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不挑食(现代 兄弟 训戒)

第二天早上感觉有人给自己上药,熬了一夜的程楚实在没了力气去看,过了一夜伤处也还是疼的厉害,药物一刺激就好像往上头泼了辣椒油一样的又疼又麻。
他再睡醒已经是中午了,牧瑾补习还没回来,他的工作也已经赶不上了,看见手机里空空的来电记录,想着不是被炒了吧,翻开短信,看见一条自称是自己哥哥的请假信。
眼眶一瞬间就湿润了。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1-18 18:28:00 +0800 CST  
牧瑾早上没看见程楚,又被牧斐拦着,只能先去补课,心想着晚上再问问情况。
书包还没放进桌子里就看见一张纸条,看都不看直接揉成一团,随手向后一丢,纸团以一种优美的弧度落进了垃圾桶。
以前他对成绩这种东西的执念并不深,也许是受到了程楚的影响,他头一次想要前三这个头衔。
年级前三,对他来说并不轻松,牧瑾成绩虽好,但他懒散惯了,又粗心,一时也还改不过来。
中午吃过饭带着书本到学校边缘的一处凉亭看书,他不喜欢班级里那种压抑的气氛,这地方还是程楚告诉他的,一想到程楚,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成澜新亲自跑了趟学校没见到人,打电话又没人接,本来就不算和善的眉目顿时变得阴郁,上次他找程楚的时候,程楚二话不说就跟他去了医院检测是否匹配。
现在结果出来,程楚的确能救人,他就连夜赶来了,没想到扑了个空。
牧斐家他是去不了的,刚得知这个喜讯被冲昏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在社会上摸打滚爬多年,他当然能看出程楚对自己的恨意,当时他也奇怪他未免太过配合,现在想想,若是他拿捏着这点来威胁他…
为了小兮的性命不管什么条件他都可以答应,但若是程楚要他的家产…那些可都是要留给小兮的。
冷静下来的人坐回车里,刚准备吩咐开去医院,就听到手机响起的音乐。
让司机出去抽烟才点开通话,越是这时候,他就越不能乱,他必须要控制好程楚所能提出的条件。
“董事长。”程楚身上痛的厉害,嗓子也干干的嘶哑的很。
成澜新被对方嘶哑的嗓子刺激的侧过耳朵,又听到对面的咳嗽声,皱眉。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1-20 23:41:00 +0800 CST  
“结果出来了吗?”没等成澜新开口,程楚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问出口,这更加坚定了程楚是要要挟的想法。
“这个…结果还没出来,等…”成澜新矢口否认,想表示自己没有那么急来炸程楚,没想到他第二句话还没说出口,手机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他先是一愣,随机就火上脑门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随后又急急去捡,他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过敢挂他电话的人了,为了小兮的病他也要忍。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质量良好的手机只碎了表面的钢化膜,电话还可以继续拨打,连续打了两个电话都是十几秒才传来这个声音,成澜新才知道,程楚是故意按掉了电话。
他这才明白过来,程楚的心思并不如他所想的仅仅是个孩子,小兮的病比他更不着急的,还是程楚,所以他这次主动打电话不过是试探罢了,他还想着拿捏程楚。
“怎么不接?”听到电话铃声刚进门的牧斐随口问了句,也没在意答案把清粥小菜摆在床头。
“不想接。”一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的程楚懒洋洋的瞟了牧斐一眼。
“不想接就算了。”相信程楚是有分寸的,这些小事牧斐也不会多管,“吃饭吧。”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1-21 22:48:00 +0800 CST  
下午等牧斐去上班,程楚就挣扎着起了床,给成澜新发了短信,看着镜子里脸色白的鬼有的一拼的自己,干脆戴了口罩遮掩。
困,疼,身体的不舒服让程楚在看见成澜新时又多了头疼。
“你不舒服?”成澜新下意识的问了句,遮了大半张脸的口罩也没能遮住程楚那双布满血丝的熊猫眼。
“你还是担心你儿子吧。”程楚压根不能理会他,“要我去医院很简单。”
成澜新紧张的等着他的下文,完全没想到程楚接下来的话跟他所想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家的生意永远不要踏进这座城市,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程楚眼里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冰冻三尺的冷漠。
“好!”成澜新心里突然不是滋味,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程楚…”看见程楚在自己答应之后没有露出半点失望难过的表情,在他转身就要走的时候忍不住叫了一声。
程楚回头瞧了他一眼,没有半点犹豫的坐上他的车子。
他没有耐心和精力听医生把可能会出现的症状一一说明白,直接抢过纸张签上名字。
“你还未满十八周岁,就算签了我们也不能给你打动员剂。”医生头一次见签字这么爽快的人,一看身份证,头都大了。
“他。”程楚直接伸手去指成澜新,让他叫爸是不可能的,他避开了那个称呼,只说,“他同意了。”
此刻真正的监护人停下签文件的手,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医生抬头去看成澜新,成澜新点头,“这是我的小儿子,生病的是我的大儿子。”
不得不说血缘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尽管程楚长的更像他的母亲,和成澜新在一起时,也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医生这才点头,给他开药,吩咐,“动员剂的注射需要好几天,期间会有点副作用,建议这几天请假住在医院。”
“我认床,不住院。”他本来就是瞒着牧斐来的,要是晚上回不去,先不说能不能继续捐献,他的下场就绝不会好。
程楚昨天刚挨了狠揍,一夜没睡好,本身体质也不好,第一次注射动员剂几乎连苦胆都吐出来了。
他本还想晚上做饭,结果强撑着回家就倒在房间门口不省人事。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1-24 01:11:00 +0800 CST  
一整个晚上程楚都在发低烧,牧斐倒是不后悔打重了,只是懊恼自己应该陪着他的。 于是第二天程楚就和牧斐在家里大眼瞪小眼,程楚急着出门,又不能明说,静音的手机一个又一个的未接来电。 低烧一直退不下去,牧斐让他穿外套就准备带他去医院,去了医院还有得了?程楚脑子不停地运转,他不能去医院!
低烧本来就是注射动员剂的正常药物反应,他体质又差,物理降温无效也在情理之中,如果去了医院,医生肯定会告诉牧斐事实。
“我不去医院。”被强行套上外套带下楼,怎么也没想得出怎么阻止,只能甩开他的手,不然他带着自己走,“我讨厌医院。”
“听话。”牧斐本来就没耐心去面对任性的孩子,此刻又十分担心他的身体,压下脾气低声警告。
这两个字可以说是两个人之间的默认的规则,通常程楚和牧斐对着干,牧斐又不想动手的时候都会这么警告他。
牧斐喜欢听话的小被,程楚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看上自己了,明明一开始经常流露出不满的神色,却至始至终都没跟他说不合适。
连他上次说离开,也被他挑开话题,更是没重罚,牧斐一定有事瞒着他。
“我不听呢?”程楚真的很想这么回答他,但他今天还必须单独出门,惹怒牧斐实在不理智。
“我怕医生。”嘴巴无力的动了动,小声说道,“你不是学过一点,对付发烧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牧斐冷眼看着他,见他气势低落的往后移动,才相信他是真的怕。
上次半夜程楚警醒吐出药片的事他还记忆尤新,他不知道那是程楚过去的养父母带给他的阴影,只当是在医院遇到过庸医,也就不再提送他去医院的事了。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1-24 22:27:00 +0800 CST  
“你昨天下午出去了?”和程楚吃完午餐,收拾餐盘的时候牧斐随口问了句。
他昨天中午特意回来看程楚,想带他出去吃饭,结果扑了个空,晚上回家就看见程楚倒在房门口。
“嗯,去打工。”程楚抬头,在牧斐点头转身的时候问道,“昨天你把我的闹钟关了吗?我上班迟到了。”
“我怕吵到你休息就关了,没想到你还有那个精力去打工。”牧斐的声音从厨房传来,程楚的脸色刷的就白了。
“我回房休息了。”程楚上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再仔细看了一遍短信,他的手机,从来没有闹钟。
短信自称的哥哥,他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那样礼貌周全的语气并不像出自他口,更何况,牧斐既然帮他请了假,在听到他说打工时怎么会半点不起疑?
毫不犹豫的拨打那个他以为再也不会拨打的号码,意料之中的关机,放下手机所有冲动都沉淀下来,整个人冷静的可怕。
自从他住进这里之后不止一次半梦半醒间感觉到阿泽,他以为那是他太想他了,现在想想,牧斐突然强制他入住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
牧斐有多在意牧瑾,明知道他的存在已经是牧瑾的心结,还是在这个时机不对的时候让他过来住。
他本该早就想到的,一向喜欢乖巧的小被的牧斐怎么会突然找他实践,又突然提出长期,时机太巧了,他刚离开阿泽,牧斐就出现了。
是他太想把阿泽从他的世界赶出去,才忽略了这一点。
下午烧一退程楚就换了衣服出门,牧斐问起来只说是临时加班。
牧斐讨厌说谎的人,程楚知道,但他除了说谎,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1-26 23:15:00 +0800 CST  
解释:阿泽和牧斐是很多年的好朋友,程楚闹着要走的时候怕程楚找到不好的人,就跟牧斐商量让他收了程楚,于是他们才相遇了,强制程楚住进牧家也是阿泽提的,他经常晚上去看程楚,所以程楚总是有阿泽在他身边的错觉。
短信的事阿泽没有来得及跟牧斐说明,所以他并不知道,程楚很聪明,意识到了他和牧斐相遇都是阿泽牵的线。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1-27 07:59:00 +0800 CST  
成澜新急坏了,以为程楚不来了,好在程楚一出门就给他打了电话,他才稍稍放心点。
这几天为了每天到医院报道,程楚连牧瑾都骗了,他上午上课,下午就去医院,晚上再赶回来和牧瑾一起回家,于是连牧瑾都不知道他下午根本不在学校。
只有一次牧瑾半夜起床喝水瞧见程楚半夜回来,他本来没想多问,但看见程楚整个人都倦倦的上楼都扶着墙,不由得好奇。
“扶我一下。”程楚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你怎么了?”听话的放下水杯去扶他,发觉他身上滚烫,惊讶,“你又发高烧了?!”
“你小声点。”他刚打完动员剂就让成澜新送他回来,这会本该是连动都动不了的,又怕这两兄弟跑他房间,这才不顾医生反对的赶回来。
“你这样后天还怎么考试?”把他送回房间,牧瑾担心的碎碎念,他当然不是因为成绩这样说的,他知道程楚很在意这个,这样说程楚多少会有点顾忌。
“我后天…”明天就是手术了,这几天他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复习,医生也说了手术后他需要住院一周,他又哪里有时间住院?
牧瑾看他不愿说,也没强求,让他好好睡。
第二天请假的时候,女老师欲言又止的说道,“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就不要太频繁的打工了。”
老师们都知道一点他的情况,他点头,“谢谢老师关心。”
程楚之前就了解过了手术的事,于是他让成澜新把手术定在上午,他下午在医院躺了半天才能慢慢扶着墙下床。
医生给他检查的时候看到病房里连热水都没有,不由得皱眉,再看侧躺在床上的少年半闭着眼忍耐身体的不适。
病人的情况他不该问,但这么多天了,他也明白过来,这少年哪里是小儿子,这就只是个移动骨髓库。
这种想法在之后他在另一个病房看见成澜新对病床上的人呵护备至的时候,终于化作一声叹息。
没有任何意外的,这次模拟考试程楚掉出了百名。
平时不屑他的同学直接在班里公然嘲笑他,老师不断地找他谈话,他的手始终缩在袖子里。
“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牧瑾一开始就知道程楚考试失利的事,看他沉默着就没事找事的主动搭话。
“呦,这不是我们校的学霸嘛。”流里流气的声音直接盖过程楚小声的回答,牧瑾捏着拳头,扯住程楚就要绕道走。
“听说这次模拟考我们的全校第一终于换人啦。”那人不放过的移动,一直堵着他们的路。
“你找死!”牧瑾刚要发火就被程楚拦着,看他身形不稳的晃了两下,顾着他的身体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点。
那人看挑不出什么事来,骂了句脏话走了。
“谁没点突发状况,不就考试一半的时候晕过去了,等你身体养好,照样是全校第一。”牧瑾愤愤不平的说道,看他一副事外人的样子,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你也可以当做不是。”腰疼的厉害,程楚咬牙回了一句。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1-27 22:00:00 +0800 CST  
“靠,绝交!”牧瑾把头一甩,拒绝看他。
“你说脏话了。”身体再难受也忍不住露出些许笑意,“我会告诉牧斐的。”
“你刀子捅到兄弟身上,太不讲义气了。”牧瑾一听就不干了,牧斐是严禁他说脏话的,只要说了,绝不是几板子的问题。
“刚刚你自己说的绝交。”看着牧瑾石化的模样,程楚心情愉悦至极,还不忘落井下石,“你这次考试掉出前十了。”
“…”牧瑾当然不会说他是考完了听说程楚的事,第二场考试心思全在程楚那,才没考好,只能耍赖,“我没说绝交,而且你能不能别说成绩的事。”
“好,小狗说的。”程楚认真的点头。
“我去,不能忍。”牧瑾直接扯住他的脸,要不是看他脸色不好,他绝对会狠狠揍他一顿!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1-27 22:58:00 +0800 CST  
口袋里震动传来,程楚瞄了一眼,手指在接听键上停顿,转而按了拒接。
“阿泽?是谁啊?你怎么不接?”牧瑾眼尖瞧见了,他藏不住事,一连串的问题根本没考虑到程楚怎么回答。
“一个骗子的电话。”手机再次震动,程楚看牧瑾满脸怀疑的表情,准备按拒接的时候一失神按下了接听。
“…”再想挂断时就听到对方叫了一声小楚,手控制不住的把电话放在耳边,轻声嗯了声。
“你前几天打我电话了吗?”那边温柔的声音一如既往,似乎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
“我打错了。”冷声回答,他分明瞧见牧瑾满脸的困惑,只想赶紧挂断,“没事我就挂了。”
“小楚!”那边急急叫了一声,失落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我很想你。”
“…”沉默着挂断电话,阿泽是家中独子,家世他没刻意打听过,但从跟他相处的一年半就知道,他家很有钱,有钱到他一辈子只能仰望的地步,所以从他发现自己感情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他又何必要给自己无谓的希望?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1-28 19:32:00 +0800 CST  
捐了骨髓之后他本就不算好的身体更加差了,医生们虽然对外宣传捐骨髓并没有危害,但就算没事人打那么多天药也是不好的,更何况骨髓不比血液好恢复。
牧斐找他说过很多次去医院看看,似乎也有什么顾忌,并没有强行让他去。
阿泽经常半夜来看他,知道他睡得浅容易惊醒,并不靠近他,可他不知道,他进门的动静足以惊醒程楚。
模考失利的事程楚也没瞒着,倒是牧斐的态度让他费解,他只说让他注意身体,之后就是每天变着法的做药膳补汤给他补身子。
程楚知道老师和牧斐谈过话,他不可能不知道他频繁请假的事,联想到注射动员剂那几天牧斐很少出现在他面前,程楚猜测到他一早就知道他做了什么。
日子过得很快,又一次模考结束,程楚夺回了第一名的头衔,他算着日子,越是接近高考,他越是心慌。
他从来都是不幸的,太多的打击让他明白过来,这个世界对他的恶意满满,为了不让自己的病拖累自己,他比以往更积极的去治疗。
他想到考上A大,那不是他的梦想,那是他所有计划中的一个环节,他恨成澜新,所以他要毁了他。
一心扑在学习治病和工作上的程楚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人,他已经很久没有和牧瑾一起放学了。
所以当牧瑾和人打架的消息传来时,他竟是老师找到他才知道,这已经是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一旦被记过处分,牧瑾就完了。
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牧瑾伤的太重,在医院急救,而牧斐去了外地出差。
牧斐出差一般都是联系不上的,只有他每天抽空打电话过来,牧瑾的手术需要很多钱,而他就算把自己卖了也拿不出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牧瑾会独自去打架,所有的事程楚都只能把它们打包放在心底,牧斐指望不上,他只能打电话向阿泽借钱。
阿泽来的很快,先是检查了一遍他有没有受伤,而后二话不说就去交了手术费,回来还提了一份食盒。
“他不会有事的。”坐在程楚身边,握着他的手承诺道,或许也只有他才能看出来程楚冷漠的面具下哭泣的心。
“真的吗?”程楚下意识反问。
“真的。”温柔的抱住脆弱的孩子,慢慢抚摸他的背脊,无声的安抚他。
“钱,我会还给你的。”怀里冷冰冰的声音传来,阿泽身子一僵,那重新带上面具的孩子将他推开。
“你来的这么快,一开始就在医院吗!”阿泽明明就说过今后不在本市了,怎么会这么巧。
“这几天有生意耽搁了,正好身体也有点不舒服,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刚做完检查,你又在乱想什么?”他们好歹也相处了一年多,阿泽又怎么会看不出程楚那一刻的防备,哭笑不得的解释,又忍不住失落,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多相信他一点?
道歉的话到嘴边终究没能说出口,这件事实在太巧,程楚心思重,总忍不住多想。
“先别多想了,把饭吃了吧。”阿泽把食盒一一摊开,打趣,“这本来是给我自己准备的,结果医生说我这几个小时不能吃东西。”
“活该。”程楚抓着筷子,冷冷吐出两字,阿泽也不跟他计较,只让他多吃些。
程楚发现就算自己说不好听的话,阿泽的心情也还是异常的好,不由疑惑的看向他。
“我还以为你会把手表丢掉呢。”阿泽就像是会读心一般,程楚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一抬头他就解释了心情很好的原因。
程楚低头去看露出衣袖的手表,那是阿泽给他的新年礼物,抿住嘴,现在再遮住也来不及了。
“小家伙,我真想知道你离开的原因呢。”心情一好,就连这件事提出来也是十分释然的语气,至少他知道,程楚不是会伤人心的孩子,也不是讨厌他。
“敷衍骗我的话就免了,看在我借给你这么大一笔钱的份上,不要破坏我的好心情好不好?”抢在程楚开口前阻止了他,阿泽依旧笑吟吟的。
“我…不想骗你…”他想知道自己会喜欢阿泽多久,两年过去了他还是喜欢阿泽,如果五年过去,他依旧喜欢,那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不结婚?我记得,你那时候不是有女朋友了吗?”如果你结婚该多好,至少自己还能断了念想。
“我和她分手了。”对这件事阿泽还是看的很开的,“性格合不来,在一起也不会长久。”
“哦。”程楚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抬头看着阿泽,面无表情的说道,“你都三十了,估计也找不到性格相合的了,毕竟好姑娘早就已经有主了。”
没想到程楚会这样认真的告诉他,阿泽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随即哈哈笑开,“你放心,你哥我就算四十,也有一大把好姑娘可以娶。”
“你那是祸害好姑娘。”毫不客气的讽刺回去。
有阿泽陪着,等待手术的时间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等到牧瑾被推出来,程楚的心情也已经平静下来。
牧瑾的伤的重,养伤好了也赶不上高考了,程楚劝他复读一年,被直接拒绝,牧瑾比以往更认真的学习,也和程楚强调了会和他一起考上A大,至于为什么打架,牧瑾怎么也不肯多提。
程楚问了一次,见他不答就自己去打听了,这才知道还是因为他的事,他是孤儿,原本大家都知道牧瑾和他是不打不相识,后来他住进牧家,就开始有他是牧家私生子的传言出来,程楚不关心这些,自然也没听说过。
上学期牧瑾为了不连累他被牧斐教训,一向惹是生非的性子生生压了下去,就连别人下的挑战书都不接,受了不少冷嘲热讽。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1-29 00:15:00 +0800 CST  
这次应战也还是因为他,他成绩好家境差,老师几乎都护着他,学生们看他有老师做靠山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说什么,然而他上次的模考考砸了,他不在乎那些风言风语,但牧瑾却听不下去。
他在心里承了这份情,也没告诉牧瑾他都知道了,牧斐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看到自家弟弟躺在床上的模样,心疼的不行,连发火都顾不上了。
按着牧斐的性子怎么也会教训一顿的,但每每想到牧瑾的惨样,又舍不得教训了,只得把火全发在打牧瑾的人身上。
有牧斐在,打架的人全都接连退了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学校说的,牧瑾连个警告处分都没有,程楚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在感叹,果然有背景就是不一样。
同时程楚又因为借了阿泽钱的缘故,没法向以前那样说不接就不接他电话,被骗出去好几次。
他喜欢阿泽,不欠钱的时候他只管拒绝就是了,现在拒绝不了,阿泽的两三句话他就控制不住的照着他的意思去做,再说阿泽总也有各种说法让他去照做。
经过这次事情,牧斐还给了程楚一张七位数的银行卡,只说是怕他出差又遇到这种联系不到他的情况,所以先准备好钱应急。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1-29 00:36:00 +0800 CST  
专心埋头吃饭的程楚心里明白,钱的事只不过他自己找的借口而已,若是他和牧斐说明,他和阿泽就扯平了,感情这种事,断一次尚且还能狠下心,再断一次,饶是程楚也做不到。
喜欢,不能喜欢,他不愿意把事实挑开,去面对那样温柔的人流露出的厌恶目光。
临近高考,牧瑾的伤,对阿泽的心意,程楚几乎快被逼疯了。
如果没有自己该多好?这种念头再次从心里头冒出来,一开始他还能告诉自己,他想要活下去,阿泽电脑里成氏企业的策划案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是成氏企业的人?”本来还在找书本的阿泽整个人都僵立当场,程楚说要借用他的电脑他也没太在意,压根忘了之前的策划案没有隐藏的事,他没有想到程楚会去翻他电脑里的文件。
“你是成澜新派来监视我的吗?”手抖的不成样子,看到阿泽急忙过来连着退了好几步,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失控的嘶喊,“你说啊!”
“小楚,别哭。”被程楚的眼泪吓到,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程楚哭泣,连忙抱着他,低声哄着,“你误会了,我不是他安排接近你的。”
“没有什么监视,只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出现在你面前。”阿泽不知道程楚能不能听进去,心疼的握住死死攥成拳头的手,几乎是哀求着,“小楚你别这样。”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世的?”很快冷静下来的程楚也不知有没有听进之前的话,只是问。
“…”阿泽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就感觉怀里的孩子推开了自己,听到他说想去休息,不放心的守在房门口。
等了半个小时也劝不开门,阿泽心慌的厉害,找来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看见的是空无一人的卧室。
听到浴室的水声,连忙过去,满目刺眼的红几乎灼伤他的眼,他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的血。
怎么做的简单包扎,怎么把程楚送到医院的,怎么在手术室外等到医生说孩子没事的,阿泽已经记不清了,眼前好像还是那么多的血液。
“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我遇到你真的只是偶然,我想对你好,也真的只是因为是你,不管你是孤儿也好,成澜新的儿子也好,这些重要吗?”抚摸病床上少年苍白的脸庞,哽咽着低喃道。
他在酒吧看见程楚,本就是意外,后来知晓他的身世也不敢说他的工作,生怕他多想,突然灵光一闪,阿泽想到程楚并不是窥私之人,怎么会自己打开他放在桌面的文件?
“这一定有什么不对,我等你醒来,我们好好谈谈。”握住程楚的小手,明明还是未成年的孩子,手掌上的老茧比他还多。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1-29 20:49:00 +0800 CST  
晚上阿泽是守在病床边的,怕程楚有什么事隔一会就会醒来摸摸他的额头,正是半迷糊的时候,就感觉到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小…楚?”他本就只是眯一会,睁眼后脖子上的力道加大,他看见程楚用那种看待仇人一样的目光看着他,也注意到因为大力透出红色的纱布。
“伤口…又裂开了…”他也顾不得几乎窒息的感觉,强行拽开他受伤的那只手,眼里头满满的心疼。
“如果恨我的话…咳咳…用这个吧,别再让自己受伤。”看见程楚撤回手,从边上的柜子上拿了把水果刀。
程楚没有接,只是冷冰冰的说道,“我不能杀你,但你如果还不在我面前消失,无论如何我也会杀了你的。”
如果说之前明明程楚说过让他离开的话,他还是强行留下来是因为相信他不是真的赶自己走,现在,看着不同以往的那种犹豫不舍的冰冷眼神时,阿泽的心都凉了。
“我会离开的。”阿泽知道,误会或许有,但程楚已经不会再相信他了,他这个人,都被程楚算盘否定。
“好好照顾自己。”留下这句话,阿泽就离开了。
“我会照顾好他的。”直到阿泽离开,程楚才像没事人一样盖上被子,郑重承诺,而后躺好,闭上双眼。
第二天,医生们就把和牧瑾转到了一个房间,他不解,就听牧斐说,这样方便照顾。
牧斐的语气有些奇怪,程楚没多想,看着手腕,无视牧瑾的疑问,拒绝和任何人沟通。
牧瑾看程楚连学习的事都无动于衷,躺在床上跟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心里急得很,早上牧斐就同他说过,程楚状态不好,让他多跟他说说话。
牧斐安排两小的吃饭,自己去找了医生。
程楚的状态很不好,跟他说话他没有一点反应,唯一庆幸的是,他还会吃饭,牧斐心里隐约有些想法,他能感觉到程楚身上的绝望。
医生听到他是程楚的监护人,也没有什么大的情绪,只是让他带着孩子去看心理医生。
“你看过他的伤口吗?”在牧斐道谢离开准备走的时候,医生这样问了一句,然后说道,“换药的时候,你去看看吧。”
牧斐点头应了,离开。
其实在听到程楚自杀的时候,牧斐是非常生气的,他打定注意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但看见程楚醒来之后的样子,他满心的怒火就像是被人一下子浇灭,阿泽跟他说了原因,他本来以为程楚自伤只是一时太伤心,失了理智。
他的一个心理医生的朋友跟他说过程楚可能有抑郁症,但程楚表现出来的是那位朋友所说的积极向上的自我拯救型,所以他也没有太注意。
现在他发现他错的离谱,如果他之前就带他去看医生,会不会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明知道程楚的压力很大,还让他和阿泽频繁接触。
有了医生的提醒,在程楚换药的时候,他故意没走开,程楚有戴护腕的习惯,尽管前一段时间护腕变成了手表,那精美的手表此刻在另一只手腕上,医生正在拆纱布。
“你能不能出去?”程楚按住手腕,转头对站在身边的人这样说。
“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心里隐约猜到了原因,牧斐打趣着不愿意走,如果程楚真的不止一次自杀,那他…就太过失职了。
“有。”程楚毫不客气的点头,他为同一个人两次自伤,那伤口,他不愿意多给旁人看。
最后牧斐到底是没有看到伤口的,在医院住了两天之后,程楚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出院了,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变化。
牧斐不想刺激他,只在他休假时说带他见个朋友,他没有约在朋友的诊所,带了礼物就好像真的只是拜访许久不见的朋友。
曹周当然知道该怎么让初次见面的病人放下防备,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好友带过来的孩子是他治疗了好几年的病人,惊讶在流露出的一瞬间就收敛起来。
这个地方程楚很熟悉,所以在楼下他就猜到了牧斐的想法,下车时的抗拒在进门时升到顶端,他怕牧斐知道他的情况,好在曹周没有表现出认识他的样子。
两人见面像真的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三个人彼此都认识,气氛隐约有些诡异,程楚一言不发,牧斐不断地把话题让他身上丢,但他完全不接。
曹周不由得皱眉,他治疗程楚这么久,当然知道程楚的情况,如果以前他还觉得程楚能痊愈,现在他就得掂量掂量了,如果程楚不配合他进行自救,那他再厉害也救不了他。
他不知道这几天程楚经历了什么,明明上周程楚还在跟他说,他想考上A大,他还能感觉到他还是有活下去的念头的。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1-31 10:36:00 +0800 CST  
虐还是不虐,耽还是不耽?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1-31 13:36:00 +0800 CST  
程楚一直是曹周治疗的病人中困难程度排前的,他很聪明防备心又重,他说他想要活下去,所以来找他,曹周所能做的不过是协助程楚控制病情。
包括现在,他都不知道,程楚过去经历了什么,他知道他被亲父遗弃,养父虐待,别的,他就再也不知道了。
曾经有一年半程楚没有来找他,他知道他病的严重,还以为他已经死了,但是,一年半后,程楚和他说,割腕的感受不好受,他还是想活下去。
抑郁症患者,只要有活下去的念头,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一点,他也是不会轻易死去的,这是生物的求生本能,谁也无法抗拒。
所以心理医生最怕的,就是毫无求生意志的患者,好在程楚不是,他虽然怎么也不肯对他多说什么,但在面对治疗的时候,他可以说的上是他所有患者中最积极的。
他以为程楚是自救型人格,这个错误的认知,在一次让程楚十分痛苦的治疗失败后,才被推翻。
程楚是自我毁灭型人格,他并不想活,但他又是那样的脆弱而又心软,这世上还有人对他好,于是他就拼了命的活下去不让那人伤心。
曹周的公文包里常备着糖果,各色各味的水果糖,他把牧斐支出去,随手抓了一粒给程楚,让他满意的是,程楚还会接。
他和程楚有过一个约定,不同颜色的糖果,不同的治疗方案,只要他愿意吃,治疗就会开始。
程楚一向很配合,只除了催眠疗法,这次的红色糖果,指的就是催眠。
其实他是故意的,他包里的红色糖果是分开放的。
意外的,程楚这次终于吃了糖。
“我还是想活。”在听话的闭上眼睛之前,程楚用他那波澜不惊的眼睛看着曹周的眼睛,然后缓缓闭上。
曹周沉默,他知道,抑郁症患者最痛苦的莫过于,他们有些人分明想死,却因为各种原因而痛苦的活在世上,而有些人分明想活,却因为疾病而离开这个留恋的世界。
“我想,打一个电话。”再次睁开眼的程楚,眼里不再有脆弱,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眼神…

终于被允许进门的牧斐第一时间跑过来寻问程楚有没有不舒服,看见他摇头,小声的说没事。
孩子终于肯说话了,牧斐喜上眉梢,看向疲惫的曹周,刚想表达感谢,就听到他让程楚出去的话,不由得收敛了笑意。
“作为那孩子的医生,我建议你把他送到专门的治疗所去,作为你的医生,我建议你和他保持距离。”曹周话语一顿,他当然能看见牧斐的脸色有多差,语重心长道,“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再见他,包括你的弟弟。”
“你要我放弃他?”牧斐的脾气很差,此刻已经怒到极点,尚存理智也不过是因为他相信曹周不会随口胡说,他看朋友的眼光一向不错。
“我听说你弟弟前几天住院了,我刚打听了一下。”曹周把网页调出来让牧斐自己看,“这几个人,你应该认得出来。”
他当然认得出来,把牧瑾打进医院的人,他事后就已经教训过了,之后就没在注意过。
曹周一直知道牧斐和牧瑾的事,也知道他领养了一个抑郁症的孩子,但他压根没想过这孩子会是程楚。
“他们都在酒吧被烧死了?”牧斐也察觉出不对,看见曹周苦笑的样子,眉头皱的更深,“这只是巧合。”
那句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信,酒吧失火的那天晚上,程楚很晚才回家。
“我不想骗你,但他真的很危险。”危险的不可控制的人物,他并不希望有一天他伤害到他的朋友。
“程楚是个心软的孩子。”他不会做这种事,牧斐相信他。
“我知道,但做这些事的,并不是他。”他以前只是隐约猜到程楚可能因为长期的痛苦无意识的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但那个人格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他也只是有一次治疗时听见程楚小声的喊了一声小欣,才确定下来,程楚把那人格当做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也只有差点死在小欣手里的自己才知道,他的危险。
所以他让程楚不要和别人太过亲近,因为小欣会无差别攻击所有给程楚带来痛苦的人。
让他最为惊讶的,程楚自己就知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不说,还能够正常与之交流,这在之前的人格分裂案例中,是完全不可能的。
次人格要么完全在主人格无意识时为主人格服务,要么直接取而代之,像这种和主人格做好朋友正常交谈的,绝无仅有。
“我刚刚催眠了他,第二人格把什么都说了。”其实小欣出来只是模仿程楚的语气给别人打了个电话而已,他觉得不对问了多年前自己差点死掉那次的事。
“只是警告。”因为他治疗失败害得程楚痛苦到想要自残,所以故意泄露天然气给自己一个警告?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2-01 00:57:00 +0800 CST  
在小欣的眼里,人伦道德通通都是废纸,人命也同样,可他偏偏是程楚衍生出的人格,和程楚一样的聪明,他说打开天然气仅仅是一个警告,因为早在一开始他就把整栋楼的电都断了。
他家有专门测试天然气泄漏的警报装置,程楚知道,小欣自然也知道,所以在他打不开灯的时候,被处理过得警报器才响起。
事后他知道警报器是被动过手脚才没有及时报警的时候,着实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死神曾经与他那么的近,可他却毫无所知。
他想告诉程楚真相,却被小欣那种阴狠的目光盯住,最后作为医者,选择了保持沉默。
程楚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那个心软而又脆弱的孩子,唯一能放弃的,只有他自己。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2-01 02:41:00 +0800 CST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直到上车前都保持沉默的程楚才终于开口,“我是有抑郁症,但你也没资格这样对我。”
一早就知道程楚肯定会发火,牧斐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前方,程楚一向心软,这么多年他也和自己争吵过几次,但从来不会说他没资格这类话。
“程楚呢?”在对方又想说什么的时候直接打断了,冷眼瞧着先是一愣,再是笑的猖狂的少年,明明是一样的脸,他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被你发现了。”他本来还想激怒他,让他松口放程楚离开,他知道的,虽然这个人经常对程楚动手,但他是真的对程楚好的人,就像那个讨人厌的阿泽一样。
这些在他绝对不能伤害名单中的人,即使有时候他真的恨的牙痒痒,也是不能真对他们做什么的。
就像是之前他要杀阿泽一样,明明沉睡了的程楚在他挥刀时生生抢回了身体的主动权,然后是他想也不敢想的自杀行为,他知道,那是程楚对他的警告。
所以之前在医院,他醒来看见睡着的阿泽,再怎么想杀了他,也不敢动手。
是程楚创造了他,他的世界也只有他,他知道他所有痛苦的过去,同情怜惜,这些柔软的情绪也属于程楚,所以他和程楚约定,哪怕全世界都舍弃他了,他也是唯独属于他的。
“他累了,想睡一觉。”他们彼此共存一个身体,再没有人能比他们更了解对方,小欣也没有再刻意挑衅,如实说了。
曹周催眠结束的时候,他本想把身体还给程楚,但他不愿意醒来,这不是什么好情况。
以程楚的意志力,如果他不想,是没有办法被催眠的,他不想面对这个世界,这一点在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
他守诺了,没有自杀,只是不愿意醒…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2-01 23:24:00 +0800 CST  
“你经常出来?”有好几次他都觉得程楚不对劲,看到小欣这样张扬的个性,他想,应该比程楚好套话。
“你到底想问什么?”小欣冷哼一声,“是那个医生跟你说了什么?”
“前几天你去酒吧了?”牧斐决定不拐弯抹角的,他突然意识到小欣说话是直白,但他毕竟是程楚衍生出来的人格,并不蠢。
“哼。”小欣不屑的哼了一声,“你要问这个啊。”
牧斐挑眉瞧着他,程楚可不敢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但他毕竟是想知道的,也就没计较。
“我那天是想去‘教训’他们一下的,可惜等我赶到的时候酒吧已经失火了。”脸上浮现出不满,他还什么都没做,太便宜他们了!
“不过他们的确是我约去的。”不甘的情绪转瞬即逝,很快小欣又恢复了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提起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原地,牧斐浅出一口气,笑了起来,伸手去揉小欣的脑袋,满意他没有躲开。
小欣眼底流露出不快,他讨厌有人摸他头,但想到程楚,他只能忍了。
他从来没有掌握主动权这么久,不习惯和对程楚的想念占据着他的内心,以前只要他呼唤程楚都能得到回应,心里不由得委屈,他这次只是吓唬吓唬阿泽而已,又没真把他怎么样,至于不理会他吗?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2-03 23:51:00 +0800 CST  
回到住的地方,小欣先把手机声音开到最大,去洗了澡,坐在床边等着。
在他耐心用尽之前阿泽的电话终于来了,再三告诉自己一定要忍,才接起电话。
“上次是我太冲动了。”小欣发誓,他真的是诚心诚意的在道歉,但他等了半分钟也没听到对方的回答。
“喂?”看了眼还在通话中的手机,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你…听得到吗?”迟疑着又问了一句,这才听到对方轻轻的一声叹息,整个人一怔,也跟着沉默了。
“开门。”听话的起身去开门,那个在他眼里十分讨厌的温柔男人站在门口,和他一样拿着手机在耳边就这样面对面,两人诡异的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阿泽把手机放下,顺手接过小欣手里的,连带着他一起进门关上门。
“小楚,出来。”他之前接到小欣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赶回来了,后来牧斐再跟他一解释,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孩子略带厌恶的眼神一阵迷茫,随后皱眉,无奈道:“他不肯醒。”
“小楚知道我和牧斐认识对不对?”看到这孩子没有半点惊讶,他也只能这样想。
“你们没有串通好。”小欣十二万分的嫌弃,“你也太没用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以为阿泽的出现能唤醒程楚而压着自己的性子,现在发现即便他在程楚也不肯醒来,好不容易忍耐住的脾气就有些压不住了。
知道这孩子是怪他没能唤醒程楚,阿泽也没生气,眸色微沉,搭在孩子肩上的手用力把人甩在床上。
蒙了一会的孩子火冒三丈的支起身子怒视那个温柔的男人,恍然发觉,阿泽并不像程楚和他说的那样温柔,至少他今天看到他的时候,阿泽就没有什么表情,隐隐有些严肃。
明显可以看到在床上撑着身子的孩子眼中两种不同的情绪不断的翻腾,阿泽知道这是两人的主动权在不断地交换,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程楚就是不愿意醒。
“我想知道,小楚离开我,是不是因为你?”在他不知道程楚人格分裂之前,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以程楚对他的依赖会突然提出离开,现在知道了,一切也就能想明白了。
在医院的时候他就很费解,他能看懂孩子眼里的恨与杀意,那是和程楚完全不一样的眼神,在来的路上,听到牧斐说的话之后,他就在想这个问题,所以他想确认。
“哼。”小欣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盘腿坐在床上。
“你为什么想杀我?”阿泽能确定,小欣对他的敌意很深,所以一定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那件事对程楚的打击肯定也是毁灭性的。
盘腿坐着的人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样跳起,但没等他从袖子里拿出的刀片挥下,整个人就失力的跪在床上,拿捏着刀片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刀片也失去支撑的摔落在地上。
“…”程楚微微的喘息,眼里带着惊魂未定的莫名情绪,他先确认的盯着没有染血的光洁刀片,许久才松了口气去看阿泽。
“终于肯醒了。”阿泽松开手,把刀片收到柜子里锁起来,他刚才是故意激怒小欣的,他知道小欣很聪明,也更知道程楚是他的逆鳞,当年发生的事,对程楚的打击越大,小欣就越恨他。
在小欣忍不住对他下杀手的时候,程楚就一定会醒来,这是他对程楚的信任。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程楚眼里的恐惧久久不散,然后被抱住,这才反应过来,死命推开阿泽,咬牙切齿道:“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他抢过身体的时候太过恐惧,现在想想,他拿刀的手并没有真的要挥下的力道,夺回身体也没有上次那样困难。
阿泽收敛了笑意,平静看着发脾气的孩子,握住缠住纱布藏在衣袖下的手,又气又心疼,“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保护好自己,你就是这样保护的吗?”
抽不回手,程楚才想起来,阿泽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楼主 花灸妍  发布于 2017-02-05 01:08:00 +0800 CST  

楼主:花灸妍

字数:105133

发表时间:2016-06-22 03:0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06 14:37:3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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