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Baek┃160128『原创』痞警【中长\/强强】
宝宝很无奈...................................................度娘的脾性宝宝不懂.............................................
C43
边伯贤睡得迷迷糊糊的，还噩梦连连。梦境中火光冲天，真实得连热度都能感受得到。当然，他以为自己死过去了。
任谁遇上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涉及范围还如此之广，都会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当时边伯贤带着身边几个还能活动的人一路跌跌撞撞地找活路，最后无奈之下只能躲进保安室。按照常识把门窗关紧，用尽能用的材料把缝隙堵住。然后尽可能缩在墙角，等待救援。遗憾的是，手机没有信号，根本联络不到任何人。所有的希望只能放在有人发现这里的险情，或者是自己安插的警员回去搬救兵了。
可是时间分分钟过去，呼吸越来越困难。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休克，边伯贤慢慢地也出现了一些缺氧症状，而脑内盘踞着的最后一缕意识，竟然还是关于朴灿烈那个混账的。
他想，那家伙在加拿大干嘛呢？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埋在手臂里昏过去了。
还好，不是他以为的一觉不醒。至少昏沉中偶尔闪过几丝清明，努力睁开眼，没有火光和夜空，取而代之的是整洁干净的天花板。他用力吸了几口气，嗯，新鲜的。再看看身边坐着个人，眉头紧皱，满脸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这人长得像朴灿烈，正握着自己的氧气管，边伯贤吃不准他接下来是不是要拔了它。
“......你到底......是谁......”他张了张嘴，氧气罩上笼上一层薄雾，随机又意识模糊地昏睡过去。
他这一睡就睡了五天，朴灿烈在边上跟着陪了五天。除去抢救的那二十四小时坐立不安，他就一直挨着边伯贤的病床，半步不离。
“去睡会儿吧。”吴世勋把早餐放在桌上，拍拍朴灿烈的肩。
朴灿烈摇摇头，没说话。
“你已经快四十八小时没有合眼了。”吴世勋看着他把勺子插进粥里搅和了一下，然后推到了一边，“你是铁打的？”
“睡不着。”
边伯贤不醒过来，朴灿烈就没法睡觉。前几天靠着安眠药好能眯上几个小时，最近连安眠药都失效了。
“医生说他今天就能醒了，你们现在见面不太合适吧。”吴世勋把粥重新推到他面前，在里面加了一点糖，“他怀疑你，而且已经着手调查你了。就算他的人什么都查不出来，他的疑心还在。况且，直觉这种东西，只会添油加醋。”
“所以让他查，别拦着，适当透露一点消息给他。”朴灿烈站起来，拿了个三明治咬了一口，“把这东西倒了，黏答答的，特恶心。”
吴世勋翻了个白眼，不过见他站起来往门口走，估计自己的话是被他听进去了。
走到门口的人，微微侧头，“人醒了给我个电话，那个詹姆斯在哪儿？”
吴世勋包了个地址，朴灿烈点点头，拉开门出去了。等边伯贤醒过来，都已经是晚上了。眼睛还不是很适应光线，模糊中看到好几个穿白衣服的走来走去，冰凉的器械在自己身上游走，自己却没有任何力气挣扎。
吴世勋在走廊里打电话给朴灿烈，对方低沉的嗓音“嗯”了一声，还伴随着边上凄厉的惨叫。
“你别把人弄死了，慢慢折磨才有意思。”
朴灿烈哼了一声，“用得着你教？”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等边伯贤意识清楚一些，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就是推门进来的吴世勋。内心难免激动，无奈于四肢无力，又被医生按着，只好眨巴眨巴眼睛，就差掉两滴眼泪了。
“没事儿，小哥哥别怕，你身体倍儿好，躺两天就能下地了。”吴世勋以为他死里逃生，心里害怕的要命，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但边伯贤若是有能力，一定跳起来把这家伙揍一顿，再问问清楚是谁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真等边伯贤能说能跳能吃饭了，这戾气也消磨干净了。他坐在床头，刚喝完吴世勋给他带来的清粥。
“照你这么说，烈哥也不知道詹姆斯会突然变卦？”边伯贤这两天没抽烟，嘴里都淡出鸟了，“喂，货上船之前检查没？怎么能出这么大一纰漏，折了多少兄弟在里头啊！”
“行了，这事儿烈哥会处理的。那个人渣现在已经在我们手上了，你还是赶紧把身体养好，等烈哥封赏给你吧。”
边伯贤一点儿不稀罕，嗤笑了一声，“我问你，我怎么出来的？”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以为自己要活活闷死了呢，结果一睁眼，满鼻子的消毒水味儿。
吴世勋佯装失望状，“好哇，救命恩人就在你眼前，你都认不出来？”
边伯贤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少来，我脑子可没被烧坏。”他依稀记得昏睡中醒转时见到了朴灿烈，又或者是烈哥，“是不是烈哥？”
吴世勋耸耸肩，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烈哥全名叫什么？”
吴世勋看了他一眼，嘴角扬了扬，“你在想什么？”
边伯贤也笑道，“我觉得他和我一个认识的人长得很相似，甚至一模一样。我那个朋友名字里也有一个烈字，或许他们是兄弟呢。”
“哦吼，我觉得你不是这么想的。”吴世勋替他掖了掖被角，“你心里大概已经认为他们是一个人了吧。”
边伯贤眯了眯眼，他不知道吴世勋对自己暗地里调查的事情知道多少，但肯定有所察觉。那么烈哥肯定不会不知道，虽然他几乎可以确定朴灿烈就是烈哥，但不过是他个人判断，还缺乏证据。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边伯贤突然笑了，“七弟说笑了，我那个朋友智商不行，又笨又呆，和英明神武的烈哥完全不好比，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吴世勋嘴角抽了抽，跟着干笑了一声，他可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形容朴灿烈。
吴老七走后，边伯贤动了动关节，觉得躺着身体都要躺散架了。要证明朴灿烈的身份，要他亲口承认是绝对没可能的，不然就是在他抱着烈哥身份的时候拆穿他。不过这人在他醒过来之前就消失了，一定是在逃避。那么还剩一个办法，把烈仁会的账本找出来。那些合同、对账人的签名，总不能是“烈哥”两个字吧。
他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是吴世勋给他买的新手机，换上了新卡。之前那个手机在码头被火烧坏了，连电话卡都没法用。
手指熟练地在键盘上敲下一串数字，并发了一条信息。对方很快就回复过来，并发了两张彩图。
其中一张是边伯贤在龚叔家找到的照片，上面被画了两个圈，圈出一男一女。另外一张图显然是是从电脑屏幕上拍下来的，是这二人现在的信息。
“都......暻秀的父母？！”
边伯贤不敢置信地点开第二张图片，放大了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就保持着这充楞的状态，以及要钻进手机屏幕里去的姿势数分钟后，边伯贤不得不承认，都暻秀的父母确实是烈仁会的成员。
先是龚叔，后是相熟的弟弟，朴灿烈身边的人竟然全都和烈仁会有着不深不浅的关系。边伯贤点开自己的私人邮箱，有一封未读邮件。里面密密麻麻的字配着图，记录着近年来都暻秀家的各大公司财务报表。
每个月十一号都有一笔不小的金额从公司金库里汇入一个太空账户，而这个太空账户根本无迹可寻。而每个月的二十七号前后，都有数笔金额不等的资金从不同的账户里汇入公司。
如此看来，二十七号是烈仁会每月对账的时间，而都暻秀家的资产明面上是涉及各大行业的巨头，实则是朴灿烈用来洗钱的工具。
这个事实恐怕都暻秀自己都不清楚，这小孩儿大概还以为自己是个爹不要娘不爱的单纯富二代呢。在边伯贤看来，反而是他父母对他的保护和宠爱。他们大概是想把涉黑的一切都终结在自己手里，所以才不让都暻秀接手自己的资产，即使这小孩儿玩得再疯，也比一脚踩进道上要好得多。
边伯贤按了按眉心，觉得实在疲累。他并不像打破都暻秀的现状，但是他想要再往前进，就必须得用到这孩子。
“暻秀吗？是我，你大哥。”
都暻秀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语无伦次，“伯贤哥？！你没事吧，我看新闻说域西码头都给炸掉了，天呐，哥，你没事儿吧！”
边伯贤心里的愧疚感又深了一层，“我没事儿，但找你有点儿事。”
“你说，什么忙都行！”都暻秀一口答应下。
“想一想你爸妈有什么地方是不让你进的，每次朴灿烈去你家的时候，有没有避开你和你爸妈单独谈话？通常是在什么地方，书房还是有特定的房间？去这些地方仔细地找一找。”
边伯贤噼里啪啦一通话把都暻秀说懵了。
“找、找什么？”
边伯贤组织了一下语言，顿了片刻道，“合同、账本，凡是和朴灿烈有关系的东西，统统给我翻出来。”
TBC
边伯贤睡得迷迷糊糊的，还噩梦连连。梦境中火光冲天，真实得连热度都能感受得到。当然，他以为自己死过去了。
任谁遇上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涉及范围还如此之广，都会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当时边伯贤带着身边几个还能活动的人一路跌跌撞撞地找活路，最后无奈之下只能躲进保安室。按照常识把门窗关紧，用尽能用的材料把缝隙堵住。然后尽可能缩在墙角，等待救援。遗憾的是，手机没有信号，根本联络不到任何人。所有的希望只能放在有人发现这里的险情，或者是自己安插的警员回去搬救兵了。
可是时间分分钟过去，呼吸越来越困难。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休克，边伯贤慢慢地也出现了一些缺氧症状，而脑内盘踞着的最后一缕意识，竟然还是关于朴灿烈那个混账的。
他想，那家伙在加拿大干嘛呢？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埋在手臂里昏过去了。
还好，不是他以为的一觉不醒。至少昏沉中偶尔闪过几丝清明，努力睁开眼，没有火光和夜空，取而代之的是整洁干净的天花板。他用力吸了几口气，嗯，新鲜的。再看看身边坐着个人，眉头紧皱，满脸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这人长得像朴灿烈，正握着自己的氧气管，边伯贤吃不准他接下来是不是要拔了它。
“......你到底......是谁......”他张了张嘴，氧气罩上笼上一层薄雾，随机又意识模糊地昏睡过去。
他这一睡就睡了五天，朴灿烈在边上跟着陪了五天。除去抢救的那二十四小时坐立不安，他就一直挨着边伯贤的病床，半步不离。
“去睡会儿吧。”吴世勋把早餐放在桌上，拍拍朴灿烈的肩。
朴灿烈摇摇头，没说话。
“你已经快四十八小时没有合眼了。”吴世勋看着他把勺子插进粥里搅和了一下，然后推到了一边，“你是铁打的？”
“睡不着。”
边伯贤不醒过来，朴灿烈就没法睡觉。前几天靠着安眠药好能眯上几个小时，最近连安眠药都失效了。
“医生说他今天就能醒了，你们现在见面不太合适吧。”吴世勋把粥重新推到他面前，在里面加了一点糖，“他怀疑你，而且已经着手调查你了。就算他的人什么都查不出来，他的疑心还在。况且，直觉这种东西，只会添油加醋。”
“所以让他查，别拦着，适当透露一点消息给他。”朴灿烈站起来，拿了个三明治咬了一口，“把这东西倒了，黏答答的，特恶心。”
吴世勋翻了个白眼，不过见他站起来往门口走，估计自己的话是被他听进去了。
走到门口的人，微微侧头，“人醒了给我个电话，那个詹姆斯在哪儿？”
吴世勋包了个地址，朴灿烈点点头，拉开门出去了。等边伯贤醒过来，都已经是晚上了。眼睛还不是很适应光线，模糊中看到好几个穿白衣服的走来走去，冰凉的器械在自己身上游走，自己却没有任何力气挣扎。
吴世勋在走廊里打电话给朴灿烈，对方低沉的嗓音“嗯”了一声，还伴随着边上凄厉的惨叫。
“你别把人弄死了，慢慢折磨才有意思。”
朴灿烈哼了一声，“用得着你教？”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等边伯贤意识清楚一些，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就是推门进来的吴世勋。内心难免激动，无奈于四肢无力，又被医生按着，只好眨巴眨巴眼睛，就差掉两滴眼泪了。
“没事儿，小哥哥别怕，你身体倍儿好，躺两天就能下地了。”吴世勋以为他死里逃生，心里害怕的要命，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但边伯贤若是有能力，一定跳起来把这家伙揍一顿，再问问清楚是谁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真等边伯贤能说能跳能吃饭了，这戾气也消磨干净了。他坐在床头，刚喝完吴世勋给他带来的清粥。
“照你这么说，烈哥也不知道詹姆斯会突然变卦？”边伯贤这两天没抽烟，嘴里都淡出鸟了，“喂，货上船之前检查没？怎么能出这么大一纰漏，折了多少兄弟在里头啊！”
“行了，这事儿烈哥会处理的。那个人渣现在已经在我们手上了，你还是赶紧把身体养好，等烈哥封赏给你吧。”
边伯贤一点儿不稀罕，嗤笑了一声，“我问你，我怎么出来的？”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以为自己要活活闷死了呢，结果一睁眼，满鼻子的消毒水味儿。
吴世勋佯装失望状，“好哇，救命恩人就在你眼前，你都认不出来？”
边伯贤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少来，我脑子可没被烧坏。”他依稀记得昏睡中醒转时见到了朴灿烈，又或者是烈哥，“是不是烈哥？”
吴世勋耸耸肩，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烈哥全名叫什么？”
吴世勋看了他一眼，嘴角扬了扬，“你在想什么？”
边伯贤也笑道，“我觉得他和我一个认识的人长得很相似，甚至一模一样。我那个朋友名字里也有一个烈字，或许他们是兄弟呢。”
“哦吼，我觉得你不是这么想的。”吴世勋替他掖了掖被角，“你心里大概已经认为他们是一个人了吧。”
边伯贤眯了眯眼，他不知道吴世勋对自己暗地里调查的事情知道多少，但肯定有所察觉。那么烈哥肯定不会不知道，虽然他几乎可以确定朴灿烈就是烈哥，但不过是他个人判断，还缺乏证据。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边伯贤突然笑了，“七弟说笑了，我那个朋友智商不行，又笨又呆，和英明神武的烈哥完全不好比，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吴世勋嘴角抽了抽，跟着干笑了一声，他可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形容朴灿烈。
吴老七走后，边伯贤动了动关节，觉得躺着身体都要躺散架了。要证明朴灿烈的身份，要他亲口承认是绝对没可能的，不然就是在他抱着烈哥身份的时候拆穿他。不过这人在他醒过来之前就消失了，一定是在逃避。那么还剩一个办法，把烈仁会的账本找出来。那些合同、对账人的签名，总不能是“烈哥”两个字吧。
他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是吴世勋给他买的新手机，换上了新卡。之前那个手机在码头被火烧坏了，连电话卡都没法用。
手指熟练地在键盘上敲下一串数字，并发了一条信息。对方很快就回复过来，并发了两张彩图。
其中一张是边伯贤在龚叔家找到的照片，上面被画了两个圈，圈出一男一女。另外一张图显然是是从电脑屏幕上拍下来的，是这二人现在的信息。
“都......暻秀的父母？！”
边伯贤不敢置信地点开第二张图片，放大了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就保持着这充楞的状态，以及要钻进手机屏幕里去的姿势数分钟后，边伯贤不得不承认，都暻秀的父母确实是烈仁会的成员。
先是龚叔，后是相熟的弟弟，朴灿烈身边的人竟然全都和烈仁会有着不深不浅的关系。边伯贤点开自己的私人邮箱，有一封未读邮件。里面密密麻麻的字配着图，记录着近年来都暻秀家的各大公司财务报表。
每个月十一号都有一笔不小的金额从公司金库里汇入一个太空账户，而这个太空账户根本无迹可寻。而每个月的二十七号前后，都有数笔金额不等的资金从不同的账户里汇入公司。
如此看来，二十七号是烈仁会每月对账的时间，而都暻秀家的资产明面上是涉及各大行业的巨头，实则是朴灿烈用来洗钱的工具。
这个事实恐怕都暻秀自己都不清楚，这小孩儿大概还以为自己是个爹不要娘不爱的单纯富二代呢。在边伯贤看来，反而是他父母对他的保护和宠爱。他们大概是想把涉黑的一切都终结在自己手里，所以才不让都暻秀接手自己的资产，即使这小孩儿玩得再疯，也比一脚踩进道上要好得多。
边伯贤按了按眉心，觉得实在疲累。他并不像打破都暻秀的现状，但是他想要再往前进，就必须得用到这孩子。
“暻秀吗？是我，你大哥。”
都暻秀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语无伦次，“伯贤哥？！你没事吧，我看新闻说域西码头都给炸掉了，天呐，哥，你没事儿吧！”
边伯贤心里的愧疚感又深了一层，“我没事儿，但找你有点儿事。”
“你说，什么忙都行！”都暻秀一口答应下。
“想一想你爸妈有什么地方是不让你进的，每次朴灿烈去你家的时候，有没有避开你和你爸妈单独谈话？通常是在什么地方，书房还是有特定的房间？去这些地方仔细地找一找。”
边伯贤噼里啪啦一通话把都暻秀说懵了。
“找、找什么？”
边伯贤组织了一下语言，顿了片刻道，“合同、账本，凡是和朴灿烈有关系的东西，统统给我翻出来。”
TBC
【停更通知】
啊......高考考完了哈，大学狗要进入考试月了。
所以痞警会停更一个月左右，七月五号就考完了，我会回来的！
要想我哦~
啊......高考考完了哈，大学狗要进入考试月了。
所以痞警会停更一个月左右，七月五号就考完了，我会回来的！
要想我哦~
C44 揭穿
都暻秀满心疑惑，但依然答应下来。这小孩让边伯贤最满意的，一是对他这个做大哥的无条件信任，二是说做就做，果断又速度。等边伯贤出院了，都暻秀几乎把家里和公司翻了个底朝天。
“真没有，”都暻秀一口气灌下一杯子水，“哥，你是不是想多了。就凭我对灿烈哥的了解，他这人光明磊落，做事坦坦荡荡，怎么会背着你做些偷偷摸摸的事儿呢？再说，你调查他干嘛。”
边伯贤没打算跟他说实话，毕竟牵扯太多，到时候说也说不清楚，还连带上他爹娘的事儿就麻烦了。
“你别问太多，我也不是调查他，就是想多、多了解了解他。”边伯贤挠挠头，“你再好好想想，真没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
“哥，我在家跟保姆抢活儿干，书房、卧室、阁楼，保险柜都让人撬开了，什么都没有。而且我三天两头往公司跑，一去就揪着人要账本儿、要明细，把人给吓得哟，还以为我这二世祖又想开了，跟他们抢总经理的位置呢。”
边伯贤听完，眉头都拧巴起来。最清晰的线索都断了，本来还以为跟真相这位仙女儿就隔了层纸，谁知道是隔了座山。
他也想过，从网络和虚拟数据入手。然而在家里从没见过朴灿烈用电脑，烈仁会开会也没有用这高科技的，清一色地嘴上说、耳朵听、心里记。如此一来，找那些纸质合同是最快捷的方法。但边伯贤把事儿想得太简单了，朴灿烈做得滴水不漏，严密得很，压根儿就找不着纰漏，怪不得这么长时间警方都拿他没办法。
“行吧，没事儿了，辛苦你忙活这么半天，抽个空哥请你吃饭。”边伯贤拍拍都暻秀的肩，揽着人半强迫地把他送出门外去。
“诶，哥，你还没说灿烈哥到底哪儿去了，你找他又有什么事儿呢。”
上哪儿去？躲我了呗。
边伯贤腹诽了一句，脸上却笑眯眯的，还往都暻秀手心里塞了两张最新上映电影的电影票，“能有啥事儿，担心他呗。我前两天得了两张首映，打算跟老朴去看去呢，谁知道这家伙滚哪儿潇洒了。便宜你了，好好玩儿去吧。”
“真棒！哇塞，这片我等了好久了！”都暻秀捧着票激动个没完，那惊呼声统统让边伯贤关在门外了。
他靠着门，缓缓地松了口气。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屏幕解锁后便出现了最新一条短信的界面。
【撤网。】
“撤网”和“收网”就差了一个字，意义却大不相同。后者是指网里有了鱼，把鱼带网往回拉，而前者意思是不管有没有收获都得把撒出去的网往回收。这是边伯贤的线人给他发的暗号，让他抽身。
可他这条抛出去的鱼饵，一半都进了鱼肚子，要拾掇拾掇往外走哪里是件容易的事儿。
再者，烈仁会的案子连个头绪都没解清楚，就要结案？边伯贤心里有口闷气，郁结不散。就差几步了，怎么会甘心就此罢手。就算不为了最开始的卧底本意，就他对朴灿烈的感情而言，他也得差个水落石出。
突然就觉得疲惫，孤立无援，又茫然不知所措。他掐了掐眉心，又揉了揉太阳穴。如果这个时候朴灿烈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又把文件统统摆在他面前，告诉他，“对，就是我，我就是烈仁会的头儿，你大老板。”这样多好，人与人之间就应该要多一点信任嘛。
呸，边伯贤狠狠地啐了一口，又使劲儿攮了两下头发，企图让自己清醒点。
上头不让他查，他当然不能就此收手。他得好好想想，有什么地方朴灿烈常去又隐蔽。他后悔以前没偷偷跟着朴灿烈，好歹瞧瞧他每天都干点儿啥。现在茫然了，除了龚叔、都暻秀以外，竟然没有别的出路。
边伯贤在床上呆了整整两天，翻来覆去地滚，时而蹿起来，时而拿脑袋往墙上撞。每天早上睁眼后和晚上闭眼前都得把家里翻个遍，就想找点儿蛛丝马迹出来。白天就把所有的思路从头撸到尾，晚上再换着角度，站在朴灿烈的立场思考。再这样下去，边伯贤觉着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
而没了朴灿烈的房子空荡荡得更让他觉得慌，不过才几天，对那人的思念就如潮水般汹涌。边伯贤恨铁不成钢地暗骂自己，明明还怀疑着这混帐东西呢，一边还念着他的好。他悲哀地想，如果朴灿烈现在突然出现，他大概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失忆，和他痛痛快快地在床上滚一发。
真是没有底线啊，可谁让他这么自控力这么差呢？半点儿思念都忍不了。
当边伯贤睁着眼盯着墙上显示下午两点的大盘钟时，那滴答滴答的声儿跟给他上发条似的。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噌”从床上窜起半个身子。他就这么呆坐了足足十分钟，脸上的表情越发丰富，而血色倒是越退越干净。
他突然一抹嘴角还沾着的炸酱面酱汁，捞起凳子上的衣服，随便一套就匆匆出门去了。今儿开的是朴灿烈送他的车，头一回开，心里百感交集，什么滋味儿都有。
边伯贤握着方向盘，想起自己这烂车技都是朴灿烈一手教出来的。那炫酷的漂移技术，自己都还没偷师成功，只能反复回忆欣赏咀嚼当日的惊艳。怎么就没想过，一个普通水果店小老板上哪儿练这么好的技术啊。
他还想开着车带着朴灿烈去兜风呢，没想到第一回亲手开却是去抓朴灿烈的罪证的。这般沮丧地想着，车子缓缓开到了甲街尾，哪儿有快地，空旷又没人，最近刚被卖了，并造起了个初有模型的水果种植场。
正是边伯贤买来送给朴灿烈的那块儿。
资料最开始一准是放家里的，后来转移给了龚叔。在边伯贤开始怀疑龚叔以后，两人通了气，文件就被转移走了。碰了巧儿，边伯贤买了块没人要的地，连带着房产证打包当作礼物送出手。在里头搁个保险柜，再放些普通不过的果场签约文件和合同作掩护，再做出欢欣鼓舞，感恩戴德的模样，岂不是个绝妙的藏“宝”地点？
边伯贤恨得牙根发紧，心里又不希望真搜出点什么来。但接近真相的预感格外强烈，好像这儿自带圣光似的，逃不了了。
别让我真搜出点儿什么来！边伯贤暗暗骂道，没往里走一步，忐忑不安的感觉就加重几分。
边伯贤前脚进去，朴灿烈的车后脚就到了。他摇下车窗，还能瞥见边伯贤慢慢走远的背影。
“烈哥，要拦着吗？”
朴灿烈扫了他一眼，那人立刻噤声了。
“都回去吧。”
他接过车钥匙，把人遣散了。边伯贤这出来以后一准得闹，他得受着，得捧着，得给他顺毛顺气。就是不知道这一闹会闹成什么样儿，也不知道哄不哄得住。
朴灿烈倚着车头抽了根烟，向来能把风险算到小数点儿后三位的烈哥，这会儿也没了想法，对边伯贤这个变数，半点儿概念都没有。没准儿他歇两天就能缓过气来，也有可能这辈子就这么拜拜了。
他吐了半天的烟圈，又等了个把时间，耐心都磨尽了，才瞧见边伯贤一脸颓丧地从里头出来。身子都僵直了，却非要摆出个无所谓的潇洒模样。
边伯贤对朴灿烈的出现没表现出太大的诧异，仅是愣了会儿，又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露出个冷笑来。朴灿烈一瞧那笑，就知道坏了，边伯贤动真格儿的了。
“哟，穿得人五人六的，没看出来骨子里是个精神分裂啊。”
边伯贤冲上去一把揪住朴灿烈的领口把人往车窗上按，“挺行，不去当演员白瞎了这身本事。走私来的黑钱还不够花，用得着再开个水果店赚外快吗？难不成，就挖了个陷阱等着我往里头跳呢？”
他眼底发红，跟血管爆了似的，一片猩红。朴灿烈看着心疼，挺想给他按按太阳穴，让他别气，冷静。可他什么也没说，抿着唇一眨不眨地看着震怒的边伯贤。
“怎么不说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哪个身份和我聊天了？”边伯贤嗤笑一声，一拳揍在朴灿烈脸上，不偏不倚，把他挺直的鼻子给打出了血，“你这种人，活该千刀万剐。我是不是特傻，眼巴巴地捧了张地产证儿到你面前，求着你收下，正好给你藏这么些个龌龊东西了对吧！”
边伯贤觉得心里放了台绞肉机似的在搅他的心，他那份心意全白脏了，被朴灿烈一脚一脚地踩脏了。他很想再给这人两拳，可看着那两道殷红的鼻血，竟然悲哀地下不去手。
“玩儿我很有意思吧，跟个傻逼似的。送完地不说，还把自己扒拉干净了往床上送呢。我这人不仅傻，还浪......灿烈你他妈怎么下得去手，怎么就、对我送你的东西......你怎么就用得这么心安理得呢！”
“呵，你有心吗？你有说过实话吗？”边伯贤慢慢合上眼，全身力气都散尽了似的，指尖一松，那份签着朴灿烈大名的罪证落在地上，变成了此刻最无关紧要的东西。他靠在朴灿烈的肩上，长叹了一口气，“......你让我怎么信，怎么相信你说的喜欢不是另外一个陷阱？”
朴灿烈许久没有说话，久得让边伯贤以为今天只有他独角戏的戏份。可是，一群鸟扑扇着翅膀飞过以后，他听见朴灿烈低低地在他耳边说道，“你呢，你不是也没说实话？”
“咱们，半斤八两，边警官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TBC
都暻秀满心疑惑，但依然答应下来。这小孩让边伯贤最满意的，一是对他这个做大哥的无条件信任，二是说做就做，果断又速度。等边伯贤出院了，都暻秀几乎把家里和公司翻了个底朝天。
“真没有，”都暻秀一口气灌下一杯子水，“哥，你是不是想多了。就凭我对灿烈哥的了解，他这人光明磊落，做事坦坦荡荡，怎么会背着你做些偷偷摸摸的事儿呢？再说，你调查他干嘛。”
边伯贤没打算跟他说实话，毕竟牵扯太多，到时候说也说不清楚，还连带上他爹娘的事儿就麻烦了。
“你别问太多，我也不是调查他，就是想多、多了解了解他。”边伯贤挠挠头，“你再好好想想，真没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
“哥，我在家跟保姆抢活儿干，书房、卧室、阁楼，保险柜都让人撬开了，什么都没有。而且我三天两头往公司跑，一去就揪着人要账本儿、要明细，把人给吓得哟，还以为我这二世祖又想开了，跟他们抢总经理的位置呢。”
边伯贤听完，眉头都拧巴起来。最清晰的线索都断了，本来还以为跟真相这位仙女儿就隔了层纸，谁知道是隔了座山。
他也想过，从网络和虚拟数据入手。然而在家里从没见过朴灿烈用电脑，烈仁会开会也没有用这高科技的，清一色地嘴上说、耳朵听、心里记。如此一来，找那些纸质合同是最快捷的方法。但边伯贤把事儿想得太简单了，朴灿烈做得滴水不漏，严密得很，压根儿就找不着纰漏，怪不得这么长时间警方都拿他没办法。
“行吧，没事儿了，辛苦你忙活这么半天，抽个空哥请你吃饭。”边伯贤拍拍都暻秀的肩，揽着人半强迫地把他送出门外去。
“诶，哥，你还没说灿烈哥到底哪儿去了，你找他又有什么事儿呢。”
上哪儿去？躲我了呗。
边伯贤腹诽了一句，脸上却笑眯眯的，还往都暻秀手心里塞了两张最新上映电影的电影票，“能有啥事儿，担心他呗。我前两天得了两张首映，打算跟老朴去看去呢，谁知道这家伙滚哪儿潇洒了。便宜你了，好好玩儿去吧。”
“真棒！哇塞，这片我等了好久了！”都暻秀捧着票激动个没完，那惊呼声统统让边伯贤关在门外了。
他靠着门，缓缓地松了口气。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屏幕解锁后便出现了最新一条短信的界面。
【撤网。】
“撤网”和“收网”就差了一个字，意义却大不相同。后者是指网里有了鱼，把鱼带网往回拉，而前者意思是不管有没有收获都得把撒出去的网往回收。这是边伯贤的线人给他发的暗号，让他抽身。
可他这条抛出去的鱼饵，一半都进了鱼肚子，要拾掇拾掇往外走哪里是件容易的事儿。
再者，烈仁会的案子连个头绪都没解清楚，就要结案？边伯贤心里有口闷气，郁结不散。就差几步了，怎么会甘心就此罢手。就算不为了最开始的卧底本意，就他对朴灿烈的感情而言，他也得差个水落石出。
突然就觉得疲惫，孤立无援，又茫然不知所措。他掐了掐眉心，又揉了揉太阳穴。如果这个时候朴灿烈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又把文件统统摆在他面前，告诉他，“对，就是我，我就是烈仁会的头儿，你大老板。”这样多好，人与人之间就应该要多一点信任嘛。
呸，边伯贤狠狠地啐了一口，又使劲儿攮了两下头发，企图让自己清醒点。
上头不让他查，他当然不能就此收手。他得好好想想，有什么地方朴灿烈常去又隐蔽。他后悔以前没偷偷跟着朴灿烈，好歹瞧瞧他每天都干点儿啥。现在茫然了，除了龚叔、都暻秀以外，竟然没有别的出路。
边伯贤在床上呆了整整两天，翻来覆去地滚，时而蹿起来，时而拿脑袋往墙上撞。每天早上睁眼后和晚上闭眼前都得把家里翻个遍，就想找点儿蛛丝马迹出来。白天就把所有的思路从头撸到尾，晚上再换着角度，站在朴灿烈的立场思考。再这样下去，边伯贤觉着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
而没了朴灿烈的房子空荡荡得更让他觉得慌，不过才几天，对那人的思念就如潮水般汹涌。边伯贤恨铁不成钢地暗骂自己，明明还怀疑着这混帐东西呢，一边还念着他的好。他悲哀地想，如果朴灿烈现在突然出现，他大概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失忆，和他痛痛快快地在床上滚一发。
真是没有底线啊，可谁让他这么自控力这么差呢？半点儿思念都忍不了。
当边伯贤睁着眼盯着墙上显示下午两点的大盘钟时，那滴答滴答的声儿跟给他上发条似的。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噌”从床上窜起半个身子。他就这么呆坐了足足十分钟，脸上的表情越发丰富，而血色倒是越退越干净。
他突然一抹嘴角还沾着的炸酱面酱汁，捞起凳子上的衣服，随便一套就匆匆出门去了。今儿开的是朴灿烈送他的车，头一回开，心里百感交集，什么滋味儿都有。
边伯贤握着方向盘，想起自己这烂车技都是朴灿烈一手教出来的。那炫酷的漂移技术，自己都还没偷师成功，只能反复回忆欣赏咀嚼当日的惊艳。怎么就没想过，一个普通水果店小老板上哪儿练这么好的技术啊。
他还想开着车带着朴灿烈去兜风呢，没想到第一回亲手开却是去抓朴灿烈的罪证的。这般沮丧地想着，车子缓缓开到了甲街尾，哪儿有快地，空旷又没人，最近刚被卖了，并造起了个初有模型的水果种植场。
正是边伯贤买来送给朴灿烈的那块儿。
资料最开始一准是放家里的，后来转移给了龚叔。在边伯贤开始怀疑龚叔以后，两人通了气，文件就被转移走了。碰了巧儿，边伯贤买了块没人要的地，连带着房产证打包当作礼物送出手。在里头搁个保险柜，再放些普通不过的果场签约文件和合同作掩护，再做出欢欣鼓舞，感恩戴德的模样，岂不是个绝妙的藏“宝”地点？
边伯贤恨得牙根发紧，心里又不希望真搜出点什么来。但接近真相的预感格外强烈，好像这儿自带圣光似的，逃不了了。
别让我真搜出点儿什么来！边伯贤暗暗骂道，没往里走一步，忐忑不安的感觉就加重几分。
边伯贤前脚进去，朴灿烈的车后脚就到了。他摇下车窗，还能瞥见边伯贤慢慢走远的背影。
“烈哥，要拦着吗？”
朴灿烈扫了他一眼，那人立刻噤声了。
“都回去吧。”
他接过车钥匙，把人遣散了。边伯贤这出来以后一准得闹，他得受着，得捧着，得给他顺毛顺气。就是不知道这一闹会闹成什么样儿，也不知道哄不哄得住。
朴灿烈倚着车头抽了根烟，向来能把风险算到小数点儿后三位的烈哥，这会儿也没了想法，对边伯贤这个变数，半点儿概念都没有。没准儿他歇两天就能缓过气来，也有可能这辈子就这么拜拜了。
他吐了半天的烟圈，又等了个把时间，耐心都磨尽了，才瞧见边伯贤一脸颓丧地从里头出来。身子都僵直了，却非要摆出个无所谓的潇洒模样。
边伯贤对朴灿烈的出现没表现出太大的诧异，仅是愣了会儿，又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露出个冷笑来。朴灿烈一瞧那笑，就知道坏了，边伯贤动真格儿的了。
“哟，穿得人五人六的，没看出来骨子里是个精神分裂啊。”
边伯贤冲上去一把揪住朴灿烈的领口把人往车窗上按，“挺行，不去当演员白瞎了这身本事。走私来的黑钱还不够花，用得着再开个水果店赚外快吗？难不成，就挖了个陷阱等着我往里头跳呢？”
他眼底发红，跟血管爆了似的，一片猩红。朴灿烈看着心疼，挺想给他按按太阳穴，让他别气，冷静。可他什么也没说，抿着唇一眨不眨地看着震怒的边伯贤。
“怎么不说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哪个身份和我聊天了？”边伯贤嗤笑一声，一拳揍在朴灿烈脸上，不偏不倚，把他挺直的鼻子给打出了血，“你这种人，活该千刀万剐。我是不是特傻，眼巴巴地捧了张地产证儿到你面前，求着你收下，正好给你藏这么些个龌龊东西了对吧！”
边伯贤觉得心里放了台绞肉机似的在搅他的心，他那份心意全白脏了，被朴灿烈一脚一脚地踩脏了。他很想再给这人两拳，可看着那两道殷红的鼻血，竟然悲哀地下不去手。
“玩儿我很有意思吧，跟个傻逼似的。送完地不说，还把自己扒拉干净了往床上送呢。我这人不仅傻，还浪......灿烈你他妈怎么下得去手，怎么就、对我送你的东西......你怎么就用得这么心安理得呢！”
“呵，你有心吗？你有说过实话吗？”边伯贤慢慢合上眼，全身力气都散尽了似的，指尖一松，那份签着朴灿烈大名的罪证落在地上，变成了此刻最无关紧要的东西。他靠在朴灿烈的肩上，长叹了一口气，“......你让我怎么信，怎么相信你说的喜欢不是另外一个陷阱？”
朴灿烈许久没有说话，久得让边伯贤以为今天只有他独角戏的戏份。可是，一群鸟扑扇着翅膀飞过以后，他听见朴灿烈低低地在他耳边说道，“你呢，你不是也没说实话？”
“咱们，半斤八两，边警官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TBC
C45【合法】
朴灿烈就是烈哥这件事儿，边伯贤心里一直有个底。可真要找出点证据来坐实了，还是觉得受了大刺激。好像有人给热腾腾的心脏泼了盆拔凉的冰水，这冷出冰渣子来的感觉半天没缓过来。
其实他没立场去指责对方，朴灿烈说得对，“咱们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他自个儿在人家组织里当间谍这么长时间，也是个两面派。
他觉得被欺骗，可朴灿烈又何尝不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呢？
“我没有强迫你住在我的家里，”朴灿烈掰开边伯贤的手，却又不松开他的手腕，“你从海里爬进我家的窗户，如果不是我救你，你现在还能在我眼前蹦跶？”
边伯贤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有种不认识的感觉。他第一次有了朴灿烈就是烈哥的即视感，说话霸道不留情面，眼神毒辣且犀利，手劲儿倒是一般大，只是朴老板没用这么大劲儿箍他手臂过。
朴灿烈右脚绊住边伯贤的小腿，轻轻一勾，就把人反身压在车头上，“我不指望你感恩戴德，至少讲讲道理。一个满身是伤的陌生人，身上还穿着警服，拿着枪对着我，我不查你查谁啊？”
“放开！”边伯贤瞪着眼挣扎了两下，“你他妈不能站直了说话！”
对方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一查可好，条子？第二天还直奔八字楼来了，嘴上说得一套套的，要投奔我，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朴灿烈人高，压得边伯贤腰都弯了。男人柔韧度又不够好，这下腰的动作做久了难受得要命。朴灿烈显然也看出边伯贤的不适来，纵然对他百般生气，到底还是起身松开人并往后退了一步。
“你别说我精神分裂，水果摊子是我打小熟识的叔叔盘给我的。你出不出现，我都是那个水果店的老板。难道要我明知道你是卧底，还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你吗？”朴灿烈嘴角勾上一抹冷笑，“我还没把你这个卧底就地正法，你倒先来指责我了？”
“所以你一早知道我是警察，”边伯贤机械地揉着发酸的手腕，“那怎么没早把我弄死呢？”
“无间道嘛，一个人玩儿多没劲啊。”
“也就是说，”边伯贤捡起早就散在地上的文件，“你一直都在怀疑我，没对我放心过，是吧？你说的那些好听的话，也根本就是糊弄场面的，是吧？”
他已经不像一开始这么暴躁又愤怒了，平息下来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落寞和萧条。朴灿烈点了一根烟，慢慢地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来。
他盯着那悠悠散开的烟，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你觉得被背叛了？那你想过我吗？我话里的真假，你居然分辨不出来，难道这不算一种怀疑？”
边伯贤抿着唇不说话，本能地想捂住耳朵，不想听。因为他预感，朴灿烈说的是事实，但他不想承认。
朴灿烈笑了一声，听起来干巴巴的，甚至有点儿自嘲，“你有没有觉得，你边伯贤有个很大的毛病，自以为是。”他说话很慢，也不看着边伯贤的脸，只看着远处的一点出神，“你是警察，就觉着自己特正义，为了祖国为了人民，欺骗我就是对的。而我，你眼里的败坏社会的罪恶分子，理应受到法律的惩罚，所以我欺骗你就是天理不容。”
“别给自己戴高帽子，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谁欺骗谁不是欺骗啊，谁被背叛不伤心啊？凭什么你边伯贤就觉得骗你的人都罪该万死，而我就无所谓呢？我也挺难过的啊，一天到晚地就盼着你跟我说句实话。我他妈那么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朴灿烈，咱们......”
“要我先说？我哪知道你喜欢我有没有我喜欢你多啊，万一你掏出个手铐儿，把我往警局一带，奉献给祖国和人民了，我怎么办？”
边伯贤抹了把眼角，有点儿湿。朴灿烈的情绪越说越激动，边伯贤以为自己眼花了，竟然也在他眼角看到有闪光。
他迈步上前，一把拉住朴灿烈的手臂，“我没不喜欢你，我、我......朴灿烈，你别......”
“怎么的，上人肉手铐了？一手拿着要揭发我的证据，一手攥着我不放，边警官这是要把我直接带走？”
“朴灿烈，”边伯贤舔舔干燥的嘴角，郑重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你信我，我肯定努力帮你减刑。减不了，我也陪你。我调去干狱警，跟你一辈子。”
朴灿烈看了他一会儿，默默转过头去。原本还挣扎的手垂了下来，淡淡地说，“那你把那份文件撕了吧，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去国外也好，隐姓埋名也好，我们重新来过？”
边伯贤两道眉毛皱得紧紧的，就像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哈，”朴灿烈笑了一声，“你看你，刚说过你自以为是吧？这不又来了。两个人的感情，为什么就牺牲我一个呢？”
说完也不去看边伯贤的脸色，把烟塞进唇间，在迷离的烟气里一根根掰开边伯贤的手指。
“要告就去告吧，我不跑，就等着边警官来抓我。”他坐进驾驶座，“比心狠，算我输了。”
望着他扬长而去的车影，边伯贤靠在车窗边，长长地叹了口气。很疲惫，但他不能休息。要是不现在把文案送到局里，他怕是再提不起这个决心了。
......
“什么意思？”边伯贤猛地拍桌而起，“当作没这事儿？”
金俊勉倒了杯茶，拍拍他的肩膀，“别激动，坐。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给你放个大长假，带薪！”
“金局，您说清楚点儿。烈仁会的案子，就这么撤档了？任凭他们逍遥法外？”边伯贤怎么可能坐得住，他辛辛苦苦换来的证据，却用不上，还白费了这一趟功夫？
“上头的党派之争，不是我们可以插足的。”金俊勉把那份文件放进身边的碎纸机里，“我几天前就让你回来了，你这是不服从命令。”
边伯贤眼睁睁地看着纸花从碎纸机的口子里掉出来，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服从命令？让我去当卧底，我就去了。让我回来，我就得回来。白花了力气不说，还不让我知道为什么？”
他冷笑一声，“你们可以不当回事，那我这一身伤呢！”
边伯贤一脚踏上局长桌子，撩起裤腿，露出遍是伤痕的腿来，“要是这些疤能消个干净，我他妈的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920506！说话注意点！”
还不如真答应了朴灿烈，去国外也好，隐姓埋名也好......他悲伤地想。
“别出去混了一圈回来，还带着坏毛病！”金俊勉严厉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语气便放缓了，“你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脾气燥就喝点茶，年轻人别总是这么冲动。”
边伯贤深吸了两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瞬间味蕾炸裂，浓郁的苦涩塞满了整个口腔。他忘了，金俊勉就爱给下属喝苦丁茶，清热解火。
“你有没有查过烈仁会主要的业务，刚开始确实在黄赌毒，包括走（）私方面都有涉及。但自从朴灿烈上台以后，就逐渐把项目控制在走（）私军（）火这一块。烈仁会的生意越做越大，逐渐和政（）府达成了协议。上头在这些项目里分一杯羹，钱也好，武器也好，代价是对朴灿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这两年烈仁会几乎把其他几个方面的路子亲手截断了，专心搞军（）火，深得上边儿那些人的心意。”
“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政（）府不好出面，用黑（）道的身份办事更为利落。如今，与其说烈仁会是黑（）社会，倒不如说是一只脚踏进白道的政（）府棋子，合法的黑（）道。”
边伯贤听得一愣一愣的，“那、那既然如此，还派我去干嘛？”
“也不全是所有人都接受烈仁会的，有一部分人觉得这是引狼入室，主张将烈仁会彻底清除。这些都算是机密，我前不久也才得知。派你去的人，显然是反对派。不过前段时间烈仁会派人过来委婉地表达希望合作双方坦诚相待的意思，并展示了一小部分实力，让那些主战的都怂了，所以才着急把你叫回来。”
金俊勉说完，押了一口茶，对面的边伯贤面色多变，表情丰富多彩。他知道这对边伯贤不公平，可党派之争必然会有牺牲。除了庆幸边伯贤安然归来以外，还真找不到什么安慰的字眼。
“合着......”边伯贤咽了口口水，自己都觉着好笑，“合着我是卧底这事儿，朴灿烈一早知道。也明白就算我真找见了什么有力证据，他也不会有事？”
那他刚才说得又都是什么屁话？亏得我掉眼泪，觉得感动天感动地，算计着帮他减刑......难怪这么有恃无恐，跟我耗着不说，还大方地让我去告他。
“我这趟也不算白费工夫啊，好歹让朴灿烈看了场戏呢。”
他什么都明白，看我在里头瞎着眼睛乱撞。最后还煽情地把所有的不是推倒我的头上来？我自以为是？我心狠？
“行啊，比心眼儿，算我输了。”
TBC
朴灿烈就是烈哥这件事儿，边伯贤心里一直有个底。可真要找出点证据来坐实了，还是觉得受了大刺激。好像有人给热腾腾的心脏泼了盆拔凉的冰水，这冷出冰渣子来的感觉半天没缓过来。
其实他没立场去指责对方，朴灿烈说得对，“咱们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他自个儿在人家组织里当间谍这么长时间，也是个两面派。
他觉得被欺骗，可朴灿烈又何尝不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呢？
“我没有强迫你住在我的家里，”朴灿烈掰开边伯贤的手，却又不松开他的手腕，“你从海里爬进我家的窗户，如果不是我救你，你现在还能在我眼前蹦跶？”
边伯贤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有种不认识的感觉。他第一次有了朴灿烈就是烈哥的即视感，说话霸道不留情面，眼神毒辣且犀利，手劲儿倒是一般大，只是朴老板没用这么大劲儿箍他手臂过。
朴灿烈右脚绊住边伯贤的小腿，轻轻一勾，就把人反身压在车头上，“我不指望你感恩戴德，至少讲讲道理。一个满身是伤的陌生人，身上还穿着警服，拿着枪对着我，我不查你查谁啊？”
“放开！”边伯贤瞪着眼挣扎了两下，“你他妈不能站直了说话！”
对方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一查可好，条子？第二天还直奔八字楼来了，嘴上说得一套套的，要投奔我，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朴灿烈人高，压得边伯贤腰都弯了。男人柔韧度又不够好，这下腰的动作做久了难受得要命。朴灿烈显然也看出边伯贤的不适来，纵然对他百般生气，到底还是起身松开人并往后退了一步。
“你别说我精神分裂，水果摊子是我打小熟识的叔叔盘给我的。你出不出现，我都是那个水果店的老板。难道要我明知道你是卧底，还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你吗？”朴灿烈嘴角勾上一抹冷笑，“我还没把你这个卧底就地正法，你倒先来指责我了？”
“所以你一早知道我是警察，”边伯贤机械地揉着发酸的手腕，“那怎么没早把我弄死呢？”
“无间道嘛，一个人玩儿多没劲啊。”
“也就是说，”边伯贤捡起早就散在地上的文件，“你一直都在怀疑我，没对我放心过，是吧？你说的那些好听的话，也根本就是糊弄场面的，是吧？”
他已经不像一开始这么暴躁又愤怒了，平息下来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落寞和萧条。朴灿烈点了一根烟，慢慢地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来。
他盯着那悠悠散开的烟，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你觉得被背叛了？那你想过我吗？我话里的真假，你居然分辨不出来，难道这不算一种怀疑？”
边伯贤抿着唇不说话，本能地想捂住耳朵，不想听。因为他预感，朴灿烈说的是事实，但他不想承认。
朴灿烈笑了一声，听起来干巴巴的，甚至有点儿自嘲，“你有没有觉得，你边伯贤有个很大的毛病，自以为是。”他说话很慢，也不看着边伯贤的脸，只看着远处的一点出神，“你是警察，就觉着自己特正义，为了祖国为了人民，欺骗我就是对的。而我，你眼里的败坏社会的罪恶分子，理应受到法律的惩罚，所以我欺骗你就是天理不容。”
“别给自己戴高帽子，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谁欺骗谁不是欺骗啊，谁被背叛不伤心啊？凭什么你边伯贤就觉得骗你的人都罪该万死，而我就无所谓呢？我也挺难过的啊，一天到晚地就盼着你跟我说句实话。我他妈那么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朴灿烈，咱们......”
“要我先说？我哪知道你喜欢我有没有我喜欢你多啊，万一你掏出个手铐儿，把我往警局一带，奉献给祖国和人民了，我怎么办？”
边伯贤抹了把眼角，有点儿湿。朴灿烈的情绪越说越激动，边伯贤以为自己眼花了，竟然也在他眼角看到有闪光。
他迈步上前，一把拉住朴灿烈的手臂，“我没不喜欢你，我、我......朴灿烈，你别......”
“怎么的，上人肉手铐了？一手拿着要揭发我的证据，一手攥着我不放，边警官这是要把我直接带走？”
“朴灿烈，”边伯贤舔舔干燥的嘴角，郑重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你信我，我肯定努力帮你减刑。减不了，我也陪你。我调去干狱警，跟你一辈子。”
朴灿烈看了他一会儿，默默转过头去。原本还挣扎的手垂了下来，淡淡地说，“那你把那份文件撕了吧，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去国外也好，隐姓埋名也好，我们重新来过？”
边伯贤两道眉毛皱得紧紧的，就像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哈，”朴灿烈笑了一声，“你看你，刚说过你自以为是吧？这不又来了。两个人的感情，为什么就牺牲我一个呢？”
说完也不去看边伯贤的脸色，把烟塞进唇间，在迷离的烟气里一根根掰开边伯贤的手指。
“要告就去告吧，我不跑，就等着边警官来抓我。”他坐进驾驶座，“比心狠，算我输了。”
望着他扬长而去的车影，边伯贤靠在车窗边，长长地叹了口气。很疲惫，但他不能休息。要是不现在把文案送到局里，他怕是再提不起这个决心了。
......
“什么意思？”边伯贤猛地拍桌而起，“当作没这事儿？”
金俊勉倒了杯茶，拍拍他的肩膀，“别激动，坐。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给你放个大长假，带薪！”
“金局，您说清楚点儿。烈仁会的案子，就这么撤档了？任凭他们逍遥法外？”边伯贤怎么可能坐得住，他辛辛苦苦换来的证据，却用不上，还白费了这一趟功夫？
“上头的党派之争，不是我们可以插足的。”金俊勉把那份文件放进身边的碎纸机里，“我几天前就让你回来了，你这是不服从命令。”
边伯贤眼睁睁地看着纸花从碎纸机的口子里掉出来，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服从命令？让我去当卧底，我就去了。让我回来，我就得回来。白花了力气不说，还不让我知道为什么？”
他冷笑一声，“你们可以不当回事，那我这一身伤呢！”
边伯贤一脚踏上局长桌子，撩起裤腿，露出遍是伤痕的腿来，“要是这些疤能消个干净，我他妈的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920506！说话注意点！”
还不如真答应了朴灿烈，去国外也好，隐姓埋名也好......他悲伤地想。
“别出去混了一圈回来，还带着坏毛病！”金俊勉严厉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语气便放缓了，“你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脾气燥就喝点茶，年轻人别总是这么冲动。”
边伯贤深吸了两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瞬间味蕾炸裂，浓郁的苦涩塞满了整个口腔。他忘了，金俊勉就爱给下属喝苦丁茶，清热解火。
“你有没有查过烈仁会主要的业务，刚开始确实在黄赌毒，包括走（）私方面都有涉及。但自从朴灿烈上台以后，就逐渐把项目控制在走（）私军（）火这一块。烈仁会的生意越做越大，逐渐和政（）府达成了协议。上头在这些项目里分一杯羹，钱也好，武器也好，代价是对朴灿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这两年烈仁会几乎把其他几个方面的路子亲手截断了，专心搞军（）火，深得上边儿那些人的心意。”
“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政（）府不好出面，用黑（）道的身份办事更为利落。如今，与其说烈仁会是黑（）社会，倒不如说是一只脚踏进白道的政（）府棋子，合法的黑（）道。”
边伯贤听得一愣一愣的，“那、那既然如此，还派我去干嘛？”
“也不全是所有人都接受烈仁会的，有一部分人觉得这是引狼入室，主张将烈仁会彻底清除。这些都算是机密，我前不久也才得知。派你去的人，显然是反对派。不过前段时间烈仁会派人过来委婉地表达希望合作双方坦诚相待的意思，并展示了一小部分实力，让那些主战的都怂了，所以才着急把你叫回来。”
金俊勉说完，押了一口茶，对面的边伯贤面色多变，表情丰富多彩。他知道这对边伯贤不公平，可党派之争必然会有牺牲。除了庆幸边伯贤安然归来以外，还真找不到什么安慰的字眼。
“合着......”边伯贤咽了口口水，自己都觉着好笑，“合着我是卧底这事儿，朴灿烈一早知道。也明白就算我真找见了什么有力证据，他也不会有事？”
那他刚才说得又都是什么屁话？亏得我掉眼泪，觉得感动天感动地，算计着帮他减刑......难怪这么有恃无恐，跟我耗着不说，还大方地让我去告他。
“我这趟也不算白费工夫啊，好歹让朴灿烈看了场戏呢。”
他什么都明白，看我在里头瞎着眼睛乱撞。最后还煽情地把所有的不是推倒我的头上来？我自以为是？我心狠？
“行啊，比心眼儿，算我输了。”
TBC
C46 问候
天气渐冷，防风保暖用的厚围巾和帽子已经可以派上用场了。边伯贤拢了拢风衣的衣领，四下观望了一番。
巷子窄小，两边的土墙比人高，上面爬满了早就枯黄发干的枝条。吹不进来风，连阳光也被拒绝在高墙外了。阴冷又潮湿，只有巷口买早点的香气拐着几分热度飘进来。
边伯贤推开玻璃门，里头倒是比外头多几分热闹和人声。他循着自己的座位坐下来，桌上的铭牌还没换，放的还是前一任主人的名字。
“您是新来的边队？”
边伯贤抬头，挥挥手，“别这么生硬，平时叫哥就行了。”
烈仁会的事儿过去以后，边伯贤就申请调动。本来可以往上爬一爬，算是局里对他的补偿，但都被他放弃了。他觉得做做片警儿挺好的，处理一下老百姓的小事儿，虽然鸡毛蒜皮，但充满了人情味儿。让他觉得踏实，安全。
“边、边哥，没想到您来得这么快，屋子还没收拾呢。”那小青年抖抖索索地把对不上名号的铭牌从桌上撤下，背到身后去。
“怪我，没提前通知。不打紧，一会儿我自己拾掇一下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边伯贤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能走了，之后便自顾自收拾起来。
这个小警局加上边伯贤也才五个人，还有个姑娘坐门口负责接待，真能出警的也就四个大男人。除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这会儿趴着睡觉，其余都过来跟边伯贤打招呼。
大约是听说这年纪轻轻的大队长以前干过卧底，警校成绩一等一的好，之前又是市大队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放到他们这个小地方，但到底是个厉害角色。于是个个都很恭敬，不一会儿边伯贤的桌上就堆满了零食和小点心。
他们讨好人的方法也这么淳朴，边伯贤不禁嘴角挂笑。
“今儿下了班都别急着走，我请客，大家喝一杯。记得叫上老李，给他该条被子。”边伯贤看着他们欢呼雀跃，心里的闷气也消散了不少，“诶，别就惦记着吃饭，工作得做好了。”
除了找条狗，再修了个灯泡，哪里还有什么工作。吃过午饭，边伯贤把警帽盖在脸上，靠着椅子睡着了。他昏昏沉沉地做了好几个梦，却没一个好的，统统和朴灿烈有关系。
“边队！边哥！外头、外头......”许林磕磕绊绊地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边伯贤一下惊醒，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抹抹嘴角，把帽子戴正，“怎么了？”
这个毛毛糙糙的家伙就是一早和边伯贤说话的那个青年，“外头来了好几辆车。”
边伯贤起身，“去看看。”
警局门口停了好几辆大皮卡，清一色的银灰，还是名牌儿。巷子本来就窄，这会儿被塞得满满的，连走路的地儿都没有。巷子两头围了不少人，对着车子指指点点看热闹。
“边队，”许林咽了口口水，盯着车子都看直了眼，“这车子一辆就得上百万吧，您认识吗？太有钱啦。”
每辆皮卡后头都排着十一个花篮，而不同车上的花篮又都不一样，但清一色是祝贺边伯贤上任的，一共九十九个。
“嚇！还是新鲜的呢，上头能看见水珠。”警局里唯一的姑娘眼睛都瞪圆了，少女心扑通扑通地跳，“边队，这谁送的呀？”
虽然上头没署名，但用脚趾猜都能猜出是谁来。边伯贤不屑地哼了一声，余光中瞥见有几个穿黑衣服的家伙从车上下来。
“边哥！”八个人排成一排异口同声地喊到，声音气势又响亮，直冲天际。
边伯贤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这个个都是他认识的，每个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最近都挺好？”跟朴灿烈有再大的隔阂，对着这些人，边伯贤的口气也硬不起来，“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
“嘿嘿，”都暻秀从八个人身后挤出来，一下扑到边伯贤身上，“哥！你咋也不来看看我呢！”
边伯贤又惊又喜地揉着都暻秀的短发，“你小子怎么跑来了！”
“想你了呗，好不容易逮着灿烈哥，一问，你摇身一变成警察了！”都暻秀抱怨道，“我想你想得不行，灿烈哥又不肯告诉我太多，还是问了那个黑人才知道你的地址。”
“黑人？”
“就是那个姓金的，老找你麻烦。”
“行啊，你俩倒勾搭上了。”边伯贤拍拍他肩膀，“进去坐坐？”
“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呢，”都暻秀摇摇头，“哥，你和灿烈哥别吵架了。你不回去，他也不回去，那屋子空了这么长时间，连生意都不做了。”
边伯贤皱起眉头，他不想谈朴灿烈，和谁都不想，“你别管了，少了那份收入，也饿不死他朴灿烈。有事就赶紧走吧，不耽误你。”
“等会儿，哥，我们还有话要说呢。”
都暻秀往后退了一步，和那八个人站一块儿。边伯贤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不知道都暻秀葫芦里又装的什么药。
“这些日子，你睡得好吗？！”
突然左边儿那位开口喊到，声音之浑厚把边伯贤吓了一个机灵。这话也说得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我......”
边伯贤刚想回答，却又被第二个人打断了，“白日里，好好吃饭了吗？！”
“这......”
“新的住所，住得舒服吗？！有没有缺什么！少什么！”
周围的人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戏弄懵了，但又被激起了好奇心。风打在脸上挺疼，却也浇不熄他们八卦的心。
“新的工作环境还适应吗？有人欺负你吗？”
“天冷了，要多穿点衣服！围巾要围！帽子要戴！大衣别嫌丑！即使这样，你也很好看！”
边伯贤听出点儿名堂来，想转身离开，却又碍着众人都在场，不能就这么走了。
“注意你的腿！它受过伤，吃不得冷！”
“别闷在家里，多出去走动，心情会好很多！”
“多交些朋友！但只是朋友！”
八个人，一人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都暻秀最后补充道，“灿烈哥说，你是他的。”
边伯贤的嘴唇越抿越紧，这算什么？打了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他边伯贤虽然心软，但不傻。
“灿烈哥还说......”
都暻秀还想说什么，却被边伯贤一把揪住了领口。
“原来是给朴灿烈当说客来了，”边伯贤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回去转告他，关他屁事！”
说罢一把推开都暻秀，狠狠瞪了一眼他，转头对许林说，“把这些花篮拆了，给小区里每个人送一朵，送完为止。”
警局的玻璃门“嘭”地合上，留下众人相顾无言。
都暻秀胆战心惊地拨通朴灿烈的电话，眼睛不住地瞄那些拆花篮的人，“喂，灿烈哥。”
“嗯？送到了？”电话那头的朴灿烈手指划着书页，漫不经心地问。
“送到了，人也见着了，就是话说了一半，被伯贤哥打断了。”
朴灿烈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早就料到会这样，“少说了哪一半？”
“就、就你让我说的那些......”都暻秀说话越来越弱，也不知道他这半儿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行吧，”朴灿烈把书合上，“不碍事，他有说什么吗？”
“有是有，就是......不太中听。”都暻秀咳了咳嗓子，“他说，关你屁事。”
本来是句让人上火的话，可朴灿烈听着听着轻笑起来，“你不觉得你伯贤哥脾气有点儿暴？”
“是啊，我也觉得！”一听他灿烈哥没发火的意思，都暻秀就放轻松了，“也不把人话给听完，转身就走。我这么想他，还没来得及叙旧。”
“小倔驴撅蹄子了，这是跟我撒气呢。”朴灿烈捏捏鼻梁，语气里带了几分宠溺。
他望了望窗外，平坦的耕地被划成一块块，也不知道播下去的种子什么时候能长成。不过，他会给最合适的温度，最好的肥料，最细心的呵护。只求能长出个像样的，一个也够了，好让他拿去哄哄那头小倔驴。
TBC
天气渐冷，防风保暖用的厚围巾和帽子已经可以派上用场了。边伯贤拢了拢风衣的衣领，四下观望了一番。
巷子窄小，两边的土墙比人高，上面爬满了早就枯黄发干的枝条。吹不进来风，连阳光也被拒绝在高墙外了。阴冷又潮湿，只有巷口买早点的香气拐着几分热度飘进来。
边伯贤推开玻璃门，里头倒是比外头多几分热闹和人声。他循着自己的座位坐下来，桌上的铭牌还没换，放的还是前一任主人的名字。
“您是新来的边队？”
边伯贤抬头，挥挥手，“别这么生硬，平时叫哥就行了。”
烈仁会的事儿过去以后，边伯贤就申请调动。本来可以往上爬一爬，算是局里对他的补偿，但都被他放弃了。他觉得做做片警儿挺好的，处理一下老百姓的小事儿，虽然鸡毛蒜皮，但充满了人情味儿。让他觉得踏实，安全。
“边、边哥，没想到您来得这么快，屋子还没收拾呢。”那小青年抖抖索索地把对不上名号的铭牌从桌上撤下，背到身后去。
“怪我，没提前通知。不打紧，一会儿我自己拾掇一下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边伯贤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能走了，之后便自顾自收拾起来。
这个小警局加上边伯贤也才五个人，还有个姑娘坐门口负责接待，真能出警的也就四个大男人。除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这会儿趴着睡觉，其余都过来跟边伯贤打招呼。
大约是听说这年纪轻轻的大队长以前干过卧底，警校成绩一等一的好，之前又是市大队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放到他们这个小地方，但到底是个厉害角色。于是个个都很恭敬，不一会儿边伯贤的桌上就堆满了零食和小点心。
他们讨好人的方法也这么淳朴，边伯贤不禁嘴角挂笑。
“今儿下了班都别急着走，我请客，大家喝一杯。记得叫上老李，给他该条被子。”边伯贤看着他们欢呼雀跃，心里的闷气也消散了不少，“诶，别就惦记着吃饭，工作得做好了。”
除了找条狗，再修了个灯泡，哪里还有什么工作。吃过午饭，边伯贤把警帽盖在脸上，靠着椅子睡着了。他昏昏沉沉地做了好几个梦，却没一个好的，统统和朴灿烈有关系。
“边队！边哥！外头、外头......”许林磕磕绊绊地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边伯贤一下惊醒，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抹抹嘴角，把帽子戴正，“怎么了？”
这个毛毛糙糙的家伙就是一早和边伯贤说话的那个青年，“外头来了好几辆车。”
边伯贤起身，“去看看。”
警局门口停了好几辆大皮卡，清一色的银灰，还是名牌儿。巷子本来就窄，这会儿被塞得满满的，连走路的地儿都没有。巷子两头围了不少人，对着车子指指点点看热闹。
“边队，”许林咽了口口水，盯着车子都看直了眼，“这车子一辆就得上百万吧，您认识吗？太有钱啦。”
每辆皮卡后头都排着十一个花篮，而不同车上的花篮又都不一样，但清一色是祝贺边伯贤上任的，一共九十九个。
“嚇！还是新鲜的呢，上头能看见水珠。”警局里唯一的姑娘眼睛都瞪圆了，少女心扑通扑通地跳，“边队，这谁送的呀？”
虽然上头没署名，但用脚趾猜都能猜出是谁来。边伯贤不屑地哼了一声，余光中瞥见有几个穿黑衣服的家伙从车上下来。
“边哥！”八个人排成一排异口同声地喊到，声音气势又响亮，直冲天际。
边伯贤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这个个都是他认识的，每个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最近都挺好？”跟朴灿烈有再大的隔阂，对着这些人，边伯贤的口气也硬不起来，“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
“嘿嘿，”都暻秀从八个人身后挤出来，一下扑到边伯贤身上，“哥！你咋也不来看看我呢！”
边伯贤又惊又喜地揉着都暻秀的短发，“你小子怎么跑来了！”
“想你了呗，好不容易逮着灿烈哥，一问，你摇身一变成警察了！”都暻秀抱怨道，“我想你想得不行，灿烈哥又不肯告诉我太多，还是问了那个黑人才知道你的地址。”
“黑人？”
“就是那个姓金的，老找你麻烦。”
“行啊，你俩倒勾搭上了。”边伯贤拍拍他肩膀，“进去坐坐？”
“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呢，”都暻秀摇摇头，“哥，你和灿烈哥别吵架了。你不回去，他也不回去，那屋子空了这么长时间，连生意都不做了。”
边伯贤皱起眉头，他不想谈朴灿烈，和谁都不想，“你别管了，少了那份收入，也饿不死他朴灿烈。有事就赶紧走吧，不耽误你。”
“等会儿，哥，我们还有话要说呢。”
都暻秀往后退了一步，和那八个人站一块儿。边伯贤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不知道都暻秀葫芦里又装的什么药。
“这些日子，你睡得好吗？！”
突然左边儿那位开口喊到，声音之浑厚把边伯贤吓了一个机灵。这话也说得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我......”
边伯贤刚想回答，却又被第二个人打断了，“白日里，好好吃饭了吗？！”
“这......”
“新的住所，住得舒服吗？！有没有缺什么！少什么！”
周围的人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戏弄懵了，但又被激起了好奇心。风打在脸上挺疼，却也浇不熄他们八卦的心。
“新的工作环境还适应吗？有人欺负你吗？”
“天冷了，要多穿点衣服！围巾要围！帽子要戴！大衣别嫌丑！即使这样，你也很好看！”
边伯贤听出点儿名堂来，想转身离开，却又碍着众人都在场，不能就这么走了。
“注意你的腿！它受过伤，吃不得冷！”
“别闷在家里，多出去走动，心情会好很多！”
“多交些朋友！但只是朋友！”
八个人，一人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都暻秀最后补充道，“灿烈哥说，你是他的。”
边伯贤的嘴唇越抿越紧，这算什么？打了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他边伯贤虽然心软，但不傻。
“灿烈哥还说......”
都暻秀还想说什么，却被边伯贤一把揪住了领口。
“原来是给朴灿烈当说客来了，”边伯贤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回去转告他，关他屁事！”
说罢一把推开都暻秀，狠狠瞪了一眼他，转头对许林说，“把这些花篮拆了，给小区里每个人送一朵，送完为止。”
警局的玻璃门“嘭”地合上，留下众人相顾无言。
都暻秀胆战心惊地拨通朴灿烈的电话，眼睛不住地瞄那些拆花篮的人，“喂，灿烈哥。”
“嗯？送到了？”电话那头的朴灿烈手指划着书页，漫不经心地问。
“送到了，人也见着了，就是话说了一半，被伯贤哥打断了。”
朴灿烈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早就料到会这样，“少说了哪一半？”
“就、就你让我说的那些......”都暻秀说话越来越弱，也不知道他这半儿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行吧，”朴灿烈把书合上，“不碍事，他有说什么吗？”
“有是有，就是......不太中听。”都暻秀咳了咳嗓子，“他说，关你屁事。”
本来是句让人上火的话，可朴灿烈听着听着轻笑起来，“你不觉得你伯贤哥脾气有点儿暴？”
“是啊，我也觉得！”一听他灿烈哥没发火的意思，都暻秀就放轻松了，“也不把人话给听完，转身就走。我这么想他，还没来得及叙旧。”
“小倔驴撅蹄子了，这是跟我撒气呢。”朴灿烈捏捏鼻梁，语气里带了几分宠溺。
他望了望窗外，平坦的耕地被划成一块块，也不知道播下去的种子什么时候能长成。不过，他会给最合适的温度，最好的肥料，最细心的呵护。只求能长出个像样的，一个也够了，好让他拿去哄哄那头小倔驴。
TBC
C47 【猫孙女】
“你们不是为人民服务吗？门口那么大一条横幅，当老婆子眼睛瞎吗？”
这大娘打早上六点就坐在警局门口台阶上了，值班的警察一开门吓得睡意全无，赶紧把老人附近来送上水送上吃的。
“总之今天要是找不见我孙女，我就不走了！”
倒也不是老大娘的亲孙女，不过是一只猫。只是养的时间长了，再加上老人孤家寡人一个独居，难免感情深厚。
边伯贤扶额，“大娘，您先喝口水喘喘气，您要不再给说说您孙女儿长什么样，在哪儿丢的？”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笨！”说完，上手给了边伯贤一个爆栗，“都说了黄色儿！早上起来就不见了！”
边伯贤一阵无语，按着额角发红的地方有火不能发。这天下的猫儿就那么几个色，就近几个小区又野猫众多。找了一个上午，出动了小警局的全部人手也没有收获。这大娘说不出点儿有用的线索来，偏偏眼神毒辣。随便逮两只黄猫给她，她能一跺脚就给否认了。也不知道是真认得出来，还是糊涂着瞎说。
“行吧，大娘您也别急，咱们尽心尽力给您找着就是了。”边伯贤点头哈腰地给人扶到自己位子上坐着，自己屈尊跑去跟许林挤一挤。
“先吃饭吧，辛苦了一上午，大家都歇一歇，今儿加餐了！”老崔拎了好几个袋子从外头进来。
香气四溢，勾得大家食指大动，尤其是许林，头一个冲了过去，“今天在哪家订的餐？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么香的饭店啊。”
袋子一打开，闻着香，看着更是让人直流口水。边伯贤给大娘单独拿了一份，自己拆了双筷子也加入抢食的行列。
“哇，好吃！老崔，这哪儿买的？”许林塞得满嘴都是，还忍不住问。
确实色香味俱全，菜不是什么稀罕样式，可味道和火候把握得得当，单单一个清炒土豆丝都别有风味。就是吃着吃着，边伯贤觉得味道挺熟悉。
“你们喜欢就好，明天再给你们做。”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拐弯角传来，紧接着便是一个边伯贤此生难忘的身影。朴灿烈一身休闲打扮，满脸洋溢着阳光和愉悦，活脱脱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哎呀，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老崔笑得脸上褶子都出来了，揽过朴灿烈的胳膊推到众人面前，“这位是我们边大队长的表弟，小朴。饭菜都是他自己做的，刚巧在门口遇上了。”
边伯贤咬着筷子尖，在心里翻了个惊天大白眼，差点儿没昏过去。表弟？他要是有个当黑社会老大的表弟，早就一巴掌把他呼死了。
“大家好，我叫朴灿烈，你们叫我小朴就行了。”朴灿烈用这个身份用得特别顺手，居然还跟众人介绍起自己来，“伯贤哥跟我很长时间没有见了，我在外地工作回来，就想着过来见见他。不打扰吧？”
“不打扰，不打扰，怎么会呢......”
“工作啦？诶哟，看着很年轻啊......”
“一起吃点儿？有女朋友没有？”
......
边伯贤长叹一口气，朴灿烈的出现，就像在一面平静的湖上丢了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一股烦躁从心底勃发，尤其是对方还用着跟他熟稔的口吻。
“喂！不用工作了？有时间八卦，没时间替韩大娘找猫？老实吃饭！”
这是边伯贤来这儿工作后第一次发火，看脸色也不像是开玩笑。老崔和许林默默对视了一眼，咽了口唾沫，纷纷拎着自己那份儿回位子上吃去。
边伯贤转头盯着朴灿烈，朴灿烈也不甘示弱地回看他。只是一个目露凶光，一个含情脉脉。
两人之前暗波流动，气氛莫名，有点儿暧昧，又带点紧张。许久不曾说话，桌上的饭菜都快发凉了。
朴灿烈先打破沉默，向边伯贤走了一步，用别人听不清的声音说，“你，穿秋裤了吗？”
边伯贤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就往门口拖，朴灿烈低笑一声任由他拖拽，还好心地弯下腰让他省点儿力气。
“这儿你也能找到？”边伯贤把人摔在警局外拐角处的墙上，脱口而出。说完就感叹，人家替国家干事的，想查什么查不到。自己区区一个小警员，调上调下瞒得过谁？
“这叫什么？我想想，哦，心有灵犀。”朴灿烈挑眉道。
“你！”
边伯贤觉得脑袋疼，按着太阳穴在朴灿烈面前来回踱步。他不想见到这个人，这个人一出现，之前发生的事儿就跟着浮现在脑海里。好的坏的统统跳脱出来，混交在一起，把边伯贤的脑仁都涨疼了。
待自己稍微冷静一些，边伯贤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儿？”
朴灿烈微微蹙了蹙眉头，伸手抢过那烟丢在地上碾灭，“再续前缘。”
“我跟你有个屁前缘！”边伯贤撸了一把头发，“我玩儿不过你行吗？朴灿烈，咱老老实实把话说完了，下回就别见了好吗？”
“不好，”朴灿烈果断地拒绝，“那我现在不说话了，都留着当以后见面的筹码。”
边伯贤深吸了口气，“有意思吗？你是没玩够我，还是玩儿上瘾了？”他退了两步，靠在朴灿烈对面的墙上。
见边伯贤能好好聊天了，朴灿烈说，“只要跟你在一块儿就有意思，或者说很高兴，很幸福。不在乎做什么，只因为有你在边上。我没想玩你，倒是对你这个人上瘾了。”
“你还当我猴儿耍呢？打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卧底，没揭穿我，看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出洋相。你明知道自己是替政府办事儿，我做的这些都是无用功，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呢？到最后还跟我演戏，骗我同情。”
“我替政府办事儿？顶多是个合作伙伴，说到底我还是个匪。官匪一家亲，但关键时刻还不都是狗咬狗，各顾各。我不知道这里头是谁想害死我，而你又是谁派来的。我要是一早透露给你，死无葬身之地的还不是我？”朴灿烈苦笑一声，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你啊，怎么不替我想想。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立场。即使最后我求你跟我走，你不还是选了你的国家和人民？想过要被你亲手送进监狱的我，做何感想吗？”
“是啊，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最后说这番话什么意思？试探我？”边伯贤眯起眼睛，觉得每跟朴灿烈说一次话，心里就更加发闷。
“不是试探，是我不安，所以想要在你心里找点儿依靠。”朴灿烈轻轻握住边伯贤的手，“但即便你拒绝了我，我想了好几天，还是没办法死心。我认真的，边伯贤，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谁他妈跟你重新开始！”边伯贤一把甩开他的手，“又谁跟你说什么事都没有了，你被人耍耍试试看！”
朴灿烈早料到今天的谈话会是这个结果，“行啊，反正我跟你耗上了。你心里有气，往我身上撒。耍我揍我都行，我保证不还手。”
边伯贤觉得眼前这人活像一块儿狗皮膏药，粘着他，甩不开。他懒得理人，甩手要回去，却被朴灿烈一把拽住。
“菜都凉了，我带你出去吃热的吧。”
“滚！”边伯贤瞪他，挣开他的桎梏，顾自去巷口买了两个包子吃。
下午的风吹得比上午还狠，韩大娘执意要跟着他们一起出去找。边伯贤拗不过老人家的固执，只能拖许林带着大娘慢慢跟着。
除了多了一个老大娘，还多了一个朴灿烈。相比于大娘的拖累，朴灿烈倒是个好帮手。他能说会道，又长得亲切，一时半会儿把警局里的人心都笼络过来。边伯贤盯着那群围着朴灿烈转的白眼狼，心里气得不行。
“诶，你怎么这么冲呐。”朴灿烈拉住推门出去的边伯贤，给他围上自己的围巾，又压上帽子，“风这么大，顾着点儿自己。上回暻秀带的话没听见？再让他给你说一回？”
说起这个，边伯贤又闹了个大红脸。那次传话筒事件弄得他颜面扫地，走在街上，都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警局里茶余饭后的闲聊主题也变成了，“新来的边大队长与不知名情人之间的二三事”。
边伯贤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地扯下围巾和帽子摔在朴灿烈的身上。
找猫着实不易，再加上有朴灿烈跟着，边伯贤烦躁不安。一路上对朴灿烈拳打脚踢，对方也真的打不还手，骂不还手，一脸微笑地瞧他。边伯贤被他盯得实在没脾气，转头问韩大娘，“大娘，您再好好想想，你家孙女最爱去哪儿？”
“哎哟，能去哪儿啊。我一个老太婆平时足不出户的，都没带她溜过弯儿！”
边伯贤一阵头大，这么个找法，跟无头苍蝇一般，明年都找不到。
“大娘，您孙女这么聪明，说不定已经在家等您了。要不，咱上您家找找？”
就这一路的功夫，朴灿烈跟素未蒙面的大妈已经混得跟亲生的差不多了。大娘对他赞不绝口，张口一个“我要有个女儿，一定要把她嫁给你！”，闭口一个“要是你是我儿子就好了。”听得边伯贤直翻白眼，索性眼不见心为净，先走一步。
还没走到老人家家门口，就听见一阵凄厉的猫叫。韩大娘一听这声儿就激动了，“哎呀，是我家孩子啊！”
得，这猫叫在边伯贤耳朵里都一样，不都发情期嘛。
韩大娘家门口有棵三层楼高的老槐树，树杈上正蹲着一只姜黄色的大猫。脚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所以脱不了身。
边伯贤问隔壁借来了木梯子，没两下就爬上了树，帮着猫把脚上的树藤摘开。大猫脚上困扰一不见，便跐溜一下从边伯贤手中跳脱开，几步跳下了树，蹭到主人身边撒娇去了。
韩大娘抱着失而复得的孙女，又是哭又是喊的，情绪不稳定。许林连忙扶着老人，把人带猫送家里去。
这案子一了，边伯贤心口一口气也算是松了。他还蹲在树杈上，这会儿准备下树，突然发现倚靠在树干上的梯子不见了。
从树上到树下少说也有五六米高，他本事再大也不会飞啊。树下就朴灿烈一人，正好整以暇地抬头看他，除了他还有谁有恶作剧的心情。
“来，跳下来，我接着呢！”
TBC
“你们不是为人民服务吗？门口那么大一条横幅，当老婆子眼睛瞎吗？”
这大娘打早上六点就坐在警局门口台阶上了，值班的警察一开门吓得睡意全无，赶紧把老人附近来送上水送上吃的。
“总之今天要是找不见我孙女，我就不走了！”
倒也不是老大娘的亲孙女，不过是一只猫。只是养的时间长了，再加上老人孤家寡人一个独居，难免感情深厚。
边伯贤扶额，“大娘，您先喝口水喘喘气，您要不再给说说您孙女儿长什么样，在哪儿丢的？”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笨！”说完，上手给了边伯贤一个爆栗，“都说了黄色儿！早上起来就不见了！”
边伯贤一阵无语，按着额角发红的地方有火不能发。这天下的猫儿就那么几个色，就近几个小区又野猫众多。找了一个上午，出动了小警局的全部人手也没有收获。这大娘说不出点儿有用的线索来，偏偏眼神毒辣。随便逮两只黄猫给她，她能一跺脚就给否认了。也不知道是真认得出来，还是糊涂着瞎说。
“行吧，大娘您也别急，咱们尽心尽力给您找着就是了。”边伯贤点头哈腰地给人扶到自己位子上坐着，自己屈尊跑去跟许林挤一挤。
“先吃饭吧，辛苦了一上午，大家都歇一歇，今儿加餐了！”老崔拎了好几个袋子从外头进来。
香气四溢，勾得大家食指大动，尤其是许林，头一个冲了过去，“今天在哪家订的餐？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么香的饭店啊。”
袋子一打开，闻着香，看着更是让人直流口水。边伯贤给大娘单独拿了一份，自己拆了双筷子也加入抢食的行列。
“哇，好吃！老崔，这哪儿买的？”许林塞得满嘴都是，还忍不住问。
确实色香味俱全，菜不是什么稀罕样式，可味道和火候把握得得当，单单一个清炒土豆丝都别有风味。就是吃着吃着，边伯贤觉得味道挺熟悉。
“你们喜欢就好，明天再给你们做。”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拐弯角传来，紧接着便是一个边伯贤此生难忘的身影。朴灿烈一身休闲打扮，满脸洋溢着阳光和愉悦，活脱脱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哎呀，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老崔笑得脸上褶子都出来了，揽过朴灿烈的胳膊推到众人面前，“这位是我们边大队长的表弟，小朴。饭菜都是他自己做的，刚巧在门口遇上了。”
边伯贤咬着筷子尖，在心里翻了个惊天大白眼，差点儿没昏过去。表弟？他要是有个当黑社会老大的表弟，早就一巴掌把他呼死了。
“大家好，我叫朴灿烈，你们叫我小朴就行了。”朴灿烈用这个身份用得特别顺手，居然还跟众人介绍起自己来，“伯贤哥跟我很长时间没有见了，我在外地工作回来，就想着过来见见他。不打扰吧？”
“不打扰，不打扰，怎么会呢......”
“工作啦？诶哟，看着很年轻啊......”
“一起吃点儿？有女朋友没有？”
......
边伯贤长叹一口气，朴灿烈的出现，就像在一面平静的湖上丢了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一股烦躁从心底勃发，尤其是对方还用着跟他熟稔的口吻。
“喂！不用工作了？有时间八卦，没时间替韩大娘找猫？老实吃饭！”
这是边伯贤来这儿工作后第一次发火，看脸色也不像是开玩笑。老崔和许林默默对视了一眼，咽了口唾沫，纷纷拎着自己那份儿回位子上吃去。
边伯贤转头盯着朴灿烈，朴灿烈也不甘示弱地回看他。只是一个目露凶光，一个含情脉脉。
两人之前暗波流动，气氛莫名，有点儿暧昧，又带点紧张。许久不曾说话，桌上的饭菜都快发凉了。
朴灿烈先打破沉默，向边伯贤走了一步，用别人听不清的声音说，“你，穿秋裤了吗？”
边伯贤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就往门口拖，朴灿烈低笑一声任由他拖拽，还好心地弯下腰让他省点儿力气。
“这儿你也能找到？”边伯贤把人摔在警局外拐角处的墙上，脱口而出。说完就感叹，人家替国家干事的，想查什么查不到。自己区区一个小警员，调上调下瞒得过谁？
“这叫什么？我想想，哦，心有灵犀。”朴灿烈挑眉道。
“你！”
边伯贤觉得脑袋疼，按着太阳穴在朴灿烈面前来回踱步。他不想见到这个人，这个人一出现，之前发生的事儿就跟着浮现在脑海里。好的坏的统统跳脱出来，混交在一起，把边伯贤的脑仁都涨疼了。
待自己稍微冷静一些，边伯贤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儿？”
朴灿烈微微蹙了蹙眉头，伸手抢过那烟丢在地上碾灭，“再续前缘。”
“我跟你有个屁前缘！”边伯贤撸了一把头发，“我玩儿不过你行吗？朴灿烈，咱老老实实把话说完了，下回就别见了好吗？”
“不好，”朴灿烈果断地拒绝，“那我现在不说话了，都留着当以后见面的筹码。”
边伯贤深吸了口气，“有意思吗？你是没玩够我，还是玩儿上瘾了？”他退了两步，靠在朴灿烈对面的墙上。
见边伯贤能好好聊天了，朴灿烈说，“只要跟你在一块儿就有意思，或者说很高兴，很幸福。不在乎做什么，只因为有你在边上。我没想玩你，倒是对你这个人上瘾了。”
“你还当我猴儿耍呢？打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卧底，没揭穿我，看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出洋相。你明知道自己是替政府办事儿，我做的这些都是无用功，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呢？到最后还跟我演戏，骗我同情。”
“我替政府办事儿？顶多是个合作伙伴，说到底我还是个匪。官匪一家亲，但关键时刻还不都是狗咬狗，各顾各。我不知道这里头是谁想害死我，而你又是谁派来的。我要是一早透露给你，死无葬身之地的还不是我？”朴灿烈苦笑一声，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你啊，怎么不替我想想。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立场。即使最后我求你跟我走，你不还是选了你的国家和人民？想过要被你亲手送进监狱的我，做何感想吗？”
“是啊，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最后说这番话什么意思？试探我？”边伯贤眯起眼睛，觉得每跟朴灿烈说一次话，心里就更加发闷。
“不是试探，是我不安，所以想要在你心里找点儿依靠。”朴灿烈轻轻握住边伯贤的手，“但即便你拒绝了我，我想了好几天，还是没办法死心。我认真的，边伯贤，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谁他妈跟你重新开始！”边伯贤一把甩开他的手，“又谁跟你说什么事都没有了，你被人耍耍试试看！”
朴灿烈早料到今天的谈话会是这个结果，“行啊，反正我跟你耗上了。你心里有气，往我身上撒。耍我揍我都行，我保证不还手。”
边伯贤觉得眼前这人活像一块儿狗皮膏药，粘着他，甩不开。他懒得理人，甩手要回去，却被朴灿烈一把拽住。
“菜都凉了，我带你出去吃热的吧。”
“滚！”边伯贤瞪他，挣开他的桎梏，顾自去巷口买了两个包子吃。
下午的风吹得比上午还狠，韩大娘执意要跟着他们一起出去找。边伯贤拗不过老人家的固执，只能拖许林带着大娘慢慢跟着。
除了多了一个老大娘，还多了一个朴灿烈。相比于大娘的拖累，朴灿烈倒是个好帮手。他能说会道，又长得亲切，一时半会儿把警局里的人心都笼络过来。边伯贤盯着那群围着朴灿烈转的白眼狼，心里气得不行。
“诶，你怎么这么冲呐。”朴灿烈拉住推门出去的边伯贤，给他围上自己的围巾，又压上帽子，“风这么大，顾着点儿自己。上回暻秀带的话没听见？再让他给你说一回？”
说起这个，边伯贤又闹了个大红脸。那次传话筒事件弄得他颜面扫地，走在街上，都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警局里茶余饭后的闲聊主题也变成了，“新来的边大队长与不知名情人之间的二三事”。
边伯贤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地扯下围巾和帽子摔在朴灿烈的身上。
找猫着实不易，再加上有朴灿烈跟着，边伯贤烦躁不安。一路上对朴灿烈拳打脚踢，对方也真的打不还手，骂不还手，一脸微笑地瞧他。边伯贤被他盯得实在没脾气，转头问韩大娘，“大娘，您再好好想想，你家孙女最爱去哪儿？”
“哎哟，能去哪儿啊。我一个老太婆平时足不出户的，都没带她溜过弯儿！”
边伯贤一阵头大，这么个找法，跟无头苍蝇一般，明年都找不到。
“大娘，您孙女这么聪明，说不定已经在家等您了。要不，咱上您家找找？”
就这一路的功夫，朴灿烈跟素未蒙面的大妈已经混得跟亲生的差不多了。大娘对他赞不绝口，张口一个“我要有个女儿，一定要把她嫁给你！”，闭口一个“要是你是我儿子就好了。”听得边伯贤直翻白眼，索性眼不见心为净，先走一步。
还没走到老人家家门口，就听见一阵凄厉的猫叫。韩大娘一听这声儿就激动了，“哎呀，是我家孩子啊！”
得，这猫叫在边伯贤耳朵里都一样，不都发情期嘛。
韩大娘家门口有棵三层楼高的老槐树，树杈上正蹲着一只姜黄色的大猫。脚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所以脱不了身。
边伯贤问隔壁借来了木梯子，没两下就爬上了树，帮着猫把脚上的树藤摘开。大猫脚上困扰一不见，便跐溜一下从边伯贤手中跳脱开，几步跳下了树，蹭到主人身边撒娇去了。
韩大娘抱着失而复得的孙女，又是哭又是喊的，情绪不稳定。许林连忙扶着老人，把人带猫送家里去。
这案子一了，边伯贤心口一口气也算是松了。他还蹲在树杈上，这会儿准备下树，突然发现倚靠在树干上的梯子不见了。
从树上到树下少说也有五六米高，他本事再大也不会飞啊。树下就朴灿烈一人，正好整以暇地抬头看他，除了他还有谁有恶作剧的心情。
“来，跳下来，我接着呢！”
TBC
C48 【弱者】
“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朴灿烈张开手臂抬着头迎着日光，风衣被风微微吹开，撑起一个弧度。再加上绒绒的毛衣，如此看来倒真的像是一个宽大的怀抱。
如果没有以前的事儿，边伯贤可能真的要动摇，毫不犹豫地扑过去了。于是，他恶狠狠地道，“你他妈逗狗呢？”
朴灿烈也不在意，耸了一下肩，手臂还展着，“没，就是想抱你了。”
边伯贤冷笑一声，“寂寞了？空虚了？烈哥怎么不再守株待兔一回，说不定还有比我蠢的撞上门呢！”
“就盯上你这只兔子了，”朴灿烈垂头轻笑一声，目光温柔，“可惜狡兔三窟，逮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落网。”
边伯贤折下一根树枝朝朴灿烈丢去，“吃一堑长一智，在一个坑里啃了狗屎，我还能傻不拉几地再上嘴一回？”
“好好好，我是狗屎。你打我也好，骂我什么都行，这样高兴点儿没？”朴灿烈手臂一动不动地举着，“高兴了就赶紧下来，高处不胜寒，别冻着了。”
那表情真诚又眷恋，可把梯子撤走的是他，说好听话儿的也是他，真能装。边伯贤呸了一口，“有本事你就搁这儿当一天晾衣架！”
说完便在树上挪了挪屁股，朝门洞里喊许林的名字。奈何许警官被韩大娘的热情和感激缠住了脚，抽拔不出身，连着老崔一块儿捧着温水吃着瓜子，两耳听不见窗外事。
边伯贤喊得嗓子都哑了，低头看看脚下，方才不觉着，现在才发现有点儿高。要是直接跳下去，得把脚扭了。可也不能在这儿耗一整天呐，身后的朴灿烈大有陪着他浪费时间的意思。
他回头瞪了一眼始作俑者，那人当真跟一开始的动作一模一样，还自然地朝他笑笑。边伯贤心里憋了一口气，朴灿烈做尽了坏事儿，还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瞧他方才说话的口吻，就像是边伯贤无理取闹一样。
边伯贤打他骂他，都跟撞在棉花上一样，力气被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心里的不快越堆越多。
他看了眼天色，怕是太阳快要下山了。也不知道哪个同事什么时候能出来解救他，肚子倒是有点儿饿了。
略一思量，边伯贤揉了揉腿脚和手腕，打算靠警队里学到的摸爬滚打来搏一搏。心里计划好了跳下去后的所有姿势和动作，自觉堪称完美。于是毫无预兆地往下一跳，谁知道朴灿烈的一双眼神都黏在边伯贤身上，把他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早就预料到边伯贤会来这么一招，朴灿烈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地把边伯贤抱了个满怀，还是个公主抱。边伯贤没把朴灿烈这个因素计算在内，自己也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搂住了这人的脖子。
即使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朴灿烈手臂上鼓鼓囊囊的肌肉，举了这么长时间，这会儿依然有力。边伯贤呆呆地看着额角冒汗的朴灿烈，心脏跳得猛烈。他不能不承认，这个角度的朴灿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吸引着他的雄性荷尔蒙。
“滚开。”边伯贤收拾好表情，从朴灿烈身上跳下来，顺手把人往边上一推。
朴灿烈闷哼了一声，两条手臂都在发抖。手心还残留边伯贤的温度和触感，他轻轻地握成拳，把颤抖的双手塞进裤口袋里。
边上突然传来一阵拍手声，正在冷漠对视的两人闻声转头，一老大爷正特愉快地鼓掌，“年轻就是好，小伙子力气很大嘛，和女朋友关系挺好哇。”
估计大爷眼神儿不太好，看不清楚边伯贤是男是女。边伯贤狠狠地瞪了一眼朴灿烈，脸色发青，“大爷，我是一男的！”
那大爷耳朵也不好使，没听见似的，嘟嘟囔囔着“谈恋爱的感觉真不错......想当年......”便走远了。这一来，边伯贤脸色更不好了，他哪儿像是在和这人渣谈恋爱了？
“咱们说个清楚，你要怎么样才能从我眼前消失？”
朴灿烈摇摇头，“让我到你心里去。”
边伯贤嗤笑一声，揉了揉鼻子，“侬脑子瓦特了伐？拜托你这堆屎该上哪个茅厕呆着就去哪个茅厕行吗？别挡在路中间熏人！”
“趁口舌之快解决得了什么问题？”
“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你缠着我不放，但我不想和你说话，不想看到你，不想闻到你的气味，连看到你的头发丝儿都讨厌！”边伯贤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心情，用尽量心平气和的口气说，“朴灿烈，我不计较以前的事儿了，我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很安静，我很满意。所以希望你回去走你的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朴灿烈动了动脚尖，目光灼灼地看着边伯贤，“那就当作重新认识，我对你一见钟情，想和你私定终身，百般追求。”
“然后呢？”
“然后，”朴灿烈勾起一丝笑，“自然是你答应了我，和我白头到老。”
“送你两个字，”边伯贤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还俏皮地弯了两下，“做梦！”
朴灿烈抿起嘴唇不说话，眼帘垂着，睫毛扑闪扑闪的，颇有几分可怜样儿。
“你觉着自己说的话靠谱吗？我一受害者能不找你麻烦算不错了，还指望我不计前嫌地跟你在一起？”
“找我麻烦吧，我现在求之不得。”
边伯贤转头看向别处，这般示弱的朴灿烈太容易让他心软了，他就是抓住了自己吃软不吃硬的软肋。
“行了，不说了，”边伯贤瞥见许林等人从门洞里出来，“总之一句话，离我远点儿，我这人惜命。”
“哟，边队还没走？”许林天生一根筋，没看出气氛不对，也没看出两人脸色不好。
边伯贤瞪了他一眼，没多说，挥挥手就径自回去了。自己脚步快，匆匆走出十几米，别许林拉住了手。
“朴哥怎么了？”
边伯贤翻了个白眼，这才几分钟，就叫得这么亲热了。得亏不是叫烈哥，不然自己得多瘆得慌啊。
“天晓得。”
“不是，他腿怎么瘸了？”
边伯贤心里一咯噔，不自觉地回头看，朴灿烈正垂着头一步一拐地走在最后，和他们隔了好大一段距离。看着似乎是努力掩饰自己的伤残，脸色都青了，可边伯贤还是觉得他在假装。
“装相呢，别管他。”
许林挺着急，“那哪行啊，这看着都疼。”
边伯贤心里烦他，一甩手，“你他妈心疼，我不心疼。你自个儿去搀着扶着，别和我说。”
许林愣愣的，没想到边伯贤会发这么大火，在他心里还以为这俩人是好兄弟呢。边伯贤显然也觉得自己话说重了，拍了拍许林的肩，强迫自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耳朵里不时地传来许林嘘寒问暖以及朴灿烈客套的回答，他越走越快，健步如飞，恨不得拦一辆车直接回家。到底还是老崔叼了根烟凑过来，“人前还得装兄弟，别让人看了笑话。”
老崔这人平时看着不着调，一天有十多个小时瘫着。但毕竟年纪和经历摆着，眼神比一般人毒辣。边伯贤叹了口气，回头站到朴灿烈跟前。
“哪儿不舒服？”
口气略硬，不过到底是关心，让朴灿烈眼神柔和了不少。许林识相地退到一边儿，挨着老崔要烟去了。
“脚崴了。”
“能走不？”
朴灿烈点点头，“还能忍，就是有点儿疼。”
边伯贤也跟着点点头，“那就忍着吧。”
朴灿烈撇了撇嘴角没说话，不按套路出牌啊。可他又不敢说什么，只好跟在边伯贤后头慢慢走。而边伯贤放慢了脚步，虽然走在前边儿，可也和朴灿烈保持着不长的距离。
天真的许警官一看他大朴哥又受罪了，赶紧赶过来，一脸忧国忧民的样儿。还没到跟前，就被边伯贤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朴灿烈是真能忍，咬着牙不吭声，还加快速度想赶上边伯贤，但额角的汗把他给出卖了。
“你走这么快干嘛？赶着投胎？”边伯贤实在忍不住，回头骂他。
朴灿烈抬眼看他，“赶着追你。”
边伯贤一时语塞，懊恼地揉了两下头发，“我背你。”
“啊？”朴灿烈像是受了惊吓，瞪着圆圆的眼，“你、你......”
“你什么你，人话都听不懂？”边伯贤眼神瞧着别处，也不知怎么的就是不去看朴灿烈，脸上还有点儿烧。
朴灿烈嘴角勾了勾，眼尾挑了挑，慢慢搭上边伯贤的肩，把自己的重量托付给他。朴灿烈人高马大，能不重吗？可边伯贤也是个要强的，既然说背了，就不能走两步把人放下来。
他拖着朴灿烈的大腿把人往上提了提，觉着到警局不到一公里的路变成了十万里长征。朴灿烈的呼吸吐在他耳廓，烧灼了整个脸颊。朴灿烈身上的味道直往边伯贤鼻子里钻，勾起以前每个清晨醒来相偎的画面。
“我脚尖儿在地上拖。”朴灿烈轻笑道。
边伯贤瞪了他一眼，“闭嘴。”
“我觉着我真贱，被你骂两句浑身舒坦。”朴灿烈轻轻亲了一下边伯贤的耳垂，感觉到他一阵战栗，“你就呆我身边儿吧，见天抽我都行，就是别看见我就躲。”
TBC
“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朴灿烈张开手臂抬着头迎着日光，风衣被风微微吹开，撑起一个弧度。再加上绒绒的毛衣，如此看来倒真的像是一个宽大的怀抱。
如果没有以前的事儿，边伯贤可能真的要动摇，毫不犹豫地扑过去了。于是，他恶狠狠地道，“你他妈逗狗呢？”
朴灿烈也不在意，耸了一下肩，手臂还展着，“没，就是想抱你了。”
边伯贤冷笑一声，“寂寞了？空虚了？烈哥怎么不再守株待兔一回，说不定还有比我蠢的撞上门呢！”
“就盯上你这只兔子了，”朴灿烈垂头轻笑一声，目光温柔，“可惜狡兔三窟，逮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落网。”
边伯贤折下一根树枝朝朴灿烈丢去，“吃一堑长一智，在一个坑里啃了狗屎，我还能傻不拉几地再上嘴一回？”
“好好好，我是狗屎。你打我也好，骂我什么都行，这样高兴点儿没？”朴灿烈手臂一动不动地举着，“高兴了就赶紧下来，高处不胜寒，别冻着了。”
那表情真诚又眷恋，可把梯子撤走的是他，说好听话儿的也是他，真能装。边伯贤呸了一口，“有本事你就搁这儿当一天晾衣架！”
说完便在树上挪了挪屁股，朝门洞里喊许林的名字。奈何许警官被韩大娘的热情和感激缠住了脚，抽拔不出身，连着老崔一块儿捧着温水吃着瓜子，两耳听不见窗外事。
边伯贤喊得嗓子都哑了，低头看看脚下，方才不觉着，现在才发现有点儿高。要是直接跳下去，得把脚扭了。可也不能在这儿耗一整天呐，身后的朴灿烈大有陪着他浪费时间的意思。
他回头瞪了一眼始作俑者，那人当真跟一开始的动作一模一样，还自然地朝他笑笑。边伯贤心里憋了一口气，朴灿烈做尽了坏事儿，还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瞧他方才说话的口吻，就像是边伯贤无理取闹一样。
边伯贤打他骂他，都跟撞在棉花上一样，力气被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心里的不快越堆越多。
他看了眼天色，怕是太阳快要下山了。也不知道哪个同事什么时候能出来解救他，肚子倒是有点儿饿了。
略一思量，边伯贤揉了揉腿脚和手腕，打算靠警队里学到的摸爬滚打来搏一搏。心里计划好了跳下去后的所有姿势和动作，自觉堪称完美。于是毫无预兆地往下一跳，谁知道朴灿烈的一双眼神都黏在边伯贤身上，把他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早就预料到边伯贤会来这么一招，朴灿烈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地把边伯贤抱了个满怀，还是个公主抱。边伯贤没把朴灿烈这个因素计算在内，自己也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搂住了这人的脖子。
即使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朴灿烈手臂上鼓鼓囊囊的肌肉，举了这么长时间，这会儿依然有力。边伯贤呆呆地看着额角冒汗的朴灿烈，心脏跳得猛烈。他不能不承认，这个角度的朴灿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吸引着他的雄性荷尔蒙。
“滚开。”边伯贤收拾好表情，从朴灿烈身上跳下来，顺手把人往边上一推。
朴灿烈闷哼了一声，两条手臂都在发抖。手心还残留边伯贤的温度和触感，他轻轻地握成拳，把颤抖的双手塞进裤口袋里。
边上突然传来一阵拍手声，正在冷漠对视的两人闻声转头，一老大爷正特愉快地鼓掌，“年轻就是好，小伙子力气很大嘛，和女朋友关系挺好哇。”
估计大爷眼神儿不太好，看不清楚边伯贤是男是女。边伯贤狠狠地瞪了一眼朴灿烈，脸色发青，“大爷，我是一男的！”
那大爷耳朵也不好使，没听见似的，嘟嘟囔囔着“谈恋爱的感觉真不错......想当年......”便走远了。这一来，边伯贤脸色更不好了，他哪儿像是在和这人渣谈恋爱了？
“咱们说个清楚，你要怎么样才能从我眼前消失？”
朴灿烈摇摇头，“让我到你心里去。”
边伯贤嗤笑一声，揉了揉鼻子，“侬脑子瓦特了伐？拜托你这堆屎该上哪个茅厕呆着就去哪个茅厕行吗？别挡在路中间熏人！”
“趁口舌之快解决得了什么问题？”
“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你缠着我不放，但我不想和你说话，不想看到你，不想闻到你的气味，连看到你的头发丝儿都讨厌！”边伯贤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心情，用尽量心平气和的口气说，“朴灿烈，我不计较以前的事儿了，我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很安静，我很满意。所以希望你回去走你的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朴灿烈动了动脚尖，目光灼灼地看着边伯贤，“那就当作重新认识，我对你一见钟情，想和你私定终身，百般追求。”
“然后呢？”
“然后，”朴灿烈勾起一丝笑，“自然是你答应了我，和我白头到老。”
“送你两个字，”边伯贤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还俏皮地弯了两下，“做梦！”
朴灿烈抿起嘴唇不说话，眼帘垂着，睫毛扑闪扑闪的，颇有几分可怜样儿。
“你觉着自己说的话靠谱吗？我一受害者能不找你麻烦算不错了，还指望我不计前嫌地跟你在一起？”
“找我麻烦吧，我现在求之不得。”
边伯贤转头看向别处，这般示弱的朴灿烈太容易让他心软了，他就是抓住了自己吃软不吃硬的软肋。
“行了，不说了，”边伯贤瞥见许林等人从门洞里出来，“总之一句话，离我远点儿，我这人惜命。”
“哟，边队还没走？”许林天生一根筋，没看出气氛不对，也没看出两人脸色不好。
边伯贤瞪了他一眼，没多说，挥挥手就径自回去了。自己脚步快，匆匆走出十几米，别许林拉住了手。
“朴哥怎么了？”
边伯贤翻了个白眼，这才几分钟，就叫得这么亲热了。得亏不是叫烈哥，不然自己得多瘆得慌啊。
“天晓得。”
“不是，他腿怎么瘸了？”
边伯贤心里一咯噔，不自觉地回头看，朴灿烈正垂着头一步一拐地走在最后，和他们隔了好大一段距离。看着似乎是努力掩饰自己的伤残，脸色都青了，可边伯贤还是觉得他在假装。
“装相呢，别管他。”
许林挺着急，“那哪行啊，这看着都疼。”
边伯贤心里烦他，一甩手，“你他妈心疼，我不心疼。你自个儿去搀着扶着，别和我说。”
许林愣愣的，没想到边伯贤会发这么大火，在他心里还以为这俩人是好兄弟呢。边伯贤显然也觉得自己话说重了，拍了拍许林的肩，强迫自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耳朵里不时地传来许林嘘寒问暖以及朴灿烈客套的回答，他越走越快，健步如飞，恨不得拦一辆车直接回家。到底还是老崔叼了根烟凑过来，“人前还得装兄弟，别让人看了笑话。”
老崔这人平时看着不着调，一天有十多个小时瘫着。但毕竟年纪和经历摆着，眼神比一般人毒辣。边伯贤叹了口气，回头站到朴灿烈跟前。
“哪儿不舒服？”
口气略硬，不过到底是关心，让朴灿烈眼神柔和了不少。许林识相地退到一边儿，挨着老崔要烟去了。
“脚崴了。”
“能走不？”
朴灿烈点点头，“还能忍，就是有点儿疼。”
边伯贤也跟着点点头，“那就忍着吧。”
朴灿烈撇了撇嘴角没说话，不按套路出牌啊。可他又不敢说什么，只好跟在边伯贤后头慢慢走。而边伯贤放慢了脚步，虽然走在前边儿，可也和朴灿烈保持着不长的距离。
天真的许警官一看他大朴哥又受罪了，赶紧赶过来，一脸忧国忧民的样儿。还没到跟前，就被边伯贤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朴灿烈是真能忍，咬着牙不吭声，还加快速度想赶上边伯贤，但额角的汗把他给出卖了。
“你走这么快干嘛？赶着投胎？”边伯贤实在忍不住，回头骂他。
朴灿烈抬眼看他，“赶着追你。”
边伯贤一时语塞，懊恼地揉了两下头发，“我背你。”
“啊？”朴灿烈像是受了惊吓，瞪着圆圆的眼，“你、你......”
“你什么你，人话都听不懂？”边伯贤眼神瞧着别处，也不知怎么的就是不去看朴灿烈，脸上还有点儿烧。
朴灿烈嘴角勾了勾，眼尾挑了挑，慢慢搭上边伯贤的肩，把自己的重量托付给他。朴灿烈人高马大，能不重吗？可边伯贤也是个要强的，既然说背了，就不能走两步把人放下来。
他拖着朴灿烈的大腿把人往上提了提，觉着到警局不到一公里的路变成了十万里长征。朴灿烈的呼吸吐在他耳廓，烧灼了整个脸颊。朴灿烈身上的味道直往边伯贤鼻子里钻，勾起以前每个清晨醒来相偎的画面。
“我脚尖儿在地上拖。”朴灿烈轻笑道。
边伯贤瞪了他一眼，“闭嘴。”
“我觉着我真贱，被你骂两句浑身舒坦。”朴灿烈轻轻亲了一下边伯贤的耳垂，感觉到他一阵战栗，“你就呆我身边儿吧，见天抽我都行，就是别看见我就躲。”
TBC
刚才点进灿白贴吧逛了一圈，发现咱这帖子看得人好少
好吧，虽然不是很在意，不过如果能有很多回帖的话，饱饱会超有动力哒【都快结束了，现在说这个......】
当然，如果是和文风或者内容有关的问题或者建议是最好啦。
好吧，虽然不是很在意，不过如果能有很多回帖的话，饱饱会超有动力哒【都快结束了，现在说这个......】
当然，如果是和文风或者内容有关的问题或者建议是最好啦。
C49 【绑架】
朴灿烈一连一个星期天天跑警局，那脚伤也不知道是真的这么严重，还是演技太好，一瘸一拐得颇有几分意思。
“哎哟，朴哥您歇着吧，放着我来倒。”许林劈手夺过朴灿烈手里的水壶，给每个人都冲了一杯咖啡。
边伯贤脚跟翘在办公桌上，嗑着瓜子，冷笑了一声，“他装蒜呢，就你眼瞎，真信。”
朴灿烈亲手端了边伯贤的那个杯子放在他桌上，“就你白眼狼，狠心。”
边大队长抓起一把瓜子壳往他身上丢，朴灿烈行动不便被砸了个正着，边伯贤见他头发上肩上衣服上到处狼狈，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让他放声大笑起来。
但当他看到许林殷勤地给朴灿烈摘壳的时候，又笑不出来了。酸溜溜地白了两人一眼，拿起杯子一看，“这不是我的杯子啊，谁的？”
“我买的。”
“我和朴哥买的。”
这是许林和朴灿烈异口同声说的，说完还对视了一眼。许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朴灿烈尴尬地搔了搔鼻尖，动作频率倒是一致。
边伯贤哼了一声，“你俩倒是臭气相投啊，眼光都差得这么一致。”
这话本来是拿来损朴灿烈的，不经意间把许林也包括进去了。小孩儿看边伯贤有点生气的意思，赶紧找个借口跑出去了。
“骂我随意，别伤了人家孩子一片心意。”朴灿烈给他的咖啡里倒了点儿奶。
哟，这还会护犊子了，“你心疼，你怎么不追出去啊？”
“边伯贤，”朴灿烈叹了口气，“你以前不是这么胡闹的。许林特喜欢你，想送你一个上任礼物，看你以前用的杯子缺了口，我就帮着挑了个色儿。”
边伯贤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还珠格格中小燕子对五阿哥那段“无理取闹”的对话。
“你什么时候从我这儿滚出去？”口气也不似之前那么怒意冲冲，更多是无奈和疲累。
但在朴灿烈听来，边伯贤是连气都懒得跟他撒，甚至连脾气都磨没了。要是真不在乎，才是最大的问题。这样两人之间连最基础的维系都要断掉，朴灿烈连救赎的机会都得不到。他心里升起几分凉意，越发觉得边伯贤语气中充满了疏远和冷漠。
“家里太冷了，你这儿暖和。”
“你他妈缺空调那点儿钱？”
朴灿烈拖着腮帮子，含情脉脉地看着边伯贤，“你不在的地方，我心冷。”
“恶心死了，”边伯贤“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抖了抖肩，“甭跟我来这一套儿，咱俩没那可能。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老大，您放心，我结婚、生娃、周岁，统统给你发请帖，好不好？”
“你不会爱上别人的，没人比得上我。”朴灿烈跟着站起身，眼神坚定，语气更有力。
“哟，您迷之自信呐。行，我承认你那方面功夫挺好，但我不在乎这个，况且没比较过，谁知道天外有没有天啊？”
朴灿烈气得呼吸都喘，鼻翼发颤，脸色发青，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把眼前人扛走的冲动，缓缓开口，“合着我在你眼里，优点就只有那方面？”
边伯贤一愣，想着自己个儿和朴灿烈还真说不到一起去，明明没那个意思啊。
朴灿烈苦笑一声，“咱俩生活了小半年的，你就想得起来这个？其他的呢？我还有啥其他好处是你能想起来的吗？”
“我......”
边伯贤一时说不出话，朴灿烈做的饭，给他买的衣服，给他切的瓜，把他的生活料理得无微不至。而他作为烈哥，为他铺路，为他处理烂摊子，虽然欺骗在先，但不能否认，间谍这条路几乎一帆风顺。
边伯贤的迟疑看在朴灿烈眼里却变了味道，“说不出来？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差。”朴灿烈自嘲地笑笑，“你吧，嘴毒脾气不好，头一回见你就觉着是个大爷，得人伺候着。但是你好看，特别好看。痞气在你身上一点儿不流氓，很恰当，让人讨厌不起来。做事利落，爷们儿，我看着你坏笑就能硬。”
他顿了顿，呼噜了两下脸，“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一开始就能把你撵出去的，甚至直接丢给白三儿他们处理。就鬼上身了，鬼迷心窍了，把你留在身边。这一留，就留出感情了。”
边伯贤听得心潮澎湃，怎么就突然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了呢？他抑制不住地想走，可刚动脚尖儿就被朴灿烈拽住了。
“其实我特没安全感，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没跟我提过卧底的事儿，也没跟我说过几次爱我。我就想你是不是都没信任过我，是不是完成任务就能把我丢下。我知道我没跟你讲我身份的事儿是我的错，可最后那些话就是想试试，我在你心里还有没有分量。”
“我错了，行吗？宝贝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太慌了，怕你跑了，怕你不要我。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没觉得我瘦了吗？睡觉都得靠安眠药，吃不了东西。你是我的命啊，边伯贤。”
这最后一句话带着哭腔，有点儿哀求的意思。边伯贤不禁动容，不可一世的黑道老大，这会儿拉着自己的手腕儿诉真心，他该高兴吗？
他不怀疑朴灿烈对他的喜欢，也不怀疑自己对朴灿烈的爱意，但就是别扭，心里有个坎儿。像是要就这么原谅朴灿烈了，太便宜了他。
“你先站直了。”边伯贤抽了抽手，没成功。
听了这话，朴灿烈身子更软了，直接摊在边伯贤身上，“站不直了，为了你扭了脚，伤筋动骨一百天。”
这么大一个子压得边伯贤喘不过气，“你先起来，这样想什么样子。”
“我去跟他们说好不好？”朴灿烈搂着边伯贤的腰，“就说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要命的那种。”
“神经病啊，脑子进水了吧你！”
“你太好了，”朴灿烈贪婪地吸了口边伯贤脖颈处的味道，“不想让别人觊觎你！”
“呵，我魅力哪有你大啊，把我们许警官迷得神魂颠倒。”
“吃醋了？”朴灿烈在边伯贤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边伯贤脸色一红，把人用力推倒在地，“放屁。”
朴灿烈索性盘腿坐在地上，扯着边伯贤的裤管儿，“总之，很多事情都可以商量，唯独你是我的，这件事情，容不得讨价还价。”
这句话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常驻边伯贤的梦境，扰得他心神不宁，总能在半夜心跳加速，好似少女怀春。
“这种事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吗？别、别拉拉扯扯的，还没原谅你呢！”那天边伯贤是这样回复他的。
而朴灿烈朝他微微一笑，“现在还没有，不过也不远了。”
被这人看穿了心中的悸动，让边伯贤羞愧得想找个洞躲起来。之后每天朴灿烈都赖在警局里，带不同的菜色收拢人心、喂饱边伯贤。有什么案件，他这个非编制人员比谁都跑得快。边伯贤也懒得管，反正他这个身手矫健的苦力不用白不用。面上冷冷淡淡的，但看到朴灿烈时而一身狼狈，时而鼻尖发红，淌着鼻水的模样，还是不免心疼。
边伯贤看着自己租来的小屋子，小而空荡，突然想念起水果店来。渐渐也生出几分落寞和孤寂来，朴灿烈说得有点儿道理，少了个人，心冷。想到这儿，忍不住敲了自己脑袋一下，怎么就不能坚守住碉堡呢？
怪只怪敌人攻势太猛。
喝了杯半温的水，撩起桌上的警帽就出门上班去。马上入冬了，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比往日少了不少。边伯贤看看孤零零的树梢，记起今儿周末，大部分人都在家歇着吧。再加上，自己这小区位置偏，住户多是老人，愿意出来走动的更不多了。
走着走着，边伯贤的视线被拐角处一辆黑色面包车给吸引了。名牌，新车，车牌被遮着。警察的直觉让他觉得不对劲，却没提醒他危险在即。
车上突然下来四五个人，一身黑，戴墨镜，直接冲到边伯贤面门前。就算边伯贤的本事再大，也是以少击多，没撑过五分钟，换来一身伤，最后还是被打晕了带上车。
朴灿烈照常来到警局，意外得发现边伯贤不在，只有许林留守。
“朴哥！边队有联系你吗？”
朴灿烈摇摇头，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了？”
“边队向来不迟到，可是一上午都没来了。崔叔去他家看过，打电话来说没人。附近找了一圈也不见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
“别乌鸦嘴。”朴灿烈把东西放下，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去，把附近所有的监控调出来。”
朴灿烈常年积攒的气势这会儿统统发散出来，许林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听他调控了。朴灿烈站在桌边，看着许林抖着手调出画面。
边伯贤是早上七点十一分经过便利店门口的，但在下个必进路口没有他的身影。
“这中间没有别的摄像头了吗？”
许林摇摇头，“有两个，但坏了两个多月了。”
朴灿烈眉头紧锁，看来对方是有预谋。许警官没处理过这么大的事儿，手足无措，只能仰着脸等朴灿烈下一步指令。
“起开。”
朴灿烈把许林从位置上拎起来，自己坐到电脑前，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敲动，没一会儿画面就跳出了密密麻麻的程序。饶是这样的紧急关头，许林也忍不住感叹，这简直跟电视里的黑客一样，对朴灿烈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他看着朴灿烈的侧颜，震惊压过了紧张。这人还有什么不会的吗？性格好，会做饭，连高科技都会，还长了一张俊美的脸。连上帝都要嫉妒了吧......
朴灿烈一目十行，屏幕上的字符飞速滚动，还没看清上一行，下一行就替代了它。那些稀奇古怪的符号，和各式各样的组合排列，如同天书一般排列。但朴灿烈像是手里拿了一把万能钥匙，能破除任何一把锁。只要看一眼，问题迎刃而解。一分钟的时间，一张全市地图就勾勒出来，不断放大后，一个红点落在郊区的某个工厂。
“这、这什么？”
朴灿烈在自己手机里敲了两下，随后显示出一模一样的画面。他看了瞠目结舌的许林一眼，留下几个字便匆匆出门去了。
“跟踪定位，俗称GPS。”
TBC
朴灿烈一连一个星期天天跑警局，那脚伤也不知道是真的这么严重，还是演技太好，一瘸一拐得颇有几分意思。
“哎哟，朴哥您歇着吧，放着我来倒。”许林劈手夺过朴灿烈手里的水壶，给每个人都冲了一杯咖啡。
边伯贤脚跟翘在办公桌上，嗑着瓜子，冷笑了一声，“他装蒜呢，就你眼瞎，真信。”
朴灿烈亲手端了边伯贤的那个杯子放在他桌上，“就你白眼狼，狠心。”
边大队长抓起一把瓜子壳往他身上丢，朴灿烈行动不便被砸了个正着，边伯贤见他头发上肩上衣服上到处狼狈，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让他放声大笑起来。
但当他看到许林殷勤地给朴灿烈摘壳的时候，又笑不出来了。酸溜溜地白了两人一眼，拿起杯子一看，“这不是我的杯子啊，谁的？”
“我买的。”
“我和朴哥买的。”
这是许林和朴灿烈异口同声说的，说完还对视了一眼。许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朴灿烈尴尬地搔了搔鼻尖，动作频率倒是一致。
边伯贤哼了一声，“你俩倒是臭气相投啊，眼光都差得这么一致。”
这话本来是拿来损朴灿烈的，不经意间把许林也包括进去了。小孩儿看边伯贤有点生气的意思，赶紧找个借口跑出去了。
“骂我随意，别伤了人家孩子一片心意。”朴灿烈给他的咖啡里倒了点儿奶。
哟，这还会护犊子了，“你心疼，你怎么不追出去啊？”
“边伯贤，”朴灿烈叹了口气，“你以前不是这么胡闹的。许林特喜欢你，想送你一个上任礼物，看你以前用的杯子缺了口，我就帮着挑了个色儿。”
边伯贤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还珠格格中小燕子对五阿哥那段“无理取闹”的对话。
“你什么时候从我这儿滚出去？”口气也不似之前那么怒意冲冲，更多是无奈和疲累。
但在朴灿烈听来，边伯贤是连气都懒得跟他撒，甚至连脾气都磨没了。要是真不在乎，才是最大的问题。这样两人之间连最基础的维系都要断掉，朴灿烈连救赎的机会都得不到。他心里升起几分凉意，越发觉得边伯贤语气中充满了疏远和冷漠。
“家里太冷了，你这儿暖和。”
“你他妈缺空调那点儿钱？”
朴灿烈拖着腮帮子，含情脉脉地看着边伯贤，“你不在的地方，我心冷。”
“恶心死了，”边伯贤“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抖了抖肩，“甭跟我来这一套儿，咱俩没那可能。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老大，您放心，我结婚、生娃、周岁，统统给你发请帖，好不好？”
“你不会爱上别人的，没人比得上我。”朴灿烈跟着站起身，眼神坚定，语气更有力。
“哟，您迷之自信呐。行，我承认你那方面功夫挺好，但我不在乎这个，况且没比较过，谁知道天外有没有天啊？”
朴灿烈气得呼吸都喘，鼻翼发颤，脸色发青，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把眼前人扛走的冲动，缓缓开口，“合着我在你眼里，优点就只有那方面？”
边伯贤一愣，想着自己个儿和朴灿烈还真说不到一起去，明明没那个意思啊。
朴灿烈苦笑一声，“咱俩生活了小半年的，你就想得起来这个？其他的呢？我还有啥其他好处是你能想起来的吗？”
“我......”
边伯贤一时说不出话，朴灿烈做的饭，给他买的衣服，给他切的瓜，把他的生活料理得无微不至。而他作为烈哥，为他铺路，为他处理烂摊子，虽然欺骗在先，但不能否认，间谍这条路几乎一帆风顺。
边伯贤的迟疑看在朴灿烈眼里却变了味道，“说不出来？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差。”朴灿烈自嘲地笑笑，“你吧，嘴毒脾气不好，头一回见你就觉着是个大爷，得人伺候着。但是你好看，特别好看。痞气在你身上一点儿不流氓，很恰当，让人讨厌不起来。做事利落，爷们儿，我看着你坏笑就能硬。”
他顿了顿，呼噜了两下脸，“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一开始就能把你撵出去的，甚至直接丢给白三儿他们处理。就鬼上身了，鬼迷心窍了，把你留在身边。这一留，就留出感情了。”
边伯贤听得心潮澎湃，怎么就突然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了呢？他抑制不住地想走，可刚动脚尖儿就被朴灿烈拽住了。
“其实我特没安全感，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没跟我提过卧底的事儿，也没跟我说过几次爱我。我就想你是不是都没信任过我，是不是完成任务就能把我丢下。我知道我没跟你讲我身份的事儿是我的错，可最后那些话就是想试试，我在你心里还有没有分量。”
“我错了，行吗？宝贝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太慌了，怕你跑了，怕你不要我。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没觉得我瘦了吗？睡觉都得靠安眠药，吃不了东西。你是我的命啊，边伯贤。”
这最后一句话带着哭腔，有点儿哀求的意思。边伯贤不禁动容，不可一世的黑道老大，这会儿拉着自己的手腕儿诉真心，他该高兴吗？
他不怀疑朴灿烈对他的喜欢，也不怀疑自己对朴灿烈的爱意，但就是别扭，心里有个坎儿。像是要就这么原谅朴灿烈了，太便宜了他。
“你先站直了。”边伯贤抽了抽手，没成功。
听了这话，朴灿烈身子更软了，直接摊在边伯贤身上，“站不直了，为了你扭了脚，伤筋动骨一百天。”
这么大一个子压得边伯贤喘不过气，“你先起来，这样想什么样子。”
“我去跟他们说好不好？”朴灿烈搂着边伯贤的腰，“就说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要命的那种。”
“神经病啊，脑子进水了吧你！”
“你太好了，”朴灿烈贪婪地吸了口边伯贤脖颈处的味道，“不想让别人觊觎你！”
“呵，我魅力哪有你大啊，把我们许警官迷得神魂颠倒。”
“吃醋了？”朴灿烈在边伯贤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边伯贤脸色一红，把人用力推倒在地，“放屁。”
朴灿烈索性盘腿坐在地上，扯着边伯贤的裤管儿，“总之，很多事情都可以商量，唯独你是我的，这件事情，容不得讨价还价。”
这句话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常驻边伯贤的梦境，扰得他心神不宁，总能在半夜心跳加速，好似少女怀春。
“这种事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吗？别、别拉拉扯扯的，还没原谅你呢！”那天边伯贤是这样回复他的。
而朴灿烈朝他微微一笑，“现在还没有，不过也不远了。”
被这人看穿了心中的悸动，让边伯贤羞愧得想找个洞躲起来。之后每天朴灿烈都赖在警局里，带不同的菜色收拢人心、喂饱边伯贤。有什么案件，他这个非编制人员比谁都跑得快。边伯贤也懒得管，反正他这个身手矫健的苦力不用白不用。面上冷冷淡淡的，但看到朴灿烈时而一身狼狈，时而鼻尖发红，淌着鼻水的模样，还是不免心疼。
边伯贤看着自己租来的小屋子，小而空荡，突然想念起水果店来。渐渐也生出几分落寞和孤寂来，朴灿烈说得有点儿道理，少了个人，心冷。想到这儿，忍不住敲了自己脑袋一下，怎么就不能坚守住碉堡呢？
怪只怪敌人攻势太猛。
喝了杯半温的水，撩起桌上的警帽就出门上班去。马上入冬了，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比往日少了不少。边伯贤看看孤零零的树梢，记起今儿周末，大部分人都在家歇着吧。再加上，自己这小区位置偏，住户多是老人，愿意出来走动的更不多了。
走着走着，边伯贤的视线被拐角处一辆黑色面包车给吸引了。名牌，新车，车牌被遮着。警察的直觉让他觉得不对劲，却没提醒他危险在即。
车上突然下来四五个人，一身黑，戴墨镜，直接冲到边伯贤面门前。就算边伯贤的本事再大，也是以少击多，没撑过五分钟，换来一身伤，最后还是被打晕了带上车。
朴灿烈照常来到警局，意外得发现边伯贤不在，只有许林留守。
“朴哥！边队有联系你吗？”
朴灿烈摇摇头，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了？”
“边队向来不迟到，可是一上午都没来了。崔叔去他家看过，打电话来说没人。附近找了一圈也不见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
“别乌鸦嘴。”朴灿烈把东西放下，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去，把附近所有的监控调出来。”
朴灿烈常年积攒的气势这会儿统统发散出来，许林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听他调控了。朴灿烈站在桌边，看着许林抖着手调出画面。
边伯贤是早上七点十一分经过便利店门口的，但在下个必进路口没有他的身影。
“这中间没有别的摄像头了吗？”
许林摇摇头，“有两个，但坏了两个多月了。”
朴灿烈眉头紧锁，看来对方是有预谋。许警官没处理过这么大的事儿，手足无措，只能仰着脸等朴灿烈下一步指令。
“起开。”
朴灿烈把许林从位置上拎起来，自己坐到电脑前，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敲动，没一会儿画面就跳出了密密麻麻的程序。饶是这样的紧急关头，许林也忍不住感叹，这简直跟电视里的黑客一样，对朴灿烈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他看着朴灿烈的侧颜，震惊压过了紧张。这人还有什么不会的吗？性格好，会做饭，连高科技都会，还长了一张俊美的脸。连上帝都要嫉妒了吧......
朴灿烈一目十行，屏幕上的字符飞速滚动，还没看清上一行，下一行就替代了它。那些稀奇古怪的符号，和各式各样的组合排列，如同天书一般排列。但朴灿烈像是手里拿了一把万能钥匙，能破除任何一把锁。只要看一眼，问题迎刃而解。一分钟的时间，一张全市地图就勾勒出来，不断放大后，一个红点落在郊区的某个工厂。
“这、这什么？”
朴灿烈在自己手机里敲了两下，随后显示出一模一样的画面。他看了瞠目结舌的许林一眼，留下几个字便匆匆出门去了。
“跟踪定位，俗称GPS。”
TBC
C50 【并肩】
边伯贤醒过来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发现自己手脚被绑了个结实。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一处额角格外痛。他暗骂下手的小子不知轻重，血糊了他左半张脸，现在干了连眼睛都睁不开。
用仅有的视线范围打量了一下环境，总也翻不出那几个花样。不是废弃的工厂，就是郊区某间破公寓楼，老一套了。就是套在他手脚的绳子质量太好，估计是登山专用的等级。
此刻他靠在墙角，身上多处挫伤，抬起双手用掌侧抹了抹左眼的血。只这一个动作，就让他筋疲力尽了。
有微弱的光线从灰扑扑的窗户外射进来，大约是不远处的路灯，显得昏黄。边伯贤算了算时间，自己算是消失快十二个小时了，能报案了。正对面有扇铁门，凭他现在这体力估计是撞不开了。
他正熟悉环境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还是个熟人。
“哟，好久不见啊，詹姆斯。”边伯贤讥讽道。
詹姆斯挑挑眉毛，挂着惯有的绅士微笑，“边四爷还是一样生龙活虎啊。”
边伯贤摆摆手，“成语用错了，我现在这是形如困兽。”
“这可怪不得我，”詹姆斯耸耸肩，一脸无奈，“如果朴灿烈不赶尽杀绝的话，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若边伯贤手脚灵活，大概会烦躁地按眉心。
“那你就绑错人了，拿我当人质，对朴灿烈一点儿威胁都没有。”
詹姆斯摇头，“朴老大愿意为了救四爷冒着枪林弹雨赶回国，随后又带伤直闯我们总部，仅带了五十精英扫荡了一个千人武装部队。之后花十个亿买断我们军火的所有供应商，逼得我血本无归，走投无路。现在他正在着手收购我的公司，不惜得罪我的国家，四爷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边伯贤翻了个白眼，“......你能不夸他了吗？”
这段话听完，摆明了就是在说朴灿烈勇敢，能干，还有钱。再者，这个外国人的成语学得真好，他自愧不如。
詹姆斯理了理袖口，“总之，四爷现在是重要人物，不得有半分闪失。”
是人质，不是人物吧......边伯贤在心中腹诽，自己这一身狼狈，哪里是只有半分闪失。
“那你联系上朴灿烈了吗？”
有人端了一份食物过来，放在边伯贤面前。清汤挂面，好在是冒着热气的，还不算糟糕。
“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朴老大这样的人，怎么会对心上人一点保护措施都不做呢？”詹姆斯亲自蹲下身子，在青边瓷碗上放了一双筷子。
边伯贤冷哼了一声，“他还能开天眼不成？”
詹姆斯朝他笑笑，没回答他的问题，“吃点儿吧，别饿坏了肚子。”
“我怕你下毒。”边伯贤坦然地回答他。
对方没有回应也没有强求，只是在不远处令人摆了张椅子，坐在上头看起了书。边伯贤强打精神跟他废话了半天，这会儿歇下来，头疼得更厉害了。面前的面虽然清淡，但食物的味道直往他鼻子里钻。饿了一整天不说，还有大量的体力消耗，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烦躁地一脚把碗踢翻，不小的动静却并没有让詹姆斯抬起头来。
没有手表和时钟提醒时间，边伯贤只觉得度秒如年。而身上黏糊糊的衣服这会儿贴在身上，既冷又不舒服。伤口隐隐作痛，精神都恍惚了。若不是詹姆斯突然起身，边伯贤估计得睡过去了。
“嘿，我的老伙计！”
回应詹姆斯这句话的是一声响亮的踹门声儿，那么厚重一扇铁门应声倒下，跟装饰品似的。边伯贤半耷拉着眼心想，腿该多疼啊。
朴灿烈带着一身戾气，脸色黑得跟包拯似的，进来以后先是环顾了一回四周，判断边伯贤的方位和敌人数目，脑中迅速制定出逃生路线。
“你有点高兴过头了，詹姆斯。”朴灿烈语气中的冷漠，能把人冻死。
詹姆斯不以为意，扁扁嘴角，“我来看看......这回带了多少人？一个？”
“不是你让我一个人来吗？我倒是挺想带上两三个，还能跟你凑副麻将。”
朴灿烈出了警局的门，就收到吴世勋给他发的短信。一张彩图，显然是詹姆斯给边伯贤现拍的彩照，底下附了一行字，要他一个人去。血那会儿还流着，汩汩的，昏睡中的人儿眉头都紧着，看得朴灿烈气血上涌。一个没稳住，方向盘一乱，车头直接撞上了树干。他把脑袋埋在弹出来的气囊里，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麻将我很喜欢，不过现在不是好时候。”詹姆斯点了两个人，“去，搜搜朴爷身上有什么违禁品。”
都是道上的老一套，朴灿烈当然做足了准备。他举着手被两人从头摸了一遍，什么也没搜出来。
“明人不说暗话，你要什么。”朴灿烈虽是对着詹姆斯说话，可余光总是往边伯贤身上扫。能看到他胸口的起伏，和半睁的眼，放心多了。
詹姆斯歪头，佯装思考，“放弃收购我的公司，赔偿三十个亿，然后给我烈仁会百分之六十的生意。”
朴灿烈不禁笑出声来，“这和要了我的命有什么区别？”
“你的命和他的命，选一个吧。”
朴灿烈颔首，“让我跟他说句话。”
詹姆斯狐疑地挑了挑眉毛。
“嘿，别这样，我总要确认他还活着。”朴灿烈笑道，任由身后的壮汉把他的双手用绳子捆起来。
一路被推搡着，最后腘窝还被人踹了一脚，朴灿烈腿一软直接磕跪在边伯贤面前。
“刚见面就给我行这么大个礼，我可受不起。”
边伯贤说话还毒辣，可语气虚弱了不少，朴灿烈听着觉得心都揪紧了。要是可以，他真想给边伯贤揉揉脑袋，头发都乱了。
他放缓了声音，语气同目光一般温柔，“你得习惯，我还得跪着跟你求婚呢。”
边伯贤切了一声，但没有拒绝。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心动是假的。本来根基就不牢固，再来一招英雄救美，离倒戈不远了。
朴灿烈在不住地打量自己，像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却直直地盯着朴灿烈的眼睛，心想小老板真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命。”
“嗯，”朴灿烈低头用额尖蹭蹭他的脑袋，“你会有的。”
说罢，亲了他一下。时隔这么久的肌肤之亲，让两人都有要落泪的冲动。边伯贤抿着唇，想把这感觉留得久一点，记得更牢一点。
“朴老大，二选一的选择做得不少吧，似乎每次都能选对，不知道这次你的答案是什么。”詹姆斯不合时宜地开口。
朴灿烈起身，把边伯贤牢牢地护在身后，“我是个生意人，和我合作过这么多次应该很清楚我的脾气。我不否认我足够贪婪，所以会尽自己最大的本事把有利的都握在手里。”
詹姆斯微愣，并不理解此话的含义，“但是现在......”
“你们都有枪吧？”
显而易见，詹姆斯身后的二十几个人，人手一把，腰间可能还有子弹。朴灿烈眯眼快速地扫了一圈，寻找突破口。
“我小时候练过飞刀，这么多年还记得我那十靶十红心的好记录，所以你说，是你的子弹准还是我的刀法准？”
詹姆斯被他这一番来得格外突然的童年回忆噎住了，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再等反应过来，原本应该被绑住了双手的朴灿烈突然崩开桎梏，一委身从掌心里甩出一片刀片。
刀是朴灿烈一早准备好的，藏在指间，紧紧扣着。因为紧张握得紧，刀片又锋利，在他中指和食指内侧都留下一道血痕。詹姆斯的人检查了他的袖口、躯干、鞋袜，偏偏忽略了这么明显的手。
朴灿烈趁着和詹姆斯说话的空当，把绳子割开，并计算好了攻击目标。这会儿刀片正中离他最近的一个持枪人手背，那人尖叫一声，枪落地。朴灿烈快速在地上翻过了两圈，躲过一片子弹攻击，握住了地上那把枪。
边伯贤看着他利落的动作和姿势，觉得这人心机真重啊，把刀片藏在舌头底下，说话还这么流畅。他默默动了两下唇，吐出一片刀片来。这是刚才亲吻过程中，朴灿烈渡给他的，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那头朴灿烈已经夺了好几把枪，浅色的毛衫被血染成深红。不止是别人的，还有他自己的。虽然避开了重要部位，但不能控制得还是中弹了。
边伯贤趁着没人注意他，偷袭了背对着他正打算开枪射击朴灿烈的家伙。勒着他脖子给他拧歪了，致使他射程歪斜，打到了自己的同伴。
“干得漂亮，一石二鸟。”朴灿烈见他脱险，心里放松了不少。
“那是，不像你。”边伯贤上下扫了他一眼，语气虽然嫌弃，可心疼之意流于言表。
朴灿烈顺手给了身后的人一肘子，来了个过肩摔，一边还委屈地向边伯贤抱怨，“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卧槽！”有人给边伯贤肩上来了一枪，疼得他呲牙咧嘴。但很快就解决掉了身边围着的障碍物，滚到朴灿烈身边。
两人躲在废弃的铁箱后边儿，是不是探出手给人来一发，对方还剩七八个，加上詹姆斯这个草包。形式依然严峻，多了一个边伯贤，打起来还是吃力。
“疼不疼？”边伯贤一边开枪，一边问朴灿烈。
身边的人脸色苍白，衣服厚，这会儿又被染得乱七八糟，看不出到底受了几处枪伤。
“疼......”朴灿烈气若游丝，也不知道刻意的还是真难受，明明转身射杀的力气还在，准头也好得很，“不过，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TBC
边伯贤醒过来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发现自己手脚被绑了个结实。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一处额角格外痛。他暗骂下手的小子不知轻重，血糊了他左半张脸，现在干了连眼睛都睁不开。
用仅有的视线范围打量了一下环境，总也翻不出那几个花样。不是废弃的工厂，就是郊区某间破公寓楼，老一套了。就是套在他手脚的绳子质量太好，估计是登山专用的等级。
此刻他靠在墙角，身上多处挫伤，抬起双手用掌侧抹了抹左眼的血。只这一个动作，就让他筋疲力尽了。
有微弱的光线从灰扑扑的窗户外射进来，大约是不远处的路灯，显得昏黄。边伯贤算了算时间，自己算是消失快十二个小时了，能报案了。正对面有扇铁门，凭他现在这体力估计是撞不开了。
他正熟悉环境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还是个熟人。
“哟，好久不见啊，詹姆斯。”边伯贤讥讽道。
詹姆斯挑挑眉毛，挂着惯有的绅士微笑，“边四爷还是一样生龙活虎啊。”
边伯贤摆摆手，“成语用错了，我现在这是形如困兽。”
“这可怪不得我，”詹姆斯耸耸肩，一脸无奈，“如果朴灿烈不赶尽杀绝的话，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若边伯贤手脚灵活，大概会烦躁地按眉心。
“那你就绑错人了，拿我当人质，对朴灿烈一点儿威胁都没有。”
詹姆斯摇头，“朴老大愿意为了救四爷冒着枪林弹雨赶回国，随后又带伤直闯我们总部，仅带了五十精英扫荡了一个千人武装部队。之后花十个亿买断我们军火的所有供应商，逼得我血本无归，走投无路。现在他正在着手收购我的公司，不惜得罪我的国家，四爷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边伯贤翻了个白眼，“......你能不夸他了吗？”
这段话听完，摆明了就是在说朴灿烈勇敢，能干，还有钱。再者，这个外国人的成语学得真好，他自愧不如。
詹姆斯理了理袖口，“总之，四爷现在是重要人物，不得有半分闪失。”
是人质，不是人物吧......边伯贤在心中腹诽，自己这一身狼狈，哪里是只有半分闪失。
“那你联系上朴灿烈了吗？”
有人端了一份食物过来，放在边伯贤面前。清汤挂面，好在是冒着热气的，还不算糟糕。
“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朴老大这样的人，怎么会对心上人一点保护措施都不做呢？”詹姆斯亲自蹲下身子，在青边瓷碗上放了一双筷子。
边伯贤冷哼了一声，“他还能开天眼不成？”
詹姆斯朝他笑笑，没回答他的问题，“吃点儿吧，别饿坏了肚子。”
“我怕你下毒。”边伯贤坦然地回答他。
对方没有回应也没有强求，只是在不远处令人摆了张椅子，坐在上头看起了书。边伯贤强打精神跟他废话了半天，这会儿歇下来，头疼得更厉害了。面前的面虽然清淡，但食物的味道直往他鼻子里钻。饿了一整天不说，还有大量的体力消耗，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烦躁地一脚把碗踢翻，不小的动静却并没有让詹姆斯抬起头来。
没有手表和时钟提醒时间，边伯贤只觉得度秒如年。而身上黏糊糊的衣服这会儿贴在身上，既冷又不舒服。伤口隐隐作痛，精神都恍惚了。若不是詹姆斯突然起身，边伯贤估计得睡过去了。
“嘿，我的老伙计！”
回应詹姆斯这句话的是一声响亮的踹门声儿，那么厚重一扇铁门应声倒下，跟装饰品似的。边伯贤半耷拉着眼心想，腿该多疼啊。
朴灿烈带着一身戾气，脸色黑得跟包拯似的，进来以后先是环顾了一回四周，判断边伯贤的方位和敌人数目，脑中迅速制定出逃生路线。
“你有点高兴过头了，詹姆斯。”朴灿烈语气中的冷漠，能把人冻死。
詹姆斯不以为意，扁扁嘴角，“我来看看......这回带了多少人？一个？”
“不是你让我一个人来吗？我倒是挺想带上两三个，还能跟你凑副麻将。”
朴灿烈出了警局的门，就收到吴世勋给他发的短信。一张彩图，显然是詹姆斯给边伯贤现拍的彩照，底下附了一行字，要他一个人去。血那会儿还流着，汩汩的，昏睡中的人儿眉头都紧着，看得朴灿烈气血上涌。一个没稳住，方向盘一乱，车头直接撞上了树干。他把脑袋埋在弹出来的气囊里，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麻将我很喜欢，不过现在不是好时候。”詹姆斯点了两个人，“去，搜搜朴爷身上有什么违禁品。”
都是道上的老一套，朴灿烈当然做足了准备。他举着手被两人从头摸了一遍，什么也没搜出来。
“明人不说暗话，你要什么。”朴灿烈虽是对着詹姆斯说话，可余光总是往边伯贤身上扫。能看到他胸口的起伏，和半睁的眼，放心多了。
詹姆斯歪头，佯装思考，“放弃收购我的公司，赔偿三十个亿，然后给我烈仁会百分之六十的生意。”
朴灿烈不禁笑出声来，“这和要了我的命有什么区别？”
“你的命和他的命，选一个吧。”
朴灿烈颔首，“让我跟他说句话。”
詹姆斯狐疑地挑了挑眉毛。
“嘿，别这样，我总要确认他还活着。”朴灿烈笑道，任由身后的壮汉把他的双手用绳子捆起来。
一路被推搡着，最后腘窝还被人踹了一脚，朴灿烈腿一软直接磕跪在边伯贤面前。
“刚见面就给我行这么大个礼，我可受不起。”
边伯贤说话还毒辣，可语气虚弱了不少，朴灿烈听着觉得心都揪紧了。要是可以，他真想给边伯贤揉揉脑袋，头发都乱了。
他放缓了声音，语气同目光一般温柔，“你得习惯，我还得跪着跟你求婚呢。”
边伯贤切了一声，但没有拒绝。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心动是假的。本来根基就不牢固，再来一招英雄救美，离倒戈不远了。
朴灿烈在不住地打量自己，像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却直直地盯着朴灿烈的眼睛，心想小老板真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命。”
“嗯，”朴灿烈低头用额尖蹭蹭他的脑袋，“你会有的。”
说罢，亲了他一下。时隔这么久的肌肤之亲，让两人都有要落泪的冲动。边伯贤抿着唇，想把这感觉留得久一点，记得更牢一点。
“朴老大，二选一的选择做得不少吧，似乎每次都能选对，不知道这次你的答案是什么。”詹姆斯不合时宜地开口。
朴灿烈起身，把边伯贤牢牢地护在身后，“我是个生意人，和我合作过这么多次应该很清楚我的脾气。我不否认我足够贪婪，所以会尽自己最大的本事把有利的都握在手里。”
詹姆斯微愣，并不理解此话的含义，“但是现在......”
“你们都有枪吧？”
显而易见，詹姆斯身后的二十几个人，人手一把，腰间可能还有子弹。朴灿烈眯眼快速地扫了一圈，寻找突破口。
“我小时候练过飞刀，这么多年还记得我那十靶十红心的好记录，所以你说，是你的子弹准还是我的刀法准？”
詹姆斯被他这一番来得格外突然的童年回忆噎住了，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再等反应过来，原本应该被绑住了双手的朴灿烈突然崩开桎梏，一委身从掌心里甩出一片刀片。
刀是朴灿烈一早准备好的，藏在指间，紧紧扣着。因为紧张握得紧，刀片又锋利，在他中指和食指内侧都留下一道血痕。詹姆斯的人检查了他的袖口、躯干、鞋袜，偏偏忽略了这么明显的手。
朴灿烈趁着和詹姆斯说话的空当，把绳子割开，并计算好了攻击目标。这会儿刀片正中离他最近的一个持枪人手背，那人尖叫一声，枪落地。朴灿烈快速在地上翻过了两圈，躲过一片子弹攻击，握住了地上那把枪。
边伯贤看着他利落的动作和姿势，觉得这人心机真重啊，把刀片藏在舌头底下，说话还这么流畅。他默默动了两下唇，吐出一片刀片来。这是刚才亲吻过程中，朴灿烈渡给他的，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那头朴灿烈已经夺了好几把枪，浅色的毛衫被血染成深红。不止是别人的，还有他自己的。虽然避开了重要部位，但不能控制得还是中弹了。
边伯贤趁着没人注意他，偷袭了背对着他正打算开枪射击朴灿烈的家伙。勒着他脖子给他拧歪了，致使他射程歪斜，打到了自己的同伴。
“干得漂亮，一石二鸟。”朴灿烈见他脱险，心里放松了不少。
“那是，不像你。”边伯贤上下扫了他一眼，语气虽然嫌弃，可心疼之意流于言表。
朴灿烈顺手给了身后的人一肘子，来了个过肩摔，一边还委屈地向边伯贤抱怨，“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卧槽！”有人给边伯贤肩上来了一枪，疼得他呲牙咧嘴。但很快就解决掉了身边围着的障碍物，滚到朴灿烈身边。
两人躲在废弃的铁箱后边儿，是不是探出手给人来一发，对方还剩七八个，加上詹姆斯这个草包。形式依然严峻，多了一个边伯贤，打起来还是吃力。
“疼不疼？”边伯贤一边开枪，一边问朴灿烈。
身边的人脸色苍白，衣服厚，这会儿又被染得乱七八糟，看不出到底受了几处枪伤。
“疼......”朴灿烈气若游丝，也不知道刻意的还是真难受，明明转身射杀的力气还在，准头也好得很，“不过，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