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Baek┃141020『原创』高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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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仍旧下得很大,铺天盖地的,雨声把城市原本的喧嚣湮没,那些汽车啊、霓虹啊,都变成了蒸发的水汽,一瞬间便消失殆尽,安静得只剩下自己。大雨像是从天上跌落下来无数颗透明的星尘,砸在地上,粉身碎骨,瞬时消失不见了。
夜深了,走廊里空荡荡的,偶尔有夜班护士寻房,却仍旧安静得令人心惊。只有朴灿烈的病房是热闹的,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忙碌而焦灼的样子,口罩遮住了他们的表情,边伯贤无法从他们的神色中分辨出什么有效的讯息。吴世勋作为家属留在了病房里面,他让边伯贤放宽心,说医院就是这样,打个喷嚏都愿意给你做心电图,阵仗能搞大就搞大,反正只要能赚钱就好了。
沁园的高档病房外连公共座椅都没有一条,光溜溜的走廊显得愈发的冷清,边伯贤靠在转角的窗边抽烟,一根接一根,满地都是散落的烟头和烟灰,眼眶也熬得通红。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无节制地抽烟了。他知道的,烟瘾也好,酒瘾也罢,归根结底是一种掩饰,掩饰孤独、掩饰寂寞、掩饰蠢蠢欲动的不安。要说是担心朴灿烈晕过去了,也不尽然,只是那种漏掉了什么的感觉被不断地放大,边伯贤的心里空荡荡的,像是被整片的浓雾模糊了视野,他孤身一人行走其中,只能听到只言片语,却偏偏看不见、摸不着,待到风定云散,事实往往就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了。
比所有人都晚一步知道事情的答案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边伯贤猛地吸了一口烟,只要那个答案不要太令人难以接受就好了。

吴亦凡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边伯贤连忙迎了上去,他像是累极了的样子,脸色苍白,一头的汗,即便如此,见到边伯贤的时候吴亦凡还是用力地扯出了一个笑容,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怎么样了?”边伯贤单刀直入地问。
“没什么大事。”吴亦凡朝着他手里的烟盒点了点头,边伯贤连忙掏了烟出来,吴亦凡就着边伯贤手上的烟点了火,深深吸了几口,似乎这样就可以让他不那么疲惫:“估计是前段时间他公司的事太忙了,加班加点的,作息不规律、饮食也不规律,发了低烧他自己又没注意,结果今天还淋了这么久的雨。我早就跟他说了,钱财乃身外之物,赚那么多钱干嘛,命才是自己的,让他不要这么拼他就是不听,安排这安排那的,真以为地球没有他就不转了……”
吴亦凡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边伯贤却始终心存疑虑,浓厚的雾气并没有散去,反而借着夜色愈发的猖狂。他死死盯着吴亦凡,颇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吴亦凡,我说真的,你别骗我。”
“嗨,我骗你干嘛?骗你有钱啊?”吴亦凡指着自己的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你不相信自己进去看嘛,我不跟你聊了,看我这黑眼圈,都泡不到妹子了!我回去睡觉了啊!”
边伯贤一巴掌甩他背上:“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泡妹子!”
“我不泡妹子难道和你一样泡朴灿烈吗?”吴亦凡一边躲一边笑:“我可是我家囡囡的人,再不陪陪她她就要叫鹿晗爸爸了。”
“去死吧你这个臭渣攻!”
“死了怕你心疼!”
“那你死远点啊!”
“死太远不方便上香啊……”
边伯贤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也是考虑得满周全的……”
吴亦凡倒是一脸得意:“那是自然。”
“自然个屁,你给老子滚!”

边伯贤走进病房的时候,朴灿烈已经醒了,正在指挥着吴世勋给他喂水,小少爷极不耐烦地把吸管往大少爷面前一戳,表示自己只能伺候到这儿了。眼看着边伯贤走了进来,吴小少爷连忙把杯子往他手里一塞:“你来你来,自己的媳妇儿你自己照顾。”
“吴世勋!”朴灿烈这一嗓子吼得丝毫不像一个病人,中气十足铿锵有力的,吓得吴世勋一个激灵,差点跌了水杯。边伯贤的手已经伸了出去,被朴灿烈这么一喊,尴尬得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吴世勋硬着头皮转了回去:“干嘛!”
“你给我说清楚了,谁是谁媳妇儿!”
空气似乎凝固了三秒,三秒后便迎来了吴世勋的暴跳如雷:“朴灿烈你去死啊,要是有输氧管我立马就给你拔了!”说着说着他自己的脸色却阴郁下来,趁他们不注意转过头去无声地说了句:“呸呸呸!”
“我说吴世勋……这种时候你能不能懂点事……”
“啊?我又怎么了?”吴世勋被折腾得云里雾里的。
“二人世界啊!”朴灿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本来就头疼,现在更疼了:“你是要留下来照亮整个世界吗?”
吴世勋咬着牙往外走,心想刚刚的“呸呸呸”收回,朴灿烈还是去死好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边伯贤和朴灿烈大眼瞪小眼的,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却在这一刻选不出来一句开场白。
边伯贤拿着水杯,静静地看着朴灿烈喝,朴灿烈喝了两口就不喝了,边伯贤才开了口:“你发烧了,要多喝热水。”
“我不,我又不是来月经。”朴灿烈说着把半张脸缩进了被子里,只留下眼睛眨巴眨巴的。
边伯贤被他给逗乐了:“你有本事就等到来月经再喝热水啊,要不要先喝点热的液化石油气?”说着也学着他的样子眨巴眨巴眼:“果然你才是媳妇儿啊。”
“喂……”朴灿烈又把脸露了出来,脸上满是讨好的神色:“边伯贤……刚才我晕过去的时候,你是不是……嗯……很害怕啊。”
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一拍,边伯贤很快便掩饰好自己那微妙的一分失神:“是啊,很担心啊,你那么重,我一个人扛过来很辛苦啊。”
“切!”朴灿烈没好气地哼了声:“你不怕我突然得了重病,或者死掉了什么的吗?”
“我好怕怕哟!”边伯贤一掌挥了上去:“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啊,偶吧,卡机马,偶吧,撒浪嘿!”
“喂……我说真的。”
“嗯?真的什么?”边伯贤放下了手里的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朴灿烈却突然失去了提问的勇气,他有些怀疑,也有些不安。问题已经来到了嗓子眼儿,他似乎没办法再吞下去。他眨巴眨巴眼睛,一副真挚的模样:“要是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边伯贤的心里突然就空了一下,他皱眉盯着朴灿烈,这样的情况他从未想象过,也不愿做假设。
他坦然道:“我不知道。”
“诶?”朴灿烈挑了挑眉:“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边伯贤偏过头不去理会朴灿烈探究的目光:“鹿晗和我说,未来是没办法一步一步布置好的,不管是我还是你,我们都没办法像下棋一样研究每一步如何落子,且不说这本来就没有输赢,事实上,我们总是在思考之前就行动了。”
如果爱情是光,那么理智就是声音,相同的介质里,爱情永远走在理智前面。
“唉……”朴灿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们小伯贤会难过得要死啊,怎么也要在我坟头哭上个十天半月的。”
“不会啊……你可以死远点啊,这样就不方便上香了。”
“你走开啦!”
“哦,那我走开了。”边伯贤作势要走,刚一转身就被朴灿烈捉住了手腕,朴灿烈的手因为长时间输液而变得有些冰凉,一个个鲜明的触点落在边伯贤的腕子上,牵扯出莫名的纠缠。
“喂……边伯贤……”边伯贤转过身去,朴灿烈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可眼睛却是亮晶晶的,他放开了边伯贤的手腕,只松松牵着边伯贤的手指。朴灿烈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摩挲着边伯贤的指尖,嘴角噙着笑:“来接吻吧。”

声音似乎具有蛊惑人心的能量,让人不由自主地更靠近梦境。
柔软而干燥的唇瓣亲密地依偎在一处,自然而然地厮磨着,他们浅浅地试探着对方,仿佛每一次触碰与交流,都成了珍贵的宝物。口腔成为了私密而炙热的温床,滋生着别样的情愫。舌头像两把温柔到极致的小刀,攫取着属于彼此的气息,他们像饥饿的小兽一样,舔舐着、吮吸着,慌乱而笨拙地表达着爱意。
朴灿烈将边伯贤拉近自己、再拉近自己,他很需要这样的亲密无间,仿佛这样靠近的两人,真的能越过那许许多多的桎梏与距离。边伯贤小心翼翼地捧着朴灿烈的脸,认真得像是在作一副画,仿佛这是他们第一次遇见真正的彼此,如此坦诚。

两人正亲得忘我,门突然“砰”地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小肉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蹦上了床,压得朴灿烈差点咬断了舌头。小肉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边用手背胡乱抹一边用并不纯正的中文嚎着:“都什么时候了,舅舅你还在亲亲!”
小肉球嚎着嚎着就透过肉肉的手指头缝看到了目瞪口呆的边伯贤,他短促地尖叫了一声,从床尾迅速地爬到了床头,几下摁在朴灿烈的死穴上,痛得他龇牙咧嘴。小肉球实在算得上是个灵活的胖子,三两下就钻进了朴灿烈的被子里,把脸埋在他胸口,瓮声瓮气地问:“舅舅,我是不是应该叫爸爸?”

楼主 小楼西洲  发布于 2015-10-13 15:3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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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之间的亲密举动,无非是牵手、拥抱、亲吻、抚摸。那么,然后呢?

边伯贤坐在公园的草地上又晃了神,日子似乎被他过成了一段一段的,像是醉酒后的人们,总有大片的空白。他甚至不知道秋天是在什么时候悄悄地光临了这个南方城市,他只知道秋天会一如既往的短暂,没有北方铺天盖地的落叶,也没有几天凉爽又不冰冷的日子,人们早就习惯了从短袖到棉服的变化,像是被不知名的手按下了快进,大段大段的时光在不经意间被偷走,流逝殆尽。
边伯贤手里的冰淇淋悄悄地融化了,黏腻的液体顺着雪糕筒流了下来,眼看都流到了手上,要顺着腕子滴下来。鹿晗在一边大惊小怪地叫着,说边伯贤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傻逼!说着便手脚麻利地在由一大堆尿不湿、奶瓶和毛巾组成的小山里顺利地找出纸巾,并且三两下就利索地擦了个干干净净。
“我说鹿哥……你真的有当后妈的潜质诶?”俩毛孩子正在一旁的草地上摸爬滚打,朴灿烈的外甥比吴亦凡的女儿大上几岁,正是喜欢可爱的小女孩的时候,看见了可爱的花花草草都要摘下来送给妹妹,平时中文说得磕磕巴巴的,泡妞的时候中文说得一溜一溜的,惹得鹿晗不住地嫌弃这个“小流氓”。
朴灿烈的女强人姐姐,也就是他那所谓的“前妻”,刚巧回国做个大项目,每天忙得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孩子理所当然的没人带,找了一圈这伙人里最闲的就是鹿晗和边伯贤,在没找着幼儿园之前他们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免费保姆。
鹿晗把纸团往他脸上一扔:“老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就算我有潜质好了,带了我们家囡囡,还要带朴灿烈的外甥,带了朴灿烈的外甥,还要养活你吗?”
“你们家囡囡……”边伯贤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你这是开启了追夫模式啊?”
“放屁!”
“放你啊!”边伯贤从大学开始,就特别喜欢看鹿晗吃瘪。
“你去死啊!”
边伯贤两手一摊:“死了怕你心疼。”
“那你死远点啊!”
“死远了不方便上香啊……”
“是谁给了你我会给你上香的自信啊?”
“我靠你不按套路出牌……”边伯贤表示很委屈。
鹿晗一个白眼甩了过来:“你以为只有你认识吴亦凡啊!一山还有一山高你懂不懂!”
“是是是!懂懂懂!你牛你最牛!”
“好了你可以去吃口屎冷静下了。”鹿晗熟练地收捡着囡囡的包裹:“所以你刚刚是在发什么春?”
边伯贤有些不明所以:“啊?”
“你刚刚用一副文艺男青年的样子坐在那里发呆。”鹿晗嫌弃地指了指边伯贤再次融化的冰淇淋,示意他要么吃了要么扔了不要恶心人:“脸上就写了发春两个字啊。”
“所以直男被掰弯之后都会变毒舌吗?”边伯贤简直要怨妇脸:“鹿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好了你真的可以去吃屎了。”鹿晗觉得自己简直是“铁肩担道义”,也不知道边伯贤那脑瓜里头一天到晚都想的些什么,大抵是被爱压抑了太久的人,都在爱里迷失了自己,长久以来追随别人的步伐,不仅遗忘了想要的是什么,更使自己忘了爱的初衷。
似乎这世上总需要有人去讲别人讲烂了的故事,也总会有人前赴后继地去爱被爱坏了的爱。
所以说呢……爱情让人变得盲目,变得不自知,可笑的是,谁也没有办法斩钉截铁地放下爱。
鹿晗看着边伯贤又恢复了一脸发春的模样,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是没开口。
天气这样好,何必呢。

似乎太阳都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温暖起来,边伯贤长叹一声,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任凭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惬意极了。朴灿烈的小外甥屁颠颠地跑了过来,往边伯贤身上一趴,尽管小胖子震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他还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小胖子的脑袋在他的胸口拱了拱,说道:“叔叔你笑什么啊。”
“我是哥哥。”
“哥哥叔叔你笑什么啊?”
边伯贤怎么突然就不想笑了呢。
“鹿哥,你给我说说……朴灿烈为什么要骗我啊?”
鹿晗闭着眼睛直打瞌睡:“什么?”
“就他前妻……嗨,就他跟我说他姐姐是他前妻那个事儿!”
“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鹿晗觉得自己已经用完了今天翻白眼的数值:“你以为同性恋是想当就当的?电影里都有演啊,这是要经过内心痛苦的挣扎和……嗯……内啥的,反正就是不容易!”
边伯贤很怀疑:“我怎么觉得你丝毫没有挣扎呢?钢管变弯还得靠电焊,你怎么就这么悄没声呢?”
“你哥我内叫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
“你说当年抗日怎么没找你去举炸药包呢,白瞎了董存瑞了。”
“董存瑞你大爷。”
“我大爷姓边。”
“你给老子滚!”

俩小屁孩估计是玩累了,一个窝在鹿晗怀里一个靠在边伯贤身上,四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地上晒太阳,边伯贤突然就很想给朴灿烈打个电话,就算没什么特别想说的话。
说矫情也挺矫情的,边伯贤对朴灿烈的感情里,一直都充满着不安,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的求而不得,又或许是因为一些看得见摸不着的小情绪,在这段感情里,他似乎一直小心翼翼,似乎处处落了下风,又或者说,是他自己把自己变得被动。就连唯一一次想要主动告白,都被朴灿烈抢了先。可这一切都并不妨碍边伯贤喜欢朴灿烈的心情,就像潺潺流动的泉水,遇上了深夜雨后灿然开放的花,他没办法不停下脚步,也必须打乱原本的轨迹。
边伯贤一直以为朴灿烈是他人生里的一场白日梦,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梦游的爱丽丝,堕入一个绚烂的梦境。
鹿晗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俩小孩玩起了球,远远地喊边伯贤:“你丫又干什么呢?”
边伯贤抬起手臂挡在脸上,笑着回答:“在想我和我恋人的未来。”

南方的秋天似乎比课间休息还要短暂,草草地下过几场秋雨就急匆匆地入了冬,朴灿烈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地穿上了御寒的冬衣,边伯贤一边取笑他,一边给他买了条围巾,让他每天都务必把自己绑成个粽子。临近年末,朴灿烈的公司越发地忙碌起来,又是冲业绩又是做项目的,两人三天两头地见不着面,边伯贤也不好打扰他。
医学院的学生们不可能重视计算机课的期末考试,边伯贤也就胡乱出了几道题,成功在学期末尾成为校园里最无聊的人之一,市教委组织的“迎新春诗朗诵大赛”的宝贵名额,毫无悬念地落在了他们这些副科老师的头上。边伯贤自然而然地在众多资历深厚的任课老师中脱颖而出,成功获得了这个宝贵的机会。
那天他正愁眉苦脸地翻着诗集,从顾城翻到郁达夫,从雪莱翻到博尔赫斯,愣是没选出来一首。朴灿烈难得早下班,屁颠颠地跑到边伯贤这里来蹭饭,却看到乱七八糟的诗歌纸页铺了一沙发。他左翻翻右翻翻,好不容易才找到边伯贤身边的一个空位钻了进去。
“来啦?”边伯贤正忙着,眼睛都没抬一下。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爱这土地爱得深沉……呵,边伯贤同志,你这觉悟够高的啊。”
“你就别打趣我了。”边伯贤把几张纸乱七八糟地往朴灿烈手里一送:“快帮我看看,朗诵比赛到底选哪首好?”
朴灿烈一边嘟囔着“选好了得有奖励”,一边又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这篇《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呢?也是爱国诗歌。”
边伯贤凑过头去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会不会太文艺了?”
“啊……是有点……”朴灿烈又扫了一眼:“你看这句挺好,‘太阳及时在忧愁的时候,也会披上光明的衣裳’,多适合做座右铭。”
“还适合做墓志铭呢!你能不能别添乱了。”
朴灿烈倒是笑得没心没肺的:“那就以后拿来做墓志铭好了。”
“呸呸呸!”边伯贤横了他一眼,却又自然而然地抓起朴灿烈的手:“诶,你这蹄子怎么这么冰?”
朴灿烈坏心一起,另一只手趁他不注意溜进了毛衣底下,结结实实地冻了边伯贤一下。
“朴灿烈!”
“干嘛?”朴灿烈一脸无辜的样子蹭了蹭边伯贤的肩膀,手更是得寸进尺地在边伯贤的腰线上揉捏了两下:“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就光顾着让我提高党性,我是拒绝的。”

恋人之间的亲密举动,无非是牵手、拥抱、亲吻、抚摸。那么,然后呢?
“那么……”边伯贤坐在一堆诗页里,环住了朴灿烈的脖子:“朴灿烈,我们来做**爱吧。”

楼主 小楼西洲  发布于 2015-11-04 14:0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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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恋人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温热的肌肤紧密相贴,发丝上沾着满满的汗水,炽*热而坚硬的情愫蛰伏在彼此的身体里,像一把不安的匕首,又像极了温柔的刺。
或许真的要在裸*裎相对之后,人们才会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善言辞。

边伯贤曾在脑海里偷偷地截取出生活中关于朴灿烈的细节,像一帧一帧被放大到极致的照片,朴灿烈皮肤上隐秘的斑点,脸上细微的绒毛,颈项上喉结的轮廓……一切的一切,像是被谁埋在血液里的伏笔,堆满了边伯贤思维的每一个角落。
边伯贤想,如果有一天他们在黑暗里做*爱,他必然要细细地吻过朴灿烈的眉目、耳垂、指尖,吻遍他身体的每一处,边伯贤还想,想要取悦他、迎合他、与他深深地融为一体。
不够,远远不够。
只要他们是相爱的,怎样都不够。

边伯贤明明关了灯,却仍旧能借着月色看清朴灿烈起伏的胸膛,他喘息着、他紧紧皱着眉头,仿佛边伯贤的身体化为了一道关于情*欲的生涩难题,他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地研磨着边伯贤暖湿的身体,边伯贤的每一次颤栗和喘息都让他难得地富有成就感。朴灿烈时不时地低下头来,亲吻边伯贤的鬓角和额头,偶尔轻轻地咬一口他的鼻尖或是唇瓣,当做极为亲昵的鼓励。
汗水顺着朴灿烈的下颌滴下来,打在边伯贤的脸上,与他的混在一起,边伯贤闭着眼睛吻他,又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让自己的呼吸打在朴灿烈的耳畔。
“我爱你……我爱你啊……”
朴灿烈一手温柔地回抱他,另一只手却抬高了他的腿,更加用力地动作着,他舔吻着边伯贤的脖颈,却又忍不住埋首低声笑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把握里:“听说……男人在做*爱的时候表白,是做不得数的。”
边伯贤闻言也吃吃笑了起来,抬了抬腰身迎合着朴灿烈的节奏。
“你说是……就是……不是……啊……就不是咯……”
黑暗中的朴灿烈似乎愣了愣神,却又在下一个瞬间报复性地用力一挺,惹得边伯贤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蜷缩也好,颤栗也罢,快*感汹涌而来,湮没的又何止是身体。
他们躺在成堆的诗歌里,他们的汗染湿了纸张,年轻的身体取暖一般纠缠在一起,像在用最原始的方式作歌,雪莱叶芝和裴多菲羞涩地转过头,却又了然般地微笑,那是一对美好的恋人。

朴灿烈搂着边伯贤躺在他那并不太舒适的小床上,两人黏腻的身体还没有清理过,却没有人想在此刻离开对方的怀抱,他们依偎着彼此,像是需要越冬却懒怠南飞的候鸟,明知再丰满的羽翼也无法抵御冬天的严寒,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是相爱的。
边伯贤往朴灿烈的怀里蹭了蹭,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秋天的时候,我躺在草地上,鹿哥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想我们的未来。”
“然后呢?”朴灿烈在边伯贤的头顶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有没有想出来什么。”
“没有。”边伯贤笑:“脑海里一片空白,我什么也想不到。”
“那就不要想了。”朴灿烈抓起他的手认真地把玩,仿佛那与自己毫不相关:“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未来嘛,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想他干嘛,好也好、坏也好,过着过着,也就过去了。”
边伯贤猛地抬起头来看朴灿烈的脸,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口隐约有光泄露进来。朴灿烈的模样异常的认真,英俊的眉眼也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深沉。
他们的唇胶着在一起,朴灿烈捧着边伯贤的脸,唇舌深深地探入他的口腔,朴灿烈依旧带着凉意的手指在边伯贤的皮肤上留下几个冰冷的触点,突兀的清醒着。
边伯贤喘息着搂紧他、再搂紧他,他们之间紧密地贴在一起,连时间也钻不进去。

边伯贤做了一个梦,很奇妙的,他知道那是一个梦。梦里的他站在一个穿条纹衫的小男的对面,抱着熊的小男孩大声地哭着,甚至算得上是放肆了。
他的睫毛沾上了泪水,黏在一起,大眼睛扑闪扑闪,水汪汪的。他并没有看向边伯贤,事实上,他并没有看向任何一个方向。小男孩低着头,泪水打在玩具熊的眼睛里,仿佛它也流泪了。
“你为什么要哭呢?”边伯贤想问,却开不了口,梦境隐隐绰绰虚虚实实,像是讯号不好的电视屏幕,闪着恼人的雪花。
边伯贤放弃了与他交流,只远远站着,什么也做不了。
“别哭了。”小男孩似乎接受了这样的孤立无援,他自顾自地开了口:“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是不能老是流眼泪的。”
好的,不哭了。

边伯贤是闻着糊味醒过来的,他记得自己做了个难过的梦,却在醒来的那一刻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分明想着要和朴灿烈聊聊那个奇怪的梦,此时却像是弄丢了什么,怪不舒服的。
朴灿烈的动静大得像是要拆了厨房,边伯贤穿上衣服晃荡过去,倚在门框上笑得不怀好意。
“哟,朴总在做早饭呐。”
朴灿烈看着他那副小贱模样就来气,白了他一眼装作看不到,继续鼓捣他的香煎培根。“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好了。”
边伯贤偏偏不听他的,凑了过去,看着那被煎得半糊的培根心疼了一下下,嘴角却不可抑制地勾了起来。
“笑笑笑,笑什么笑!”朴灿烈恨恨地用油乎乎的手在他的脸上掐了一下,又转过头去焦头烂额地与他的培根战斗。
“原来面面俱到的朴总,还是有干不成的事,我很是欣慰。”
“废话。”朴灿烈的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又很快舒展开来:“哪有什么完美的人啊!当然,除了不会做饭,我已经很完美了好吗?”
“好好好,你最完美了!”边伯贤又吃吃地笑了起来:“就算培根都煎糊了,但是我们朴总做早饭的样子,真的是……很性感啊。”
“你去死……”
边伯贤一挺胸膛:“我不!”
下一刻边伯贤就被那人死死按进怀里,珊瑚绒的睡衣软软地压在脸上,舒服得很,朴灿烈假装生气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投不投降!”
“好好好,投降投降!”边伯贤倒是一点骨气也没有。
朴灿烈松了手,把炉子的火关上了,手却仍旧环着边伯贤,看他笑得快要喘不上气,也傻乎乎地跟着他笑。
“诶,我说,朴灿烈你的身上有味道!”边伯贤耸着鼻子确认似的再闻了闻,认真地点了点头:“真的有。”
朴灿烈疑惑着抬起了手臂,也仔仔细细地闻了闻:“没有啊。”
“真的有!”
“我怎么没闻到。”
“你鼻子不好吧……”
“那是什么味道啊?”
“我也说不上来……”边伯贤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仍旧是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就……挺舒服的,闻起来……嗯……暖洋洋的……”
“哈?你傻吗?哪有这种味道?”朴灿烈笑得露出了他两排大白牙,那是边伯贤最喜欢的模样,像个长不大的少年,永远无忧无虑。
朴灿烈看着他,笑容变得狡黠:“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肯定是太阳的味道,对不对?”说着还挑了挑眉,得意洋洋的样子。
“对对对,你是电你是光……”边伯贤笑得肚子痛:“要不就取个名叫sunshine算了。”
“我拒绝!这绝对是一个狗名!”朴灿烈很严肃。
“那sunny?”
“好娘……”
“那就叫朴三晒吧,中西结合疗效好!”
“你走开啦!”
“我不走,我要吃早餐!”
“有培根,要吗?”
边伯贤斟酌了一下:“嗯……要不咱们还是下楼吃吧?”
朴灿烈的脸一下子就垮了:“哦!你嫌弃我!”
“我没有……”
“你有。”
“是的我有。”边伯贤像哄狗狗一样揉了揉朴灿烈的头:“我们三晒不伤心了啊,再接再厉,总有一天会不糊的。”
“边伯贤。”
“干嘛?”边伯贤半眯着眼睛,他觉得前方有危险。
朴灿烈笑:“脚再踮高一点,我怕你摸不到。”
“你滚!”

公寓楼下新开了一档早点铺,档主陈姐是个带着小孩的寡妇,一个人虽然辛苦,生意总算做的有声有色。边伯贤每次来都要点她做的小笼包,皮薄汁多,好吃。
她女儿晓晓最喜欢边伯贤,每次他来都要缠着他玩上半天。可小女孩从小就是颜狗,看到朴灿烈就突然娇羞起来,躲在妈妈身后偷偷地瞄他,怎么也不肯出来。
朴灿烈一边吃包子一边偷笑,一副“你看我多帅我是电我是光”的模样。
边伯贤翻了个白眼,狠狠地咬了口小笼包,谁知满满的汤汁喷了出来,溅到朴灿烈的脸上。
“喂……”
“我错了哈哈哈哈哈。”边伯贤抽了纸巾去帮他擦,却被他趁机抓住了手,在桌子底下偷偷牵着。
晓晓养的狗正趴在他们脚边小憩,不知是故意还是正好,它懒洋洋地背过头去,虚弱地叫了一声。
“汪。”

楼主 小楼西洲  发布于 2015-11-12 12:1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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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楼西洲  发布于 2015-11-12 12:4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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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奴隶总是忐忑不安,他们似乎有一只得了相思病的枕头,永远在喋喋不休。
提到爱情的时候应该有抒情的音乐响起,提到寂寞的时候也是。
边伯贤不是没想过,属于他的爱情到底该是什么模样?

南方的城市想要真正入冬,总要来来回回地闹腾上几次,让人们练就在短袖和棉服间自由切换的好身手,待它矫情够了,才能真真切切地看到它的改变。倒没有北方那样的严寒肃杀,南方的树木大都还郁郁葱葱地绿着,不同的是,空气中轻薄的、潮湿的雾气散淡地流动着,像是轻描淡写的灰败笔墨,给城市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翳,连江边的灯光都明明灭灭地看不真切,只听得江水在不眠不休地奔流。
平静而阴冷的模样,给城市平添了几分落寞。
边伯贤不经意间走得快了,咳嗽了几声,他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刻意放慢了脚步。年中城市里总会有那么一两场来势汹汹的流感,凭边伯贤那单薄的身板,十有八九都会中招。他恨恨地吸了吸鼻子,心想连老天也专挑软柿子来捏。
眼见着要过年了,城里的人该回老家的回了老家,该出去玩的也都起了程,城市里难得的不堵车,还越发地空空荡荡起来,边伯贤沿着江边溜达了一小会儿,没看到几个人,不得不感慨大学老师的假期真的是寂寞如雪。
算起来,边伯贤和朴灿烈也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在他看来,朴灿烈几乎什么都好,敏感又不失阳光,温柔里又带有刚毅,该果决的时候果决,该细致的时候细致,最重要的是老天赐了一副好皮相,连错的都成了对的。美中不足的是两人间一直都是淡淡的,或许是因为本身就是老友,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便少了初相识的那份好奇心和新鲜感,再加上近来朴灿烈的公司接了几个大项目,他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两人三天两头地见不着面。就算见着了,也是朴灿烈深更半夜地回了家,边伯贤弄个宵夜,两人草草地吃了算数。
边伯贤看着洗碗池里的泡沫打着旋儿涌进下水道里,想说的话也都顺着地转偏向力转没了,就是心里满满的不是滋味。
等到边伯贤洗好了碗,朴灿烈已经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睡着了。他只得苦笑着帮他盖好被子,再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里,捂热朴灿烈总是冰冰凉凉的手脚。朴灿烈明明困得不行了,却睡得浅,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边伯贤的动静,半睁了眼,大手一张就把他搂进怀里。
你要说边伯贤不失落那是假的,可又容易满足得很。朴灿烈只消这么个小动作,他那些小情绪就一下都消失得无隐无踪的了。边伯贤轻轻地圈住他的腰,在他的怀里蹭上一蹭,朴灿烈也回应似的揉一揉他的头发,低声地笑着亲吻他的头顶。只不过朴灿烈太过疲倦,很快又陷入睡眠,有节奏的呼吸轻轻掠过边伯贤的头顶,留下一阵暖热。
朴灿烈的身体似乎越来越瘦了,伸手摸不到几两肉,他也越发的怕冷,总嚷嚷着要边伯贤给他爱的抱抱,边伯贤琢磨着给他煲些补身子的汤,把他养肥点才好过冬。

于是边伯贤低头看着手里的保温壶,心里反复琢磨着去给给朴灿烈送汤这个行为会不会太恶心了。
但朴灿烈那副“很久没有好好吃过饭”的样子让他心疼的很,来之前边伯贤还鬼鬼祟祟地给朴灿烈发了个短信问他回不回来吃饭,朴灿烈只回了两个字,“加班”。又想起朴灿烈之前提过的“过段时间还要去国外出趟差,可能没办法在国内过春节”他就来气,可工作就是工作,他没办法让别的国家也为了他们的假期过春节。
边伯贤总算走到了他们公司楼下,又晃荡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给鹿晗打了个电话,扭捏了半天才说明了意思,说是“担心朴灿烈的身体吃不消。”
鹿晗一针见血地拆穿了边伯贤:“你小子学会装逼了啊,想见他就想见他吧,还准备道具!要我说啊,你就光明正大地往他办公室一坐,最好是往朴灿烈腿上一坐,然后当着他那些男助理女秘书的面往他脸上吧唧一亲,齐活了!”
“我说你的思想怎么就这么龌蹉呢,我跟你说这个社会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不能好的。”
“你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
“什么?”边伯贤刚问完就想打自己的嘴,他到底为什么要顺杆爬?
“这个社会就是有我这种‘人才’,后面的不要。”
“咱能不能要点脸?”
“嗨,哥哥逗你玩的。”鹿晗终于认真起来:“你们怎么说也是在热恋期,想见他了是很正常的事,我觉得吧……你想去就去,不用顾虑太多。”
边伯贤皱了皱眉头:“你是说……我就照着自己的意思来?”
“当然!我说……你是不是太久没恋爱了,这未免也太过小心翼翼了。”
“可能吧……”边伯贤的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他也不知是怎么了。

边伯贤刚进去就被前台拦了下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了句“我找朴灿烈朴总”,果不其然迎来了前台妹妹的白眼,并且附赠一句公式化的“见朴总需要预约,请在表格上留下您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他刚想打个电话给朴灿烈,就被碰巧回公司的吴世勋拍了拍肩膀。
“伯贤哥,你怎么来了?”
“诶?呃……那个,我来找灿烈……”
吴世勋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小雷达似上上下下扫射了一会儿,这才搂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办公区里头推:“哎呦,瞧你这模样,是要给我哥送汤啊。我不服,我也要喝!”
边伯贤尴尬地瞟了一眼注视着他们的前台小姐,连忙加快了脚步,低声说着:“好好好,你喝!”
吴世勋笑得跟个小痞子似的:“哟你还害起羞了!”
“老子害个屁的羞!”
“哟哟哟还不承认,你明明就害羞了啊!”
“你别喝了!”
“我错了!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吴世勋领着他转了个弯,却见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边伯贤看了看吴世勋,却见他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几天明明是在投标来着,怎么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要不你先去我哥办公室里坐一会儿,我去问问。”
边伯贤顺着吴世勋指的方向就溜达到了朴灿烈的办公室,估计是疯忙了一段,办公室里乱七八糟地堆着图纸和资料盒,简直不成样子。边伯贤怕弄乱了朴灿烈的东西,也就没敢多动。
他四下看了看,只见朴灿烈桌上放着个相框,里头放着他们家的全家福,一家人倒是和和美美的样子,家族基因简直太强大。相框底下压着两张机票,边伯贤拿起来看了看,是他和吴世勋几天后飞S城的。
“不是说要出囯……”边伯贤嘟哝着放下手里的票,心说吴世勋实在太墨迹,半天了还不见回来,就放下机票出去找他,转了个弯就看到吴世勋偷偷摸摸地在茶水间里打电话,一副生着气的样子。
“我操……你这样会不会太绝了!”吴世勋正骂着,抬眼看到边伯贤往这边来了,连忙压低了声音说了句:“回头再和你说,我先挂了。”
“怎么了?”
“没……没什么。”吴世勋显然是不太想说,挠了挠头:“那个……我哥电话没打通,估计是去甲方那边了,他最近忙得晕头转向的,你就别理他了。这也快饭点了,要不你就勉强和我凑合一顿?”
“嗨,说什么勉强不勉强的,有饭蹭必须得蹭啊。”
“谁说要请你了喂!”
“谢谢老板!”
“滚!”

有吴世勋开车,边伯贤乐得享受,一路上跟吴世勋打嘴仗打得不亦乐乎,吴世勋没有鹿晗那样的伶牙俐齿,几次被边伯贤碾压,搞得心情很不美丽。
边伯贤逗他逗够了,这才想起来点什么,随口提了一句:“你们过几天要去S城?不是要去国外谈项目吗?”
吴世勋被红绿灯分散了注意力,张嘴就来:“嗨,谁TM大过年的还去谈项目啊,老头子还在S城等着我们回家过……年……呢……”他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到底是打住了,可该说的一个也没漏。
“哦,这样啊。”边伯贤登时没了胃口,心里怪难受的。
其实朴灿烈过年要回家陪父母边伯贤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他也没指望着能跟着他一起回家跟他爸妈欢聚一堂,他只是不懂,朴灿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吴世勋自知说错了话,畏畏缩缩地问了句:“哥,咱们还去吃饭吗?”
“去,干嘛不去。”边伯贤笑着摇了摇手里的保温瓶:“这个你就带回去喝吧。”
“好……”吴世勋在心里为朴灿烈念了句阿弥陀佛,就专心致志地开起了车,虽说临近过年城市空了不少,可到了下班的点还是有点堵,吴世勋打开了车载音响,抒情的乐声淌了出来,瞬间隔开了喧嚣的城市。边伯贤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前头的车流。
“诶,那不是……”吴世勋望着窗外,表情有点尴尬。
边伯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群人正从一个大型的KTV里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边伯贤一眼就看到了领头的那个高个,除了朴灿烈还能有谁呢?








楼主 小楼西洲  发布于 2015-11-19 17:19:00 +0800 CST  


楼主 小楼西洲  发布于 2016-01-05 18:38:00 +0800 CST  

楼主:小楼西洲

字数:47783

发表时间:2014-10-21 04:5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10 22:09:2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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