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梦回前生（tfboys同人，古风）
第二十八章
.
养伤的日子总是过得痛苦又缓慢，算算时间，也有大半个月了。
两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不打照面，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彼此似乎都在刻意地躲着对方，尽力避免着一切见面的可能性。
可他们还是见面了，还是在王毅成扶着千玺从房间里走出来，而王俊凯却被一个下人搀扶着的尴尬情况下。
.
“父亲。”
王俊凯的语气恭敬而疏远，抬起头看向那父慈子孝的画面，嘴角竟勾勒出了一丝笑意。
王毅成皱了皱眉，自动忽略了耳边的这声称呼，打量着千玺的眼神里，袒露了太多担心。
“怎么样，能走吗？”
“爹，没事的，我已经好多了。”
少年报以安慰的笑容，看在王俊凯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眼。
爹？呵。
身后的伤口已经结痂，疼痛也消散了大半，只是，心里的伤却溃烂地愈发严重，没有任何要好的迹象。
.
这大半个月里，他几乎日日都能在房间里看到王毅成在院子里进出的脚步，却从未有一次，是踏进自己的屋。
有时候看着月光投进千玺的那间房，窗上映着两人的身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他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不要再去奢望，可偏偏，还是忍不住想要得到那份不属于自己的关怀。
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
耳边传来一声苏凉嗓音喊出的大哥，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
明明是笑着的，可眼里的冷漠却让千玺有些不知所措。
.
果然不能挽回了么？
不过，什么时候又拥有过呢…
.
“我们回去吧。”
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人，王俊凯盯着他们的背影，楞楞地说。
“大少爷？”一旁的下人不解。
“回去。”
少年的语气毋庸置疑，甚至带了点压抑的愤怒。
.
回去吧，别碍了人家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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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的日子总是过得痛苦又缓慢，算算时间，也有大半个月了。
两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不打照面，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彼此似乎都在刻意地躲着对方，尽力避免着一切见面的可能性。
可他们还是见面了，还是在王毅成扶着千玺从房间里走出来，而王俊凯却被一个下人搀扶着的尴尬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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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王俊凯的语气恭敬而疏远，抬起头看向那父慈子孝的画面，嘴角竟勾勒出了一丝笑意。
王毅成皱了皱眉，自动忽略了耳边的这声称呼，打量着千玺的眼神里，袒露了太多担心。
“怎么样，能走吗？”
“爹，没事的，我已经好多了。”
少年报以安慰的笑容，看在王俊凯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眼。
爹？呵。
身后的伤口已经结痂，疼痛也消散了大半，只是，心里的伤却溃烂地愈发严重，没有任何要好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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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半个月里，他几乎日日都能在房间里看到王毅成在院子里进出的脚步，却从未有一次，是踏进自己的屋。
有时候看着月光投进千玺的那间房，窗上映着两人的身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他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不要再去奢望，可偏偏，还是忍不住想要得到那份不属于自己的关怀。
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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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一声苏凉嗓音喊出的大哥，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
明明是笑着的，可眼里的冷漠却让千玺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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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能挽回了么？
不过，什么时候又拥有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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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去吧。”
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人，王俊凯盯着他们的背影，楞楞地说。
“大少爷？”一旁的下人不解。
“回去。”
少年的语气毋庸置疑，甚至带了点压抑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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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别碍了人家的眼。
次日黄昏。
.
王毅成今天破天荒的没有来陪千玺吃饭，一个人面对着桌上的山珍海味，对面空荡荡的椅子上没有熟悉的面孔，竟还有些不习惯了。
桌上都是自己喜欢的菜，他特意问过，还记得仔细。
他真的，很用心。
或许是在弥补吧，弥补他所错过的那十几年，弥补他对娘那个未履行的承诺。
.
千玺的心里是有一丝庆幸的，王毅成对他的好，他每时每刻都看在眼里，他现在才终于明白，娘为何宁愿一个人背负着骂名，也不肯与别的男人厮守终生。
十四岁的他，并不懂爱情，甚至谈不上了解，但他看得清楚，体会得明明白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执着，直到离开的那一刻，都还惦念着。
.
可同时，他的心里又有一丝愧疚，对王俊凯。
他知道，王俊凯比他更渴望这份父爱。
自他进府以来，短短的几个月内，他所眼见的责打，就有好几次。
娘总说他的性子倔，可当他看着王俊凯身后伤了又好，好了又伤，反反复复没有终止时，他才知道，那是个比他还要倔强的少年。
明明只有一岁之差，却比他成熟了太多。
即使是再狠戾的抽打落在他身后，也冷静地让人不可思议，宁愿体会那痛不欲生的感觉，也从不开口服个软、吭一声。
倔强，用在他身上再适合不过。
.
腿伤在一点点地恢复，没有王毅成的照看，千玺还是在下人的搀扶下，去往花园散步。
夕阳挂在天边，围着它的是一大片云，火红印照着一方天地，黄昏下的假山，被妆点得金灿灿的，湖面是一阵波光粼粼。
那带着一点余温的阳光，洒在少年精致的面容上，格外的好看。
千玺眯了眯眼，感受着那亲吻着脸颊的温度，步子走得缓缓的，就像是云彩悠悠飘过的速度。
.
眼神不经意地一瞥，却意外地看到了在王毅成院里，正跪得不安分的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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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毅成今天破天荒的没有来陪千玺吃饭，一个人面对着桌上的山珍海味，对面空荡荡的椅子上没有熟悉的面孔，竟还有些不习惯了。
桌上都是自己喜欢的菜，他特意问过，还记得仔细。
他真的，很用心。
或许是在弥补吧，弥补他所错过的那十几年，弥补他对娘那个未履行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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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玺的心里是有一丝庆幸的，王毅成对他的好，他每时每刻都看在眼里，他现在才终于明白，娘为何宁愿一个人背负着骂名，也不肯与别的男人厮守终生。
十四岁的他，并不懂爱情，甚至谈不上了解，但他看得清楚，体会得明明白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执着，直到离开的那一刻，都还惦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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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同时，他的心里又有一丝愧疚，对王俊凯。
他知道，王俊凯比他更渴望这份父爱。
自他进府以来，短短的几个月内，他所眼见的责打，就有好几次。
娘总说他的性子倔，可当他看着王俊凯身后伤了又好，好了又伤，反反复复没有终止时，他才知道，那是个比他还要倔强的少年。
明明只有一岁之差，却比他成熟了太多。
即使是再狠戾的抽打落在他身后，也冷静地让人不可思议，宁愿体会那痛不欲生的感觉，也从不开口服个软、吭一声。
倔强，用在他身上再适合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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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伤在一点点地恢复，没有王毅成的照看，千玺还是在下人的搀扶下，去往花园散步。
夕阳挂在天边，围着它的是一大片云，火红印照着一方天地，黄昏下的假山，被妆点得金灿灿的，湖面是一阵波光粼粼。
那带着一点余温的阳光，洒在少年精致的面容上，格外的好看。
千玺眯了眯眼，感受着那亲吻着脸颊的温度，步子走得缓缓的，就像是云彩悠悠飘过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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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不经意地一瞥，却意外地看到了在王毅成院里，正跪得不安分的王源。
我来说两件事噢
1.关于源源犯的错，其实是在第二十六章跟大哥有一个是一样的。
2.可能是因为源源跪在老爹的院子里，所以大家都以为是老爹动手？我最初的设定是大哥来的，不过老爹也行，就问问大家的意见，是希望老爹来还是大哥来？？？
1.关于源源犯的错，其实是在第二十六章跟大哥有一个是一样的。
2.可能是因为源源跪在老爹的院子里，所以大家都以为是老爹动手？我最初的设定是大哥来的，不过老爹也行，就问问大家的意见，是希望老爹来还是大哥来？？？
各位，陌然最近好勤奋对不对，所以嘛，我要消失一段时间了（真心有事），20号一定回来！
如果到时候我能顺利回来的话，更文时间可能就会有所调整了。
其实这几天本来想着更勤一点，多写一点的，可还是没有写到我想要的进度，所以，我就来小小地剧透一下~
.
源源千玺莫名消失？然而将军府却传出更为惊天的消息？
相似的玉佩，易烊千玺到底是谁？
谁又坠入悬崖生死不明？
————————敬请期待！
如果到时候我能顺利回来的话，更文时间可能就会有所调整了。
其实这几天本来想着更勤一点，多写一点的，可还是没有写到我想要的进度，所以，我就来小小地剧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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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源千玺莫名消失？然而将军府却传出更为惊天的消息？
相似的玉佩，易烊千玺到底是谁？
谁又坠入悬崖生死不明？
————————敬请期待！
各位，我回来了，带着文回来了！！！
不过我发现上一章，度受居然吞了我的文！
所以我要重发一下，大家可以直接跳过前一章，看新的内容，就这样~
不过我发现上一章，度受居然吞了我的文！
所以我要重发一下，大家可以直接跳过前一章，看新的内容，就这样~
第二十九章
在千玺看来，王源的性子，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实际上却是细致入微心思缜密。
比起他和王俊凯，王源太懂得察言观色，也比谁都明白，在这个没有娘亲庇护的府中，该如何保护自己。
庶子的身份，不被重视，甚至被忽略，都可以说是理所应当，但王源从小的待遇，却比王俊凯还要好。
至少在他所看到的这几个月里，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王源懂得讨饶，懂得服软，懂得把心里的委屈和不安都说出口。
可王俊凯就不懂啊。
他，也学不会啊。
“跪好了，扭什么呢！”
王毅成站在房门外，盯着王源不安分的身子不轻不重地呵了一声。
“爹~都跪了这么久了，腿会坏掉的…”
王源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双眸里像是含了水，样子看起来好不委屈。
“这才半个时辰，有多久？先生说你揍人的时候不是挺威风吗，挨了几拳也没见你哼哼啊，怎么现在跪会儿就受不了了？”
王毅成倒也没恼，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是他们先惹我的…”少年低下头噘起嘴嘟囔着。
“这么说，你打架还有理了。”
背起手挑了挑眉，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一片金色掩盖了男人的表情。
“爹，我错了嘛，您就饶源儿一次好不好~”
王源膝行至男人面前，这才看清他一脸的似笑非笑，扯了扯男人的衣袖，说出的话满是撒娇的口吻。
“杨丞相那儿子生性顽劣，不讨人喜欢，但也不是说打就能打的，若不是你今天的身份是这护国大将军的二公子，那我就得带着你上门负荆请罪了。”
王毅成伸手点了点王源的额头，他极少在人犯错时说这么多，向来都是上手就抽，例如，对王俊凯。
可是每每当王源小心翼翼地说“我错了”，软软地叫着“爹”的时候，他就怎么也狠不下心来罚他。
不仅是因为那双和他娘极像的眼睛，更是一种疼惜，和不舍。
“行了，起来吧。”
王源本还想着怎么应付刚才那一大段话，耳边，就响起了一声天籁。
兴奋地撑起身子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腿，还没来得及展开笑脸，就被一句话打入地狱。
“今天的晚饭不许吃了，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说完也不顾王源的哀嚎，转身进了房。
院墙外的千玺见状，也踏着渐晚的天色默默地离开了。
王源捂着肚子走在路上，心里正发愁晚饭该如何解决时，突然被一小厮给拦住了，说是大少爷让他过去一趟。
本就苦着的小脸听了这话更是眉头皱得不可开交，看来，还是逃不过一顿打了…
“大哥。”
王源找到王俊凯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房，手中把玩着的，是几个月前才用来教训过自己的那把檀木戒尺。
“原因？”
“啊？”
对于王俊凯开门见山的问法，王源显然没听明白。
“我问你打架的原因？”
话音落下，房间里便再没了声响，王源泯着唇一言不发，半句解释都没有。
——啪！
“说话！”
王俊凯猛地将戒尺拍在桌上，尺子与桌面相击，脆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王源被吓得一抖，双手死死地揪着衣角，良久，才憋出一句：“哥，你打我吧…”
王俊凯只觉得心里本就未平息的怒火，被王源的答非所问又点得噌噌噌地往上涨，站起身一把拉过眼前耷拉着脑袋的人儿按趴在书案上，衣物都没褪，扬手便是又快又狠的几下。
——啪啪啪啪啪啪！
每一下都是还未来得及消化疼痛，便又被新的一波给覆盖。
王源“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扑腾着小腿，眼角逼出了泪。
——啪！
王俊凯手中的方向转了个弯，斜斜的一尺抽在大腿根上，王源仰了仰头，喉间低声的呜咽像极了受伤的小兽。
“不说，我就打到你说好了！”
王俊凯压抑住内心的心疼，抬手又是好几下，不偏不倚地砸在一道伤痕上。
“呜…不要，哥…”
王源怕疼，从小到大也从未挨过太狠的教训，偏生王俊凯他今天下手极重，连王源自己都能感觉到身后迅速肿起的楞子。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打架？”
王源的哀求声让王俊凯举着的手再也落不下去，那声音，和几年前辗转在爹的镇尺下的那个自己，太像了。
刚建好的防线就这么坍塌，软了声询问，片刻的静默后换来的却依然是王源的沉默。
王俊凯不由气结，手中的动作再没了半点犹豫，狠狠地砸在王源的臀上。
——啪！
——啪！
——啪！
………
王源由最初的小声呜咽，转为低声的抽泣，直到最后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娘，救我，大哥他，他要打死我了！”
声音慢慢放大，然后钻进了王俊凯的耳朵，不知不觉中停了手，才感受到身后刚结痂的伤口因动作太大而又迸裂开来。
“源源？”
伸手扶起了趴在书案上泣不成声的少年，满脸的泪痕刺得他眼睛生疼。
“哥，我，我不是，不是的，我不是灾星，我没有克死娘，我没有…”
王源扑进王俊凯的怀里，一时间所有的委屈和故作坚强，都随着眼泪不住得倾泻。
所以，这就是你不肯开口的原因吗？
王俊凯清晰地感受着左肩处传来的湿意，王源委屈的哭诉让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遍遍地重复着：“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直到怀里的人儿哭声渐渐小了下去，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王俊凯才将人抱到榻上，褪去了下身衣裤，把药膏涂抹在一道道红肿上。
两道房门并不能隔断王源的哭喊声，躺在自己屋的千玺，突然明白之前，王源为什么告诉他，该知足了。
或许对于王源来说，就算只有十几年，也绝对是一种奢望。
人死不能复生，而拥有了十几年母爱的他，相比连自己娘亲的面都没见过的王源，的确是幸福太多，太多。
在千玺看来，王源的性子，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实际上却是细致入微心思缜密。
比起他和王俊凯，王源太懂得察言观色，也比谁都明白，在这个没有娘亲庇护的府中，该如何保护自己。
庶子的身份，不被重视，甚至被忽略，都可以说是理所应当，但王源从小的待遇，却比王俊凯还要好。
至少在他所看到的这几个月里，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王源懂得讨饶，懂得服软，懂得把心里的委屈和不安都说出口。
可王俊凯就不懂啊。
他，也学不会啊。
“跪好了，扭什么呢！”
王毅成站在房门外，盯着王源不安分的身子不轻不重地呵了一声。
“爹~都跪了这么久了，腿会坏掉的…”
王源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双眸里像是含了水，样子看起来好不委屈。
“这才半个时辰，有多久？先生说你揍人的时候不是挺威风吗，挨了几拳也没见你哼哼啊，怎么现在跪会儿就受不了了？”
王毅成倒也没恼，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是他们先惹我的…”少年低下头噘起嘴嘟囔着。
“这么说，你打架还有理了。”
背起手挑了挑眉，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一片金色掩盖了男人的表情。
“爹，我错了嘛，您就饶源儿一次好不好~”
王源膝行至男人面前，这才看清他一脸的似笑非笑，扯了扯男人的衣袖，说出的话满是撒娇的口吻。
“杨丞相那儿子生性顽劣，不讨人喜欢，但也不是说打就能打的，若不是你今天的身份是这护国大将军的二公子，那我就得带着你上门负荆请罪了。”
王毅成伸手点了点王源的额头，他极少在人犯错时说这么多，向来都是上手就抽，例如，对王俊凯。
可是每每当王源小心翼翼地说“我错了”，软软地叫着“爹”的时候，他就怎么也狠不下心来罚他。
不仅是因为那双和他娘极像的眼睛，更是一种疼惜，和不舍。
“行了，起来吧。”
王源本还想着怎么应付刚才那一大段话，耳边，就响起了一声天籁。
兴奋地撑起身子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腿，还没来得及展开笑脸，就被一句话打入地狱。
“今天的晚饭不许吃了，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说完也不顾王源的哀嚎，转身进了房。
院墙外的千玺见状，也踏着渐晚的天色默默地离开了。
王源捂着肚子走在路上，心里正发愁晚饭该如何解决时，突然被一小厮给拦住了，说是大少爷让他过去一趟。
本就苦着的小脸听了这话更是眉头皱得不可开交，看来，还是逃不过一顿打了…
“大哥。”
王源找到王俊凯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房，手中把玩着的，是几个月前才用来教训过自己的那把檀木戒尺。
“原因？”
“啊？”
对于王俊凯开门见山的问法，王源显然没听明白。
“我问你打架的原因？”
话音落下，房间里便再没了声响，王源泯着唇一言不发，半句解释都没有。
——啪！
“说话！”
王俊凯猛地将戒尺拍在桌上，尺子与桌面相击，脆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王源被吓得一抖，双手死死地揪着衣角，良久，才憋出一句：“哥，你打我吧…”
王俊凯只觉得心里本就未平息的怒火，被王源的答非所问又点得噌噌噌地往上涨，站起身一把拉过眼前耷拉着脑袋的人儿按趴在书案上，衣物都没褪，扬手便是又快又狠的几下。
——啪啪啪啪啪啪！
每一下都是还未来得及消化疼痛，便又被新的一波给覆盖。
王源“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扑腾着小腿，眼角逼出了泪。
——啪！
王俊凯手中的方向转了个弯，斜斜的一尺抽在大腿根上，王源仰了仰头，喉间低声的呜咽像极了受伤的小兽。
“不说，我就打到你说好了！”
王俊凯压抑住内心的心疼，抬手又是好几下，不偏不倚地砸在一道伤痕上。
“呜…不要，哥…”
王源怕疼，从小到大也从未挨过太狠的教训，偏生王俊凯他今天下手极重，连王源自己都能感觉到身后迅速肿起的楞子。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打架？”
王源的哀求声让王俊凯举着的手再也落不下去，那声音，和几年前辗转在爹的镇尺下的那个自己，太像了。
刚建好的防线就这么坍塌，软了声询问，片刻的静默后换来的却依然是王源的沉默。
王俊凯不由气结，手中的动作再没了半点犹豫，狠狠地砸在王源的臀上。
——啪！
——啪！
——啪！
………
王源由最初的小声呜咽，转为低声的抽泣，直到最后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娘，救我，大哥他，他要打死我了！”
声音慢慢放大，然后钻进了王俊凯的耳朵，不知不觉中停了手，才感受到身后刚结痂的伤口因动作太大而又迸裂开来。
“源源？”
伸手扶起了趴在书案上泣不成声的少年，满脸的泪痕刺得他眼睛生疼。
“哥，我，我不是，不是的，我不是灾星，我没有克死娘，我没有…”
王源扑进王俊凯的怀里，一时间所有的委屈和故作坚强，都随着眼泪不住得倾泻。
所以，这就是你不肯开口的原因吗？
王俊凯清晰地感受着左肩处传来的湿意，王源委屈的哭诉让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遍遍地重复着：“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直到怀里的人儿哭声渐渐小了下去，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王俊凯才将人抱到榻上，褪去了下身衣裤，把药膏涂抹在一道道红肿上。
两道房门并不能隔断王源的哭喊声，躺在自己屋的千玺，突然明白之前，王源为什么告诉他，该知足了。
或许对于王源来说，就算只有十几年，也绝对是一种奢望。
人死不能复生，而拥有了十几年母爱的他，相比连自己娘亲的面都没见过的王源，的确是幸福太多，太多。
第三十章
“你还好吧…”
王源闻声转过头，门口千玺小心翼翼张望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笑。
“大哥被爹叫到军营去了，你进来吧。”
小脸顿时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不客气地红了起来。
“伤严重吗？”
千玺想起昨晚从这个房间里传出的哭喊声，和王源现在依旧有些皱着的眉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事，好多了。”
少年似乎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羞红的脸埋在枕间，房里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半响，千玺还是率先打破了僵局：“你娘是...”
剩下的几个字，在看到王源顿时沉了的脸色后，喉结轻动咽了下去。
少年思索了一会儿，才像是下了决心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知道她说话时是什么声音，不知道那种受了委屈被她抱在怀里安慰是怎样一种感觉。”
“我还以为...”
千玺有些诧异，他一直以为，王源的娘是后来才离世的，没想到却是连见都没来得及见一面。
“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扫把星，一出生，就把娘害死了。”
千玺一直觉得王源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就连那种自嘲的笑容，都十分绚烂，却又那么刺目。
他向来话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总是全副武装伪装坚强的少年，只是轻轻地吐了几个字：“别这么说...”
便没了下文。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出声，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纱幔被风吹动的悉索声。
夜幕里，缭绕的白烟和淡淡的异香，渐渐朦胧了双眼，所有人，都像是睡着了一样，倒下地无声无息。
“报——”
“何事如此慌张？”
王俊凯看着眼前一脸愁容的小将，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启禀将军,”那人朝王毅成所坐的方向拱了拱手，“方才府里传来消息，说，说...”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事就说！”
王毅成“啪”地一声拍在手边的扶手上，吓得那小将浑身一抖，再不敢犹豫，迅速回了话。
“府里传来消息，说二少爷和小少爷不见了，二少爷院里的人也都中了迷香还未醒，下人发现之后就立刻告诉了管家，管家这才派小的来给将军报信。”
“不见了？！”
王毅成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腾地站起身，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着那三个字。
“将军，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属下觉得还是先回府再商议。”
军营里，只有上级和属下，从没有什么父子之谈，所以他王俊凯也从来不是什么例外。
只要踏入这里，开口都是“将军”，做错事打在身上的也从来都是粗重的军棍，身边虽都是比他年长五六岁的男子，但规矩从不是视年龄而定的，该他受的，一下都不会少。
有时，或许会更多。
“你们这群废物！”
满院的兵将跪得战战兢兢，浑身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旁边摆了好几个木桶。
王毅成把这些尽收眼底，只觉得气得肺都要炸了。
戒备森严的将军府，居然被人无声无息地闯进来，还掳走了两位少爷，传出去被谁听到都是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小小的迷香就把你们弄得什么都不知道了？睡得跟死了一样！我将军府养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要是两个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都别活了！”
话音一落，耳边便全是求饶声，那种小心翼翼还带着几分害怕的声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和耳膜。
王俊凯，却怔愣在一旁，心底全是羡慕。
天知道他有多么希望失踪的人是自己，他只是想知道，如果是自己的话，爹，还会是现在这样的暴怒吗？
或许，不会吧。
“都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我找啊！”
王俊凯微微侧目，看着什么那个急得有些失态的男人。
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焦急甚至带着些许的恐惧，占据了他所有的面部表情。
眼前那个男人的一字一句，一举一动，似乎都被放慢，然后无限扩大，敲打在他的心尖上。
难过，心酸，眼眶却干涩得什么都没有。
“你跟我走。”
王毅成丢下一句话，刚抬脚却发现王俊凯站着一动不动，双眼呆滞着不知在想什么。
“王俊凯！”
“啊？是，爹。”
王俊凯被那一声吼得回过了神，诺诺地低下头快步跟上了王毅成。
“为何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
书房里，王毅成盯着眼前的少年发了问。
“若是一般的绑匪，肯定是无法进入府中的，既然他们能进来，还能把源源和千玺带走，那就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他们的目的一定不只是绑人这么简单。”
王俊凯迅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男人靠着椅背若有所思。
“照你这么说...”
手指在下巴来回摩挲着，不断移动的眼神突然在一个地方顿住。
男人猛地起身走到墙边，挂着的书画暗藏的机关下，打开的一瞬间，心脏都像是停止了跳动。
“虎符！”
“你还好吧…”
王源闻声转过头，门口千玺小心翼翼张望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笑。
“大哥被爹叫到军营去了，你进来吧。”
小脸顿时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不客气地红了起来。
“伤严重吗？”
千玺想起昨晚从这个房间里传出的哭喊声，和王源现在依旧有些皱着的眉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事，好多了。”
少年似乎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羞红的脸埋在枕间，房里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半响，千玺还是率先打破了僵局：“你娘是...”
剩下的几个字，在看到王源顿时沉了的脸色后，喉结轻动咽了下去。
少年思索了一会儿，才像是下了决心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知道她说话时是什么声音，不知道那种受了委屈被她抱在怀里安慰是怎样一种感觉。”
“我还以为...”
千玺有些诧异，他一直以为，王源的娘是后来才离世的，没想到却是连见都没来得及见一面。
“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扫把星，一出生，就把娘害死了。”
千玺一直觉得王源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就连那种自嘲的笑容，都十分绚烂，却又那么刺目。
他向来话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总是全副武装伪装坚强的少年，只是轻轻地吐了几个字：“别这么说...”
便没了下文。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出声，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纱幔被风吹动的悉索声。
夜幕里，缭绕的白烟和淡淡的异香，渐渐朦胧了双眼，所有人，都像是睡着了一样，倒下地无声无息。
“报——”
“何事如此慌张？”
王俊凯看着眼前一脸愁容的小将，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启禀将军,”那人朝王毅成所坐的方向拱了拱手，“方才府里传来消息，说，说...”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事就说！”
王毅成“啪”地一声拍在手边的扶手上，吓得那小将浑身一抖，再不敢犹豫，迅速回了话。
“府里传来消息，说二少爷和小少爷不见了，二少爷院里的人也都中了迷香还未醒，下人发现之后就立刻告诉了管家，管家这才派小的来给将军报信。”
“不见了？！”
王毅成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腾地站起身，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着那三个字。
“将军，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属下觉得还是先回府再商议。”
军营里，只有上级和属下，从没有什么父子之谈，所以他王俊凯也从来不是什么例外。
只要踏入这里，开口都是“将军”，做错事打在身上的也从来都是粗重的军棍，身边虽都是比他年长五六岁的男子，但规矩从不是视年龄而定的，该他受的，一下都不会少。
有时，或许会更多。
“你们这群废物！”
满院的兵将跪得战战兢兢，浑身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旁边摆了好几个木桶。
王毅成把这些尽收眼底，只觉得气得肺都要炸了。
戒备森严的将军府，居然被人无声无息地闯进来，还掳走了两位少爷，传出去被谁听到都是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小小的迷香就把你们弄得什么都不知道了？睡得跟死了一样！我将军府养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要是两个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都别活了！”
话音一落，耳边便全是求饶声，那种小心翼翼还带着几分害怕的声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和耳膜。
王俊凯，却怔愣在一旁，心底全是羡慕。
天知道他有多么希望失踪的人是自己，他只是想知道，如果是自己的话，爹，还会是现在这样的暴怒吗？
或许，不会吧。
“都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我找啊！”
王俊凯微微侧目，看着什么那个急得有些失态的男人。
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焦急甚至带着些许的恐惧，占据了他所有的面部表情。
眼前那个男人的一字一句，一举一动，似乎都被放慢，然后无限扩大，敲打在他的心尖上。
难过，心酸，眼眶却干涩得什么都没有。
“你跟我走。”
王毅成丢下一句话，刚抬脚却发现王俊凯站着一动不动，双眼呆滞着不知在想什么。
“王俊凯！”
“啊？是，爹。”
王俊凯被那一声吼得回过了神，诺诺地低下头快步跟上了王毅成。
“为何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
书房里，王毅成盯着眼前的少年发了问。
“若是一般的绑匪，肯定是无法进入府中的，既然他们能进来，还能把源源和千玺带走，那就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他们的目的一定不只是绑人这么简单。”
王俊凯迅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男人靠着椅背若有所思。
“照你这么说...”
手指在下巴来回摩挲着，不断移动的眼神突然在一个地方顿住。
男人猛地起身走到墙边，挂着的书画暗藏的机关下，打开的一瞬间，心脏都像是停止了跳动。
“虎符！”
第三十一章
那是一间有些潮湿的刑室，黑暗中只有透过天窗洒进来的几丝光亮，阴风阵阵，满墙的刑具，带着干涸的血迹，腥味弥漫。
角落处的火盆里，烙铁被雄火炙烤地通红发亮，火星子随着热气蒸腾，星星点点地飘散在空中，炽热的温度，仍是泛着一股冷意。
王源一睁眼，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四肢被绑在刑架上动惮不得，唯一能够转动的脖子，微微一偏，眼角便看到了还未清醒的千玺。
刑室里，除了他俩别无二人，王源逼迫自己环视着这间不大的屋子，左手边那些带着暗红的长鞭、铁链，血腥味顺风直面扑来，另人几乎作呕。
绳子勒得他浑身生疼，稍作挣扎，却愈发紧了，手腕处更是轻易地磨破了皮肤，渗出点点猩红。
刺刺的疼痛感直达大脑，连带着身后的伤，也叫嚣着疼了起来，王源咬着唇皱了皱眉，心下正疑惑绑架他们的到底是谁，耳边，便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脚步声。
少年赶紧闭了双眼，歪着脑袋不敢有任何异样，伴着铁门嘎吱一声，耳边的脚步声愈发清晰了。
“这迷香的作用也就几个时辰，怎么还没醒？”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小的这就去提水来把他们泼醒。”
他闭着眼都能想象到这声音的主人献媚讨好的样子。
“信，送到了吗？”
“回二爷，信已顺利送到，大少，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吧。”
“哈哈哈！去，安排人在路上守着，若是遇到王毅成，就先缠上他一阵，王俊凯，才是我们跟他谈条件的筹码，这俩人，到时候放回去也罢！”
那笑声让王源只觉得浑身一阵毛骨悚然，而后面的话更是令他不解。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声音听起来如此耳熟…
他引来爹和大哥，究竟又是什么目的？
回答他的，是冰凉刺骨，直直拍打在身前的一桶水。
耳边隐隐传来千玺的咳嗽声，王源刚一睁眼，却被发梢滴落的水珠给模糊了视线，使劲晃了晃脑袋，又努力眨巴了几下眼睛，才渐渐看清眼前的景象。
屋子里，站了四五个人，皆是一身黑衣蒙面，独独坐在正前方的那人，正歪斜着嘴角，一脸的不怀好意。
王源被那目光打量地难受，抬起头对上那人的眼睛，黝黑的瞳孔，竟猛地收缩了一下。
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颤抖的声线，连他自己听着都感觉陌生。
“二，二叔……”
“哈，几年未见，没想到二少爷还记得我啊！”
那人嗤笑一声，站起身踱步到王源面前，一只手紧紧钳住了他的下巴，眼神在少年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狠狠甩开。
“谁是你二叔！”
“怎么是你…”
王源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不似刚才冰凉的液体，那是带着温度的，滑过嘴角，会带着一丝咸味。
男人并没有理他，而是兀自走到了千玺面前，又是一番打量。
许是被水泼过的缘故，衣物裹着汗液贴得更紧了。
不停游走的目光，突然在千玺胸前那块被勾勒出半圆轮廓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别碰我的玉佩！”
原本安静的千玺，在男人的双手解开他后颈处的挂绳时，却开始挣扎起来。
“千玺，不要乱动！”
王源的提醒还是慢了，千玺的挣扎，使绳子毫无悬念地磨破了手腕，缓缓地沁出鲜血，指拇粗的麻绳像是咬在那块肉里，一动，便是钻心的疼。
千玺暗自咬了咬牙，浑身上下除了脑袋和手指能勉强活动，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动惮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将自己怀里的玉佩握在手心来回翻看。
“这东西，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男人紧锁着眉，像是想起了什么。
“从将军府赶过来，怎么说也得要好几个时辰，两位小少爷干等着也怕是无聊，那就先给我好生伺候着，脸万万不可伤着，留口气儿，就行。”
男人说完就坐回了椅子上，不断摸索着手中的玉佩，直到耳边响起了鞭子破空划过的声音，和两人的惨叫声，才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鞭子凌乱地挥下，落在胸前撕裂了衣衫，留下一道道暗红的长痕。
王源从小养尊处优，挨打也是为数不多，更别说这样凌厉的鞭子，一鞭下去，惨叫声，都像是变了调。
又是一声鞭响，余痛未消，但王源还是能感觉到，这一鞭，不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那是一声拼命压抑的痛呼，千玺几根手指都死死地掐在手心，再张开时，手掌已是大片没有血色的白。
紧接着，手臂处又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王源闷哼一声，仰起头像是缺氧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再低下时，眼眶已变得血红。
他应该能想象到自己狰狞的模样：“二叔！你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变得这么残忍…”
大颗大颗的眼泪溢出眼眶砸向地面，却淹没在王源撕心裂肺的吼声中。
“呵，我残忍？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个爹！当年他废我一条腿，有顾念过一丝手足之情吗！”
王源怔怔地看着眼前那个比他还要激动的男人，回忆起刚才他走过自己身边时，有些跛脚的样子。
直到千玺的惨叫声，和破空的鞭响，再次敲击着他的耳膜。
回荡在阴冷的刑室里。
马背上一路颠簸，让王俊凯身后本已结痂的伤口再一次裂开，月光映照在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静谧的夜晚，只有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那是一间有些潮湿的刑室，黑暗中只有透过天窗洒进来的几丝光亮，阴风阵阵，满墙的刑具，带着干涸的血迹，腥味弥漫。
角落处的火盆里，烙铁被雄火炙烤地通红发亮，火星子随着热气蒸腾，星星点点地飘散在空中，炽热的温度，仍是泛着一股冷意。
王源一睁眼，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四肢被绑在刑架上动惮不得，唯一能够转动的脖子，微微一偏，眼角便看到了还未清醒的千玺。
刑室里，除了他俩别无二人，王源逼迫自己环视着这间不大的屋子，左手边那些带着暗红的长鞭、铁链，血腥味顺风直面扑来，另人几乎作呕。
绳子勒得他浑身生疼，稍作挣扎，却愈发紧了，手腕处更是轻易地磨破了皮肤，渗出点点猩红。
刺刺的疼痛感直达大脑，连带着身后的伤，也叫嚣着疼了起来，王源咬着唇皱了皱眉，心下正疑惑绑架他们的到底是谁，耳边，便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脚步声。
少年赶紧闭了双眼，歪着脑袋不敢有任何异样，伴着铁门嘎吱一声，耳边的脚步声愈发清晰了。
“这迷香的作用也就几个时辰，怎么还没醒？”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小的这就去提水来把他们泼醒。”
他闭着眼都能想象到这声音的主人献媚讨好的样子。
“信，送到了吗？”
“回二爷，信已顺利送到，大少，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吧。”
“哈哈哈！去，安排人在路上守着，若是遇到王毅成，就先缠上他一阵，王俊凯，才是我们跟他谈条件的筹码，这俩人，到时候放回去也罢！”
那笑声让王源只觉得浑身一阵毛骨悚然，而后面的话更是令他不解。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声音听起来如此耳熟…
他引来爹和大哥，究竟又是什么目的？
回答他的，是冰凉刺骨，直直拍打在身前的一桶水。
耳边隐隐传来千玺的咳嗽声，王源刚一睁眼，却被发梢滴落的水珠给模糊了视线，使劲晃了晃脑袋，又努力眨巴了几下眼睛，才渐渐看清眼前的景象。
屋子里，站了四五个人，皆是一身黑衣蒙面，独独坐在正前方的那人，正歪斜着嘴角，一脸的不怀好意。
王源被那目光打量地难受，抬起头对上那人的眼睛，黝黑的瞳孔，竟猛地收缩了一下。
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颤抖的声线，连他自己听着都感觉陌生。
“二，二叔……”
“哈，几年未见，没想到二少爷还记得我啊！”
那人嗤笑一声，站起身踱步到王源面前，一只手紧紧钳住了他的下巴，眼神在少年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狠狠甩开。
“谁是你二叔！”
“怎么是你…”
王源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不似刚才冰凉的液体，那是带着温度的，滑过嘴角，会带着一丝咸味。
男人并没有理他，而是兀自走到了千玺面前，又是一番打量。
许是被水泼过的缘故，衣物裹着汗液贴得更紧了。
不停游走的目光，突然在千玺胸前那块被勾勒出半圆轮廓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别碰我的玉佩！”
原本安静的千玺，在男人的双手解开他后颈处的挂绳时，却开始挣扎起来。
“千玺，不要乱动！”
王源的提醒还是慢了，千玺的挣扎，使绳子毫无悬念地磨破了手腕，缓缓地沁出鲜血，指拇粗的麻绳像是咬在那块肉里，一动，便是钻心的疼。
千玺暗自咬了咬牙，浑身上下除了脑袋和手指能勉强活动，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动惮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将自己怀里的玉佩握在手心来回翻看。
“这东西，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男人紧锁着眉，像是想起了什么。
“从将军府赶过来，怎么说也得要好几个时辰，两位小少爷干等着也怕是无聊，那就先给我好生伺候着，脸万万不可伤着，留口气儿，就行。”
男人说完就坐回了椅子上，不断摸索着手中的玉佩，直到耳边响起了鞭子破空划过的声音，和两人的惨叫声，才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鞭子凌乱地挥下，落在胸前撕裂了衣衫，留下一道道暗红的长痕。
王源从小养尊处优，挨打也是为数不多，更别说这样凌厉的鞭子，一鞭下去，惨叫声，都像是变了调。
又是一声鞭响，余痛未消，但王源还是能感觉到，这一鞭，不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那是一声拼命压抑的痛呼，千玺几根手指都死死地掐在手心，再张开时，手掌已是大片没有血色的白。
紧接着，手臂处又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王源闷哼一声，仰起头像是缺氧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再低下时，眼眶已变得血红。
他应该能想象到自己狰狞的模样：“二叔！你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变得这么残忍…”
大颗大颗的眼泪溢出眼眶砸向地面，却淹没在王源撕心裂肺的吼声中。
“呵，我残忍？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个爹！当年他废我一条腿，有顾念过一丝手足之情吗！”
王源怔怔地看着眼前那个比他还要激动的男人，回忆起刚才他走过自己身边时，有些跛脚的样子。
直到千玺的惨叫声，和破空的鞭响，再次敲击着他的耳膜。
回荡在阴冷的刑室里。
马背上一路颠簸，让王俊凯身后本已结痂的伤口再一次裂开，月光映照在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静谧的夜晚，只有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第三十二章
.
夹着劲风的一鞭狠狠扫过小腹，带起一片火辣，千玺疼得直抖，恨不得将牙齿咬碎咽进肚子。
执鞭人的眼神并未在他身上停留半刻，紧接着便转了个方向，斜斜的一鞭甩在王源胸前。
“啪”的一声，响亮得很。
.
还伴随着轻微的撕拉一声，划破的衣衫下，是一道深红的鞭印。
与之前的交错在一起，像是盖着一张血网，在白嫩的肌肤上，显得煞是好看。
.
“啪——啊！”
千玺一声痛呼，苦苦熬刑到现在，早已感觉不到这一鞭是落在了哪里，只觉得身前是连成一片的疼。
比王俊凯当初挥动的竹板，还要疼上千倍万倍。
眼泪抑制不住地往外涌，喉咙干涩得像是要着火，只能不断地吞咽着口水，眼睁睁地看着鞭子一次次重重地甩在眼前。
避不开，逃不掉。
.
王源本已闭眼咬紧了牙关等待着下一波疼痛的降临，却意料之外的毫无感觉，也没有半点声响。
睁眼一看，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千玺面前，那块玉佩，在半空中有节奏地晃荡着。
.
“这玉佩，从哪儿来的？”
千玺额前的碎发全被汗水浸湿，几根几根地贴在皮肤上，小声残喘的样子十分狼狈。
“我，我娘的。”
男人皱了皱眉，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又追问到：“你娘是什么人？”
千玺没有吭声，只是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
.
“二爷问你话呢！聋子啊！”
一巴掌伴着这问话呼啸而至，苍白的脸庞上是四根深红的指印。
脑袋有一瞬间嗡嗡作响，千玺用舌头舔了舔口腔里右侧的嫩肉，疼得一咬牙。
只狠狠地碎了一口，丢下了简单明了的反问句：“与你何干？”
.
“你！”
原本要迎来更加凌厉的一掌，却被那男人给拦了下来。
“二爷？”那人放下手，心生疑惑，继而，小声地试探道：“这玉佩，可是有什么蹊跷？”
千玺看见男人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有着一闪而过复杂的情绪，却又立马消失了，像是错觉，可他看得十分真切。
“我没看错的话，那次…”
“二爷，王，王俊凯来了。”
.
尽管已经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可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时，王俊凯还是感到无比的悲凉。
那是曾经有着血缘羁绊的人，而现在，却成了王家的叛徒，莫大的耻辱。
.
“虎符，是你们偷的吧。”
他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没带一丝感情，淡淡的，像是要娓娓道来一个故事。
“没错，”男人看着眼前的少年，邪邪地勾起嘴角，“有本事，你们再抢回去啊！”
王俊凯直视着男人的双眼，用平淡的语调和他对峙着。
.
“二叔，那本就不属于你。”
“那他王毅成又凭什么？凭他的长子之位？王家，根本就不懂公平二字！”
男人有些激动，那张和王毅成有着几分相似的脸，涨得通红。
.
王俊凯，却因为他的话陷入了沉默。
无奈之下，也只能是苦笑一声：“这世间，哪来的那么多公平啊。”
.
“二叔，我留下，你放他们回去吧。”
王俊凯侧了侧身，看着一旁被人钳制着的王源和千玺，破烂的衣衫，一道道交错的鞭印，苍白的唇色，狼狈的模样，像是一根利刺，扎在他的心头。
对王源，那是出于哥哥对弟弟的保护；对千玺，却突然有着一种莫名的怜惜。
.
“好。”意料之外，男人爽快地答应了。
一旁的两人被堵住了口，千玺红了眼眶，王源呜咽着挣扎得厉害。
“快回去，我没事。”
王俊凯站着一动不动，任由几个人前来将他五花大绑，弯着嘴角温柔的样子，很是少见。
“见到爹的话…”
“不用着急，你爹很快就会来了。”
.
王俊凯闻言，便闭了嘴不再说话，直到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里，再也看不见，才淡笑着开口：“二叔，你错了。”
男人没有出声，眼底却带着疑惑。
“你用我当筹码，就是大错特错了，因为，爹他根本不在乎。”
话音一落，那把不知何时割断了绳索的匕首，便已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
十五岁的少年，与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悬殊，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偷袭的失败，只不过是眨眼一瞬的事。
他显然不自量力了。
男人转身翻动手腕，带着雄厚内力的一掌，便击在了王俊凯的胸前。
.
一口鲜血，在地面晕染开来，映照着日光，红得刺眼。
.
王俊凯被这一掌打得直退至悬崖边缘，五脏六腑都像是要被震碎，口腔里盈满了腥味，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可惜啊，还是嫩了点。既然没有用处，那我也没必要留你，去死吧！”
看不清男人是从哪个方向冲至身前，只感觉胸口处又是一记重击，身子便直直地向崖底坠去。
“我还真想看看，他王毅成知道爱子丧命时，是什么表情！”
.
一腔鲜血，染红了这方天际，映着碧空，煞是好看。
.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千丈之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江。
无法聚焦的瞳孔，变得更加黯淡了。
从这里掉下去，定是尸骨无存了吧。
带着猩红的嘴角，分明勾勒起了几分笑意。
.
听说，人死之前，脑海里闪过的，一定是最重要的人。
急速下坠的时间里，王俊凯想起了好几个人的模样。
江若烟，王源，甚至千玺。
.
可最后，画面却偏偏停在了王毅成的身影上，然后，再也想不起其他。
明明已经逼着自己不再去惦念，在心底却仍是把他当作最为重要的人。
.
他的样子，从模糊，到清晰。
看不清的，是很小的时候，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对自己笑的样子。
最清楚的，是长大的日子里，他手持藤条鞭子，在自己身上挥舞时的样子。
连疼痛的感觉都很清晰。
.
那一刻，王俊凯挺想哭的，酸了鼻子，红了眼眶，却发现眼泪怎么都不肯掉下来。
江水浪花翻涌的声音，越来越近，溅起的水珠洒在脸上，冰凉得就像他的心一样。
直到身体重重地落在水面上。
.
爹，若有来生，可以将你对他人的爱，分给我一点吗？
一点点就好。
.
冰凉的液体的密闭了五感，看不到飞鸟，听不见涛声。
江水依旧，只是吞没了一道身影；天空依旧，只是再也看不见一个名为王俊凯的少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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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着劲风的一鞭狠狠扫过小腹，带起一片火辣，千玺疼得直抖，恨不得将牙齿咬碎咽进肚子。
执鞭人的眼神并未在他身上停留半刻，紧接着便转了个方向，斜斜的一鞭甩在王源胸前。
“啪”的一声，响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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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伴随着轻微的撕拉一声，划破的衣衫下，是一道深红的鞭印。
与之前的交错在一起，像是盖着一张血网，在白嫩的肌肤上，显得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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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啊！”
千玺一声痛呼，苦苦熬刑到现在，早已感觉不到这一鞭是落在了哪里，只觉得身前是连成一片的疼。
比王俊凯当初挥动的竹板，还要疼上千倍万倍。
眼泪抑制不住地往外涌，喉咙干涩得像是要着火，只能不断地吞咽着口水，眼睁睁地看着鞭子一次次重重地甩在眼前。
避不开，逃不掉。
.
王源本已闭眼咬紧了牙关等待着下一波疼痛的降临，却意料之外的毫无感觉，也没有半点声响。
睁眼一看，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千玺面前，那块玉佩，在半空中有节奏地晃荡着。
.
“这玉佩，从哪儿来的？”
千玺额前的碎发全被汗水浸湿，几根几根地贴在皮肤上，小声残喘的样子十分狼狈。
“我，我娘的。”
男人皱了皱眉，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又追问到：“你娘是什么人？”
千玺没有吭声，只是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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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问你话呢！聋子啊！”
一巴掌伴着这问话呼啸而至，苍白的脸庞上是四根深红的指印。
脑袋有一瞬间嗡嗡作响，千玺用舌头舔了舔口腔里右侧的嫩肉，疼得一咬牙。
只狠狠地碎了一口，丢下了简单明了的反问句：“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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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原本要迎来更加凌厉的一掌，却被那男人给拦了下来。
“二爷？”那人放下手，心生疑惑，继而，小声地试探道：“这玉佩，可是有什么蹊跷？”
千玺看见男人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有着一闪而过复杂的情绪，却又立马消失了，像是错觉，可他看得十分真切。
“我没看错的话，那次…”
“二爷，王，王俊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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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可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时，王俊凯还是感到无比的悲凉。
那是曾经有着血缘羁绊的人，而现在，却成了王家的叛徒，莫大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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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符，是你们偷的吧。”
他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没带一丝感情，淡淡的，像是要娓娓道来一个故事。
“没错，”男人看着眼前的少年，邪邪地勾起嘴角，“有本事，你们再抢回去啊！”
王俊凯直视着男人的双眼，用平淡的语调和他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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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那本就不属于你。”
“那他王毅成又凭什么？凭他的长子之位？王家，根本就不懂公平二字！”
男人有些激动，那张和王毅成有着几分相似的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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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却因为他的话陷入了沉默。
无奈之下，也只能是苦笑一声：“这世间，哪来的那么多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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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我留下，你放他们回去吧。”
王俊凯侧了侧身，看着一旁被人钳制着的王源和千玺，破烂的衣衫，一道道交错的鞭印，苍白的唇色，狼狈的模样，像是一根利刺，扎在他的心头。
对王源，那是出于哥哥对弟弟的保护；对千玺，却突然有着一种莫名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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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料之外，男人爽快地答应了。
一旁的两人被堵住了口，千玺红了眼眶，王源呜咽着挣扎得厉害。
“快回去，我没事。”
王俊凯站着一动不动，任由几个人前来将他五花大绑，弯着嘴角温柔的样子，很是少见。
“见到爹的话…”
“不用着急，你爹很快就会来了。”
.
王俊凯闻言，便闭了嘴不再说话，直到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里，再也看不见，才淡笑着开口：“二叔，你错了。”
男人没有出声，眼底却带着疑惑。
“你用我当筹码，就是大错特错了，因为，爹他根本不在乎。”
话音一落，那把不知何时割断了绳索的匕首，便已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
十五岁的少年，与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悬殊，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偷袭的失败，只不过是眨眼一瞬的事。
他显然不自量力了。
男人转身翻动手腕，带着雄厚内力的一掌，便击在了王俊凯的胸前。
.
一口鲜血，在地面晕染开来，映照着日光，红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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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被这一掌打得直退至悬崖边缘，五脏六腑都像是要被震碎，口腔里盈满了腥味，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可惜啊，还是嫩了点。既然没有用处，那我也没必要留你，去死吧！”
看不清男人是从哪个方向冲至身前，只感觉胸口处又是一记重击，身子便直直地向崖底坠去。
“我还真想看看，他王毅成知道爱子丧命时，是什么表情！”
.
一腔鲜血，染红了这方天际，映着碧空，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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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千丈之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江。
无法聚焦的瞳孔，变得更加黯淡了。
从这里掉下去，定是尸骨无存了吧。
带着猩红的嘴角，分明勾勒起了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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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人死之前，脑海里闪过的，一定是最重要的人。
急速下坠的时间里，王俊凯想起了好几个人的模样。
江若烟，王源，甚至千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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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后，画面却偏偏停在了王毅成的身影上，然后，再也想不起其他。
明明已经逼着自己不再去惦念，在心底却仍是把他当作最为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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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样子，从模糊，到清晰。
看不清的，是很小的时候，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对自己笑的样子。
最清楚的，是长大的日子里，他手持藤条鞭子，在自己身上挥舞时的样子。
连疼痛的感觉都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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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王俊凯挺想哭的，酸了鼻子，红了眼眶，却发现眼泪怎么都不肯掉下来。
江水浪花翻涌的声音，越来越近，溅起的水珠洒在脸上，冰凉得就像他的心一样。
直到身体重重地落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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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若有来生，可以将你对他人的爱，分给我一点吗？
一点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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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液体的密闭了五感，看不到飞鸟，听不见涛声。
江水依旧，只是吞没了一道身影；天空依旧，只是再也看不见一个名为王俊凯的少年，罢了。
第三十三章
.
“有消息了？”
当管家喘着粗气从外面跑进堂屋时，所有带着焦虑、不安和紧张的目光，在那一瞬间，都集中于他的全身，紧紧追随着他愈来愈近的步伐。
王毅成坐在主位，忍不住开口询问，迫切的语调，却在尾音落了下去。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急不可待想要得到答案，无比期望却又担心再次失望的那个样子。
.
“噗通”一声。
双膝与地面相击带来的声响，顿时让众人的心，凉了大半。
炙热的目光，消散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泛着凉意的悲哀。
寂静的堂屋里，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抽泣。
.
“回老爷，没，没有找到大少爷…”
即使是众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在被亲口说出来时，还是另所有的人崩溃。
江若烟提起手帕捂面，那双本透着清亮的眸子，早已哭得通红，嗓子，也早已喑哑，听不出主人原有的声线。
.
一旁的王毅成，眉头紧锁，起伏的胸口似乎是在向众人昭示着他努力压制了多少怒气。
直到对上管家不安试探的眼神，才终于爆发了。
“三天了，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你们这群废物，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给我找，要是找不到，我让你们全都去给他陪葬！”
.
哗啦——啪！
做工小巧的瓷杯，在地面摔了个粉碎，引得众人一阵战栗，霎时间，屋里就矮了一半的人。
茶水飞溅，染在精美的桌布上，上等的碧螺春，还未尝几口，就洒了满地，夹杂着那些碎片。
就像是那天站在崖顶的他，显得狼狈又不堪。
.
“王毅成，怎么样？看着爱子被卷入这滔滔江水之中，一定很不好受吧！”
崖底波涛暗涌，哪里，还看得见王俊凯的影子。
耳边传来那得意的声音，就像是一把火，点燃了王毅成心里积压太久的愤怒。
.
“你闭嘴！”
王毅成翻身下马，几步便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领。
“王毅飞，”这三个字，他叫得咬牙切齿，“你好狠的心呐！”
.
“有消息了？”
当管家喘着粗气从外面跑进堂屋时，所有带着焦虑、不安和紧张的目光，在那一瞬间，都集中于他的全身，紧紧追随着他愈来愈近的步伐。
王毅成坐在主位，忍不住开口询问，迫切的语调，却在尾音落了下去。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急不可待想要得到答案，无比期望却又担心再次失望的那个样子。
.
“噗通”一声。
双膝与地面相击带来的声响，顿时让众人的心，凉了大半。
炙热的目光，消散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泛着凉意的悲哀。
寂静的堂屋里，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抽泣。
.
“回老爷，没，没有找到大少爷…”
即使是众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在被亲口说出来时，还是另所有的人崩溃。
江若烟提起手帕捂面，那双本透着清亮的眸子，早已哭得通红，嗓子，也早已喑哑，听不出主人原有的声线。
.
一旁的王毅成，眉头紧锁，起伏的胸口似乎是在向众人昭示着他努力压制了多少怒气。
直到对上管家不安试探的眼神，才终于爆发了。
“三天了，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你们这群废物，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给我找，要是找不到，我让你们全都去给他陪葬！”
.
哗啦——啪！
做工小巧的瓷杯，在地面摔了个粉碎，引得众人一阵战栗，霎时间，屋里就矮了一半的人。
茶水飞溅，染在精美的桌布上，上等的碧螺春，还未尝几口，就洒了满地，夹杂着那些碎片。
就像是那天站在崖顶的他，显得狼狈又不堪。
.
“王毅成，怎么样？看着爱子被卷入这滔滔江水之中，一定很不好受吧！”
崖底波涛暗涌，哪里，还看得见王俊凯的影子。
耳边传来那得意的声音，就像是一把火，点燃了王毅成心里积压太久的愤怒。
.
“你闭嘴！”
王毅成翻身下马，几步便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领。
“王毅飞，”这三个字，他叫得咬牙切齿，“你好狠的心呐！”
“狠心？”
男人不怒反笑，抬手用力将衣领上捏得发白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双眼紧咬着那张与自己十分相似的面容。
“要说狠心，我怕是及不上你的万分之一吧！”
.
“那可是你的亲侄儿啊！”
王毅成红了眼，伸手指着万丈之下的江河，说出的话，使嘴唇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那你有把我当过是亲弟弟吗？”
勾起的嘴角，带着丝丝嘲讽，却又蕴藏着几分苦涩。
.
“我怎么没…”
“你没有！”
试图狡辩的话语被截断，少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最后停留在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子，被下人拖走，无情地关在红木门之外。
.
“你恨我，我认，可是为什么要为了我们的恩怨去牵连无辜的孩子！”
怒吼声清楚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里，然后被风吹散。
王毅飞的脸上，在那一刻终是染上了嗜血的神色，一字一顿地开了口。
.
“父，债，子，还。”
“你欠我的，王俊凯已经替你还清。他王老爷子欠我的，就由你，来补偿！”
.
不记得那天，崖顶厮杀了多久。
只知道入目，遍地是猩红，空气中全是刺鼻的血腥味。
虎符艰难地夺回手，王毅飞却逃走了，而王俊凯，则随着那江流，不知飘到了何处。
.
“老爷，那崖底的江水甚是湍急，这都搜寻了三天了，怕是…”
管家一脸的为难，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他们面对的，根本就是一个已成定局的事实，谁，都无法改变。
“就是要把那片天翻过来，也得去给我找！”
.
哪怕只有一线的希望，也要抓在手心，不能放过。
即使知道这些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话，但抱着这希望，也总比没有强。
连王毅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紧张，他的担忧，他的不安。
那明明是一个另他讨厌的人，却在这几天，胜过了王源，胜过了千玺，甚至是易婉秋。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一刻，会是怎样的痛苦…
.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男人不怒反笑，抬手用力将衣领上捏得发白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双眼紧咬着那张与自己十分相似的面容。
“要说狠心，我怕是及不上你的万分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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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你的亲侄儿啊！”
王毅成红了眼，伸手指着万丈之下的江河，说出的话，使嘴唇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那你有把我当过是亲弟弟吗？”
勾起的嘴角，带着丝丝嘲讽，却又蕴藏着几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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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
“你没有！”
试图狡辩的话语被截断，少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最后停留在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子，被下人拖走，无情地关在红木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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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我认，可是为什么要为了我们的恩怨去牵连无辜的孩子！”
怒吼声清楚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里，然后被风吹散。
王毅飞的脸上，在那一刻终是染上了嗜血的神色，一字一顿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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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债，子，还。”
“你欠我的，王俊凯已经替你还清。他王老爷子欠我的，就由你，来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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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那天，崖顶厮杀了多久。
只知道入目，遍地是猩红，空气中全是刺鼻的血腥味。
虎符艰难地夺回手，王毅飞却逃走了，而王俊凯，则随着那江流，不知飘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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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那崖底的江水甚是湍急，这都搜寻了三天了，怕是…”
管家一脸的为难，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他们面对的，根本就是一个已成定局的事实，谁，都无法改变。
“就是要把那片天翻过来，也得去给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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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有一线的希望，也要抓在手心，不能放过。
即使知道这些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话，但抱着这希望，也总比没有强。
连王毅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紧张，他的担忧，他的不安。
那明明是一个另他讨厌的人，却在这几天，胜过了王源，胜过了千玺，甚至是易婉秋。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一刻，会是怎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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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晚上爬上来，并不是要更文，只是想乘现在没什么人，说个事。
看文的小伙伴大概都知道，陌然，是个很懒很懒很懒的家伙。
卡得一手好文，还经常拖个十天半个月不更。
所以我真的很庆幸，大家能够耐心地等我每次少少的更新，能够耐心地催我更文。
.
别人都说，写文越是被催，才越有动力。
而我好像恰恰相反。
所以越来越懒，甚至连码字的软件，都不想打开了。
.
自从回家之后，我能在晚上碰手机的机会就越来越少，而白天也没有时间，自然，也就很少有空码字。
我更是不会强迫自己去做这件事。
毕竟，写文不是我生活的全部，它只是占了一小部分。
.
梦回的每一章，字数大概都在1500—2000左右，或许大家看完它们，只需要短短的两三分钟，而我写下每一个字时，都要一遍遍细想，用在这里，到底合不合适，大家看起来，到底顺不顺眼。
所以，每一章，即使一直不开小差，往往也要用两三个小时，有时候遇到卡文的情况，更是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
流水账，一个小时就能完成，但那样的文章，大家一定是不想看到的。
而我也不想写那样的故事给大家看。
.
不过，反省反省，我更文的速度，的确是太慢了。
尽管做不到日更，但我还是会加快速度的，还望大家相信我~
这几天，老师到家来玩所以并不太方便，不过我会抽空码字更文的。
嗯，就这样吧，晚安。
看文的小伙伴大概都知道，陌然，是个很懒很懒很懒的家伙。
卡得一手好文，还经常拖个十天半个月不更。
所以我真的很庆幸，大家能够耐心地等我每次少少的更新，能够耐心地催我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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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说，写文越是被催，才越有动力。
而我好像恰恰相反。
所以越来越懒，甚至连码字的软件，都不想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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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家之后，我能在晚上碰手机的机会就越来越少，而白天也没有时间，自然，也就很少有空码字。
我更是不会强迫自己去做这件事。
毕竟，写文不是我生活的全部，它只是占了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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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的每一章，字数大概都在1500—2000左右，或许大家看完它们，只需要短短的两三分钟，而我写下每一个字时，都要一遍遍细想，用在这里，到底合不合适，大家看起来，到底顺不顺眼。
所以，每一章，即使一直不开小差，往往也要用两三个小时，有时候遇到卡文的情况，更是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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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账，一个小时就能完成，但那样的文章，大家一定是不想看到的。
而我也不想写那样的故事给大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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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反省反省，我更文的速度，的确是太慢了。
尽管做不到日更，但我还是会加快速度的，还望大家相信我~
这几天，老师到家来玩所以并不太方便，不过我会抽空码字更文的。
嗯，就这样吧，晚安。
第三十四章
躲在屏风后的少年，神情有些呆滞。
三天了，还是没有找到…
难道他真的，就这样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少年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明明三天前才将他们从水生火热中救出，怎么可能，救不了他自己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
少年侧身从后门走了出去，身后女人的嚎啕声越来越远，直到变得虚无缥缈，再也听不见。
四周很安静，隐隐传来几声鸟鸣，少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花园里。
索性就在荷花池旁的八角亭里坐了下来。
清澈的池水中，游鱼恣意地激起一道道水纹，千玺看着自己的模样映在水面上，不禁陷入了沉思。
从他进府到现在，变故，似乎发生得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进府的第二天，王源就因他挨了打；两人一起去学堂，却因他而惹上了杨丞相的儿子；因为他逃家，又害王俊凯不由分说地挨了顿家法…
耳边传来一阵细语，千玺抬头朝那方望去。
是两个丫鬟，正用不善的目光打望着他，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见突然对上了他的视线，才欠了欠身，似有些不情愿地叫了句，“三少爷。”
然后赶紧低了头加快脚步匆忙地离开。
其实，千玺大概猜到她们对话大致的内容了。
自从他醒后，很多人，看他的眼神就变了。
变得有些厌恶、不屑，甚至，憎恨。
刚开始，他莫名的有些委屈，他根本不明白，这些目光，到底从何而来。
但很快，他得知了王俊凯落下悬崖生死不明的消息。
那一刻，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王俊凯的失踪，是为了救他和王源，但好像所有的矛头，都只指向了他一个人。
他本是无辜的，但好像，他又脱不了半点干系。
他的出现，确实让将军府原本安定的生活，有些乱了套。
或许他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
千玺望着湖面泛起的涟漪发呆，心中不免有些酸楚。
小小的池塘都能让无数游鱼安家，怎么，这偌大的天下，就没有他易烊千玺的容身之处呢。
“千玺，你在这儿啊。”
王源朝着八角亭里的背影走去，回应他的，是千玺淡漠的眼神。
“你怎么了？”
仅这一眼，王源就看出了千玺的不对劲，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带了点陌生的情绪。
印象中，这是第二次看到这样的千玺，第一次，是在他刚进将军府的那天。
“王源，你会不会怪我啊？”
陌生的情绪中，又夹杂了几分不安，千玺盯着王源，像是抓住了水中的最后一根浮木，小心翼翼的，怕稍有不慎，就把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也给弄丢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大哥的事，”王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点，却还是听得出压抑的颤抖，“没有理由怪你。”
千玺毫无里头的询问，王源却答得顺畅，只是这出自肺腑的劝告，却被那固执着钻了牛角尖的人儿当成了来自好友一时的安慰。
如果不是我，很多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王俊凯不会因为有伤而不敌众人，救你一个，也是绰绰有余，不会落的如今这个下场。
这些话，千玺并没有说出口，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之后，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二少爷，三少爷。可算是找着你们了！”
王源回过头，轻水着急忙慌的样子印入眼底。
“该用午膳了，老爷正传两位少爷过去呢。”
千玺努了努嘴，还是把未出声的拒绝淹没在了喉咙，看到王源示意的目光，点了点头，便起身随两人离开了。
王俊凯，似乎成了将军府的禁忌。
没有人敢轻易提起，渐渐地，王毅成也不再如前几日一般，一有不令人满意的消息就大发雷霆。
他好像渐渐开始接受，王俊凯，他的儿子，再也找不到的现实。
只是，人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般，连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
江若烟的情况，更是糟糕。
终日以泪洗面，常常在佛堂里，一跪，就是一天。
嘴里一直虔诚地呢喃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也不知，那菩萨是听，还是没听见。
王源和千玺，整日待在房里养伤。
王源常常忆起，年幼时，王俊凯陪他玩闹、告诫他为人之道、手把手地教导他防身之术的样子。
每每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哽咽，红了眼眶。
千玺心知王源的担忧与感伤，一点都不比自己少，但他仍选择沉默，静静地坐在王源身边，似乎这样，比一切安慰的话语都还要管用。
只是，心里的愧疚，更甚了。
如今的将军府，再也不复以往那样，没了半点生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也不知，是谁开口，打破了这沉默。
人群中，传来一声低语，声音却恰到好处的清晰。
“为大少爷，料理后事吧。”
躲在屏风后的少年，神情有些呆滞。
三天了，还是没有找到…
难道他真的，就这样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少年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明明三天前才将他们从水生火热中救出，怎么可能，救不了他自己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
少年侧身从后门走了出去，身后女人的嚎啕声越来越远，直到变得虚无缥缈，再也听不见。
四周很安静，隐隐传来几声鸟鸣，少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花园里。
索性就在荷花池旁的八角亭里坐了下来。
清澈的池水中，游鱼恣意地激起一道道水纹，千玺看着自己的模样映在水面上，不禁陷入了沉思。
从他进府到现在，变故，似乎发生得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进府的第二天，王源就因他挨了打；两人一起去学堂，却因他而惹上了杨丞相的儿子；因为他逃家，又害王俊凯不由分说地挨了顿家法…
耳边传来一阵细语，千玺抬头朝那方望去。
是两个丫鬟，正用不善的目光打望着他，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见突然对上了他的视线，才欠了欠身，似有些不情愿地叫了句，“三少爷。”
然后赶紧低了头加快脚步匆忙地离开。
其实，千玺大概猜到她们对话大致的内容了。
自从他醒后，很多人，看他的眼神就变了。
变得有些厌恶、不屑，甚至，憎恨。
刚开始，他莫名的有些委屈，他根本不明白，这些目光，到底从何而来。
但很快，他得知了王俊凯落下悬崖生死不明的消息。
那一刻，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王俊凯的失踪，是为了救他和王源，但好像所有的矛头，都只指向了他一个人。
他本是无辜的，但好像，他又脱不了半点干系。
他的出现，确实让将军府原本安定的生活，有些乱了套。
或许他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
千玺望着湖面泛起的涟漪发呆，心中不免有些酸楚。
小小的池塘都能让无数游鱼安家，怎么，这偌大的天下，就没有他易烊千玺的容身之处呢。
“千玺，你在这儿啊。”
王源朝着八角亭里的背影走去，回应他的，是千玺淡漠的眼神。
“你怎么了？”
仅这一眼，王源就看出了千玺的不对劲，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带了点陌生的情绪。
印象中，这是第二次看到这样的千玺，第一次，是在他刚进将军府的那天。
“王源，你会不会怪我啊？”
陌生的情绪中，又夹杂了几分不安，千玺盯着王源，像是抓住了水中的最后一根浮木，小心翼翼的，怕稍有不慎，就把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也给弄丢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大哥的事，”王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点，却还是听得出压抑的颤抖，“没有理由怪你。”
千玺毫无里头的询问，王源却答得顺畅，只是这出自肺腑的劝告，却被那固执着钻了牛角尖的人儿当成了来自好友一时的安慰。
如果不是我，很多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王俊凯不会因为有伤而不敌众人，救你一个，也是绰绰有余，不会落的如今这个下场。
这些话，千玺并没有说出口，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之后，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二少爷，三少爷。可算是找着你们了！”
王源回过头，轻水着急忙慌的样子印入眼底。
“该用午膳了，老爷正传两位少爷过去呢。”
千玺努了努嘴，还是把未出声的拒绝淹没在了喉咙，看到王源示意的目光，点了点头，便起身随两人离开了。
王俊凯，似乎成了将军府的禁忌。
没有人敢轻易提起，渐渐地，王毅成也不再如前几日一般，一有不令人满意的消息就大发雷霆。
他好像渐渐开始接受，王俊凯，他的儿子，再也找不到的现实。
只是，人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般，连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
江若烟的情况，更是糟糕。
终日以泪洗面，常常在佛堂里，一跪，就是一天。
嘴里一直虔诚地呢喃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也不知，那菩萨是听，还是没听见。
王源和千玺，整日待在房里养伤。
王源常常忆起，年幼时，王俊凯陪他玩闹、告诫他为人之道、手把手地教导他防身之术的样子。
每每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哽咽，红了眼眶。
千玺心知王源的担忧与感伤，一点都不比自己少，但他仍选择沉默，静静地坐在王源身边，似乎这样，比一切安慰的话语都还要管用。
只是，心里的愧疚，更甚了。
如今的将军府，再也不复以往那样，没了半点生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也不知，是谁开口，打破了这沉默。
人群中，传来一声低语，声音却恰到好处的清晰。
“为大少爷，料理后事吧。”
第三十五章
静谧的山林里，潺潺的流水声悦耳动听，林间的绿丛中时不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野兔雪白的身影如流星般转瞬即逝。
金色的阳光从少有的缝隙里透过，撒在散着青草芬芳的泥土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光斑，格外的好看。
深林中，往往少有人迹，只是在那泉边却有着一间竹屋，像是置身在世外桃源里一般。
“咳。”
床上的少年无意识地咳出了声，却将一旁正单手撑着桌子打盹儿的男子给吵醒了。
“你醒了！”
男子赶紧起身坐到了床边，看着眼前微睁着眼的少年，表情虽有些冷漠，却还是看得出十分欣喜。
“你是…”
少年面对着那副陌生的面孔，显得有些不安，手肘悄悄用力欲要撑起身子，胸口却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咳，咳咳…”
少年皱着眉以手握拳放在嘴边，仍然抵不住胸口那片伤的抗议。
“别逞强了，乖乖躺好。”
男子按住了少年微抬的肩膀，又替他掖了掖被角，在看到那道询问的目光后，才又开口，做了自我介绍。
“在下萧子轩。”
少年环顾了一眼四周，又抬起一只手，放在另一只手腕上，感受着脉搏有力的跳动和血液的流淌，才盯着眼前的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试探着开了口。
“是你救了我？我没死？”
“是。”
萧子轩点了点头，双眼捕捉到的却是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你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没，没有啊，没有…”
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却扯出了一个难看的弧度，然后又微微颔首说了句谢谢。
“你怎么会从那高崖之上掉下来，而且身受重伤？你的家人呢？”
萧子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本还踌躇着让少年不再回想不愉快的记忆，没想到少年犹豫了片刻，还是出了声。
“家父，只是一介商人而已，我们遇到仇家，被追杀罢了。”
萧子轩抿了抿嘴，少年眼中淡淡的感伤，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那，等你伤好之后，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
萧子轩本踱步到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还没用到嘴边，却不想听到了少年的拒绝，他转过身询问似的皱了皱眉。
“我，没有家了。”
少年的声音很轻，说这几个字时，却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
两人沉默良久，直到萧子轩的一句抱歉，才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见少年并没有回应，留在这儿也只是徒添尴尬，萧子轩拿上一旁的佩剑，与向门外走去。
“萧大哥…”
少年忙出声止住了他的脚步。
“我去集市上的药铺给你抓点药，你放心，这里很安全。”
萧子轩耐心地解释，少年却是吞吞吐吐的样子。
“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那个，萧大哥，你能不能暂时收留我一阵子，我保证，伤好之后我就离开。”
少年的神情，有着害怕被拒绝的小心翼翼，也有着为得信任的信誓旦旦。
萧子轩，莫名的就心软了。
“你好生养伤便是。”
只是脚还未踏出门槛，又收了回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的眼神有些躲闪，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实话。
“王俊凯。”
一向威严肃穆的将军府，如今，染了一层白色。
灵堂里，并没有棺材，只有一座牌位，静静地摆在中央。
火盆里，燃着一叠叠纸钱，很快，就化为了灰烬，只剩下边角处还残留着一丝火星。
火焰时大时小，在众人的脸上印下了难看的图案，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嚎啕着，抱怨着世事的不公，哭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王源跪在地上，哭得有些累了，眼泪似乎都已经流干，嗓子早已嘶哑，发出的声音太过难听，也太另人心痛，只能在嘴里不断地呢喃着“大哥”二字。
可一想到，今后再也听不到这个人回答自己时，眼泪又再一次决堤，任凭他怎么努力，也收不住。
千玺跪在他的身边，连哭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默默地抹着眼角溢出的泪水，一声不吭。
他本以为，他不会哭的，可是当他看到江若烟哭得几近晕厥的时候，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就像是当初易婉秋走的时候一样，不管他怎么喊，娘都没有再睁开眼看他。
如今，不论他们怎么哭，王俊凯，也回不来了。
王毅成站在一旁，听着许多人口中的“节哀顺变”。
例行公事一般的行上一礼，面上笑得牵强，心，也随着每一次的哀悼，就沉上一分。
事已至此，尽管知道已经没有希望，却还是不甘心。
那可是他最优秀的儿子啊，他狠着心栽培了他这么多年，如今，却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来得及说。
怎么可以，就这样消失了。
“这将军府死了什么人呐？办这么气派！”
“诶，你连这都不知道？据说啊，是那长子嫡孙，能不气派吗！”
“难怪啊。那人是怎么死的？”
“说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可怜啊，才十几岁的孩子。”
将军府的门外，聚集的群众正交头接耳谈论着，萧子轩的目光穿过人群朝那里面探了探。
“来，我扶你。”
竹屋里散发着一阵阵诱人的香气，桌上，是秀色可餐的佳肴。
“想不到萧大哥还有一手好厨艺。”
王俊凯坐到桌前，忍不住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满意地享受着口腔里萦绕的香气。
很快，一碗白米就要见了底，萧子轩开口了。
“我去集市的时候，恰巧碰上将军府正在大办丧事，据说，是那大少爷死了。”
——啪嚓
王俊凯手中的瓷碗掉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散成了一片片，剩下少许的米粒，裹着泥沙，看不出原有的颜色。
“怎么了？”
萧子轩注意到了王俊凯的异常，又弯下腰替他收拾好满地的碎片。
王俊凯忙收起了眼底的慌乱，若无其事般淡淡地开口道：
“没事，不小心而已。”
静谧的山林里，潺潺的流水声悦耳动听，林间的绿丛中时不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野兔雪白的身影如流星般转瞬即逝。
金色的阳光从少有的缝隙里透过，撒在散着青草芬芳的泥土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光斑，格外的好看。
深林中，往往少有人迹，只是在那泉边却有着一间竹屋，像是置身在世外桃源里一般。
“咳。”
床上的少年无意识地咳出了声，却将一旁正单手撑着桌子打盹儿的男子给吵醒了。
“你醒了！”
男子赶紧起身坐到了床边，看着眼前微睁着眼的少年，表情虽有些冷漠，却还是看得出十分欣喜。
“你是…”
少年面对着那副陌生的面孔，显得有些不安，手肘悄悄用力欲要撑起身子，胸口却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咳，咳咳…”
少年皱着眉以手握拳放在嘴边，仍然抵不住胸口那片伤的抗议。
“别逞强了，乖乖躺好。”
男子按住了少年微抬的肩膀，又替他掖了掖被角，在看到那道询问的目光后，才又开口，做了自我介绍。
“在下萧子轩。”
少年环顾了一眼四周，又抬起一只手，放在另一只手腕上，感受着脉搏有力的跳动和血液的流淌，才盯着眼前的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试探着开了口。
“是你救了我？我没死？”
“是。”
萧子轩点了点头，双眼捕捉到的却是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你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没，没有啊，没有…”
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却扯出了一个难看的弧度，然后又微微颔首说了句谢谢。
“你怎么会从那高崖之上掉下来，而且身受重伤？你的家人呢？”
萧子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本还踌躇着让少年不再回想不愉快的记忆，没想到少年犹豫了片刻，还是出了声。
“家父，只是一介商人而已，我们遇到仇家，被追杀罢了。”
萧子轩抿了抿嘴，少年眼中淡淡的感伤，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那，等你伤好之后，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
萧子轩本踱步到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还没用到嘴边，却不想听到了少年的拒绝，他转过身询问似的皱了皱眉。
“我，没有家了。”
少年的声音很轻，说这几个字时，却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
两人沉默良久，直到萧子轩的一句抱歉，才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见少年并没有回应，留在这儿也只是徒添尴尬，萧子轩拿上一旁的佩剑，与向门外走去。
“萧大哥…”
少年忙出声止住了他的脚步。
“我去集市上的药铺给你抓点药，你放心，这里很安全。”
萧子轩耐心地解释，少年却是吞吞吐吐的样子。
“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那个，萧大哥，你能不能暂时收留我一阵子，我保证，伤好之后我就离开。”
少年的神情，有着害怕被拒绝的小心翼翼，也有着为得信任的信誓旦旦。
萧子轩，莫名的就心软了。
“你好生养伤便是。”
只是脚还未踏出门槛，又收了回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的眼神有些躲闪，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实话。
“王俊凯。”
一向威严肃穆的将军府，如今，染了一层白色。
灵堂里，并没有棺材，只有一座牌位，静静地摆在中央。
火盆里，燃着一叠叠纸钱，很快，就化为了灰烬，只剩下边角处还残留着一丝火星。
火焰时大时小，在众人的脸上印下了难看的图案，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嚎啕着，抱怨着世事的不公，哭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王源跪在地上，哭得有些累了，眼泪似乎都已经流干，嗓子早已嘶哑，发出的声音太过难听，也太另人心痛，只能在嘴里不断地呢喃着“大哥”二字。
可一想到，今后再也听不到这个人回答自己时，眼泪又再一次决堤，任凭他怎么努力，也收不住。
千玺跪在他的身边，连哭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默默地抹着眼角溢出的泪水，一声不吭。
他本以为，他不会哭的，可是当他看到江若烟哭得几近晕厥的时候，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就像是当初易婉秋走的时候一样，不管他怎么喊，娘都没有再睁开眼看他。
如今，不论他们怎么哭，王俊凯，也回不来了。
王毅成站在一旁，听着许多人口中的“节哀顺变”。
例行公事一般的行上一礼，面上笑得牵强，心，也随着每一次的哀悼，就沉上一分。
事已至此，尽管知道已经没有希望，却还是不甘心。
那可是他最优秀的儿子啊，他狠着心栽培了他这么多年，如今，却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来得及说。
怎么可以，就这样消失了。
“这将军府死了什么人呐？办这么气派！”
“诶，你连这都不知道？据说啊，是那长子嫡孙，能不气派吗！”
“难怪啊。那人是怎么死的？”
“说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可怜啊，才十几岁的孩子。”
将军府的门外，聚集的群众正交头接耳谈论着，萧子轩的目光穿过人群朝那里面探了探。
“来，我扶你。”
竹屋里散发着一阵阵诱人的香气，桌上，是秀色可餐的佳肴。
“想不到萧大哥还有一手好厨艺。”
王俊凯坐到桌前，忍不住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满意地享受着口腔里萦绕的香气。
很快，一碗白米就要见了底，萧子轩开口了。
“我去集市的时候，恰巧碰上将军府正在大办丧事，据说，是那大少爷死了。”
——啪嚓
王俊凯手中的瓷碗掉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散成了一片片，剩下少许的米粒，裹着泥沙，看不出原有的颜色。
“怎么了？”
萧子轩注意到了王俊凯的异常，又弯下腰替他收拾好满地的碎片。
王俊凯忙收起了眼底的慌乱，若无其事般淡淡地开口道：
“没事，不小心而已。”
各位，情人节快乐哦~
作为一个勤劳的楼主，我决定在这个好日子放段预告先，当然了，不是现在。
对，我就是故意的，为什么那么多人可以出去约会，而我只能苦逼的窝在家里码字，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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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把药喝了吧。”
萧子轩将王俊凯从床上扶起坐好，然后把一旁冒着热气的一碗汤药端至他的面前。
刺鼻的气味随着手的动作很快便直达大脑，少年皱了皱眉，一咬牙，还是将那碗深黑难闻的中药送入了口中。
好不容易见了碗底，王俊凯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又咂了咂嘴将口腔里剩余的残渣吐掉，才拿起萧子轩递给他的手帕抹了抹嘴角。
萧子轩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忍不住埋头一笑。
王俊凯见状，有些不甘心地为自己辩解，“萧大哥，这药真的很难喝！不信你尝尝。”
说着还把碗递到萧子轩嘴边，挑衅般地扬了扬眉。
“一碗药而已，还能毒死你不成？”
萧子轩接过眼前泛着丝丝苦味的碗，起身出了门，留下了一句带着笑意的话，和独自沉思的少年。
口腔里还残存着苦涩的味道，王俊凯咽了咽口水，喉结轻轻地上下滚动了一番。
从他睁眼到现在，只有三天的时间而已，认识萧子轩，也不过是这短短的三天。
一向警惕小心的他，却没有对这个陌生人有任何的防备，反而多了一丝亲切感。
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或许，是因为在自己去地府走了一遭时，是他将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或许，是因为睁眼的那一刻，看到他略带疲惫却十分欣喜的面容。
或许，是因为在自己生命垂危时，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又或许，是因为在将军府十几年的生活中，他一直在学着照顾别人，认真地扮演着一个哥哥的角色，所以在突然被别人照顾，体会着做弟弟的感受时，才会如此留恋与依赖。
王俊凯透过竹窗向外望去，萧子轩正蹲在药炉前手拿蒲扇看着火候，时不时地鼓起腮帮子吹上几口。
心里的感动顿时又多了几分。
短短几天的接触中，两人其实很少有交谈，大多数时候，竹屋里都是静静的，只听得见不远处小溪传来的流水声。
有时虽然只不过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和提醒，倒也不觉得尴尬。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俊凯的伤势也在萧子轩细致入微的照料下逐渐痊愈。
平淡如水的生活中，没有了每日的晨昏定省，也没有了太多的规矩礼仪，更没有了来自那个男人的苛责打骂…
除了饭后那碗难喝的中药，其实这样的生活挺好，只不过，是多了一点思念罢了。
傍晚，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撒在深林之中，伴着徐徐升起的炊烟，氤氲了一方天地。
本该继续平静着的生活，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几个身着夜行衣的男人，手拿利剑，在夜幕中映射着渗人的银光。
萧子轩一把抓起自己的佩剑，伸手将王俊凯挡在了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
“这儿没你的事，乖乖把他交出来就行了。”
为首的那个人指了指萧子轩身后，全身唯一裸露着的那双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你退到后面去。”
萧子轩侧头轻声说了句。
“萧大哥，你…”
“你站在这里只会拖累我！”
王俊凯犹豫的念头被萧子轩毫不客气地斩断，听话地缓缓退到一边，为首那男人见状也只是不屑地笑了笑，并没有出声。
“你们要他做什么？”
“用不着你管，乖乖把他交出来，我还可以留你个全尸。”
“哈哈哈！狂妄之徒，就凭你们？”
话语之间，那几个男人便已变换了阵势，而王俊凯也清晰地感受到，萧子轩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也完全变了。
与之前那个谦谦有礼的他不一样，眼前这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都是一股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若你执意如此，那我们也不必客气了！”
话音过后，再度响起的，便是兵器碰撞发出的脆响，和那擦出的漫天火花。
五六个黑衣人围绕在周身，萧子轩依然对付地游刃有余。
王俊凯在一边，痴痴地看着他出剑时的一招一式，每一个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
心里的崇拜感顿时油然而生，却在沉迷其中后连身边愈发靠近的危险都没能注意到。
直到萧子轩不顾一旁正纠缠着自己的人，飞奔而来替他挡下了那一剑，才猛地回过神来。
“发什么呆！保护好你自己！”
萧子轩说完便一把拔出了自己肩头的那把银剑，伤口泊泊地流着血，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王俊凯看着那地面上越来越多的殷红的液体，一时间愧疚不已，随手抓起一把剑便加入了混战。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在看到自己手中的剑刺入敌人的胸膛，在看到被鲜血染红的衣衫时，双手竟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难怪，从小到大只要他一提，要去江湖闯荡一番，爹就会大发雷霆，却从来都说着蹩脚的理由。
原来，这就是江湖。
无情的刀光剑影，无尽的杀戮。
王俊凯丢了手中的剑，有些颓然地蹲在一旁。
当萧子轩在最后一个人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深红的痕迹时，转过身便看到了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无助又迷茫。
院子里一片狼藉，萧子轩扯下一处衣角草草给自己的伤口包扎好，然后默不作声地处理好了地面的血污和尸体。
再次坐到王俊凯身边时，夜已深。
“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吧。”
“对不起萧大哥，还害你受伤了…”
王俊凯侧头看了看萧子轩肩上的伤口，麻布衣料上又染了少许的血迹。
“我没事，早点休息吧。”
萧子轩报以一个安慰的笑容，起身回了房。
只是月光映照下的那张惨白的脸，和额前密密的汗珠，却出卖了他。
漆黑的夜里，只有一轮明月挂在上空，细小的谈话声，伴着蛐蛐儿浅浅的鸣叫，在空气中悠悠回荡着。
“你做的很好，记住，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让他信任你。”
“是！”
“这药，拿去用吧。”
“这…谢主上。”
恭敬的语气，昭示着那份忠心，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把药喝了吧。”
萧子轩将王俊凯从床上扶起坐好，然后把一旁冒着热气的一碗汤药端至他的面前。
刺鼻的气味随着手的动作很快便直达大脑，少年皱了皱眉，一咬牙，还是将那碗深黑难闻的中药送入了口中。
好不容易见了碗底，王俊凯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又咂了咂嘴将口腔里剩余的残渣吐掉，才拿起萧子轩递给他的手帕抹了抹嘴角。
萧子轩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忍不住埋头一笑。
王俊凯见状，有些不甘心地为自己辩解，“萧大哥，这药真的很难喝！不信你尝尝。”
说着还把碗递到萧子轩嘴边，挑衅般地扬了扬眉。
“一碗药而已，还能毒死你不成？”
萧子轩接过眼前泛着丝丝苦味的碗，起身出了门，留下了一句带着笑意的话，和独自沉思的少年。
口腔里还残存着苦涩的味道，王俊凯咽了咽口水，喉结轻轻地上下滚动了一番。
从他睁眼到现在，只有三天的时间而已，认识萧子轩，也不过是这短短的三天。
一向警惕小心的他，却没有对这个陌生人有任何的防备，反而多了一丝亲切感。
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或许，是因为在自己去地府走了一遭时，是他将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或许，是因为睁眼的那一刻，看到他略带疲惫却十分欣喜的面容。
或许，是因为在自己生命垂危时，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又或许，是因为在将军府十几年的生活中，他一直在学着照顾别人，认真地扮演着一个哥哥的角色，所以在突然被别人照顾，体会着做弟弟的感受时，才会如此留恋与依赖。
王俊凯透过竹窗向外望去，萧子轩正蹲在药炉前手拿蒲扇看着火候，时不时地鼓起腮帮子吹上几口。
心里的感动顿时又多了几分。
短短几天的接触中，两人其实很少有交谈，大多数时候，竹屋里都是静静的，只听得见不远处小溪传来的流水声。
有时虽然只不过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和提醒，倒也不觉得尴尬。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俊凯的伤势也在萧子轩细致入微的照料下逐渐痊愈。
平淡如水的生活中，没有了每日的晨昏定省，也没有了太多的规矩礼仪，更没有了来自那个男人的苛责打骂…
除了饭后那碗难喝的中药，其实这样的生活挺好，只不过，是多了一点思念罢了。
傍晚，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撒在深林之中，伴着徐徐升起的炊烟，氤氲了一方天地。
本该继续平静着的生活，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几个身着夜行衣的男人，手拿利剑，在夜幕中映射着渗人的银光。
萧子轩一把抓起自己的佩剑，伸手将王俊凯挡在了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
“这儿没你的事，乖乖把他交出来就行了。”
为首的那个人指了指萧子轩身后，全身唯一裸露着的那双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你退到后面去。”
萧子轩侧头轻声说了句。
“萧大哥，你…”
“你站在这里只会拖累我！”
王俊凯犹豫的念头被萧子轩毫不客气地斩断，听话地缓缓退到一边，为首那男人见状也只是不屑地笑了笑，并没有出声。
“你们要他做什么？”
“用不着你管，乖乖把他交出来，我还可以留你个全尸。”
“哈哈哈！狂妄之徒，就凭你们？”
话语之间，那几个男人便已变换了阵势，而王俊凯也清晰地感受到，萧子轩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也完全变了。
与之前那个谦谦有礼的他不一样，眼前这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都是一股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若你执意如此，那我们也不必客气了！”
话音过后，再度响起的，便是兵器碰撞发出的脆响，和那擦出的漫天火花。
五六个黑衣人围绕在周身，萧子轩依然对付地游刃有余。
王俊凯在一边，痴痴地看着他出剑时的一招一式，每一个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
心里的崇拜感顿时油然而生，却在沉迷其中后连身边愈发靠近的危险都没能注意到。
直到萧子轩不顾一旁正纠缠着自己的人，飞奔而来替他挡下了那一剑，才猛地回过神来。
“发什么呆！保护好你自己！”
萧子轩说完便一把拔出了自己肩头的那把银剑，伤口泊泊地流着血，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王俊凯看着那地面上越来越多的殷红的液体，一时间愧疚不已，随手抓起一把剑便加入了混战。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在看到自己手中的剑刺入敌人的胸膛，在看到被鲜血染红的衣衫时，双手竟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难怪，从小到大只要他一提，要去江湖闯荡一番，爹就会大发雷霆，却从来都说着蹩脚的理由。
原来，这就是江湖。
无情的刀光剑影，无尽的杀戮。
王俊凯丢了手中的剑，有些颓然地蹲在一旁。
当萧子轩在最后一个人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深红的痕迹时，转过身便看到了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无助又迷茫。
院子里一片狼藉，萧子轩扯下一处衣角草草给自己的伤口包扎好，然后默不作声地处理好了地面的血污和尸体。
再次坐到王俊凯身边时，夜已深。
“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吧。”
“对不起萧大哥，还害你受伤了…”
王俊凯侧头看了看萧子轩肩上的伤口，麻布衣料上又染了少许的血迹。
“我没事，早点休息吧。”
萧子轩报以一个安慰的笑容，起身回了房。
只是月光映照下的那张惨白的脸，和额前密密的汗珠，却出卖了他。
漆黑的夜里，只有一轮明月挂在上空，细小的谈话声，伴着蛐蛐儿浅浅的鸣叫，在空气中悠悠回荡着。
“你做的很好，记住，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让他信任你。”
“是！”
“这药，拿去用吧。”
“这…谢主上。”
恭敬的语气，昭示着那份忠心，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