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双世 (父子 短篇 虐?不虐!)

子桓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走到子期身旁,轻轻弹了他颗爆栗,责备道,“你这是干什么?爹爹公务繁忙,你添什么乱?”说完又对滕淼行了礼,嬉皮笑脸的说道,“爹爹不是要去衙门吗,孩儿先领着弟弟回去了。”
滕淼此时火气压下去不少,他目光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不由开始细细品味子期的话。原来这孩子不是为自己讨公道,而是不忿他昨日伤了子桓。他赞许的点了点头,嗯,孺子可教也!再转头去看子桓,拉着子期的小手紧张的看着他,似是只等他开口便立即拉着子期离去。
滕淼越看越有趣,心里作妖的念头越冒越盛。他冷了脸,故作严肃的说道,“等等!为父今日恰好休沐,不用去衙门。你俩且进来,为父跟你们好好探讨一下道歉这个问题。”
子桓满脸不愿,仍要推脱却被滕淼瞪了一眼,瞬间如落水的公鸡,整个人都蔫了。他见爹爹已转身回屋,拉过子期的小手轻轻拍了一下,嘱咐道,“待会进屋好好给爹爹认个错,切莫在胡言乱语了,知道吗?”
子期抿着嘴唇不答话,显然内心是极不情愿的。子桓再欲劝,却听滕淼在屋里喊道,“磨蹭什么呢?都给我进来。”子桓撇了下嘴,用手指点了点子期的额头。子期撅着嘴,竟是先他往屋里走去。
二人进得屋里,却见滕淼坐在桌子旁稀溜溜的喝着白水。子桓见状,忙捧起茶壶殷勤的说道,“爹爹,孩儿去给您泡壶茶去?”
“别动,放那!”滕淼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砰”的发出一声响声。
子桓见此,忙拉着子期恭敬的跪在滕淼脚边。他偷偷看了滕淼一眼,神色瞧着倒比先前平和了不少。他心里腹诽几句,装模作样的训斥道,“望安,快跟爹爹认错。大早上的给爹爹添堵,这是为人子女该做的吗?”
“哥哥偏心,明明是爹爹做错了,为什么爹爹不道歉?”子期梗着脖子,眼睛直直的看着滕淼,倔强的说道。
“啧啧啧,你瞧瞧!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呦。”滕淼眼神往子桓身上轻轻一瞟,凉凉的说道。
“说的什么浑话!子不言父之过,先生教的都忘了吗?快给爹爹道歉!”子桓皱起眉头,厉声呵斥子期。
子期被子桓训斥,两眼含了泪,但他仍执拗的说道,“我不!先生也教过望安父慈才能子孝。爹爹明明就做错了,为什么就不能道歉?”
“嗯!先生教的真不错!都会学以致用了!”滕淼赞许的点了点头,眼睛一扫看到桌子上一盘瓜子。手一伸将盘子拉了过来,“咔擦咔擦”吃了起来,显然是起了看戏的念头。
“你这孩子性子怎么这么拗!”子桓被子期堵得张口结舌,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当然拗!也不看看谁的儿子?”滕淼“噗”的一声,吐出一颗瓜子皮,顺口接了一句。
子桓翻了个白眼,心里腹诽,他这个爹爹好不要脸,看他绞尽脑汁的教导子期,自己却坐在一旁看着戏嗑瓜子,真真是无耻!
“哼!望安没错!”子期赌气说了一句,将脑袋扭向一旁。
“是!没错!一大早堵在为父门口,逼着为父认错,让下人们看了好大一出戏。啧啧啧,做的真是对呢!”滕淼嘀嘀咕咕的说着,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子桓听见。
子桓来的时候下人已经散了,他倒是没想到之前还有这一出。滕淼那是要脸的人,子期这么做,确实是让他失了脸面。滕淼如此说,便是让自己教训子期呢。虽是想通了此中关节,子桓心中仍有不忍,他再次对子期说道,“望安听话,乖乖向爹爹认个错,否则哥哥要罚你了。”
子期闻此,气的眼圈都红了,他甩开子桓的手说道,“望安没有错,为什么要认错!望安不要哥哥了!”他今日本是替子桓打抱不平,不料子桓不但不领情,反而还要责罚他,他顿时有种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感觉。小孩子再沉稳,也总有使性子的时候,子期此时很生气,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23 11:27:00 +0800 CST  
子桓听了这句话,脸色当即黑了下来。他将子期拉起来,按趴在腿上,“啪”的一巴掌便盖在他的小屁股上。
子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却也只有一声便止住了。
子桓怕打坏了子期,将他小裤褪下来。但见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均匀的盖在昨日的檩子上。他将巴掌盖子子期屁股上,再一次说道,“在不认错哥哥可真打了。”
子期抿着小嘴,一声不吭,只是微微绷紧的身子显示他还是害怕的。子桓有些于心不忍,抬头去看滕淼。却见滕淼“嗖”的一下转了头,嘴里“咔擦咔擦”不断,脚尖极具节律的在地上一点一点。
子桓见状,只能使了三分力,轻轻拍在子期屁股上,“啪啪啪”三下过后,子期的屁股连点粉红色都没染上。
滕淼眼神不停往两人身上瞟,只觉这个画面极其有爱,他轻咳一声,说道,“啧啧啧,君玉果真是个好兄长,比不得为父是个坏爹爹。”
子桓闻此,知晓爹爹是在怪他做样子。他无奈只得手上又加了三分力,一巴掌下去,子期果然抖了一下,只是仍闷着不出声。
“啪!啪!啪!…….”
“咔擦!咔擦!咔擦!……”
滕淼嘚瑟的抖起腿来,他越看两人越觉得好玩。心里默默想着,以后先生休息,子期不妨让子桓带着也可。想起前世子桓被坑的自刎而亡,他觉得更是应该让子桓多揍几次,将前世的账好好还还。
子桓的小屁股不大,几乎两巴掌便能盖过来,此时来来回回已过了有十来遍。柔嫩的小屁股被染成了粉红色,若不是其中那几道檩子,瞧着倒是有些可爱。
子期仍是一声不吭,只是每次巴掌落下时,都要紧紧攥一下子桓的衣角。子桓的巴掌比先生的戒尺轻的多,可他仍是委屈的想哭。这样想着,眼泪便无声的开始掉。
子期趴在子桓腿上,子桓看不到他哭。只觉这孩子着实执拗,他打几下便问一句“知不知错”,却只换来子期的摇头。子桓火气慢慢被拱了上来,下手不由重了起来。
“望安求个饶,哥哥便不打了。”小屁股被巴掌印染得通红,冒着丝丝的热气,边缘浮现起密密麻麻的指头印。子桓有些不忍,又心疼又生气。他现在到并不是非逼着子期认错,只是子期这性子太过刚强,若学不会柔和谦顺,只怕以后会栽跟头。他现在算是明白之前爹爹为何打他的时候要他求饶了,他现在已经很心疼了,真不忍心再打了。可子期还是犯着倔,非要与他死扛。现在求个饶,既是自己服个软,也是给对方台阶下,何乐而不为呢?
子期摇了摇头,小手又攥紧了子桓的衣角。
子桓脸色彻底黑了,他伸手按住子期的腰,高高扬起手,“啪啪啪!……”一连串的巴掌砸在子期小屁股上,一边打一边训道,“你此时与我倔什么?不过是让你说句软话,怎么就这么难?若以后你学有所成,走上了仕途。以你如此做派,如何能在朝堂上立得住脚?你对家人尚且如此,以后对他人又待如何呢?”
子期本是赌气不出声,此时巴掌不停歇的砸下来。小孩儿终是承受不住了,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胳膊小腿一阵乱扑腾,身子跟麻花似的扭来扭去。此时子桓的巴掌与先生的戒尺想必也不相上下,子期如同粘板上的鱼,只觉得这一巴掌一巴掌似是要把他拍扁。
眼见得小屁股慢慢被染成了大红色,衬的那几道檩子都不太明显。滕淼见了于心不忍,嗑瓜子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子桓一连打了二十余下,只觉得掌心都开始发麻。他心疼的不行,眼眶都微微的红了。他抬头去看滕淼,委屈的撇了撇嘴,说道,“爹爹,孩儿教导不好弟弟。”
子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大的恨不得将这屋顶掀了去。可子桓这句话他却是听了进去,回头去看,见哥哥竟是满脸委屈。
子期打了个哭嗝,转头一边哭一边说,“哥哥不哭,望安错了,不与你倔了便是。”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23 18:01:00 +0800 CST  
阅读量竟然到一万了,太开心了。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23 18:52:00 +0800 CST  
子桓听了这句话,心里五味杂陈。子期服了软,遂了他的心意,可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子桓有些迷茫的看着滕淼,一时竟愣住了。
“哎呦,哥哥下手真狠呢!看把望安打的。”滕淼将手里的瓜子扔回盘里,走过去从子桓腿上抱起子期,一边走一边哄着,“望安不哭啊,不要哥哥了。”
子期趴在滕淼怀里,疼的不停抽泣。子桓在心中默默鄙视滕淼,坏人让他做了,自己现在来当老好人了,真真是…….太不要脸了!
子期吸了吸鼻子,脸上还挂着两滴泪珠,他软软的说道,“要哥哥。”子桓听了心里软的呦,真是化成了一滩水。
滕淼听了笑了笑,冲着子桓挑了挑眉,他将子期放了下来,让他站在凳子上,郑重的和他说道,“爹爹昨日的确做错了,现在向你们道歉,望安原谅爹爹好不好?”
一早上为了这个道歉挨了骂挨了打,现在真的听到了,子期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他搅着手指去看子桓,却见子桓转过身偷偷抹了泪。
“爹爹您别这样,说的孩儿怪难受的。”子桓转过身,脸上扯开一道尴尬的笑。
滕淼摆了摆手,对二人说道,“你们啊!真真是亲兄弟!都随了为父的性子,一样的执拗!望安从内到外透着刚强,而你看似温顺,但骨子里却也一样倔强。望安你说,一大早堵了爹爹的门,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让爹爹下不来台,这样好吗?你觉得自己没错,可哥哥只不过让你说句软话,你便死犟着不松口,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是觉得哥哥会害你吗?还是觉得说句软话便不是大丈夫了?你这边和哥哥犯倔,哥哥心里难受,你屁股也疼,何必呢?”他又转头对子桓继续训道,“而你呢,嘴里说着让望安服软,说他执拗,可你不也如此?兄弟二人,为何非逼着对方先低头呢?咱们是家人,要彼此相互信任,那些所谓的倔强执拗,用在旁人身上便好,自家人用不到这些的。”
子期静静听着滕淼的话,越听头越低。虽然爹爹说的话不太懂,但是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他搅着手指小声说道,“望安知道了,以后会改的。那爹爹是不是以后不会像昨日那样,没有了解清楚便认定望安说谎。”
滕淼老脸一红,心道怎么糊弄不住子期,这一堆大道理说下来,竟还惦记着昨天的事。他只能轻咳一声,答道,“自然!爹爹也会改的。”
子桓思虑良久,自觉深深理解了滕淼的意思,见二人已尽释前嫌,这才一脸欣喜的说道,“哦!爹爹的意思是,以后爹爹揍孩儿,孩儿是可以躲得是吧?”
滕淼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竖着眉毛恶狠狠的说道,“两码事!”他见子期仍在费力理解他说的话,心里不由洋洋自得,又觉得刚才那番道理似是糊弄成功了。他说了那么多,也不过就是为了让子桓名正言顺揍他一顿,让子棋心里还不记恨他。滕淼咧开了嘴,我果然绝顶聪明!
滕淼清了清嗓,对子期说道,“咳咳,望安啊,你先去床上待着好不好?爹爹与你哥哥还有重要事情详谈。”
子期看看滕淼,又去看看子桓,懵懂的点了点头。
滕淼安顿好子期,转过身来。一瞬间脸上冷了下来,他用力的咳了一声,大声说道,“乖玉儿,咱俩的账也该算算了吧!”
子桓只觉一阵恶寒,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心里极速盘算,哎呀!距上次挨打已过了七天,吾命休矣!他瞪了趴在床上的子期一眼,心里暗道,臭小子,若不是你,今日我早早便躲了出去,哪儿会在这自投罗网。
滕淼迫不及待的抽出戒尺,“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子桓看了嘴角直抽抽,好悬没说爹爹你是有多亟不可待。
“不准打哥哥。”稚嫩的童声在屋里响起,却是子期看懂了所谓的重要事情便是揍他哥。
滕淼嘚瑟的说道,“你已经被哥哥打趴下了,爹爹这是替你报仇呢。”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23 21:25:00 +0800 CST  
“不要!爹爹不准打哥哥。”子期从床上爬起来,捏着小拳头,气势汹汹的说道。
“望安刚才不愿求饶,此时却如此,这可不行。哥哥与爹爹早有约定,犯了错必是要罚的,不信你自己问哥哥。”滕淼晃着二郎腿,斜着眼看子桓,他才不信子桓敢说不是。
子桓此时脸上十分精彩,他看着子期疑惑的目光,不由尴尬苦笑,“哥哥的确做错了事,望安且先歇着吧。”他又转头去看滕淼,小声求道,“爹爹咱能换个屋吗?让望安看着好尴尬啊。”
“哦?那你忍心把如此年幼,又刚受了“重责”的弟弟独自扔在屋里吗?让他忍受如此孤寂,如此冷漠的……..”
“爹爹差不多得了,戏太过了。”子桓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一撩袍子,将长长的下摆扯到腰间,往桌子上一趴,痛快的说道,“来吧!爹爹动手吧!”
滕淼哼了一声,拎起戒尺,“啪”的拍了一下,“哎?你今日要做什么来着?”
子桓眼珠子一转,趴在桌子上嬉皮笑脸的说,“今日孩儿要去买一副颜卿的画,花三百两银子。”
滕淼怒气冲冲地说,“败家子,买幅画三百两!看为父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他用戒尺拍了拍子桓屁股,“裤子脱了!”
子桓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双手搭在腰上停了好久,这才将薄薄的绸裤褪了下去,嘴里还不忿的嘀咕,“只不过一层布,脱不脱有甚区别。”
“啪!”戒尺抽在子桓屁股上,抽的他向前窜了一窜,子桓痛苦的皱起了眉。呦呵!这一下不轻呢。
“去哪买?”滕淼用戒尺点了点子桓的屁股。
子桓一喜,皱起的眉头舒展开了,他眉开眼笑的说道,“墨书斋,刚开的书画坊,南街最头上那一家。孩儿去看过,保准是真迹!”
滕淼黑着脸应了一句,继续说道,“胡乱花钱,为父一年才几个俸禄,罚你十下,自己数着!”
“啪!”滕淼站了起来,用了五分力抽了下去。
“二。”子桓小声的念道。
滕淼双眼一瞪,“啪”的一下抽了下去,“几?”
“三……..啊…….!!!不是!一!一!”子桓心里不由后悔,好好地跟爹爹耍什么滑头。这下倒好,白白挨了两下。
“啪!”滕淼“嗯”了一声,这才减了力道,依次往屁股上落板子。
“二。”子桓翻了个白眼,悄悄吐了口气。
“啪!”滕淼落的不快,打的也不重。一板子下去,只是微微浮起粉红色。
“三。”子桓记着数,这力道他完全可以忍受,也懒得扯着嗓子喊疼。
……
十下戒尺真的不多,饶是滕淼刻意放缓了速度,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打完了。子桓顶着粉红的屁股,伸手就要捞堆在脚边的裤子。
“哎?还没完呢,急什么?”滕淼按住子桓的腰,将他身子压低,拎着戒尺背在在身后轻轻拍打着。
“不是爹爹,不带这样的。您刚才说的十下啊?孩儿这还没算之前那三下呢。”子桓趴在桌子上,哭丧着脸,一脸委屈的说道。
“一码归一码,你在我这犯的事,可不止这一点。前日那蛐蛐儿谁带望安捉的?你不要以为为父不在府里便可以为所欲为了,你这点小动作可瞒不过为父这双眼睛。”滕淼看着子桓微红的屁股,一脸得意的说道,“自己说,罚多少?”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24 11:24:00 +0800 CST  
“爹爹,这也算错啊?孩儿不过是带望安捉个蛐蛐儿而已,您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子桓委屈的撇撇嘴,心里甚是不忿,只觉爹爹这是借题发挥。
“捉蛐蛐儿当然不是错,但你这件事的性质极其恶劣。望安年幼,做了错事,怕挨先生的板子,这有情可原。那你呢?身为兄长,明知是错的,竟然隐瞒不报,反而帮着望安遮掩,你说是不是该狠狠的罚。”戒尺危险的在子桓身后来来回回,吓得他起了一层薄汗。
子桓只觉哭笑不得,蛐蛐儿大的事也值得爹爹上纲上线,爹爹果真幼稚!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又不敢反驳,只得点头附和道,“是!该罚!该狠狠的罚!”
“嗯!那罚多少?”
“二十。”子桓心虚的说道。
“嗯?”滕淼不满的挑了挑眉。
“三十?”子桓有些想哭。
“哼!”滕淼示威似得将戒尺贴在子桓屁股上。
“四十?”子桓只觉心肝儿都颤了,带着哭腔说道。
“嗯!”滕淼听到满意的数字,这才应了下来。
子桓将头埋在手臂里,还没开始挨揍便觉得力气已被抽掉了。四十下啊,爹爹这是要他屁股开花啊!
“啪!”这一戒尺较之前的已是重了许多,滕淼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唔!爹爹轻点。”子桓拳头攥了一下,身子稍稍窜了一点。
“啪!啪!啪!啪!”滕淼手上连着四下拍了下去,连着先前那一记,不过五记便把子桓的屁股染深了一个色。
“爹爹疼!轻点,轻点!”子桓呼着疼,使劲跺了跺脚,待那阵麻疼过去后,吸着气去看滕淼。他眨了眨眼,愣是将那委屈的表情演绎到极致。
“别嬉皮笑脸的,为父很严肃的!”滕淼又扬起了手,竟是忽左忽右的拍了起来。左边两下,右边一下,左边一下,右边两下。这令人捉摸不透打法,逼得子桓发疯。他用尽全身力气去猜下一记的落处,却几乎次次都能猜错。
子桓疼的哼了起来,声音带了哭腔。他不安分的在桌子上开始扭动,戒尺每落下一记,便会不自觉的抖一下腿。
“爹爹,饶了孩儿,太疼了。”数目尚未过半,子桓的屁股上便鼓起一道道檩子。滕淼此番下手果然颇重,大有将他屁股打成花儿别样红的势态。
夏日本就炎热,此时眼见得太阳升高,温度也燥热了起来。子桓脸上汗珠滚滚,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疼的。他只觉手心湿漉漉的,好几次控制不住向身后挡去,却都被滕淼给拨了开。
二十下过后,滕淼住了手,他按了按子桓的屁股,见他疼的忍不住抖了起来。子桓臀上虽未有大片的青紫,但有几道失了分寸,隐隐有紫色透了出来。一眼望去,通红的屁股高低起伏,鼓鼓囊囊的肿了好大一圈。
“起来!”滕淼摸了摸子桓的脑袋,湿漉漉的一片。瞧着子桓疼的着实紧了,他决定换个地方揍。
“爹爹不打了?”子桓抹了一把泪,小心的碰了碰滚烫的屁股。凉凉的泪滴粘在手背上,蹭到屁股上,带来丝丝舒爽。可那舒爽也只有一瞬,子桓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水滴滴在烧红的铁上,“滋啦”一声变成一丝热气,飞走了。
“伸手!”滕淼拍了拍子桓伸向屁股的手臂,冷声说道。
“爹爹!孩儿不是望安啊!您怎可如此?”子桓将两手缩在身后,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你长这么大,犯得也是幼稚的错误。先生摔折腿,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滕淼去拉子桓的胳膊,却不料他用尽力气抵抗着,这一拉竟是没拉动。
“啪!”滕淼一戒尺抽了下去,子桓疼的身子一软,手臂便松了下来。
“你莫要与为父犟,否则吃苦的是你自己。”滕淼松了子桓的左手,令他在胸前平伸。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24 16:36:00 +0800 CST  
子桓始终觉得为难,手低低的悬着,眼神躲闪的看向一旁。滕淼拿着戒尺,挑剔的纠正子桓的姿势。抬眼一瞧,子桓竟看向旁处,当下说道,“自己看着,你若是敢看别的地方,那打的这些便不作数。”
子桓只觉爹爹最近越玩花样越多,但他却有心辩驳,无力回天。他眼睁睁瞧着戒尺抬起落下,不自觉的一缩手。哎?没打着!戒尺又抬起又落下,他又不自觉的缩了一下手。哎?又没打着。
滕淼没好气的瞪了子桓一眼,拉过他的手,照着手心便拍了下去,“还敢躲?嗯?你当为父这与你玩“你打不到我”的游戏呢?”
“啪!啪!啪!”连着三记狠辣的戒尺砸了下来,子桓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透皮入骨的疼。手掌中那一道檩子还未养好,此时被戒尺一砸,将将愈合的油皮竟又蹭了开来。
“啊!啊!爹爹,爹爹!太疼了!孩儿知错了!”子桓端着手臂鬼哭狼嚎起来,他使劲缩着胳膊,企图将手掌撤回来。滕淼倒也没使劲攥着他的指尖,他这一扯果然扯了回去。.
“扭来扭去,成何体统!你跳舞呢!”滕淼黑着脸训道,将他指尖扯过来继续说道,“你若再躲,之前这些可全作废了。”
“爹爹,孩儿这个手还有伤呢,要不您紧着右手打吧。”子桓泪眼汪汪的求饶,伤口上挨戒尺,真的是太疼了啊!他绝对不是故意忍不住的!
滕淼拉着子桓左手看了看,只见掌心浮起一道宽宽的肿痕,正正的压在昨天的檩子上。两相交错,想来的确是疼。他松开子桓左手,拉起他的右手,自言自语道,“原想着左右手各十下,你还能轻松点,倒是没想到左手伤这么重。”他抬起头又对着子桓说道,“右手挨这么多,等会可别哭鼻子。”
子桓感恩戴德的点点头,献祭般的将右手平伸开。
“啪!啪!啪!”滕淼减了几分力道,三记下去,尚还能忍。子桓咬了咬嘴唇,轻哼了一声。右手没有伤,戒尺打下去,热热麻麻的,倒不似砸在骨头上那么疼。左手又疼又麻,还伴随着火辣辣的灼烧感。子桓五指伸缩了几下,更是带的掌心的那道伤痕疼的愈发明显。
“啪!啪!啪!…….”滕淼戒尺不停,又连着几下挥了下去。子桓有些承受不住,手掌随着戒尺落下,慢慢向下沉去。
“抬高。”滕淼用戒尺托了一下子桓手背,见他手指微微勾起,又点了点他的手指。
子桓泪眼汪汪的盯着右手,掌心此时已是吹气似的鼓了起来,红彤彤的好像红烧猪蹄。啊呸!怎么能是猪蹄呢?五指只是轻轻弯曲便是钻心的疼,他委屈巴巴的拉了拉滕淼的衣袖,小声说道,“爹爹,可疼了,您轻点啊。”
滕淼点了点头,戒尺在落的时候便又轻了几分。只是子桓现在满心满腹的委屈,眼见戒尺落下,纵使不太疼,眼泪也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剩下最后三记,滕淼扔了戒尺,用手轻轻拍了三下。他给子桓抹了泪,心疼的说道,“多大的人了,还哭。丢人!也不怕望安笑话。”
“望安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本是一动不动瞧着二人的子期听了滕淼这句话,“嗖”的一下转了头。他好羡慕爹爹和哥哥的相处方式,虽然爹爹打的疼,可看着却觉得特别温馨。
滕淼笑了一下,打横抱起子桓,却不料脚下踩到了戒尺,整个人晃了一下。滕淼虚惊一场,抬眼见子桓笑的开怀,当下觉得老脸挂不住,黑着脸训道,“你近日长胖许多,日后得吩咐厨房少给你备点肉食。”子桓闻此,满脸惆怅,只觉香喷喷的烤鸭,油汪汪的红烧肉插上翅膀飞走了。
滕淼将子桓放到床上,转身去寻伤药。他搓了药油先给子期揉伤,一边揉一边感叹,“你说爹爹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干什么?打了还得费心费力的给你们上药,这三五天连个端茶倒水,研墨铺纸的人都没有。”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24 17:58:00 +0800 CST  
子桓听了,“嘿嘿”直乐,他顺着话接道,“那爹爹日后不揍孩儿,孩儿每日给爹爹端茶倒水,研墨铺纸也愿意啊。”
滕淼冷哼了一声,挑了挑眉说道,“想的美!你这账,为父跟你慢慢算,左不过有一辈子的时间,为父不着急。”
子桓笑的眉眼弯弯,看见子期被爹爹揉的龇牙咧嘴,不由埋怨道,“爹爹轻点,望安皮肤嫩,哪经得起您那么大手劲。”
滕淼白了子桓一眼,训斥道,“管好你自己吧,等会上药有你受的。”只是手下力度到底是轻了下来,一边上药一边与子期说话。
子桓打了个哆嗦,往床里挪了挪,好似如此滕淼就够不着似的。左手摸到被子底下一硬物,子桓捻了捻,似是本书。他好奇的掀开被子,发现竟是滕淼对他严防死守的小本本。
子桓心跳如鼓,悄悄看了一眼滕淼。发现他正与子期有说有笑,不曾注意他。他侧着身子,背靠滕淼,悄悄将小本本抽了出来,藏在身前。
“别乱动,仔细压着伤处。”滕淼见子桓侧着身,出声提醒道。
子桓吓得一激灵,急中生智回道,“孩儿趴久了累得慌,换个姿势缓缓。”
滕淼闻此不再多言,又继续跟子期说话。
子桓呼了一口气,尽量轻的翻开小本本。这小本本瞧着有些久了,翻开第一页,便见滕淼苍劲有力的字体。
安宁十四年六月十八日,重责君玉六十八戒尺,未解气!!!
安宁十四年六月二十一日,夫人小产,君玉卧榻,庆幸…(后面那几个点不是省略号,是墨点。)
安宁十四年七月一日,君玉打碎琉璃杯一盏,心疼!轻责十戒尺。
…….
安宁十四年八月二十一日,望安落水,重责君玉十三戒尺,轻责三十余戒尺。
…….
安宁十四年十二月十八日,君玉晚归,逛青芙园!!!气甚!重责三十余戒尺!
安宁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与岳丈议事时君玉闯入,丢人!气煞我也!重责五十余巴掌!手疼!未解气!
……
安宁十五年一月六日,梁元字帖八十两,一个月月奉,败家子!心疼!轻责二十戒尺!
…….
安宁十五年二月十五日,甚冷!君玉着单衣于院中吟诗!欠揍!重责三十戒尺!欠揍!!!
…….
安宁十五年三月八日,君玉言文阁大学士乃当今大儒,言语中多有敬佩之意。郁结!重责二十戒尺!为何不钦佩为父?
…….
安宁十五年六月十一日,责望安,误伤君玉,藤条两记,悔。
……
小本本记到这里便完了,除了第二条有些莫名其妙,其他倒都是挺清楚,不仅记了责罚数量,连滕淼心情都记得一清二楚。子桓心里纳罕,爹爹这什么嗜好,竟专门做了个账本。
子桓苦思冥想,第一次责罚是去年那个雨夜了,“未解气”是什么意思?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当初到底做了什么让爹爹那么震怒。“庆幸”后面那串墨点,显然爹爹是想写什么的,可是母亲小产了,他被揍的下不来床,爹爹为何又庆幸呢?
滕淼给子期上完了药,见子桓久久没翻身,以为他睡着了。探头一看,子桓竟然偷偷看他的小本本,滕淼脸一黑,一巴掌拍在子桓屁股上。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25 08:48:00 +0800 CST  
“嗷!爹爹!”子桓疼的嚎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将小本本往被子里塞。
“起来,跪着。”滕淼冷着脸说了一句,将伤药往怀里一揣,走了。
子桓委委屈屈的爬起来,下了地端端正正的跪好。子期被这一变故惊得摸不着头脑,他只看见子桓不知藏什么东西,当下伸手去翻找。
“别找!”子桓大声制止了子期的动作,若是被子期看到这些,他怕是要羞死。
那厢滕淼唤小厮端来热水,见子桓跪在地上便将他赶到了榻上。地上寒凉,纵是夏日,跪久了怕也会落下病根。他将小本本摸出来,找妥帖的地方藏好,这才转头搭理子桓。
“子期,你去里面乖乖睡觉,爹爹给哥哥上药。”滕淼挤出个笑脸,瞧着甚是瘆人。子期见状,只得乖乖去榻里趴好,他只觉爹爹笑起来竟是比不笑还吓人。
滕淼见子期听话,收了笑脸。取了纸笔扔给子桓,“跪好了,趴着写自省书。为父三番五次不准你看,竟还敢偷偷的看,是不是觉得打得轻了啊?”
子桓被训得噤若寒蝉,他只得将红通通的屁股高高撅起来,用肿的足有二指高的右手握了毛笔,别别扭扭的俯身写字。
“爹爹,手疼。”子桓抬起头,委屈的撇了撇嘴。
“该!”滕淼哼了一声,取了帕子扔进盆里,这水温有些高,稍微有些烫手。滕淼拎了帕子,将水拧干,“呼”的一声盖在子桓的红屁股上。
“嗷!嗷!烫!烫!烫!”子桓抱着屁股滚到一旁,毛笔划过宣纸,划下长长的一道。他这一翻身,压到屁股,直疼的恨不得将那两片肉舍了。
“忍着!活血化瘀!效果极好!”滕淼冷眼瞧着子桓打滚,扯着他翻过身来,嘴里愤愤不平的说道,“让你偷看!活该!”
子桓只觉得屁股似是要被烫熟似的,本就受了重责,皮肤薄薄一层,格外敏感。此时热帕子上身,真真是火辣辣的令人神清气爽,三魂七魄烫的怕是早已出窍。
“爹爹,孩儿错了。孩儿手疼,屁股疼,心更疼。爹爹忍心看孩儿如此吗?”子桓抽抽搭搭的跪好,抬头眼巴巴的看着滕淼,那表情,那神态,真真是委屈极了。
滕淼又将帕子盖在子桓屁股上,背着手一字一顿的说道,“特别忍心!”
“帕子三分钟一换,一千字自省书,什么时候写完了,什么时候不用热敷了。你自己掂量。”滕淼挑了挑眉,又拉过那盆瓜子,“咔擦咔擦”磕了起来。
子桓扭头看看顶在屁股上的白帕子,又转头看看滕淼,只觉得哭笑不得。红肿的手掌抓起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下三个大字,“自省书。”
子期捂嘴偷笑,在子桓因换帕子时不时的怪嚎中渐渐睡了过去。
滕淼翻出小本本,笑着看二人,郑重的写到:
安宁十五年六月十八日,君玉训弟,重责二十巴掌,轻责三十巴掌,有趣!颜卿字画三百两,轻责十戒尺。掩护幼弟,隐瞒为父,气甚!重责三十戒尺,轻责十戒尺。君玉偷看《欠揍账本》,热帕子烫红屁股!解气!(番外完)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25 08:48:00 +0800 CST  
一个番外写了两万字,我都佩服我的啰嗦程度。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25 08:48:00 +0800 CST  
七夕节,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就送一桶汽油。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28 18:41:00 +0800 CST  
臭不要脸的我又码新文了,我又要尝试新题材了。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9-06 18:38:00 +0800 CST  
http://tieba.baidu.com/p/5559540824?share=9105&fr=share&see_lz=0&sfc=copy&client_type=2&client_version=9.3.8.2&st=1519885547&unique=3EA330D79D66D0CAEB7557F3D76536B6
画皮
只敢在完结的文里发链接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8-03-01 14:26:00 +0800 CST  
http://tieba.baidu.com/p/5498449027?share=9105&fr=share&see_lz=0&sfc=copy&client_type=2&client_version=9.3.8.2&st=1519973217&unique=46F1FB07BEAFBE655889CC6B6333244B
又见柳戏言
完结 父子 重生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8-03-02 14:4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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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炉夜话 主仆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8-03-12 15:55:00 +0800 CST  
http://tieba.baidu.com/p/5626725881?share=9105&fr=share&see_lz=0&sfc=copy&client_type=2&client_version=9.3.8.5&st=1522490376&unique=01DB75A5DAC509D3048159C2BC44F813
围炉夜话 重修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8-03-31 19:15:00 +0800 CST  

楼主:走走道路痴了

字数:67846

发表时间:2017-07-25 01: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16 12:50:33 +0800 CST

评论数:133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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