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四季轮回》(温馨,HE,清)

除夕夜(2)
春晚开始上赵大爷的小品的时候,我已经一个人喝了好一会闷酒了,我吴家小三爷,在饭桌上最大的优点就是……千杯不醉。不过我喝得慢,倒是吃了很多菜,闷油瓶的手艺,寻常人求都求不来。而闷油瓶本人,如我所预料的,觉得自己喝醉了,就窝到沙发里安安静静地睡着了。我怕他着凉,找了条毯子给他盖着。
正要起身的时候,听见他说:“吴邪。”
“啊?”
“吴邪……”
“什么事?……”
“吴邪”
我仔细一看,心里叹了口气,这家伙喝醉了说胡话呢。
我抬手理了理他额前的刘海,然后拍拍他的脸,道:“我在呢。”
“吴邪……”
一直以来,我都喜欢听他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虽然清冷,但是很好听,淡淡的,尤其是在斗里,有让人安心的魔力。只是这回他醉了,翻来覆去地叫我,却让我感觉到了不安。在闷油瓶的心里,我吴邪到底占了多少分量?

春晚跨年倒计时的时候,闷油瓶吐了。
那个时候我正要把念叨个没完的瓶子丢到床上去,没想到我一抱起他他就吐了我们两个一身。这下子没办法,我只能先放下他,然后把两个人弄脏的衣服都脱去。喝醉的人都会比平时重很多,况且闷油瓶本身也是个一米八的男人,脱他衣服耗去了我许多力气。再把他抱上床,我几乎已经肌无力了。
然后休息了一会之后,我先去盛了一杯温水,想让闷油瓶漱漱口,我含了一口温水,从闷油瓶微张的嘴里将水灌进去,再一点一点吸出来。过程上是有点恶心,但是我想想这人是闷油瓶,也就作罢了。
交换口水的过程持续了近半个小时,一直到他嘴里只剩下酒味我才停了下来。这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初吻了。
当我的唇覆在他唇上的时候,我想我似乎挺喜欢他的。

最后我把闷油瓶脱的只剩下一条底裤,给他擦了擦身子,再拿被子盖严实,然后自己也去洗了澡,定了三点的闹钟,抱着他沉沉睡去。
三点的时候我被闹钟吵醒,想了想才意识到自己喝了很多酒,而身边的那个人早就不省人事。
我去厨房煮了碗醒酒汤,回来想叫醒闷油瓶,他这会该渴了。
“小哥,醒醒,起来喝点热汤。”
他听见我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我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叫他时,他轻哼了一声,就用手肘缓缓地撑起了身子,就算是醉了,也永远有一根神经是清醒的么?我苦笑了一下,伸出手扶住了他。
他垂着眼,靠在我怀里,就着我的手喝了几口汤之后就把头挪开了,看上去是嫌我煮的东西难喝。
这个闷油瓶子,也不知道明天早上会不会喊头痛。

说实在的,我也喝了不少酒,所以第二天再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了。睁开眼睛,就看到闷油瓶光着大半个身子苦大仇深地盯着我看。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的身体,一丝赘肉都没有,真是诱人得紧,就是他脸上的表情不太妙。
我勉强坐起身来,道:“小哥,新年快乐。”
他不答话,但是也不起身,就那么盯着我。
“看我做什么?”
“没事”
“没事别大年初一的吓人,快去穿衣服,也不怕冻着”
“……”
“大哥,有话就说,我听着。”
“我昨天……梦到你了。”
“啊?”我先惊了一下,继而又道:“我知道啊,你叫我名字叫了一夜,怎么,喜欢我啊。”
“嗯。”
“认真的?”
“……”
“说啊,是不是认真的。”
“……”
“那你梦到我什么了?”
然而他并不打算继续回答我的话,只是慢悠悠地爬了起来,架着条裤衩,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浴室里去,看来确实还有些宿醉。
看着他精瘦的背影,我一时拿不准他对我到底有什么意思,但是就看他睡着了还能惦记着我这劲,估计我在他心里的地位应该不低,只是这到底有多高,就说不好了,不过我想最多也就是比寻常人多一些重视而已。
然后我突然想,在闷油瓶漫长的一生里会不会也曾经有过一个让他无比珍重的人。
对我这种命犯太极的人来说,满足好奇心是一生的追求,于是我就堵在浴室门口,听他洗完澡关了水,就敲了敲门,道:“小哥啊,我问你个问题。”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1 00:17:00 +0800 CST  
“嗯。”
“你活了这么久,有没有老婆啊,或者未婚妻什么的。”
“我有个儿子,快三岁了。”他的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感情,我却吓了一跳。
“什么?你有儿子?”
“你说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闷油瓶还在记恨上次我说他有儿子的事,这仇不是当场就报了么?他怎么还记着?他不是记性不好么?
我脑子里还在十万个为什么,就见他“哗”一下把门打开,全身上下都冒着水气,只在胯上松松地围了一条浴巾,浴巾里面的内容隐约可见,水滴顺着他的胸肌、腹肌流过麒麟的上的线条,最后流进了他遮羞的毛巾里,我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你大爷的闷油瓶,洗澡不会带衣服进去么!洗完就不能擦擦干么!
他似乎觉得冷了,想回去穿衣服,看见我堵在门口,就伸手轻轻地把我从面前推开,正要走过去,却又退了回来,“吴邪,你怎么流鼻血了。”
鼻血……鼻血?鼻血!
我抬手一摸,囧翻了。老子看着闷油瓶的身体居然流鼻血了!!!
不过我还真是佩服自己的定力,很淡定地仰着头去餐桌上拿了点纸巾,堵住鼻孔之后就道:“你昨天的鸡汤太补了。”
那个瞬间我很确定我看见闷油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大概觉得我是真的精神不正常,一转身就进了房间,门也不关就开始换衣服。我想他大概从来就没有想过一个男人的身体对另一个男人来说可能也是天大的诱惑。
当然,我说了,我算是定力好的,我知道闷油瓶这人神经粗,我也并不确定自己的感情,可是如果一味地注视他,我最后一定会爱上他,因为爱上他是一件太天经地义的事情了,所以我不会放任这种感情的蔓延,不是我思想上放不开,我只是怕如果我真的爱上他,然后我的心意瞒不住他的时候,他会离开我。这场赌局,我输不起,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不愿意去冒险,我可以陪着他生,陪着他死,但是我不能接受他因为厌恶而离开我。最后,我把决定权留给了他。他喜欢我,就会留在这里,他不喜欢,无论我怎么挽留他都是要走。当然他走了我也会追上他、陪着他,以他好兄弟的名义,至死不渝。

闷油瓶换了件棉质长袖套头衫出来,配着一条青色的棉裤,踩着拖鞋,顶着一头翘得乱七八糟的湿淋淋的头发,我心说他这副样子再画个烟熏妆都可以直接去COS L 了。我听他“啪嗒啪嗒”地走到浴室门口,低头看我流在地上的鼻血。
“小哥,你好好回答我,到底有没有未婚妻,暗恋的妹子也成。”
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道:“我记不得以前的事,不过我想应该没有结过婚,也没有未婚妻。”
然后他看了看我,又道:“也没有暗恋的……妹子。”
那你……有暗恋的……兄弟么?
他慢慢向我走了过来,然后微微弯着腰看窝在沙发里的我,说实话我当时心跳得很快,我真的自恋的以为他会说“我喜欢你,吴邪”,不过我的幻想在他把一根手指伸到我面前之后就破灭了,他说:“你的血,是不是也有防虫的能力?”
“啊?”我定了定神,告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然后道:“嗯,有时灵有时不灵的。”
“啧。”他闻了闻我的血,然后拿舌尖舔了一下,我心说他不会变成吸血鬼了吧。正想伸手捂住脖子,就被他拽住了手。
“小哥……我的血不好喝,你……你别冲动。”
“喝血?”他怔了怔,又说:“你喝我的血还差不多。”
“那你舔我血干嘛?”
“吴邪,我身上的血,能抵抗虫子,但是也会让我失忆和长寿,你听懂了吗?”
“那……那我不是……”也会失忆?
他摇了摇头:“你可能会活的比一般人久一点,但是可能不会失忆。”
“不是吧……这没道理啊”
“我的血是家族里……一直有的,你是后来吃过麒麟竭的,不一样”
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他的性状是遗传得到的,深藏在基因里面,还可以继续遗传,而我不一样,麒麟竭就像外来入侵的抗原,刺激了我的免疫系统产生了特异的抗体,一旦有外来虫子的入侵,记忆细胞就会重新产生抗体,这样我再放出来的血就有了抗虫功能,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的血有时候不灵的原因,因为有些情况下我放血的时候抗体还没来得及产生。而这种抗体上的蛋白还是一种能延缓机体衰老的物质,所以我可能会老得慢一点,这就是我和他的区别。而他的失忆机制,可能就是另一段基因决定的了……擦,我还以为我的生物知识都还给高中老师了,可见高考害人啊,这些知识都已经变成了潜意识了。(作者是学生物的,摊手)
我理了理思绪,说:“那也就是说,如果我多吃一些麒麟竭,那么我的抗虫机制就会变强,活得也能更久了?还不会失忆?”
他点点头:“靠吃麒麟竭延寿的人,还没有失忆的记录。”
“那我们再去找点吧。”我想跟你一起,活很久很久。
“不用去找。”他淡淡道。
“为什么?”
“一般的麒麟竭中药店就能买到,但是你吃的那种,是掺了人血的。”
“你是说……你这种血?”
他点点头:“我的血是效果最好的。”
“草,谁要喝你的血啊。”我拿起沙发上的靠枕往他身上砸:“就你那脸色苍白的样子,我会要你的血才有鬼。”
“吴邪。”
“你齤他妈的别跟我说话。”
“吴邪”
“有多远给我走多远”
“……”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1 00:17:00 +0800 CST  
……TBC……
@小邪s萌滴@卡布奇诺_絮@ 七月澜沧_
@野猫妖泠@o因米子
今天约了人要出去,只能这个点更了。
有需要更文艾**务的可以申请哦,不然我就随便叫了哦。
有意见可以提的哦。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1 00:21:00 +0800 CST  
……TBC……
@小邪s萌滴@卡布奇诺_絮@七月澜沧_@o因米子@野猫妖泠
今天约了人要出去,只能这个点更了
如果想要更文艾**务的话可以申请哦,不然我就随便点了哦【觉得我烦可以退订o(╯□╰)o】
对我的文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哦,我会认真改正的。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1 00:26:00 +0800 CST  
岁岁新年
结果闷油瓶真的没有再开口说话,他慢慢起身后走进了新书房,把门虚掩起来就没有再出声。我虽然惦记我们两个都还没吃中饭,但是一想到这家伙放血放上瘾了,血多得没处使居然想让我喝他的血我就胸闷。我不想让他受到一点点伤害,可是他怎么就不懂得爱护自己呢?我知道我话说得有些重,但是我必须让他明白,我就算是死,也不想让他再为了我而受伤。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去喊他,他正坐在书桌前看我的日记,看见我进来,就轻轻放下日记跟着我出了房门,表情淡淡的,也不说话。
“小哥,我下午话说重了,你别介意。”
“我这就是心疼你,不想让你受伤,更不想让你为了我受伤……”
我絮絮叨叨地念了很久,他依旧不回答我,只是默默地吃着离他最近的一道香菇炒青菜,看得出来他似乎更喜欢香菇一点。我知道他被我骂了心情不好,就夹了一筷子肉到他碗里,他一怔,继续低头吃蘑菇。一直到吃完,收拾碗筷时,我夹的那块肉还在他碗里躺着。
闷油瓶这是怎么了?我不就是不想喝他的血么?难道他是M星王子?

晚上闷油瓶又窝进书房看我的日记,到点了就出来洗漱一下然后上床睡觉。我心说这闷油瓶怎么跟个置气的小姑娘一样,就算是个小姑娘,哄两句也就好了,这家伙,真难伺候。难道要我当小姑娘,去色诱他?我站在镜子前照了照,心说以我的姿色,要去色诱小哥还真有点难度,自嘲地笑了笑,也上床睡了。
因为白天睡得多,夜里就没什么睡意,我面朝闷油瓶躺着,他却背对着我。看他这架势,今天晚上一定不打算睡了。
但是我坚信两句话,一句叫床头打架床尾和,一句叫兄弟没有隔夜仇。所以只是拍了拍他的背,说:“小哥,晚安。”

第二天醒来,闷油瓶不在。我以为他先起来了,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但是门外一点声响都没有,也就是说闷油瓶不在家里。我突然就害怕起来,安定了太久,我都忘了他是有前科的人,一声不吭地走掉对他来说简直太正常了。
我冲出卧室,他不在,他已经不在了,他……

我匆忙换上衣服,跌跌撞撞地打开门,正要冲出去,就和站在门口正掏着钥匙的闷油瓶撞了个满怀。
外面不是在下雨就是在下雪,他身上湿湿凉凉的。我往后退了一步,看到他手里拿着早饭,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我想也没想就伸手抱住了他,把头埋到了他的颈窝里:“我以为你又走了……”
他任由我抱着他,最后提起一只手拍拍我的背:“我要走,一定会告诉你。”
“那么说你还是要走?”
“我怕你比我先走。”
“走?我的窝就在这里,我能走去哪?”
“吴邪,我说过,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现在就只有你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可能的活得长一些……”
我想闷油瓶是真的傻,我吴邪何德何能,与他白头到老。

抱了他一会,我就把他拖了进来:“外面冷,别冻着了。”
“你要出门好歹也跟我说一声,不知道我会担心啊?”
“对不起。”
“以后不能这样知道吗?不然我在老死之前先得给你吓死。”
“我看你睡得熟……”
那一瞬间的闷油瓶,委屈得像个明明没做错事却被家长批评的不知所措的孩子,黑玉一般的眸子里闪着让人心疼的光芒,像是巴乃湖边的星空。
只是没想到,他先抬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他说:“吴邪,不要那么看我。”
我在他的手掌下眨了眨眼睛,那么看你是怎么看你?
他悠悠地叹气:“我该拿你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我“怎么办”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到他在我的嘴角轻轻地碰了一下,然后他用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剩下的一只手环住我,便再也不说话。
我想挣开这个诡异的姿势,他却轻轻地说:“让我抱一会。”
我们身高差不多,这会又完全贴在一起,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毫无遗漏地被我给接收了,他的味道和他的人一样,清洌,冰冷却有让人欲罢不能的魔力。
我不知道我们抱了多久,但是我从他并不平静的心跳里,渐渐地明白了,他的那个地方,是有我的。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3 10:50:00 +0800 CST  
在结束这个拥抱之前,他蜻蜓点水般地在我的唇上打下一个浅浅的烙印,虽然云淡风轻,却沉重得让我喘不过气。
他把早餐交到我手里,脱掉了外套又一头扎进了书房。
我的心里有些乱,嚼着已经有些冷掉的早餐心不在焉的。很多话闷油瓶不说,但是他做了,在他觉得,和说了是没有区别的,可是我需要自己去揣摩。首先他吻了我,然后他希望我能一直陪他走下去,最后他正在用心地看我写的日记,我想不管是他看我看过的书,还是看我的日记,可能都只是想通过那种方式可以多了解我一点。
木讷得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我自己呢?我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吻过他了,我想一辈子把他栓在自己身边,我也想,更多地了解他一点……其实,都是一样的,我们相互喜欢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只是不确定对方的想法,所以小心翼翼,所以心惊胆战,所以很有可能,就这么错过了。

“吴邪。”晚上闷油瓶还是背对着我睡,我不想逼他,也就自己睡自己的,快睡着的时候,听到他叫我。
“嗯?”我迷迷糊糊地应着。
“你叫我闷油瓶。”
“啊?”我心说我也不是一天两天腹诽他了,怎么一下子提起这事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日记里写的。”
“哦。我觉得你真的很闷。”我翻身面对他。
看到他很有自知之明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只是话少,又不是十恶不赦,我为什么不能对你好?”
“以前,没有人这么对我。”
我知道他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一定很苦,也许从他还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已历经了无数的磨难,虽然我不确定,但是我坚信,在闷油瓶平静的外表下,一定有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只是那里太疼了,他怕疼,所以从来不肯把注意力放到那里去,他做很多别的事情转移他心里的痛苦,慢慢的也就麻木了。也许我的出现,让他那里的痛苦稍微缓解了一些,让他感觉到了,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拥有一颗还能够跳动的心脏,似乎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而且,他也渐渐地贪恋起这种平静地活着的感觉,所以他才没有急着离开……
“小哥,你看完我的日记了,所以你知道,对于我来说,你是不一样的,你不仅仅是我过命的兄弟,我也把你当做我的至亲,所以……你不管作出什么决定,一定要告诉我。”
“吴邪……”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什么事都瞒着我。”
“……”
“你昨晚没睡好,先休息吧。”我不想惹他不快,毕竟他的所有行动,都是为了保护我,但是我受不了一直被他保护。
原本我们都是各睡一条被子,只是他会把手从他的被窝里伸出来抱着我而已,但是,我想了想,钻进了他的被子。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拒绝,只是慢慢地把手覆在了我的腰上。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3 10:50:00 +0800 CST  
……TBC……
@小邪s萌滴@卡布奇诺_絮@七月澜沧_@o因米子@野猫妖泠@这个女巫有点疯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3 10:52:00 +0800 CST  
@这个女巫有点疯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3 10:54:00 +0800 CST  
雨水-冷战吧

生物钟是个好东西,六点整我又睁开了眼睛。刚想动,突然就意识到我跟闷油瓶在一个被窝里,肉贴肉的……
心里默默叹气,心说我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闷油瓶的身体软的跟女人一样,不出几个晚上铁定要擦枪走火了。想到这里,我转头看了看闷油瓶,没有被子的阻隔,他躺的离我更近了,微热的呼吸淡淡地浮在我耳边,我不知道他们张家是不是连呼吸的方法都有专门训练过,但是闷油瓶的呼吸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轻得多,这可能是我在斗里时特别喜欢挨着他睡的原因——虽然他可能根本没睡着,但是却可以帮我挡掉一些别人的打呼声。
可能他感觉我醒了,以为我要起床,就略松了松手。想了想我也就从他手臂下挪了出来。又重新把被子给他盖了回去。这种时候闷油瓶的动作其实只是反射,如果我不去叫他,等他自己睡醒,估计得到中午了。

结果他还真的睡到了中午,我把菜端上桌之后看到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的样子还是忍俊不禁,他看我一个人偷笑,抬眼看了我好几次,最后还是默默地坐下来开始吃饭。
“小哥,我们什么时候再去一次山东吧。”
“山东?”他似乎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吃的麒麟竭,原本是佩在青眼狐尸的腰上的。”
“那里被烧了。”他说得很直接。
“你记起来了?”
他点头:“本来不记得,看你日记写的,就回想起一点。”
我“哦”了一声又接着说:“我倒是觉得那里没有被烧干净,那些九头蛇柏的含水量很大,我们倒的汽油烧不了很久,只是有些火星冒出来了才烧了边上的林子,但是我怀疑树根底下根本没事。”
“……”
“所以我想去看看。”
“那里很危险。”
“比起用你的血做药引,这点危险不算什么。”
“下了地我也会为了保护你放血的。”
“……”
“吴邪。”
“小哥,就当是去旅游吧,一有危险我们就撤,行不行?”
“……”
闷油瓶垂着眼,似乎在做着一个艰难无比的决定。我一看有门,就继续道:“而且啊,就算你用自己的血做药引给我吃,可是这个药不是放得越久药效越强的吗?那具狐尸在那里都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所以那里的麒麟竭肯定比新制的药效强对吧?”
“唉,你好歹说句话啊。”
“我一个人去。”
“不可以。”
“我一个人比较安全。”
“行了你别跟我讲道理了,过几天我爸妈从海南回来了你先陪我回趟家,然后我们买点装备直接从长沙到山东去。”
“吴邪。”
“好了,乖,我过几天就带你回家。”
“……”

结果因为我擅自决定跑一趟山东,闷油瓶愣是几天几夜都没有再理我。
他白天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只有吃饭的时间才露个面,而且只吃放在面前的一盘菜。后面几天我把离他最近的一盘菜变成了一盘大杂烩,结果他就吃起了边上的一盘炒青菜,早知道我就该在炒青菜里加点香菇的。他本来就吃的不多,这下就真的成了小鸡的食量了,我觉得闷油瓶的心思比小女生还难测,明明之前都已经有问必答了,结果就这么点小事他能跟我僵上这么多天。
到了晚上,他自己裹了一条被子背对着我缩在角落里,整个晚上都不动一下,我估摸着他夜里都没睡着,心说还不如没把客房变成书房,不然还有第二张床可以将就一下。
不过还好他中午的时候会稍微睡一会,只是我一靠近他他就立马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然后就不睡了。我真是被他弄的又揪心又纠结。说起来好笑,明明都是为了对方着想,但是却总是选择用伤害自己的方法去伤害对方。真是无法调和的矛盾,只是我终是不肯妥协,让我拿他当药引,我做不到。

为了让他中午可以多休息一会,我几乎每天吃了中饭就往外跑。头两天去看了小花,第一天倒还好,结果我第二天去的时候黑眼镜在一边笑得诡异。
“小花,他不会疯了吧?”
“小三爷忒不齤厚道,我看你这样子不是跟哑巴吵架了吧?”
“吵架?你跟他吵架试试。”
“我可没这待遇,哑巴都懒得跟我说话。”
“我也不想跟你说话。”搭腔的是小花,“不过你们不会真的吵架了吧?”
“我跟他话不投机,呆在一起也嫌烦。”
“果然还是吵架了。”
“滚!”

然后第三天我就没敢再去看小花,只是跑了趟闷油瓶的仓库,心想带着闷油瓶去看爸妈总是带点礼物什么的去的好。进了仓库之后当然毫无意外的被闷油瓶的收藏品给震撼到了。我估计他早年下斗的时候大概和胖子一样,见什么都拿,只是人到中年就换了口味,才开始专挑贵的带回来。所以地上好几个大木箱子里堆满了金器、玉器和书画,被他放在柜子上的大多都是些瓷器和青铜器这种不能随便堆起来的东西。我只翻了一个箱子就开始感叹盗墓贼的强大,想想理论上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了我就心跳加速。最后我挑了一对绿松石耳环和一对和田玉盘,打算回去保养一下送给爸妈。虽然绿松石和和田玉都是玉里的极品,但是到底也有品质的区别,我没敢挑太极品的给他们,怕我爸起疑心来着。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5 00:33:00 +0800 CST  
元宵-回家去
一直到登机前,我还是没有跟闷油瓶对上话。原本我怕他的身齤份证可能不能用,想坐火车去长沙,可是后来想想他连银行都能畅通无阻,还怕什么飞机,就趁他睡午觉的时候定了两张机票。
到了机场领了票我递给他他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就坐在候机大厅里看着滚动的屏幕出神。其实闷油瓶这个样子也就是以前在斗里的常态,只是他前些天太好相处了,我都快忘了当初给他起闷油瓶这个绰号时是有多讨厌他这不喜欢说话的个性了。我看了看他,心里很是烦闷,心想他到了我家要还是这个样子还真难办。
不过好在他也是个大叔了,懂得分寸,并没有给我难堪,见到我爸妈的时候还是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妈,这是我朋友,过几天要跟我一起去山东旅游的,我就顺便带他回家了。”
“阿姨好。”
“呦,你这朋友长得真俊。”
“就是我前面跟你说的那个抽奖一抽一个准的朋友。”
“哦,这样啊,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应该的。”

闷油瓶对我爸妈态度不错,但是还是不怎么跟我说话,我妈还私底下问我说我是不是欠他钱了。
“嘿嘿,我说我抢了他女朋友你信不信。”
“那他女朋友肯定是个瞎子。”
瞎子……躺着也中枪。
“你儿子有那么差?”
“比这个小兄弟差点。”
“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实话实说,打击到你自尊心了?”
“你儿子的自尊心留在你肚子里一直没拿出来,你打击不到。不过妈,他这个人性子冷的要命,要不是我千叮咛万嘱咐的,他没准连你们都不理,这不是还给我面子的么。”我假装偷偷看闷油瓶是不是在注意我们,然后悄声道:“这小哥是个孤儿,是我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我看他一个人过年怪可怜的,拉上他做个伴。”
“哎呦,还真看不出来,那你可得好好招待人家,没爹没妈的孩子最可怜了。”
“嗯,我被爹妈打,我一点都不可怜。”
“小兔崽子。”
“兔妈妈……”

晚上我还是和闷油瓶睡,我找不到能跟他搭讪的好话题,他也不主动理我。我夜里有时候会醒过来,看看他依旧一个人蜷在角落里,心里堵得难受。他这几天住我家里,出于礼貌中午都没有再午睡,加上晚上似乎也没怎么休息,我怕他真的会累垮了。我突然不确定我的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当然似乎他的坚持更加没意义。
不过就我们两这陌生人一样的气场,我妈一点都没有怀疑我所谓的“朋友”到底有着怎样的含义。且不论闷油瓶是否对我有那种意思,至少我是喜欢他的,所以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怕我妈看出端倪来。虽然我爸是个老学究,但是我们家总体来说也并不刻板,只是儿子喜欢男人这种事情,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接受。我嚼着饭心里叹气,我们这别扭闹的也真是时候,至少可以瞒他们好长一段时间了。不过话说闷油瓶不会是因为顾及我爸妈才特意跟我保持距离的吧?我心说就闷油瓶这没爹没妈的孩子,还不至于想得那么深刻,可能也只是单纯地懒得理我,罢了不想。
无论如何,爹妈,儿子对不起你们,敬礼。

元宵一过去,我们就出发去了山东,装备都是托盘口的伙计准备好的,我们直接在火车站收了新行李。
闷油瓶似乎有一坐上交通工具就犯困的毛病,才刚上火车就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火车发车的时候他已经睡倒在了我身上,我苦笑了一下,这么多天,我们的距离终于又拉了回来。我从放衣服的箱子里拿出一条大毯子,小心地盖到他身上,他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又不动了。
“小哥,我们和好好不好?”
“小哥,你不要再让我揪心了,你这样不理我我真的很难过,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不要挑食,不要放血,不要消失……”
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闷油瓶始终睡得很沉,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大概在做梦吧。
我怕自己睡着了坐不稳会打扰到闷油瓶的好梦,所以在火车上的二十多个小时都清醒着看窗外的风景,火车一路北上,每经过一个地域景色都似乎变得苍凉了几分,到了后来甚至进入了一片莽莽雪原。北国风光?算了,我怕冷。
入夜之后车厢里都是此起彼伏的鼾声,虽然斗外的闷油瓶的睡眠不浅,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把手机的耳机塞到了闷油瓶的耳朵里,然后放了轻音乐来帮他抵挡噪音。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唤了一声:“吴邪。”
我以为他在说梦话,没有应。
“吴邪。”他略微动了动,这是醒了?
“啊?小哥你醒了?脖子是不是很酸?我帮你揉一下。”
他摇了摇头,坐直之后拿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几个位置上稍微按了几下,然后道:“吴邪,你也睡会吧。”
“没事,我不累。”
“睡吧。”他掰过我的身子,让我躺在他腿上,然后他把身上的毯子也都转移到了我身上,用一只手压着我的身体不让我动弹。
我原本就有些困了,加上火车晃来晃去的,没过几分钟就颠的睡了过去。睡着前我迷迷糊糊地想,我和闷油瓶这就算解冻了吧?还真是突然,可是为什么呢?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5 00:35:00 +0800 CST  
……TBC……
@小邪s萌滴@卡布奇诺_絮@七月澜沧_@o因米子@野猫妖泠
@这个女巫有点疯@梦の轩吟@郎扶凰@懒惰又上进者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5 00:38:00 +0800 CST  
重回鲁王宫
出了火车站兜头而来的是漫天飞雪。我一下子在原地愣住了。心说这要是到了目的地绝对要变成个雪人了。转头看闷油瓶,他半抬着头也在看雪,棉絮一样的雪花盘盘旋旋地落在他的发梢和鼻尖,甚至有一些停留在了他的睫毛上,随着他眨眼的动作化成了细密的水珠。虽然他穿着黑色的大衣,但是我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和这雪融到一起去。我扯扯他的衣袖道:“别傻站着了,走吧。”
我们和上次来时一样,先坐中巴,然后是摩托车。不过这次我们没犯傻,当然没有再走水道,而且这温度,就是水道也该结冰了。摩托车直接把我们送到了渡头边的村子。你还别说,就两年的功夫,小村子也建设起来了。似乎还变成了当地的农家乐基地,还有了像模像样的小旅社。我原本以为村子里的人会认出我和闷油瓶,但是似乎是多虑了。旅店老板娘告诉我说这个地方经常会有学生来玩,到了节假日连客房都不够睡的,所以边上的民居有时候也出租,她还说不知道我们这些人都犯什么病,好好的大城市不呆,偏喜欢到山沟沟里来,冰天雪地的也不怕冻。我笑了笑说大概都是有钱没处花。
我定了一个双人间,闷油瓶跟在我后面上了楼。我看着房间里的床有点郁闷,就这大小,两个人是铁定睡不下的,可是要是让闷油瓶一个人睡,指不定滚哪去。
闷油瓶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就上来捏了捏我的肩,说:“我不会滚下去的。”
我听到他的话,顿时有了五雷轰顶的感觉,茅塞顿开……
“那……那这些天……你缩在床边……”
“我睡着了,吴邪。”
“草……害老子担心半天!你……”
然后我看见闷油瓶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他向前凑了凑,吻在了我的鼻尖上,然后又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嘴角。
“没想到你这么笨。”
“……”我真的哑口无言,感情我当傻子当了快两个月了!这家伙还真是腹黑无下限!
我坐在床边一个人生了半天闷气,突然回过神来,刚才那个闷油瓶笑了一下吧?
在我的记忆里,闷油瓶笑的次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不过也就是我耍胖子那次他笑得放松些,剩下的不管是在蛇沼鬼城的帐篷里、在青铜门外的阴兵队伍里还是在阴山古楼里,他都笑得像在永别一样。
而像刚才这样的笑容,我肯定在这两年里都没有看到过。既温暖又好看。

后来我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意识到我又被他给亲了。心说我还真是迟钝的可以了。不过为了打击报复闷油瓶,我又特地多点了一盘炒猪肝。菜上桌的时候闷油瓶微微变了脸色。
“省得你回头放血放多了又晕过去。”
他不搭腔,只是夹了一块猪肝先吃了起来,然后才说:“刚开始我完全没有注意你。”
然后我就问了他没注意我是什么意思,他回答说就是根本没有去区分谁是吴邪谁是潘子谁是大奎,甚至连我三叔他都没认真去记脸。
我又问他记不记得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他回答说看我的日记似乎是在我三叔家门口,但是他没印象。
我心里骂了一声娘,我的存在感有那么低?不过想来也是,他活了那么久了,遇见过那么多人,后来都给忘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全记起来,再遇见新的人也就不会有多少兴趣去记了。再说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夹喇嘛,见了那么多伙计,没留意我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我没有长出第五只眼睛来。他还告诉我说一开始他也没注意胖子,就只知道是一个有点胖的废话很多手脚又不老实的人,直到后来我们在海底三人行动那会,他才好好地记了一下胖子的样子。我心说那你当时在蛇柏底下拿刀飞胖子的行为也就可以理解了,感情那会在你眼里胖子就是个路人甲,不过不是我自作多情,我肯定那个时候闷油瓶对我的态度和对胖子的态度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注意到我叫吴邪的。”
“你叫你三叔给我点一盘猪肝的时候。”
这闷油瓶什么毛病啊,喜欢吃猪肝也不用这样吧。
“啊哈哈哈哈,真是受宠若惊。”
“吴邪”他顿了顿,“我说过,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7 00:42:00 +0800 CST  
我抬眼看他,笑到一半脸就僵了起来。是啊,他在斗里放血都成习惯了,可是有哪个人会担心他失血过多而特地给他多加一个菜补补血呢?
“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记住我了?”
“嗯。”
我原本还想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小爷上心的,但是人家也没有明确的表示喜欢我,我脸皮不够厚也问不出口,只是往他碗里又夹了一些猪肝,让他多吃一点。
夜里他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先睡了,和前十几天一样缩在那不动弹,只是他这次面朝着我的床躺着,我凑到他面前仔细看了会,还真是睡着了。我早该想到的,他们张家肯定有一套训练人怎么睡觉的方法,比如用什么姿势睡最安全,要如何用最短的时间恢复精力,怎么样可以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立刻醒来什么的。
只是要有这么多条条框框束缚着,自然是睡得不深,也怪不得他以前在斗下休息的时候都那么警醒。看来他在我那里住的那些日子,是真的完全放松了下来,在让自己好好的休息。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怕把他给看醒,而且第二天要早起进林子里去,于是也就洗漱了一下早早地睡了。

我没有睡得很死,所以在闷油瓶翻身起床的时候我就恢复了意识。我感觉他穿好衣服在我面前站了一会,似乎是在看我有没有醒。然后他很仔细地帮我掖好了被子,就出门了。出门了?我齤操齤。

我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嘭”地一下甩开房门,站在走廊里看僵在那里的闷油瓶的身影。他没有动也没有回头,他知道开门的是我。
旅馆的走廊冷得要死,我就穿着睡衣光着脚站在冰冷的瓷砖地上。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愤怒,我全身的骨骼肌不停地战栗着,好不容易让自己抖的不那么厉害,我才开口道:“怎么不干脆把我弄晕了再走?”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嘴唇抿得紧紧的。
“你齤他妈不是很厉害吗?你齤他妈的说话啊!”
他还是不出声,站在那看我,我也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们这么遥遥相望了多久,一直到我连打了三个喷嚏,才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他的样子看上去颇为无奈。我听见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了过来,拽过我的手就把我往回拖,他的步子走得很急,我跟在他后面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他把我领到床上让我坐好,又用被子把我包住,末了,他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掸掉了我脚底的碎石子和灰尘,让我痒地缩了一下。他的掌温比我脚底的温度没高出多少,我一阵心疼之后心里的愤怒却无端地少了许多。
“小哥,你不该就这么走了的。我醒来找不到你,肯定会自己下去,这样的后果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
“你等我换一下衣服,我们就出发,我保证照顾好自己,可以吗?”
“对不起。”他的声音里似乎还真的带了点歉意,大概也是明白了自己没有考虑周全,“你一定要小心。”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7 00:42:00 +0800 CST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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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7 00:4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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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7 00:46:00 +0800 CST  
为了麒麟竭
我们这次没有从上回打的盗洞下去,因为我记得很清楚,当时造成火灾时听见了墓室崩塌的声音。墓室结构的改变很可能启动某些机关,让我们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
上次的纵火点很好找,虽然过了两年,新的树已经开始生长了起来,但是现在是冬天,到处一片白雪皑皑的,没有野草遮挡视线,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一片地域凹了进去。
我们站在当时往下浇汽油的地方,我向下看了看,想问闷油瓶怎么下去。却看他皱着眉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似的。
“怎么了?”
“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还以为你都想起来了。”
他摇摇头:“是想起来了跟你们分开后的事情。”
“对啊,我那个时候就好奇了,你怎么一上来就不见人了?”
“我比你们先一步出来,觉得没剩多少体力了,就朝树最少的地方跑了一阵,后来就昏了过去。”
“昏过去?多久?”
“不记得了,大概有几天。”他语气很淡,似乎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那我们怎么下去?”
闷油瓶朝四周看了看,把一根登山绳固定在边上一棵看起来还算粗壮的树上,然后打开我们两个的背包,把一些食物和不必要的装备清了出去,挖了个洞,用雪埋了起来。然后又从边上的雪地里刨出了一些巨石和枯树,直接就丢了下去。那个瞬间,原本深埋在洞穴底部的蛇柏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窜的比洞穴还高了许多。枝条上的积雪纷纷洒落下来,就像是一场鹅毛大雪。然后我看见蛇柏的树枝上倒挂着几条人的腿骨和几具还没烂光的尸体,只剩腿骨的大概是我们放火之前就在这里的,而那些新鲜的尸体大概是步我们后尘才来的。不过好东西都被我们找的差不多了,地下的斗也都叫我们给毁了,真是觉得对不起这些亡灵。
闷油瓶把登山绳丢了下去,然后对我说:“一会跟着我顺着绳子下去,尽量不要碰到这些枝条。如果被它们抓住了,就把枝条砍断再往下,尽量离地面近一点,到距离够了就直接掉到地面上去,我会接着你,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我听了忙不迭地点头,心里却感叹闷油瓶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肯多说一些话。

闷油瓶先下去了,他的动作很轻巧,一路荡来荡去地躲避那些藤蔓,经常眼看着就要被抓住了,一眨眼又让他躲了过去,不禁让人感叹他腰腹力量的强大,在空中随意变向一般人也只是看看的份了。不出几分钟,他就滑到了洞穴底下。洞穴下的积雪很深,几乎把他小半个身子都埋了进去,他努力地清出一小块空地,这才得以转身。
我目测这个洞总共也就五、六层楼的高度,一般从二楼以下掉下去就不会有大的生命危险,何况下面有厚厚的积雪,所以我只要能降下四层楼的高度就算完成任务了。何况树顶这头枝条的数量相对少些,下去似乎还比较容易。
可是我没想到我才顺着绳子滑了一层楼左右的距离,那些枝条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迅速向我靠了过来,可能是刚才闷油瓶好好地帮它们做了热身运动。
不过刚开始枝条的密度不大,我还能勉强从缝隙里钻过去。但是再向下一些,就被枝条给挡得严严实实的。我吊在半空里出神,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结果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就被一条藤蔓给缠住了腰。枝条的力气很大,似乎要把我给横向地从登山绳上扯下来,我喘了口气,拔出挂在腰上的匕首用力一划就从枝条上暂时脱离了开去,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我高兴过了头,拉绳子的手居然松了力,整个人直直的就掉了下去。而那些枝条却似乎有灵魂一样地在一边看着我掉,一点来抓住我的意思都没有,以前真是小看它们了。
我一边做自由落体,一边死命地抓在我身边的枝条希望可以稍微起到减速的作用。但是下落的速度太快,而枝条上却是湿湿滑滑的,我怎么也抓不住,很快我的手就磨的出了血,但是我一刻也不敢放松,只是死命地想找到一个着力点,最后我终于抓紧了一根枝条,但是也只是顺着枝条迅速地下滑,我的手痛的厉害,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但是我想我大概死不掉了,因为毕竟现在我下落的速度还远远赶不上自由落体,而且地面已经很近了。我一直没有余力去关注闷油瓶的动向,所以当我看见从我身子下方伸出来的闷油瓶的手的时候,我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一楞他就几乎从我身边消失了,我正等着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感觉脚踝狠狠地痛了一下,然后下坠的速度突然就减到了零。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9 00:29:00 +0800 CST  
我保持着头朝下脚朝上的姿势,用余光看见是闷油瓶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抓住了我的脚踝,我心说我这脚踝肯定是废了,比手掌废得更彻底。闷油瓶的身上似乎都抹了石灰,只有脚上没有涂,所以他一只脚勾住了藤蔓,也是倒转了身子抓着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往上爬的速度居然跟我往下掉的速度差不多快。
“吴邪,手给我。”
我想用腰腹力量把自己撑起来,但是无奈太久没锻炼,又是大冬天的穿了太多衣服,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也没多想,就干脆一股脑脱掉了冲锋衣和里面打底的几件厚衣服,这下可轻松了,我手往上举,腰腹一使力,就被闷油瓶牢牢地接住了。
他看了看我,啧了一声,对我说:“抱紧我。”
然后我就像个树袋熊一样缠在了他身上,也没觉得有多丢脸。
闷油瓶的身手真不是盖的,他身上还挂着我,腰上一使力就让两个人都恢复了正常的头朝上的姿势,他切断了脚上的藤蔓,然后几乎同时就抱着我沿着树干开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头扎进了雪里,末了还不忘换个姿势让他自己被压在地里。
不管怎么说,我们终于顺利着陆了。
我从他身上站起来,就意识到自己的右脚踝暂时是废了,但是我不想让闷油瓶担心,就勉强用左脚支撑着全身的重量站在一边。
闷油瓶爬起来之后先把他身上的外衣套在了我身上,然后才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捡起了我的衣服,但还是拿回来给我穿,看他的样子为了救我似乎也受了点伤。
“小哥,你自己穿。”
他看了看,拿走了外套,示意我自己把衣服穿回去,然后他开始找工具清理地上的积雪。我看他背过身去,才有空看自己手上的伤口。因为温度低的关系,虽然血流得不快,但是也根本没办法凝血。我想了想,捏着拳头穿上了衣服,然后把冰冷的手伸到衣服里贴在胸口上,让血可以凝得快一点。过了一会,我把手从衣服里拿出来,又立刻给自己缠上了绷带。希望这样可以让我多撑上一会。
一边的闷油瓶已经把石台四周给清理了出来。但是石台上积雪还是厚的要命。我慢慢蹭到他身边,从地下挖出几截枯木就跟他一起开始清理积雪。反正当时那些甲片也就是散在了这附近的一小块地方。
但是等到我们把积雪清开之后,发现这里地上落满了枯叶,而且很多都被虫子啮噬得不成样子。
“狐尸上的甲片颜色很黑,而且那甲片应该能防虫。”我蹲下来一边翻树叶一边对闷油瓶说。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就也蹲下来找了起来。
也许该说今天的霉运已经消耗完了,没找多久,我就找到了第一片甲片。
“小哥,你看看。”
他凑过来,拿过我手里的甲片,仔细看了看,又用舌尖舔了一下,道:“是这个。”
“好类!”
所谓万事开头难,找到了第一片之后就能很好地定位所有甲片埋在叶片里的深度和甲片散落的地点,一会功夫我们就找到了好几十片,而且我还挖到了上次来不及带走的紫玉盒子,盒子地下还沾着那只尸蹩王的尸液,不过已经只有淡淡的痕迹了。闷油瓶把甲片装到紫玉盒子里,说:“够了。走吧。”
我点了点头,想也没想就站了起来,但是没料到才一站直,就眼前一黑,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在脑子里出现的最后一句话是:叫你不吃早饭。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9 00:2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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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布奇诺_絮@郎扶凰@懒惰又上进者@端木泠月2214@草草在天涯
@清月月灵 @追梦冰蓝 @四季的追忆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9 00:31:00 +0800 CST  
@清月月灵@追梦冰蓝@四季的追忆
……TBC……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29 00:31:00 +0800 CST  
保姆闷油瓶
等我再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闷油瓶的背上。他背着我似乎走地有些吃力,我想起来他的腿好像也受伤了。
“小哥,放我下来。”
他顿了顿,却又继续向前迈开了步子。
“我可以走的。”
他还是不理我,只是闷着头向前走。他把自己的外套也披在了我身上,而他在这样的寒冬里只穿了一件线衫。但是我还是能看到他流了很多汗,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累的。我一咬牙,挣了一下就从他背上下来了。当然,我落地不稳,直接跌在了地上。
闷油瓶也被我带地踉跄了一下,但是没有摔倒。他站在那居高临下地看我。我朝他傻笑了一下,然后抓住边上的一棵树干借力站了起来,不过我忘了自己的手还伤着,这一用力伤口估计崩开了,痛得我龇牙咧嘴的。
“小哥,扶我一把,我一只脚跳回去。”
他还是站着不动,大概对我擅自从他背上跳下来的行为感到不满。
“小肚鸡肠。”我骂骂咧咧地念道。然后掏出了一把小刀,砍了一截还算结实的长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开去。
闷油瓶跟在我身后,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不过过了十几分钟之后,他还是走上前来拉过我的手臂,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搀着我走。他可能是觉得我一个人走太慢了而且不太雅观。

我们两个天不亮就出了门,这会再回旅店都是下午了。老板娘看见我这一副狼狈样吓得呆立在了门口。
“这小兄弟是怎么了?不是下到那个鬼坟堆里去了吧?”
“哎呦,大姐,哪来的鬼坟啊,我的掉鬼坑里去了,我跟我兄弟就随便逛逛,哪知道那里会有那么大一个坑出现在地上,还好我兄弟眼疾手快,我才没有掉下去,不过也生生掉了一层皮啊。”
“还能大声叫唤,我看你也还好啊。”
“大姐你别逗了,我都见过一回马克思了。”
“那让这小兄弟带你上楼吧,以后走路长点眼睛。”

我心说我这最后一点力气也就交代给这位老板娘了。一到房间里我就再也动不了了。就像个死猪一样滚在了地上,任闷油瓶怎么叫我我也只能哼哼。连我自己都感觉的出来我那会是有出气没进气了。当然也没那么严重,就是虚脱了。
闷油瓶把我往里面拖了拖,关上齤门然后先开了暖气。随着室温一点点的回升,我的知觉也就慢慢恢复了,这才感觉到撕心的疼。我原来以为自己只是弄伤了手脚,但是现在感觉全身都是痛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整的。
闷油瓶原本也已经很虚弱了,但是我看他休息了一会似乎状态好了很多。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就去取了一些急救用品,然后直接拿剪刀把我右腿的裤子给剪掉了一大截。因为鞋子是高帮的登山靴,所以他脱我鞋子的时候我很痛苦。然后我肿得跟血馒头一样的脚踝就呈现在了他面前。
他“啧”了一声,进浴室接了盆冰冷的水,拧了毛巾给我擦了擦,然后就把我的脚整个丢了进去。
“脚底很多穴位的,这样子脚要给你冻烂的!”
“哦”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拉过我的手,剪开了我手上的绷带。不过绷带已经跟我的手粘到一起了。
“小心点,别把我血管扯出来,啊……痛痛,轻点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吴邪”他的声音有些无奈。
“啊?”
“闭嘴。”
我心里切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其实我不是故意学胖子调侃他,只是我不希望他发现我现在痛地想昏过去。以往在斗里受伤了都是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痛也不会有感觉,毕竟跟逃命比起来,痛楚真的不算什么。就像我进门之前也没觉得有多痛。但是一旦安静下来,这连心的痛楚就一点一点地渗进我的血脉里,难受的要命。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努力不去看伤口,这样,我的视线就再自然不过地落在了闷油瓶身上。他盘腿坐在地上,仔细地在给我处理伤口。他的身上有些潮湿,大概是因为雪水融化了的关系。我不知道这一刻他在想着什么,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冷,不知道他有什么地方受了伤正在忍耐着……
“那只手。”
“啊?哦。”他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但是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帮我重新包扎好了一只手了,所以就把另一只手递给了他。


楼主 汲秋  发布于 2013-01-31 00:40:00 +0800 CST  

楼主:汲秋

字数:139772

发表时间:2013-01-11 21: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26 18:44:47 +0800 CST

评论数:456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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