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琅琊】余诺·共守（萧景琰X原创女主，HE）
【第十一章-最后一击】
梅长苏替聿珩和自己向誉王取得了去牢中质问谢玉的权利。因为梅长苏旧疾复发，身体实在不行，所以由聿珩主导这场狱中质问。同时梅长苏也事先安排好靖王和夏冬前去。
梅长苏在聿珩和飞流的陪同下走进牢房。梅长苏和聿珩路过寒字号的牢房时停住了。当年祁王哥哥应该就关在这里。
“是这里吗？”梅长苏若有所思。
就是这样小小的一间牢房，与其他几间并无异处，同样简陋，同样阴冷透着寒意，但好像门口的寒字号让这间牢房变的不一样了，又或许，是以前的祁王殿下，那个现在他们嘴里的“硬骨头”让这里变的不一样……
安大人以为问的是谢玉，便说：“这里是寒字号，专门关押皇族，里面才是内牢房，苏先生请”说着便带着他们向里面走去。
梅长苏叫飞流与安大人一起去外间等候，自己便与聿珩进去了。
“谢侯爷，别来无恙啊。”二人行礼。
“怎么就半月未见，侯爷就不认得苏某了？”
“当然认得，苏先生刚来京城的时候，不就以客人的身份，住在我的府上吗？还有姑娘，那时也常来找苏先生，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戳穿罢了。”
“是啊，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侯爷，你还是丰神如玉，英姿飒爽，朝廷柱石的威仪，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原来今日先生前来，就是落井下石，讽刺我几句，这个格调可不高啊！我今落难至此，那是命数不济，先生追打至此，不觉得是一副小人嘴脸吗？”谢玉神情前所未有的淡定，倒是显得与这间牢房格格不入，看上去似乎也有着十三年前旧人身上同样的风骨。
聿珩看着谢玉“苟延残喘”，“侯爷今日在此，落难不假，可何曾蒙冤？”
梅长苏继续道：“你我心中都清楚，卓鼎风所控无一不实。每一件都铁证如山。你已经黄泉路近。现在厚颜抵赖，垂死挣扎，无非是想保一条命。可说到底 你也不过是保全了夏江而已。”谢玉无端轻笑起来。
“侯爷笑什么？”
“太着急了吧，我笑先生这么快，就提到了夏江，是不是最近还没有处决的旨意下来，誉王殿下坐不住了。否则的话，你这位麒麟之才也不会委屈到这肮脏的牢笼里来吧？”
梅长苏在一旁坐下了，“我来探望侯爷，怎么能叫委屈呢？我猜侯爷见到我 一定会忍不住想，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给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想知道，是哪一步做错了，哪一步有疏漏。这事情又是怎么会一步一步地发展到如此地步，把你打入深渊。从一个极贵人臣，变成待死的囚徒。其实，侯爷也不必多想。我今天来就是想清清楚楚地告诉侯爷，你到底怎么会输给我的。” 梅长苏不紧不慢地拿出糕点，还给了旁边的聿珩一块。
“你之所以会输给我，是因为你笨！因为我比你聪明，所以你在想些什么，你对我有什么应对之策，我都能看破。可是反过来，你却半点都看不透我。这怎么可能不输呢？！而且到最后，你连自己怎么输的都想不明白，这难道不叫笨吗？对了，你知不知道还有一个人也比你聪明 ——夏江，他可比你聪明多了！你以为输给我以后，所有事情就结束了。只要他在，你就会一直一直地输下去。让我来告诉你，这个聪明人会怎么来对付你。首先，他会到这里来探望你这个落难的侯爷，跟你做一个交易，只要你保住他的秘密 ，他就保全你的性命。当然这个交易是真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你活着走出这座大牢。等你离开了这里没有被判死罪，他的承诺就兑现了。接着，你会变成一个普通的流放犯，被发配到遥远的酷寒之地。而与此同时 ，你存在的价值也就没有了。案子已经了结了。没有人再会审问你，更没有人会认真地听你说话。就算你的嘴里有着再多关于夏江的秘密，也没有吐露的机会。从京城到遥远的流放地这条长长的路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成为你的鬼门关。你想想看，一个被流放的犯人如果死了有多少人会关心，又有多少人会在意？你死了，把一切有关夏江的秘密都一起带到了坟墓里。从此以后，夏江这个聪明人便可高枕无忧，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再让他担心了。这听起来很不错吧？谢侯爷，今天我跟你来好好地聊一聊，如何？”
“谢侯爷 你现在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能抓住一个是一个。你说说，我刚才分析得有道理吗？”梅长苏缓缓起身，站到了谢玉的对面。
“即便你所言非虚，那也是最坏的情形。夏江应该相信我。他知道，只要把我就出天牢，日后我绝不会反口咬他。我没有出卖他的理由，那样地话对我也没有好处 ！”
聿珩帮梅长苏说，“可这世上的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 ，谁又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就算你没有出卖夏江的理由。可他与其相信你，倒还不如相信一个死人来得干脆、这才符合他夏首尊行事的风格。侯爷想想自己，那时候为什么非要杀了卓鼎风。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我与夏江之间并无旧怨。他知道我，我也知道他。现在，我只能赌这最后一局。不信他 我难道还要信你们不成？”
“为什么不能信我们”聿珩给梅长苏使了个眼色，让他在这昏暗污秽的环境中好好休息，下面就交给她，接着，自己微微向前一步。
“信你们？我能有今天，全是拜你们所赐！信你们的话，我还不如自尽了结得更快一点！”
“侯爷有今天并非拜我们所赐，而是你咎由自取。但我让你相信我们也并非戏言。夏江有杀你的理由，但我没有！”
“你没有？你哥哥巴不得我死得更快一点吧？！”
“侯爷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你走出这座天牢也只不过一个流放犯。你是生是死对我或者哥哥来说，没有任何的差别。我们之前对付你，是因为你对誉王殿下构成了威胁。可是现在你已经一败涂地了，你的命根本就无关紧要 ！”
“无关紧要？既然无关紧要，你们干嘛还要屈尊，到这暗牢里来呢？”
“问得好，其实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感兴趣的是夏江！”
“夏江？梅姑娘，你可真会开玩笑！夏江是我最后一丝希望，你居然指望利用我来对付夏江？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点，你可没有你哥聪明！”
“我就是要利用你。到这个时候，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如果你毫无用处，那就剩死路一条了！”
“梅姑娘，我恐怕 ，要让你失望了！我还是会赌夏江，赌他相信我。他才是我最后的生路。”
“实在抱歉，侯爷唯一的这条生路。已经被我们堵死了！”
“你说什么？”
“誉王现在就在悬镜司，在向夏江说明，你供出当年派卓鼎风刺杀李重心一事。”
“李重心？什么李重心？卓鼎风是杀了他。但是他不知道为谁而杀，我从没有说过此事，更没说过此事跟夏江有关！”
“我知道你没有说过，可是夏江会怎么想？誉王是怎么知道李重心的死，跟夏江有关的？难道是我这个谋士猜出来的？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当然是你说的！”
“我没说！”谢玉暴怒。
“已经晚了，恐怕夏江现在已经认定，在李重心这件事上，你把他出卖了。或许他会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为了保证更多的秘密，他依然会救你。可你在夏江心里，已经不是一个滴水不漏的人。你的嘴，不可能比一个死人来的牢靠。为了一劳永逸不留后患，待你走出天牢那一刻，你的死期也就到了。谢侯爷，你还要指望夏江保你的命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他对你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了！”
“啊啊啊啊啊啊。梅长苏，梅聿珩，我与你们何怨何仇？你们要害我，到如此地步？” 谢玉暴起冲向梅长苏与聿珩二人。聿珩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将梅长苏挡在身后。
“何怨何仇？谢侯爷，你和我们为名为利各保其主，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你问我们这样的问题不觉得好笑吗？现在只有我们能够给你一线生机。信我们还是信夏江你自己选吧！”
谢玉几近绝望，“好吧,你说我该怎么做？”
“我想知道夏江为什么要杀李重心？”
“你知道这个没有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有了夏江这个把柄,誉王殿下就不用担心了。”
“誉王担心什么？”
“谢侯爷，你可是太子最重要的心腹。这次夏江费尽心思地保你，想来素来不涉党争的悬镜司，已经站在东宫这边了吧？”
“我已经说过了，夏江救我，跟党争没有关系。”
“那就好，有了夏江这个把柄，悬镜司日后必定为誉王所用。”
“你们把夏江想得太简单了，他不会轻而易举地为你们所用的。”
“怎么利用他是我们的事，谢侯爷不必费心。”
“那我把这些都告诉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活着！京城有誉王，江湖上有江左盟，绝对可以保你活命！”
梅长苏替聿珩和自己向誉王取得了去牢中质问谢玉的权利。因为梅长苏旧疾复发，身体实在不行，所以由聿珩主导这场狱中质问。同时梅长苏也事先安排好靖王和夏冬前去。
梅长苏在聿珩和飞流的陪同下走进牢房。梅长苏和聿珩路过寒字号的牢房时停住了。当年祁王哥哥应该就关在这里。
“是这里吗？”梅长苏若有所思。
就是这样小小的一间牢房，与其他几间并无异处，同样简陋，同样阴冷透着寒意，但好像门口的寒字号让这间牢房变的不一样了，又或许，是以前的祁王殿下，那个现在他们嘴里的“硬骨头”让这里变的不一样……
安大人以为问的是谢玉，便说：“这里是寒字号，专门关押皇族，里面才是内牢房，苏先生请”说着便带着他们向里面走去。
梅长苏叫飞流与安大人一起去外间等候，自己便与聿珩进去了。
“谢侯爷，别来无恙啊。”二人行礼。
“怎么就半月未见，侯爷就不认得苏某了？”
“当然认得，苏先生刚来京城的时候，不就以客人的身份，住在我的府上吗？还有姑娘，那时也常来找苏先生，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戳穿罢了。”
“是啊，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侯爷，你还是丰神如玉，英姿飒爽，朝廷柱石的威仪，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原来今日先生前来，就是落井下石，讽刺我几句，这个格调可不高啊！我今落难至此，那是命数不济，先生追打至此，不觉得是一副小人嘴脸吗？”谢玉神情前所未有的淡定，倒是显得与这间牢房格格不入，看上去似乎也有着十三年前旧人身上同样的风骨。
聿珩看着谢玉“苟延残喘”，“侯爷今日在此，落难不假，可何曾蒙冤？”
梅长苏继续道：“你我心中都清楚，卓鼎风所控无一不实。每一件都铁证如山。你已经黄泉路近。现在厚颜抵赖，垂死挣扎，无非是想保一条命。可说到底 你也不过是保全了夏江而已。”谢玉无端轻笑起来。
“侯爷笑什么？”
“太着急了吧，我笑先生这么快，就提到了夏江，是不是最近还没有处决的旨意下来，誉王殿下坐不住了。否则的话，你这位麒麟之才也不会委屈到这肮脏的牢笼里来吧？”
梅长苏在一旁坐下了，“我来探望侯爷，怎么能叫委屈呢？我猜侯爷见到我 一定会忍不住想，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给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想知道，是哪一步做错了，哪一步有疏漏。这事情又是怎么会一步一步地发展到如此地步，把你打入深渊。从一个极贵人臣，变成待死的囚徒。其实，侯爷也不必多想。我今天来就是想清清楚楚地告诉侯爷，你到底怎么会输给我的。” 梅长苏不紧不慢地拿出糕点，还给了旁边的聿珩一块。
“你之所以会输给我，是因为你笨！因为我比你聪明，所以你在想些什么，你对我有什么应对之策，我都能看破。可是反过来，你却半点都看不透我。这怎么可能不输呢？！而且到最后，你连自己怎么输的都想不明白，这难道不叫笨吗？对了，你知不知道还有一个人也比你聪明 ——夏江，他可比你聪明多了！你以为输给我以后，所有事情就结束了。只要他在，你就会一直一直地输下去。让我来告诉你，这个聪明人会怎么来对付你。首先，他会到这里来探望你这个落难的侯爷，跟你做一个交易，只要你保住他的秘密 ，他就保全你的性命。当然这个交易是真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你活着走出这座大牢。等你离开了这里没有被判死罪，他的承诺就兑现了。接着，你会变成一个普通的流放犯，被发配到遥远的酷寒之地。而与此同时 ，你存在的价值也就没有了。案子已经了结了。没有人再会审问你，更没有人会认真地听你说话。就算你的嘴里有着再多关于夏江的秘密，也没有吐露的机会。从京城到遥远的流放地这条长长的路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成为你的鬼门关。你想想看，一个被流放的犯人如果死了有多少人会关心，又有多少人会在意？你死了，把一切有关夏江的秘密都一起带到了坟墓里。从此以后，夏江这个聪明人便可高枕无忧，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再让他担心了。这听起来很不错吧？谢侯爷，今天我跟你来好好地聊一聊，如何？”
“谢侯爷 你现在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能抓住一个是一个。你说说，我刚才分析得有道理吗？”梅长苏缓缓起身，站到了谢玉的对面。
“即便你所言非虚，那也是最坏的情形。夏江应该相信我。他知道，只要把我就出天牢，日后我绝不会反口咬他。我没有出卖他的理由，那样地话对我也没有好处 ！”
聿珩帮梅长苏说，“可这世上的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 ，谁又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就算你没有出卖夏江的理由。可他与其相信你，倒还不如相信一个死人来得干脆、这才符合他夏首尊行事的风格。侯爷想想自己，那时候为什么非要杀了卓鼎风。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我与夏江之间并无旧怨。他知道我，我也知道他。现在，我只能赌这最后一局。不信他 我难道还要信你们不成？”
“为什么不能信我们”聿珩给梅长苏使了个眼色，让他在这昏暗污秽的环境中好好休息，下面就交给她，接着，自己微微向前一步。
“信你们？我能有今天，全是拜你们所赐！信你们的话，我还不如自尽了结得更快一点！”
“侯爷有今天并非拜我们所赐，而是你咎由自取。但我让你相信我们也并非戏言。夏江有杀你的理由，但我没有！”
“你没有？你哥哥巴不得我死得更快一点吧？！”
“侯爷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你走出这座天牢也只不过一个流放犯。你是生是死对我或者哥哥来说，没有任何的差别。我们之前对付你，是因为你对誉王殿下构成了威胁。可是现在你已经一败涂地了，你的命根本就无关紧要 ！”
“无关紧要？既然无关紧要，你们干嘛还要屈尊，到这暗牢里来呢？”
“问得好，其实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感兴趣的是夏江！”
“夏江？梅姑娘，你可真会开玩笑！夏江是我最后一丝希望，你居然指望利用我来对付夏江？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点，你可没有你哥聪明！”
“我就是要利用你。到这个时候，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如果你毫无用处，那就剩死路一条了！”
“梅姑娘，我恐怕 ，要让你失望了！我还是会赌夏江，赌他相信我。他才是我最后的生路。”
“实在抱歉，侯爷唯一的这条生路。已经被我们堵死了！”
“你说什么？”
“誉王现在就在悬镜司，在向夏江说明，你供出当年派卓鼎风刺杀李重心一事。”
“李重心？什么李重心？卓鼎风是杀了他。但是他不知道为谁而杀，我从没有说过此事，更没说过此事跟夏江有关！”
“我知道你没有说过，可是夏江会怎么想？誉王是怎么知道李重心的死，跟夏江有关的？难道是我这个谋士猜出来的？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当然是你说的！”
“我没说！”谢玉暴怒。
“已经晚了，恐怕夏江现在已经认定，在李重心这件事上，你把他出卖了。或许他会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为了保证更多的秘密，他依然会救你。可你在夏江心里，已经不是一个滴水不漏的人。你的嘴，不可能比一个死人来的牢靠。为了一劳永逸不留后患，待你走出天牢那一刻，你的死期也就到了。谢侯爷，你还要指望夏江保你的命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他对你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了！”
“啊啊啊啊啊啊。梅长苏，梅聿珩，我与你们何怨何仇？你们要害我，到如此地步？” 谢玉暴起冲向梅长苏与聿珩二人。聿珩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将梅长苏挡在身后。
“何怨何仇？谢侯爷，你和我们为名为利各保其主，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你问我们这样的问题不觉得好笑吗？现在只有我们能够给你一线生机。信我们还是信夏江你自己选吧！”
谢玉几近绝望，“好吧,你说我该怎么做？”
“我想知道夏江为什么要杀李重心？”
“你知道这个没有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有了夏江这个把柄,誉王殿下就不用担心了。”
“誉王担心什么？”
“谢侯爷，你可是太子最重要的心腹。这次夏江费尽心思地保你，想来素来不涉党争的悬镜司，已经站在东宫这边了吧？”
“我已经说过了，夏江救我，跟党争没有关系。”
“那就好，有了夏江这个把柄，悬镜司日后必定为誉王所用。”
“你们把夏江想得太简单了，他不会轻而易举地为你们所用的。”
“怎么利用他是我们的事，谢侯爷不必费心。”
“那我把这些都告诉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活着！京城有誉王，江湖上有江左盟，绝对可以保你活命！”
（接上）
谢玉斟酌了一番，“十三年前，李重心替夏江写了一封信，仿冒的是聂锋的笔迹。”
“谁是聂锋？”
见谢玉不回答，聿珩不介意多问一遍，“谁是聂锋？”
“聂锋，是当年赤焰军前锋大将 也是悬镜司夏冬的夫婿。所以，夏江能够轻而易举地拿到 聂锋写的书文草稿交给了李重心，写出了一封天衣无缝，连夏冬也分不清真伪的信来。”
墙后的夏冬和靖王惊呆了。夏冬虽然平时雷厉风行，但时隔那么多年再次听到自己亡夫的名字，而且还是关于自己师傅的背叛，有些按捺不住。
“信里写了什么？”聿珩一鼓作气，继续逼问，她知道自己是在亲自揭开自己和哥哥的伤口，但是，她必须要做！
“是一封求救信，写着，主帅林燮，谋逆，吾察，为灭口，驱吾入死地，望救。”
身后的梅长苏一言不发，眼里似是有些水光，聿珩的眼眶微红，“原来所谓的聂锋的告发赤焰军谋逆的那封信是假的；你千里奔袭去救聂锋，因为到得太晚，只带回他的尸身，这件事也是假的。”
靖王和夏冬与谢玉一墙之隔，却好似隔着十三年时间的鸿沟，夏冬忍不住扶墙小声抽泣，一旁的靖王也是极为震惊，这是怎么样的阴谋？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你以救聂锋为名，行伏击之实！让这个毫不知情的前锋大将陷于死地，你带着他的半副残尸回京，以李重心伪造的假信为证，告诉皇上， 告诉夏冬，他是被主帅林燮灭口所杀，是吗？”仔细听可以听出，聿珩在提到“主帅林燮”时，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梅聿珩和梅长苏眼里已满是泪水。
“翻出了这桩旧案，应该对誉王殿下有好处吧？”
“那后来呢？”聿珩还是忍不住继续逼问。
“当时，那封信，只有我跟夏江知道是假的。他有他的目的，我也有我的。为了不让他的徒儿夏冬知道，他没有动用悬镜司的力量，暗示了我一下。我就命卓鼎风杀掉了李重心，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跟党争毫无关系，你们满意的吧？”
梅长苏转身就要离开，聿珩跟在他身后也准备离开。
“苏先生，梅姑娘！”谢玉吼道
“我会履行承诺的。”他们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了，一眼都不想看到谢玉了。
梅长苏走出牢房，与聿珩二人靠在门外。他们瞬时感到身心俱疲，心里久久不能平复。
靖王与夏冬走出天牢。夏冬神情恍惚，下阶梯时一个踉跄，好在靖王及时扶住了她。夏冬根本没有勇气抬眼看靖王，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靖王心里有些复杂，“小殊和小瑾他们兄妹不会怪你的。”他全然没有考虑自己，反而说的是小殊和小瑾。夏冬抬起头，看了看靖王的眼睛。此时靖王的眼里满是悲伤。是啊，靖王一直就没有变过，他的眼眸里还保持着那一份澄澈。不管这十三年来，他是怎样被针对，遭遇了怎样的不公，他都没有变过。夏冬落寞的走了，她甚至不知道怎么消化自己的恩师主导了那次赤焰惨案，还利用自己间接杀死了自己夫婿这件事。
靖王看着夏冬离开的背影，转眼看了看天牢。他甚至可以从谢玉的描述中看到当年的惨烈。这个天牢皇长兄进去过，王妃嫂嫂进去过，也再也没出来过。现在谢玉也进去了，他还是如愿目睹了谢玉的结局，还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一个他苦苦等了十三年的真相，这个血淋淋的真相如今就这样揭露在自己眼前。自己仅凭着对姨夫，挚友，爱人的信任苦苦坚持了十三年，如今终于有人告诉他，自己的坚持是对的，他们没有背叛过任何人，即使事实本身如此，他也一直坚信，但是他心里依旧无法平复。
静妃大概是萧景琰现在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他还是选择了去找自己的母妃，此刻只有母妃可以懂自己了。
“今日，并非可以进宫的日子，你怎么来了”静妃看景琰站在门边盯着那棵楠树久久不说话，便自己先开了口。
“想见母亲，我就来了，被父皇知道，不过斥责罢了”景琰缓过神来，但依旧难掩脸上的悲伤。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静妃一向温婉善解人意，而自己的儿子，她是再了解不过的了。“可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我想他们了……我想小殊和小瑾了”那双鹿眼红了，在母亲面前他永远都只是个孩子，而且这些话只能跟母亲说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萧景琰习惯了不在旁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情感，就连靖王府里梅花盛开时，他也只是一个人在窗边看着一树桃花，手里攥着那枚玉佩，默默地想念着小瑾。就连静妃都记不清景琰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过了。来芷罗宫的一路上，景琰想了很多。他想，是不是没有谢玉和夏江的这一出计谋，小殊他们就会凯旋而归？他永远记得那天，他先赤焰军一步出使东海，小瑾一路追到城门，大喊着自己的名字，然后塞给他一个荷包，两人许诺一定平安归来。他还记得他当时动情地对小瑾说，“待你我凯旋而归，我定求父王让我们履行婚约”。若是当年他们都平安回来了，想来一定很幸福吧？小殊和霓凰就会成亲，自己也会遵守约定迎娶小瑾。之后，小殊会成为像林燮叔叔一样的大将军，与霓凰二人征战沙场，戎马一生，或是两人去云南生活好不惬意。而自己也会和小瑾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儿女成群，若是小瑾愿意，他们可以恣意山水，或是回到自己的封地，安安稳稳地生活。多少个午夜梦回时分，他都能梦到这些场景？可是真的都回不去了……
萧景琰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他真的，真的，好想他们。
谢玉斟酌了一番，“十三年前，李重心替夏江写了一封信，仿冒的是聂锋的笔迹。”
“谁是聂锋？”
见谢玉不回答，聿珩不介意多问一遍，“谁是聂锋？”
“聂锋，是当年赤焰军前锋大将 也是悬镜司夏冬的夫婿。所以，夏江能够轻而易举地拿到 聂锋写的书文草稿交给了李重心，写出了一封天衣无缝，连夏冬也分不清真伪的信来。”
墙后的夏冬和靖王惊呆了。夏冬虽然平时雷厉风行，但时隔那么多年再次听到自己亡夫的名字，而且还是关于自己师傅的背叛，有些按捺不住。
“信里写了什么？”聿珩一鼓作气，继续逼问，她知道自己是在亲自揭开自己和哥哥的伤口，但是，她必须要做！
“是一封求救信，写着，主帅林燮，谋逆，吾察，为灭口，驱吾入死地，望救。”
身后的梅长苏一言不发，眼里似是有些水光，聿珩的眼眶微红，“原来所谓的聂锋的告发赤焰军谋逆的那封信是假的；你千里奔袭去救聂锋，因为到得太晚，只带回他的尸身，这件事也是假的。”
靖王和夏冬与谢玉一墙之隔，却好似隔着十三年时间的鸿沟，夏冬忍不住扶墙小声抽泣，一旁的靖王也是极为震惊，这是怎么样的阴谋？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你以救聂锋为名，行伏击之实！让这个毫不知情的前锋大将陷于死地，你带着他的半副残尸回京，以李重心伪造的假信为证，告诉皇上， 告诉夏冬，他是被主帅林燮灭口所杀，是吗？”仔细听可以听出，聿珩在提到“主帅林燮”时，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梅聿珩和梅长苏眼里已满是泪水。
“翻出了这桩旧案，应该对誉王殿下有好处吧？”
“那后来呢？”聿珩还是忍不住继续逼问。
“当时，那封信，只有我跟夏江知道是假的。他有他的目的，我也有我的。为了不让他的徒儿夏冬知道，他没有动用悬镜司的力量，暗示了我一下。我就命卓鼎风杀掉了李重心，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跟党争毫无关系，你们满意的吧？”
梅长苏转身就要离开，聿珩跟在他身后也准备离开。
“苏先生，梅姑娘！”谢玉吼道
“我会履行承诺的。”他们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了，一眼都不想看到谢玉了。
梅长苏走出牢房，与聿珩二人靠在门外。他们瞬时感到身心俱疲，心里久久不能平复。
靖王与夏冬走出天牢。夏冬神情恍惚，下阶梯时一个踉跄，好在靖王及时扶住了她。夏冬根本没有勇气抬眼看靖王，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靖王心里有些复杂，“小殊和小瑾他们兄妹不会怪你的。”他全然没有考虑自己，反而说的是小殊和小瑾。夏冬抬起头，看了看靖王的眼睛。此时靖王的眼里满是悲伤。是啊，靖王一直就没有变过，他的眼眸里还保持着那一份澄澈。不管这十三年来，他是怎样被针对，遭遇了怎样的不公，他都没有变过。夏冬落寞的走了，她甚至不知道怎么消化自己的恩师主导了那次赤焰惨案，还利用自己间接杀死了自己夫婿这件事。
靖王看着夏冬离开的背影，转眼看了看天牢。他甚至可以从谢玉的描述中看到当年的惨烈。这个天牢皇长兄进去过，王妃嫂嫂进去过，也再也没出来过。现在谢玉也进去了，他还是如愿目睹了谢玉的结局，还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一个他苦苦等了十三年的真相，这个血淋淋的真相如今就这样揭露在自己眼前。自己仅凭着对姨夫，挚友，爱人的信任苦苦坚持了十三年，如今终于有人告诉他，自己的坚持是对的，他们没有背叛过任何人，即使事实本身如此，他也一直坚信，但是他心里依旧无法平复。
静妃大概是萧景琰现在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他还是选择了去找自己的母妃，此刻只有母妃可以懂自己了。
“今日，并非可以进宫的日子，你怎么来了”静妃看景琰站在门边盯着那棵楠树久久不说话，便自己先开了口。
“想见母亲，我就来了，被父皇知道，不过斥责罢了”景琰缓过神来，但依旧难掩脸上的悲伤。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静妃一向温婉善解人意，而自己的儿子，她是再了解不过的了。“可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我想他们了……我想小殊和小瑾了”那双鹿眼红了，在母亲面前他永远都只是个孩子，而且这些话只能跟母亲说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萧景琰习惯了不在旁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情感，就连靖王府里梅花盛开时，他也只是一个人在窗边看着一树桃花，手里攥着那枚玉佩，默默地想念着小瑾。就连静妃都记不清景琰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过了。来芷罗宫的一路上，景琰想了很多。他想，是不是没有谢玉和夏江的这一出计谋，小殊他们就会凯旋而归？他永远记得那天，他先赤焰军一步出使东海，小瑾一路追到城门，大喊着自己的名字，然后塞给他一个荷包，两人许诺一定平安归来。他还记得他当时动情地对小瑾说，“待你我凯旋而归，我定求父王让我们履行婚约”。若是当年他们都平安回来了，想来一定很幸福吧？小殊和霓凰就会成亲，自己也会遵守约定迎娶小瑾。之后，小殊会成为像林燮叔叔一样的大将军，与霓凰二人征战沙场，戎马一生，或是两人去云南生活好不惬意。而自己也会和小瑾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儿女成群，若是小瑾愿意，他们可以恣意山水，或是回到自己的封地，安安稳稳地生活。多少个午夜梦回时分，他都能梦到这些场景？可是真的都回不去了……
萧景琰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他真的，真的，好想他们。
楼楼在国外上学，然后学期短，任务重，而且是学年的最后一个学期所以很紧张，目前已经开学了，所以可能没办法日更，希望大家理解！不过周更还是能保证哒~
【第十二章-力诉衷肠】
从天牢回来后，梅长苏和梅聿珩一句话都没说，各自回了房间。黎纲和甄平二人递进去的饭菜和药又原样拿出来了，就连晏大夫都拿他们兄妹两没办法。
梅长苏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密室的铃铛响起……
梅长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端坐于靖王对面，“从现在看来，夏江并没有涉及党争之意，他与夏冬也有了嫌隙，我们总算可以不再为他分心多虑了。”
此话出口，梅长苏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靖王脸上倒是浮现出了一点怒意，“听到谢玉今天所吐露的真相，你所想到的就只有这些？”
“时隔多年，局势已经大变，追查旧案已经毫无意义，何况，夏江现在并不是我们的敌人，为了无益之事多树一个强敌，智者不为。”梅长苏只觉得自己心里在滴血，可悲的是，自己还在拼命地将自己的伤口撕开。
萧景琰做事从来都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当然说话也一样，好在此时梅聿珩还在房中，若是此次会面有她，那必然又会与萧景琰针锋相对了吧。“好一个智者不为。你可知道，聂锋之事，是当年赤焰军叛案的起因，现在连这个源头都是假的，说明这桩泼天巨案不知有多少黑幕重重，祁王和林家上下的罪名不知有多大冤屈，而你，居然只认为这是一件旧事？！”萧景琰越说越激动。小殊，小瑾，皇长兄，哪一个不是陪伴在自己童年里最亲的人？如今好不容易掀开自己耿耿于怀的一角，又怎能放弃？
梅长苏对上萧景琰的眼睛，脸上终于有一丝生气，“难道殿下是今天才知道，祁王和林家是蒙冤的吗？在苏某的印象中，你应该一直坚信，他们并无叛逆吧？”
这一问倒是让萧景琰有点不知所措了，“我…………”“我以前只是自己坚信祁王和林帅的为人罢了，可是今天……”
“可是今天，殿下发现了一条翔实的线索，更知道了一些，当年百思不得其解的真相是吗？那么接下来呢？殿下想怎么做？”梅长苏结果萧景琰的话头。
“当然是追查，我要把他们当年如何陷害祁王与林帅的一切全部查个水落石出！”
“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萧景琰一时间答不上来了。
“然后拿着你查到的真相，去向皇上喊冤？让他为当年的逆案平反？重新处置那些涉案者吗？”
“难道不应该这样吗？”靖王的嗓门也不禁高了上去。
梅长苏起身看着昔日的旧友，说实话，他是欣慰的，欣慰的是景琰十三年来真的一点都没有变，但是现在他只是梅长苏，不是林殊，虽然最终目的是这样，但是不能立马答应，不然会让景琰起疑的。“难道殿下真的以为，光凭一个夏江和谢玉，就可以冤死一个德才兼备的皇长子，就可以端掉一座赫赫威名的帅府吗？”梅长苏的嗓门也高了上去。
靖王也不由得起身，语气缓和下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算祁王在朝辅政，深受拥戴，与父皇在革新朝务上也多有政见不合，可他毕竟生性贤仁，并无丝毫反意，父皇何至于猜忌他至此？大家可都是亲父子啊！再说林帅，当年力保父皇登基，帮助父皇一次次击退外敌，保护我大梁的安危，又怎么会谋逆呢？还有晋阳长公主，林殊和林瑾，父皇从前是那么关爱他们，怎么会，怎么会？”说着说着萧景琰的眼眶红了。
“呵，历代皇帝，哪一个不是亲父子？咱们这个皇上的刻薄心胸又不是现在才有的。据我推测，皇上虽有猜忌之心，但畏于当年祁王府的威势，不敢轻易削权，这份心思被夏江猜到，他当然要推波助澜，为君分忧啦”
“你说，父皇当年真的信了吗？他相信祁王谋反，赤焰军附逆吗？”萧景琰此时的心痛何止是明显，谁都看得出他心里有多难过，他不是不信，他只是不愿相信。
“按照皇上多疑的性格，我猜他是真的信了，才会如此狠辣，处置地毫不留情。”对于这个皇帝，自己儿时的舅舅，梅长苏算是看透了，也早就心灰意冷了。
“哎，不管怎么说，若不是当年父皇自己心中有疑，这样的诬言，只需召回京中便可查明，有何至于？”可能是想到了小殊或是小瑾，靖王的泪水即将溢出眼眶，恨恨的补了一句，“只恨我当时不在国中！”
“幸好你当时不再国中！”梅长苏脱口而出，若是景琰在国中，当年寒字号关进去的可不止一个皇长子了。
“否则难免会遭池鱼之灾，京中有谁不知道你与祁王还有林氏兄妹的关系？”梅长苏接着说。他停了半秒，“此事虽有夏江引起，但最终还是皇上亲自处置的。殿下想为此案平反，恐怕不易，不如听苏某一劝，就此放开手，不要再查了！”
一直在门口偷听的聿珩不免有些吃惊，细细一想便明白哥哥是在以退为进。是的，就是在门口偷听，这也算是她和飞流的一个交易。一来，这场对话本就没她什么事，在外人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听哥哥话的好妹妹罢了，这种事情有没有她在根本没差；二来，她是真的没有调整好状态见景琰，特别是从天牢回来之后。
听到里面久久没有动静，聿珩有些心慌，景琰真的放弃了？不会的，萧景琰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萧景琰竟是久久没有开口。
“先生所言，固然不错，但我若真的就此罢手，世上又有何轻易可言？当年惨死的不是别人，是一手把我带大的皇长兄，我最好的兄弟林殊还有我最爱的人林瑾！今天，谢玉所说的仅仅是一个开端，后面，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这般结局，我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恐怕从此寝食难安！我知先生，思虑缜密，透察人心，要洗雪当年这桩旧案，还请为我筹谋。”说着萧景琰对着梅长苏就是一礼。
“殿下可知，如果皇上发现殿下在查祁王旧案，定会惹来无穷祸事？”
“我知道。”
“殿下可知，就算查清了来龙去脉，对殿下目前所谋之事也并无丝毫助益？”
“我知道。”
“殿下可知，只要陛下在位一日，便不会自承错失，为祁王和林家平反？”
“我知道。”
“既然殿下都知道，还一定要查？”
“要查！我必须知道他们是如何含冤屈死，这样，将来我登上皇位，才能一一为他们洗雪。只为自己私利，而对兄长冤死视而不见，这不是我萧景琰做得出来的事！”
对啊，这就是自己的景琰啊！怎么能有半点不相信他呢？说实话，聿珩心里很感动。
梅长苏心里也甚是感动，便对靖王行以大礼，“苏某即奉殿下为主，殿下所命必定遵从。自今日起，苏某必将竭尽全力为殿下查明真相。”若是萧景琰细看他会发现，梅长苏的眼眶红了，但是他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些。门口的聿珩也早已失声流下了眼泪。
“多谢先生”靖王也回以大礼。
画面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从天牢回来后，梅长苏和梅聿珩一句话都没说，各自回了房间。黎纲和甄平二人递进去的饭菜和药又原样拿出来了，就连晏大夫都拿他们兄妹两没办法。
梅长苏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密室的铃铛响起……
梅长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端坐于靖王对面，“从现在看来，夏江并没有涉及党争之意，他与夏冬也有了嫌隙，我们总算可以不再为他分心多虑了。”
此话出口，梅长苏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靖王脸上倒是浮现出了一点怒意，“听到谢玉今天所吐露的真相，你所想到的就只有这些？”
“时隔多年，局势已经大变，追查旧案已经毫无意义，何况，夏江现在并不是我们的敌人，为了无益之事多树一个强敌，智者不为。”梅长苏只觉得自己心里在滴血，可悲的是，自己还在拼命地将自己的伤口撕开。
萧景琰做事从来都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当然说话也一样，好在此时梅聿珩还在房中，若是此次会面有她，那必然又会与萧景琰针锋相对了吧。“好一个智者不为。你可知道，聂锋之事，是当年赤焰军叛案的起因，现在连这个源头都是假的，说明这桩泼天巨案不知有多少黑幕重重，祁王和林家上下的罪名不知有多大冤屈，而你，居然只认为这是一件旧事？！”萧景琰越说越激动。小殊，小瑾，皇长兄，哪一个不是陪伴在自己童年里最亲的人？如今好不容易掀开自己耿耿于怀的一角，又怎能放弃？
梅长苏对上萧景琰的眼睛，脸上终于有一丝生气，“难道殿下是今天才知道，祁王和林家是蒙冤的吗？在苏某的印象中，你应该一直坚信，他们并无叛逆吧？”
这一问倒是让萧景琰有点不知所措了，“我…………”“我以前只是自己坚信祁王和林帅的为人罢了，可是今天……”
“可是今天，殿下发现了一条翔实的线索，更知道了一些，当年百思不得其解的真相是吗？那么接下来呢？殿下想怎么做？”梅长苏结果萧景琰的话头。
“当然是追查，我要把他们当年如何陷害祁王与林帅的一切全部查个水落石出！”
“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萧景琰一时间答不上来了。
“然后拿着你查到的真相，去向皇上喊冤？让他为当年的逆案平反？重新处置那些涉案者吗？”
“难道不应该这样吗？”靖王的嗓门也不禁高了上去。
梅长苏起身看着昔日的旧友，说实话，他是欣慰的，欣慰的是景琰十三年来真的一点都没有变，但是现在他只是梅长苏，不是林殊，虽然最终目的是这样，但是不能立马答应，不然会让景琰起疑的。“难道殿下真的以为，光凭一个夏江和谢玉，就可以冤死一个德才兼备的皇长子，就可以端掉一座赫赫威名的帅府吗？”梅长苏的嗓门也高了上去。
靖王也不由得起身，语气缓和下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算祁王在朝辅政，深受拥戴，与父皇在革新朝务上也多有政见不合，可他毕竟生性贤仁，并无丝毫反意，父皇何至于猜忌他至此？大家可都是亲父子啊！再说林帅，当年力保父皇登基，帮助父皇一次次击退外敌，保护我大梁的安危，又怎么会谋逆呢？还有晋阳长公主，林殊和林瑾，父皇从前是那么关爱他们，怎么会，怎么会？”说着说着萧景琰的眼眶红了。
“呵，历代皇帝，哪一个不是亲父子？咱们这个皇上的刻薄心胸又不是现在才有的。据我推测，皇上虽有猜忌之心，但畏于当年祁王府的威势，不敢轻易削权，这份心思被夏江猜到，他当然要推波助澜，为君分忧啦”
“你说，父皇当年真的信了吗？他相信祁王谋反，赤焰军附逆吗？”萧景琰此时的心痛何止是明显，谁都看得出他心里有多难过，他不是不信，他只是不愿相信。
“按照皇上多疑的性格，我猜他是真的信了，才会如此狠辣，处置地毫不留情。”对于这个皇帝，自己儿时的舅舅，梅长苏算是看透了，也早就心灰意冷了。
“哎，不管怎么说，若不是当年父皇自己心中有疑，这样的诬言，只需召回京中便可查明，有何至于？”可能是想到了小殊或是小瑾，靖王的泪水即将溢出眼眶，恨恨的补了一句，“只恨我当时不在国中！”
“幸好你当时不再国中！”梅长苏脱口而出，若是景琰在国中，当年寒字号关进去的可不止一个皇长子了。
“否则难免会遭池鱼之灾，京中有谁不知道你与祁王还有林氏兄妹的关系？”梅长苏接着说。他停了半秒，“此事虽有夏江引起，但最终还是皇上亲自处置的。殿下想为此案平反，恐怕不易，不如听苏某一劝，就此放开手，不要再查了！”
一直在门口偷听的聿珩不免有些吃惊，细细一想便明白哥哥是在以退为进。是的，就是在门口偷听，这也算是她和飞流的一个交易。一来，这场对话本就没她什么事，在外人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听哥哥话的好妹妹罢了，这种事情有没有她在根本没差；二来，她是真的没有调整好状态见景琰，特别是从天牢回来之后。
听到里面久久没有动静，聿珩有些心慌，景琰真的放弃了？不会的，萧景琰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萧景琰竟是久久没有开口。
“先生所言，固然不错，但我若真的就此罢手，世上又有何轻易可言？当年惨死的不是别人，是一手把我带大的皇长兄，我最好的兄弟林殊还有我最爱的人林瑾！今天，谢玉所说的仅仅是一个开端，后面，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这般结局，我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恐怕从此寝食难安！我知先生，思虑缜密，透察人心，要洗雪当年这桩旧案，还请为我筹谋。”说着萧景琰对着梅长苏就是一礼。
“殿下可知，如果皇上发现殿下在查祁王旧案，定会惹来无穷祸事？”
“我知道。”
“殿下可知，就算查清了来龙去脉，对殿下目前所谋之事也并无丝毫助益？”
“我知道。”
“殿下可知，只要陛下在位一日，便不会自承错失，为祁王和林家平反？”
“我知道。”
“既然殿下都知道，还一定要查？”
“要查！我必须知道他们是如何含冤屈死，这样，将来我登上皇位，才能一一为他们洗雪。只为自己私利，而对兄长冤死视而不见，这不是我萧景琰做得出来的事！”
对啊，这就是自己的景琰啊！怎么能有半点不相信他呢？说实话，聿珩心里很感动。
梅长苏心里也甚是感动，便对靖王行以大礼，“苏某即奉殿下为主，殿下所命必定遵从。自今日起，苏某必将竭尽全力为殿下查明真相。”若是萧景琰细看他会发现，梅长苏的眼眶红了，但是他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些。门口的聿珩也早已失声流下了眼泪。
“多谢先生”靖王也回以大礼。
画面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第十三章-不诉终殇】
“咚，咚，咚……”
梅长苏先反应过来，缓缓抬起头，萧景琰也立马反应事情不对，立马起身。一直站在门口的聿珩则愣住站在原地。是的，是丧钟，大家都听到了……
黎纲和甄平冲进书房，甄平注意到门口的聿珩顿了一下。
“多少声？”
“二十七声”黎纲先答。
甄平马上补充道，“宫中敲响金钟二十七，想必是大丧之音。既然已无太后在位，想来是……”
“太奶奶！是太奶奶走了！”萧景琰立马跑回自己府中。
如果问萧景琰这个世上除了母妃谁还能给自己一点点温暖的话，大概就是太奶奶了。小时候，太奶奶总爱把小瑾抱在怀中，而从小就对林瑾有迷之好感的景琰自然也常伴于左右，说起来，若不是太奶奶先捅破他和小瑾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还不知两人要纠结到何时。记得第一次娶亲时，萧景琰多次反抗依然无果。后来萧景宣和萧景桓二人还恬不知耻地给他塞了两个侧室，他一直没能忘记萧景桓那时的眼神和那句话：“看你怎么对得起小瑾！”。没过多久靖王妃就过世了，萧景桓依旧不依不饶，在皇上面前重提靖王纳妃一事，说什么要给靖王府冲冲喜。萧景琰以死相逼，他想，大不了就是一死，小殊，小瑾，皇长兄都不在了，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皇上不出意外地怒不可遏，最后是太奶奶出面，对皇帝撂了一句，“逼死了自己的亲妹妹还要逼死自己的儿子吗？”就带着病中的靖王回了自己的住处。后来她对萧景琰说，“景琰啊，太奶奶是老了，可是太奶奶不傻，我知道，景禹，林燮不会做那样的事，可是就算是我，我也无能为力，我甚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孙女晋阳自尽。景琰，我知道，从小你就是景禹一手带大的，呆在祁王府和帅府的时间不知道比宫里长多少。你和小殊啊，就像亲兄弟一样，你说，小殊哪一次闯祸，不是你把我搬来当救兵的？小瑾呢，这孩子人见人爱，宫里老老少少都很喜欢她，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记得小瑾刚生下来的时候，小殊抱怨妹妹好丑，结果你在一旁说妹妹好可爱，就像母妃做的粉圆一样，这些晋阳都跟我说了呢。你和小瑾的缘分早早就注定了，只可惜……景琰就算他们都不在了，他们也还活在你的心里。你以死相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母亲的感受？太奶奶知道，你是个长情的好孩子，人家都说，最苦生在帝王家，感情常常无法两全，太奶奶能做的事不多，太奶奶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帮你挡挡这些了。景琰好好活着，能走就走远一点，起码好好活着，太奶奶不想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离开了。”这次谈话后不久，萧景琰身体痊愈便申请率兵驻扎边境，以保周边邻国不再侵犯，皇上也觉得这个儿子眼不见为净，很快便同意了。临行前他特地去见了见太奶奶，行了大礼，太奶奶当即拿出一对玉佩，她说，“这对玉佩本是打算在你们二人成婚时送给你们当定情信物的，现在这一对都交给你，一个人在边疆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要平平安安的.”景琰红着眼眶对太奶奶又是一拜。“太奶奶，我一直好好地活着，可是，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那天在暖阁里你不是还问起小瑾了吗？这么多年来不知我一个人在苦苦坚持。太奶奶，你知不知道，我马上就能为他们平反冤屈了，你还没看到，怎么就先走了呢？太奶奶……太奶奶……”萧景琰边跑，泪也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也许只有皇上一个人知道，太皇太后去世时嘴里还念着晋阳，小殊和小瑾的名字。也许那么多年来也只有那个时候，萧选心里对他们还有一丝丝愧疚。
“噗”梅长苏转身就是一口鲜血。
梅聿珩定住了，脚像死死地被钉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瞬间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只看到晏大夫远远地向她走来，喂给她一颗护心丹后，小跑进入房中，再然后……聿珩就没意识了，她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梅聿珩醒来的时候，梅长苏在院子里烧纸，她用尽全身力气起身打算一同去烧，她走到梅长苏的身后，只听哥哥对飞流说，“苏哥哥的太奶奶走了，她还没等到我回去看她……”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梅长苏缓缓转过身看了眼聿珩，“哥哥”聿珩轻唤他，她到梅长苏的身旁坐下，拿起纸，边烧边说，“是啊，我还没见到太奶奶，太奶奶怎么就先走了呢？”
甄平和黎纲两人坐在边上，不由得为兄妹二人担心，“宗主和小姐虽然不能去守灵，但想必这三天禁食的丧礼还是要守的，加上跪经和叩灵，怕是晏大夫要忙不过来了”
“但这毕竟是晚辈之礼，我们也劝不住啊，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拜托晏大夫了”
“光宗主已经够晏大夫忙上很久了，偏偏这次小姐也旧病复发，说来小姐的旧病已经很久没发作了，这次怎么一股脑的一起来了？”
“哎~”
那之后，梅长苏反而倒还好，一个人在书房一直守着，梅聿珩则是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里，没人能进去，她也没出来过。
“你回来了”梅长苏注意到身后的霓凰。
“来为太奶奶安灵”
“你看到她了？”
霓凰微微点头，“太奶奶的仪容，很安详”
“可是，我不在”
“对于太奶奶而言，你一直都在”
“回京以后我就只见过太奶奶一次，记得那天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小殊，你瘦了’，不管她是真把我认出来了，还是说的胡话，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挂念着我的，我一直盼着，盼着她能够等我，可是我现在连这个念想都没了”梅长苏抽泣着
“我们这群孩子，太奶奶最偏爱的就是你和小瑾了。小时候你每次闯祸，林伯伯要惩罚你，都是太奶奶赶过来，护着你”
“咳咳咳咳咳咳……我现在一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面就好像有一座冰山被火烤着，一时暖暖的，一时又透着刺骨的寒意”
“林殊哥哥，为了将来，为了……我，你要好好保重”
梅长苏抬头看着霓凰的眼睛，“霓凰，如果，如果你的将来没有我，也一定会很好的，会很好的！”
霓凰拼命摇头，“不会！我不要再回云南了，我不要再去那个离你那么远的地方。”
“可是，你留在我的身边，我会分心的，你明白吗？”
“我可以去卫陵，现在是国丧，陛下没有办法那么快把我嫁出去，比起回云南，他会更愿意让我为太奶奶守灵。”
“好吧，我们这个陛下，心思难测，或许去卫陵能让他更安心，无论对南境军，还是对穆青都更有好处。”
“兄长，你答应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安然无恙，不要卷入任何危局之中。”
梅长苏与霓凰相互依偎。
“霓凰，你等会去看看小瑾吧，这丫头不吃不喝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几天了……”
霓凰打开小瑾的门，大概也就她敢直接进去了。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眼睛甚至都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借着屋外的微光，霓凰环视了一圈才发现一个人缩在角落的小瑾，顿时好是心疼。
“小瑾，霓凰姐姐回来了”
小瑾没有一点反应。
“我见到太奶奶了，她走得很安详”
“太奶奶”小瑾顿时有了反应
“太奶奶你怎么走了呢？你还没有见到小瑾，你怎么就走了？”小瑾头埋在膝盖，呜呜地哭起来，就像个失去亲人的孩子，霓凰搂住了她，轻轻抚着她的背。
“小时候，太奶奶最喜欢抱着我了，天天就叫宫人拿各种东西逗我开心，每次我和哥哥闯了祸都是太奶奶来救场，就连……就连我和景琰的婚事，都是太奶奶向皇上说了才赐婚的，太奶奶最宠我了！”小瑾哭的都抽抽了，但是还是陷在回忆之中。
“是啊，每次春猎的时候啊，太奶奶都会先把烤熟的肉喂给你吃，那个时候我们一帮孩子都可羡慕了。”霓凰也在一旁回忆。
“可是现在我回来了，太奶奶还没等到我回去就先离开了，怎么办，我没有太奶奶了，那个偌大的皇宫再也没有温暖的人了，怎么办……”又一波泪水夺眶而出。
小瑾一直一遍遍地重复着“太奶奶你还没见到小瑾怎么可以先走了？”，霓凰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抚。
“小瑾你知道吗，可能林殊哥哥回来都不敢跟你说，那天我们在暖阁中，太奶奶把靖王哥哥叫上前，摸着他的手说，’小瑾呢？小瑾怎么没回来？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呀？’那么多年，太奶奶一直都是记挂着你的，她也从来没有忘记你”
小瑾钻进霓凰的怀里，大声的哭起来，霓凰还是一遍遍抚着她的背，“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突然小瑾咳嗽不止，颇有一副梅长苏的架势，但是这着实吓到了霓凰，小瑾结结实实地吐了一口血。
“来人，快来人啊！”
晏大夫急急忙忙赶来为下了一颗蔺晨专门调的药，又扎了几针，聿珩才昏睡过去。
不诉终殇？
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咚，咚，咚……”
梅长苏先反应过来，缓缓抬起头，萧景琰也立马反应事情不对，立马起身。一直站在门口的聿珩则愣住站在原地。是的，是丧钟，大家都听到了……
黎纲和甄平冲进书房，甄平注意到门口的聿珩顿了一下。
“多少声？”
“二十七声”黎纲先答。
甄平马上补充道，“宫中敲响金钟二十七，想必是大丧之音。既然已无太后在位，想来是……”
“太奶奶！是太奶奶走了！”萧景琰立马跑回自己府中。
如果问萧景琰这个世上除了母妃谁还能给自己一点点温暖的话，大概就是太奶奶了。小时候，太奶奶总爱把小瑾抱在怀中，而从小就对林瑾有迷之好感的景琰自然也常伴于左右，说起来，若不是太奶奶先捅破他和小瑾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还不知两人要纠结到何时。记得第一次娶亲时，萧景琰多次反抗依然无果。后来萧景宣和萧景桓二人还恬不知耻地给他塞了两个侧室，他一直没能忘记萧景桓那时的眼神和那句话：“看你怎么对得起小瑾！”。没过多久靖王妃就过世了，萧景桓依旧不依不饶，在皇上面前重提靖王纳妃一事，说什么要给靖王府冲冲喜。萧景琰以死相逼，他想，大不了就是一死，小殊，小瑾，皇长兄都不在了，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皇上不出意外地怒不可遏，最后是太奶奶出面，对皇帝撂了一句，“逼死了自己的亲妹妹还要逼死自己的儿子吗？”就带着病中的靖王回了自己的住处。后来她对萧景琰说，“景琰啊，太奶奶是老了，可是太奶奶不傻，我知道，景禹，林燮不会做那样的事，可是就算是我，我也无能为力，我甚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孙女晋阳自尽。景琰，我知道，从小你就是景禹一手带大的，呆在祁王府和帅府的时间不知道比宫里长多少。你和小殊啊，就像亲兄弟一样，你说，小殊哪一次闯祸，不是你把我搬来当救兵的？小瑾呢，这孩子人见人爱，宫里老老少少都很喜欢她，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记得小瑾刚生下来的时候，小殊抱怨妹妹好丑，结果你在一旁说妹妹好可爱，就像母妃做的粉圆一样，这些晋阳都跟我说了呢。你和小瑾的缘分早早就注定了，只可惜……景琰就算他们都不在了，他们也还活在你的心里。你以死相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母亲的感受？太奶奶知道，你是个长情的好孩子，人家都说，最苦生在帝王家，感情常常无法两全，太奶奶能做的事不多，太奶奶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帮你挡挡这些了。景琰好好活着，能走就走远一点，起码好好活着，太奶奶不想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离开了。”这次谈话后不久，萧景琰身体痊愈便申请率兵驻扎边境，以保周边邻国不再侵犯，皇上也觉得这个儿子眼不见为净，很快便同意了。临行前他特地去见了见太奶奶，行了大礼，太奶奶当即拿出一对玉佩，她说，“这对玉佩本是打算在你们二人成婚时送给你们当定情信物的，现在这一对都交给你，一个人在边疆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要平平安安的.”景琰红着眼眶对太奶奶又是一拜。“太奶奶，我一直好好地活着，可是，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那天在暖阁里你不是还问起小瑾了吗？这么多年来不知我一个人在苦苦坚持。太奶奶，你知不知道，我马上就能为他们平反冤屈了，你还没看到，怎么就先走了呢？太奶奶……太奶奶……”萧景琰边跑，泪也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也许只有皇上一个人知道，太皇太后去世时嘴里还念着晋阳，小殊和小瑾的名字。也许那么多年来也只有那个时候，萧选心里对他们还有一丝丝愧疚。
“噗”梅长苏转身就是一口鲜血。
梅聿珩定住了，脚像死死地被钉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瞬间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只看到晏大夫远远地向她走来，喂给她一颗护心丹后，小跑进入房中，再然后……聿珩就没意识了，她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梅聿珩醒来的时候，梅长苏在院子里烧纸，她用尽全身力气起身打算一同去烧，她走到梅长苏的身后，只听哥哥对飞流说，“苏哥哥的太奶奶走了，她还没等到我回去看她……”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梅长苏缓缓转过身看了眼聿珩，“哥哥”聿珩轻唤他，她到梅长苏的身旁坐下，拿起纸，边烧边说，“是啊，我还没见到太奶奶，太奶奶怎么就先走了呢？”
甄平和黎纲两人坐在边上，不由得为兄妹二人担心，“宗主和小姐虽然不能去守灵，但想必这三天禁食的丧礼还是要守的，加上跪经和叩灵，怕是晏大夫要忙不过来了”
“但这毕竟是晚辈之礼，我们也劝不住啊，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拜托晏大夫了”
“光宗主已经够晏大夫忙上很久了，偏偏这次小姐也旧病复发，说来小姐的旧病已经很久没发作了，这次怎么一股脑的一起来了？”
“哎~”
那之后，梅长苏反而倒还好，一个人在书房一直守着，梅聿珩则是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里，没人能进去，她也没出来过。
“你回来了”梅长苏注意到身后的霓凰。
“来为太奶奶安灵”
“你看到她了？”
霓凰微微点头，“太奶奶的仪容，很安详”
“可是，我不在”
“对于太奶奶而言，你一直都在”
“回京以后我就只见过太奶奶一次，记得那天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小殊，你瘦了’，不管她是真把我认出来了，还是说的胡话，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挂念着我的，我一直盼着，盼着她能够等我，可是我现在连这个念想都没了”梅长苏抽泣着
“我们这群孩子，太奶奶最偏爱的就是你和小瑾了。小时候你每次闯祸，林伯伯要惩罚你，都是太奶奶赶过来，护着你”
“咳咳咳咳咳咳……我现在一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面就好像有一座冰山被火烤着，一时暖暖的，一时又透着刺骨的寒意”
“林殊哥哥，为了将来，为了……我，你要好好保重”
梅长苏抬头看着霓凰的眼睛，“霓凰，如果，如果你的将来没有我，也一定会很好的，会很好的！”
霓凰拼命摇头，“不会！我不要再回云南了，我不要再去那个离你那么远的地方。”
“可是，你留在我的身边，我会分心的，你明白吗？”
“我可以去卫陵，现在是国丧，陛下没有办法那么快把我嫁出去，比起回云南，他会更愿意让我为太奶奶守灵。”
“好吧，我们这个陛下，心思难测，或许去卫陵能让他更安心，无论对南境军，还是对穆青都更有好处。”
“兄长，你答应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安然无恙，不要卷入任何危局之中。”
梅长苏与霓凰相互依偎。
“霓凰，你等会去看看小瑾吧，这丫头不吃不喝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几天了……”
霓凰打开小瑾的门，大概也就她敢直接进去了。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眼睛甚至都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借着屋外的微光，霓凰环视了一圈才发现一个人缩在角落的小瑾，顿时好是心疼。
“小瑾，霓凰姐姐回来了”
小瑾没有一点反应。
“我见到太奶奶了，她走得很安详”
“太奶奶”小瑾顿时有了反应
“太奶奶你怎么走了呢？你还没有见到小瑾，你怎么就走了？”小瑾头埋在膝盖，呜呜地哭起来，就像个失去亲人的孩子，霓凰搂住了她，轻轻抚着她的背。
“小时候，太奶奶最喜欢抱着我了，天天就叫宫人拿各种东西逗我开心，每次我和哥哥闯了祸都是太奶奶来救场，就连……就连我和景琰的婚事，都是太奶奶向皇上说了才赐婚的，太奶奶最宠我了！”小瑾哭的都抽抽了，但是还是陷在回忆之中。
“是啊，每次春猎的时候啊，太奶奶都会先把烤熟的肉喂给你吃，那个时候我们一帮孩子都可羡慕了。”霓凰也在一旁回忆。
“可是现在我回来了，太奶奶还没等到我回去就先离开了，怎么办，我没有太奶奶了，那个偌大的皇宫再也没有温暖的人了，怎么办……”又一波泪水夺眶而出。
小瑾一直一遍遍地重复着“太奶奶你还没见到小瑾怎么可以先走了？”，霓凰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抚。
“小瑾你知道吗，可能林殊哥哥回来都不敢跟你说，那天我们在暖阁中，太奶奶把靖王哥哥叫上前，摸着他的手说，’小瑾呢？小瑾怎么没回来？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呀？’那么多年，太奶奶一直都是记挂着你的，她也从来没有忘记你”
小瑾钻进霓凰的怀里，大声的哭起来，霓凰还是一遍遍抚着她的背，“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突然小瑾咳嗽不止，颇有一副梅长苏的架势，但是这着实吓到了霓凰，小瑾结结实实地吐了一口血。
“来人，快来人啊！”
晏大夫急急忙忙赶来为下了一颗蔺晨专门调的药，又扎了几针，聿珩才昏睡过去。
不诉终殇？
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第十四章-你是她吗】
“守灵出来，就听说先生病了，这么久才来探望先生可好些了？”是的，萧景琰又来找梅长苏了，只不过这次他可是光明正大地从正门来的。
梅长苏带着靖王去了书房，“好多了”。
此时的梅聿珩正在书房看书，于是……“聿珩姑娘也在？聿珩姑娘可也是大病初愈？”
“谢谢殿下关心，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聿珩心里挺欣慰的，她的大水牛现在学会关心人了？
“听说，守陵之事已经定了？”梅长苏开始谈正事，聿珩在一旁自觉地为二人倒上茶水。
“定了，是六哥去。今日，霓凰郡主突然上书，自请为太皇太后守陵一年，陛下已经恩准。”萧景琰把今日之事全部汇报了一遍，见兄妹二人没什么反应便接着说，“还有，国丧前，曾与先生和姑娘讨论战马供应联动一事，确实受益良多，这个，是按那天所谈的大概内容，所拟的条陈，你们看看。”说着萧景琰拿出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递了过来，但梅长苏并没有上前去接。
“这方面啊，聿珩比较在行。来聿珩你看看吧。”
聿珩看了眼哥哥，从景琰手上拿过那张纸。景琰果然就是景琰，想起小时候，先生布置的功课，只有景琰会用工按时的完成。
“说起战马供应联动之事，朝堂之上，又有谁能比得过殿下的真知灼见呢？”聿珩看着景琰甜甜一笑。
景琰倒是没在意，“苏先生叫我低调谨言，我这一肚子的话在朝上也没机会说，还是在你们这里说的痛快，虽然有时会争论不休，但越是如此，越是会有补益！我常常被姑娘的才华所折服，姑娘提的很多方案，策论都让我感到惊艳，实在是受益良多啊。”说着，景琰落座，将脱下的狐裘披风放在边上。
聿珩自己又何尝不是一肚子见解没地方抒发？“殿下客气了，对了，上次和殿下提到粮草供应之事，还有几点未细谈。”
“愿闻其详。”
景琰的话倒是让聿珩打开了话匣子，“若在粮草供应的过程中，遇到了突发状况，不得不取粮于当地，则一次采购以不到当地粮食年流通量的一半为宜。”
梅长苏在一旁都听得十分认真，更不用说景琰了。
“举个例子，若该作战区，人口为十个村，四千人，按一般年景产量，则该地区的粮食年流通量为九百六十石，则一次可采购最多为四百八十石，按照常备军一万人计算……”聿珩讲的很投入，不时还伸出食指不断在地上比划。梅长苏也在一旁不断点头。萧景琰似乎有点在状况外，他根本没去理会什么礼节上的问题，直直的盯着聿珩看，似乎要盯出一个洞一般。
萧景琰记得，小时候林帅都是拿兵书当睡前故事哄林瑾睡觉的。似乎是受了这个影响，林瑾从小就对军事，排兵布阵方面有超出同龄人的见解，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情况反而更盛了。他记得后来林帅作战前都会把小瑾叫去书房，与她讨论军事调度等各方面的事宜。最关键的是，小时候，小瑾也喜欢伸出食指在地上或是桌上不断比划。结合之前几次书房会谈时，他注意到梅聿珩在思考时也会有轻吮大拇指的习惯，这与小瑾又是同出一辙。萧景琰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钻牛角尖了。
“你是她吗？”声音小得大概只有萧景琰一个人能听得到，可是，梅长苏猜到了自己昔日的挚友在想什么。
“殿下？”梅长苏试探性地提醒靖王。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姑娘讲的非常有见地。但是，我一直很奇怪，姑娘出身于江湖，说到姑娘精通医术，轻功上乘，我倒是都能理解，但为何会对战略调配，军需供应之事如此熟悉？”
见招拆招，聿珩不慌不忙地答到，“因为江左盟中不乏一些除役的兵将，他们都身经百战，加之我本来就对这方面的事情感兴趣，故而时常与他们讨论，亦或是向他们请教。不过说到底，都是些杂学，不成体统，有些话，难免让殿下见笑了”着实让梅长苏捏了一把汗。
梅长苏故意向靖王确认今日谢玉被流放一事以转移话题，靖王倒是没有抓着那个把柄不放。讨论了不久，靖王便以处理府中内务为由回府了。说来也是，靖王府里除了一众将士，就只剩下两个不管事的侧妃，萧景琰连这两位侧妃长什么样儿都记不住，甚至还没有他与梅聿珩熟悉，这样看来，可不是要亲自好好地料理一下自己府中的事务吗？！
其实梅长苏不是不想撮合两人相认，毕竟他比谁都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得到幸福，该做的牺牲让他来承担就好。但是相认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比起自己在场，他倒希望把时间和空间只留给他们两个人。
景琰走后，梅聿珩连喝了三杯茶，颇有当年水牛的风范。对了，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夫唱妇随？！开玩笑，刚刚可是把她紧张坏了。
梅长苏幽幽说道，“景琰把披风拉下了！”一脸我是故意不提醒他的表情。
“梅长苏，你什么时候变的跟蔺少合鸟主一样了？！”
“现在怎么说？是带回房睹物思人，顺便可以温故一下他身上的味道呢？还是自己送到靖王府去呢？”梅长苏贼兮兮地说，对于梅长苏“温故一下他身上的味道”这种公然开车的行为，聿珩的脸还是不出意外地红了……不跟梅长苏废话，聿珩拿起披风就准备往密道走。
“先去把我的药端来，景琰今天可不是从密道来的，他现在一定还没到府中。等等看时间差不多了，你用轻功飞过去，营造出你想追但是没追上景琰的感觉。哎呀，如此甚好~”此时梅长苏的表情就跟当年老娘舅看房团团长——蒙挚让梅长苏打通地道和靖王“私会”的表情一模一样。
梅聿珩简直要怀疑眼前这个梅长苏是不是蔺晨假扮的了，但是看了看眼前这位一如以往般“瘦弱”，应该是本人没错了……可是哥哥今天怎么突然会有闲情逸致去编排她？难道是因为除掉了谢玉？！
“哎，我说，平常怎么没见你那么积极主动地喝药？还有，有这心思倒不如想想怎么花在霓凰姐姐身上吧！”别人怎么怼我的，我就要加倍怼回去，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哥哥？！不过呢，梅聿珩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是诚实的，她还是默默采纳了梅长苏的建议。
“守灵出来，就听说先生病了，这么久才来探望先生可好些了？”是的，萧景琰又来找梅长苏了，只不过这次他可是光明正大地从正门来的。
梅长苏带着靖王去了书房，“好多了”。
此时的梅聿珩正在书房看书，于是……“聿珩姑娘也在？聿珩姑娘可也是大病初愈？”
“谢谢殿下关心，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聿珩心里挺欣慰的，她的大水牛现在学会关心人了？
“听说，守陵之事已经定了？”梅长苏开始谈正事，聿珩在一旁自觉地为二人倒上茶水。
“定了，是六哥去。今日，霓凰郡主突然上书，自请为太皇太后守陵一年，陛下已经恩准。”萧景琰把今日之事全部汇报了一遍，见兄妹二人没什么反应便接着说，“还有，国丧前，曾与先生和姑娘讨论战马供应联动一事，确实受益良多，这个，是按那天所谈的大概内容，所拟的条陈，你们看看。”说着萧景琰拿出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递了过来，但梅长苏并没有上前去接。
“这方面啊，聿珩比较在行。来聿珩你看看吧。”
聿珩看了眼哥哥，从景琰手上拿过那张纸。景琰果然就是景琰，想起小时候，先生布置的功课，只有景琰会用工按时的完成。
“说起战马供应联动之事，朝堂之上，又有谁能比得过殿下的真知灼见呢？”聿珩看着景琰甜甜一笑。
景琰倒是没在意，“苏先生叫我低调谨言，我这一肚子的话在朝上也没机会说，还是在你们这里说的痛快，虽然有时会争论不休，但越是如此，越是会有补益！我常常被姑娘的才华所折服，姑娘提的很多方案，策论都让我感到惊艳，实在是受益良多啊。”说着，景琰落座，将脱下的狐裘披风放在边上。
聿珩自己又何尝不是一肚子见解没地方抒发？“殿下客气了，对了，上次和殿下提到粮草供应之事，还有几点未细谈。”
“愿闻其详。”
景琰的话倒是让聿珩打开了话匣子，“若在粮草供应的过程中，遇到了突发状况，不得不取粮于当地，则一次采购以不到当地粮食年流通量的一半为宜。”
梅长苏在一旁都听得十分认真，更不用说景琰了。
“举个例子，若该作战区，人口为十个村，四千人，按一般年景产量，则该地区的粮食年流通量为九百六十石，则一次可采购最多为四百八十石，按照常备军一万人计算……”聿珩讲的很投入，不时还伸出食指不断在地上比划。梅长苏也在一旁不断点头。萧景琰似乎有点在状况外，他根本没去理会什么礼节上的问题，直直的盯着聿珩看，似乎要盯出一个洞一般。
萧景琰记得，小时候林帅都是拿兵书当睡前故事哄林瑾睡觉的。似乎是受了这个影响，林瑾从小就对军事，排兵布阵方面有超出同龄人的见解，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情况反而更盛了。他记得后来林帅作战前都会把小瑾叫去书房，与她讨论军事调度等各方面的事宜。最关键的是，小时候，小瑾也喜欢伸出食指在地上或是桌上不断比划。结合之前几次书房会谈时，他注意到梅聿珩在思考时也会有轻吮大拇指的习惯，这与小瑾又是同出一辙。萧景琰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钻牛角尖了。
“你是她吗？”声音小得大概只有萧景琰一个人能听得到，可是，梅长苏猜到了自己昔日的挚友在想什么。
“殿下？”梅长苏试探性地提醒靖王。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姑娘讲的非常有见地。但是，我一直很奇怪，姑娘出身于江湖，说到姑娘精通医术，轻功上乘，我倒是都能理解，但为何会对战略调配，军需供应之事如此熟悉？”
见招拆招，聿珩不慌不忙地答到，“因为江左盟中不乏一些除役的兵将，他们都身经百战，加之我本来就对这方面的事情感兴趣，故而时常与他们讨论，亦或是向他们请教。不过说到底，都是些杂学，不成体统，有些话，难免让殿下见笑了”着实让梅长苏捏了一把汗。
梅长苏故意向靖王确认今日谢玉被流放一事以转移话题，靖王倒是没有抓着那个把柄不放。讨论了不久，靖王便以处理府中内务为由回府了。说来也是，靖王府里除了一众将士，就只剩下两个不管事的侧妃，萧景琰连这两位侧妃长什么样儿都记不住，甚至还没有他与梅聿珩熟悉，这样看来，可不是要亲自好好地料理一下自己府中的事务吗？！
其实梅长苏不是不想撮合两人相认，毕竟他比谁都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得到幸福，该做的牺牲让他来承担就好。但是相认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比起自己在场，他倒希望把时间和空间只留给他们两个人。
景琰走后，梅聿珩连喝了三杯茶，颇有当年水牛的风范。对了，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夫唱妇随？！开玩笑，刚刚可是把她紧张坏了。
梅长苏幽幽说道，“景琰把披风拉下了！”一脸我是故意不提醒他的表情。
“梅长苏，你什么时候变的跟蔺少合鸟主一样了？！”
“现在怎么说？是带回房睹物思人，顺便可以温故一下他身上的味道呢？还是自己送到靖王府去呢？”梅长苏贼兮兮地说，对于梅长苏“温故一下他身上的味道”这种公然开车的行为，聿珩的脸还是不出意外地红了……不跟梅长苏废话，聿珩拿起披风就准备往密道走。
“先去把我的药端来，景琰今天可不是从密道来的，他现在一定还没到府中。等等看时间差不多了，你用轻功飞过去，营造出你想追但是没追上景琰的感觉。哎呀，如此甚好~”此时梅长苏的表情就跟当年老娘舅看房团团长——蒙挚让梅长苏打通地道和靖王“私会”的表情一模一样。
梅聿珩简直要怀疑眼前这个梅长苏是不是蔺晨假扮的了，但是看了看眼前这位一如以往般“瘦弱”，应该是本人没错了……可是哥哥今天怎么突然会有闲情逸致去编排她？难道是因为除掉了谢玉？！
“哎，我说，平常怎么没见你那么积极主动地喝药？还有，有这心思倒不如想想怎么花在霓凰姐姐身上吧！”别人怎么怼我的，我就要加倍怼回去，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哥哥？！不过呢，梅聿珩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是诚实的，她还是默默采纳了梅长苏的建议。
【第十五章-道是寻常】
“姑娘请稍等，我这就进去向靖王殿下通报一声”没错，聿珩还是按照梅长苏的计划来到了靖王府门口。
聿珩站在门外等着通报，靖王府还是一如小时候来的时候一般，一看就是大将军的府第，与誉王府的奢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与景琰的性子有关，景琰一向喜欢简单朴素的东西，这一点像极了静妃。她仿佛看到当年，景琰牵着自己兴奋地向她介绍府邸，一边拉着她还一边问，要怎么布置靖王府比较好。当时的哥哥则在一旁吃醋景琰的重色轻友，景琰不以为然，说了一句，“我的就是你的！”，林殊却觉得敷衍无比，他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当时就不撮合他们了。后来他们四个京城小霸王就将据点从祁王府改到了靖王府，有时玩晚了，兄妹二人还有霓凰便直接住在靖王府了，夜猫子林瑾常常会跳到屋顶上一个人看月亮，有时林殊会上来吓她，有时景琰会上来给小瑾披一件衣服，叫妹妹快去睡觉。许是景琰难忘故人，所以时至今日还留着他们各自的房间……
“姑娘，请进。殿下一会儿就来，请姑娘稍做等待。”聿珩还没有感怀完，便被带了进去。聿珩被领着穿过前厅，向书房走去。一路上青砖黛瓦、高阔却不失素朴，颇有气魄。故景如旧，奈何物是人非。
聿珩被领进了书房，“殿下一会儿就来，请姑娘稍做等待。”说着，下人便转身出去了，留聿珩一人在书房中。
聿珩环视了一圈，目光定在那张弓上，那是哥哥的弓，弓下面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荷包，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泪水突然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她着了魔似的一步步走上前去，用那只微颤的手缓缓拿起了那个荷包。荷包的颜色明显没有起初那么鲜艳，原本蓝色的荷包，也有些褪色了，边角处有些脱线，看得出，荷包的主人应该经常拿着把玩。
说起这个荷包，可算是林瑾的黑历史了。这是林瑾生平第一次做女红，当她追着母亲，让母亲教她时，还被数落了一顿，也是，林瑾从小就是坐不住的人，所以晋阳长公主是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谁有这样的魅力让她的小瑾乖乖坐下学女红，心里不免还有些担心。后来，当她知道是萧景琰时，才放心了些，毕竟景琰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性自己都清楚，想是以后定不会亏待小瑾的！不过这也都是后来的事了。
女红和音律，对于林瑾来说，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两件事了。不谙音律主要是因为她小时候老是逃课，所以才没学好，但是这女红吧，可能就是真的没天分了。但她这次真的很努力，很认真的学，也许那个时候，十一岁的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景琰哥哥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觉得他是自己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一个对自己很好很好的哥哥，所以便打算在景琰十五岁束发之时送给他一个亲手绣的荷包。其实林瑾没有告诉萧景琰，那个荷包是她绣的第二个，因为第一个实在是太难看了，虽然这个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线头还是歪歪扭扭的……
真的到了景琰生日的那一天，大家一同来帮景琰庆祝。皇帝送了他一套文房四宝，祁王赠了他一把扇子，林殊则是送了他一把宝剑，霓凰的是一个云南特色的小礼物……一圈下来倒是让林瑾有些拿不出手了。
“小瑾，你打算给景琰哥哥什么礼物？”景禹哥哥看小瑾没反应，便蹲下身问小瑾。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积到小瑾身上，她更不敢把荷包拿出来了。
小瑾红着脸走到景琰面前，大家都期待她会拿出什么的时候，她一头栽进景琰的怀里，“景琰哥哥，生辰快乐！”她小声说了一句。萧景琰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林瑾也是，便把头埋在景琰的怀里久久不肯抬头。
“谢谢小瑾”景琰回抱住小瑾妹妹。
皇帝看了，默默在心里记了下来，这两个孩子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臭丫头，你是不是没有给景琰准备礼物啊？你这是犯规！”林殊在一旁大喊道。
“没关系，小瑾妹妹的礼物我很喜欢。”景琰温柔地说，果然是女人面前无兄弟！林瑾慢慢抬起了头，跟景琰相视而笑。
“哎，不对啊！你不是前两天还……”男孩子小时候都比较调皮，天才少年林殊也不例外。
林瑾马上跑过去，踮起脚，捂住林殊的嘴。“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就是景琰哥哥，生辰快乐，祝你永远开心！”
有你在，我很开心！景琰在心里如是说。
后来，等大家都走了之后，林瑾悄悄把景琰叫到一旁，“景琰哥哥，其实……其实我有给你准备礼物的。”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从小到大，我总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你在说谎！”景琰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骄傲。想到这儿，聿珩不禁苦笑了一下。现在呢？我天天撒谎骗你，瞒你，你不还是没有发现？
“所以，小瑾，你要送我什么礼物啊？”那一刻，林瑾觉得景琰哥哥笑起来也好灿烂，一点都不比哥哥差，景琰的笑容就像一缕阳光可以直射她的心房，心跳不禁快了两拍。
小瑾弱弱地将那个荷包从身后拿了出来，慢慢递到景琰的手上。
“不准笑！我知道很丑，没有舅舅还有哥哥姐姐们送的好，但是……”小瑾有些委屈，毕竟这是自己花了那么多个晚上绣的。
“我没有要笑！你看有谁一开始就能绣的那么好看的？我们小瑾最有天赋了！很好看，我很喜欢，真的！以后我天天把它带在身上好不好？”景琰看着有些低落的小瑾，柔声安慰道。
景琰突然注意到小瑾手上有些细小的伤口，不细看根本注意不到，他拿起小瑾的手。看了许久。
“这是绣荷包绣的？”
林瑾点了点头，努力地想抽回手，却被景琰紧紧抓住了。
“傻瓜！”景琰一脸宠溺，轻轻拍了拍小瑾的头，他才舍不得弄疼她呢。
“但是我今天收到了两个你送的礼物，我很开心！”景琰接着说。
“两个？”小瑾有些没反应过来。
“傻瓜，自己想！”
后来……后来怎么样了？聿珩已经不想继续回忆下去了，或者说，她不敢再回忆了。回忆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萧景琰走进书房，他看着聿珩拿着荷包，竟没有立即进去制止她。他呆呆的杵在书房门口，一时间他有些分辨不清，是不是他的小瑾回来了？他看着那个默默抽泣的背影，心想，小瑾长大了可能就是这个样子吧……
聿珩擦去脸上的泪珠，手上还攥着那个荷包，转身，发现景琰就站在她的身后，景琰目光呆滞的看着她，她也就这样看着景琰，她突然想到一个词——一眼万年，似乎有一根几度轮回还是恋恋不灭的红线牵起了他们彼此。
聿珩先回过神，走到景琰面前，就像那时一样，将荷包慢慢递到景琰的手上。
“对不起殿下”
景琰接过荷包，摇了摇头，“这是我爱人的遗物”有些答非所问的感觉。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哦对了，殿下忘记拿您的披风了”聿珩双手递上。
“谢谢”
“姑娘请稍等，我这就进去向靖王殿下通报一声”没错，聿珩还是按照梅长苏的计划来到了靖王府门口。
聿珩站在门外等着通报，靖王府还是一如小时候来的时候一般，一看就是大将军的府第，与誉王府的奢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与景琰的性子有关，景琰一向喜欢简单朴素的东西，这一点像极了静妃。她仿佛看到当年，景琰牵着自己兴奋地向她介绍府邸，一边拉着她还一边问，要怎么布置靖王府比较好。当时的哥哥则在一旁吃醋景琰的重色轻友，景琰不以为然，说了一句，“我的就是你的！”，林殊却觉得敷衍无比，他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当时就不撮合他们了。后来他们四个京城小霸王就将据点从祁王府改到了靖王府，有时玩晚了，兄妹二人还有霓凰便直接住在靖王府了，夜猫子林瑾常常会跳到屋顶上一个人看月亮，有时林殊会上来吓她，有时景琰会上来给小瑾披一件衣服，叫妹妹快去睡觉。许是景琰难忘故人，所以时至今日还留着他们各自的房间……
“姑娘，请进。殿下一会儿就来，请姑娘稍做等待。”聿珩还没有感怀完，便被带了进去。聿珩被领着穿过前厅，向书房走去。一路上青砖黛瓦、高阔却不失素朴，颇有气魄。故景如旧，奈何物是人非。
聿珩被领进了书房，“殿下一会儿就来，请姑娘稍做等待。”说着，下人便转身出去了，留聿珩一人在书房中。
聿珩环视了一圈，目光定在那张弓上，那是哥哥的弓，弓下面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荷包，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泪水突然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她着了魔似的一步步走上前去，用那只微颤的手缓缓拿起了那个荷包。荷包的颜色明显没有起初那么鲜艳，原本蓝色的荷包，也有些褪色了，边角处有些脱线，看得出，荷包的主人应该经常拿着把玩。
说起这个荷包，可算是林瑾的黑历史了。这是林瑾生平第一次做女红，当她追着母亲，让母亲教她时，还被数落了一顿，也是，林瑾从小就是坐不住的人，所以晋阳长公主是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谁有这样的魅力让她的小瑾乖乖坐下学女红，心里不免还有些担心。后来，当她知道是萧景琰时，才放心了些，毕竟景琰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性自己都清楚，想是以后定不会亏待小瑾的！不过这也都是后来的事了。
女红和音律，对于林瑾来说，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两件事了。不谙音律主要是因为她小时候老是逃课，所以才没学好，但是这女红吧，可能就是真的没天分了。但她这次真的很努力，很认真的学，也许那个时候，十一岁的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景琰哥哥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觉得他是自己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一个对自己很好很好的哥哥，所以便打算在景琰十五岁束发之时送给他一个亲手绣的荷包。其实林瑾没有告诉萧景琰，那个荷包是她绣的第二个，因为第一个实在是太难看了，虽然这个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线头还是歪歪扭扭的……
真的到了景琰生日的那一天，大家一同来帮景琰庆祝。皇帝送了他一套文房四宝，祁王赠了他一把扇子，林殊则是送了他一把宝剑，霓凰的是一个云南特色的小礼物……一圈下来倒是让林瑾有些拿不出手了。
“小瑾，你打算给景琰哥哥什么礼物？”景禹哥哥看小瑾没反应，便蹲下身问小瑾。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积到小瑾身上，她更不敢把荷包拿出来了。
小瑾红着脸走到景琰面前，大家都期待她会拿出什么的时候，她一头栽进景琰的怀里，“景琰哥哥，生辰快乐！”她小声说了一句。萧景琰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林瑾也是，便把头埋在景琰的怀里久久不肯抬头。
“谢谢小瑾”景琰回抱住小瑾妹妹。
皇帝看了，默默在心里记了下来，这两个孩子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臭丫头，你是不是没有给景琰准备礼物啊？你这是犯规！”林殊在一旁大喊道。
“没关系，小瑾妹妹的礼物我很喜欢。”景琰温柔地说，果然是女人面前无兄弟！林瑾慢慢抬起了头，跟景琰相视而笑。
“哎，不对啊！你不是前两天还……”男孩子小时候都比较调皮，天才少年林殊也不例外。
林瑾马上跑过去，踮起脚，捂住林殊的嘴。“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就是景琰哥哥，生辰快乐，祝你永远开心！”
有你在，我很开心！景琰在心里如是说。
后来，等大家都走了之后，林瑾悄悄把景琰叫到一旁，“景琰哥哥，其实……其实我有给你准备礼物的。”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从小到大，我总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你在说谎！”景琰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骄傲。想到这儿，聿珩不禁苦笑了一下。现在呢？我天天撒谎骗你，瞒你，你不还是没有发现？
“所以，小瑾，你要送我什么礼物啊？”那一刻，林瑾觉得景琰哥哥笑起来也好灿烂，一点都不比哥哥差，景琰的笑容就像一缕阳光可以直射她的心房，心跳不禁快了两拍。
小瑾弱弱地将那个荷包从身后拿了出来，慢慢递到景琰的手上。
“不准笑！我知道很丑，没有舅舅还有哥哥姐姐们送的好，但是……”小瑾有些委屈，毕竟这是自己花了那么多个晚上绣的。
“我没有要笑！你看有谁一开始就能绣的那么好看的？我们小瑾最有天赋了！很好看，我很喜欢，真的！以后我天天把它带在身上好不好？”景琰看着有些低落的小瑾，柔声安慰道。
景琰突然注意到小瑾手上有些细小的伤口，不细看根本注意不到，他拿起小瑾的手。看了许久。
“这是绣荷包绣的？”
林瑾点了点头，努力地想抽回手，却被景琰紧紧抓住了。
“傻瓜！”景琰一脸宠溺，轻轻拍了拍小瑾的头，他才舍不得弄疼她呢。
“但是我今天收到了两个你送的礼物，我很开心！”景琰接着说。
“两个？”小瑾有些没反应过来。
“傻瓜，自己想！”
后来……后来怎么样了？聿珩已经不想继续回忆下去了，或者说，她不敢再回忆了。回忆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萧景琰走进书房，他看着聿珩拿着荷包，竟没有立即进去制止她。他呆呆的杵在书房门口，一时间他有些分辨不清，是不是他的小瑾回来了？他看着那个默默抽泣的背影，心想，小瑾长大了可能就是这个样子吧……
聿珩擦去脸上的泪珠，手上还攥着那个荷包，转身，发现景琰就站在她的身后，景琰目光呆滞的看着她，她也就这样看着景琰，她突然想到一个词——一眼万年，似乎有一根几度轮回还是恋恋不灭的红线牵起了他们彼此。
聿珩先回过神，走到景琰面前，就像那时一样，将荷包慢慢递到景琰的手上。
“对不起殿下”
景琰接过荷包，摇了摇头，“这是我爱人的遗物”有些答非所问的感觉。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哦对了，殿下忘记拿您的披风了”聿珩双手递上。
“谢谢”
（接上）
“聿珩姑娘是第一次来这靖王府吧？我带你走走吧？”靖王看似是询问，但事实上已经领着聿珩开始向外走。
靖王府，一个多少次她午夜梦回的地方？
其实，景琰已经开始怀疑了，但是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聿珩心里清楚，但是，有些东西是自己无法控制的，比如，当她看着景琰时她还是会控制不了地脸红……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打破那份寂静，想来是各怀心事吧。
“这里是后花园”景琰突然开口。
呵，后花园，聿珩当然记得这个地方，景琰的意图也是相当明显的了。
当年靖王府建成之后，萧景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林瑾一起在后院栽梅树，两人曾经畅想要在梅林里建一个亭子，到时候景琰可以教聿珩练剑，练累了便去亭子里休息。亭子还未落成之时，景琰和小瑾两人也会躲过林殊的打扰，在梅花下相互依偎。虽然林瑾并没有在那里赏过几次花开花落，但是依然能回忆起许许多多的片段。
“靖王府今年的梅花开的真好”聿珩感叹了一句。
靖王府每年的梅花一定都开得很好吧，可惜我已经缺席十三年了……
景琰自顾自地说，“这是我爱人最喜欢的花。那年我刚建府，就带着小瑾到府里种了满满一院子的梅花树，现在你看到的每一棵树，都是我们当年种下的，我总觉得要让小瑾留下点什么，这也是个借口，不是吗？这样我似乎才有理由可以让小瑾常来靖王府，借口说是要照看种下的梅花。当时我还天真地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延续很久很久，我们可以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现在想想当年的自己还真的很傻，就是个情窦初开的黄毛小子。”轻笑。
不，你一点都不傻，你是我最好的景琰哥哥。
“果然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小瑾真的常来这里。”
才不是呢！梅花也是我的借口。
“看到了吗，那里有个亭子，那个亭子是小瑾提出来要建的，她说我们练功练累了便可以到亭子里休息。如今亭子建成了，可是她却不在了。”
我在，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景琰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聿珩眼里似乎也闪着泪光。
“在我出征东海的前一天，小瑾拉着我到这里，冲进我的怀里，还叮嘱我要好好保重，而她自己马上也要出征梅岭，没想到，那竟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里，答应她的我都做到了，我平平安安的回到金陵，未曾想过，那是一个没有她的金陵！起初，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们是蒙冤的，我觉得就算我无法去做什么，但是只要我自己相信便好，可是那年冬天，我看着这满园的梅花，心里突然好难受，这样的的金陵我是再也不想待下去了，因为哪里都是他们的影子。”
景琰哥哥，其实，十三年来，我一直想回来的。
聿珩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萧景琰把内心的话全部说了出来，他想赌一把，赌梅聿珩就是林瑾，如果梅聿珩真的是林瑾，萧景琰不介意这样表露情感，自掀伤口；就算不是，或许也会有什么渊源。
“我都没哭，姑娘为何哭的如此伤心？”
谁说的，大水牛，你眼眶明明红了的！
“只是被殿下的故事感动了。”好吧，聿珩承认，这个解释是真的……很苍白无力。
此地实在不宜久留，聿珩便缓缓向前方走去，今天是真的不该来还披风的！
“我想，我该回去喝药了，不然晏大夫又要骂我了”聿珩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离开。
萧景琰似乎有点不想放弃，但是强人所难向来不是他的风格。无奈只能领着聿珩向外面走。
“应该是我抱歉才是，今天要姑娘听我絮絮叨叨讲了那么多往事。”
“说实话，我也被殿下与长林郡主的故事打动，而且感到惋惜。但是殿下，或许应该向前看，能看到不同的风景。”
“没有她，哪儿的风景不都一样？就算我孤身一人看遍天下所有风光，又有何意义呢？”
聿珩一时接不上话。
“其实，我常常觉得，姑娘有时，有些像她！”景琰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出口了。
“言公子也曾说过，我眉宇之间有些像当年林家才女长林郡主，可能是你们抬爱了吧”
“言豫津，言公子？姑娘也与他交好？”
“那倒没有，只是跟着哥哥见过几面，说来惭愧，我五音不全，自然无法与言公子交好。”完了完了，事情大条了！自己又说漏嘴了！不谙音律，是林瑾的致命伤。简直是越说越错！要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才好。
不想靖王倒是没有纠缠，抓着不放，聿珩不知道的是，景琰在心里暗暗记上了一笔。
聿珩匆匆告辞了，倒是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靖王亲自通过密室将她送到苏宅才离开。对此靖王府门口的侍卫，对于只见姑娘进府却不见姑娘出去这件事情心里也有了计较，随即不禁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景琰回到府上后，把自己锁在小瑾原来的房间中。“小瑾究竟是不是你？”他心里很乱。以前的点滴不断闪回，曾经的美好触手可得，如今却遥不可及。
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平凡的想起故人？
无奈，当年傻傻的以为，这样就会是一辈子，现在才知道。哎，当时只道是寻常。
“聿珩姑娘是第一次来这靖王府吧？我带你走走吧？”靖王看似是询问，但事实上已经领着聿珩开始向外走。
靖王府，一个多少次她午夜梦回的地方？
其实，景琰已经开始怀疑了，但是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聿珩心里清楚，但是，有些东西是自己无法控制的，比如，当她看着景琰时她还是会控制不了地脸红……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打破那份寂静，想来是各怀心事吧。
“这里是后花园”景琰突然开口。
呵，后花园，聿珩当然记得这个地方，景琰的意图也是相当明显的了。
当年靖王府建成之后，萧景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林瑾一起在后院栽梅树，两人曾经畅想要在梅林里建一个亭子，到时候景琰可以教聿珩练剑，练累了便去亭子里休息。亭子还未落成之时，景琰和小瑾两人也会躲过林殊的打扰，在梅花下相互依偎。虽然林瑾并没有在那里赏过几次花开花落，但是依然能回忆起许许多多的片段。
“靖王府今年的梅花开的真好”聿珩感叹了一句。
靖王府每年的梅花一定都开得很好吧，可惜我已经缺席十三年了……
景琰自顾自地说，“这是我爱人最喜欢的花。那年我刚建府，就带着小瑾到府里种了满满一院子的梅花树，现在你看到的每一棵树，都是我们当年种下的，我总觉得要让小瑾留下点什么，这也是个借口，不是吗？这样我似乎才有理由可以让小瑾常来靖王府，借口说是要照看种下的梅花。当时我还天真地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延续很久很久，我们可以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现在想想当年的自己还真的很傻，就是个情窦初开的黄毛小子。”轻笑。
不，你一点都不傻，你是我最好的景琰哥哥。
“果然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小瑾真的常来这里。”
才不是呢！梅花也是我的借口。
“看到了吗，那里有个亭子，那个亭子是小瑾提出来要建的，她说我们练功练累了便可以到亭子里休息。如今亭子建成了，可是她却不在了。”
我在，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景琰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聿珩眼里似乎也闪着泪光。
“在我出征东海的前一天，小瑾拉着我到这里，冲进我的怀里，还叮嘱我要好好保重，而她自己马上也要出征梅岭，没想到，那竟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里，答应她的我都做到了，我平平安安的回到金陵，未曾想过，那是一个没有她的金陵！起初，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们是蒙冤的，我觉得就算我无法去做什么，但是只要我自己相信便好，可是那年冬天，我看着这满园的梅花，心里突然好难受，这样的的金陵我是再也不想待下去了，因为哪里都是他们的影子。”
景琰哥哥，其实，十三年来，我一直想回来的。
聿珩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萧景琰把内心的话全部说了出来，他想赌一把，赌梅聿珩就是林瑾，如果梅聿珩真的是林瑾，萧景琰不介意这样表露情感，自掀伤口；就算不是，或许也会有什么渊源。
“我都没哭，姑娘为何哭的如此伤心？”
谁说的，大水牛，你眼眶明明红了的！
“只是被殿下的故事感动了。”好吧，聿珩承认，这个解释是真的……很苍白无力。
此地实在不宜久留，聿珩便缓缓向前方走去，今天是真的不该来还披风的！
“我想，我该回去喝药了，不然晏大夫又要骂我了”聿珩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离开。
萧景琰似乎有点不想放弃，但是强人所难向来不是他的风格。无奈只能领着聿珩向外面走。
“应该是我抱歉才是，今天要姑娘听我絮絮叨叨讲了那么多往事。”
“说实话，我也被殿下与长林郡主的故事打动，而且感到惋惜。但是殿下，或许应该向前看，能看到不同的风景。”
“没有她，哪儿的风景不都一样？就算我孤身一人看遍天下所有风光，又有何意义呢？”
聿珩一时接不上话。
“其实，我常常觉得，姑娘有时，有些像她！”景琰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出口了。
“言公子也曾说过，我眉宇之间有些像当年林家才女长林郡主，可能是你们抬爱了吧”
“言豫津，言公子？姑娘也与他交好？”
“那倒没有，只是跟着哥哥见过几面，说来惭愧，我五音不全，自然无法与言公子交好。”完了完了，事情大条了！自己又说漏嘴了！不谙音律，是林瑾的致命伤。简直是越说越错！要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才好。
不想靖王倒是没有纠缠，抓着不放，聿珩不知道的是，景琰在心里暗暗记上了一笔。
聿珩匆匆告辞了，倒是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靖王亲自通过密室将她送到苏宅才离开。对此靖王府门口的侍卫，对于只见姑娘进府却不见姑娘出去这件事情心里也有了计较，随即不禁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景琰回到府上后，把自己锁在小瑾原来的房间中。“小瑾究竟是不是你？”他心里很乱。以前的点滴不断闪回，曾经的美好触手可得，如今却遥不可及。
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平凡的想起故人？
无奈，当年傻傻的以为，这样就会是一辈子，现在才知道。哎，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学期真的比较忙，各种essay还有report，还要考试，所以暂时周更啦，期中和期末的那两周停更，我会提前说的。希望大家能理解，谢谢大家啦，最后，我一定不会弃文的，我非常明白作为读者看文看了一半发现被弃是什么感觉，就算最后真的没人看，我都会更完的，也算是给我第一次写文的一个交代。
【第十六章-阳关三叠】
若是问梅长苏和聿珩，在这京城之中最对不起谁，他们会给你一个统一的答案——萧景睿。萧景睿温润如玉，清澈如白月光一般，多年来，在这样的家庭中依旧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小时候的他便是如此，与言豫津二人一静一动，言豫津的闹腾让林氏兄妹苦不堪言，相比之下，林瑾也更愿意跟这个景睿弟弟待在一起。如今，萧景睿还是要离开了，一人前往南楚，不知道没有豫津在身边，他会不会习惯，不过景睿的性格到哪里应该都会招人喜欢的吧。聿珩如是想到。
“哥哥，他们来了”梅长苏轻轻点了点头。
只听后面一人策马而来，一边大喊景睿的名字。
“是言公子”身后的黎纲说道。
“我就知道豫津一定回来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包着尿布时就在一起玩儿了呢”聿珩的话中藏着淡淡的忧伤。伤了景睿是谁都不想发生的事，可是这一步却不得不走。比起景琰，聿珩可能更心疼景睿一点。景琰起码还是个局中人，可景睿呢？他多无辜？！
梅长苏和聿珩两人远远地看着二人。
“世间有多少好朋友，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原本可以一辈子莫逆相交，可谁会料到旦夕惊变，从此以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涯路远。”梅长苏叹息道。聿珩知道，梅长苏实际上说的是他和景琰，他们小时候也像景睿和豫津一样，形影不离，不分彼此。她不禁猜想，其实哥哥是羡慕景睿和豫津的吧？起码他们二人还能毫无隐瞒地常常相见。
聿珩一时不知如何去安慰哥哥，身后的黎纲大哥倒是开口了，“好朋友不在乎远近，好朋友就是好朋友，宗主和靖王殿下亦是如此！”
几句话的功夫，远处的景睿已准备启程，回过身看到了梅长苏一行人在远处的凉亭，他还是决定走过去跟他们聊聊。
“苏先生，没想到你会来。”
苏先生，不是苏兄了。
“景睿，我很抱歉”
景睿倒是笑了，“我能怪苏先生什么呢？我母亲的过往，不是由你而起；我的出生也不是由你安排；谢侯那些不义之举都是他亲自所为，不是你怂恿策划的，我能恨你什么？你只不过是一双揭开真相的手而已真正让我痛心不已的是真相本身，我不会迁怒与你的！”
一声声“苏兄”，让梅长苏听了很痛心，他算是利用了景睿吧？！“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用了最残酷的方式揭露了所有的真相，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和我们的友谊。”
“是。我曾经因为你这么做非常难过，可是我毕竟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我明白，人，都有取舍，你只是取了你认为重要的东西罢了。若是我因为未被你选择而心生怨恨，那世间岂不是有太多不可原谅之处？毕竟谁也没有责任要以我为先，以我为重，无论我如何希望也不能强求。”景睿还是那么通透，真好，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景睿，你我相识以来，你对我一片赤诚可是，可是我却如此待你！”梅长苏更自责了一分。
“我之所以如此待你，是因为我愿意的，至于苏先生，我不强求什么，也不会后悔。”
梅长苏一时语塞。
“萧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梅长苏趁着景睿不在吩咐黎纲，“传我的命令，叫朱沉跟过去，照应一下景睿！”
聿珩和景睿二人绕到了亭子后面。
“景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姑娘不用介意”
“景睿，哥哥其实心里很愧疚。”
“我知道。”
“今年你生辰，我都还没有送你礼物。这是一瓶琅琊阁的救心丹，还有这个是云氏祖传的灵药，南楚蚊虫多，涂上这个很有效。这是可以驱赶蚊虫的香囊，还有这个——一把折扇。”
“多谢姑娘，有心了，那景睿就收下了。”
不知为何，景睿接过礼物后，唯独打开了最后的那把扇子。扇面是一树梅花，看得出是聿珩亲手画的。景睿突然想起那日与豫津的闲谈，豫津说，莫非，苏兄选的并不是誉王！当时，他还觉得是豫津又在胡闹，现在……为何是一树梅花？只是因为她自己姓梅吗？这金陵之中爱梅的人，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小瑾姐姐，所以……他好像可以想通了，苏先生没有选太子，相帮的也不是誉王，那苏先生在辅佐谁？答案呼之欲出了，比答案更让他意外是苏先生和眼前这位聿珩姑娘。梅长苏，梅岭藏殊？那梅聿珩呢？珩和瑾同义，皆是指美玉。如此一来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景睿顿时眼里溢满泪水，不可思议地看着聿珩，眼神里百转千回。聿珩从景睿手里拿过扇子，折好，又重新放回景睿的手上，自己却没有放手。
“景睿，这次是我们对不起你，你从小就识大体，通透，温润，到了南楚要好好照顾自己，多保重。虽然这世间少有公平，但我希望你永远可以保持着这份赤子之心，不要变才好。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定会相见。”
景睿接过扇子的另一头，一把扇子连接了两个不同的人，聿珩放下手。
“谢谢你的礼物，你和……他也要好好保重”景睿一时不知应该如何称呼。
“起风了，好了，快上路吧。”聿珩和景睿走回梅长苏面前。
“多谢……苏兄与聿珩姑娘前来送行，在下，告辞了。”
萧景睿走的很释然，面对十三年前的那件事，自己做这样小小的牺牲，又有何不可呢？希望下次相见的时候，你们已经变回了赤焰少帅林殊哥哥和长林郡主林瑾姐姐。
若是问梅长苏和聿珩，在这京城之中最对不起谁，他们会给你一个统一的答案——萧景睿。萧景睿温润如玉，清澈如白月光一般，多年来，在这样的家庭中依旧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小时候的他便是如此，与言豫津二人一静一动，言豫津的闹腾让林氏兄妹苦不堪言，相比之下，林瑾也更愿意跟这个景睿弟弟待在一起。如今，萧景睿还是要离开了，一人前往南楚，不知道没有豫津在身边，他会不会习惯，不过景睿的性格到哪里应该都会招人喜欢的吧。聿珩如是想到。
“哥哥，他们来了”梅长苏轻轻点了点头。
只听后面一人策马而来，一边大喊景睿的名字。
“是言公子”身后的黎纲说道。
“我就知道豫津一定回来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包着尿布时就在一起玩儿了呢”聿珩的话中藏着淡淡的忧伤。伤了景睿是谁都不想发生的事，可是这一步却不得不走。比起景琰，聿珩可能更心疼景睿一点。景琰起码还是个局中人，可景睿呢？他多无辜？！
梅长苏和聿珩两人远远地看着二人。
“世间有多少好朋友，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原本可以一辈子莫逆相交，可谁会料到旦夕惊变，从此以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涯路远。”梅长苏叹息道。聿珩知道，梅长苏实际上说的是他和景琰，他们小时候也像景睿和豫津一样，形影不离，不分彼此。她不禁猜想，其实哥哥是羡慕景睿和豫津的吧？起码他们二人还能毫无隐瞒地常常相见。
聿珩一时不知如何去安慰哥哥，身后的黎纲大哥倒是开口了，“好朋友不在乎远近，好朋友就是好朋友，宗主和靖王殿下亦是如此！”
几句话的功夫，远处的景睿已准备启程，回过身看到了梅长苏一行人在远处的凉亭，他还是决定走过去跟他们聊聊。
“苏先生，没想到你会来。”
苏先生，不是苏兄了。
“景睿，我很抱歉”
景睿倒是笑了，“我能怪苏先生什么呢？我母亲的过往，不是由你而起；我的出生也不是由你安排；谢侯那些不义之举都是他亲自所为，不是你怂恿策划的，我能恨你什么？你只不过是一双揭开真相的手而已真正让我痛心不已的是真相本身，我不会迁怒与你的！”
一声声“苏兄”，让梅长苏听了很痛心，他算是利用了景睿吧？！“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用了最残酷的方式揭露了所有的真相，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和我们的友谊。”
“是。我曾经因为你这么做非常难过，可是我毕竟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我明白，人，都有取舍，你只是取了你认为重要的东西罢了。若是我因为未被你选择而心生怨恨，那世间岂不是有太多不可原谅之处？毕竟谁也没有责任要以我为先，以我为重，无论我如何希望也不能强求。”景睿还是那么通透，真好，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景睿，你我相识以来，你对我一片赤诚可是，可是我却如此待你！”梅长苏更自责了一分。
“我之所以如此待你，是因为我愿意的，至于苏先生，我不强求什么，也不会后悔。”
梅长苏一时语塞。
“萧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梅长苏趁着景睿不在吩咐黎纲，“传我的命令，叫朱沉跟过去，照应一下景睿！”
聿珩和景睿二人绕到了亭子后面。
“景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姑娘不用介意”
“景睿，哥哥其实心里很愧疚。”
“我知道。”
“今年你生辰，我都还没有送你礼物。这是一瓶琅琊阁的救心丹，还有这个是云氏祖传的灵药，南楚蚊虫多，涂上这个很有效。这是可以驱赶蚊虫的香囊，还有这个——一把折扇。”
“多谢姑娘，有心了，那景睿就收下了。”
不知为何，景睿接过礼物后，唯独打开了最后的那把扇子。扇面是一树梅花，看得出是聿珩亲手画的。景睿突然想起那日与豫津的闲谈，豫津说，莫非，苏兄选的并不是誉王！当时，他还觉得是豫津又在胡闹，现在……为何是一树梅花？只是因为她自己姓梅吗？这金陵之中爱梅的人，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小瑾姐姐，所以……他好像可以想通了，苏先生没有选太子，相帮的也不是誉王，那苏先生在辅佐谁？答案呼之欲出了，比答案更让他意外是苏先生和眼前这位聿珩姑娘。梅长苏，梅岭藏殊？那梅聿珩呢？珩和瑾同义，皆是指美玉。如此一来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景睿顿时眼里溢满泪水，不可思议地看着聿珩，眼神里百转千回。聿珩从景睿手里拿过扇子，折好，又重新放回景睿的手上，自己却没有放手。
“景睿，这次是我们对不起你，你从小就识大体，通透，温润，到了南楚要好好照顾自己，多保重。虽然这世间少有公平，但我希望你永远可以保持着这份赤子之心，不要变才好。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定会相见。”
景睿接过扇子的另一头，一把扇子连接了两个不同的人，聿珩放下手。
“谢谢你的礼物，你和……他也要好好保重”景睿一时不知应该如何称呼。
“起风了，好了，快上路吧。”聿珩和景睿走回梅长苏面前。
“多谢……苏兄与聿珩姑娘前来送行，在下，告辞了。”
萧景睿走的很释然，面对十三年前的那件事，自己做这样小小的牺牲，又有何不可呢？希望下次相见的时候，你们已经变回了赤焰少帅林殊哥哥和长林郡主林瑾姐姐。
我发现一写女主和其他人就无比的好写，特别顺手，一写男女主角感情戏吧，就卡到死，越甜越卡。
放个预告吧，接下来的两到三章都比较侧重男女主之间的感情线
放个预告吧，接下来的两到三章都比较侧重男女主之间的感情线
其实不管是剧里还是这篇文里，萧景琰一直有怀疑，但是不断的被自己否决，或者旁边的人一帮忙开脱，他就放弃，不再追究。因为他不愿去相信自己心中的小殊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他本身一边怀疑也同时一边拒绝去相信，很矛盾。
同样在这篇文里萧景琰对林瑾也有不一样的纠结的点，可以说，他对梅聿珩是有感觉的，但是同时他觉得如果梅聿珩和林瑾不是一个人的话，在感情上，他对林瑾就是一种不忠，就像小说原著里霓凰的感情线得不到他的祝福一样，所以是他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这一点后面几章会提到。
同样在这篇文里萧景琰对林瑾也有不一样的纠结的点，可以说，他对梅聿珩是有感觉的，但是同时他觉得如果梅聿珩和林瑾不是一个人的话，在感情上，他对林瑾就是一种不忠，就像小说原著里霓凰的感情线得不到他的祝福一样，所以是他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这一点后面几章会提到。
【第十七章-水牛哥哥】
短短半日，东宫被封，幽闭储君，蒙大统领调用禁军严加看守一事震动朝野。蒙挚无凭无据，只有一道口谕，好是为难，便躲到靖王府，与靖王殿下商议并顺便来看看自己曾经的手下。
“到底怎么回事？东宫被锁，朝野震动，内阁中书却没有接到旨意，陛下又说病了不见外臣，现在外面什么传言都有，蒙卿，这调用禁军，幽闭储君可不是小事！你手里到底有什么依凭？”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道口谕。事情的原委我说给你！”蒙大统领也很是无辜啊。
“先别说了，随我从密道去见苏先生，免得你见到他又得说一遍。”
靖王殿下带着蒙挚急匆匆的穿过密道，“叮铃，叮铃~”萧景琰不断摇着铃铛，可是久久不见有人回应。等了一会儿之后，一抹蓝影从幽暗的密室中穿了出来。
“等着。”
“我们有急事儿！”
“说了，等着。”
“苏先生让你来的？”
“嗯”
“那他人呢？”蒙大统领就是这急性子。
“外面。”
“那他……哦，是不是有人来找苏先生了？”蒙大统领这才反应过来。
飞流重重点了下头。
“说呀？”
“ 毒 蛇 ”
“毒蛇？誉王吗？”
“嗯”
“想来是誉王也得到了消息想要急着商量，我们再等等吧！”靖王终于开口，随后便坐下静静等待。
密道里静静地，似乎还能听到烛台上火苗摇曳的声音，萧景琰一时兴起，问道，“飞流你为什么要叫誉王’毒蛇’呢？”
“苏哥哥”
“是苏哥哥告诉你的，对吗？”萧景琰脸上堆满了微笑，语气十分耐心，就好像在哄小孩子一般。
“嗯”
“那你知不知道，苏哥哥为什么要叫他’毒蛇’呢？”景琰的语气温柔地都要溢出水了，要是聿珩听见一定会把持不住的。
“知道！”
“你居然知道？哈哈，说来听听。”此时的靖王殿下与往日严肃的形象全然不同，让一旁的蒙挚都眼前一亮。
“恶心！”
“恶心？谁恶心？誉王啊？”蒙挚永远搞不清状况。
“苏哥哥！”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听都没听懂！”蒙挚表示，欺负我脑子不好使，宝宝心里苦。
“飞流，你的意思不是说苏哥哥很恶心，而是指苏哥哥见了誉王之后，他就会很恶心，对吗？”身兼同声传译的靖王殿下上线啦~这一句句“苏哥哥”叫的，简直全身都要酥化了，还好，聿珩不在。聿珩则表示，为什么我不在？！
“誉王是毒蛇，那我是什么？”
说！萧景琰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好要套我们小飞流的话了？前面铺垫做那么长干什么？！
飞流陷入了沉思，说真的，飞流一开始不是很喜欢这个靖王，因为一提到他，聿姐姐就会很伤心。可是后来，不管是上元节，还是前几天从靖王府回来，聿姐姐都很开心，都是一蹦一跳哼着小曲回来的。他也不懂为什么。
“说说看，誉王是毒蛇，我是什么？”萧景琰见飞流没有反应便又问了一遍，他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
“ 水 牛 ”飞流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
景琰渐渐褪去了脸上的笑意，瞪大连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是苏先生叫的？”
“聿姐姐”
“聿珩姑娘也怎么说？”
“嗯，水 牛 哥 哥 ”
水牛哥哥。他怎么会不记得呢？小时候的脾气和现在一个样儿，听话而且固执。那次好像是在九安山吧，林殊和他发现了一条小路，便说要带着霓凰和妹妹一起去看看，他自然是为了安全起见要请示皇长兄的，得到的答案也十分明确：太危险了，不行！皇长兄说不行自然就是不行！靖王宝宝最听话了。可是小霸王林殊不干了，非闹着要去，便带着霓凰和妹妹去说服萧景琰。
“我说了那么多，你到底去不去啊？”萧景琰的性格简直是要把林殊气炸了，林殊心里都纳闷，自己怎么会跟这种死脑筋成为好兄弟，难道只是因为肯“背锅”？！
“不去，皇长兄都说了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你真是死心眼，亏我跟你说了那么半天，你简直就是一头倔牛！”
“景琰哥哥还是一个不爱喝茶，只爱喝水的牛”年仅十二岁的林瑾在一旁插话。
“对！他不仅是一头倔牛，还是一头只爱喝水的大水牛！整天就知道咕噜咕噜咕噜”林殊气极了。
“咕噜咕噜咕噜”小瑾学着哥哥的样子对着景琰喊道。
“水牛不喝水喝什么呀？我就是一头大水牛！”
从此以后他多了一个外号——水牛，林瑾也不再只叫他景琰哥哥了，私下也会叫他水牛哥哥，虽然算是一种嘲讽吧，但是从小瑾的嘴中说出来，总觉得糯糯的暖暖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称？！
回忆历历在目，水牛？水牛哥哥？为什么总是那么巧？
密室又重新陷入了静谧，飞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呀~
“抱歉，各位久等了，刚刚誉王突然到访，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躲开，只能跟哥哥应付一会儿，好在现在他走了”聿珩急急忙忙跑进密室，她突然发现，密室里的氛围似乎有些古怪，景琰又是一副审视的眼神盯着自己。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人敢回答。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聿珩接着问。
景琰收起那眼神，笑了笑，站起身，聿珩总觉得那一抹笑容是笑里藏刀。
“也没什么，我们刚刚在聊……水牛哥哥的事”他依然笑着看着聿珩，聿珩一愣，心脏飞速跳动，她也只能就这样看着景琰，脑内闪过无数个借口。
“飞流，你是不是又乱说话了？”
“没有。”飞流无辜极了，宝宝只是照实说了呀~
“我跟你说过，那是霓凰郡主在开玩笑，不可以学的”聿珩语气有些严厉。
“你也学”飞流委屈的都快哭了。聿珩收起了目光中的锋利，顿时有些心疼，从小到大，她就在让别人帮她背锅，如今还要让飞流帮她背，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殿下，年前的时候郡主前来，谈起陈年旧事，便说殿下曾经有个绰号叫水牛。我和飞流觉得有趣，私底下未免唐突冒昧，还望殿下恕罪”
萧景琰不失有些失望，“原来是郡主说的……我还以为，姑娘……算了，没什么。”
“好了，那随我去找哥哥谈正事吧”聿珩松了一口气。
送走景琰和蒙挚后，聿珩急吼吼地跟梅长苏汇报，“哥哥，景琰好像知道了什么，不仅是上次特地在靖王府步步试探，还有刚才问起水牛哥哥的事！”
梅长苏似乎在意料之中，“自从那本《翔地记》借到静妃那里以后，景琰每次来都会带两个食盒，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食盒里有我们最爱吃的糕点，却独独没有榛子酥，我旁敲侧击问过景琰，景琰的食盒与我们相同，况且，静妃就算是送食盒，又为何特地送两份？”
“也就是说静姨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一本《翔地记》里两种不同的字体都避开了母亲的闺名，更何况静姨与母亲的感情甚好，发现也是难免的。不过，静姨应该知道该瞒着景琰的。”
“嗯嗯，静姨一向聪慧一定懂做的！不过静姨就是偏心，为了你一个人，我和景琰都吃不到榛子酥了！”
“谁说的，景琰进宫还是能吃到的，吃不到的，只有你罢了~”
“梅长苏！除了挤兑我你还会干嘛？”
“不过话说回来，景琰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了，所以我们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知道吗？”
“嗯，我明白！”
“誉王那边……”
“誉王那边，太子一废，景琰加封亲王，想必他就能察觉了”
“水牛哥哥终于开始崭露头角了!”聿珩的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骄傲。
景琰，你知道吗，我好想再当面叫你一声，水牛哥哥。
短短半日，东宫被封，幽闭储君，蒙大统领调用禁军严加看守一事震动朝野。蒙挚无凭无据，只有一道口谕，好是为难，便躲到靖王府，与靖王殿下商议并顺便来看看自己曾经的手下。
“到底怎么回事？东宫被锁，朝野震动，内阁中书却没有接到旨意，陛下又说病了不见外臣，现在外面什么传言都有，蒙卿，这调用禁军，幽闭储君可不是小事！你手里到底有什么依凭？”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道口谕。事情的原委我说给你！”蒙大统领也很是无辜啊。
“先别说了，随我从密道去见苏先生，免得你见到他又得说一遍。”
靖王殿下带着蒙挚急匆匆的穿过密道，“叮铃，叮铃~”萧景琰不断摇着铃铛，可是久久不见有人回应。等了一会儿之后，一抹蓝影从幽暗的密室中穿了出来。
“等着。”
“我们有急事儿！”
“说了，等着。”
“苏先生让你来的？”
“嗯”
“那他人呢？”蒙大统领就是这急性子。
“外面。”
“那他……哦，是不是有人来找苏先生了？”蒙大统领这才反应过来。
飞流重重点了下头。
“说呀？”
“ 毒 蛇 ”
“毒蛇？誉王吗？”
“嗯”
“想来是誉王也得到了消息想要急着商量，我们再等等吧！”靖王终于开口，随后便坐下静静等待。
密道里静静地，似乎还能听到烛台上火苗摇曳的声音，萧景琰一时兴起，问道，“飞流你为什么要叫誉王’毒蛇’呢？”
“苏哥哥”
“是苏哥哥告诉你的，对吗？”萧景琰脸上堆满了微笑，语气十分耐心，就好像在哄小孩子一般。
“嗯”
“那你知不知道，苏哥哥为什么要叫他’毒蛇’呢？”景琰的语气温柔地都要溢出水了，要是聿珩听见一定会把持不住的。
“知道！”
“你居然知道？哈哈，说来听听。”此时的靖王殿下与往日严肃的形象全然不同，让一旁的蒙挚都眼前一亮。
“恶心！”
“恶心？谁恶心？誉王啊？”蒙挚永远搞不清状况。
“苏哥哥！”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听都没听懂！”蒙挚表示，欺负我脑子不好使，宝宝心里苦。
“飞流，你的意思不是说苏哥哥很恶心，而是指苏哥哥见了誉王之后，他就会很恶心，对吗？”身兼同声传译的靖王殿下上线啦~这一句句“苏哥哥”叫的，简直全身都要酥化了，还好，聿珩不在。聿珩则表示，为什么我不在？！
“誉王是毒蛇，那我是什么？”
说！萧景琰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好要套我们小飞流的话了？前面铺垫做那么长干什么？！
飞流陷入了沉思，说真的，飞流一开始不是很喜欢这个靖王，因为一提到他，聿姐姐就会很伤心。可是后来，不管是上元节，还是前几天从靖王府回来，聿姐姐都很开心，都是一蹦一跳哼着小曲回来的。他也不懂为什么。
“说说看，誉王是毒蛇，我是什么？”萧景琰见飞流没有反应便又问了一遍，他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
“ 水 牛 ”飞流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
景琰渐渐褪去了脸上的笑意，瞪大连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是苏先生叫的？”
“聿姐姐”
“聿珩姑娘也怎么说？”
“嗯，水 牛 哥 哥 ”
水牛哥哥。他怎么会不记得呢？小时候的脾气和现在一个样儿，听话而且固执。那次好像是在九安山吧，林殊和他发现了一条小路，便说要带着霓凰和妹妹一起去看看，他自然是为了安全起见要请示皇长兄的，得到的答案也十分明确：太危险了，不行！皇长兄说不行自然就是不行！靖王宝宝最听话了。可是小霸王林殊不干了，非闹着要去，便带着霓凰和妹妹去说服萧景琰。
“我说了那么多，你到底去不去啊？”萧景琰的性格简直是要把林殊气炸了，林殊心里都纳闷，自己怎么会跟这种死脑筋成为好兄弟，难道只是因为肯“背锅”？！
“不去，皇长兄都说了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你真是死心眼，亏我跟你说了那么半天，你简直就是一头倔牛！”
“景琰哥哥还是一个不爱喝茶，只爱喝水的牛”年仅十二岁的林瑾在一旁插话。
“对！他不仅是一头倔牛，还是一头只爱喝水的大水牛！整天就知道咕噜咕噜咕噜”林殊气极了。
“咕噜咕噜咕噜”小瑾学着哥哥的样子对着景琰喊道。
“水牛不喝水喝什么呀？我就是一头大水牛！”
从此以后他多了一个外号——水牛，林瑾也不再只叫他景琰哥哥了，私下也会叫他水牛哥哥，虽然算是一种嘲讽吧，但是从小瑾的嘴中说出来，总觉得糯糯的暖暖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称？！
回忆历历在目，水牛？水牛哥哥？为什么总是那么巧？
密室又重新陷入了静谧，飞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呀~
“抱歉，各位久等了，刚刚誉王突然到访，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躲开，只能跟哥哥应付一会儿，好在现在他走了”聿珩急急忙忙跑进密室，她突然发现，密室里的氛围似乎有些古怪，景琰又是一副审视的眼神盯着自己。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人敢回答。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聿珩接着问。
景琰收起那眼神，笑了笑，站起身，聿珩总觉得那一抹笑容是笑里藏刀。
“也没什么，我们刚刚在聊……水牛哥哥的事”他依然笑着看着聿珩，聿珩一愣，心脏飞速跳动，她也只能就这样看着景琰，脑内闪过无数个借口。
“飞流，你是不是又乱说话了？”
“没有。”飞流无辜极了，宝宝只是照实说了呀~
“我跟你说过，那是霓凰郡主在开玩笑，不可以学的”聿珩语气有些严厉。
“你也学”飞流委屈的都快哭了。聿珩收起了目光中的锋利，顿时有些心疼，从小到大，她就在让别人帮她背锅，如今还要让飞流帮她背，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殿下，年前的时候郡主前来，谈起陈年旧事，便说殿下曾经有个绰号叫水牛。我和飞流觉得有趣，私底下未免唐突冒昧，还望殿下恕罪”
萧景琰不失有些失望，“原来是郡主说的……我还以为，姑娘……算了，没什么。”
“好了，那随我去找哥哥谈正事吧”聿珩松了一口气。
送走景琰和蒙挚后，聿珩急吼吼地跟梅长苏汇报，“哥哥，景琰好像知道了什么，不仅是上次特地在靖王府步步试探，还有刚才问起水牛哥哥的事！”
梅长苏似乎在意料之中，“自从那本《翔地记》借到静妃那里以后，景琰每次来都会带两个食盒，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食盒里有我们最爱吃的糕点，却独独没有榛子酥，我旁敲侧击问过景琰，景琰的食盒与我们相同，况且，静妃就算是送食盒，又为何特地送两份？”
“也就是说静姨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一本《翔地记》里两种不同的字体都避开了母亲的闺名，更何况静姨与母亲的感情甚好，发现也是难免的。不过，静姨应该知道该瞒着景琰的。”
“嗯嗯，静姨一向聪慧一定懂做的！不过静姨就是偏心，为了你一个人，我和景琰都吃不到榛子酥了！”
“谁说的，景琰进宫还是能吃到的，吃不到的，只有你罢了~”
“梅长苏！除了挤兑我你还会干嘛？”
“不过话说回来，景琰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了，所以我们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知道吗？”
“嗯，我明白！”
“誉王那边……”
“誉王那边，太子一废，景琰加封亲王，想必他就能察觉了”
“水牛哥哥终于开始崭露头角了!”聿珩的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骄傲。
景琰，你知道吗，我好想再当面叫你一声，水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