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无怖》(瓶邪,假设藏海花HE后的故事,坚持治愈路线


吴邪以前从来没想象过,闷油瓶竟会在意他会不会在回家后对他抱怨“今天好累”还是“那个客户真是烦死人了”这样的琐事。但他能感受到这种古怪的执念之下包含的关切和爱意。这个像风一样留不住的男人,能够这样一直停留他的身边,把他放在心上,让他在偶尔觉得惶恐之余,的确感到有浓浓的暖意从心底溢出。

所以他笑了,对闷油瓶说:“这次就算我错了好不好?下次我一定记得把你叫过去一起挨骂。不过话说回来,那老头好像可喜欢你了,说不定你一出场,他直接就不记得骂我了。那我那件青花说不定还能留着。”

闷油瓶也微微笑了,似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问道:“哪个人?王盟只说店里出了事,你心情不好。”

他近来明显地笑得多了,笑容中也自然不再带有一度给吴邪留下了心理阴影的告别意味,简单又纯粹,充满温暖的气息。吴邪沉浸在他的温柔里,不由自主地就把这天发生的事都说了。

最后他补充道:“小哥你也不用担心了,其实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知道,我刚开店那会儿才凄惨,一连打了四回眼,赔得简直连裤子都不剩,最后连半间店面都只好退掉了。我那间店是爷爷留下来的,现在想想,等我死了,到下面见到他老人家,还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

说完了他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这话简直跟撒娇一样,倒好像在等着闷油瓶的安慰似的,脸上顿时就有点挂不住,赶紧转移话题接着说:“还好现在不像那时候那么窘迫了,只要不是天天这样,一件两件赝品总还是扛得住的。”

闷油瓶“嗯”了一声,看着吴邪那一脸不自然地左右乱瞟的表情,不由露出了一个比刚才更加明显的笑容。

夏末的风虽然裹挟着潮湿的热气,却带着清新又富于活力的草木气息,扑在脸上让人觉得很是惬意。吴邪看着男人柔和的侧脸,那一点点羞窘也就随着风散去了。

“小哥,我一直就特别佩服你,怎么心态就能那么好呢。虽然我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做事情不顺利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烦。你就从来不会受这些事情影响。”近来闷油瓶也帮他分担了很多工作,他对这些业务和吴邪的伙计们都不熟悉,刚开始的时候也遇到不少困难,但那人好像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总是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个问题,其实闷油瓶是有答案的。在他眼里,这样有爱人和亲人相伴身侧,在温暖的氛围中度过的平凡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像是上天的恩赐一般,即使那些琐碎的小麻烦,都是从前的自己不敢想象的奢侈品。每天早上睁开眼睛,感受到怀中温暖的躯体,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又陷入了一个幻梦。

若真是如此,那他宁愿不再醒来。

不过这些话,他并不打算告诉吴邪,只是转了话题:“妈今天打电话来,说叫我们中秋节记得回去吃饭。”

闷油瓶刚开始管吴一穷夫妇叫爸妈的时候,吴邪在旁边老觉得听得肝儿颤,考虑到闷油瓶的实际年龄,他总担心这一嗓子就要把自家父母叫得折掉几年寿。但是又不可能不让他叫,一来他们确实是这种关系,二来对闷油瓶本人来说,大概也从来都没有什么机会叫出这两个称呼。而经过了最初的磨合期,吴一穷夫妇适应了家里多了一个儿子这个事实之后,对闷油瓶的确相当疼爱,跟对亲生儿子一般无二,闷油瓶也很孝顺,对二老比吴邪这个亲儿子更要贴心。吴邪看在眼里,知道在闷油瓶看来,能有近在身边爱他关心他的父母是多么值得珍惜的一件事,也就释然了,想必神明有眼,也能理解的吧。

何况想起吴二白第一次听见闷油瓶叫他二叔时的那个表情,吴邪觉得都够当一辈子的笑料了。

现在听到闷油瓶转达了母亲大人的话,吴邪便应道:“回,哪敢不回。她也太操心。”

其实吴妈妈在电话里还跟闷油瓶聊了好一会儿,期间便抱怨道之前几年吴邪总是不着家,就算节日里想叫他回来一趟都很难,所以这番叮嘱其实也不算是无谓操心。但虽然吴邪并没有说过,闷油瓶也能隐隐猜到他那个时候的忙碌和魂不守舍,至少有大半的原因都在自己身上。他不想勾起他的伤心事,所以自然没有告诉吴邪这些。

吴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注意他的表情,又问道:“小哥,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出去吃还是自己做?”赵阿姨家里有事,请了几天假,他们得自己解决温饱问题。

“随你。”

吴邪想了想:“没车不方便,要不今天本来都想回爸妈那里蹭饭了。现在又太晚了,他们要准备起来也太折腾,就算了。家里还有菜吗?”

“好像还有一点肉。”

“那还得先去买点,今晚就先在家吃吧。上次有人跟我说有家新开的馆子不错,但是离家挺远的,等明天车拿回来之后我们再去尝尝?”

“好。”

楼主 陶猗景  发布于 2013-01-20 00:39:00 +0800 CST  
两人一起去了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了晚上要吃的食材。以前吴邪其实没指望过闷油瓶做饭,但一起生活之后,他发现闷油瓶对这项技能居然掌握得很快。首先是刀工无可挑剔,想想也有道理,能把黑金古刀那么重的东西当飞刀一样地丢出去,拿菜刀实在是轻而易举。之后吴邪又发现,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闷油瓶竟还跟赵阿姨和吴妈妈学过做菜。而且他那种登峰造极的定力和控制力,运用在烹饪上似乎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只要学会了一道菜,他每次做出来的味道保准是一模一样的,绝不会一时咸了一时辣了。不过吴邪每次看见他拿着锅铲的样子还是觉得很不真实,但他也不敢去问闷油瓶这个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这一幕超出了他最离奇最美好的梦境,他总忍不住害怕问了这种问题会让梦醒来。

不过让他等着吃闷油瓶做的饭总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一般都是两人一起动手。在家里吃饭也不用弄得太隆重,随便做了几个喜欢吃的菜,两个人安静地面对面坐着吃了就是最完美的一顿晚饭。

今天轮到闷油瓶洗碗,吴邪吃饱了就倚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播着一个什么电影奖项的颁奖典礼,获最佳男主角的演员站在台上致辞。闷油瓶擦干手上的水,从厨房里走出来在他身边坐下,吴邪便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小哥,你看这个。”他指着电视说,“要是你去当演员,说不定现在站在上面的就是你了。以前我和胖子私下里都管你叫奥齤斯卡影齤帝。”

“……为什么?”

吴邪笑了:“估计你不记得了。我们第一次去西沙的时候,你用缩骨易容扮成了一个中年秃顶教授,演得可真是像极了,跟你平时的样子反差太大,我和胖子一点都没看出来。”

这一段故事闷油瓶在吴邪的笔记上看到过,但他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情节,扮演张秃时的心态,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所以听了吴邪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摇摇头。

吴邪又接着说:“要不我们以后不卖古董了,改搞影视行业怎么样?我开家经纪公司,你当演员。这要是一不小心红了,你就是大明星,我们也一夜暴富了。你别说,我还真认识几个写剧本的,还有导演什么的……”

他以作家的身份活动的时候,的确认识了一些剧作家,然后通过他们也接触过一些影视圈的人士。有一次和其中几个人聊天的时候,就说到了演技的问题。吴邪便随口提到自己有一个朋友演技特别好,可以扮演跟平常性格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结果一个剧作家就对他说:“你说的这个,还真不是演技好就能做到的事。演员平时拍片子,都是有剧本的,而且拍之前导演也会给指导,是在一个专门设定的场景下表现,虽然演员的能力和发挥很重要,但是相对来说还是有一个框架的。”

“如果不是指影视圈,我们平时说某某演技好,一般的意思是说那人特别会装相,扮猪吃老虎,或者使坏之后装无辜之类的。要在生活中扮演一个跟自己平时性格截然相反的人,其实真挺难的,因为你得在任何情况下都根据你想扮演的那个人而不是你自己的本能来对事情做出反应。”

那个人平时说话就挺直,而且对心理学感兴趣,经常说话间就爱对人进行分析,最后又补充道:“我没见过你那朋友,不好下定论,不过我第一个直觉就是他的心理说不定有什么缺陷,严重点说不定就上升到精神问题。”

旁边一位女作家见他这话说得不太好听了,便打圆场道:“也不至于这么厉害,有些人确实就有这种天赋。不过我倒是听过一种挺悬的说法,能够随意扮演别人的人,就说明他自己的心是空的。”

吴邪当然不至于怀疑闷油瓶的精神有问题,但那位女作家的话却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心是空的,这简直就像是闷油瓶的真实写照。吴邪自己也怀疑过,那人一直这样反反复复像鬼打墙一样地追寻着记忆、过去和责任,经历了那么多的过往,到底在他自己的心底有没有留下什么。

闷油瓶本来只是悠闲地听着吴邪在开些没有营养的玩笑,但吴邪却突然住了口,不说话了。他转头一看,便看见那人怔怔地在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似乎竟然有些……悲伤?

他疑惑地凑了过去:“吴邪?”

吴邪浑身一颤,突然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抬眼看向他。闷油瓶微微蹙起眉头,又靠近了一点:“怎么了?”

吴邪注视了他一会儿,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就想起你的影齤帝风采。小哥你演一个张秃给我看看?”

闷油瓶竟真的仔细想了想:“什么样的。”

“我想想,挺猥琐的,话特别多,爱炫耀,还特别会跟人攀交情。”吴邪开玩笑地说着,试图把气氛弄轻松些,但他自己还沉浸在刚才突然勾起的感伤里,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闷油瓶好像酝酿了一下,突然换了个语气,握着吴邪的手道:“哎呀,小吴同志,幸会幸会,鄙姓张。”

吴邪一下子破了功,笑得整个人向后躺倒在了沙发上,一边说:“不行不行,小哥你退步太多了,这根本就不像。”

闷油瓶也笑了,放开了他的手,挪动了一下,双臂撑在沙发上吴邪的两侧,单腿跪在沙发上,紧贴着吴邪的膝盖,另一条腿撑着地,就这样俯身看着他。吴邪止了笑,就保持着这个仰躺的姿势静静地回望着他。

闷油瓶刚才说那几句话的语气虽然惟妙惟肖,但吴邪还是觉得一眼便能看穿张秃的外壳下闷油瓶的内在。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太熟悉,还是闷油瓶已经失去了扮演张秃的能力。闷油瓶离得很近,近到他能从他的虹膜上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仿佛他突然占满了他的世界。如果那个说法真的有道理,那么现在是不是说明,闷油瓶的心里已经不再是空的了呢?

想着这个他便觉得无比满足。他抬手勾住闷油瓶的脖子,闷油瓶顺势俯下身来,吻上他的唇,同时放开了撑在沙发上的双臂,滑到吴邪背后,抱住了他。

他们缓慢而热烈地接吻,温柔又缠绵地追逐着彼此舌尖的温度,身体相贴,心跳交叠。

闷油瓶亲吻他的脸颊和耳垂,轻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吴邪,谢谢你。”

吴邪更紧地抱住了他。有什么可谢的呢,如果能够填上那人心中的空洞,变成他血肉相连的不可分割的一个部分,吴邪觉得很幸运。

番外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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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坑爹,不过这文的氛围下总觉得没有必要安插H,而且贴吧这种地方还是使用河蟹版本为妙。如果哪天心情好说不定把鲜网那边的改成不河蟹版。

楼主 陶猗景  发布于 2013-01-20 00:45:00 +0800 CST  
发布了一个本文定稿版的帖子,有一些改动,想存TXT的同学请看那个贴

传送门:http://tieba.baidu.com/p/2140152947

楼主 陶猗景  发布于 2013-02-05 20:49:00 +0800 CST  

楼主:陶猗景

字数:83081

发表时间:2012-11-11 16:4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04 15:09:3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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