。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又理了理被子躺到了床上。
“小哥你说我们睡个一天一夜怎么样?”
“你会胃疼。”
“没情调。”
“情调?”他抬手关灯,“确实没有。”

结果这一觉真的睡了很久,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不过外面天气似乎不怎么好,加上房里窗帘拉得严实,几乎没什么光亮透进来。我转头看了看闷油瓶,他贴着我的脑袋躺着,呼吸有些沉,似乎睡得还很深。我躺得有些头晕,原本想就这么起来去吃点东西,但是却怎么都不忍心叫醒他。说起来,其实我经常能看见闷油瓶睡得天昏地暗的,不管是在地面上还是在去下斗的路上。但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太愿意打扰他的睡眠,总觉得这个男人唯一放松的时候只有这入睡后的一会,把他吵醒未免有些太残忍。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就像只被捣毁脊髓的癞蛤齤蟆一样僵直地躺在床上。人睡着的时候不动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人醒着一动不动的绝对是至上的煎熬。
在我把手机都快玩的没电的时候,我感觉到闷油瓶稍微动了动,接着就看他慢慢睁开了眼睛,不过显然还没完成聚焦。
“小哥,早上好,睡得舒服吗?”
他“呜”了一声,把自己翻成平躺的样子,拿右手臂挡住眼睛,看上去似乎还不怎么清醒。我看他半边脸被压出了一片红印子,觉得特别温暖特别真实。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02 10:03:00 +0800 CST  
我盯了他一会,发现他又睡了过去,心说他这也太能睡了。不过还好至少我现在起来是不会惊动他了。我蹑手蹑脚地钻出了被窝,披了件棉大衣又做贼似的飘出了房门。
洗漱完了之后觉得肚子是真饿了,就想煮点东西吃。这么久没住家里,冰箱里除了冻肉和鸡蛋就没什么能吃的了。我就开始琢磨是做蛋炒饭还是煮一锅泡面然后在里面打两个蛋再丢些肉片。最后还是觉得吃泡面更有感觉,就开始开锅煮水。其实我还挺喜欢泡面的,大概是大学里吃出感情来了。

我正拆泡面的时候,听见房门被很用力地打开,然后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我还以为怎么了,探出头去一看,闷油瓶醒了。这是梦游还是什么毛病啊,想把我家拆了?正想着,闷油瓶也看见了我,一个大步就迈到我跟前,把我给抱住了。我觉得他身上湿湿的,似乎出了很多汗。睡出来的?闷油瓶没有睡觉出汗的毛病啊……
“小哥,怎么了?”我拍拍他的背,还真是湿透了。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你别吓我。”
“吴邪”他把头埋在我颈窝里,声音闷闷的“我梦到你……我醒来看不到你。”
做恶梦了啊……
“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给你做吃的吗?那就是个白日梦,我们不想了好吧。”
“吴邪”
“好了,我在呢。”我顺着他的姿势把他给牢牢抱住,不过手里还拎着一袋泡面,拍成照片的话应该还挺搞笑的。也不知道在他的梦里我死得有多惨,不过既然能让粽子大王闷油瓶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那怎么着也该是丧尸级别的了。
“吴邪”他抱我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勒地我肋骨都痛。
在这一刻,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一直想跟他亲口确认的问题。
“小哥,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
“你这么在乎我……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我。”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样算是喜欢,”他略微松了力道,直起身看着我,“但是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心想对于闷油瓶来说,说到这份上也算是极致了吧。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却已经拼了命地在保护我,让我又感动又心疼。
记得我大学时候的一个老师说过,谈男女朋友的时候对方跟你说什么“山无陵,江水为竭,乃敢与君绝”这就是瞎扯淡,山不会自己磨平(除非又来个愚公),水也不会随便枯,但是那个跟你作出承诺的人的心却可能早就全变了。所以这种无意义的誓言根本体现不出两个人的感情有多深厚,只能说两个人都傻。然而一个人要是真的在乎你,他可能会告诉你他会尽自己所有的努力,让你过得更好。也许你会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用,还要“尽所有的努力”这不摆明了是个屌丝么,但是他却是用自己的整个人生在爱你。
我想闷油瓶就是后者,只是他不会说出来,他一路保护我到现在,自己不知道受过多少伤,甚至有几次差点就死掉了,这才换来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吴邪。

“小哥,我说过,如果你希望有一个人陪你走到最后,我是不会拒绝的,而且不管你怎么想,至少我很确定,我是……喜欢你的。”
“好了,别愣着了,出了这么多汗去换一件衣服吧,过会泡面就好了。”
他应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地转过身回了房间。那个瞬间我弄不明白他是太高兴了忘记表情了还是他真的觉得没有表情什么的就能够充分表达感情了啊,明明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吧,凌波丽在这种时候都学会笑了好吧。(泥垢了)

不过不管闷油瓶怎么绷着脸,至少这顿面我吃得很开心,确定闷油瓶的真实想法和说出自己的想法都让我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光是他愿意跟我呆在一起的这层鸡齤巴蛋(此梗你们懂的),我就坚信自己的后半辈子一定能跟他窝在一块,踏踏实实地。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02 10:0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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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02 10:0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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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02 10:05:00 +0800 CST  
清明-分离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又让我头疼了。虽然闷油瓶自己没有提,但是我很清楚,清明节近了。他刚住进来的时候告诉过我,他清明的时候要去一趟长白山。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明明都还没到清明却没完没了地下雨,我看闷油瓶整个人都是蔫的,夸张的时候一整天窝在沙发里都不带动弹。难道这个人是属猫的?遇上阴天就心情不好?不过还好他不会像草摩夹一样变成猫妖……呃,就算他是猫妖我也会把他领回家养着的,话说他要变也该变成一头麒麟吧?
我就盯着闷油瓶满脑子跑羊驼,他大概被我盯着难受,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是在说“有话快说,没话走远点”。
“那个,小哥啊,你看啊,清明节就要来了,你是不是要准备去长白山了?”
他点头。
“能告诉我你去做什么吗?”
他盯着我,不说话。
“呃……我就是知道了能安心一点,不然我这每天想也不能帮你物质化一个青铜门来你说是吧?”
“扫墓。”
“啊?”
“……”
“张家留存的最后的希望已经没有了,我是张家最后的一个起灵,所以,我想回去看看。”
“就这样?”
“……”
靠!亏我还记着小半年前的梦以为他要进里面呆十年呢!
“不过小哥啊,我在张家古楼那的山里遇到过一个人,面目全非的那种,他说他自己也叫张起灵。似乎还认识我三叔。”
“什么时候的事?”
“就我去张家楼里救你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戴了我三叔的人皮面具的,你记得吧?”
他点头。
然后我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跟他说了一遍,可是他到最后也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会有另一个……甚至还会有很多个张起灵。
但是他倒是告诉了我一件出乎我意料的事情。他告诉我历代张起灵交接的时候都是老的那个快死的时候把新的那个叫到一间密室里,一直到新的那个把老的那个的尸体带出来,算是正式完成了张起灵的身份交接,但是他的张起灵继承却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上齤任张起灵在倒斗的途中失忆症发了就死在了斗里(我猜那个人有可能是张瑞桐,但是我没有问他),所以闷油瓶继承这个位置只是因为他的血和他的能力是当时全族最强的,没有任何人为因素。我觉得要是张家也和我们这个社会一样要靠关系说话,他还真不一定能当上起灵。可是问题就在于他当起灵的时候根本没有交接,所以很多张家的核心秘密他完全不知道,他只能靠自己四处找资料找线索来勉强维持张家的运转,这本来就已经够惨的了,可是更倒霉的是那个时候战火连天的,先是内战,然后抗战,再是解放战,末了新中国成立了神州大地到处一片红色的思潮,他们这种资产阶级而且还是靠掘人家祖坟发家的人根本没活路。那个时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张家人无论怎么反抗,最终也落得个挂牌游齤行财产充公的下场。当时闷油瓶也被抓了,但是他自己能逃出来,可是逃出来了以后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强大的家族一点点的落没乃至瓦解。
后来他试过疯狂倒斗换钱来拯救张家,也试图联合老九门一起守护青铜门后面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不过结果连我都知道,都失败了。
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时候闷油瓶独自站在雪里眺望远处青铜门所在的雪山时,他的样子看上去是那么的悲伤和肃穆。
他和我们不一样,他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再往后,闷油瓶就开始自我放逐了,慢悠悠地过着每十年就失忆一次然后在十年里慢慢找回忆然后找了十年接着忘的日子。不过他也只有刚开始那会有些绝望,只是他这个人,格盘了一次以后往后倒是有了生活目标——找记忆。所以也不算白活着。
他告诉我他是第一次知道还有别的张起灵活着,可能是上一个张起灵在什么时候自己就任命了的,或者张家本来就有很多个起灵,但是这些秘密他都不知道。不是忘记,而是真的从来就不知道。他告诉我如果他实在不想忘记一些事情,有一种很痛苦的方法可以模糊地记住几个人或者几个地方,他只要把跟他有关的资料放在那个人身边或者放在某个地方,他就能很快地想起很多事情。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04 00:33:00 +0800 CST  
“我委托的人是黑眼镜。”他说。
“为什么不是我!”这不公平啊,明明我对他更上心。
“他比你更有办法找到我。”闷油瓶道,“而且我不希望你担心。”
他这样说,我虽然不爽但是也认了,张起灵只要没有死绝,确实黑眼镜比我更能发现他的踪迹。不过无论如何,是我先找到的闷油瓶。
“你在进蛇沼鬼城之前就知道自己要失忆了?”
闷油瓶摇了摇头,他告诉我那次失忆算是意外事件,大概是在陨铁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受了刺激,或者是受陨铁的磁场影响,总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小哥……你在失忆前……是不是没有记住我。”
他摇头:“我记住你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呆一块,还跟胖子回北京了,然后又……”
“瞎子在北京。”
我无语,看来这厮老早就回忆地差不多了,就是看我和胖子好骗,逗我们玩呢,我还说怎么后来再见他就一副“其实我什么都想起来了”的样子。
“我只是隐隐记得在北京有一个戴墨镜的人,但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来找我。”
我正郁闷着,闷油瓶就帮我解了惑,看来他并没有刻意想隐瞒我什么。然后我突然意识到,闷油瓶这是在跟我解释啊,外面是在下红雨么?又或者……他是真的,太在乎我的感受了?

“那你什么时候出发……去扫墓。”
“吴邪”
“啊?怎么了”
“我想一个人去。”
“为什么……一个人”
“我一定会回来的,让我一个人去,好吗?”
“你……要去多久?”
“两个月”
“这么久?”
“嗯”
“那……我陪你到青铜门外面,我再回去好吗?”
“吴邪,这是我能为张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让我一个人完成它,不要担心我,好吗?”
说实话,在这个下午之前,我还是抱着就算死缠烂打也一定要跟着闷油瓶去长白山的心态的,但是听他说了一个下午,我突然就觉得如果我真的坚持跟着他去了,对他来说似乎有些太不尊重了。对于他来说,这趟出行会让他成为一个家族的罪人,但是他最终也可以从此卸下肩上的担子,然后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在地面上,再也没有谜题需要他用生命去解答。虽然我可以陪着他让他心里不要那么难过,但是我相信在这件事情上,闷油瓶更需要独自解决。

最后他同意我把他送上火车。我问他为什么不坐飞机去,他回答我说习惯了。
送他进站的时候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就是一首《祝你一路顺风》: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知道你有千言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很伤心我很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然后我抱了抱他,对他说:“一定要回来,如果过了两个月你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不想我死在雪山里的话就乖乖回家。”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吴邪,相信我。”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04 00:3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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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04 00:3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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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04 00:35:00 +0800 CST  
谷雨-一个人
送走了闷油瓶之后我心里有些乱糟糟的。虽然我相信他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如期回来,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他用两个月的时间到底想做什么。我有一百条以上的问句去向他提出疑问,但是他却一定是以一成不变的沉默来对待我。虽然算起来我们才认识不过两年的时间,但是我自认为还是很了解他的。他不想说的事情,我不管怎么样都问不出结果。
也不知道闷油瓶这无口的性格到底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还是后天养成的,不过配上他的长相,不管到哪本爱情小说里,都可以算主角了,当然,如果是在现实生活里,无口绝对不是一个优点。不管你长得多帅多漂亮,整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是不会有人愿意来接近你的。没有人愿意拿热脸贴那个什么。
而我也并不呆。我靠近他,是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多少是有些特殊的,而且我也知道他也有着常人的感情,只是大概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如何表达。我想我最开始接近他,只是出于一种好奇和微妙的怜惜。不过到了后来,大概是气场太合了吧,谁知道是怎么回事,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脑子里已经装不下别的人了,每天每夜都是闷油瓶……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明明之前的二十多年都是一个人睡的。可是在和他同床共枕了几个月后,我就怎么都无法适应一个人的感觉。是的,闷油瓶离开的第一个晚上我就失眠了。没有那个微凉的身体贴在身侧,听不见他轻匀的吐息,我根本不能成眠。
我抱着他的枕头想试图嗅到一些他留下的味道……可是没有用,都是我的洗发水的味道,闷油瓶是没有味道的,就像是一杯凉白开,淡淡的,凛冽的,可是却是不能没有也是无法取代的。
后来熬到了大概三、四点的时候我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来倒也只是六点多,没反应过来以为闷油瓶还睡在身边,掀被子的动作格外得轻。一直洗了脸,才想起来他不在了。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自嘲了半天,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鸡蛋水煮着吃。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死宅在家里。先一顿一个的吃了大概三天的蛋,然后开始吃挂面煮蔬菜,再接着我把家里的肉都做了肉饼,一点一点地给吃了。到我解决最后一袋泡面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我看着家里米箱里的大米,思考着是不是再宅上半个月的时候,小花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他要回北京了,问我去不去送他。
那个时候我胡子一大把,头发里估计都沾着泡面,衣服也好久都没换了。我对小花说等我一个小时我就过去,小花在那笑得没心没肺,也不知道想到哪去了。
因为心急的缘故,我刮胡子还在脸上拉了道口子,也顾不上贴创可贴,就直接开去了火车站。小花看到我流了一下巴的血,惊讶地半天没说话。
“你这是在干嘛?”
“这不着急见你,没来得及处理嘛。”
“这二十多年都不知道你有这么想我。”
小花掰过我的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刚要给我擦脸,一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冒出来了黑乎乎的一坨,我没转头,想想应该也是黑眼镜。他一边拍开小花的手,一边利索地从兜里掏出个创可贴撕了然后粘我脸上,都不知道有没有贴对地方。
“瞎子,你发什么神经。”
“人家是有男人的男人了,花儿爷别动手动脚的。”
“黑眼镜,话说清楚,我怎么就是有男人的男人了?”
“那你是有男人的女人?”
“靠,我怎么就有男人了?”
“哑巴难道是女的?”他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然后说:“我肯定他是男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男的?”我脱口而出。
小花“噗”地笑出了声:“你的槽点居然在这里?”
“小三爷知道我跟哑巴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摇头。
然后黑眼镜故作深沉地笑了一会,说:“知道他被越南人当阿坤的事吗?”
我点点头,那个故事我听楚光头说过。刚听到那个故事,首先是同情闷油瓶,然后是打从心底里厌恶越南人的残忍,最后则是对闷油瓶可能吃过尸体这件事感到恐惧——为了活下去,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不过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多做思考,慢慢的也就忘了,这会被黑眼镜提起倒是又重新记了起来。
“我当过陈皮的伙计,绑哑巴下斗那天,我就在现场。”
“所以?”
“哑巴是被脱光了丢下去的……所以,我知道他是个男的。”
靠!感情他是想跟我说这个。不过……黑眼镜看过闷油瓶全光的样子?脑海里浮现出某日闷油瓶松松在胯上绕了一圈毛巾的样子,又是一股气血上头,我现在定力到底是有多差?
“呦,花儿爷你看,小三爷脸红了。”
“哪有!是火车站缺氧!”
“……”
“……”
要不要沉默的这么有默契的啊。
“那你跟他到底怎么认识的啊?”
“其实那个时候啊……我刚干这行不久,心软,但是胆子还算大。”黑眼镜嘴角带着笑意,“我趁夜里没人偷偷给他松绑了,还送了些吃的给他。”
“啊?”
“他那个时候一点记忆都没有,也没有求生的意念,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冻得半死了,不过哑巴命好,遇到我了,还顺便帮他解决了几个粽子,啊哈哈……”
我心说你后面那个“啊哈哈”真是破坏气氛,不过又想了想,闷油瓶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好几次失忆都可能要了他的命,可是也实在是他命不该绝,这么多次总有人救了他。我是不是该感谢这些人,保住了他的性命,让我在有生之年,可以与他相遇。
闷油瓶,你到底还受过多少我所不知道的痛苦?你还记得起这些苦难么……如果记得,你会愿意告诉我么……

把小花和黑眼镜送上火车之后,我突然回神了:怎么他们也不坐飞机?从杭州进京坐火车岂不是要近一天了?不过想来我问出口了他们也不会正经回答我,最多跟闷油瓶一样,回我一句“习惯了”。不过想想也是,他们这样经常下斗的人应该也没什么胆子坐安保措施那么严的……灰机吧。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06 00:0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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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06 00:10:00 +0800 CST  
立夏-胖子
到了家里之后我里里外外地把屋子给清理了一遍,连床单衣服也都给洗了。把一切做完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我在小区外的餐馆里吃了一顿,然后又回家整了一旅行包的随身行李。
因为在送走小花和瞎子之后,我突然就想念起了胖子。
说起来,我跟闷油瓶认识多久就差不多跟胖子认识多久,但不管怎么说记忆里总是胖子跟我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些。谁叫闷油瓶不管在斗上还是在斗下都是失踪惯犯。也许跟胖子才更有相依为命的感觉。现在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呆在巴乃也有好几个月了,我去探望慰问一下也是应该的。
给王盟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店里的事情,还有诸如如何应付我妈应付我二叔这种杂事之后,我还叮嘱他如果小哥回来了一定要把他拦在家里然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老板,你这不是为难人嘛,就我这身手怎么可能困得住那小哥?”
“你就跟他说我去巴乃接胖子了,几天就回来,他不会乱跑的,就怕你没说清楚让他到巴乃找人来了。”
“哦,是这个意思啊,那张小哥是打算在你家定居了?”
“怎么不行啊?”
“行,你是老板,你说什么都行,那还有别的事交代的没?”
“脾气比我还大,你最好祈祷我在路上出事死掉,不然回来揍你哦。”
“我好怕好怕啊……老板,一路顺风啊,留着命回来揍我啊。”
该说他是胆子养肥了还是该说他越来越了解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了呢?我笑着挂了电话,听着候机大厅里的广播,适时起身踏上我的旅途。这么大老远的,不用飞的是傻子。

飞机只降落在南宁,我出了机场就打车去了当地的火车站,然后辗转到河池市,再转了好几辆车,才最后靠近了巴乃。我提前从载我的中巴里下来,却付了足钱。我告诉司机我想一个人走走,后面的路我都认识。
司机的普通话不太好,但是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就点了点头,大概是载的客人多了的缘故。
我沿着用碎石子铺就的路面慢慢走着,广西的温度比浙江高得多,我脱了外套搭在肩上,还把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散热。想到当初为了研究巴乃的地形而逼闷油瓶脱衣服的情形就暗暗觉得好笑。那个时候胖子还是一个爱钱爱美女的嘻嘻哈哈的胖子,那个时候小哥还没有记忆,拿天真当妈,拿胖子当爸……当然我的意思不是我跟胖子是一对,就打个比方,别较真。
结果最先到的地方居然是小哥住过的高脚楼,勉为其难称为闷油瓶曾经的“家”吧。只是我没想到已经被烧毁的房子又在原地竖了起来,不过显然比以前的要新得多。
我正疑惑是谁又买了这块地盖了自家楼房,还是哪个跟闷油瓶相好的想给他留个窝时,一个背着锄头的人走了过来。
“那个,大哥,我问一下,这房子是谁搭的?”
“……外地……胖子……”
“哦,谢谢啊,我能问问到哪能找到这个胖子吗?”
大叔的普通话也不好,但是还是能听出来外地的胖子,我看十有八九就是王胖子了。想到再走几里路就能看到好久不见的前摸金校尉,我就一阵激动。胖子啊胖子,我吴邪来找你了。

胖子在田里站着,他站在一个稻草人旁边,身上绑着好几捆草。
“胖子,你在干嘛啊!”
他听见我的声音,全身震了一下,然后跟跳机械舞一样“咔咔咔”回头看我。
“天真?你怎么会跑这里来的。”
“我这不是想你了么。”
“……天真,你看看我是不是瘦了”
“啊?”
“怎么一听你说话我就觉得冷啊,一定是瘦了,脂肪层不够厚了,回去多穿点。”
“你个死胖子!”
胖子拆下身上的稻草,告诉我他无聊了在这里装稻草人。他说这里的鸟很聪明,知道稻草人是没有威胁的,还是会大大咧咧的来吃地里的粮食,他就想装稻草人来吓鸟。
我说你这也太无聊了吧。
胖子只是笑笑,还是问我为什么过来找他。我把小哥的事情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然后告诉他我是真的想他了。不想看他变成一个山野老匹夫,想让他重回人类社会。
“你这话要说给寨子里的人听到你就完了。”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08 00:03:00 +0800 CST  
“为什么?”
“你说他们不是人类啊”
“喂……好吧,别跟我钻牛角尖,反正我也不是一定要劝你回去,但是我最近倒是有点人群恐惧症,你就收留我几天呗。”
“没问题的。”

我倒是没想到胖子就住在小哥的楼里。
他从窖子里取了点腌菜,又拿出了当地人酿的土酒,随便搭个桌子做几个菜就请我吃晚饭。虽然看着寒碜,却让我打从心底里觉得安宁和满足。
“怎么住小哥老家了?”
“总麻烦阿贵也不好意思,毕竟人家还是要做生意的。”
“你现在还是很喜欢云彩吗?”
“喜欢啊,就算知道她从来没在意过我,还是喜欢啊。”
“你知道……”
“知道,后来我想清楚了,她不是真的对我们有兴趣,当时接近我们,只是为鬼影刺探情报,大概最后被鬼影给杀掉了吧。”胖子把手搭在我肩上,“可是胖爷我啊,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以那个人喜欢我为前提的。大爷我心宽体胖,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些小事我不在乎。胖爷我留在这里不是心灰意冷,只是想在她长大的地方好好看看,只是想记住我最喜欢的女人曾经看过的风景。小天真,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我也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了啊。

往后的大半个月,我就像胖子的跟班似的跟在他身后,他去种地我就站在地里装稻草人,他要烧饭我就跑出去捡秸秆捡树枝,吃了饭我就主动洗碗,然后就跟胖子两个人肩并肩坐在闷油瓶老家门口喝烧酒。他回忆他的云彩,我想念我的闷油瓶。只是他想的人永远都回不来了,而我想的人,还能好好地站在我面前,还能用干净的声音叫我的名字。
这种时候我们两个往往都不说话,胖子一般都会望着湖的方向,我则喜欢看星空。古寨的夜里没有灯光,加上空气清新,天就特别得开阔,星空也就特别得美丽。这让我想到了闷油瓶的眼睛。
我一直都觉得闷油瓶从眼睛开始就和一般人有很大的区别,以前总是说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不同,只是觉得那是一双对世间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眼睛。后来跟他对视的多了,我才终于明白过来——一般亚洲人的眼睛,就算瞳孔是黑色的,但是虹膜却都是深深浅浅的棕色,会随着光线的变换展现不同的神采,可是闷油瓶连虹膜都是接近墨色的,只有在光线很强的地方才能分辩出来那是一种接近于黑色的深棕。天然黑色的双眸加上原本就淡漠的眼神,总让人以为他对一切都不曾在意,我也是跟他相处久了,才知道他的眼睛也有能表达情绪的时刻,那种时候,他的眼睛里会泛着细碎的水光,清亮而柔和,让人看着无比舒服,正如此刻的星空,温柔、平静……

我觉得自己的酒量真的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胖子这里喝酒十天有八天都会喝醉,不过也许是困了就睡着了。每天有意识的时候都是在仰望星空,而醒来却总是在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张薄毯。想想胖子每天把我背过来也真是不容易,我比闷油瓶可重多了。

“胖子,问你个事,那个鬼影张起灵你后来见过没?”
“要是我见着他了就一定把他给做了。”
“……没找到?”
“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胖子看了看我,“你找他?”
“我就是想问问他张起灵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不过……算了。”
“为了小哥?”
“嗯,算了不说他们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呆在这里的时间也够长了。”
“……”
“胖子,回去吧。”

五天后,我跟胖子一起踏上了回归人类社会的旅程,虽然胖子一再申明不是被我劝动才回来的,但是我直接把他的话归纳为“脸皮薄,不肯说实话”就顺着他打哈哈。我怕胖子半途跑路,就一路跟着他去了北京。
“我说天真,你是不是有啥心理障碍啊?”
“啥?”
“你是不是跟小哥呆久了觉得谁都会言而无信突然搞失踪啊,胖爷这种人,说回来了就是回来了,你至于一路跟着我吗?天真,疑心是种病,得治。”
“自恋狂……”
“怎么说,说清楚了。”
“我来看小花的。”
“小花?解语花?解雨臣?解家当家?那个人妖?”
“你才人妖,以后你娶的三妻四妾都是人妖!”
“天真不齤厚道。”

这回我还真不是在找借口,我来北京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来看小花,我甚至还提前一天通知了他。所以我和胖子一下飞机就受到了小花的热情迎接……对我单方面的,他都没瞅一眼胖子,也不知道他们两在什么地方积了怨了。
回想起来,经过这一年多的折腾,我跟小花倒是真的熟稔了起来,他虽然是解家当家,但是本性还是好的,又跟我年纪差不多,心性也像,加上还算是竹马竹马,自然合得来。他勾着我的肩膀,拽着我就要下馆子去,我指指后面的胖子说怕吃穷了他。
“那个胖子就吃馒头就好了。”
“死人妖,以为胖爷的耳朵是摆设啊!”
“……”
那个瞬间我想到的是唐僧叔叔的二徒弟。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08 00:03:00 +0800 CST  
@这个女巫有点疯@梦の轩吟@o因米子@七月澜沧_@小邪s萌滴@卡布奇诺_絮@郎扶凰@懒惰又上进者@端木泠月2214@草草在天涯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08 00:04:00 +0800 CST  
@清月月灵@追梦冰蓝@四季的追忆@小玛丽cancer@herocrab@玺珥@dnlfmo@小熙m1n9杰@小耳朵ke@幻梦怜伤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08 00:04:00 +0800 CST  
端午-表妹

跟小花叙了旧,问了他的现状,看来他过得还不错。我本来还想顺道去看看秀秀,小花叫我再等个一年半载的再说,秀秀还在恨我。虽然秀秀知道我的初衷,但她总归是怨我的。
我还问小花怎么没见着黑眼镜,小花就突然冷了脸:“他爱去哪去哪,我又没拿绳子绑着,这么大人了死不掉……”
我默默地收回了后面想问的话,看来有关黑眼镜的话题都是小花的雷区,照这情况我要是想跟黑眼镜再打听一些闷油瓶的事情也只能另想法子了。

本来我还想跟胖子在潘家园多呆几天的,结果我妈一个电话把我的魂都给召出来了。
“妈……”
“还知道谁是妈啊?你本来就看个小古董店没出息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个古董店都看不住了?快两个月不管店里你是不想过日子了还是不想讨媳妇了啊……”
“不想讨媳妇……”
“还跟我顶嘴,要不要我到杭州来揍你一顿啊”
“啊……别啊妈,我都那么大人了,给邻居看见了不是笑话我嘛……”我觉得我妈撒完气了,就接着问,“妈你找我什么事,我现在在北京,看货呢。”
“你就骗我吧你,不知道去哪鬼混了还看货,兔崽子……”
“是这样的,你舅舅家的小漠高考完了,她想来杭州念大学,你给她当个导游,看看杭州哪所学校好点……”
“有什么好看的啊,小漠成绩那么好,就浙大就是了。”
“其实小漠她想念美院,你舅拿她没办法,你给劝劝,实在不行也就算了,反正你照顾好她安全啊。我一会把小漠电话给你……”
“唉……妈……”
知子莫若母,她肯定知道我打算找一堆理由推脱的,直接就把我电话给挂了,然后进来了一条短信,是小漠的号码。
小漠是我表妹,我大舅的三女儿,比我小了有十年了,算起来从我大学毕业之后就没再见过她了,小丫头人是聪明伶俐的,就是不怎么服家里管教,大舅生意忙也顾不上她,从小就把她丢在寄宿学校里,我心说这家伙放到印度洋去也不会有危险,怎么到杭州就不安全了,怎么就要我当导游了,这没道理啊。
但是老太太的圣旨违抗不得,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跟胖子把前因后果给哭诉了一遍,胖子感叹了一句“年龄太小不是我的菜,我就不跟你回去了。”就把我给打发了。
我一个人无比孤苦地就踏上了返杭之路。

我跟小漠联系了一下,我们是同一个时辰的飞机,不过她先到半个小时,我让她在机场等我。看见小漠的时候我有些惊讶,五年的时间,她就从一个拽得让人讨厌的小屁孩变成了一个绝对不输云彩的萌妹子。
“吴邪,你倒是没老啊。”
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美女一开口,就知有没有,果然本性难移。既然这家伙没打算装淑女,我也就没必要跟她客气了。
“住哪?”
“你家有多的房间吗?”
“书房睡吗?”
“书房有床吗?”
“有床板。”床被闷油瓶拆了,不过他把床板架在了墙边,我不得空也懒得清理。
“那就住你家了,反正大热天的睡床没意思。有空调吧?不行电扇总有吧?”
“有的有的,放心,我又不是银桑……”
我们一路说着出了机场,本来打算打车回去的,小漠说我脑子进水了这么远的路还打车,败家。结果自说自话的搭了公交走了,我一看,嘿,这丫头居然没坐错车。杭州的公交一个不留神就能让你把自己给卖了。看来这丫头已经做足了功课了。
到我家之后小漠自己找了书房把床板架好,安置好行李之后又陪我一起把一个多月没有打扫的家给清理了一下。
“吴邪,人不在家的话至少要拿些报纸啊,布啊什么的把东西盖一盖,你看,都是灰,脏死了。”
“知道了,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一个?我看你浴室里的东西都是两份的啊,不是嫂子的吗?”
“嫂子你个头,是我哥们的,出远门去了,这几天就回来了,别动人家东西。那家伙脾气坏着呢。”
“有你坏?”
“……”
“喂,你不会告诉我你跟你哥们睡一张床吧!”
“不可以啊!”
“靠!吴邪,你原来是个……我看错你了。”
“……”妹子,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可是你真相了。

“小漠,你来这里什么计划?”
“没计划啊,就是呆在长沙无聊想出来透透风,骗他们说想来看学校的。”
“所以说已经决定是美院了?”
“嗯。”
“成绩没问题吗?”
“吴邪,你不相信我?”
“我信……”哎呦,现在的小孩都怎么回事啊,咄咄逼人的。闷油瓶那种无口的个性其实也挺好的不是么?

整完了东西,我请小漠去楼外楼吃了一顿,然后陪她去超市买了点日用品,她说打算在我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我虽然有些介意闷油瓶回来了之后三个人住一起会不会尴尬,但是想了想他们两个都不是有“尴尬”这种情绪的人类,就算纠结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我的话牺牲一下就好了。
说起来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女,一个近三十岁还没找对象的小老板,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男人……这组合,各种诡异。

小漠来的第三天,她休息完整了就催我带她出去逛逛,我说那就从西湖开始好了,反正美院也在边上,不过没有学生证进不去。小漠说没关系,外面看看就好了。
刚逛了半圈西湖,我感觉手机震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居然是闷油瓶的号码,他回来了?

闷油瓶倒是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手机号,其实我原来也不知道他有手机,就是有一天正吃饭,听见了一种没听过的铃声,闷油瓶说是他的电话,然后从他放在角落里的包里掏出个手机就接了,然后又放了回去。我心说这个人也真是神秘主义到极致了,什么时候充的电我都完全不知道。不过我当时没有直接问他要号码,只是后来趁他睡午觉的时候把自己的号码输到了他手机里,然后又存了他的号码。他大概是知道这事的,所以这会就直接打过来了。
“喂,小哥吗?”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10 00:12:00 +0800 CST  
端午-小漠(1)

(本章为小漠视角)

走着走着吴邪就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接起了电话,他接电话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兴奋,但是在听了一会之后立刻变了脸色,也不跟我打招呼,转身就朝马路奔去。我感叹还好自己平时有锻炼身体,这才勉强赶上了他拦下的出租车。
看得出他很急,但是好脾气的他没有因为我的耽搁而表现出明显的不悦,他报出了火车站的名字,并且叫司机尽量开快些。其实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而已,我想。

进了火车站,吴邪还是顾不上我,径直向候车大厅赶了过去,因为人流涌动的关系,他跑不起来,不过倒是走得极快。进了候车大厅之后他就站住了,看上去似乎是因为他不知道要找的人在哪里。
“你们在哪里?”
对方说了什么,他掐了线,往右边走过去。然后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衬衫,戴着墨镜的男人朝他挥手,他叫他小三爷。
这就是他的室友?
不过我猜错了。
吴邪看到墨镜男之后就朝他走了过去,却绕过了他,走向他身后的候车席。我也是这时才发现在墨镜男身后的座椅上躺着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卫衣,卫衣的帽子遮住了眉眼,但是光看他的脸色就觉得苍白得吓人,嘴唇也几乎没有血色。
吴邪蹲在那个男人身边,叫唤了几声,那个人都没有回应,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接着吴邪站起来,一拳就揍在了墨镜男脸上,把他的墨镜都打歪了。周围的乘客纷纷向我们看过来,似乎都很好奇发生了什么。
我笑着对周围的人说没事的,两个哥哥吵架呢。然后扯了扯吴邪的衣服叫他冷静。
“黑眼镜,我去北京的时候没有看到你,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和他在一起了?”吴邪的语气还是很激动。
“是,我跟他在一起。小三爷,你冷静一点,我就是夹了哑巴的喇嘛。”
“就夹喇嘛?那他怎么会伤成这样?”
“手底下的人不老实,触了机关,哑巴救人把自己给伤了。”
“说得倒轻巧,伤的是小花你就不会这么无所谓了吧?”
那个戴墨镜的人瘪了瘪嘴,低头想了一会,然后说:“让哑巴受这么严重的伤我很抱歉,但是小三爷,做我们这一行有自己的规矩,跟我下斗是哑巴自愿的,你不能怨我。”
“自愿的?”
“我出钱他出力,等价交换。”黑眼镜看吴邪还不妥协,就道,“好了,这次算我对不住你们,不过他自己也有责任,从没见过他下斗这么心急的,跟赶着投胎一样,放血都没个轻重,我也劝不住他。”
吴邪似乎本来还想反驳什么,但是听到黑眼镜说的最后一句话,就突然陷入了沉思,气氛一下子就有些尴尬。
不过这种沉默没有持续多久,躺在椅子上的被吴邪称为“小哥”的男人慢慢伸出了左手,拉住了吴邪的衣摆。从他的袖口可以看见厚厚的纱布。
感觉到他的动作,吴邪蹲下身子:“小哥,你怎么样,还能起来吗?”
“小哥,你再撑一会,我送你去医院。”
那小哥摇了摇头,借吴邪的力慢慢坐了起来,卫衣的帽子随着他的动作掉下来,露出了眉眼。
我想我这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这不仅仅是他五官精致的原因,更多的是他身上那种淡漠到极致的气场,悠悠然如一幅出世的油画。奄奄一息时尚且如此,真不知道吴邪平时是怎么和他相处的。
不过很快我发现我多虑了,对于他来说,吴邪一定是特殊的。
我听到他很轻地对吴邪说:“带我回家。”
“好,我带你回家。”吴邪听了,俯下身让他把手臂架在自己身上,“黑眼镜,过来帮忙。”
“哦”
他们两个架着小哥慢慢地走出了候车室,途中的安保人员似乎犹豫着想上来看看情况,毕竟刚才吴邪打人的时候他们已经注意到这里了。
我看工作人员向我们靠近,主动凑到他们面前,他们还真的来询问我是否需要帮助。
“我哥哥突然肚子痛,可能是急性肠炎,能帮我们叫辆出租车吗?”
他们开始先是一楞,后来大概觉得我一个小姑娘不会骗他们,就主动帮我们插队上了车。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2-10 00:12:00 +0800 CST  

楼主:汲秋

字数:139772

发表时间:2013-01-11 21: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26 18:44:47 +0800 CST

评论数:456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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