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Baek┃160128『原创』痞警【中长\/强强】

就来了就来了!今天晚上哈,别急.....我先去写.....>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4-08 17:34:00 +0800 CST  
C28
一连几天朴灿烈都早出晚归,来来回回得连带着水果摊关了好一阵子。但边伯贤没太在意,持续的低气压让他在这个房子里呆不下去。而四处闲逛,那些愈演愈烈的闲言碎语直往他耳朵里钻。
幸亏说闲话不用交钱,不然这国家的穷人得遍地都是了。
他叼着棒棒糖漫无目的地晃荡,没一会儿就进了八字楼。大概是真只有这地方能给他个亲近了,说起来这么长时间都没好好尝过楼里招牌茶点。
他的地位近日平步青云,伙计见了他,立刻把他请上楼上的包厢。
“四爷,今儿不上顶楼?”
边伯贤把棒棒糖吃剩下的棍子丢进他的托盘里,摆摆手,“拿点儿吃的喝的,我就坐一会儿。”
伙计立刻应下,转身出去给带上了门。要说这八字楼能在这块地儿如此有名声,除了后台烈仁会外,自身也是有够吸引人的资本。
包厢不大,够一个人伸腿伸脚,躺下打两个滚。周围贴着上好的壁纸,门关上后凑成一副百鸟图。桌正对的那头没添墙,红木的栏杆外头有姑娘给你弹琴跳舞。自然不是夜店里那些艳俗的风格,也不是拿个扇子弄个琴的架势。别有一番滋味,一般地方还真搞不来。
边伯贤看得挺来劲儿,磕了会儿瓜子,那伙计就推门进来了。边伯贤闻着香,馋虫都勾出来了,伸长了脖子有点儿迫不及待。门没合完全,留着的半道缝能瞧见外头。
他看到一个黑西装的快步走过,身后跟了好几个人。那人身材颀长,挺拔而端着架子,没看清脸,但如何都觉得眼熟。
像朴灿烈,又像烈哥。
他顾不上吃点心,两下迈到门口追出去。却瞧见那人进了电梯,边伯贤顺着安全通道一路往下也没赶上。最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进了辆跑车,绝尘而去。
边伯贤喘了两口气,抓着边上目送那车子的伙计问了两句,知道烈哥是去谈生意了,估计是那张棘手的单子。
躺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好几回,边伯贤掏出来一瞧,码了一排的未接来电。
“什么事儿啊,催债呢?”
阿叭在电话那头急得快哭了,“哥,你赶紧过来吧,阿赖把人给捅了!”
边伯贤翻了个白眼,一点儿没着急。阿叭阿赖都是他手底下管场子的人,伤了人这种事儿平时也难免发生,所以边伯贤没放心上。还让伙计把刚才的点心打了个包,拎着步行去那酒吧。
“见血见少了?急成这样有个屁用,要不要去杀两天猪?”边伯贤从袋子里拿了个绿茶饼塞进阿叭嘴里,安抚小孩儿受惊吓的心脏。
“四爷,您就别吃了,现在怎么办呐。”
“人呢?”
阿叭把边伯贤往里头领,一昏暗的包厢从门口开始就零星撒着血珠,越到里头越多。沙发上躺着个人,半死不活的样儿,衣服都染红了。边伯贤看了一眼,看出是给人捅肚子了。
“止血了?”
阿叭脑袋点了点。
“那不就行了,等醒了给点钱。跟着混了这么久,还没学会套路?”边伯贤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四爷......送、送医院吧。”
边伯贤恨铁不成钢地给他脑袋来了一下爆栗,“送什么医院?想蹲局子啊!”
“那、那要不,要不让阿赖去自首吧......”阿叭那模样跟哭就差两行鸟尿了。
边伯贤也觉着有点儿不对了,放平时这俩人比他都狠。带头打架砸场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和我说实话,这人,是不是有点儿麻烦。”
“哥!”阿叭直接就给他跪下了,“哥,是我没拦着阿赖,怪我!”
边伯贤被他这一哭二闹地弄得心烦,越来越不安,抓着阿叭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
“......这人、这人是......宋局长家的二公子。”
听完这话,边伯贤瞳孔皱缩。宋局长是哪个局长?土地管理局的那个头儿!
“你他妈......”边伯贤猛地将人踹翻在地,这一脚力气之大,直接把边上的桌子都踢翻了,“他妈的小兔崽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放在之前,边伯贤大概也依旧是不在意的。不就是个狗仗人势的富二代官二代吗?他在这地方见得还少?可今儿他有求于人,免不得低三下四些。
也顾不上手里的点心了,丢在地上没一会儿就被血浸了个通透。一边忙着处理现场,一边听阿叭哭哭啼啼地解释前因后果。
其实怪不得阿赖,他俩也算是为民除害。宋清,也就是那位倒霉催的二公子,在包厢里吸毒。祸害自个儿也就算了,偏偏还贩毒。别说边伯贤的场子了,整个烈仁会管理下就没私自卖粉的道理。
你要吸,你自己吸自己的。但你不能在我地盘上做买卖,除非这买卖我插一脚,收着利润了,随你折腾。
不过烈哥上位以来,贩毒的活儿几乎就绝迹了。甚至在有些大场子里,明令禁止吸毒贩毒。阿赖阿叭好心劝,宋清不听。拉拉扯扯间,难免说上几句难听的话,激起了阿赖的怒意与好胜心,于是惨剧就酿成了。
边伯贤抽了口烟,“行吧,”他拍拍阿叭的肩,这孩子吓得还抖着呢,他也不忍心再责怪他,“先把人医好了,局子是肯定要进去一趟的。到时候问起来,就说是我捅的。”
“......啊?四哥......这,别,您不用帮我们顶这个罪!”阿叭更慌了,就差跪下来了。
“啧,说不听是不是?你有本事还是我有本事?到时候烈哥能进去捞我,你能有这待遇吗?”边伯贤踹了他一脚,“没那金刚钻别拦瓷器活,滚开。”
“谢、谢四爷!”
阿叭跪地上感恩戴德地给他叩头,边伯贤瞧都没瞧一眼,眯着眼往外走。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指不定烈哥就趁这回索性不要他了。不过再怎么说,他进去以后出来的机会比阿赖阿叭要多得多。看那两个小孩儿的模样,边伯贤实在有点不忍心。
【人呢?】
手机震了震,边伯贤掏出来一看,朴灿烈给他发了条短信。他眼睛有点儿发亮,换了手机以后,这是头一回沟通。平时不是打游戏就是看视频,再加上两人大部分时间都在一块儿,出门也都提前告知对方目的地,所以几乎就没打过几个电话。
边伯贤给他拨过去了,但响了一会儿就被挂机。接着朴灿烈给他发了个短信,【吵,不方便。】
边伯贤撅撅嘴,实在想不起来朴灿烈能去什么吵闹的地儿。跟朴老板住了这么久,一没见他出去应酬喝酒,二没见他去过声色场所。每天除了进货出去溜达一圈,其余时间都捧着手机蹲在店里。
【我一会儿就回去,你在哪儿呢?】
手机静默了好一会儿,大约有隔了一刻钟才重新亮起来。边伯贤觉得奇怪,自己握着这块智能铁板竟然感到时间转得比龟爬还慢。短信来的那一刻,震动沿着之间一路刺激着心脏都跟着收缩了一阵。
【我快到家了。】
朴灿烈答非所问,边伯贤撇撇嘴,小店的轮廓已经出现在自己视线里了。而路的另一个方向一辆三轮车火急火燎地骑着过来,边伯贤慢慢勾起唇角。加快了脚步,在快要靠近的时候又不自觉地放缓了步子,装作是巧遇般跟朴灿烈打招呼。
“哟,够巧啊!”
朴老板看着有点严肃,眉头皱着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可察觉地松了口气。
“龚叔那儿三缺一,非拖着我打了会儿麻将。”
龚叔就是给朴灿烈提供货源的,人勤勤恳恳地干着自己那一片地。边伯贤见过两回,挺实诚的农民,年岁也不小了,就爱好打点麻将。奈何家里俩儿子,老伴儿去世了,总少一个。平时只好斗斗地主,但手痒还得靠麻将。
边伯贤看着朴灿烈站前头掏出钥匙开门,他今儿穿着件墨绿的体恤,露在外头的肌肉鼓鼓囊囊的,线条优美。边伯贤忍不住伸手按上这人的肩头,朴灿烈莫名转头看了他一眼,“嗯?”
声音低沉又诱惑。
“我说,”边伯贤把下巴搁在朴灿烈肩上,“朴老板家里有兄弟不?”
朴灿烈不明所以,轻轻把人抖下去,在门厅换了鞋子,“我独生子。”
“不一定要亲的,表的堂的都行。”边伯贤跟着他一路进了卫生间。
“干嘛,查户口?”朴灿烈好笑地看他。
“我没事查你户口干嘛,”边伯贤白了他一眼,“我总觉得我们烈哥有点儿熟。”
朴灿烈挑眉,“我们,烈哥?”叫得够亲热啊。
边伯贤觉得他语气有异,仔细将这四个字咀嚼了一番,没觉得有问题,于是捶了他一拳,“不然还能是你们烈哥啊,我的重点是,你认识哪个亲戚混黑道的吗?”
“你觉得你们老大眼熟,怎么就往我头上扯?”
“我没见过他正脸,他老屁股对着我。话吧,也没两句。偶尔蹦出一两个字儿,我都以为他有语言功能障碍。”边伯贤一手撑着门框,一边数落他们老大,没怎么注意朴灿烈的脸色,“说他对我不满意吧,又给我买车又给我钱,还给我分小弟。我就奇了怪了,这人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啊?”
“嘭”的一声,朴灿烈一下把门甩上,从里头上了锁,阻断了这人喋喋不休的话。
“喂,我说真的!我看他背影跟你特像,朴灿烈!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哪个亲戚......”
“没有!这辈子没有!上辈子、下辈子都没有!”
边伯贤听着里头伴着水声的怒吼,摸摸鼻子,有点儿疼,被朴灿烈那门撞的。什么了不起,凶什么......
TBC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4-08 17:59:00 +0800 CST  
C30
闻声朴灿烈猛地抬头,才见自己要等的人就在眼前。顾不上欧阳敏,他站起身来忍不住抓过边伯贤的手肘,将人拉到近前。
“你没事儿了?”他上下把人打量了一番,确认没受过什么酷刑,毫发无伤,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地。
边伯贤勾唇冷笑了一声,语气十分不善,“你看呢?”
朴灿烈被他的态度呛到,眉头微微皱起,“火气怎么这么大?”他还当边伯贤是在里头受了委屈,心里憋得慌。于是心又吊了起来,害怕他这宽大的体恤底下有什么外头瞧不见的伤。
“先回去再说。”
边伯贤微微挣开朴灿烈的手,甩了椅子上的姑娘一眼,自己往外头走了。朴灿烈心里莫名其妙,眉心皱成了小疙瘩,想要跟上,却有人比他还快。
方才就跟在边伯贤后头的小青年两步上前勾过边伯贤的脖颈,状似亲密地靠着他脑袋。
“伯贤哥,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联系你呢。”
这一番动作言语可把朴灿烈看蒙了,他抿了抿唇,看着那小青年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危险。他看看放在边伯贤脖子后的手臂,再看看那孩子清秀的面容。到底没忍住,上前把那人从边伯贤身边拉开。
“你谁啊?”
谁知那人反将一军,看看欧阳敏再看看朴灿烈,“我还想问你谁呢,干嘛黏在我姐边上啊。”
朴灿烈哑然,回头看看已经把眼泪擦干净的欧阳敏,再看看眼前的人,还真有几分相似,“欧阳明?”
欧阳明把朴灿烈上下打量了一番,没反驳,看来是他没错。欧阳敏拎着包走过来,狠狠在弟弟背上打了一下,“学乖没?下回看你还敢惹事不!”
“诶哟,姐,你下手轻点,有外人在呢!”
外人是有两个,可欧阳明的眼睛就瞄着边伯贤看了。朴灿烈看得真真的,这孩子看边伯贤的眼神不一般。
“走不走!留着时间陪女朋友是不是,早说啊,爷不陪你。”边伯贤侧着身子看朴灿烈,一脸不耐烦,丢了一句话就要走。
朴灿烈赶紧追上,拽过这人给他解释,“不是什么女朋友,只是遇到多说了两句,你别胡说。”
哼,胡说?怕把人家女孩子的名声给弄坏吧。边伯贤看了朴灿烈一眼,神情复杂。
“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啊。”他带着点儿邪气笑,冷冰冰的。
朴灿烈抬手想揉他头发,却被边伯贤打开,他压着不快尽量柔和地说,“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先回去再说。”
说着就拉着人往三轮上带,边伯贤别别扭扭得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可偏偏在这时候欧阳敏喊住了朴灿烈,继而扭扭捏捏地绕着衣角。
“那个......我们现在没地方住,可以麻烦灿烈哥帮我们......找个房子吗?”小姑娘红着脸,红着眼,咬着嘴唇,“我们来这里不久,谁都不认识......”
朴灿烈有点儿为难了,见死不救吧,他于心不忍。可他能感受到边伯贤斜眼看他时的不爽,以及那人脸上瞬间覆盖上的乌云。
“伯贤......”
“看我干嘛,你都还是我的房东呢,我可没那个资格越权。”
朴灿烈听出他语气不善,但奈何欧阳敏的眼泪攻势够狠,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只好妥协,“先、先一起回我那儿吧,要找房子没这么快。”
欧阳小姐的脸跟翻书似的,前一秒还掉眼泪呢,这会儿就亮晶晶地笑开了。边伯贤嗤笑一声,就要爬上朴灿烈的三轮,可刚迈上一只脚呢,就听朴灿烈说,“上车吧,别嫌弃车破。”
欧阳敏连忙摆手,“不麻烦了,我和弟弟一块儿跟在后面走就行了。”
朴灿烈抬头看看这太阳,再想想路程,实在不好意思让一个女孩子走后头。“叮铃铃”,一阵打铃的声儿传来,欧阳明骑在一辆自行车上。
“臭小子,你这车从哪儿来的!”
“姐,我都进局子好几回了,跟警察叔叔关系可铁了好吗?明儿就给人还回来,放心,都说好了。”欧阳明语气里还带着点自豪,年轻时的青涩和初生牛犊不怕虎把边伯贤逗笑了,“伯贤哥,让我姐上小车呗,你坐我后头,我带你。”
这话瞬间让朴灿烈陷入两难之地了,其实欧阳敏同她弟弟骑自行车,自己带边伯贤是最好的结局。可他话已出口,又已经站在欧阳敏身边,就像是要把她请上车了。可他又不愿意边伯贤跟欧阳明走,觉着危险。
他回头看边伯贤,甚至希望这人能替他做决定。边伯贤倒坦然多了,轻轻松松接受了欧阳明,坐上他的后座,“看来今儿晚上就能多个老板娘了,朴老板可得抓住机会啊。”
说完拍拍欧阳明的腰,“走了。”
朴灿烈眼睁睁地看着那小自行车飘飘悠悠地骑远了,他还清楚地看见边伯贤把手环上了前面人的腰。
朴灿烈的三轮儿就跟在自行车后面,前脚后脚地到店里。都暻秀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吃苹果,啃得脆响。见着边伯贤过来了,立刻抬起屁股来颠颠迎上前。
“哥,没事儿了?担心死我了。”
边伯贤瞅瞅他嘴角的苹果汁,实在没看出半点儿担心的意思。不过好意还是要心领的,伸手拍拍小孩儿脑袋,“没事儿,你哥福大命大。”
“这谁啊。”
欧阳明倒是不认生,抢在边伯贤前边自我介绍。一来一去,年纪相仿的二人混了个半熟。朴灿烈停了车,扶着欧阳小姐从车上下来。欧阳敏对朴灿烈感激不尽,娇俏的小脸红彤彤的,比都暻秀的苹果还好看。
“这又谁啊?”都暻秀扔了果核,有点儿懵。
“这我姐。”欧阳明给他解释,于是又是一番介绍认识。
朴灿烈开了店门,请人到里头坐,转头问都暻秀,“暻秀,你家还有空房子吗?租给欧阳小姐住几天。”
想着都暻秀家大业大,腾出个两个小房间应该不是问题。都暻秀刚要答话,却觉着背后两道冷冰冰的视线。他大哥一脸杀气地看他,显然是在说“你要敢租出去,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都暻秀默默抹了把汗,觉着这三个人之间气氛有点儿不对头。
“没、没了,我家最近有亲戚来,都住着人了。”大哥和灿烈哥之间,他还是理智地选择了他大哥。
朴灿烈皱了皱眉头,找房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还得顾虑着姑娘跟大男人不能合住一间。
“在朴大哥家住一晚上呗,明儿上中介看看。”欧阳明老大不客气地往沙发上一坐,二郎腿一翘,竟出馊主意。
可这馊主意只是对朴灿烈和边伯贤而言,至于对他和他姐来说,好得不行。
朴灿烈没接话,脸上有些不高兴,郁郁地盯着边伯贤看。
“看个屁!”边伯贤狠狠瞪了他一眼,“晦气!”
发了一通火,往里屋一钻,带上门,“嘭”的一声巨响。外头的几个人跟着震了震,屋顶的吊灯都晃了三晃。
“那就......先这样吧......”
朴灿烈叹了口气,让都暻秀先照顾着客人,循着边伯贤进屋去。里头那人把自己裹成个蚕蛹,团在床上。朴灿烈心下好笑,伸手推推他,边伯贤却不搭理。再推推,还是不理人。
“怎么了,受委屈了?”
他慢慢坐在床边,俯下身子凑在那团东西边上,伸手隔着被子揽过边伯贤。
“现在想着我了?”边伯贤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特别委屈。
“诶,冤枉人了。不是你跟我耍脾气呢吗?”朴灿烈眼角带着笑,拉着被子想把人脑袋透出来。
边伯贤猛地一掀被子,顶着一头鸡窝冲朴灿烈打了两下,“混账!谁耍脾气了,谁使小性子了!”
朴灿烈笑呵呵地抓住他两只乱挥的手,“嗯,不是你,那人不叫边伯贤。”
边伯贤鼓着腮帮子,看他这一脸偷笑,火气更大了。
“我警告你,这床是我的,我不让那谁睡。”
朴灿烈伸手揉揉他那鸡窝头,“嗯,你的,谁跟你抢我跟谁急。”
语气里带着笑意,眼神倒是挺温柔。边伯贤看了他一眼,确认他认真的呢,气就消了大半。重新躺下去,拉过被子盖到脖子。
朴灿烈再次俯下身,躺在他边上,“现在能说说今天怎么样了吗?”
“没怎么样,小爷是谁,条子也拿老子没办法。”
边伯贤那语气又恢复成天不怕地不怕,天地唯我独尊的样子了。朴灿烈轻轻叹了口气,“你啊,能不能不这么虎。”
边伯贤斜了他一眼,没接茬。
“是谁的责任就让谁担着,你往自己身上揽什么劲儿。得亏没什么事儿,要真给判了刑不得后悔一辈子。”
朴灿烈的声音柔柔的,低低的,本来就挺有磁性的,这会儿跟好听了。边伯贤听着滋生出点困意来,可又莫名不舍得现在两人之间的气氛,迟迟不愿意合上眼睛。特别安静,又和谐,连时间的声音都听得到。
“我跟你说过没,你跟烈哥的声儿真像。”边伯贤琢磨着,“我都没见过他,只听过他声音,但你俩又有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朴灿烈好奇道。
边伯贤顿了顿,才开口,“嗯......就跟一黑一白似的,他让我觉着特稳特沉,你让我觉着明朗。”
身边传来一阵低笑,边伯贤没好气地捅捅边上的人,“我说真的呢。”
“文化人啊,还明朗。”朴灿烈笑了两声,“我让你高兴了?开心了?那挺好。”
边伯贤愣了愣,“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那我让你不高兴了?不开心了?”
“......这倒没有。”
“那不就得了。”
边伯贤本能地觉得这对话逻辑上有问题,可一时半会儿脑子没转过来。朴灿烈拍拍他脑门,“你休息着吧,今天累了。”
边伯贤“唔”了一声,方才才遣散的困意又涌上来。朦胧间,他意识到,朴灿烈的声儿跟烈哥的有个共同点,都让他安心。
TBC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4-20 21:26:00 +0800 CST  
第31章被吞了,莫名其妙地被吞掉了= =又没有肉= =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4-24 11:50:00 +0800 CST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4-24 11:54:00 +0800 CST  
TBC
看不清上乐乎或者微博看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4-24 11:54:00 +0800 CST  
C32 【戏】
这分明是设好的鸿门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边伯贤准备好了前一份说辞,却被一叠照片打得措手不及。
主位上的那人开了口,吴世勋立刻站起身来,在边伯贤手背上拍了两下。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边伯贤只好暂时把对烈哥同朴灿烈之间关系的那点小心思放到一边。
吴老七把照片递给烈哥,“哥,一面之词和照片,都不可轻信。”
言罢收到烈哥一记眼刀,吴世勋自知自己多嘴。虽然已经是斟酌过才开的口,但还是有些逾矩。不论从年龄还是排位来看,由他吴老七插嘴都是不合适的。况且还把护着边伯贤的意思摆在台面上,就好像古代皇帝最瞧不得结党营私一般,他这般确实不妥。
烈哥翻了两眼照片,没多说什么。边伯贤觉得屋子里沉闷的空气就快实体化了,压得他胸口发闷,于是开口把现在和吴世勋解释警察局里无罪释放的一番说辞又说了一遍。
在座能插得上话,做得了主的,除了烈哥看不清脸色,刀二颔了下首,脸色不明不暗。吴老七是站在他这头的,倒是白三冷笑了一声,隐在镜片后的眼睛被一片反光挡住。边伯贤对他这样的反应极为不爽,有事说事。既然不打算开口,却又要把不屑全写在脸上。简单来说,就两个字,欠揍。
“我话就摆在这儿,信不信是你们的事儿。”边伯贤押了口茶,摆出淡然的模样来。在这种情况下,谁慌谁就输了。就算你真的有问题,也要从气势上压倒别人,让别人对自己的理念产生动摇。
“哼,”姜五笑出了声,“四哥,你要真有问题,跟里边儿的串通一气,随便怎么说都行啦。”
“五弟,你先给我设定了一个既定事实,再用各种条件来圆因果,显然是不合适的。哪里有用论点推导论据的?你高中没学好,哥不怪你。毕竟没文化不是你的错,智商不行是天生的。”
“你!”姜五拍桌而起,额角上的青筋暴起,“你他妈骂谁呢!”
“稍安勿躁,都坐下!”刀二瞪了姜五一眼。带着责备的意思,还算挺有威慑力,至少姜五站着喘了两口,也就愤愤地坐下了,“吵吵闹闹是解决不了事情的,警察局那事儿就算揭过去。人本来就不是老四伤的,他说得也有理。其他人有证据就拿出来,不然就别揪着这问题了。不过,照片的事儿,老四可以说说。”
其实本来这几张照片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哪个混黑道的没招惹过条子。条子躲在犄角旮旯里瞅着你,美其名曰叫蹲点,看你有没有干点坏事都是正常。只是坏就坏在,边伯贤之前的身份有疑,同金钟仁又是极好的朋友,再卡在这个点儿上放出来。这姜五显然是做足了准备,想绊他一脚。
要说整个烈仁会里对边伯贤心无芥蒂的,绝对没有,就算是吴世勋也留着一手。而姜五本来分管的盘子被边伯贤占了一半儿,油水捞不足,又只能看着边伯贤大红大紫,自然心里不服气。
“我和金钟仁,以前确实是很好的关系,我不否认。”边伯贤从位子上起身,慢慢绕着整个长桌走,边说,“不过你们也知道,我从那儿脱离那天,是谁给我腿上射了一枪。再深的感情难免也有碎的时候,他无情,我何必有意。他当日没将我和郑四捉拿归案,在职位上降了不止一层。如今他一心要抓我把柄,你们觉得是为什么?”
他凑在姜五耳边,“五弟,一个条子找我挑衅,要我夹紧尾巴做人,要我小心点儿,这情有可原不是?但是,这些照片......我就奇怪了,谁天天跟我拍呢?”
“我......”姜五脸色一僵,刚开口却被边伯贤接着打断。
“是五弟手底下做事的每天在我家那块儿溜达,还爱拍风景,顺带着把我给带进去了?”边伯贤勾着唇角,余光中扫到刀二眉头皱了起来,拍拍姜五的肩膀,见好就收,“除去将我押进警察局里,我和金钟仁私下一共见了一回。他和我说了什么,也没避开谁躲开谁。我家那小老板就在一墙之隔的厨房里,还开着窗。他都竖着耳朵听得真真的,有什么疑惑大可以去问他。”
就几张照片就想定我的罪?边伯贤冷笑一声,觉得如今局面在自己手里越收越紧。
“大家都是一家人,整天疑神疑鬼破坏兄弟感情不太好吧。有这时间把人力物力花在狗仔身上,不如学着怎么管场子,给烈哥给会里创点收入。”
边伯贤坐会位子上,这话说得就敞亮了,谁都听得明白。而刀二就是一个糙汉子,心眼儿没那么多。他和白三分工明确,一个负责算计,一个负责内部团结。一个江湖人,虽然干的是上不了台面得暗活儿,但心里留着几分正义。一来边伯贤的话一时之间找不出太大的纰漏,二来话题被自然而然地转移到姜五头上,刀二心里也有了想法,不难看出是姜五争宠不成,想当绊脚石。
可要说刀二对边伯贤一点猜忌都没有,是不可能的。而姜五在会里是老人了,要说护短起来,自然是要更疼姜五些。于是刀二心里一时有些难办,没开口。
倒是主位上的那位,听完一场戏,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咔嚓一打,蹿出的火苗将那叠照片烧了个赶紧。剩下那一角还冒着橙黄的火焰,被丢在桌上,就当是给这事儿画上句号了。边伯贤暗暗抹了把汗,但知道这事儿面上是掀过去了,但谁心里都留了个疙瘩。
“北港的事儿,我会差人去查。也不定是内鬼,碰巧的概率也不小。做事儿讲的就是一条心,少了谁都干不成大事。”吴世勋开口,俨然是半个老大的气势,竟然也没谁反驳他,“都知道最近帮会里事情多,以前歇着的闹着玩儿的,都打起精神来,别把时间和精力花在没用的地方。”
大约是烈哥给他打了个眼色,吴世勋微微弯腰,凑在座椅后听了两句,便直起身子来,“海那边儿那位也不是好脾气,隔段时间得赶紧把货给人补上。烈哥的意思,既然大家心里都有疑惑,不如就交给五哥做。”
边伯贤刚松下来的一口气,一下子又吊起来。他略微诧异地看了看吴世勋,只听对方说,“五哥头一回接触,难免有生疏。不过事在人为,过几日三哥把资料给他瞧瞧,其他哥哥能帮衬的别藏着掖着。行了,今儿都散了吧。”
吴世勋暗地朝边伯贤摇了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边伯贤顿了顿,方才搁在一边的事又泛上心头。那个主座上的人到底是谁?
他两步出了会议室,掏出手机给朴灿烈打电话。那边儿响了好一阵子才有人接起来,“喂?”
“你哪儿呢?”
朴灿烈那头吵闹得很,好些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龚叔这儿三缺一!”朴灿烈的声音隐在人声和麻将噼里啪啦中,还可以扯了两下嗓子。
边伯贤心头那团疑云更浓重了,“龚叔在边上吗?”
“怎么?有事儿?你等会儿!”朴灿烈又吼了两下,接着是同别人的一阵交谈和胡了的兴奋劲儿。
边伯贤等得脚尖都在颤,才终于听见个颤颤巍巍却中气十足的哑嗓子,“诶,小贤子!”
“......”是龚叔,就龚叔爱给他取这么个太监的名儿,“龚叔啊,没事儿,我没啥事儿。就问你声好,今儿多赢点儿!把朴灿烈的钱都赢了哈!”
挂了电话,边伯贤握着手机发呆。龚叔家在城那头,他去过,也见过人,家里确实有个麻将室。而烈哥现在同他只有一墙之隔,除非有瞬间移动才能奔过去。
想不出个究竟来,只好先回去再说。
而这会儿屋里空余吴世勋一人,片刻后,他也起身端起桌上的茶水,在角落的书架那儿按了下一只装饰品的兽头。只听一声机械轮转的声音,书架一分为二,露出一扇一人高一人宽的门。拐过暗道,尽头的朱红漆门后是间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头三四桌麻将极为热闹。
而窗边站着的那西装革履一人俨然同他身后的一切不相容,听见吴世勋的声儿便回过头来,从他手上接过一杯碧螺春。那一张脸,赫然是大裤衩的朴老板。
“诶哟,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花白胡子白布褂的老头儿一摊牌,笑声冲天。
朴灿烈朝那老人笑了一声,“龚叔今天手气不错啊。”又向在座几位花甲一拱手,“锡爷,江爷,海叔玩得高兴,赢的归你们,输的全算我头上。”
龚叔撸了一把胡子,拍拍朴灿烈的手,“不过小朴子啊,你这戏迟早得有穿帮的时候。龚叔虽然老了,但把人做得不留痕迹还不是问题。”
朴灿烈颔首道,“龚叔说得事,不过这种小事,怎么能麻烦您呢?我这个做小辈的,自己来就行了。”
他朝吴世勋使了个颜色,后者递过来一个银色的密码箱。
“叔,这里头是一百万,您玩得高兴点儿。”
朴灿烈从暗室里出来,回到会议室,站在窗前抽了根烟。烟雾寥寥,将他投向远方的视线遮得不清不楚。
杀人,他已经舍不得了。至于戏,他勾唇一笑,谁先穿帮还不知道呢。
TBC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4-30 14:15:00 +0800 CST  
C33 【分裂】
边伯贤回到水果店的时候,店里只有欧阳敏一个人。当然,朴老板还在“打马吊”。他特别想问,这姑娘就没别的去处了吗?真打算在这赖一辈子了啊。
可他没好意思开口,尤其是见她刚卖出去两袋子苹果。边伯贤挠挠头,绕过她进屋去给自己劈了个橙子。
朴灿烈家的水果就是又甜,水分又好。边伯贤吃得汁水四溢,稀里哗啦地一阵响,惹来欧阳敏频频侧目。
“看什么看!”边伯贤受不了了,把啃干净皮往地上一摔,回了她一个白眼。
欧阳敏撇撇嘴,嘟嘟囔囔地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一准不是什么好话,看她那脸色就有够难看的。边伯贤不爱跟女人计较,也确实没必要。奈何此刻他内心极度烦躁,事情一重一重地压在他头上,让他喘不过气。于是怒气一堆积,受着点刺激便跟放鞭炮似的,炸了。
“有话说话,这么小声儿说给谁听呢!”边伯贤从地上拔起身子,瞪她。
欧阳敏也不甘示弱,丝毫没有感受到作为女流之辈的弱势,“大声点儿就大声点儿,说的就是你!游手好闲不说,还尽添乱。这地我刚扫干净,你就给吐了一地皮。朴老板让你白吃白住是人家善良,你还真没脸没皮了。”
那副嘴脸在边伯贤眼里俨然是一副泼妇样儿,他打小还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呢,“嘿,我说,朴灿烈都没说什么,你又哪里来的资格?让你当个打杂的就拿自己是老板娘了?”
“那你呢?你又算什么?”欧阳敏倚在水果摊上,双手抱胸,上下把边伯贤打量了一遍,接着冷笑一声,十分不屑,“呵,拿自己当老板娘的,是你吧。”
边伯贤张口,刚想回驳,突然语塞。“老板娘”三个字如鲠在喉,反复咀嚼,竟然体会出几分怪异来。他当然知道欧阳敏是指的自己无所作为的模样,但不自觉地想歪了。
老板和老板娘,是一起睡觉,一起吃饭,偶尔一起洗澡的关系。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和朴灿烈倒确实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像。
而至于相爱......喂,想多了吧。
“不说话了吧,没话讲了吧,你这种人到底怎么舍得厚着脸皮压榨朴老板的。败坏别人名声,你知道外面人都在说什么吗?说朴老板跟你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同流合污!”欧阳敏说得唾沫横飞,“要不是你,朴老板省钱不说,生意肯定更加红火,连家室都成了。前两天还有好几家公司想跟他签长期水果供应的合同,都膈应你,哼,全黄了。”
这些话看似不痛不痒,却如同细针,直扎入边伯贤的心口。他不能否认,欧阳敏的话再不中听,却有几分道理。
他,不就是朴灿烈前进路上的一块绊脚石嘛。至于谁都跟他说一遍吗?
“欧阳小姐,说了这么多你口也干了吧。我不要脸,我承认还不行吗?不过,你先看看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短信记录,“你弟弟要脸,就爱给我发这样的短信。我可不能再祸害一个人了,你说是不是?”
欧阳敏脸色一变,略有迟疑地接过手机。
自从俩姐弟从警察局回来,那弟弟对边伯贤就挂上了心。不能时时见,便时时给边伯贤发短信。有些时候是日常,一些有趣的事儿,好玩的人,或者是笑话。但每到夜深人静字眼就变得格外暧昧,偶尔还带着色气。
我爱你,我想你,都只是皮毛。想亲你,想抱你,边伯贤看得都麻木了,连想着他打飞机都恨不得拍照片给他。
“这、这、这......”欧阳敏气得手都在抖,脸色发白,再也没有方才的嚣张了。
边伯贤冷笑着从她手中抽走自己的手机,他还是想给女孩子一个台阶下。想来对于这种事若真要发表点什么意见出来,大约是散乱这头发说出她脑子里最难听的脏话。
可是他没想到,先出现裂缝的,是他和朴灿烈的关系。
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边伯贤变得很匆忙。阿叭一通电话,通知他宋局的儿子出院了。他忙着修复那段几乎不可挽回的关系,又是送钱又是送礼。低三下四地给人鞠躬道歉,一切努力都用尽了。
黑天黑地地忙着应酬,往往白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而晚上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的时候,朴灿烈又已经熟睡。每当这个时候,看着这人摆着“大”字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一整张床的时候,边伯贤就想揪着他头发把他弄醒。
老子为了你忙得天昏地暗,你倒是睡得香。
可也就是这么想想,真要动手了倒有几分舍不得。有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盯着小老板的睡颜发了好一阵子呆,胃里的被酒精浸润过后的灼烧感都被那宁谧缓解了不少。他迫不及待地想向这个人邀功,可还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所以就算心里火气再大,他也得忍着,拖着三两个小弟在市里最好的饭馆里把宋局请了个遍。之前赚的经他这么一折腾,所剩无几,还搭上边伯贤半个胃。
每天这么灌酒,铁打的胃都废了。每天都带着冲天的酒气回去,怕惊到朴灿烈,便在门口的路灯下吹上一个小时风。待酒味散去些,才回去洗澡。而有几天,甚至喝了个通宵。穿着一身凌乱的衣服从欧阳敏面前经过时,自然招惹来她的白眼。
朴灿烈不是不担心,时常给他打电话,偶尔见着面了也劝。只是大多时候边伯贤没接到,听了他说的话,也只是笑笑,“那就别管了,等着瞧吧。”
看着朴灿烈一脸担忧地出门,他反而心里高兴,不禁想象朴灿烈之后会有多欢喜。而他低估了女人的本事,也高估了他和朴灿烈的关系。
在那个秋天的午后,从前一天的晚上一直喝到晌午,才结束这场酒会。边伯贤握着手里的文件袋,没半点儿醉意。从来没这么清醒过,也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你一个孩子怎么也不学好呢?”
他听见朴灿烈的话从街角传来,小老板还是穿着他的大裤衩。而站在他对面的那个孩子,正是欧阳明,“我怎么了?”
“你年纪还小,别走上歪路了!”朴灿烈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歪路?什么歪路?”欧阳明哼笑了一声,表示不屑一顾。
朴灿烈顿了顿,咬牙道,“边伯贤那样儿的歪路!你像跟他似的?做个混混?”
边伯贤慢慢停下脚步,突然不知道应不应该出声打断这场对话。偷听是不对的,可他是那个主角。
“边伯贤哪儿不好了?”欧阳明道,“你不会跟我姐想得一样肤浅吧,觉得他游手好闲?觉得他无所事事,还只会打架惹是生非?”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得把心思放学习上,别东想西想的。没文化连正经工作都找不到,没钱买房没钱成家,你想过那种生活?你不想想自己,也得考虑考虑你姐姐啊。”
这话说得语重心长,听在边伯贤耳里,字字都像是在影射他。
“我不觉得有什么,我喜欢他,我就该告诉他。至于未来,那都是遥不可及的事儿。”欧阳明嚼着口香糖,丝毫没把他刚才的话听进耳朵里,吊儿郎当地开口道,“老板,倒是你,你有钱有工作,怎么也没成家呢?”
“我......”
边伯贤截断了朴灿烈的话头,从拐角慢慢走出来,“我替他回答你。”
“伯贤?”朴灿烈一脸诧异。
“呵,没想到朴老板也是爱嚼舌根的人。”边伯贤冷冷地看着他,“没听别人说吗?他家里养了个好吃懒做的混混,是个不三不四的人。不仅挡了朴老板的财路,也挡了朴老板的桃花。”
“许多姑娘对他趋之若鹜,只可惜碍着那个混混,十个里有九个被吓跑了,还有个实在长得丑。”边伯贤说着说着便垂头笑了,“没想到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早想赶我走了吧。吃你的住你的,还跟你抢一个被窝。帮不了你什么,还倒添乱。”
“不是,伯贤,你听我说,我刚才不是......”朴灿烈很着急,语无伦次,惶恐地不知所措。
边伯贤不想听他说,把握了一路,浸着汗渍的文件袋推进朴灿烈的怀里,“不知道怎么还你的人情,但现在觉得还是算算清楚得好。”
朴灿烈看着那袋子发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讷讷地叫着眼前人的名字。
“边伯贤,你、你什么意思......”
边伯贤拍拍他肩膀,吸了口气,勉强把不适压住,摆出那副潇洒模样,“财路也通了,桃花也来了,爷以后一定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也不枉费你收留我这么段时间。”
话说得越来越干,边伯贤觉得词穷,不知道接什么好。最后叹了口气,“你怎么不早说呢?”边伯贤手指握得指节发白,“你说了,我还真能赖着不走吗?”
这话说得很轻,也不知道朴灿烈听没听见。
边伯贤以为自己会很难过,毕竟曾经很相信他和小老板之间是铜墙铁壁。可现下,心里竟然平静得波澜不起。大概是那些流言蜚语早就把他那毫无根据的信念吹得东摇西摆了吧,所以才这么不经打击。被朴灿烈亲手一拔,就连根而起了。
之前觉得,再多人鄙夷他,他的小老板还是会毫无怨言地接纳他。有这样想法的他真是和欧阳敏口中厚颜无耻的形象重合了。
朴灿烈反应了很久,才意识到边伯贤那句话的潜意思是他要离开。可回过神,那人已经拦了辆的士,绝尘而去。
他突然觉得恐慌,心里空了一块,跟着边伯贤一起走了。太忽然了,一切都太忽然了。快得让他适应不了。还没有把人吃到手,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跟人好好说说话了,这人怎么就走了呢?
朴灿烈抖着手把袋子打开,里头是一张沾着酒气的合同,上头盖着红彤彤的公章,白纸黑字地讲述着甲街后头的空地缀上了“朴灿烈”的名头。
他几乎可以想象,边伯贤抖着二郎腿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对他笑,“以后小老板就能自产自销了,一条龙服务,是不是很酷?别谢我,对爷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当然,如果方才的一切没有发生的话。
原来他这些天起早贪黑地是为了这件事儿,本以为他只是随口一提,但却暗暗放在心里,去做去努力。
他好像闻到了边伯贤身上独有的味道,还萦绕在那张纸上。不是那厚重的酒味,是很清淡很好闻的气息。他非常想念,闻不够......
恍惚中听到欧阳明在问他,“灿烈哥?你、你怎么了......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哦,那是因为我很难过很难过。
TBC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5-07 11:42:00 +0800 CST  
C34 【劲爆】
边伯贤坐在的士后座,窗外飞过的楼房、绿植、汽车慢慢让他的心平静下来。司机问他要去哪里,他想了一想,说,“先一直开吧。”
实在不知道能去哪里,在别人家住了太久,以至于忘了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冲动是魔鬼啊,再生气好歹也找到地方住再决裂吧。
“喂,是我,”边伯贤给吴世勋去了个电话,“把你家地址给我。”
电话那头的人忍不住调侃了两句,当然,没什么恶意。
“少废话,”边伯贤没那个心情跟他贫嘴,“十分钟以后到家门口迎接我,再带上五十块钱,我没钱付打的费。”
吴世勋骂了他一句“蛀虫”,他直接把电话挂了,没搭理。他想,老七说得没错。他不就是吃完这家吃那家吗?还真是换个地方白吃白住。好吧,是该给自己买套房子了。
“咳,那个,客人啊,”司机师傅频频看后视镜,终于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后面好像有人追着车跑......”
闻言,边伯贤猛地转头,差点儿把脖子给扭了。只见三分钟前才分开的朴灿烈迈着一双大长腿吃着汽车尾气飞奔,那张脸,因为太用力而狰狞得让人不忍直视。
边伯贤吃惊地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已经满头大汗的模样。
“这傻逼!”他咒骂了一句,下意识地爬上座垫想要看得更加仔细。
随机又反应过来,他是刚刚宣布独立的人,可不能摆出心软的姿态。于是立刻又正襟危坐,双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膝盖上,可背脊僵硬得下一秒就能折断。
“要停车吗?”司机第二次不确定地问他。
“停什么车!谁是顾客你分不清啊!”边伯贤下意识就吼,事后又觉得对一个外人发火实在不太合适,于是轻咳了一下。
真是该死,早不追晚不追,偏偏在他和吴世勋打完电话以后才追。他又一次把自己的退路切断了,真尼玛手贱。
边伯贤不敢再回头,只是频频凑过身子去看后视镜。车子跑了好长一段才再也瞧不见朴灿烈的身影,边伯贤松了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可是心里头沉甸甸地没好过。
他很想回去,想跟小老板说,刚才他说的都是气话。他一点儿都不想住到别的地方去,这样早上不会有一个荷包蛋,不会有无限量的水果供应,更不会有人陪他睡一张床。他已经有些怀念每次互相帮助的时候,朴灿烈的大手游离在自己身体上的感觉了。
但他拉不下那个面子回去,太丢脸了。
手机在手心里震了震,上头显示“朴灿烈”。边伯贤咬咬牙,给挂机了。接着又三番五次地打过来,边伯贤统统拒接,随后关了机。
他觉得他得强硬一段时间,好歹给自己个台阶下。可万一他一强硬,朴灿烈执拗了两回也就随他去了怎么办?
如此一想,心里都慌了。急急忙忙又开了机,跳出来七八通未接让他过于活跃的心脏好受了不少。因此他倒是不敢再关机了,索性起了静音。
吴大少爷手插在口袋里,看样子等了好些时候了。边伯贤开门下车,从他手心里夺过那五十块钱付了车费。
“得还啊。”吴世勋给他开了门,“别踩!什么破习惯呐,穿着外边儿的鞋就进屋。”
边伯贤瞪了他一眼,妈的,有个成语是什么来着?追悔莫及。
“你处女座啊!”
吴世勋给他拎了一双粉粉嫩嫩的拖鞋,朝他一笑,“抱歉,我是白羊。”
边伯贤嘴角抽了抽,拎起拖鞋上头的兔耳朵,“你让我穿这个?”
“爱穿不穿,就这一双,不穿就滚出去。”
见他把着门把就要把人扫地出门,边伯贤赶紧把臭脚塞进拖鞋里,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怎么不住水果店了?小老板虐待你?”吴世勋给人倒了杯茶,用的还是英国皇室那种陶瓷杯。
边伯贤暗骂他伪艺术家,“没,换个地方住,换换心情。”
吴世勋看了他一眼,了然一笑,“看在熟人的份上,水电全免,电器随意。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一天两百,你打算什么时候滚蛋?”
“这算什么?”边伯贤举着小杯子,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房租啊,”吴世勋无辜地耸耸肩,“我是个商人,不是大善人。”
是是是,朴灿烈是大善人。
“你不是学医的吗?”边伯贤古怪地看着他。
“改行了,这年头医患纠纷太多,弃医从商了。”吴世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奶茶,轻巧地和边伯贤碰了个杯。
边伯贤不可思议地眨眨眼,“我靠,这么随意的吗?”
“你的手机快震成帕金森了,真的不用管吗?”吴世勋指指桌边快要掉下去的手机问道。
边伯贤把手机拿过来,随意看了一眼又放进了口袋,“不用管,看他整着我才安心。”
吴世勋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个傻逼,不过边伯贤并不在意。他在这豪宅里一住就是半个月,不得不说这日子舒服得跟皇帝似的。除了处理一些琐事,再定期往八字楼跑跑,平时爱干嘛干嘛。只是独独睡觉睡得不好,床很软很舒服,就是太大了。
他不止一次跟吴世勋提过,“你家客房那张king size大床能不能换成单人的?”
吴世勋又一次用看智障的眼神盯他。
“好吧,我就是觉着太大了,我就喜欢挤挤的,翻不过身的那种。”
“出门打的皇后大街七号,青年旅馆,十人间通铺。你放心,绝对够符合你的要求,别说翻身了,躺都躺不下。”
于是,边伯贤举了白旗。因为他实在放弃不了不用自己洗衣服,还有温泉泡的日子。
他日子是舒服了,朴灿烈就难熬了。停止攻击边伯贤的手机以后,他就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边伯贤住在吴世勋家的事儿,他一早就得到消息了。他倒是想在人家门口堵着,可吴世勋就他和边伯贤的事儿已经嘲笑他很久了。于是汹涌的思念逼迫着他频繁开会,奈何从暗室的门缝里偷偷看人,太不过瘾。
“你他妈能不笑了吗?”朴灿烈狠狠地踹了一脚吴世勋的凳子。
“鹅、鹅、鹅......”吴世勋笑得都要抽过去了,好不容易止住,“太窝囊了,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呢?”
朴灿烈还想骂脏话呢,猛地把杯子里的白开水灌进喉咙里,几秒种后才觉得喉咙火辣辣得快要烧起来了。
“哦,忘了提醒你,这个白酒。我看你心情不好,觉得应该陪着你喝两杯。”吴世勋扬起恶魔般的笑容。
这叫什么事儿?朴灿烈翻了个白眼。
他当然不是故意要说那些难听的话的,那天前一个工作日,欧阳敏告诉他小明的手机没有带在身上。
朴灿烈说,“没事儿,我找到给他送过去。”
手机就摆在俩姐弟住的屋子门厅里,他刚拿到手上就收到一条短信。手机没有设置密码,随手就点开了,而入目的除去那条垃圾短信外,统统都是和边伯贤发的甜言蜜语。
他当然知道欧阳敏是故意,女人如蛇蝎,演技也不错。这是好事,早就看出小家伙对边伯贤有不一样的想法,如今证据确凿,可以下手收拾他了。
本来打算别太难看,要是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好不过。于是揪着周末出门的欧阳明讲道理,本意是想让小孩儿觉得自己喜欢了个人渣。因为那人的好,他朴灿烈自己清楚就够了。所以话越说越难听,却并非发自内心,谁知道隔墙有耳。
朴灿烈揉揉头发,“你别光拿钱不干事儿,该有的旁敲侧击别少了。”
吴世勋点点头,把玩着手里刚到手还崭新的车钥匙。早知道为了小痞子出手这么阔绰,就不该只要玛莎拉蒂的。
虽然吴世勋这人有点儿玩世不恭,爱开玩笑,但做事还算靠谱。没两天就给边伯贤这榆木脑袋来了点儿暴击。
“这什么?”边伯贤接过吴世勋甩给他的两盘DVD。
“前两天找人把家庭影院更新了新设施,不想试试?”
边伯贤立刻跃跃欲试,“什么内容?”
吴世勋笑得格外神秘,“劲爆的。”
“哇哦......”边伯贤迫不及待地下楼去。
“可惜了,”吴世勋却在门口换上鞋子,“我有个单子要跟,烈哥可不会给我太长的休假时间。四哥慢慢欣赏,随时联络哦。”
他晃晃手上的新车钥匙,开玩笑,这么好的天气,当然得去兜风了。
而边伯贤朝他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关上家庭影院的门。里头的氛围刚刚好,还热着的爆米花,和带劲儿的可乐啤酒一应俱全。
他兴致勃勃地把碟片推进读碟机里,窝在沙发里摆了个极为舒服的姿势。然而,偌大的屏幕上投影出两具交缠的肉体,音响里传出低沉的呻吟。
太过于惊讶导致打翻了手头的啤酒都不自知,边伯贤咽了咽口水,他以为的刺激只是动作片或是恐怖片,绝对不是这样的......这样的......两个男人的......
哦,对,这应该是叫钙()片来着。
TBC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5-08 19:21:00 +0800 CST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5-14 16:50:00 +0800 CST  
“干嘛。”边伯贤刻意摆出不耐烦的模样,其实心跳得格外快。
朴灿烈那儿松了口气,“你可算接我电话了,你在哪儿呢?住什么地儿?这都快一个月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一口气问了好多,其实想问的更多。特别想跟人解释那是怎么一回事,也想好好表达一番思念之情。但脱口而出的只剩下关心,和对方的归期。
边伯贤指尖绕着杯沿划了又划,明明只是一杯白水,但一口接一口觉得又可口又甜,“你管我干嘛?我哪好意思跟你那里蹭吃蹭喝的,太不要脸不是?再说,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别到时候真给我带坏了。你可是这地儿的三好青年,那责任我担待不起。”
朴灿烈急了,这听着还有怨气呢,“你能把我带哪儿去?你哪里不好了?那都是别人在说难听的,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况且,在我眼里,你特别好一人。”
说完,又怕对方不信,顿了顿坚定地加了句,“真的。”
边伯贤嘴角都快扬上天了,突然觉得小女孩儿那种初恋的心情大概和他现在的也差不多了。
“是吗?”边伯贤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就怕一不小心那愉悦从指缝中溜进对方的耳里,“那你说说,我哪儿好了?”
“啊?”朴灿烈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局促。
“啊什么啊,你刚说的假话吧,就为哄我呢?”边伯贤佯装发怒,实则早就原谅对方了,那一句“真的”像给他打了强心剂,“朴灿烈,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说甜言蜜语呢?”
“没、没有啊,”朴灿烈急忙解释,“太多了,我得理理思路吧......你看哈,你不挑食,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好养活。不择床,跟我挤一个被窝,也不嫌我挤。他们说你坏,那是不了解你。别说你没欺负乡邻,没凶神恶煞,打的都是恶霸和确实做错事儿的人,就对我......甲街那合同,费了不少心思吧。”
刚开始朴灿烈确实不知道边伯贤在替他忙什么,吴世勋那小子虽然是个知情者,但时不时用意味深长的笑容和表情看着他,也不说话。边伯贤跟他吵架以后,吴老七才在自家老板的威逼利诱下把边伯贤费心费力讨好宋局,低三下四陪酒的事儿给他说了。
吴世勋说得轻描淡写,可朴灿烈明白这事儿一定给边伯贤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从家门口的烟头数就看出来了。
边伯贤没说什么,“嗯”了一声。
“那天,我只是看到小明给你发的短信,找借口想让他好好学习别想些有的没的。”
听朴灿烈这么一说,边伯贤就清楚了,一准是欧阳敏设的局。于是轻哼了一声,依然没说话。
“你别气了,我那都不是真心的。我就觉得欧阳挺好的一孩子,跟他姐相依为命挺辛苦,别再走上歪路了,能帮就帮。”
朴灿烈其实想说,歪路走了就走了,可别跟我抢一个人啊。但这话听在边伯贤耳朵里就不一样了,心里咯噔一下。
歪路?这两个字眼格外刺人。
放以前可能不觉得什么,可自从看了那片儿以后,边伯贤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
啊,小老板觉得这是歪路啊。
于是,本来挺好的心情,一时间又乌云密布了。嗯嗯啊啊了两声,找了个尿急的借口挂了朴灿烈的电话,也没同意回去住。
那头朴灿烈就郁闷了,明明聊得好好的,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还以为今天过了,就能再见到小痞子了。他连晚上的菜单都定好了,特别丰盛,做的都是小痞子爱吃的东西。这才半个多月,思念就快将他逼疯了。
他想起一句话,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他低头自嘲地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以前怎么就没留个照片什么的,这会儿还能睹物思人一下。
边伯贤恹恹地在吴世勋家躺了两天,还是没见着吴人精的影子。问了手下的人才知道,老七被远派了,接了个新单子。他倒是放心把房子留给边伯贤,也不怕他顺走点儿什么贵重物品。
真是财大气粗,边伯贤摸摸吴世勋卧室里价值几十万的名家真迹,骂出了声,伪艺术家。
这会儿接进来一个电话,边伯贤“啧”了一声。阿赖打来的,十之八九是盘子出问题了,准没好事儿。
果然,对方喘着粗气,“爷,出、出事儿了。”
“你又捅了哪个局长的儿子?别再想着我给你擦屁股,自己解决听见没。”
“不、不是!五爷带人来砸场子了!”
“......”边伯贤眉头紧皱,怎么最近事儿这么多,“妈的。”
他连衣服都没换,拿了钥匙和钱就打出租往出事地点跑。还真是巧了,正是他从钱来富手上盘走的金不换。
姜五心里有气,边伯贤一向知道。姜五爷恨他占了烈哥的宠,抢了他的地,手下的人一个两个都往边伯贤那儿跳。烈仁会里的闲言碎语不比外边儿大妈大婶说的少,个个都说他没用。因此,他选金不换也是故意的。
边伯贤没来之前,钱来富仗着权势处处和姜武作对。可边伯贤偏偏一战成名,不仅把钱收回来了,还得了个这么大的聚宝盆。
等出租车到地儿,边伯贤下车一看,眉头皱得更紧了。门口的小厮都不见了,大约是全数卷了进去,可见对方来势汹汹。
果然,通向大厅的路上散着无数玻璃碎片,而本该金碧辉煌的大堂里两军对峙,地上躺了不少自己这儿的伙计。
“五弟,你怎么都该给我个解释吧。”边伯贤把自己的人一个个从地上扶起来,语气冰冷而冷漠。
“别套近乎了,我可不认一个内贼做兄弟。”姜五搬了张摇椅坐在正中,一下一下地打着打火机,“烈哥不信,吴世勋不信,那我就先斩后奏。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承认,边伯贤,这怪不了谁,是你太嚣张。”
边伯贤翻了个白眼,“自己没本事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五弟强词夺理的本事倒是让我佩服。”
他扫了一眼,姜五显然是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来的。人数是他这头的一倍以上,还带着管制刀具和棍棒,有备而来。边伯贤要是真跟他硬拼,显然是以卵击石。在来的路上,他和吴世勋通了电话。可惜,吴世勋的人手除了留守本地的,也都被他带走了。
“嫉妒是魔鬼,你最好想想清楚后果。大家都是兄弟,有钱一起赚,有活一起干。你伤我这么多兄弟,划个线我就当什么事儿都没了,退一步海阔天空。”边伯贤沉声劝说,想让姜五退步。
但对方显然下定了决心,姜五冷笑一声,“退?哼,我的退路就是你啊,亲爱的四哥。”
一言不合,边伯贤心里沉甸甸的,这事儿估计无法善了。不知是谁摔了个瓶子,清脆的声音在厅堂里回荡,不多时便被厮杀声掩盖。
边伯贤手上没有武器,赤手空拳撂倒好几个,情急之下操起一把椅子。姜五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看着边伯贤横扫一片后手上只剩下一根凳腿,被钢管敲打了好几下,一时伏在地上站不起来。
好在边伯贤手底下养的人都有良心,一个个护在他身边,给他缓气的时间。背上的伤火辣辣地发疼,胸口受的那记暴击可能伤着肋骨了。他没时间揉,随手拎起不知谁丢下的棍子加入混战中。
“边伯贤,别逞能了,你乖乖说一句投降能让你和你的弟兄少受不少罪。”
边伯贤转头狠狠瞪向姜五,那双眸子里满是血丝和怒意。以少击多,赢面太小。可是他身边还有这么多人,一个也没做逃兵和背叛者。他不承认自己是好人,但一向认为重情重义为人之根本,他没道理让他兄弟的罪白受了。
“呸,”他冷笑一声,如同来自地狱,手臂上还挂着好几道血痕,“你自个儿是没种的龟孙子,不能要求别人也跟你一样啊!”
混战根本就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爬起来的人越来越少。边伯贤只觉得手脚冰凉,力气一丝丝从指尖流逝。拿手的拳法和身形统统使不出来,只知道挥拳踢腿,眼前发黑,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湿,透出青紫交错的瘢痕。
就在他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请问,是这家要的水果吗?”
朴灿烈?
他抬头望向门侧,小老板脚边放着一箱子水果,愣愣地看着凌乱的场面。边伯贤特想朝他吼,让他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可他瞥见姜五脸上的奸笑时,绝望的阴影将他吞噬,不留一点痕迹。
TBC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5-14 16:50:00 +0800 CST  
这两个礼拜经常考试,所以码文的时间都比较少。我只有周末会有时间,所以我尽量周末更两章,重心会放在这个坑上。抱歉,让大家久等啦~~~
这个坑比较深,我填了半天还没填完,真是......心累了哈哈哈。
然后大家的回复是我的动力,我不太上贴吧,有的时候不会一一回复。但是我都有看的,你们说的我都看到了,谢谢你们喜欢哈哈哈。这个文主要走的剧情,大场面写起来也不是很得心应手,不要嫌弃哈,希望你们看得开心!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5-14 17:32:00 +0800 CST  
二更应该是被吞掉了,微博更新到36劫后余生,贴吧太麻烦,等我下回更新一起补吧。后来的姑娘们可以去微博看,或者乐乎。两个id都是蛋糕味面包i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5-16 14:26:00 +0800 CST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5-20 23:15:00 +0800 CST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5-20 23:18:00 +0800 CST  
520快乐~~~爱你们哦~~~看不清上微博,么么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5-20 23:18:00 +0800 CST  
C38 【归属】
边伯贤躺在躺椅里,伸手接过朴灿烈给他去了皮又切成块的水果盘。咬了一口橙子,酸甜可口的汁水四溢。
“嘶,怎么这么酸!”
其实一点儿都不酸,甜的成分占得更多。但边伯贤就是莫名其妙地想找茬,故意皱起眉头,一脸不爽。朴灿烈把水淋淋的手在抹布上擦干净,闻声立刻快步走过来,半蹲下身子让视线和躺着的人齐平。
“我尝尝,”他叉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疑惑地说,“不酸啊,挺甜的。”
“你再试一块儿?”
边伯贤戳起另外一块凑到朴灿烈嘴边,朴灿烈很自然地张嘴接住,腮帮子鼓了两下,“也是甜的啊。”
闻言,边伯贤把牙签一甩,双手在胸前交叉,满脸不快地挑刺,“你把甜的都吃了,给我剩下的都是酸的,什么意思啊你!”
朴灿烈“噗”地笑出声,知道他是没事儿找事儿,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跟个小老头似的,丑死了。”
说完不搭理他这样的小把戏,转身忙活去了。边伯贤无趣地皱皱鼻尖,朝他的背影呸了一口。就这一个动作带动了腰腿,把他疼得岔了气。
昨晚上玩儿得太疯,两个人身上又都带着伤,以至于一睡睡到下午一两点。欧阳敏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好不容易才把朴灿烈吵醒了。这人睡眼迷糊地套了件不知道是谁的裤子,觉得裤裆有点紧,裤脚有点短,就去开门了。
欧阳敏心里惊讶,平时朴老板作息规律又克己,至少自己在店里帮忙的这段时间,每一次都是朴灿烈做好了一切开店的准备,甚至做了好几单生意了。但今天不仅上午没有开门,下午也没动静。她想试一下店里有没有人,谁想门口没穿上衣,头发凌乱,裸着的上身上遍是咬痕吻迹的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朴老板。
边伯贤和朴灿烈心照不宣,谁都没跟欧阳敏解释什么,也不知道这姑娘是看出了点儿什么还是自己开了脑洞想了点儿什么,只是她一下午脸色都不好,盯着朴灿烈的眼神里满是忧伤。
边伯贤自己也不好受,身后和腰酸疼难受。起床的时候朴灿烈给他在门口阳光里放好了躺椅,铺了一层又一层的软垫。想抱他过去,但边伯贤拒绝了,这样就太丢脸了,最后撑着朴灿烈的手臂,一瘸一拐地把自己摔在躺椅上。
一躺就是好几个小时,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甚至解决生理问题,“朴灿烈”三个字就像魔咒似的,随叫随到。而欧阳敏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时不时朝边伯贤飞两个眼刀。这倒让边伯贤觉得趣味横生,日子也不无聊了,光看欧阳敏就跟看了场默剧一样。
最后人家小姑娘哼了好大的一声,甩手走了。边伯贤叼着棒棒糖,唱着小调抖着腿,不知为何心里特别得瑟。
“朴灿烈!”
哒哒哒的声儿从里屋出来,又急又克制。
“太阳要下山了。”躺了一天人都躺懒了,边伯贤朝高高大大的小老板张开双臂。
朴灿烈微微勾起嘴角,俯下身子把人从躺椅上抱进怀里,拖着他屁股把人提起来。边伯贤顺势用腿环住他的腰把整个人挂在朴灿烈身上,“你轻点儿!”
“昨天怎么不让我轻点儿。”朴灿烈一边逗弄他一边往里头走。
边伯贤一口叼住他的耳朵,放牙齿间磨了磨,“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嗯?润滑剂、套子,还带药的,你都上哪儿弄来的?”
朴灿烈只是笑,不说话。
“还有这么熟练,是不是在外边儿玩过好几回了?”
朴灿烈摇摇头,还是笑,不说话。
边伯贤赌气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伸手抓住他头发往外拉,“干嘛不说话,朴老板,你是那个吧。”
“哪个?”朴灿烈被他抓得疼,一边问一边吸气。
“就......就、嗯......”边伯贤想了好半天,没找到个合适又文雅的词儿,“兔爷儿。”
朴灿烈被这复古的词汇逗乐了,伸手掐了把边伯贤挤出来的后脖子肉,“是啊。”
“那你啥时候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边伯贤挥开他的手,被他放到客厅的沙发上,那儿也铺了厚厚的垫子,“刚出生就是?”
朴灿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把电视遥控给他,“谁刚出生就知道喜欢是什么鬼东西。”
边伯贤点点头,觉得有道理,“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的?”
朴灿烈给他把电视电源打开,“看见你的时候。”
边伯贤被这话噎住了,张口却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随手拿过手边的抱枕丢过去,但失了准头,反而打翻了边上的CD架。碟片散了一地,朴灿烈无奈地看看满地狼藉,“喂......”
“你拉倒吧,一看就知道身经百战,昨晚儿花样挺多啊,朴灿烈。”边伯贤自己没注意语气里带着股酸气。
“你管呢?”朴灿烈把CD理出来,放回架子上,“你什么立场,什么资格?”
朴灿烈又成功地让边伯贤说不出话来,两个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昨晚做到兴起时,边伯贤喃喃地质问两人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朴灿烈心里觉得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挑着眉毛舔边伯贤的鼻尖。
边伯贤问完就悔了,万一朴灿烈就当他炮友呢?便跟只乌龟似的一下缩回壳里,“额......兄弟也、也能做这种事儿?”
他能感受到环在他背上的手僵硬了几分,于是又一次后悔了自己说出口的话。
“你是这么想的?”朴灿烈的语气里生硬又疏离,似乎带着怒气。
边伯贤一拉被子把自己蒙住,“那个、先睡吧......”
于是不了了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要他谈恋爱,这确实不是个好时间。人是对的,机会也是充足的,可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此时此刻,朴灿烈跟他之间隔着一个茶几,他仰着脑袋看大个子老板,“朋、朋友不行吗?”
“私生活就不劳朋、友费心了吧。”
“......最好的朋友也不行吗?”边伯贤挠挠头,觉得烦躁,“那、那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朴灿烈捂着嘴轻笑出声,明明是自己不讲道理,还要做出“我牛逼我说什么都对”的样子。他绕过茶几,半蹲下身子,伸手将手指插进边伯贤的发丝,一下下地梳理,“你就是非要我先说就是了......行吧,我喜欢你还不行吗?想跟你谈恋爱。四爷给个准儿呗,行还是不行。要是觉得好,打今儿起这店就给你了,还送块儿甲街的地,只赚不赔。”
“切,”边伯贤别过脸,压抑住心头跳动的喜悦,“那地儿还不是我买来的。”
“是,是你买的,那你还要不要吧。”朴灿烈捏着他下巴迫使他转过脸来看自己。
边伯贤嘟嘟囔囔地,脸颊被朴灿烈用手指夹住往前推,嘴唇被迫撅成了“O”,“要什么呀。”
朴灿烈用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小喷壶,“要不要我。”
边伯贤没法笑,于是弯了弯眼,“要。”
然后两人没羞没臊地抱在一起亲,滚上沙发。最后还是压到了边伯贤背上的伤,疼得踹了朴灿烈好几脚才停歇。
借着伤边伯贤在床上休息了好几天,全心全意享受朴灿烈的服务。肢体懒得动,脑子自然就得活跃起来。
吴世勋发短信给他说,姜五的尸体在山区找到了,发现的时候满身都是血,好多地方白骨森森。牙印遍布全身,一只手掌跟小臂几乎彻底脱离只剩下一层皮还苟延残喘。
边伯贤想象着那画面抖了三抖,觉得浑身发寒。他很想让吴世勋查一查秦青这个人,转念一想,他们都是烈哥的人,就算认识也是一条船上的,查也查不出什么。思及烈哥,他又觉得脑袋疼。
姜五、边四,这两个人放在任何一个烈仁会的头目面前,显然都应该是姜五有威信。理由简单明了,一个是老人,一个是新来半年不到,还有条子底的。但大老板二话没说帮他摆平一切,还遥指秦青在危急关头反咬。姜五再过分,也只是出于贪念,罪不至死。如此看来烈哥是真的对自己好得很。
而秦青袭击姜五后,竟然首先关心同烈仁会没有任何关系的朴灿烈,甚至俯身把人扶起来。这场景,边伯贤百思不得其解。
他觉得烦躁,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刚有个男朋友,就要怀疑上了?
边伯贤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嘛呢?帮我查个人,秦青。”
那边应下,边伯贤举着手机继续道,“你们行动也注意点儿,上回截货是巧合吧,差点儿害死我......嗯,最近没什么事儿,可能有机会接触那个洋人......对了,帮我再查一查街尾种水果的龚叔以及,我房东朴灿烈。”
那头又说了什么,边伯贤耐心听完,嗯了两声,突地坐直了身子。
“保持联络。警员编号920506,汇报完毕,over。”
TBC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5-21 13:51:00 +0800 CST  
C39 【南宫】
天气转凉,枫叶红了又落,下一场雨,便一天比一天冷。边伯贤最不喜欢冬天,朴灿烈给他买了几件棉袄和羽绒服,但都被他丢在衣柜里,就爱裹着朴灿烈的穿。长手长脚,也不嫌拖拖拉拉。
边伯贤把脚缩在毛毯底下,手上拿着张纸,最近两人合计着要把新地打理打理。
“种子在龙头,肥料在八区,锄头铲子在码头......这凑齐了得花多长时间啊,累死人了。”单子上还列了密密麻麻的东西,懒得再看,一头歪倒在沙发上。
朴灿烈呼噜了两下他头发,“废话,那块儿地什么都没有,当然得从零做起,你以为果场这么好做啊。”
“我能不去吗?”边伯贤从棉袄里露出半个脑袋,眨巴着眼看朴灿烈。
“不行,”朴灿烈半点儿不受蛊惑,用脚踢踢他,“赶紧换衣服,冬天还没到呢,就裹成熊,真到了三九天,你怎么办。”
边伯贤满不在乎地把棉袄扣子扣上,踢上夹拖,“再穿一件呗,你不买了好几件嘛。”
朴灿烈翻了个白眼,拎着他后脖子把人拽回来,“里头不许穿裤衩短袖,都给我换毛衣绒裤去。”
前两天刚开始发冷的时候,朴灿烈赶去注册果场了,回来就看见边伯贤裹成个团子滚在沙发上看电视笑得前仰后合。他是真佩服自己,竟然还能看得出那团子的腰身,当然也不排除摸透了的可能。
他上前把人按在沙发上一通亲,亲舒服了,边伯贤喊热。四只手乱七八糟地把领口解开,谁知道边伯贤里边儿穿了裤衩和背心儿,直接外头裹了个大羽绒服。平时在家这么穿就算了,出门还这样不找抽吗?羽绒服顶多盖着膝盖,底下小腿可都颤抖在风里呢。
边伯贤不情不愿地去换上毛衣和牛仔裤,拎了车钥匙要出门,却又被朴灿烈给扯回来。
“干嘛干嘛!你这拽人领子的坏习惯能不能改改了!”他张牙舞爪地要打朴灿烈。
朴灿烈一把箍住他不安分的爪子,伸手在他腿上一摸,“秋裤呢?”
边伯贤翻着白眼不看他,哼了一声。随机屁股瓣儿就挨了狠狠的一下,他“哎哟”了一声,转头对上朴灿烈不温不火的脸色。
“进屋穿上。”朴灿烈淡淡地说。
平日里边伯贤横得很,那是朴灿烈不跟他计较。小老板要真生气了,倒也不生气,也不跟边伯贤似的撒泼,脸一正,没啥表情,淡淡地说句话,听不出喜怒。但这就最吓人了,边伯贤吃过这亏。
有一回边伯贤出去喝酒喝到半夜两点才回来,开门一看灯亮着。朴灿烈坐沙发上,电视也没开,手机也没玩儿,就那么坐着。见人回来了,又一闻那味儿,看了边伯贤一眼,说了句,“晚安。”就进屋睡了。
足足七天没搭理边伯贤,不管小痞子用激将法还是暴力都没能从他嘴里撬出一句话。这都三十不到的岁数,开过荤,正火辣着呢,边伯贤哪能受得了。最后躺在床上嗯嗯啊啊地求了半天,抱着朴灿烈的腰磨了好几个小时得到对方一个眼神。
这会儿朴灿烈脸色一摆出来,边伯贤就知道得照办。于是掉头进去把裤子穿上,不情不愿地跟在后头出门。
朴灿烈还有个毛病,唠叨,尤其是边伯贤把事儿做好了以后,开始教育人。
“你说你,怕冷就怕冷,衣服还不好好穿。出门穿个裤衩还当大夏天呐,羽绒服不透风,能遮腿吗?细胳膊细腿的,吹个凉风打个喷嚏,感冒就舒服了?”
边伯贤拨弄着他自己给摆在车头的招财猫,只当作没听见。
车子是烈哥给他的那辆,虽然他会开,也托都暻秀给他走后门弄了张驾照来,但一直没开过。几乎都是朴灿烈给他当司机,座位也被朴灿烈调成了特定的角度。他腿长人高,调好的座椅一般人都不适应。
车里开了暖气,渐渐的就催人生出点瞌睡来,边伯贤迷迷糊糊地闭上眼,脑袋也搁在车窗上。朴灿烈瞄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却不自觉地把车速放稳。
等边伯贤一觉睡醒了,驾驶座上早就没有朴灿烈的人了。车子停在新地,那儿已经竖起了果场的围栏,就等刷漆和招牌挂上去了。车窗被朴灿烈留了一条缝,大概是怕他睡熟了闷死。外头的凉风扒着小缝往里头钻,吹得边伯贤心里暖暖的。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边伯贤摸出来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打了字发送过去,但石头激起的涟漪长久平静不了。
正巧看见朴灿烈从外头裹着凉风过来。英姿那叫一个飒爽,站得比埃菲尔铁塔还直。没什么表情,特淡定,但现在边伯贤看来,便觉得那是历尽磨难,身经百战的气质。
“醒了?”朴灿烈把车门合上,暖和过后松了口气,“风真大。”
边伯贤“唔”了一声,拉上安全带。
“我得跟你说个事儿,”朴灿烈只当他还迷迷糊糊地没醒透,“我过段时间得出国一趟。”
“啊?出国干嘛?你还干进口水果这块?”
朴灿烈笑了一声,“说什么呢,我奶奶住在加拿大,病得厉害。我有好几年没回去了,得去看看她。”
边伯贤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行啊朴灿烈,财阀二代吧,我上回说你还不承认。都有个移民的洋奶奶了,有钱啊。”
“什么呀,”朴灿烈伸手从小抽屉里掏出颗糖递给边伯贤,“我要有钱,能让你住那破房子里?”
边伯贤嚼着软糖,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啥时候走啊。”
“后天的机票,别送我了,我开你这车上机场,一个星期就回来。”朴灿烈空出手来捏捏边伯贤的脸,“一个人能活吧。”
“呸!”边伯贤打开他烦人的手,嘟囔道,“一准早就定好了,就等着卡着点儿通知我呢。”
“自言自语什么呢?”
“骂你呢!”
“小混蛋。”朴灿烈笑骂了一句。
路上没什么车,空得很。朴灿烈将车子开稳,探过身子来抓着边伯贤的下巴交换了个湿湿的吻。边伯贤口里满满是香甜的味道,熏得朴灿烈晕乎乎地。将舌头伸进去舔了一圈,又把糖果卷进自己嘴里才罢休。
边伯贤涨红着脸瞪他,“多大的人了,还抢糖吃。”
“就你吃过的我才抢。”朴灿烈嘴角扬着,这会儿倒正正经经开车了,看都不看小痞子一眼,“甜嘛。”
边伯贤不搭理他,从小抽屉里又摸了一个出来。剥了糖果纸放进嘴里,可怎么吃都不是刚才那个味道了。
朴灿烈走的那天,是下午,还下着雨,执意没要边伯贤送他。昨天晚上闹到十二点才摸着对方的胸睡下,边伯贤这会儿确实没什么力气,也就跟他挥挥手,让他走好。
等到了傍晚,收到了朴灿烈上机的消息,他踢上鞋子在门口拦了辆车,决定去拜访一下龚叔。
下雨天的,老人没出门,沏了壶茶刚坐下,门口就探出张笑得喜滋滋的脸。
“小贤子,诶哟,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啊。”
边伯贤嘻嘻哈哈地脱了湿淋淋的鞋子,换上老人放在门口的拖鞋,大大咧咧地往茶几边儿一坐。
龚叔面上笑得和善,心里直骂这小祖宗怎么跑来了。打不得骂不得赶不得,还得演戏给他看。朴灿烈这个甩手掌柜,舒舒服服地跑去加拿大去了。
“这不是我们家小老板输给您好几百嘛,我得来见见什么样的牌神,也蹭蹭运气啊。”边伯贤押了口茶,余光中瞥见龚叔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茶叶袋。
哼,大红袍啊,有腔调,也有钱。
“哈哈哈,你这消息不准啊,朴小子上回杀了我个片甲不留啊。”龚叔摇着蒲扇,摆着几十年来练就的狐狸脸。
“都是穷人,干嘛相互为难呢,龚叔是吧。”边伯贤手指沿着天青色的瓷杯上划了一圈,“还有,我们之间也别相互隐瞒了嘛。”
龚叔脸色一僵,“啊?”
“龚叔龚叔地叫太久,都快忘了您本来姓什么了。”边伯贤捏起那只上好的青花瓷茶杯,“是吧,南宫叔。”
TBC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5-23 20:22:00 +0800 CST  
C40 【旧照】
龚叔是烈仁会的人。
边伯贤收到的短信上,列了长长的,足有千字的含图证据。在来之前,他反复将短信看了好几遍。实在不愿意怀疑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和朴灿烈有关的人。
龚叔满打满算也是个七十的花甲老头儿,对烈仁会来说几乎没有可以压榨的地方。再加上他住的地方是纵四街上最偏的犄角旮旯,连眼线监制作用都做不到。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龚叔是老堂主那一辈的。
现下坐堂的烈哥一共留下四个投降于他的老人,用来稳军心。边伯贤之前也有耳闻,这四个人虽个个年过半百,但威望还在。烈哥上位以后,一步步把他们的实权分散,全送去偏远的乡下,美其名曰是颐养天年。
而龚叔和朴灿烈如此相熟,甚至屡屡约牌。这当年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老头儿能摸惯一块两块一副的牌才怪了,那朴灿烈又是哪儿来的钱和性子跟他玩儿呢?除非把把赢。
怎么哪儿都有你呢,朴灿烈。
边伯贤恨得牙痒痒,他是真喜欢朴灿烈,这么些年没遇上更喜欢的了。不到万不得已他舍得怀疑朴灿烈吗?小日子没甜蜜几天呢。可这事儿哽在心头,不解决了,总有心结。他有和朴灿烈过一辈子的打算,所以是清白是污点儿都得弄清楚了,这颗沙子,边伯贤眼里还真揉不下。
“龚叔不姓龚,单取双姓南宫里的宫字。喊的人多了,也就容易让人误会。”边伯贤拎起茶壶给两人杯里添了点水,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但龚叔连我都瞒着,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龚叔抿了抿嘴唇,一时间有点儿慌乱,不知道说什么好,干笑道,“哈哈哈,果然是年轻人,额、想象力很丰富啊。”
边伯贤抬眼看了他一下,冷笑了一声,暗想死鸭子嘴硬。
“是事实还是想象,龚叔自己明白。”他装作不经意拿起大红袍的袋子,“您这么爱喝茶,想来是八字楼的常客。但,这晚上七八点的,店都关门了打烊了,怎么还一个人往那儿跑呢?足足呆到凌晨两点才出来。龚叔,那儿晚上有什么特别节目吗?”
龚叔脸色一白,“你、你找人跟踪我?”
“哪敢呐,我别的朋友不多,全是酒肉朋友。您这时间和我们泡吧喝酒的点儿重了,不小心撞见罢了。”
龚叔显然对他的话是不信的,但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显然是手里有确凿的证据。果然,边伯贤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打印纸,上头印了一张照片。
“我最近挺想在市区买套房的,上回在这小区里头瞧见个跟您长得极像的人,在搬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
照片上是一栋高档公寓,在接近顶楼的一间窗户上打了红圈。边伯贤派人去查,这房子是在一个姓南宫的人名下,而物业指正业主正是龚叔。
“你、你......大逆不道,怎么敢调查我!”龚叔连胡子都气得翘起来了。
边伯贤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起身绕过桌子,给龚叔一下一下地按摩肩膀,“叔,我吃了雄心豹子胆都不敢呐。这不是都凑巧嘛,别生气,生气对肝不好。”
龚叔冷哼了一声,喝了口茶,见边伯贤态度还不错,脾气也就压了下去。
“咱们都给烈哥做事儿,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日后在道儿上还得靠龚叔照应。”
“得了吧,”龚叔口气里带着点儿酸,“现在不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嘛,我一个老头儿帮不上什么忙。”
“别的不好说,您多照看照看灿烈总还是可以的吧。”边伯贤这圈子兜兜转转算是转回来了,“他年纪轻,多有不懂事的地方,您给提点儿点。”
龚叔表面上颔首应下,心里默默呸了一口。朴灿烈不给他下绊子就谢天谢地了,自个儿哪里敢提点他呀。
“不过,”边伯贤从龚叔手中拿过扇子,半蹲下身子替他扇风,“龚叔和灿烈认识时间挺长的吧,他父母兄弟都还健在吗?”
“没怎么见过他父母,也没听他提过兄弟姐妹,应该是独生子吧。”
“是嘛,”边伯贤一边给微闭着眼享受的龚叔按摩一边套他的话,“有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特别奇怪,见过烈哥几回,总觉得和我家小老板很像呢,名字里也都有个烈字。既然没有兄弟,那看来是我想多了。你说是吧,龚叔?”
边伯贤明显能感受到手掌下的肩膀僵硬起来,连龚叔的脸部肌肉都抽了抽。他不擅长玩这种心理战,在警校也没学过套话这科。现在想问,却不知道从何下口,颇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不过就从龚叔的反应来看,他心中已有几分确认。
“怎、怎么可能,”龚叔干笑了两声,“阿烈那年纪够、够做灿烈的爹了,哈哈。”
边伯贤勾了勾唇角,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真当他没见过烈哥,也没听过烈哥的声儿吗?哪儿有半点步入中年的模样。那中气足着呢,年轻着呢。
“不说这个了,”他起身拍拍腿上的灰,“龚叔家装修得不错啊。”
他绕着不大的客厅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可靠的线索。龚叔在他身后僵直着脖子,就怕他真找出点儿什么来。他想把边伯贤弄出去,可这不是更显得心虚吗?又碍着朴灿烈,动不得边伯贤,只能由着他来。也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这么护着这个条子。
边伯贤一边做出欣赏的模样,一边心想,最近正是烈仁会和洋人交接的关键时候,朴灿烈偏在这个时候跑,那奶奶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拿来当幌子,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这段时间旁敲侧击,对整个烈仁会的了解还浮于表浅。这主要归结于烈哥将所有的核心资料控制在自己手里,丝毫不外露。白三大概会知道一点儿,但自己不是对付老狐狸的对手。他猜测如果朴灿烈真是烈哥,他和南宫隔三差五聚一次,难保是对账。谁会想到烈仁会的账本收在一个种田的老头手里,况且还是上一辈早该吃枪子儿的人。
当然,前提是如果朴灿烈真的是。
那就太让他伤心了,边伯贤眉头紧皱。如果烈仁会犯法的证据收集到手里,他一准会上交警局,那么首当其冲就是烈哥。能争取到无期徒刑都是最好的判决,他手心暗暗用力,直到手掌传来刺痛才发现自己把一只麒麟握得太紧,底座的棱角都刺进了肉里。
他突然有些怨恨自己的身份,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边四爷,甚至只是一个没脸没皮借住在水果店的小痞子。这样就不用担心,总之朴灿烈去哪儿他就跟去哪儿就是了。
边伯贤迫切得想找到烈仁会犯罪的账本,又怕找到烈哥就是朴灿烈的证据。畏首畏尾,万分纠结的心情让他心中郁结。他想过很多可能,私奔?帮朴灿烈伪造个新的身份?或者就一直这样伪装下去。
他竟然不知道在自己心里朴灿烈有这么重要,为了他连变节都想到了。如果不是金钟仁突然出现,让他从太过安逸的日子里清醒过来,他大概真的会等到这一天,自然而然地让黑色染上身体。
那朴灿烈呢?在他眼里,自己也占着这么重的分量吗?若朴灿烈便是烈哥,那他又为什么要隐瞒,还是说他对自己还有不信任和试探。如果这些猜测和直觉都是真的,那么又凭什么去相信他所谓的喜欢是真心实意,又怎么不去揣测最后他会同样用一颗枪子结束自己的生命。
想到这些,边伯贤脑中闪过一张冰冷的面孔,是他从未见过的朴灿烈的模样。他惊得打了个哆嗦,一瞬间想起来自己还在龚叔家里。脚下打了个踉跄,伸手扶住身边的书架,谁知那架子不稳,哗啦啦地,零落的书散落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龚叔,我、我不是故意的。”
龚叔急忙走过来,丢开扇子,慌忙地把书捡起来,边伯贤也跟着把书合上整理好。都是一些老报纸修订成册,还有老杂志。厚厚的,积了一层灰。突然从其中一本的书页中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边伯贤眼疾手快地将照片收进怀里,余光中龚叔并没有在意。
收拾好书架,龚叔立刻忍无可忍地开口赶人。边伯贤惦记着那张旧照片,顺势告辞。
那是一张很老的合照,在一所学校门口站了大约十个西装革履的人,其中有两名女子和一个孩子。那个男孩儿被抱在怀里,七八岁的样子。抱着他的人,边伯贤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他刚才拜访过的南宫。
除了龚叔外,边伯贤还认得一个人,上一任烈仁会堂主。那么这张照片很有可能是上一代掌权人的合影,而那个孩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照片里,如此的格格不入。
郁郁寡欢,神色不快,眼皮也低垂着,唯有一对耳朵支棱着,从小便瞧出有些精灵的模样。
边伯贤想,如果能让这个孩子和朴灿烈做DNA鉴定,那契合度一定是百分之百。
TBC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5-26 21:35:00 +0800 CST  
C41 【火海】
边伯贤回家给照片扫描进手机,找人调查上面的每一个人。随后把它放进抽屉里,第一次用锁牢牢锁住。他躺在床上,看着沉甸甸的锁头叹了口气,合上眼睛却完全没有睡意。
隔天傍晚边伯贤接到了朴灿烈的慰问电话,有一点纠结,说实话,现在最不想联系的人就是朴灿烈。他生怕自己脱口而出,“你是烈哥吗?”而得到的回答不论是肯定还是带着虚伪面具的否定,都让边伯贤无法轻松。
但内心不可控制的思念到底还是蛊惑着他按下了通话键,“喂?”
“你睡了吗?”
那边应该是白天,朴灿烈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精神,显然已经从时差里恢复过来,并伴着吵嚷的人声。
“还没有。”相比之下,边伯贤这头要安静得多。朴灿烈的嗓音是低沉的那一类,可和边伯贤说话的时候又带着明朗和愉悦,让他莫名觉得心安。
“那就好,我算好了时间给你打电话,就怕你睡着了。”朴灿烈带着点儿骄傲的口吻,“我在街上喝咖啡吃三明治,还有想你。你呢?”
边伯贤扬了扬嘴角,扒拉下一只裤管,“我在脱衣服。”
“想我吗?”
边伯贤轻呸了一声,“为什么要想你?”
“因为我们分开已经快要24个小时了,而我觉得好像有二十四年没有见过你,快疯了。”
边伯贤嗤笑了一声,心里酸酸甜甜还带儿涩,“我看你是已经疯了,加拿大的空气里洒了春药吗?死不正经。”
朴灿烈也跟着笑了几下,“晚饭要记得吃,衣服不想洗就堆着等我回来。别喝太多酒,别到处跟人打架,冷静点儿。”
“我是小孩儿吗?”边伯贤把自己摔在床上,“你奶奶还好吗?”
“嗯,没什么大碍。年纪大了,总有点儿零件会坏,别担心。”朴灿烈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干,盯着眼前的笔记本电脑上呈现的数据,觉得枯燥乏味,更是抑制不住地想念边伯贤,“你躺好了?”
“嗯?”
“拍张照给我吧,裸的,”朴灿烈沉着嗓子道,“想看看你。”
边伯贤翻了个身,不想搭理他这个无聊的要求,“要脸嘛你,大街上呢,丢不丢脸。”
“他们又听不懂。”屏幕上的数据又大幅度地波动了几下,朴灿烈皱着眉头解开领口的扣子,觉得燥热。指尖在键盘上敲了两下,稳定住局势,“快点儿,不然我就在电话里操()()你了。”
边伯贤被他逗乐了,“哟,您还有特异功能呢?那玩意儿还能隔着电话筒越洋?”
“没听过一词叫电话做()()爱吗?”朴灿烈嘴上说着不正经的话,手上操作着股市和银行账户,一心两用。
边伯贤本来没什么兴趣,但被他这冷静又淡漠的声音调出点儿积极性来了。之前的烦闷和抑郁被扫到一边儿,人嘛,得及时行乐,谁知道以后能见几回,指不定得隔着铁笼子干那事儿呢。
“我没穿内裤。”
边伯贤腻哒哒的嗓音从蓝牙耳机里传进朴灿烈耳朵里,跟带着道电流似的,噼里啪啦刺激得他手指尖都发麻。
朴灿烈舔舔发干的嘴唇,“闭上眼,想我在吻你。”
“嗯......你没剃胡子......有胡渣......”边伯贤把手机调成免提放在枕边,把灯光调成暖光,真跟着朴灿烈的指示走。
“嗯,忙,忘了剃,”朴灿烈摸摸下巴,确实有点儿刺,“我用它刺你小凸点儿呢,爽不爽?”
“这么快?”边伯贤没忍住,笑了,“我这还没打完啵儿呢。”
朴灿烈翻了个白眼,“你配合点儿,别笑场。”
“行,扎我,用点儿力。”
就这一句话,原先还能忍的朴灿烈下()()身起了反应,手指一个没控制多了好几个零,“你,用手揉自己胸,想象是我。”
朴灿烈的手指是带茧子的,粗糙还硬实,跟边伯贤的手感完全不一样。边伯贤眯着眼,自己摸得不够劲儿,便用指甲掐,又抠又扯的,一会儿声音都变了。
“爽?是不是自己玩儿起来了?够浪啊,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谁跟你似的,萎了吧,磨磨唧唧的......嗯......”边伯贤玩得快感阵阵,胸口的红点儿都肿了,而下()()身也抬了头,摇头晃脑地想要抚慰。
“谁天天晚上哭着掐我脖子说不要了?”朴灿烈捏捏耳垂,看着眼前的数字慢慢稳定下来,“揉揉屁()股()蛋()子,跟白面团似的。手感好得要命,真想咬一口......”
边伯贤分出一只手捏捏自己的屁股,以前不觉得,今儿怎么格外有肉感、弹性。不自觉地便加大了力道,真像是朴灿烈在自己身边似的。快()感沿着尾椎攀升,身后竟有几分空虚和渴望。
“......是不是起来了?我现在给你握住了,还给你揉()蛋。先左边儿那颗......然后把右边那颗也捉住了......舒服吗?”他说得自己都快忍不住了,架起二郎腿,听着边伯贤的声音慢慢变化,“我给你撸()了两把,你不是最喜欢我的茧吗?我拿那儿磨你顶上那眼儿......臭小子,沾了我一手,又湿又黏......”
边伯贤忍不住呻吟出声,握着下()身的手越来越快,而魔鬼般的蛊惑还在电话里响。
“......我舔了一口,嗯,有点儿骚......”朴灿烈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但我喜欢得要命......现在我弯下腰含住你那儿,感受到了吗?是不是很热很湿,很舒服,嗯?”
边伯贤根本受不了这个,不管是之前朴灿烈给他口,还是在电话里虚拟的,他都没法承受,压抑着低喘了一声,泄了一手。
“这么快?”朴灿烈合上电脑,招手服务员要了杯冰咖,他也得压压火,“我技术好成这样了?”
边伯贤喘了好一会儿,才从情欲里抽出点儿力气来,“得意个屁!你有这力气,还不去找地儿泄泄火。”
说完就挂了,朴灿烈喂了两声,只得到冰冷的“嘟”声。他无奈地笑了一声,边伯贤这样撩完就跑的做法只能让他更加火大罢了。
他一口气将咖啡喝光,并含化了两块冰。起身拎起电脑,坐上一直等在路边的宾利。
“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把事儿在三天内办全了。”
握着方向盘的助理显然十分为难,“烈哥......不是说五天?”
“我现在说三,天。”
边伯贤摊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身上还黏糊糊的,混着汗,但他起不来精神爬到浴室去。
“真是......一点儿都不爽......”他喃喃地对着空气出声。
伸手一揽把朴灿烈的抱枕塞进怀里,闻着上面的味道才算好受一些。身体纵欲,精神疲惫,放空后的脑子格外沉重。手机在枕头上震了震,像是谁发出轻微的叹息。
【后天,域西码头。】
简单六个字,却像又一道枷锁困得边伯贤无法喘息。他拿过手机,将这条信息转发出去。重重的疲惫席卷而来,脑子却格外清醒。
而不管他再不愿意,后天依然如约而至。边伯贤不知怎么的,就联想到那部灾难片,也叫《后天》呢。大概是因为都有世界末日的寓意吧,不过他可没有诺亚方舟,也没有救世英雄。
他在码头安插了足有一百个弟兄,带着包括阿赖阿叭在内的十个人站在码头等货。夕阳西沉,最后一道余晖也从海面上消失。夜晚的大海像一头困兽,张着漆黑的口。海水拍打在脚下的石板,格外响亮。
边伯贤不知道警员的准备做得怎么样了,他希望今晚的事情可以和平解决。不见血,不见死伤。手下的人跟着他有段时间了,是什么性子、是什么脾气,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都是特别好的人啊......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以为他站在正义的立场上,义正言辞地做着小动作。可他身后被他欺骗的人又何尝不是认为自己站在正义的立场呢?
世界上本就没有对错,只是哪一方的人多、势强便自动成了对的那一派。所以说到底,还不是恃强凌弱?
“四爷,船来了。”
边伯贤回神,顺着阿赖指的方向,一艘货轮鸣笛喧嚣破浪而来。他整整被海风吹开的领口,摸了摸身后兜里的枪,确保在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他本来以为客户是外国人,会操着一口英文,谁料船上下来的是三四个亚洲人。话却说得不标准,但能听懂。
“四爷?”
边伯贤上前,笑着握着对方的手,“詹姆斯?”
“烈哥对你称赞有加。”詹姆斯用力地握了一下边伯贤的手,磕磕绊绊地说。
“是吗?夸我帅了吗?”
“哈哈哈,”詹姆斯爽朗地笑了几声,“没有。”
边伯贤耸耸肩,“那看来是我自恋了。”
“但他说你很可靠,他很欣赏你的。”
边伯贤勾了勾唇角,冷笑了一声,“是嘛......我们验验货吧。”
他指上去四五个人帮着把船上的东西卸下来,足足有七八十个大箱子。边伯贤向詹姆斯示意了一下,表示自己要去开箱看一下。
箱子里是枪,各种型号都有,除了一些警队里学过的见过的,还有不少新式的武器。边伯贤倒吸了口气,这些东西如果全部都被烈仁会吸收,那不相当于一支高火力武装军队?
22:20
边伯贤余光中瞥见警车闪着红蓝相间的光疾驰而来,他心里松了口气,还算及时。
22:23
“爷!卧槽,条子!”
边伯贤一边指挥人撤,一边四下张望,“妈的,詹姆斯那个伪洋人呢!”
22:25
“嘭!”
火光冲天,一箱,两箱,三箱......域西码头瞬间陷入火海。警察也好,烈仁会也好,统统沦为火焰怪物的口粮。
“怎么回事!”
出乎意料的爆炸让边伯贤的心一下沉到谷底,“卧槽,到底怎么回事!”
“爷......是、是炸弹!狗娘养的,伪洋人送来了好几箱炸弹!”
“嘭!”
“四哥!”
边伯贤耳朵都快震聋了,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如此这般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神智。他慢慢爬起来,好在那箱子爆炸的时候及时趴下,手臂和小腿被炸飞的弹片和木屑划出血痕,有些还嵌在肉里。
还有一些耳鸣,而那些嘶吼和惨叫就好像在遥远的天外。可那生杀的场面就在眼前,处处都是火舌的杰作。
他的额角受了伤,淌下的血让右眼无法睁开。
22:33
妈的,朴灿烈又坑我......他想。
TBC

楼主 蹲街式054  发布于 2016-05-28 19:44:00 +0800 CST  

楼主:蹲街式054

字数:147214

发表时间:2016-01-28 18:5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2-10 16:40:12 +0800 CST

评论数:2606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