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VS小李飞刀同人: 重生恍若彼岸花


“好好好!小妹图威!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天色渐暗,草原上搭起了帐篷,燃起了篝火,众人肆意的狂欢雀跃,载歌载舞,酣畅淋漓。歌声在辽远的草原上,悠远绵长,篝火照亮着每一张脸孔都是喜笑颜开,一阵阵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无不开怀畅饮直到夜过三更方休。


眼见着天已入夜,一轮圆月高挂九天,草原上夜已静寂,众人也早已醉的七荤八素东倒西歪,铁府的管家陈伯忙着安顿帐篷,铁小妹和图威,叶开早已醉的人事不知,陈伯将他们安顿在帐篷里睡下。铁传甲还在摇摇晃晃的招呼陈伯送人送客,直到四更天了才算安排妥当。李寻欢见铁传甲也当真是高兴,周遭都寂静下来了,他还在醉言醉语的折腾。陈伯实在是安置不住,忙上前帮忙劝慰,这才好容易安顿他在帐篷里睡下。


陈伯看了看帐篷里的众人都还算安稳,松了口气,便打发了其他人都去睡了。转身看到刚自铁传甲的帐篷了走出来的李寻欢,上前关切道:“李爷!都安顿好了,您也早点歇着吧!这里我着人守着,不会有事的。”


“好!陈伯!辛苦你了!快去歇会吧!”李寻欢柔声道。


“哎!那李爷你——?”


“难得今晚有这么好的月色,我还不困,想在这坐会,你先去睡吧!”


“这荒野之上不比府里,更深露重的,您当心着凉!”


“我是习武之人,不妨事的!您就放心去睡吧!”


“哎!那老奴就先下去了!”


李寻欢点了点头,看着陈伯有些佝偻的背影,心底不由的感动异常。


九天之上的明月皎皎,犹如银盘散发着柔和的光,月圆人更圆,当真是良辰美景,赏心悦事。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09-15 18:37:00 +0800 CST  

第三十九章:夜半私语诉衷肠 江湖险恶腥风浪





明月当空,星辰隐晦。


敖澈独坐帐中,逆天鹰化作人形立在一旁。


“你可是亲眼所见,罗青青母子平安,现在绝情谷隐居?”


“正是!”


“这样也好!逆天鹰!梅山老四现在何处?”


“他与哪吒被困在万窟山上的困婴洞中,只怕一时难以脱身!”


“这是为何?”


“万窟山困婴洞中一只修行了数千年的蜈蚣精,只因生性邪恶一直未能修成正果。如今积怨甚深,胆敢聚集数百只山中妖怪四处横行。数月前,被新任百花仙子遣往万窟山任职的梨花仙子,竟被吸附内丹,抛尸荒野。哪吒三太子同梅山老四前往捉拿,竟然被那妖怪用妖幻之术困在洞中。万窟山本就千回百转,洞中阵中布阵,皆用邪术操纵。若无相克法宝,的确很难降服此妖!”


“竟有此事?”


“没错!那妖怪狡猾的很,颇通阵法幻术,我本前去相助,却是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现下如何?”


“天庭也已知晓此事,想必已派人前去解围。”


“嗯!既是如此,此处只怕还要劳烦你了!”


“少主要走?”


“嗯!我要回昆仑山去了,梅山老四不在,就仰仗你了!”


“属下自当竭力护得主人周全,不知少主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


“主人就在外面,少主不要告知主人一声吗?”


“嗯!你与我同去吧!”


“是!”言罢,流光过处化作一只雪鹰,立在敖澈肩头。


帐外,明月当空,牧草凄凄,夜色下,暗影幢幢,周遭是一片寂寂,可听见虫鸣与夜莺的低吟。一袭白衣独立月下,是那般的孤寂萧索。李寻欢饮了口壶中的清酒,抬头望向云端的圆月,似乎勾起万千情思。


如此星辰,如此夜,如此形单影只,茕茕独立,到不知是为谁泣露立中宵!


此情此景让敖澈忆起了乾坤镜中如出一辙的望月身影,那是一身玄衣墨扇,亦是茕茕独立忧思百转。


敖澈只觉莫名的心绪烦乱,转首看了看肩上的逆天鹰,稳了稳心神,迈步走上前去。


“李叔叔!——”


蓦然闻声李寻欢转过身来,见是杨澈正要开口,随后便看到杨澈肩头的雪鹰,惊愕道:“这——就是你豢养的那只雪鹰吗?它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李寻欢惊愕的表情,敖澈笑了笑,望着雪鹰喃喃道:“是我唤她回来的!她叫逆天鹰!是我爹训养出来的,颇有灵性。当初几次三番救下您,也并非是将您看做是我,而是将您看做是我爹,您和我爹长得本就很像,这也许正是您当初所说的缘分不浅。”

李寻欢了然的点了点头道:“逆天鹰?有如此名号,它的主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山野草民,妄自尊大罢了!”


“令尊也定是个了不起的父亲!”

“这又何以见得?”敖澈惊异道。

“你可听说过雏鹰起飞的故事?”

敖澈摇了摇头,李寻欢接着道:“鹰本是生性凶猛,极难驯服。眼前这只雪鹰如此灵性,足见令尊训此鹰时必然煞费苦心。若是成熟的鹰,即便驯服亦是人鹰讯号相应,像如此与主人心意相通的,只怕很难做到。想必定是从雏鹰训起,形影相随,累日磨砺,才能做到眼前人鹰契合。只是我曾听闻雏鹰的成长极为艰难,亦如凤凰涅盘,血泪重生。非如此不能成型,此鹰与令尊既是形影相随必然情份不浅。如此历经雏鹰成长的人父,想必形同幼子亲生,慈父之心可想而知。以此断定,令尊必然是个好父亲。”




敖澈听到这黯然道:“李叔叔果然是才思敏捷,见地独到!雏鹰起飞,竟是原来如此!雏鹰的成长的确与我颇为相似,只可惜陪伴我成长的并非是我爹,而且我也从未真正的见过我爹!”



敖澈忍不住一阵凄怆,李寻欢是凡人,自然不知道神仙道的事情,如此做想不足为奇,只是这雏鹰起飞的故事却让他为之动容。思来自幼成长又何尝不是雏鹰般的成长,忍痛咽泪的过往让他刻骨铭心。他忽然挥手震开肩上的雪鹰,示意他飞走。



看着敖澈瞬间黯淡的脸色,眼底若有若无的怨尤和振翅远去的雪鹰,李寻欢不由的怔了怔,轻声道:“对不起!我无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不!其实我也想听听李叔叔的看法,只是我一直没有勇气面对。我与叶开有着同样的命运,从刚出生起就要听任命运的摆布,受尽坎坷与磨难。叶开虽然不幸,他还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样有养父母的疼爱,有您对他的呵护和宠溺。他的生活依然是幸福的,相比之下我要不幸得多。”敖澈望着头顶的圆月,喃喃道。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09-19 00:44:00 +0800 CST  

李寻欢怔了怔,柔声道:“傻孩子!人生哪能事事尽如人意,件件想象美好?所谓万般皆有命,半点不由人!每个人都有一个枷锁,你只有想办法打开才能逃脱他的束缚,否则就只得带着他直至终老!”


敖澈看着李寻欢明亮的眼睛,不由的心底为之动容,暗自思敷着,这双眼睛若是当真属于杨戬,他还会不会是这样的温柔宠溺。如若眼前之人就是他爹,他相信一切的怨尤都要被消失殆尽了。这让他又想起姻缘殿里被自己斩断的红线,内心对李寻欢又多了几份愧疚。人生的确是身不由己的,自己当初实在是太冲动了。敖澈几乎觉得恍惚了,他真希望眼前之人能消弭他心底的怨愤,安慰他内心的纠结,于是身不由己的动情道:“李叔叔!这个枷锁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牢牢的锁住我,我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打开,就已经快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我只觉得越来越沉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解脱!”似乎是说给李寻欢听,又似乎是说给杨戬知道。





李寻欢静静的看着敖澈,一身少年意气倔强清冷,眉宇间尽显桀骜不驯,人品端正却是人情淡薄世故不通,曾观他武功招式可谓出神入化世所罕见,细观他神色又似乎满怀心事,无处排解又难以释怀。这个孩子究竟拥有着怎样的故事,李寻欢猜不出也看不透,到了眼下更是费解.





“澈儿! 有时候想要战胜命运就先要战胜自己,因为真正能禁锢你的可能只有你自己的心。”





“我自己的心?!没错!从前我时常抱怨命运不公,为何在我刚出生时,便要承担那些痛苦和磨难。直到遇见叶开,一样是被命运捉弄,可他却能从容坦然的面对命运,豁达开朗的去接受命运。我为什么做不到?现在我才明白了,的确是因为我的心,因为我心底对我爹的怨还有恨,让我无法接受他带给我的命运。甚至让我不愿去接受他,因为他从来都没有一天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敖澈此时目光落得遥远,有些动容道。





看着这样内心挣扎的敖澈,李寻欢是由衷的心疼,伸手抚上杨澈的肩头,柔声道:“傻孩子!永远也不要怨恨自己的父母,所谓舔犊情深,血脉亲情!那样受伤害的不单单是你的父母,还有你自己!天底下没有一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错过你的成长,他们除了心底对你的亏欠,剩下的便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我想你父亲他绝不是有意错过的,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望着这张一般不二的脸孔,听着他坚定的规劝,敖澈抑制不住内心的汹涌,厉声道:“你真的会觉得是遗憾吗?那也是你自己造成的,当初你为了权位抛弃了我娘,我娘还为了替你顶罪,失去了自由身,让我们母子受了尽世人的白眼唾骂,还要寄人篱下的苟延谗喘,那时候你在哪?你若是有一分顾念和我娘昔日的情分,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们又何必承受那么多的羞辱和磨难。因为你,让我生来先天不足要忍受异于常人的病痛,那些年我娘一个人要承受怎样的焦心折磨。十几年如一日的煎熬,让我唯一的解脱机会竟然还是我娘用终身幸福换来的。我娘她根本就不爱容玉叔叔,他们在一起都是因为我。面对我娘我觉得自己不孝,面对恩深似海的容玉叔叔我觉得自己不义。你告诉我,这样我该怎么面对?你要我怎么原谅你?我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要我怎么不恨你?”敖澈撕心揭底的追问道。





李寻欢看着敖澈撕心揭底的追问,咄咄逼人的质问,不由的一愣!看清他眼底因悸动而布满的红丝,心中莫名的波涛汹涌,无法平静。他能感受到这个孩子内心的挣扎与矛盾,此时的他一定是将自己当做了他还未谋面的父亲。李寻欢只得苦笑,这让他又想起了十几年前的父兄,哥哥英年早逝,父亲含恨而终。就是因为他们生在了簪缨世家,肩负着家族的荣辱,因此他们只得遵从命运的安排。就是那时候让李寻欢学会了对命运的妥协,收敛起少年的不谙世事,锋芒毕露!学会了担当责任。那也是他人生最初的成长!还有自己与林诗音之间的感情。当初他们分明相爱却偏偏只能江湖相忘,不得相守。他记得长街相遇时,诗音将金钗送给林仙儿时心碎的笑,诗音那时是不是已将他恨之入骨?曾记得做出抉择时他当真是痛彻心扉肝肠寸断,一夜苦酒灌肠,心肝俱碎,如今都记忆犹新,痛苦难掩。世事无常多少时候人生是那样身不由己的,一个情字可是让李寻欢刻骨铭心,他如何不明白感情的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着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望着敖澈痛苦纠结的模样,暗自叹了口气柔声道:“澈儿!我只问你,你娘肯原谅你爹吗?”





敖澈不由的一愣,刚刚一时感情失控,竟然将李寻欢当作了杨戬,言语有些过激,此时回过神来,见李寻欢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怔怔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其实我很清楚,我娘根本就没有真的恨过我爹,而且她根本就还爱着我爹。”





李寻欢了然的点了点头,接着道:“澈儿!你毕竟还太年轻,很多事情还不能理解,尤其是男女情爱,也许等到你真正经历了,你就会明白感情的事情是世上最难以琢磨的事,也是最难以控制的事。两个人在一起要做到真正的两情相悦,否则不但不会幸福,只怕还会带来无尽的痛苦。你爹娘当初也许有非离开不可的缘由,你娘和你叔叔也许有非在一起不可的缘由。至于是什么缘由,也已经是上一代人的纠葛,你若是纠缠其中,非但改变不了什么,还会让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增添你的痛苦。你的痛苦带给你娘的也会是痛苦还有自责,带给你叔叔的也会是为难,你若是对你母亲和救你的叔叔还有一份孝心,就只有想法让他们安心。那样带给他们的才是欣慰。我想你母亲也一定不想看到你因为她们的缘故而父子成仇!这只会让你母亲觉得愧疚痛苦,这不是孝顺,是伤害!”





“李叔叔!你是觉得我应该原谅他吗?那样对我叔叔而言公平吗?”





“那澈儿的真心想法呢?你想原谅他吗?要知道就算你纠结于此事,你叔叔的命运已然成了定局,这样继续的伤害是你想要的吗?”





“我——我当然不想!我自幼便羡慕别的孩子不但有母亲的疼爱也有父亲的宠爱!那时我多希望我也能得到我爹的关爱,哪怕他看我一眼唤我一声,我便不是受人白眼的弃儿。可是我爹他威风八面,只手遮天的纵横在他的权位上,从未管过我们母子的死活。我娘告诉我他是一个胸怀天下的英雄,只是为了大爱忽略了小爱。我相信是这样的,所以我可以原谅他,可是我不能用我们的幸福去伤害我叔叔,这样的幸福我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李叔叔你知道我内心的痛苦么?”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09-19 00:44:00 +0800 CST  

“傻孩子!我说过能够真正禁锢你自己的唯有你自己的心!父子亲情,血脉相连,是抛不开斩不断的,你又何苦为难自己!你母亲肯原谅你父亲,可见上一代的恩怨是可以释怀的。你也肯原谅你父亲,可见你内心已经做出了判断。至于叔叔的恩情,结草衔环永生可报,万万不该用伤害去弥补伤害,最终得到的永远还是伤害!待人以宽,得之以容!明白吗?孩子!世间没有解不开的结,只要你用心去解,必然水到渠成!”





敖澈看着李寻欢怔了怔,半晌点了点头。忽而又见月光下逆天鹰在盘旋,李寻欢笑了笑道:“草长鹰飞,雏鹰虽然历尽磨难却终究蜕变成了翱翔云端的雄鹰,那沉痛的往昔也会变成难能可贵的人生磨砺。这说不定是命运的另一个安排!不是吗?”





“嗯!我明白了!李叔叔!我该感谢你和叶开!让我终于明白了该怎么做!我让我娘担心了太久,我此时已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她,我终于想明白了。李叔叔!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望月?”





李寻欢淡笑着,望向九天的满月轻声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人生的变幻与月的圆缺如此的相似,也莫怪月圆之夜人人都去望月,无非是期望能似圆月般完满美好。所谓月是故乡明!圆月却也寄托着对亲人故乡的思念!人虽在天边,却期盼思念可以借着月光带给千里之外的人。谁人不曾思念,谁人不愿美好,于是人人皆去望月,终究不过自我安慰罢了!”





敖澈点了点头,蓦然转身向李寻欢抱拳道:“李叔叔!澈儿今日承蒙教诲,必铭记于心永生不忘!他日有缘,定然还有相见之日,只盼李叔叔望自珍重,澈儿就此拜别!”





“你要走?”





“嗯!我已离家数日,是该回去了。如今我终于想明白了,我想我娘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想明白了,叔叔也为你高兴!只盼你们父子早日相认,一家人早日共享天伦之乐。多珍重!我们后会有期!”





“嗯!我便不与旁人别过了,还望李叔叔代为道别,转告叶开,他日有缘,我再与他煮酒论剑,快意恩仇!李叔叔!您也多保重!”





“好!珍重!”李寻欢拱手道。





说完敖澈怔怔的望着李寻欢半晌,随后便豁然转身,足尖点地!运气轻功腾身而去,不肖半刻身影已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上。李寻欢看着敖澈的背影良久,不知为何心底是一份怅然若失。


轻轻舒了口气,随手抖了抖被露水打湿的外氅,抬起头来才发现,月已西下,东方已有些鱼肚白,伸手自怀中取出酒壶,仰首灌了一口。


不远处的村落里传来阵阵鸡啼,要不了多久,小金乌便会冉冉升起,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敖澈见走的远了,便架起祥云,飞上云端。再回首看着云下的一点点微白,竟有些酸楚。稳了稳心神正要走时,一声嘶鸣,逆天鹰已是来到近前:“见过少主!”


“逆天鹰!此处有劳你了!”


“是!属下明白!恭送少主!”


“嗯!”话音落,流光一闪已是不见了身影。逆天鹰见此,摇身一变,幻回原形向着茫茫草原飞去!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09-19 00:45:00 +0800 CST  

燕子三挑水,三个起落,叶开已是身在数里之外的落霞山下。话说叶开随李寻欢学艺七载,已是艺有所成,尤其是轻功。他本就生性好动,但凡动起来惊若翩鸿,轻如飞燕。此时,八步赶蝉早已追上那运棺的八辆马车,随着一道来到山脚下的坟茔前。叶开飞身躲在一旁的草丛中,抬眼观瞧。<?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八个棺木被一字排开,摆在白家满门墓碑前。叶开望着站在阶下浑身素缟之人,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看阵势那人想必就是马空群,他身后站着一个大汉,手抱钢刀,气势汹汹,对马空群却是毕恭毕敬。
见他拈香叩拜,众人面前一副悲戚摸样,让叶开恨不得飞身上去,要他性命。
正寻思间就听见一声断喝,蹭蹭蹭不知何时围上十几人来。
“马空群!你还我师兄命来!”但只见漫天寒星点点闪着蓝光,四散开来,叶开知道必是暗器而且粹有剧毒。
只听见惨叫连连,已有几人猝不及防,正中毒针后就地翻滚,不多时便七孔流血气绝身亡了。马空群身后大汉闻声钢刀挥舞,叮叮咚咚挡的密不透风,数十支喂毒的银针皆被挡了下来。马空群袍袖一挥,背手而立,不慌不忙看向来人。
果然阶下端坐马上的门众,已有十几人飞身上前拦住来人。
“你们是什么人?”万马堂十几人中打头的手中一柄弯刀,蚕眉倒立厉声道。
“追魂郎君乃是我师兄!今日我要为我师兄报仇雪恨,定取你马空群项上人头的。”答言之人三十出头,手持双锏,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口中怒言道。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只盼你不要口气大,能耐小的才好。”话音落手中弯刀飞出,直奔来人咽喉要害。来人也不着忙拧身躲过,身后几人也都抽兵刃来战其余几人,一时战做一团。
叶开看的清楚,来人伸手不差,双锏神出鬼没不时还有银针飞出。这厢也不示弱,手中弯刀飞转旋削,密不透风。一时战的不分上下,马空群一见眉头一皱,一摆手又飞上一人来。手中一支长枪,横扫千军,探囊取物。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十几个回合下来,但只见弯刀挂着疾风直削向那人腰间,长枪挽着枪花直刺来人咽喉。那人虽转首躲过长枪,却是腹中被弯刀刨开。登时血肉翻飞,拿手去捂时,已是肠胃滑落一地,登时两眼一闭倒了下去。
剩下几人此时一见,痛呼师傅,却是终究不敌被斩的干干净净。
叶开一见,剑眉一立,心中暗叹马空群当真是杀人的魔头好生歹毒,更可恨处,人都被他杀了还要为他装点门面,今日若不杀他,白家满门要如何瞑目,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我就当着白家满门的面要你这罪魁祸首的性命,想到这按捺不住就要腾身掠去,此时就听身后有人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万马堂也不过如此!看来当真是言过其实了。”
“什么人?”马空群身后抱着钢刀的大汉怒吼道。
“三老板!幸会幸会!”话音远在丈外,忽然间又已到了近前。
众人看清时,只见墓碑之上立着一个紫衣人,负手而立,手中玩弄着一支紫竹箫。叶开认得此人正是醉云楼里的那个紫衣客。
“阁下什么人!请先下来说话,死者安息,不欲惊扰!”马空群依旧不温不火道。
“三老板!对死人倒是义气,只可惜做人却不怎么周正。”紫衣人说罢飞身落到马空群对面,持刀大汉欺身挡在马空群身前警惕的望着紫衣人。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0-18 11:14:00 +0800 CST  

“阁下何出此言?”马空群轻笑道。<?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哈哈哈哈!堂堂万马堂数百之众,竟然以众欺寡,可谓胜之不武。难道本座说的不对吗?”
“空群在此祭奠义兄亡灵,这些人等却来生非扰事。此处并非是比武擂台,马某也不过抵御外敌而已,何来以多欺少之说。到不知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来此何干啊?”
“哦!不巧在下也是和他们一样,是来取你项上人头的!”
“哦!我与阁下何仇何怨?阁下要在下性命!”
“无怨无仇!只不过在下爱管闲事,看到不平事总想管上一管。”紫衣人悠哉的摆弄着手中的竹箫悠然道。
“原来阁下竟然是来挑事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江湖人管江湖事,在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倒也合乎江湖人的规矩。”
“哈哈哈!阁下果然是爽快之人,到不知阁下意欲如何抱打不平。”
“传言万马堂高手如云,雄霸关东,但不知到底实力如何?在下不才想要讨教讨教,当然马堂主可令众人共御外敌,在下倒是觉得痛快的很。”
“你找死!要你性命,还不必如此费劲,堂主!齐峰请命与他一战。”
马空群点了点头,那齐峰镗廊一声自腰间拽出一柄软剑,蹂身刺了过来。再看那紫衣人不慌不忙,手中竹箫一转破去软剑攻来之势。两人就这般交起手来,叶开不远处看得清楚,那齐峰手中软剑不差,如同浪里白条,飘忽不定,善用勾力反挑。往往自下而上攻守,若是换做一般人的确难以招架。叶开习武七年,虽也同人交过手,向如此出手的却从未见过。此时若是换做自己,想必不会轻松。再看那紫衣人,竟然嘴角勾笑,竹箫灵动,处处恰到好处,正点住软剑剑骨。而身法招式十分诡异,竹箫转动处雷霆万钧,内力强劲,让人不得不倾力据守,而下盘难免露怯,紫衣人却是脚下不乱,步步踏来如行阴阳,时常攻人于出其不意。如此一来,三十几个回合,紫衣人闲庭信步,齐峰却是手忙脚乱,骤然间,寒光暴闪,直刺齐峰天灵。
就在此时,众人皆以为齐峰必然命休于此。叶开却看的清楚,一条白绫飞来,劫去暴闪的寒光,随后一个黄衣女子落身于两人中间。
叶开不由的按叹了口气,来人不是旁人,竟然是那醉云楼的老板娘。那老板娘水袖一收,数十只暴雨梨花针已是收入手中。娇笑道:“公子好身手!请恕奴家得罪了!”
“哦!原来是老板娘?没想到老板娘非但多嘴,还喜欢多事!如此当真不好!”
“哈哈哈!若说多事莫非男人做得,女人便做不得!?这个我到不信,更何况奴家本就是万马堂的人,也算不得多事!堂主!这位公子方才知会奴家寡言活命,奴家却是感激的很。如今公子雅兴至此,不知梨花可否会一会他,也好报答公子之意,与他尽尽兴!”
“嗯!何门主请便!”
“谢堂主!”
“姑娘云袖了得,想必身手不凡。如此在下就唐突了!”
“不敢!请!”
话音刚落,那姑娘云袖一挥,但见数十点寒光闪过,直奔紫衣人面门。紫衣人结掌轻挥将针收了回来。口中道了句:“谢了!”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0-18 11:18:00 +0800 CST  
那姑娘一笑,水腰一扭,挥出云袖。一条白绫挂着厉风直奔紫衣人而去,紫衣人倒吸了口冷气,脸色变了变。转身躲过,再不似方才悠然。叶开此时也看的清楚,那白绫看似轻柔,掠过之处竟然如同利刃划过,掀起一波碧草残叶来。身旁观望之人纷纷目瞪口呆,这让叶开想起三年前与李寻欢谈起的一场大战。昔年,帝王谷主萧孙与蓝大先生曾战于泰山绝顶,蓝大先生持百斤大铁锥,萧
王孙用的却是根衣带,他以至柔敌至刚,恶战一昼夜,据说天地皆为之变色,日月也失却光彩。<?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眼前这姑娘将云袖,白绫运用起来却是更令人瞠目,不但亦柔亦刚,竟然游刃有余。只怕比之萧王孙的衣带之功有过之而无不及。叶开明白能做到这般的,这姑娘的内力定然十分了得。果然,紫衣人已是额上挂了冷汗。但只见那姑娘腰肢翩跹,足尖灵动,仿佛舞者漫步花丛,当真是身姿优美让人分不清身影。紫衣人先前的怡然自得早已变得狼狈不堪,眼前仿佛骤然置身混沌间,看不清身影,只是徒劳的挥着竹箫。骤然间,眼前清明,但只见白绫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奔自己面门而来。叶开也看的清楚,不由的为之动容着,飞刀已然滑至指尖。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0-18 11:23:00 +0800 CST  

寒光一闪,急如闪电!<?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没有人看清那柄飞刀是从哪里飞来的,就只见一道寒光划过,势如雷霆的白绫登时斩做两段,那姑娘收手不及后退了十几步,胸口一热喷出一口鲜血来。
“何门主!”众人一阵惊呼,围了过去。那姑娘喘息着抬头观瞧,但只见白衣掠过,衣带翻飞,不及看清容貌,那人已将紫衣人带的远去了。
叶开一见那道寒光,忍不住就要惊呼出声了,忙将指尖的飞刀纳入怀中,正要飞身上前时已被人拉住,足下点地转身离去。
众人见状就要追去,何梨花伸手拦住道:“别追了!去了也是送死。”
马空群此时也已为之动容,那道寒光过后,一柄三寸七分长的小刀,此时就钉在一支旗杆上,刀尾上拴着的五彩英绦随风摇摆。
看到这柄刀,任谁也无法不为之动容。
“小李飞刀!”一人惊呼道。
登时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烈日之下竟然冷汗直流,仿佛那追魂的一刀立刻便会在不经意间刺穿自己的喉咙。
没错!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飞刀!它未出手前,任谁也想象不到他的速度,纵观刚刚的寒光一逝,当真是急如闪电快似流星。
马空群几乎是颤抖着拔下那柄飞刀,嘴唇也不禁抖了抖颤声道:“莫非刚才那人是小李探花?”
何梨花脸色惨白道:“没错!天底下绝没有第二个人能发出这样快的飞刀。”
“小李探花为何要救那人?”齐峰惊愕道。
“我也许知道为什么!”何梨花沉声道。
“为什么?”马空群转过身来,追问道。
“刚刚我与那人交手,看清了他腰间别着一块玉佩,本还在想着那图案好生奇特。此时我终于想到了,那是魔教的信物。我刚刚若是失手杀了那人,说不定要惹下一场大祸了。”
“魔教?”众人不由得又是一阵寒颤。
数十年来,魔教涂炭江湖,不知种下多少杀孽。十几年前,白天羽与魔教教主比武下注,才将魔教赶至天山以北,当初起誓,只要中原武林不去招惹魔教,魔教便绝不干涉江湖事。想今日若是失手伤了魔教中人,他日难保不会挑起魔教旧事,想到这何梨花也是冷汗淋漓,暗自庆幸。
马空群听到这不由得点了点头,喃喃道:“还好小李探花及时出手,否则必然惊起骇浪。只是这魔教又是为何而来呢?”
众人不由的落入深思,随后便是草草收兵且不再提。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0-18 11:23:00 +0800 CST  
第四十一章:鱼女报恩忘生死 白云仙姑巧救难


西子湖畔,莲叶田田。莺歌燕舞的江南,正是渔歌唱晚的六月天。
沿岸的红男绿女,湖上的轻舟翩翩,骄阳浴着波光,柔情照水,牵衣挽素,佳人撑着油伞,才子摇着宝扇,信步行来是游人如织,热闹非凡。凡间的西湖美景让驾云而来的寸心看了也觉得舒畅怡然。
“莫怪九天上的仙娥们,会眷恋这万丈红尘中的锦绣,这一翻湖光秀色,当真让人忍俊流连。”寸心立在云端,望着人间的西湖,赞不绝口道。
站在他身后的贝女珍珠格格笑道:“公主此话不然,论起锦绣风光,这凡间自然比不得天上。怕只怕这九天上的仙娥,真正眷恋的是凡尘中缱倦人心的痴情,悲欢趣乐的热闹才是。”
寸心点了点头,回身笑道:“丫头!我怎不知你何时懂得这人间的欢情了,竟然还是这番的了然。莫不是这心里藏了痴情,我还不知晓。”
“公主何必拿奴婢取笑!珍珠并不懂人间情爱,亦不知痴情滋味,更别说什么心头的秘密。只是珍珠数百年来修行,如今也有几分心性,又亲眼所见,如何不懂?道是公主多心了才是!”珍珠赧然道。
寸心见她羞赧模样,扑哧笑了,知道自己必是说中了这丫头的心事,也不拆穿。接着道:“罢了!想必是我多心了,只是日后当真有了,可莫要瞒我?免得我拆了鸳鸯,落得恶人的口实岂不委屈!”
“是!珍珠自是不敢!”
“前面我们就下去吧!”见云头已到了西湖,便开口道。
“嗯。”
白光一闪,两人化作流光消失无踪。
西湖水深千尺,凡尘俗子纵然沉身湖底,也不过淤泥陷足,杂草绊脚,未能再见其他。其不知那湖底却是别有洞天,另有仙府,那正是西湖龙宫所在。肉眼凡胎自然是难破仙家结界的。
流光过处,透破结界,寸心珍珠显出身形,已落身西湖龙宫的宫门前。守门的虾兵,夜叉见了忙俯身行礼。
寸心一拢衣袖,提衣裙进了宫门,珍珠在后面紧随。两人一前一后,并不答话,只是信步前行,绕过水晶宫,踩着扇贝铺就的小路直奔后殿行来。路过珊瑚丛生朱翠缭绕的御花园,猛然间,就见前面疾驰而过的鱼群乱窜,紧跟着便是一人急匆匆而来。那人身着黑袍,面上斑斑点点,金黄色的眉毛,碧光闪闪的明眸。头顶长着亮晶晶三角的棱刺,腰间鼓鼓不知装着什么方正之物。寸心来不及躲闪,与那人正迎个碰头,若不是及时,只怕就要撞上了。两人皆是一愣,寸心抬眼观瞧,正是西湖水兵的总兵,黑鱼怪邓离。邓离也认得她,见是寸心先是一愣,跟着便后退一步稳了稳心神拱手施礼道:“参见太子妃!”
“邓将军免礼!你这匆匆忙忙,发生了什么事?”寸心一愣,见那黑鱼怪面色焦灼,脸色灰白,十分难看,不由的惊愕道。
“我——!”邓离碧森森的眼眸乱转,正要想办法搪塞。
“邓将军!你怀中之物可是太子殿下的水符?”珍珠此时眼快,见他怀中鼓鼓,便着意观瞧。珍珠本是寸心贴身侍女,自然见过容玉太子的水符,见那露出的一角,碧玉的流光辗转,杏黄色的流苏露在外面不由开口问道。
那水符乃是统领西湖的法宝,可号令西湖时令潮涌,亦可调兵遣将,调动西湖所辖范围内的各路水神,河神,虾兵蟹将。是西湖龙宫权利的象征。本是西湖龙王之物,老龙王年迈,便由容玉太子代为掌管。这水符是玉皇大帝所赐,各海江湖泊河井龙王皆有,各路龙王不得玉帝传召是不得私自上天的,唯有急事凭此水符才能上天。可见这水符何等的重要,容玉岂能轻易便将水符授予旁人。
珍珠一语道破,寸心闻言也往他怀中望去,不由的也是心中起疑,那邓离此时慌乱间将那水符往怀里紧了紧,正要张口想法脱身,就听身后有人怒道:“邓离!你胆敢盗走水符,你还往哪里逃?”
“寸心——!当心!”却原来是容玉太子,带着西湖禁卫水兵匆匆赶来,人虽未到声却先到。
听到这,寸心珍珠都明白了,珍珠更是眼疾手快,伸手便向邓离怀中捉去。邓离不防珍珠会来偷袭,眼见着怀中水符被那珍珠夺去,劈掌便来相夺,寸心见状转身幻出龙纹剑,对着邓离分心便刺。珍珠自知不敌抬腿就走,邓离一拧身躲过寸心刺来的一剑,顺势对着刚要抽身离开的珍珠后心就是一掌,将珍珠一掌推出数米远,但只见珍珠心口一热,口喷鲜血一头栽倒在一旁的珊瑚丛边。水符脱手飞了出去正挂在不远处的珊瑚上,珍珠支撑不住,晕死过去,骤然间化了原形。
寸心一边见了,惊呼一声:“珍珠!”一边又要阻挡那邓离靠近水符。
此时,不远处的容玉太子众人已赶了过来,伸手摘下珊瑚上的水符揣进怀中,翻身便要上前去相助寸心,未等他到近前,就见邓离手中幻出分水峨眉刺,直刺寸心肩头,寸心见珍珠被伤分了心,一时不防正被她刺在左肩逆鳞上。登时一声惨痛,手中宝剑便落了地,疼的她身子一软没了力气。邓离见状欣喜万分,伸手钳住寸心咽喉,将峨眉刺顶在寸心逆鳞上,厉声道:“都别动!否则我杀了她!”
容玉一见心头一紧,不敢再往前走,伸手退下身后的禁军,示意众人不许轻举妄动。看着邓离钳住的寸心,脸色惨白,冷汗淋漓,再看向寸心左肩上的峨眉刺,不由的惊恐万分。
龙身上的逆鳞本就是龙族的致命所在,一着不慎只怕寸心就会性命不保,此时不得不咬紧牙关对上邓离沉声道:“邓离!你想怎么样?”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太子殿下,太子妃的逆鳞被我按在手中,你若想她活命就得乖乖的听我调令,否则,只要我动动手指便要了她的性命。”邓离得意道。
“你敢!邓离,你快放了太子妃。若是敢伤太子妃一根手指,本太子定将你魂飞魄散!”
“哦?眼下我便伤她,你能奈我何?”说间峨眉刺向下一沉,寸心脸色一白,身体跟着疼的直抖。
“住手!你要怎样才能放了太子妃?本太子答应你就是了!”容玉一见寸心惨白的脸色,心急如焚乱了心神,焦灼道。
“哈哈哈!这就对了,我要的是水符。把水符交上来,再将我送出西湖,我就放了她,绝不伤他性命。怎么样?太子殿下!太子妃的性命可是在你一念之间了。”邓离一脸的奸诈模样,沉声道。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0-24 21:35:00 +0800 CST  
“容玉哥哥!不能给他,那水符是玉帝所赐,倘若落入歹人手中,闯下大祸可是要上刮龙台的。千万不能给他!”寸心喘息着,阻止道。
“启禀殿下!丢失水符,可是要犯下藐视天威之罪的,请殿下三思啊!”
“容玉哥哥!不能给他,寸心死不足惜,千万不要连累大家。你万万不能糊涂啊!否则你我可都是死罪了!”寸心嘶声喊道。
“住口!再敢多言,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邓离将峨眉刺又紧了几分,疼得寸心浑身发软,眼前发黑,已是站不住了。
“寸心——!住手!我答应你,你快放了太子妃。”
“快将水符送过来!”邓离一见容玉低头了,将峨眉刺抬了起来,冷笑道。
寸心疼得有些恍惚了,对着容玉摇头!
容玉看着寸心摇摇欲坠的模样,肝肠寸断,伸手取出怀中的水符,一步步向邓离挪去。
“殿下——!不能给他。”身后众人凄声规劝道。
容玉充耳不闻,一步步向前挪去,此时,躲在珊瑚丛后面的一个侍女浑身颤栗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那侍女一身银白色的鱼鳞甲下散着荷叶边的云罗绮百褶裙,俏丽丽乳白色的珊瑚钗斜挽半陇云鬓,挂着两缕乳白色的长须,被压在鬓角,清爽利落,出水芙蓉,却原来是还没有完全化成人形的银鱼精。刚刚珍珠被伤化了原形,却是一个扇贝,那侍女趁乱将她塞进珊瑚丛中。自己则躲在珊瑚丛后,偷眼观瞧,她本是随侍御花园的侍女,正在园中清理花丛,也是闻声赶了过来。原本园中的侍女不少,此时已被吓得都躲了去,偏偏这个鱼女胆子大,躲在此处未走。
她偷偷望着寸心被擒,容玉太子万般无奈,要以水符去换寸心性命,眼见着就到近前了。那鱼女听的清楚,这水符非同小可,若是送了出去只怕要惹下滔天巨祸,若是不给只怕太子妃要被血溅当场。她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正是那邓离身后不远的地方,当时一咬银牙,心中有了打算,但只见容玉太子已到了近前,那邓离正要伸手去取水符,鱼女飞身而起,抢在两人交手之际将水符夺了过去,口中喊道:“殿下快救太子妃!”说完夺去水符,飞身就走。
事出突然,容玉却是反应不慢,见邓离一愣之际,飞起一脚便将他手中峨眉刺踢飞,一转身将寸心护在怀中,邓离此时回过神来便向容玉挥出一掌,容玉拧身躲过,纵身飘出数米远。身后的禁卫军跟着便冲了上来。
但只见金光闪闪,一张大网抖头罩了下来,竟然将众人都网个结结实实,任众人如何挣扎都休想挣得出来。
邓离看着还在徒劳挣扎的众人不禁放声大笑道:“省省力气吧!被我这这金斗网困住的,连元神都逃脱不了,在里面你们连法术都休想再运用。所以你们就在里面老老实实的等着吧!待我将那条小鱼抓来,取了水符再来收拾你们。哼!”说完,那邓离转身去追银鱼去了。
见他走了,容玉俯身来看寸心,担忧道:“寸心!你怎么样?”
寸心此时已经缓过来了,轻声道:“我没事!你太傻了!将水符给他,你是要受天刑的啊!就是拼了我的性命,也不能交啊!”
“我不在乎!我死了不要紧,你不能有事,否则我无法向澈儿交代。水符丢了我可以再找回来,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先给你疗伤。”容玉说着,扣掌心运法力,却发现法力全无,不由得大惊失色。
“容玉哥哥不必了,我真的没事!那邓离说了,在这金斗网中,无法施展法力的。”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现在我们逃不出去,身上的法力也被这网禁锢了。难道我们只能这样束手就擒吗?”身后一样被困的禁军寻问道。
“先静观其变,银鱼带着水符逃走,我只盼她莫要被那邓离追上。如果讨来救兵,我们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只是这金斗网是何物?谁人知晓?”容玉皱了皱眉头,寻问道。
“我知道!这金斗网又称乾坤袋,本是蓬莱仙岛麻姑之物,本是用来往来天庭运送仙果用的,不知为何会落入那邓离手中。”
“哦!那要如何破解?”
“这个卑职也不知道了。”
“看来我们只能坐等了。”
众人各怀心事,只得默默静等。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0-24 21:36:00 +0800 CST  
第四十二章:殊途同归不同命 母子相识不相认


午后,骄阳似火依旧炙热燎人,绕山而行到处是一人高的杂草,竟没有一片树丛可以遮阴,好在杂草间有一条不太宽的小路,走在这样的小路上,却真是闷热难耐。
李寻欢在前,叶开在后,两人不紧不慢的往落霞山后的山涧走。叶开并不知道李寻欢要去什么地方,只是在后面默默的跟着,走了半个时辰才绕道落霞山的后山涧夹处。
许是天气闷热,因此山上并没有什么人,此处看去,落霞山的后山,枝繁叶茂,杂草重生更是渺无人烟,只能听到虫鸟的叫声。眼看着一条小路没了踪影,消失处便是一片密林,两人停下了脚步。
叶开已是汗流浃背了,虽然走的不算太远,怎耐骄阳似火,又无树木遮荫,杂草间又闷又热,到此时他也被热的满面通红,唇角干涸。他看了看李寻欢亦是额间鬓角热汗漓淋,后心的衣服也已汗湿了,不由的心中懊悔,忍不住开口道:“师父!我们回去吧!开儿答应你,再不敢违背师命了!”
李寻欢回头看了看叶开,轻笑道:“这个人你早晚都要见的,既然都已经到了,岂有不见的道理?”
“到了?师父要带我来的就是这里?”
“嗯!就在这片密林后面。”
叶开四处看了看,开口笑道:“这样大的太阳真是烤人,这一路上连个遮荫的地方都没有,这回可好,里面总算可以凉快些了。”说着抬腿就要进林子,李寻欢却伸手拉住他。
“等等!想要进这林子,只怕还没有这么简单。”
“这是为何?”叶开惊愕道。
李寻欢并未答言,一转身拉着叶开躲到一丛杂草后面去了。叶开明白,一定是有人来了。果不其然,不远处有了响动,忽然间又没了声响。叶开正在纳闷,陡然间又听见唰唰唰利刃飞舞的声响,似乎还有挥刀力斩草木的沙沙声。叶开看向李寻欢,李寻欢示意他喏声,叶开终于明白李寻欢带他来时,为何不运轻功,而非要步行而来了,看来是怕打草惊蛇。
两人轻轻扒开草丛观瞧,不远处的草丛中隐隐约约有个黑色的人影,此时那人身旁的杂草都被斩了干净,李寻欢认出不是旁人正是那日所见的黑衣少年,不由的嘴角勾笑,暗自松了口气,心中暗叹他果然来了,正自思敷忽然听见那少年厉声道:“什么人?”
叶开以为那少年发现了他们,正要现身一见,李寻欢确伸手拉住他,示意别动,陡然间一人答言:“公子!是我。”
叶开松了口气,原来还有人,不由心底对李寻欢耳力之敏又多了几分敬佩。只见话音到,一个紫衣人跳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李寻欢救下的那个魔教中人。
叶开一直心中思敷,这魔教中人所谓何来,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与马空群有何怨仇,不惜冒犯当年的誓言约定,干涉中原武林中事,难道是魔教教主授意,或是另有隐情,如今又为何出现在这。他看李寻欢并不惊奇,想着定是知道其中因由,不由的心底打鼓,师父究竟要带我去见什么人。心底一大串的问题没有答案,眼下看来,根源恐怕就在于此,于是不再多想细细往下观瞧。
李寻欢自然心中明了,他本是猜测这魔教中人与花白鳯有关联,如今看来的确不假。他知道叶开一肚子的疑问,此时却也未到言明的时候,于是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两人。
紫衣人迈步来到少年身后,喃喃道:“你都看到了?”
少年点了点头,不做声。
“自认能有几分把握,杀得了马空群。”
“我杀不了他。”少年坚定道。
“看来想要杀了马空群,至少先要杀了那些挡路的人。单就绫绡仙子一人就已十分棘手,更何况马空群手下还有十三太保,十八门门主,六十四名杀手死士和无数的门众。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少年也未答言,只是握刀的手此时青筋蹦起,牙关咬的格格直响。叶开看着那把刀,漆黑的刀柄,漆黑的刀鞘,未拔出时已是杀气腾腾。只是这刀在这少年手中尺寸略显大了些,那少年看上去和自己年岁相当,可浑身散发出的凛冽杀气,让叶开觉得至少要比自己成熟十岁。那根本就是一个成名数十载的侠客该有的杀气,就连李寻欢这样的高手也不曾散发出这样凛冽的杀气。叶开不禁皱了皱眉头,那少年眉梢眼底似乎跟马空群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让他都觉得不寒而栗。
那少年听罢,一声怒吼,寒光一闪,拔出手中的钢刀。刀光过处,草沫纷飞,刷刷刷三十几招挥出,闪着寒光,钢刀回鞘。少年喘着粗气,收招入势,眼睛如同野狼般变得血红。半晌,才回过神来,慢慢站起身来,静默不语。
看的叶开不由的心底称赞,好快的身手,好凌厉的刀功,看这刀功至少要练上十年。想到这叶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想着,有如此刀功若不是勤修苦练,那必然是天赋异禀。他看上去和自己年岁相仿,也就十五六岁,若是十年前便练刀,岂不是四五岁时就要开始,不太可能,天赋异禀倒是更有可能。叶开暗自揣测,李寻欢也是暗自点了点头,心中赞叹,这少年的确不简单。用不了五年,这少年的刀法造诣,绝不会在昔年成名后的白天羽之下,果然又是一位后起之秀。
紫衣人望着挥刀泄愤的少年皱了皱眉头,见他收招入势平静了下来,便低声道:“你又何必如此,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年轻,以你现在的功力,用不了十年便可以为你满门报仇雪恨了。眼下就算为了你娘,你都应该沉得住气,以图将来再战,莫要让她十几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少年点了点头,转过身来道:“你跟我回去吗?”
“既然我已失手,也不必向公主交代什么了。我这就回天山去了,从此后再不下天山半步,公子保重!”
“保重!”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0-28 23:14:00 +0800 CST  
李寻欢俯下身来,见他口吐白沫,似乎是中了毒,又似乎是什么恶疾复发了,一时心底着急,只是他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伸手捉住傅红雪的手腕,不由的拧起眉头。沉声道:“不知何故,他气血逆行。开儿!扶他起来,我用内功帮他调息。”
“好!”叶开慌忙要扶他起来,谁知傅红雪此时身子僵硬,牙关紧咬,求救般的望向李寻欢。
李寻欢一见不行,只得单掌凝聚真气,轻轻按在傅红雪头顶百会穴上,缓缓输送真气为他调息,叶开一旁正自焦灼看着傅红雪,见他果然缓解了些才松了口气,不曾想躺在地上的傅红雪猛然间右手抡起钢刀,翻身滚出数米远去。摇摇晃晃挣扎着,单刀拄地,单膝跪地,一面喘着粗气,一面目露凶光警觉的看向两人。
叶开一见大惊失色,转身去看李寻欢,惊呼道:“师父——!”
果然见李寻欢脸色一白,骤然间阻断的真气,逆行而下,四处乱走。李寻欢只觉得心口沉闷发热,丹田一阵紧似一阵的刺痛,知道内息混乱,不敢分心,闭目凝神运转真气,缓缓将岔乱的内息捋顺,气沉丹田收功入势,李寻欢这才站起身来,望着叶开关切的眼神淡淡一笑,开口安慰道:“没事!”
叶开看着李寻欢令他安心的笑,这才放下心来,抬头看向傅红雪,不由的紧皱眉头。
傅红雪亦是内息岔乱,头脑昏沉,眼前一阵阵发黑,后背是烈火灼烧般的疼,他一面喘息着,一面摇摇晃晃的注视着两人,就仿佛是一匹野狼在做着垂死挣扎。他本就已被恶疾折磨的虚弱无力,骤然阻断的真气更让他昏昏沉沉,背上的疼痛到让他清醒了几分,睁开眼看到面前的两个陌生人,便下意识的惊觉而起,此时想要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寻欢见他如此,只觉得心中不忍,开口安抚道:“你先莫急,我们没有恶意!你此时身上有伤又内息不稳,一定十分难受,我们不过去,你先坐下歇歇也好。”
叶开见他如此也是担心,轻声道:“刚刚我们只是想帮你调息,你好像伤势过重,引发了什么急症,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傅红雪此时神识恍惚,似乎根本就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下意识的就要拔刀,背上的伤令他有心无力,刚一动便是身体一个踉跄,几乎栽倒在地。叶开正要抢过去扶他,此时就听一声怒叱道:“什么人?住手!”
面前多了一个鬓发花白的老太婆。虽长的慈眉善目,此时却有几分怒容。正是刚刚被唤做敏娘的老人,见她惊慌奔出门来,来到傅红雪身旁,也是满面的担忧之色,伸手将傅红雪扶住,惊呼出声:“公子!你怎么样?”
傅红雪抬头见她,便心神一松软了下去,倒在老人怀中人事不醒了。
老人家将他揽在怀中,抓住他手腕去探他脉搏,半晌才松了口气。跟着身后飞来的几人也到了跟前,看上去似乎是家丁护院,一个个皆是身怀武艺。老人将傅红雪交给几人带回房去,满面怒容的站起身来,抬眼看向李寻欢与叶开二人。见两人一长一少,长者面如冠玉,白衣赛雪,风华绝代,气质非凡,少的稚气未脱,蓝衣蓝带,英气逼人,侠义凛然,一见便知绝非普通人。不由的一愣,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们凤仪庄,还敢出手打伤我家公子。”
“老人家息怒,我们此来并无恶意,只是想见一位故人。我们刚刚见他急症倒地,帮忙救治。倒是公子昏沉之中误会了我们,还请老人家明断。”李寻欢抬手沉声道。
“你二人竟然能轻易潜入我凤仪山庄,想必是暗地里尾随我家公子而来,如此不动声色暗地跟踪,岂能是什么好人。不过竟然未被我家公子察觉,想必是有些能耐。只是两位也未必太小瞧了我们凤仪山庄,此处来的却未必走得了,更非是你等随意蒙骗,肆意撒野的地方。今日必然让你们有命来无命回。”说着老太婆,不容分说双手齐挥,嗖嗖嗖!三支袖箭直奔二人面门飞来。
李寻欢叶开身如飞燕,飘身便躲了过去,身法之快到让老太婆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这三支袖箭本就是为探虚实的,没想到这两人的身法之快,惊如天人。老太婆见状不由得脸色更是阴沉,心中暗道,这二人若是劲敌来袭,今日恐怕麻烦不小。
叶开已是心中火起,来人竟然如此霸道,不容人辩驳,便出手伤人。看似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瞬间变得凶神恶煞,性情太是古怪。又见那老太婆袖箭落空还不善罢,竟然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飞身刺来。想着要是不给他们些颜色看看,只怕此地不容人说话,他深知李寻欢刚刚岔了内息,也不知有没有内伤,不敢让李寻欢出手,自己飞身过去竟赤手对上她的软剑。
李寻欢一见,明白叶开的心思,心底一丝温暖,想着这凤仪山庄向来躲避外界隐居于此,这婆婆如此做法倒也正常。他怕叶开手底不知轻重,若是意气用事伤他们反倒坏事,于是飞身而起,但只见白影轻掠,衣袂纷飞。原本刀光剑影中穿行的众人都不动了,李寻欢璇身点地,将手中的折扇一收,淡笑着望向被他瞬间点住的众人不语。
叶开也觉得眼前白影一闪,那些人就都不动了,飞身跳了回来。看着李寻欢心中明白,这些人都被师父点了定身穴。叶开暗自激动,李寻欢实在是厉害,那身法之快,一点也不输给那寒光一闪的飞刀。自己学艺七载,只怕连师父的十之一二都不及。
李寻欢抬步向前,合上折扇抱拳道:“得罪了!各位——”话还未说完,就觉得冷风迎面而来,杀气四溢,李寻欢眉头皱起,一招鲤鱼打挺,躲过眼前的冷风,紧跟着便是面前一花,被他点住的众人都能动了。叶开慌忙转身划出数米远,狼狈躲开,明白来人伸手了得,待回身一看,一条三尺长的缎带直奔李寻欢胸口打去,竟是一招野狼掏心,眼见着就到了李寻欢胸前,惊得叶开几乎喊出声来。
此时,寒光一闪,急如闪电,快似流星!就见那风驰电掣般飞来的缎带啪的一声,斩做两段,仿佛被炸开一般。两股真气碰撞,发出震天的巨响,竟然将廊中的青瓦震碎了数片。李寻欢轻飘飘一个转身,白衣袭袭梅香浮动,恍如谪仙般玉立不动,一场生死交战竟如同闲庭信步,云淡风轻。
抬头观看,来人竟是去而复返的那位夫人,那夫人飘身落地,此时望着廊柱上丝绦摇曳的飞刀,脸色竟然变了变,转而竟是一副了然模样。
“公主!这两人闯入我们山庄,意欲伤害公子。”那老太婆与几个家丁护院此时都已来到夫人身后,怒声道。
李寻欢在房顶观瞧时,就已心中明了,眼前之人就是魔教的大公主花白凤,正要上前搭话。却见花白凤来到李寻欢面前倾身施礼道:“原来是李大侠,白凤鲁莽,还请李探花恕罪!”
李寻欢一见竟然被人认出来了,忙伸手虚扶,还礼道:“夫人严重了,快快请起!是李某唐突在前,夫人面前当众请罪。”
“白凤不敢!下人无状,得罪之处,还请李大侠海涵。敏娘!还不快向李大侠告罪!”
“公主!这?”
“你们竟然还未认出?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小李飞刀,李探花!”
“原来是小李探花,老妇人得罪了!还请李探花赎罪!”说着老太婆带着家丁众人忙翻身跪地请罪。
“无妨!都是误会!老人家快快请起,李某承受不起!”李寻欢见状忙将老人扶起。
“多谢李大侠开恩,老妇眼拙,惭愧惭愧!”
“老人家不必介怀,李某无端打扰,倒是有得罪之处,还请老人家见谅。”
“不敢!”
“李大侠!敏娘是我庄中的管家,也是红雪的乳娘!”
“原来如此!幸会幸会!”
“让李探花在此处久等,是白凤失礼!若不嫌弃,李大侠里面请。”
“李某冒昧来访,怪不得夫人!这就擅越了!”
“请!”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0-28 23:27:00 +0800 CST  
前厅,宽敞明亮,桌椅排列整齐。帘幔低垂,简约端方。
敏娘招呼仆人端上茶水后,屏退众人,此时大厅之上只剩下花白风,李寻欢,叶开,敏娘四人。
叶开此时已是怔怔不语,自他看到花白凤起,脸上便是一阵青一阵白,心中也是乱如丝麻,忐忑难安。他不明白,李寻欢究竟要他怎样。此时心中七上八下的站在李寻欢身后,垂首不语。
花白鳯开口道:“李大侠!实不相瞒,八年前天羽与我提起过李探花,言李探花与他有救命之恩,还曾亲赠飞刀,道义结交。白凤早想求见真颜,不曾想时至今日方有幸相见,真是了却一桩宿愿。”
“夫人谬赞了!时隔多年,李某才来拜访,实乃寻欢失礼!”
“不敢劳烦李大侠,白凤本该亲往府上才对,可惜七年前家门不幸,惨遭罹难。白凤身负血仇,无暇顾及,实则白凤失礼才对。”
“我与白兄本也是他先有恩与我,后又志同道合结交,本不该分你我。当年白家惨遭灭门,李某也是吃惊非小,七年来也曾暗访实情,其中纠葛盘根错节,实难轻了。深知这些年夫人定然度日如年,为此枕戈而眠。只是人死不能复生,逝者虽逝,生者可追。万望夫人而自珍重才好!”
“白凤代天羽谢过李大侠的高义,只是杀夫之仇,灭门之恨,沉重异常。李大侠,白凤只恨不能立刻便将仇人碎尸万段以谢先灵。”
“夫人心情,李某明白,只是万望夫人以白兄遗孤乃是白家后继为重,看在白家后世传承面上,夫人也该顾及自厢性命,千万莫做傻事。”
“嗯!我儿命苦,也是无可奈何!”
“夫人!敢问刚刚少年可是白兄遗孤?”
“没错!小儿傅红雪!”
“傅红雪?”
“嗯!七年前,梅花庵外,大雪纷飞,却不知一夜之间,白雪变红雪。也将他的命运从此变迁,这一夜红雪的至仇,我要他铭记于心,将来定要让当年染红这片雪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因此我儿姓傅不姓白!”花白凤因激动,伏在椅上的双手指节咯咯作响。
“傅红雪,生来便是为了仇恨而生?”李寻欢微微皱了皱眉头道。
“没错!他没有选择,怪只能怪他生来便是这样的命运。刚刚情形想必李大侠也看到了,说不定你们还会暗中骂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娘。”花白凤说到这苦笑道。
“夫人只怕也是望子心切,被逼无奈!我自幼也曾被我父亲苛责过,如今想来确都是为了我好。”李寻欢沉声道。
“所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那每一鞭抽下去,我也是心如油浇。可是这样的时候,这七年来不知有多少次,为了复仇我生生将他磨练成眼前这般不人不鬼的样子。他甚至从七年前便再没真正的笑过,为了练成白家刀法,他每天至多能睡两个时辰,没日没夜的拔刀。从每天拔出几十次变成几百次甚至几千次,每日的任务若是完不成,我便用这藤条抽他。我让他记住这一切都是七年前的仇恨带给他的,他就在这样的鞭笞下,和血咽泪炼成了白家的神刀。仇恨也已经根深蒂固的扎在他的心底,七年前死了的也就一了百了了,可是对于我们活着的别无选择。我们只能选择面对,他只能选择枕戈泣血,我只能选择痛不欲生。这就是命,只要活着就要复仇!”花白凤说着血红了双眼。
李寻欢不由的为之震惊,没想到仇恨竟然能将人折磨成这个样子,接着道:“刚刚我见他痉挛不已,不知是不是受了伤,或是身有恶疾缠身?”
“是癫痫之症,胎里带来的。发作起来,浑身痉挛,经脉逆行,不过不消片刻便能自行恢复了。可这病却是致命的很,说不得便何时发作,若是恰巧对敌,当真至人死命。这也是我一直苦恼的地方,延医救治,终是毫无办法。想来当真是雪上加霜,累人至极。”
站在李寻欢身后的叶开听到此时,已忍不住浑身颤抖,面色更加清白,咬紧下唇,几乎咬出血来了。花白凤此时也看到了,不由的一愣,缓和了脸色道:“李大侠!身后这位小兄弟是何人?”
李寻欢对傅红雪的遭遇也是倒吸了口冷气,此时闻言转身看向叶开,见他惨白的脸色心中更是动容,面上却只是沉声道:“忘了给夫人引见,他叫叶开,是我收下的门徒。开儿!快来见过夫人!”
叶开闻言一愣,花白凤也是一愣,叶开不敢耽搁,起身来到花白凤面前一揖倒地道:“晚辈——晚辈叶开拜见花前辈!”
叶开说完这句就觉得心如刀绞,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亲生母亲就在面前,相望确不能相认,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要以怎样的身份相认。面对另一个已经背负起复仇大任的儿子,自己要怎样开口去认这个亲生母亲。此刻,他除了肝肠寸断,也只有开口叫了声花前辈,只觉得这三个字如同利刃般直戳心窝,痛不欲生,脸色惨白。
花白凤此时也觉得心如刀绞,李寻欢道出他叫叶开,是自己门徒的时候,她便知道真相了。当年白夫人换子她是知晓的,毕竟天底下并没有永远瞒得住人的秘密,当年接生的稳婆看着受苦的傅红雪,良心不忍将事实的真相对花白凤说了出来,花白凤为此也暗中去见过叶开,作为亲生母亲在看着叶开拥有一个完整的家,过着简单又幸福的生活时,她自认无法给他这样的幸福,孩子跟着他只能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他实在是不忍心就此断送了孩子的无忧岁月,既然老天如此安排,花白凤便狠下心来不去相认,她暗中得知李寻欢收了叶开为徒,心底也是万分的感激,人性的自私让她成全了亲生儿子的幸福。谁知命运捉弄,七年前的一场变故,她保全了叶开的幸福,却苦了另一个无辜的孩子,为了这段仇恨她不得不牺牲另一个无辜的孩子。看着叶开已长成了眼前这坚实的少年,心底竟是说不出的欣慰,倒是觉得由衷的对白夫人多了几份感激。叶开是幸运的,有李寻欢这样的师父从中教诲,她还有何放心不下的,如此也算为白家留下了血脉,自己虽死也无憾了。既然木已成舟,她终究还是不肯牺牲自己亲生儿子的人生,不肯将那样惨痛的命运归还给他。因此她虽明知眼前的这个少年便是她的亲生骨血,却只得狠下心来不去相认。
花白凤想到这,不由苦笑着伸手将叶开扶起道:“好孩子!快起来!所谓名师出高徒,强将手下无弱兵,能得李探花真传,将来成就必然无可限量!英雄出少年。你的父母当真是好福气,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叶开闻听此话,心底一紧喃喃道:“叶开资质愚钝,有辱师父威名!只是不敢辜负父母之命恩师教诲,叶开只得尽力而为。”
“不愧是小李飞刀的传人,至真至孝。”花白凤一面打量叶开一面心底欢喜道。纵然不能相认,就是这样近的好好看看也是好的。
叶开不敢多说什么,施完礼转身又退回到李寻欢身后垂立不语。
李寻欢看着这母子二人,竟然各怀心事,互不相认。不由的心底跟着揪起,左右为难,他知道花白凤认得叶开,叶开自然也认得花白风,他本想着借此机会让他们母子相认,合家团圆。有了亲情的牵绊,也好化解仇恨带来的不幸,如此叶开看清了仇恨的可怕,他也该明白未来的路该如何面对,毕竟逝者已矣,活者可追。他不忍七年前的悲剧延续到今日,在给白家带来灭顶之灾。更不忍心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将来变成一个复仇的工具,毁了自己的人生。于是李寻欢开口道:“夫人!其实开儿——!”
“其实叶公子根本就是天资聪颖,又是极孝顺的好孩子。李大侠不说白凤也看得出来,李大侠的确是教徒有方。白凤佩服!”
“夫人!?”李寻欢知道花白凤是在搪塞他,忍不住沉声道。
“李大侠!万般皆有命,半点不由人!我若有这样好的徒弟,我也会觉得欣慰的。”
“夫人所言不错!开儿天资聪颖,生性纯良,非但淳孝还极明事理,这些年来的确令我十分欣慰!他的父母也该为之骄傲!”李寻欢叹了口气,接言道。
花白凤点了点头,笑而不语。眼神中对李寻欢却是充满了感激,李寻欢也只能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毕竟亲生母亲出于对孩子的爱,他又能怎样呢,只可惜了另一个无辜的孩子,他只能在心中暗自思敷该如何是好。
此时就听门外有人来报,傅红雪醒了。花白凤心中担忧,让两人先稍候,自己转身进后堂去了。
大厅上此时只剩下师徒二人,李寻欢看着失魂落魄的叶开心痛不已,正要出言劝慰,叶开抬起头来道:“师父!我们也去看看!”
李寻欢点了点头,只是二人未走正门,飞身上房,在暗处观瞧。
后堂中,傅红雪的确醒了,只是伤病交加,虚弱至极,伏在床上昏昏沉沉。花白凤坐在床前,一面慈爱的望着他,伸手拭去他额上的冷汗。一面暗自垂泪。看上去和刚刚挥鞭之人判若两人,身后的敏娘也暗中抹泪。
看到这叶开再也看不下去了,牙关一咬,脚下一纵飘身远去,李寻欢见状,心底担忧,忙飞身追去。
坐在房中的花白凤此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冲出门去,就看到师徒二人抽身离去的身影。敏娘柳眉一挑,道:“公主!他们此去会不会?”
“无妨!如果天下还有一个人是可以信任的,那个人就是李探花,而那个孩子更是可信之人!”
“那个孩子是?”
“没错!”
“公主!你为何不与他相认?”
“若是相认不如不认,不认也罢!”
“唉!真是命运捉弄人,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见了今日的情景,不知作何感想?看他那模样,只怕十有八九是知道的。”
“嗯!有李探花在,我倒是不担心。我只担心将来红雪知道后该何等的恨我!”
“公主!待将来大仇得报,我们好好补偿他就是了。生身不如养身重,他看在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又能怎样呢?”
“红雪是我亲手养大的,他的性子我又如何不知。只怕他即便是真的恨我,也会委曲求全的。说来我虽未生他,却的的确确养他成人,这份母子情分总归是有的,你当我就这样狠心,我也是无可奈何!我也当真是对不起他。”
“公主虽对公子严苛,却也真心带他视如己出,如此也就算他是在报答公主的养育之恩吧。”
花白凤回头看了眼敏娘,喃喃道:“为了这断恩怨,我辜负的何止是他,还有三娘。罢了!天羽!为了你,我花白凤无怨无悔,这一份罪孽我背了!”
说罢挥袖向里间走去,敏娘口打嗨声,泪眼婆娑的跟进门去。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0-28 23:31:00 +0800 CST  
冷香园
天色已晚,外面是雷雨交加,到处是漆黑的一片。门前的灯笼被刮的烛火摇曳,偶尔划过的闪电将长街照的顷刻雪亮,磅礴的大雨冲刷的青石路面积水成河,人声绝迹。
冷香园的管家郑伯,带着家丁在门前张望,他家庄主交代,不知道两位爷何时回来,只得在门房迎着。
天色不早了,想必这大雨天他们去哪里躲雨去了,今晚些许不会回来了。郑伯这样想着,正要差人进门去禀告庄主。谁知一抬头就看见长街上走来一人,大雨中慢步行来。
雨幕迷蒙,看不清相貌,待走得近了,借着闪电的光亮,郑伯才看清楚,不是别人正是李寻欢。心底一惊带着家丁疾奔了过去。
“李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也不挡挡雨啊?”郑伯来到跟前,更是吓了一跳,李寻欢浑身上下淋得通透,一身白衣又是泥又是水,忙将身上蓑衣退下来要给他披上,却被李寻欢伸手拦住了。
郑伯不明所以,见李寻欢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怔怔的往前走,也不敢多说只得与家丁在后面跟着撑伞,一直来到门前。进门时,郑伯见李寻欢险些被门槛跘倒,忙在一旁扶住,李寻欢却仿佛丢了魂般拂开郑伯的扶持,径直向衔香阁走去。
郑伯一见如此,心知一定出了什么事,忙叫身后家丁去找铁传甲来。铁传甲此时早已在衔香阁等了多时了,他本见两人还不回来,心中正在起急,待闻听家丁来报,豁然站起身来。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他话音刚落,就看到李寻欢失魂落魄的走进门来。还有身后满面焦灼的郑伯,慌忙迎了过去。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铁传甲抬头一看,惊得他张口结舌,眼前之人他都快要认不出来了。一身泥水,鬓发漉湿,脸上苍白若纸,就连嘴唇都是惨白的,目光凝滞,仿佛丢了魂魄一般,此时抬眼看了看铁传甲,扯了扯嘴角,终究没挤出一分笑来,轻声道:“我累了,想睡会!”
说完也不等铁传甲答言,径直走到桌旁的软塌旁,却似膝上一软跌了下去,吓得铁传甲欺身来扶,见他伏在软塌上,缓缓躺了下来便再不动了。
铁传甲见他如此,心急如焚道:“少爷!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李寻欢不语,铁传甲更是着急,忧心道:“少爷!我知道你累了,可是要先把这身湿衣服换下来再睡啊,少爷!先醒醒!”
任铁传甲怎样叫。李寻欢依旧闭目不答,铁传甲可是急疯了,回身吼道:“郑伯快让人烧了热水送来,还有请大夫。快!越快越好!”
“是是是!庄主我这就去办。”郑伯一见也慌了神,转身出门,还被门槛绊了个跟头,家丁忙将他扶起,才慌慌忙忙奔出门去。
不多时,家丁准备了热水送来,铁传甲不敢耽搁,帮他换洗干净,又把人挪到里面的床上,从始至终无论铁传甲如何折腾,李寻欢竟然都未醒过。大夫行针探脉,见他胸中起伏不定,眉头紧蹙,面上通红,牙关紧咬,浑身颤栗。铁传甲伸手向他额头一探,滚烫滚烫的,竟然发起高热来,把铁传甲急的坐立不安。回身急问收针入箱的大夫道:“大夫!我家少爷怎么样了?烧的这么厉害!要不要紧啊?”
“公子急火攻心,气结于胸,引得心脉虚弱,郁结不消。加上淋雨,风寒入体,勾起了旧疾,才会烧的这样厉害。我已给他行了针,这就开方煎药。待他喝了药,出出汗,退了烧也就没事了。只是这心火烧肺,只怕连累旧疾,日后可要当心了,若是因此恶化,可是不妙,切记切记。”
“好!有劳大夫开药!”
“公子心事沉重,只怕于身体无益,还要多多开释才行。”大夫一面挥笔,一面叮咛道。
“是是是!”铁传甲连连称是。
“铁庄主!你可派人随我去抓药了。”
“好!铁忠,速去随老先生抓药回来,煎好了送过来。越快越好!”
“是庄主!”
“那老夫告退了!”
“先生慢走!铁忠送先生。”
“是!”
铁传甲吩咐众人出去,一面拭去他额头鬓角的冷汗,一面捞了湿手巾覆在他额上,低头见他此时烧的昏昏沉沉,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昏了,眉头紧蹙,嘴里在不住的唤着:开儿!——。
不禁心底一紧,暗自思敷道:莫不是叶开出了什么事?把少爷急成这个样子!叶开和少爷一起出去的,叶开怎么没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这他也着了急,转身正要去叫郑伯,谁知一开门,郑伯便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
“庄主!小公子也回来了,您快去看看去吧!看上去像是受了伤,不知道伤了哪了。”
“在哪?”
“在大门口跪着呢?谁说也不起来!看上去像是犯了什么错了。”
铁传甲一听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让郑伯在这守着李寻欢,起身向大门外走去。


“开儿!不要——!开儿!”铁传甲刚走出门去,李寻欢焦灼的呼喊着醒了过来。
“李爷——!您醒醒!”郑伯惊呼着奔到床前道。
李寻欢此时只觉得头脑昏沉,浑身酸软无力,原本气闷的胸口忽尔一滞,一口气堵住了心口,身子跟着一阵痉挛,剧烈的咳了起来,直咳得几乎虚脱了般,再没力气咳了,才停了下来,郑伯忧心忡忡的一旁望着他,一时是手足无措,急的干掉眼泪。
“李爷!您怎么样了?”半晌,郑伯见他终于缓过口气来,平静了下来,才担忧的低声问道。
咳罢,李寻欢觉得胸口堵着的一口浊气总算散去了,随之而来的是尖锐的刺痛,而这疼痛确让李寻欢一点点的清醒了过来。缓缓的抬头看了看郑伯,虚弱声道:“郑伯!劳您扶我起来!”
“李爷!您要做什么?您烧的厉害,这身子虚的很!还是躺着吧!”
李寻欢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放心!我想去看看开儿!”
“您放心,小公子没事,庄主已经赶过去了!”
李寻欢依旧不住的摇头,挣扎着坐起身来,郑伯也不敢阻拦,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扶他起来。还不忘伸手取下床头搭着的大氅给他披上,扶着他往半月居走去。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1-11 22:16:00 +0800 CST  
番外:


“叶开!你站住!”一个跑起来便会浑身叮当作响的姑娘,正双腿如飞的满山追赶着一个少年。姑娘追的满头大汗,少年却是闲庭信步,八步赶蝉轻灵矫健。
“你说的话根本就是个笑话!我既然要躲你,又岂能真的站住。如此你说的岂不是废话!”少年此时落身一株松树笑着打趣道。
“废话?只怕未必哦?”姑娘此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停住了脚步,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抬头看着树上的叶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道。
果然,叶开一面还在笑的得意,一面就觉得自己的双脚被什么缠住,足下一用力,整个人就被拉了下来,像死鱼一样被人摔到地上。
“格格格!如何,让你站住,你岂不是已经站住了!”丁琳灵银铃般的笑道。
叶开此时趴着半尺厚的枯叶上,闻言一翻身单手托头,以肘拄地,竟然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道:“你让我站住,我此时却只不过是卧住了而已。”
“呵呵呵!这又何妨,在我看来都是一样。反正你是逃不了了。”丁琳灵笑的花枝乱颤道。
叶开叹了口气道:“我似乎每次遇到你都要倒霉!而且一次比一次倒霉!不知道这次丁大小姐要怎样才肯饶了在下?”
“你一次比一次倒霉,我却一次比一次愉快。而且看着你倒霉,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我一向对不容易做到的事更有兴趣。而且我似乎已经知道怎么样才能将你追到了。”丁琳灵此时俯下身来,用手拄着下巴,开心的道。
“越难做到的事就一定越有趣,的确如此!不过丁大小姐如此阴魂不散,莫不是想要逼婚不成。”
“这事本就不急,况且强扭的瓜不甜!我一定要你到我家去提亲,我才肯嫁给你。只是你总躲着我,我却是不肯的。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躲得过我的追踪,你也不例外。不过你是个树叶,想找你总是会难一些,因为世界上的树叶岂非太多了,想找到你这个树叶总要费些力气。况且你还是一个长腿的树叶,跑得竟然比我的铃铛还快。不过好在我还是有办法的,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抓到你的?”
“我若是知道还会被你抓住,那我岂不是要笨死了。”
“那倒不假!我若是告诉你,你只不过是被一只鸡腿抓到的。你是信还是不信?”
叶开苦笑道:“你丁大小姐说的话似乎都会有些道理,我应该没有不信的理由。不过你总该让我看看这了不起的鸡腿,好让我见识见识你丁大小姐的高明手段。”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甘心,不过我却也不是小气的人。自然要让你见识见识的!”
丁琳灵话音刚落,叶开的头顶就掉下一个骨头来,叶开抬起头来便看到刚刚他掉下来的地方,蹲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蓬头垢面,手里果然还啃着鸡腿,看上去吃的还很香。
不由的一惊,叶开自认不可能察觉不到身旁有人,更何况这人在自己头顶竟然还不知道,直到着了人家的道,都没发现,看来这个乞丐一定不一普通人,至少身上的功夫就更不普通了。
“胡叔叔!您老人家为什么还不下来?”
“呵呵!既然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我要的东西也已经拿到了,那还留下来做什么?哈哈哈!”说着声音犹在耳边,人却无影无踪了。
叶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难道不是人吗?如此身份只怕连猿猴也未必做的到。不由的暗自赞叹,果然是人外有人。
丁琳灵看着乞丐离去的身影,嘟囔道:“真是个小气鬼!竟然一点都不肯多出力气!”
“他是什么人?”
“他是个疯子!”
“疯子?不但身手了得,还姓胡的疯子,莫不是叫胡不归!”
“没错!就是他!看来你还有几分见识的。”
“你是说 他是鸡腿?”
“没错!我本就用一只鸡腿和他打赌,结果他输了,我答应给他一个红香楼的鸡腿,他就肯帮我抓住你。你说你是不是被一只鸡腿抓住的。”
“嗯!没错!那丁大小姐接下来会不会因为一个鸡腿便肯放了在下?”
“当然不会!”
“丁大小姐善于用铃,不知可曾听说过,解铃还需系铃人!”
“我当然听过!那又怎样呢?”丁琳灵话音刚落,就觉得身子一麻,动不了了!
叶开此时掸了掸身上的木叶,站起身来,笑嘻嘻的看着目瞪口呆却说不出话的丁琳灵。
伸手自地上捡起那块骨头道:“嗯!你真是立了大功,我一定将你好好收起来。将来看到你就一定会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吃鸡腿的人。”
说完,看也不看动弹不得的丁琳灵,小心翼翼的将一块残骨收到怀中,笑嘻嘻的腾身而去。身后留下一句:“你的穴道半个时辰就能自动解开,这里风景不错,丁大小姐自己慢慢欣赏了。哈哈哈哈!”
直气的丁琳灵银牙咬碎,拼尽全力想去挣脱,可是竟然半分也动不了。
叶开本见那胡疯子是世外高人,正要追去请教一番。谁知眼见着人影就不见了,回过神来竟然已经迷了路途,在山中转了两个多时辰都没有转出来。眼见着天要黑了,正自起急,不远处却看见星星灯火,心中有了计较,正要向灯火处行去。却抬头寻路间,看到一方巨石,借着朦胧月色看去却是三个斗大的字:绝情谷。
看到此处,登时让叶开心底起了波澜。思敷了半晌,抬腿向灯光处走去。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般机缘巧合却不知又会引出一段怎样的故事,各位看官不妨发挥想象,咱们后文书再来说端详。




第四十四章:鸿雁传书寄千语 十载病途思还乡


腊冬时节,塞外关东更是酷寒,冰天雪地里朔风凛冽,到处是银白的一片。
——————————————————————————————————————————————————————————下文待续!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1-18 21:49:00 +0800 CST  
第四十五章:昆仑仙境逞威风 百无聊赖闹天宫


自那日月夜,敖澈离开落霞山,便架起云头回了西湖龙宫。回到龙宫闻听三公主寸心回西海探亲,尚不在宫中。原本想见了母亲再回昆仑山去,如今只得起身再往西海行去。
风起云涌,乘风而行!行至半途中,路经万窟山困婴洞上空,骤然见五彩霞光刺透云层,于是运起天眼俯瞰下界,果然见沉香带领梅山兄弟众人正在捉拿那百足的蜈蚣精,此时那破云的五彩霞光正是那宝莲灯光华流转,霞光四溢。
逆天鹰与他提起过,哪吒与梅山老四都被困在这万窟山中,想必沉香就是为此事而来。敖澈不由的嘴角勾笑,按下云头落身山顶,运起天眼往下观瞧。
沉香劈山救母,可是名震三界的小英雄,大孝子!如今他倒要看看沉香到底有何等降妖除魔的大神通。于是抱着双臂,远远的瞧着,敖澈额间天目可是上通三十三重天,下观地狱十八层,原本他不知妙用,不识威力,如今经玉鼎真人点拨,又已练成九转玄功第一转,再用这天眼可是炉火纯青,收放自如。因此,困婴洞中的阵术在他看来十分清楚,只见阵中哪吒与梅山老四正与各处的小妖周旋。沉香高擎宝莲灯,已经收服了蜈蚣精,小玉飞身入洞前去寻人。
敖澈看着手持宝莲灯的沉香,心底暗笑,只凭法宝降妖有什么了不起,真是名不副实。
敖澈再细观洞中阵法,心中暗叹这蜈蚣精有些本事,因地制宜恰到好处,困婴洞本就百转千折,恍如迷宫,身在其中本就让人难辨出口。再加上这洞穴称之为困婴洞,正是因为洞穴多半矮小,里面难以施展兵刃,如此再布以阵术,以幻术操持,若非敖澈额间天目看的透彻,其余人还当真难以脱身。
此时哪吒三太子与梅山老四非但不辨方向,兵刃也无法施展,哪吒的浑天绫倒是还可一用,梅山老四根本就是左右碰壁,捉襟见肘疲于应付。而洞中又不时有虫蝎幻化的小妖出没,摆开了五行阵术,形随阵转扑朔迷离,当真是让两人狼狈不堪。看得敖澈倒是舒畅的很,想起当年他们联手之下,重伤杨戬时那百步的威风,眼下心底真是解气。他虽明知那些都是杨戬一手操纵的反间计,心中却还是有几分不爽快,如今见他们如此狼狈的模样倒是觉得给他出了口气。
他这边看得正热闹时,就见那边小玉进洞不久便遇到一只蜘蛛精,万道蛛丝飞出将小玉死死缠住,小玉幻起短剑来断蛛丝,却忽然间眼前一片黑雾,难以视物。小玉早知道幻术已被沉香所破,却没想到洞中还有阵术,她虽知洞中地形,怎耐不知如何破阵,登时心急如焚。深知阵法奥妙,纵然身怀万年法力却也不敢轻易动手,若是一着不慎便是法力再强也难免困死阵中,况且阵中哪吒和梅山老四也要被她连累,无奈只得坐以待毙。此时眼前黑雾未能散尽,忽又觉得一下又置身一片火海,到处炙热燎人,浑身焦灼难熬,心中正自起急,眼前竟又爬出一只乌黑的蝎子,毒尾闪着蓝光,小玉眼见着毒蝎渐行渐近,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敖澈一边看的清楚,小玉此时身处阵眼中,若是她不懂破阵,这里想要逃出又谈何容易,只是一处不妥阵中三人便会被五行相克术生生困死。眼看着小玉就要伤到毒蝎精手中,心底一惊。
那沉香在洞口虽镇住了蜈蚣精,怎耐他与梅山兄弟都不知路径,只能守在洞口坐等小玉的消息。如此哪里会知道,幻术虽除了,可洞中竟然还有阵术,此时小玉命悬一线,他们却是毫不知情。敖澈哪里还能袖手旁观,若是说这些人中他无怨无恨的就是小玉,况且他只觉得小玉自幼无父无母,与他竟有几分同病相怜。而当年寸心还曾亏欠过小玉,想到这口中捏决,斩仙剑御风而起,直奔困婴洞中飞去。
沉香与梅山兄弟正在洞口焦灼等候,一道寒光带着凛冽寒气,奔着山腰砍了下去。轰隆一声巨响,万窟山竟被消去半壁,一只硕大的毒蝎自洞中爬了出来,毒尾已被削了下去。梅山老大一见,一直长枪飞去,将那毒蝎登时钉死在石缝中,灰飞烟灭了。
众人惊愣之际,三道白光自洞中飞出,正是哪吒、梅山老四、小玉三人飞身出了困婴洞。那洞穴已被削去了洞顶,此时就仿佛是蜂窝般露了出来。刚闪过的那道寒光挂着凛冽的寒气,又飞了回来,直奔山顶去了。
“斩仙剑!”哪吒惊呼一声,跟着飞身直追那斩仙剑而去。
梅山兄弟与沉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尚未回过神来,就看到小玉噗通跌倒在地,沉香惊呼道:“小玉!——你怎么了?”
小玉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梅山兄弟与哪吒都曾经历过封神一战,如今也已认出,刚刚那道寒光果然是斩仙剑!
“是斩仙剑!”梅山兄弟面面相觑,转身也追了过去。
沉香回过身来见困婴洞顶已被削去,暗叹这突如其来的神兵利器实在是厉害,竟与他劈山的神斧一般厉害,如今露出的洞穴中还有无数的妖精化成尸体,倒吸了口冷气。暗自松了口气,不再他想,忙祭起宝莲灯为小玉疗伤。
斩仙剑剑气如霜,一道幽蓝的光晕暴涨,敖澈单掌一挥,敛去斩仙剑通身的戾气,那宝剑便安安稳稳的落入敖澈掌中,就仿佛是一件凡铁一般不声不响了。
敖澈满意的擦了擦剑身,此时哪吒与梅山兄弟等人也已飞身追了过来,敖澈抬眼观瞧,眼前站着一个童子装扮的娃娃,头上扎着两个冲天鬏,身穿着碧绿的莲叶战甲,腰掐玉带,蓬松的莲花战袍,足上蹬着云缕靴,斜跨乾坤圈,腰别浑天绫,手中无敌神火枪,烈焰状的枪头缀着红缨。此时虽有几分狼狈,却是通身有百步的威风,凌人的傲气。身后跟来四人,形态各色,衣着迥异,相貌奇特,气势压人。敖澈轻蔑一笑,知道来人便是哪吒三太子和梅山四兄弟,他在乾坤镜中都见过,看这阵势不知他们想要怎样,笑而不语只等来人说话。
哪吒此时也在打量眼前的少年,他看上去是凡间少年弱冠年纪。一身淡蓝色的织云锦,英挺俊逸,半身斜戴扣鳞甲,蓝光闪闪耀目,一见便是四海龙族,手中抱着的宝剑,正是神兵斩仙剑,倨傲不勒。再往脸上看不由得心底一惊,这少年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头戴八宝钗珠冠,两缕鬓发垂肩,额间竖着淡蓝色的暗云纹,竟是天目。单是长相竟然与杨戬有八分相似,通身桀骜不驯的气派,更是神似杨戬。哪吒一见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斩仙剑,不由的惊愕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斩仙剑?”
梅山兄弟此时也有三人愣住了,正自纳闷,而站在最后的梅山老四却是一见喜笑颜开,走上前来垂首拜道:“原来是少爷在此!我等有失远迎了!”
他这一叫不禁让其余众人大吃一惊,梅山老大道:“少爷?哪个少爷?”
敖澈也不答言,上下打量着哪吒冷冷道:“你知道我是何人又能怎样?我便是有了斩仙剑又与你何干?本太子救了你的性命,难道你还要忘恩负义不成?”
“老大!还有哪个要称少爷,自然是二爷与三公主的儿子!”
“二爷的儿子?老四!你说的可是真的?他是二爷的儿子?”梅山老大动容道。其余三人也是一愣,惊愕的看着梅山老四,只等他将话说清楚。
“原来如此!难怪长的如此像二哥,这天眼是万万不会错的,还有这斩仙剑!看来的确是杨二哥的儿子!”哪吒又打量着敖澈,一副了然的模样喃喃道。
“嗯!老大,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他的确就是二爷和三公主的儿子!这斩仙剑想必是玉鼎真人传给他的。”
梅山四兄弟此时才真正的相信,一时欣喜万分的俯身便拜道:“老四你怎么不早说?梅山兄弟见过少爷!多谢少爷出手相助!”
敖澈见他们如此,冷笑着淡淡道:“你们不必如此,我出手并不是因为你们,我也不是什么少爷!本宫是西湖太子,下界一个无名的水族小仙,受不起各位天界上差的大礼。”
梅山兄弟闻听此话,讪讪的不敢答言,此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原本欣喜的模样僵在脸上,显得十分难堪。
哪吒见他如此不由的苦笑道:“不愧是我二哥的儿子,这分傲气像足了我二哥!不过梅山兄弟也是你爹的兄弟,说起来也的确不必如此!康大哥!你们还是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何必客套!”哪吒一番话出口也是为梅山兄弟解围,梅山兄弟见状感激的看了看哪吒,犹豫的站起身来道:“梅山兄弟有得罪少爷的地方,还请少爷海涵!”康老大见敖澈似乎待他们不善,一面站起身来,一面当心翼翼的道。
敖澈却是不理会梅山兄弟,冷冷的瞥了眼哪吒,不屑道:“你就是三坛海会大神托塔李天王座下的哪吒三太子?”
哪吒见他倨傲的模样,不由的笑了笑,想起了当年昆仑学艺时的杨戬,不由的勾起几分伤感来,杨大哥当年也是这样骄傲洒脱的模样,没想到数千年的风云变幻,生生造就了一个冷酷无情,执法如山的三界司法天神来。那一份擎天的大任担了千百年,哪里还能找到当年那个劈山救母时意气风发,桀骜不逊的杨二郎来。时到今日,眼前的少年又让他看到了当年杨戬的影子,哪吒当真是打心底的为二哥高兴,哪里听得见出敖澈口中的三分淡漠的讥讽之意,于是点了点头道:“没错!是我。”
“听说你三头六臂,神通广大,上天入海,三界匹敌!没想到今日区区一只百足虫就将你弄的如此灰头土脸,想必传说不实,也不过如此而已。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你只有三头六臂,那蜈蚣精却不知比你多出多少手脚来,难怪你不是对手。只是你这忘恩负义道是果真不假,怎么?你追着我这斩仙剑来,莫非还想试试他的威力不成!?”
哪吒一听眉头皱了皱道:“你初出茅庐,怎敢如此狂妄!当真以为有了斩仙剑就可以不知天高地厚了吗?今日我看在我二哥面上不与你计较,不过我却要代我二哥教训于你,你明知道我们都是你爹的兄弟,莫说我等不曾得罪于你,即便是有何不妥之处,做为晚辈你也不该出言不逊,目无尊长。你出手相助,我们领情就是,你如此言辞刻薄,简直就是无礼之极。你可知错?”哪吒何曾被人如此奚落过,就是杨戬也不曾轻视过他,眼下得知二哥得子本在为他高兴,却不想那敖澈如此倨傲无礼,若非看在杨戬面上,他断不会就此罢休,眼前却只是压了压火气冷冷道。
“哈哈哈哈!目无尊长?你算是什么东西?本宫管你是哪一个的兄弟,与我有何相干?何必惺惺作态,自视甚高,本宫何曾将你等放在眼里!你等也大可不必领什么情,你们这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还不配本宫出手相救,休在此处自以为然!”
“岂有此理,你如此心高气傲,横行无忌,简直就是专横跋扈,不可理喻!今日我就该替我二哥好好管教管教你!”几句话气的哪吒暴跳如雷,拽出浑天绫就要将敖澈捆了,敖澈一见亦是宝剑一提毫不退让。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1-30 00:38:00 +0800 CST  
梅山兄弟一见如此忙上前阻拦,此时沉香小玉也赶了过来,见状阻拦道:“三太子息怒!表哥住手!”
话音落,沉香飞身落在哪吒面前,小玉落身敖澈面前。
“表哥息怒!小玉谢过表哥救命之恩!”小玉来到敖澈面前,灵机一动开口安抚道。
敖澈看了看小玉,压了压怒火道:“你没事吧?”
“小玉没事!幸得表哥及时出手相救,小玉才能逃过一劫!”
“你没事就好,我也是举手之劳,你不必谢我!”
“三太子!刚刚不过一场误会,你看在我舅舅面上,就别再计较了。”沉香闻言也忙来圆场道。
哪吒冷哼了一声,气势汹汹的收回浑天绫转头不语。
“表哥!你——”沉香正要开口说话,敖澈冷声断喝道。
“住口——!哪个与你相干,休攀亲戚。小玉!既然你没事,本太子就不做停留了,告辞!”
话音落,人已架起流光远去了。
哪吒梅山兄弟众人一见,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面面相觑。
康老大惊异道:“我等与他皆是初次相遇,不记得何时曾得罪于他?”
直键上前道:“他如何待我们道也无妨,只怕他对二爷也有怨恨,若是将来不肯父子相认才叫麻烦。”
“他难道也怨恨二爷?”康老大狐疑道。
“没错!他怨恨二爷对三公主不闻不问,对他不知不识!”梅山老四道。
“可是我们与他素未谋面,初次相逢,他怎会对我们有如此大的火气?”哪吒莫名道。
“沉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康老大看着沉香无奈的表情,寻问道。
沉香看了看小玉,笑了笑道:“谁说你们和他无怨无仇,就是我也和他怨仇不浅呢!当年我们误会舅舅,联手对付舅舅的旧事你们都忘了?我们可是联手重伤过舅舅的,父仇子报,除了小玉我们可是一个都逃不掉。”
沉香一言惊醒梦中人,都不住的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梅山老四却是忽然笑道:“哈哈哈!如此甚好!”
“老四!你这是何意?”
“大哥!你想想,他若是因这旧事怨恨我们,我们倒也不冤。合该人家当儿子的子报父仇,我们也是自作自受无话可说。可是如此也看出他心底是在乎二爷的,也是心疼咱们二爷的,他还是顾念骨血亲情的,那将来父子重逢相认便是指日可待了。不是吗?”
“哈哈哈!没错!这样也好,当初我们忘恩负义,二爷虽不怪我们,我们却是内心不安。如今让少爷出出气,心里也舒服些,若是还能使他们父子早日相认,可是件好事啊!”
“没错!的确是件好事!”
“沉香!看来你是早就看出这一点了是不是,所以你还笑得出来。”
“康大叔!我也是着急的很,真怕将来他们父子相认时他还要为难舅舅。如今见这情形,既然是好事一件!我怎么会不高兴,至少舅舅多了一分希望不是吗。”
哪吒也点了点头,苦笑道:“难怪他说我忘恩负义!唉!我还真是忘恩负义!”
“三太子!你也莫往心里去,我表哥他这些年的确受了不少的苦。你也看到了,他心底的怨恨其实都是因为对我舅舅的爱。他本就是那桀骜不驯的性子,轻易不肯低头罢了,就算心底肯原谅我们,也要他出了气才行。我们就忍一忍,将来前嫌尽释,就没事了。只是看在舅舅面上,你就不要计较了!”
“梅大哥说的对,我忘恩负义在前,自食恶果罢了!怪不了旁人。走吧!下次见面我让着他就是了。”
“多谢三太子!那我们回去吧!”
言罢,众人转身下了山,只是待回过头来一看,那蜈蚣精居然渺无踪影了。
“沉香!那蜈蚣精呢?”
“刚才还在这里!这会?”沉香狐疑道。
“被他跑了!”小玉道。
“可恶!他一定跑不远,我们追!”
言罢,众人点头,兵分几路追了开去。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1-30 00:38:00 +0800 CST  

九重天上,金灿灿的南天门,巍峨耸立云霄。<?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虹霓万道喷紫雾,七彩霞光穿祥云。仙雾缭绕,白鹤杳杳。
时值下界的年关,便是天界的早朝时分。高明、高觉二人,一身金铠熠熠生辉,头顶高冠威风凛凛。铁塔般矗立门前,值日星官在门前派送众位回返人间的各路灶神。但只见广带摇曳驾云而走,两袖清风腾雾而行,风起云涌,密麻麻四散开来,奔下界而去。
话说敖澈自那日离开昆仑后,转身便回了西海,听闻寸心回西湖去了,不觉又扑了空,不过难得与舅舅小白龙见面不免亲近一番,便在西海盘桓了月余。时间久了觉得百无聊赖,忽尔想起六重天上的红娘来,于是告别舅舅众人架起祥云向天宫飞去。
来到南天门外便看到漫天灶神回人间的景象,待到门前静寂下来,才旋身变化成杨戬模样,玄衣墨扇,径往南天门行来。
守门的神将高明、高觉二人抬眼一见是杨戬,忙垂首施礼道:“小神见过司法天神!”
敖澈也不答言,袍袖一挥,示意免礼,随后便昂首阔步走进门去。高明、高觉二人似乎早已司空见惯,站回原处,极尽职守去了!
敖澈进了南天门,不由的嘴角勾笑,他几次出入南天门行事皆是假借杨戬相貌百试不爽。但看高明、高觉二人,毕恭毕敬又战战兢兢的模样,可见杨戬在天庭的积威弥深,想到这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得意。前两次来天庭皆是行色匆匆,不曾细看,今日无事挂碍便一面绕天河慢悠悠向六重天而行,一面打量着天庭的风光。放眼处果然是不同于龙宫的光华璀璨,却是天宇澄清,云涌雾绕,瑶花碧草,金殿琼楼。端的是一派天光盛景,美不胜收!
他并不想惊动旁人,一路皆是挑捡僻静处走,以往如此是悄无声息来去无妨,怎知今日刚到天河处便遇到了当值的瑶池总管,王母娘娘身旁的天奴。
天奴正是奉王母娘娘的懿旨,邀银河畔结庐而居的七仙女,到瑶池赴宴而回。巧遇沿河行来的敖澈,不由的一惊,忙俯身便拜道:“天奴见过真君大人!”
敖澈一愣,他哪里知道天奴是何人,只当天奴也是惧怕杨戬官威的天官小将罢了。并未看在眼中,依旧挥了挥衣袖以示免礼,也不答言,而自径往六重天去了。
想那天奴素日倚仗王母娘娘的权威,娇纵蛮横成了习性,何曾被人如此奚落过。他虽也知杨戬向来清冷孤傲,目空一切是三界皆忌惮的人物,只是他自认娘娘待他视如心腹,文武仙卿见他也要礼让三分,杨戬纵然再高傲总要看在娘娘面上待他留有几分情面。如今看来,杨戬竟是如此的目中无人,不可一世,可是让颐指气使惯了的天奴大人十分不悦。不过他心中虽做此想,面上却也不敢发作,司法天神六亲不认,手段毒辣他如何不知,因此只得暗自窝火,思敷着将来定找机会出这恶气。于是望着敖澈远去的身影,咬牙切齿的暗自记恨着,正要转身回瑶池去。猛然间天奴一愣,又转过身来,心中暗道:听说杨戬在下界昆仑闭关养伤,司法天神之职暂由刘沉香代理。如今看那杨戬模样应是刚自下界归来,常理说出关归来应当去见玉帝,纵然不去见驾也该是回真君神殿才对,而那真君神殿所在是与凌霄宝殿一层的九重天上,此时他所去的方向竟然是六重天。六重天上有个轮回涯,还有一个姻缘殿!杨戬为何要到那里去呢?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天奴岂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想到此处,一双鼠目滴溜溜一转,拂尘往腰间一别,架起流光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敖澈如何能知天奴心思,只管晃悠悠绕过天河来到六重天,几番造访,这姻缘殿对敖澈而言可是轻车熟路,眨眼间便来到殿门,转身化成自己的装束后,抬腿走进殿去。
刚进殿门便看到一个抓着犄角的小童正在洒扫。那小童抬眼见是敖澈不由的一阵惊慌道:“又是你?你又想怎样?”
敖澈笑了笑道:“小童子不必惊慌!劳烦通报红娘仙子,西湖敖澈求见?”
“我家仙子不见客,还是请回吧!”小童子面带不善,开口赶人道。
敖澈见那仙童鼓起腮帮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哭笑不得,正要好言相劝,就闻听殿后一人道:“ 童儿不得无礼!还不退下!”
小童子闻声毕恭毕敬,退到一旁不再做声。
随之后殿走出一位婀娜仙子,霞衣似火,广带摇曳,娇花照水,款款而行。正是牵丝引线系姻缘的红娘,红娘开口道:“童儿!星君早朝也该散了!你到门庭相迎如何?”
“是!”小童子见状垂首退出门去。
“仙子!敖澈孟浪来访,唐突了!”
“无妨!不知太子此番又是所谓何来?”红娘一面轻声道,一面拂袖幻出一方矮桌木凳,示意敖澈但坐无妨。
敖澈也不拘谨,撩衣袍一边落座,面上却是讪讪的开口道:“我是来向仙子致歉的!”
“哦?太子何出此言?”红娘也在一边落座,有些惊愕道。
“敖澈往日刚愎自用,狂妄处得罪仙子,还请仙子海涵!”
“太子此话从何说起?往日之事,星君当日也已言明,皆是命数,红娘当时也有鲁莽,太子何必还在耿耿于怀!?”
“仙子有所不知!当日星君虽已言明因果,敖澈却是心中不敢苟同。随后下界亲历其中,方才明白其中奥妙。因此今日特来向仙子致歉,当初的确是敖澈任性妄为,自以为是了。还要多谢仙子当日开示之恩!”
“太子言重了!本是小仙份内之事,不敢承谢!只是太子下界又是如何亲历,才领悟这纠葛万千世人的情爱之事?敢闻其详!?”
“正如仙子所言,让毫无情分的两个人强行结合在一起当真是大错特错。我当日亲眼目睹了,我的一时鲁莽种下了怎样的业果,酿成了怎样的人间悲剧。人世间的情爱着实令人难以捉摸,我不明就里还敢一意孤行,因此所犯下的过错,想要弥补都不可能了。如今想来,当日那般误解仙子,真是惭愧汗颜!”
红娘见状淡笑道:“太子能做此想,真是难能可贵!世间万物生灵皆遵循天理命数,我等天界神仙起初时也不过都是万物灵始,皆要如此历经磨难,千锤百转而得道飞升功成正果的。太子殿下能得此番觉悟,相较已是非比寻常,既是缘该如此太子也可释怀了!”
“得仙子开示果然心胸开阔了不少!”
“太子本也不是拘谨之人,眼清目明,七窍玲珑!何须红娘赘言!”
“仙子过奖了!敖澈惭愧!”
红娘轻笑道:“凡间有云: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说起来这凡人待事物的理解之通透,往往是我们这些久居天宫的神仙都难以企及的。我时常透过这乾坤镜看下界,芸芸众生,多少悲欢离合,嗔痴爱恨,当真令人为之赞叹。”红娘说话间,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2-19 17:54:00 +0800 CST  

站起身来,走到相思树下看着满树光华流转的红线喃喃道。<?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敖澈见状不由得也觉得黯然,想到寸心、杨戬、容玉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两人各怀心事一时无言,半晌不语,骤然间就听门外童子惊呼道:“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二人闻言,相顾一眼,随后寻声走出门去,就见小仙童手中提着果篮来到门前,此时正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大惑不解。循着小童子目光望去,不远处的云头之上,是一个身着白色仙衣,手把拂尘,头戴白色高冠的男子匆匆而去的身影。
红娘见状不由的柳眉皱起,忧心道:“天奴?他在此处何干?童儿!何事惊慌?”
“回禀仙子!我本到庭门去迎星君,正遇上太白金星坐下童子送来仙果,与星君仙子品尝。我便谢过仙童将仙果接回,刚至殿门前便看到有人在此鬼鬼祟祟,不知是何身份,我便开口寻问,不想他闻声仓皇便走。想来定非善类!”小童子伶牙俐齿道。
“童儿!那乃是天奴大人,切莫乱语招惹祸端!”
“是!”
“莫再多言,将仙果送进去吧!”
小童子闻言,讪讪的进殿去了。敖澈看向红娘开口道:“天奴是何人?”
“太子有所不知!那天奴乃是瑶池总管,王母娘娘面前的心腹近臣!素日依仗王母娘娘威仪,众文武仙卿莫不礼让三分。因此是个极难应对的主,只是六重天向来清净,鲜少见仙家走动,天奴更是未曾来过,今日不知他为何会在此处。竟还是这般躲躲闪闪,鬼鬼祟祟,却不知是谓何来?!”红娘想到这不由的心中思敷起来沉声道。
敖澈想起在天河处与那天奴照过面,喃喃道:“莫不是因我而来?来时在天河处我与他有过照面,只是我自认并无破绽可寻!他怎会跟来?”
红娘抬头看了看敖澈,面色凝重道:“你是如何进得南天门的?”
“我——我几次出入南天门皆是化作杨戬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进来,我们相貌相似,守门的神将都难以辨认出来。况且他们似乎对杨戬惧怕的很,并不敢盘问。”
“难怪!你今日可是也化作真君模样遇到的天奴?”
“没错!那天奴见我还曾见礼,并无不妥之处!”
“定是如此了!那天奴不比守门的神将,狡诈的很!如今被他看去你假借司法天神相貌,私闯天庭只怕不会善罢!眼下匆匆离去,说不定是在王母娘娘面前搬弄是非去了。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快走吧!晚了,瑶池就要来人拿你问罪了。”
“我若走了,仙子当如何?我岂不是要连累仙子?”
“你到六重天来,是私闯天宫之罪。与我何干?你不必管我,先逃出南天门去,天奴捉不到人,空口无凭,应是不敢怎样!”
敖澈点了点头道:“那敖澈就此别过!仙子保重!”
红娘点了点头轻声道:“太子若是危急之时,不妨求救八公主殿下!”
敖澈点点头,感激的看向红娘,他也不想因此连累红娘,于是话不多说,转身化流光远去。
一路祥云疾走,出了六重天直奔九重天,来到九重天上见不远处便是华光灿灿的南天门。于是落下云头,本想依旧化作杨戬模样出门,忽而转念又想,当年华山水牢,杨戬之所以被法力反噬,又被乾坤钵重创,皆是被王母娘娘所赐。自己尚且不曾找她算账,她难道还要找上门来了不成,何况当年沉香劈山救母,都敢打上了三十三重天去,自己难道还不及沉香的胆识,怕她作甚。她若是不来倒还罢了,若是来了他可要见识见识这瑶池金母能将他怎样。想到这心中作数,竟然一副闲庭信步似得往南天门走去。
那天奴来的到快,敖澈尚未行到南天门,天奴已是堵住了去路。眼前数道青光闪过,哗啦啦已被十几号天庭黄金力士围在当中。敖澈抬眼观瞧,好一派天家神将,金盔银甲,闪闪夺目。手中三叉神戟,寒光烁烁。百步的威风,通身的煞气。在众力士中间还站立一人,白袍仙衣,白发白面,朱唇赛血,正是先前所见的天奴,此时天奴是煞有介事的打量着敖澈,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信誓旦旦道:“哪里来的妖孽,可是好大的贼胆,竟敢变化模样,擅闯天宫禁地!?”
敖澈何曾将他看在眼里,闻言剑眉一挑,上下打量了一眼天奴那小人得志的嘴脸,也不答言只冷哼一声,抖手便祭起斩仙剑来,奔着天奴头顶高冠就是一剑。但只见斩仙剑寒光掠过,擦着头皮就飞了出去,登时将天奴头顶高冠削了下来,连带着皮肉头发都被削下一块来。天奴未曾想敖澈如此嚣张,冷不防被他这一剑吓得抱头鼠窜,疾呼拿人。
众天兵见状不敢多言,拽神兵往上就闯,一时间神兵乱舞,法宝乱飞。敖澈眼见天奴狼狈模样,冷笑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胆敢大放阙词,口称本太子是妖孽,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撑了你的熊胆。今日本太子非但进了你这南天门,就是凌霄宝殿也要闯上一闯,看你能奈我何!”
说道这敖澈见天兵攻来是不慌不忙,暗自在口中掐决,斩仙剑御风而行,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继而千千万万,登时剑影纷飞,幻起剑阵无数,将众天兵打的七零八落,落荒而逃。
敖澈一时兴起是追赶不放,晃身形穿门过殿,如入无人之境。打斗间就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巍峨壮观的大殿之前。那大殿是金砖玉瓦,勾檐翘壁,琉璃面墙,嵌水晶廊柱。殿前檐下挂着金光闪闪的大匾,流金篆字书着四个大字:凌霄宝殿。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2-19 17:56:00 +0800 CST  
李靖见众仙如此,也不答言,擎宝塔,抖衣袍,来到阶下,向上垂首行礼道:“启奏陛下!微臣已将闯天宫的小将拿来,交由陛下发落。”
“嗯!带上来吧!”
“遵旨!将人带上来!”李靖接旨意转过身来对身后二人道。
沉香、哪吒二人闻声心中一凛,暗自皱了皱眉头,带敖澈走上前去。敖澈倒是不慌不忙,仰首阔步,毫无惧色的来到阶下,一番云淡风轻的看向玉帝,不声不响是静观其变。
沉香、哪吒二人,忙上前垂首行礼道:“启禀陛下!人已带到!请陛下明断!”
玉帝挥了挥衣袖示意二人退下,抬眼往下观瞧,不由的也是一惊,脱口道:“杨戬?这——”
“启奏陛下!此人并非杨戬,只是相貌极为相似!年龄确是相去甚远!”李靖忙开口道。
玉帝却似乎没有听到李靖之言,只专注的看着敖澈,眼前少年看着自己清冷的模样,让他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想起了数千年前,瑶池里那个满眼恨意,欲要置他于死地的凛冽少年。那时的杨戬恨他入骨,几次刀兵相向,几欲手刃他性命,尤其是三尖两刃刀近在咫尺时,当真是令他毛骨悚然,直冒冷汗。再见眼前少年,登时激起旧时的忌惮,不由的浑身战栗道:“护驾!快!护驾!——”众人一阵慌乱,有些不明所以。
“陛下!——不必惊慌,微臣等皆可护驾!”李靖见状忙上前一步道。
“快!李靖!把他给朕斩妖台斩了!斩——!”玉帝惊魂未定,颤声道。
敖澈闻言剑眉一挑,登时浑身杀气凌厉,一双明眸挚鹰般盯着玉帝。
“陛下!且慢!”沉香闻言一惊,腾身站出来道。
“陛下!万万不可!”哪吒不由的一惊,开口阻拦道。
“沉香、哪吒!你们——是想抗旨?”玉帝此时颤抖着手,指着二人道。
“陛下!小神不敢,只是陛下不问是非因果便要杀人,只怕难以服众!”沉香据理力争道。
“他——他——他都打到了朕的凌霄宝殿,朕还不该杀他吗?”
“陛下!平白无故,谁会冒死闯宫!陛下何不问了清楚,再做定夺!?”
“无论什么缘故,他都不该私闯天宫!这就是藐视天威,实不可赦!”玉帝疾言厉色道。
“陛下!——你为何不先弄明白他是何人,因何闯宫,是否还有同行,如此问清再杀也不迟啊!”哪吒心道,玉帝怎么越来越糊涂,不问是非就要杀人,这与凡间的暴君何异?又见他看到敖澈惧怕模样,心底莫名,不敢多想忙上前一步,扬声道。
“陛下!三太子所言有理,老道以为,陛下也该问明因果,问清来历在做定夺。”
太上老君此时也已看到了敖澈手中的斩仙剑,想着此人定与阐教有关,心中也有几分维护。而玉帝不问清因由就要杀人,先莫说与杨戬有没有关系,就依着阐教护短的性子,只怕就不能轻了,更何况这斩仙剑可是上古神兵,销金断玉,追魂赶魄是极厉害的兵器,能驾驭此剑的绝不是好惹的主,若是动起手来只怕又是一场浩劫,于是忙开口道。
太白金星一旁应和着,不住的点头。
众仙闻声也是疑惑不解,心底暗自思缚,这少年究竟是何人,这般相貌,沉香又如此袒护他,莫非他与杨戬真有关联。看来今日的确有一番热闹可看,一群久居天宫,清心寡欲的神仙们,被这新天条的严密拘谨的久了,竟然也变得好事了起来。还有对新天条的严苛,心存怨愤的,见杨戬在下界闭关逍遥,是心中愤懑不满,因此正盼着这闯宫少年与那司法天神有些关联,他们也借机解解闷气,于是皆是静坐上观只等一看究竟。
一时众仙不语,只待玉帝开口,就在这时殿外有人道:“陛下是该先问清事情因果,再杀不迟。”
话音落,殿门外走进一群人来,为首的华贵端庄,凤仪万千,雍容典雅,气势非凡,正是瑶池金母亲临,身后跟着七彩霓裳,环佩叮当,钗环摇曳,丽姿妖娆的八位聘婷仙子。正是天庭不胜娇宠的八位公主。在往后看还有灰溜溜垂头丧气,一身狼狈的天奴。
原来天奴在南天门吃了大亏,便仓皇而逃,直逃到瑶池王母面前,大诉委屈。天奴将敖澈如何入得南天门,如何私去六重天,如何南天门逞凶添油加醋的诉说了一便,本以为王母听罢必然会勃然大怒,下旨前去拿人。谁知一旁站立的八公主闻言大怒,道:“大胆天奴!你可知敖澈是何人?是本宫邀他前来赴宴的,你怎敢对其出言不逊。莫说只是教训你,就是杀了你也是应该。”
王母见状甚是吃惊,只问八妹敖澈是何人?
八公主有心袒护敖澈,只得坦明敖澈身份,王母听罢只是不住点头,半晌无语。八妹不明她意,心中起急时,又听天兵来报,说敖澈打到凌霄宝殿去了。八妹一听,心急如焚,转身便走。
谁知王母娘娘扬声拦住道:“八儿!本宫与你同去作证!”说完便起凤驾带领众位公主直奔凌霄宝殿而来,八公主见状欢喜,以为王母娘娘此番下界一遭后,果然变了一人。于是便心中欢喜的一同来到大殿之上。
见王母娘娘众人不宣而入,众仙怔了怔,王母来到阶下淡笑道“臣妾参见陛下!”

楼主 六如寒梅笑雪  发布于 2013-12-22 14:10:00 +0800 CST  

楼主:六如寒梅笑雪

字数:283242

发表时间:2012-07-29 03: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0-08 22:40: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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