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双世 (父子 短篇 虐?不虐!)

滕淼听信王如此训导,当即行了个大礼,甚是激动的说道:“岳丈明鉴,小婿因子期之事,夜不能寐。夫人爱子心切,小婿每每教导子期时,略有责备,她便出言相劝。小婿因着当年之故,实是不忍拂了她的心意,所以…….”
“所以你便任由本王的外孙长成现在这样,真是糊涂!”信王气急,抬脚踹在滕淼肩上。
“岳丈息怒!小婿实有难言之隐。子期如此,乃奸人作怪。小婿日前刚查获贼子,还请岳丈容小婿细细禀告。”
门外忽然传来喧哗,滕淼一愣,便听书房门“咚”的一声被撞开。
“爹爹!你把吉安…….抓……了…….”子桓不曾料到竟撞到此种场面,本是愤愤的声音越来越弱,一时间书房中三人皆有些尴尬。
季童悄悄关上门,守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夜已深了,季童有些瞌睡,否则也不会一时不查,让子桓闯了进去。出了这种纰漏,但愿老爷不会怪罪他。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4 12:21:00 +0800 CST  
“咳咳!那个贤婿你还腿软吗?本王就说不该喝那么多酒。快起来!坐在地上干什么?”信王打破尴尬,赶紧将滕淼拉了起来。
滕淼只觉脸上烧得厉害,当即顺着信王的话说道,“正是!正是!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滕子桓听着二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自是不能戳破。他向二人行礼后,复又说道:“爹爹,不知吉安犯了何事?爹爹要将他下了大狱?”
“此事你莫管,为父自是有缘由!你且退下!”滕淼此时尴尬褪去,面上颇为严肃。
“爹爹!吉安跟随孩儿三年,一直尽心服侍。爹爹总该让孩儿……..”
“退下!”滕淼爆喝一声,语气甚是不悦。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4 12:21:00 +0800 CST  
子桓虽有不甘,此时却不敢忤逆,只能行礼退下。
“呵呵……呵呵呵…….”信王等子桓退出去,这才“呵呵”笑起来。他盯着子桓背影说道,“你倒是惯着他。”
“小婿家教不严,回去定会严加管教。”滕淼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信王极重规矩,他是真怕信王一怒,直接将子桓拉到院中打板子。
“呵呵…….有颗赤子之心!不错!”信王缕了缕胡须,又继续说道,“只是做事太过毛躁,你还需好好教导。明年春闱可以让他下场一试,若是中了,本王在朝廷也会提点一二。”
滕淼行了个大礼,郑重的说道:“小婿代子桓谢过岳丈,岳丈大恩,小婿没齿难忘。”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4 12:22:00 +0800 CST  
“不必讲那些虚言,你继续说。”
“请岳丈移步。”滕淼引着信王出了门,狠狠的瞪了季童一眼。
知府大牢里,狱卒打着哈欠打盹。滕淼一来,一片人仰马翻。
吉安蜷缩在草席上,身上挂着鞭伤。
“岳丈,此人名唤吉安。乃是三年前同盟会潜入我府中的奸细。小婿半年前觉察此子有异,暗中调查了半年,终是钓到了一条大鱼。”滕淼引着信王向另一间牢房行去。
另一间牢房里关着一位老先生,瞧着倒算是干净。他听见了声响,回头望去,却不是青芙园的老先生是谁?他双眼一瞪,甚是激愤的说道:“逆贼!”
“此人乃是同盟会重要成员,同盟会各个据点,皆在此人手中。”滕淼略一躬身,继续说道,“吉安潜入我府三年,暗中挑拨小婿父子离心,意图给小婿扣上反贼的罪名,进而打击岳丈,让朝中砥柱受到重创。此子狼子野心,着实可恶。只是最近小婿与子桓关系有所缓和,他们自乱了阵脚,竟将此人安插到岑州城,这才让小婿有机可乘。”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4 12:22:00 +0800 CST  
“同盟会?呵呵……明朝都亡了一百年了,竟然还不死心。”信王冷笑一声,转身离去,“此事你做的极好,本王会上报朝廷。”
“岳丈,夫人与子期之所以如此,与吉安有极大关系,还请岳丈能帮小婿开解夫人,派严师加以引导子期。小婿不胜感激!”滕淼引着信王出了大牢,这才将目的说了出来。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4 12:23:00 +0800 CST  
信王驻足,盯着滕淼“呵呵”笑了起来,“这恶人你不愿当,倒是让本王来做,端的是打的好主意。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4 12:24:00 +0800 CST  
你将如此大的功劳送给本王,本王若是不答应着实不厚道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4 12:25:00 +0800 CST  
也罢!子期终归是本王外孙,本王也不能眼睁睁瞧着他走上邪路。”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4 12:25:00 +0800 CST  
“夫人与子期对子桓误会颇深,小婿若是执意解释,恐会令我夫妻二人心生嫌隙,此事拜托岳丈了。”滕淼见信王答应,登时喜得眉开眼笑,他殷勤的为信王掌着灯,一路送回屋方才离开。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4 12:25:00 +0800 CST  
好好的文,让我拆的稀碎。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4 12:26:00 +0800 CST  
“那小混´睡了没?”滕淼伺候完了岳丈,微缩着的脊背挺直了起来。他回头去问季童,却又突然想起季童一直跟着他,怕是也不知。
“算了,我自己去找他。”滕淼不在多言,转身向暖室走去。此时已是亥时末(晚上十一点),暖室中早已灭了灯。
滕淼可不管那么多,臭小子让他失了面子,现在倒跟没事人似的呼呼大睡,哪有这种道理?滕淼“哐哐”的进了屋,地板跺的山响。待点上了灯,子桓也被吵醒,此时正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滕淼。
“小没良心的,你倒是睡得安稳。”滕淼见子桓顶着一头杂毛,正迷糊不清。两三步跨到榻边,长臂一伸将他按趴在腿上。
子桓只觉一阵天旋地震,身后一凉,紧接着便是响亮的一巴掌抽了上来。
“爹爹…….”这一巴掌甚是提神醒脑,子桓登时灵台一阵清明。
“啪啪啪……”寂静的夜里,巴掌声显得尤其响亮。滕淼没收力,子桓本还红肿的屁股上,很快便浮起一个又一个的巴掌印。
“爹爹……戒尺在地毯下面,您别用手了。”子桓羞得满脸通红,戒尺虽然比巴掌难捱,但终归不似如此丢人。
“哦?我儿害羞了?”滕淼一连抽了二十余记,直抽的自己的手掌通红,微微胀痛。他吁了口气,缓了缓说道,“平时为父见你甚是知进退,懂礼仪。今日如此毛毛躁躁,着实欠打!”
“爹爹就是觉得失了面子…….啊!啊!孩儿知错了!爹爹手下留情!”子桓小声的抱怨着,却不料滕淼耳力极好,当下扬起巴掌“啪啪”的又揍了起来。
“爹爹,爹爹,孩儿疼!您饶了孩儿吧。”子桓三日前的重责尚未痊愈,此时被滕淼的巴掌一激,密密麻麻的疼痛扎堆似的叫嚣了起来。子桓受不住,两手也向身后挡去,却被滕淼大手握住按在腰间。
“还敢挡?嗯?看为父今日不抽烂你的小屁股。”滕淼只觉脸上挂不住,巴掌落得更快。不过片刻密密麻麻的指头印便浮起一层又一层。
“爹爹,孩儿错了,孩儿真的知道错了,爹爹不打,疼,疼啊!”子桓曲着膝盖想要跪起来,却被滕淼狠狠的几巴掌拍散了力气。滕淼的巴掌不停歇的盖下来,子桓疼的恨不得舍了身后这两片皮肉。
“你接着喊,在大声点,等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光着屁股挨揍。”滕淼手下不停,嘴里说着羞人的话语。自上次他教子桓大声呼痛之后,子桓倒是把这一技能运用的炉火纯青。到的最后他都不清楚打的到底重不重。
“唔……不要,孩儿知错了,爹爹饶了孩儿吧。”子桓经滕淼提醒,声音果然压低了许多,只是这习惯成了自然,子桓仍是一叠声的认错求饶。身后巴掌一下一下挑战着他的极限,子桓疼的厉害,身子不自觉的随着巴掌往前窜动。
滕淼狠了心,总共抽了子桓约莫五十余记巴掌,直将他的小屁股抽的高高肿起,比平时肿大了一圈才停手。
子桓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嘴里念叨,“爹爹不疼他了,孩儿可能有了一个假爹爹…….”滕淼听了“嘿嘿”直乐,大手搓了药膏,愈发使劲的蹂躏着子桓的屁股。
“为父知道这几年你受委屈了。”滕淼叹了一声,环顾了一圈菜蔬,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子桓本在哎哎呼痛,突闻滕淼如此说,整个人都静了下来,等了许久不见滕淼继续,只得说道,“爹爹不必自责……”
“为父拉下老脸来去求信王,我自责什么!”滕淼想到被子桓落了面子,又“啪啪”两巴掌招呼上,听着他“哎呦哎呦”呼疼,这才继续给他揉伤。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4 16:49:00 +0800 CST  
“为父知晓你心中肯定颇多埋怨,明知子期和母亲对你诸多陷害,为父却还对他们如此忍让,甚至连你也不得不委曲求全。”滕淼顿了一下,自嘲的一笑,“其实是为父自私了。七年前,为父遭奸人陷害,天子震怒要降罪于我。你母亲当时正是青春懵懂,乍见为父便被为父风采所吸引…….咳咳……”滕淼听子桓轻笑一声,老脸一红,遮掩似的咳嗽两声,继续说道,“你母亲去求信王救我,不惜自毁清白,言道已与我私定终身。信王极宠你母亲,虽是震怒,却不得不从中周旋。后来天子还了我的清白,为父感怀你母亲救命之恩,便娶了她。当年你母亲还是豆蔻年华,凭她的门第本可寻门极好的亲事,可她却甘愿嫁给我这个中年丧妻,还带着幼子的罪人。所以为父不得不感激她啊!哎!”
滕淼目光幽幽,提起往事,不觉有些惆怅。那年春日,秋水河旁,刘氏手握一束雏菊,俏生生的问他,“我心悦你,嫁与你可好?”
“至于子期,乃是被奸人挑唆,那些腌臜事,为父便不与你详谈了。为父已求了信王,请了严谨的师父教导他,想必他日后不会有那么多时间来折腾你了。”
“为何爹爹之前不告诉孩儿?”子桓眼眶红红,他竟是不知父亲与母亲之间还有这种牵扯。他倒是记得年幼时曾有一段时间,爹爹将他寄养于老家亲戚,待他回来之时,母亲便进了府。他一时接受不了,大闹了一场。爹爹气急本想打他,还是母亲劝住了爹爹。那几年母亲待他也是极好,可他始终心里有个疙瘩。子期三岁的时候,母亲突然就变了,软刀子小手段不断,时不时的扎的他有口难辩。大概也是从那时起,他的性子越来越清冷,与滕淼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
“我本想着你那时还小,说了也不懂。其实我儿如此聪慧,倒是为父多虑了。若早早言明,说不定也没有那些事了。”滕淼说到这,神色甚是落寞,瞧着子桓隐隐有些悲戚。
“吉安你就别找了,他是同盟会的人,为父没有冤枉他。”滕淼察觉身下小儿一阵挣扎,当即狠狠按了一下,嘴上训着,“别动!听为父说完。”
子桓疼的皱紧了脸,攥着榻上的锦被抹了抹泪。
“几年前,为父带人去围剿一伙山匪,那山匪头头穷途末路,劫了一所农户当人质。为父本想循循善诱,却不料那山匪竟还有同伙,眼见他救兵要到,为父只能命人破门而入。可怜了那一对农户,双双惨遭毒手。那农户的儿子便是吉安,当时他才七岁,为父给他留了一笔银子,找了户农家寄养。却不料几年不见,他竟入了同盟会,伪装成你母亲的故人,进了府里。为父未曾料到他容貌变化如此之大,只觉得他为人伶俐,一时不察竟将他送到你身边,不知不觉中做了他的帮手。哎!他是来报仇的!也是为父糊涂啊!”滕淼细细诉说着之前种种,子桓突然发现,原来他一点都不了解爹爹。之前的他不过是将自己圈在那一方天地里,每日自怨自艾,等着爹爹的怜悯。此时听的爹爹叙说往事,才惊觉他以前的视野太小了。
“吉安为何要恨我们?”子桓有些不解。
“如何不恨?若不是为父剿匪,他父母又怎会惨死?匪徒已死,他无法报仇,只能将这仇记到为父的头上。哎!因果报应啊!”
“可爹爹是为民除害!”子桓撑着身子爬起来,身后经过一番搓揉,已不如之前疼痛,他跪坐在滕淼身旁,撅着通红的屁股,为滕淼鸣不平。
“呵!他的父母又何尝不是民?人都是自私的,小小年纪便失了双亲,又如何能怪他不懂深明大义!”滕淼起身,寻了温帕子给子桓揩了手脸,继续说道,“他进府作恶多年,害的你我父子离心,你们兄弟反目,也不过是为了让为父尝尝痛失亲人之苦罢了。”
“哎!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啊!”子桓感叹一身,翻身趴在榻上。吉安跟了他三年,得知他竟是居心叵测之人,他心里甚是难受。
“哦,还有你那位老先生,教你的曲子忘了吧。”滕淼熄了灯,掀了被子,与子桓挤在一张床上。
“他也是?”子桓惊呼问道。
“嗯!”滕淼沉声答道,子桓虽未说完,但他却已明白,他说,“睡吧!这世间险恶的事比比皆是,我儿切记要讷言敏行。”
……
半月后,信王离开岑州府。临行前与刘氏与子期小聚半日之久,期间发生激烈争吵,刘氏与子期出门时眼角带泪。翌日,府中进了一教书先生,滕淼对其礼遇有加。此人教学严谨,规矩颇多。此后子期随其修学数载,终成虚怀若谷的一代贤者。期间所受苦楚,在此便不一一赘述了。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5 07:48:00 +0800 CST  
我给后妈和子期洗白的第一步。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5 07:49:00 +0800 CST  
我要开始发君玉了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5 11:20:00 +0800 CST  
转眼志远寿辰已至,府里本不欲大肆操办,但朝廷来了人,这寿宴也不能过于简单。前院从早上便热闹了起来,今日恰是小年,厨房里各色食材准备的满满当当,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哪怕平时看不对眼的人,都能笑着打声招呼。
吉安昨日将君玉送回屋便不见了踪影,君玉现在头昏脑涨,倒也没了心思去寻他。早上没去给父亲请安,父亲也未曾派人来唤他。君玉自嘲的一笑,现在怕是两相生厌吧。
午时已过,无人来给君玉送吃食,所有人仿佛都忘了府里还有个大少爷。他摸索着爬起来,抓起茶壶晃了晃,幸好昨夜的茶水未曾倒掉。他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茶水苦涩,他却感觉不到。
前院隐隐有人声传来,不久便安静了下来,想是吃酒的宾客散了吧。君玉歪靠在榻上,从枕头下抽出一柄玉萧,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
妙华,君玉无能,不能替你报仇。今日为你吹奏一曲,愿你在天有灵,来世寻个好人家,莫在与我相遇了。
君玉吹奏的乃是在庄子上习学的曲子,萧声阵阵,带着无尽的悲凉与惆怅。
一曲未尽,君玉的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但见一清癯老者满面寒霜,死死盯着君玉。
“大胆逆贼,竟敢明目张胆吹奏禁曲!来人!给我拿下!”
“岳丈!岳丈手下留情!小儿无知,必是受奸人教唆!请岳丈明鉴!”
客尽,志远带着信王向客房行去。行至半路,忽听萧声幽幽响起,信王驻足片刻,忽然脸色铁青。迈开大步寻着萧声而去,志远一路小跑跟着,尚还落后半步。
“奸人教唆?哼!府里出了逆贼,你有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砍的!”信王目龇欲裂,咬牙切齿的骂道,只是声音却是压得极低。
“岳丈开恩!岳丈开恩呐!”志远扑通一声跪下,对着信王不停叩拜。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带走!”信王气急,一脚踹开志远。
君玉被眼前变故惊呆,尚不知发生了何事便被人从榻上拽下按跪在地上,后背鞭伤被粗暴的撕裂,殷殷鲜血慢慢渗出。玉萧从手上滑落,跌落在地上,直直摔成两半。
君玉穿着单薄的亵衣,被两人架着踉踉跄跄的在雪地中拖行。身后仍传来志远的求情声,只是那声音越来越远,终是不可闻了。
君玉被扔进一间单人牢房,地上铺着发霉的稻草,几只老鼠在稻草里窜来窜去,想是牢房里没有油水,连老鼠都长得格外瘦小。他被霉味呛得咳嗽连连,牵扯到身后的伤处,疼的眼前阵阵发黑。君玉爬起来,蜷缩起身子,又冷又饿,他不住的颤抖。
牢头见过君玉,知晓他是知府的大少爷。君玉平时待人和善,牢头倒也与他搭过几次话。此时见他瑟瑟发抖,难得派人送了一床破棉絮被子。君玉裹着被子,仍就无济于事。他透过那一尺见方的窗户向外望,不知何时又下雪了呢,难怪这么冷。
牢饭是个白面馒头,显然是牢头特意吩咐的。君玉捧着馒头,只觉喉头阵阵发紧。他一口馒头一口眼泪,生生往肚子里咽。馒头干涩,他咽的颇为艰难。一时不慎,碎渣呛到喉咙,君玉忍不住干呕起来。脸庞充血到通红,大颗的眼泪滚滚而下。君玉终是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5 11:23:00 +0800 CST  
这样的信王你们还喜欢吗?你们有没有发现其实青芙园的老先生和之前给君玉治病的老大夫是一个人。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5 15:38:00 +0800 CST  
“岳丈!君玉真是冤枉的!请您明察!”天一点点黑了,志远仍在不停求情。虽说君玉想杀他,但那是他们父子之间的恩怨。若君玉当真被判成逆贼,那便真是死罪难逃了。
“冤枉?你有什么证据说他冤枉?那曲子是他吹的,你可见有人拿刀逼他?”信王在书房踱来踱去,索性贺寿的宾客早走了,若是被他们听见,传到天子耳朵里,别说君玉,连他都得被问罪。
“一定有人害他!一定是!”志远被信王问的哑口无言,突然想起那日君玉刺杀他时,无意中透露的信息,“岳丈!君玉身边一定有逆贼,我这就去把他身边的人都抓起来,严刑拷问!岳丈一定要还我儿清白啊!”志远深深叩拜在地,那种无力感不断撕扯着他的心肺。从未有一刻,他觉得那么挫败。君玉吾儿,为父该如何救你!
“牵扯上这种事,不死也得扒层皮。皇上宁可错杀一万,不会放过一人。你还想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吗?”信王低头,直直的逼视着志远,他声音暗哑,却带着浓浓杀意。
“那君玉……不救了吗?”志远颓丧的瘫坐在地上,只觉心里一阵阵绞痛。
“大人!不好了!有人劫狱!”衙役的通报震惊了二人。
“哼!冤枉?好一个冤枉!”信王瞥了志远一眼,拂袖而去。
二人到达大狱之时,大狱已燃起熊熊大火。十余黑衣人与衙役缠斗在一起,衙役不敌,节节败退。而君玉被吉安带在马上,远远逃去。
志远见君玉渐行渐远,不顾一切抢了匹马追了上去。两骑行至荒僻之处,载着君玉的那匹马突然停驻不前。
“逆子!你当真做了反贼!”志远驱马向前,声嘶力竭的质问君玉。他只觉心口火苗燃的比那漫天大火还要凶猛,满腔怒意似是要破胸而出。
“父亲!您既如此认为,那这反贼孩儿便做了吧。”君玉深深的看了一眼志远,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悲凉。父子离心,已到如此地步,这亲情便断了吧。从此相忘于天涯,永不相见,如此也好!
箭矢射向志远身下之马,马儿嘶鸣一声,倒在地上。
“大人,再往前莫怪吉安的箭不长眼了。”吉安收回弓箭,调转马头,拍马而去。
“君玉…….君玉!……..”志远悲戚嘶吼,踉跄两步,他伸长手臂,想要抓住那越来越远的身影。可那一袭白衣走的如此决绝,只余苍凉的歌声在寂寥的夜空中回荡,“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绕树三匝,何枝可依?”(这段音乐可以参考《大将军司马懿之军师联盟》里,第23还是24集,曹操霸霸最后唱的那一段。)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君玉!”志远跌倒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他此时心如刀割,是他生生将君玉逼上绝路。君玉该是多绝望,才会觉得“无枝可依”。
三日后,一辆马车在雪地里疾行。
“堂主,城里刚传来的信,知府大公子暴毙,如今丧事都办了。”
君玉起了热症,这几日一直昏昏沉沉。今日难得清醒,不料却听到这种消息。
“那狗官没被问罪?”吉安眼中精光微闪,不曾察觉君玉已醒。
“没有,一丝风声都没传出来。”
“妈/的!白费力气!这种事都能压下去,这狗官真是命大。”吉安狠狠的***儿一鞭子,马儿一声嘶鸣,行的更快了。
“咳咳。”君玉被颠簸的咳了起来。
“堂主,这人怎么办?”
吉安回头看了一眼君玉,眼中杀意一闪而过,“留着也无用,杀了吧!”
君玉咳嗽两声,喷出一口鲜血,他意识有些迷糊,虚弱的喊道,“吉安…….”
吉安眼神微动,有一瞬间怜悯之色划过。“罢了,他伤成这样也活不了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君玉被抛下马车,吉安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少爷,别怪吉安心狠,怪就怪你命不好。”吉安解下身上的大氅,盖在君玉身上,“少爷三年真心相待,吉安也不是无情之人。今日饶你一命,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漫天大雪中,马车徐徐而去。苍茫天地,皆被这大雪覆盖。君玉卧在雪地中,恍惚见到了他的娘亲。
“玉儿,娘来接你了。”娘亲仍是那么温柔,看着他的目光充满怜惜。
“娘,玉儿好想你。”君玉笑了,一滴眼泪划过,他缓缓闭上双眼。
…….
原来我认为,雪是最纯的。然而那都是表面,雪化了,终究是一滩污水,就像人心一样污浊。
.......
“头儿,这儿有个人,快死了,救不救?”
“生于乱世,命如蝼蚁。带走吧……”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5 16:21:00 +0800 CST  
我没让他死在牢里,也没让他冻死,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5 16:30:00 +0800 CST  
妈/卖/批,这都排的些什么煞/笔,玩个游戏都玩不好,还能干什么!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5 21:32:00 +0800 CST  
三年后,滕子桓高中状元,有信王在朝中提携,风头一时无两。二人联合朝中清流,斗外戚,清逆臣,粉碎了摄政王欲令三岁外甥继位的阴谋。誉王上位,朝廷实行休养生息之法,纷乱多年的储位之争,终是告一段落。
文阁大学士看中滕子桓,将女儿许配给他。二人在家人的撮合下,见了几次面。郎有情妾有意,只恨相见甚晚。
明日便是大婚之时,滕淼拎了壶酒,独自一人来到祠堂。
“梓童,咱儿子明日要完婚了,娶的是大学士的女儿。人不错,很温柔。你高兴吗?”滕淼缓缓摩挲着亡妻灵牌,眼神中无限温柔,“我还记得初见你那日,我只顾着看你竟然撞到树上,你笑着问我,“呆子,你叫什么?”你声音真好听啊,比百灵鸟还好听。我傻乎乎的说,“在下姓滕名淼,字志远,不知姑娘芳名?”你说,“呆子,等你娶到我,我便告诉你。”呵呵…….”
滕淼抱着灵牌,缓缓的坐到地上,一边回忆一边念叨,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后来,我终于娶到你了。一年之后,我们便有了子桓。你说子桓不能像我这样傻,他要做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于是我给他的字便是君玉。”
那段时光太过美好,滕淼慢慢回忆,眼里噙着满满的笑意,“可是你走的太早了,君玉才五岁,你便走了。君玉越长越像你,我看着难受啊!我只能尽量不见他,这样我就不会那样想你。可君玉还小,他不懂。他以为我不喜欢他了,呵呵……我哪是不喜欢他?我恨不得把心都捧给他。”
滕淼眼角两行泪水滑了下来,“后来我入了狱,郡君拼了命救我。她跟你可真像,笑起来跟你一样好看。后来我便娶了她,她对君玉很温柔,可君玉不喜欢她。一面是救命之恩,一面是父子亲情,我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他们的关系,不敢让一人受委屈。梓童,我难啊!”
滕淼抬起手,将泪水抹干,接着说道,“我跟郡君有了子期,我说我希望他以后平平安安的,字就取望安吧。可是他一点都不平安,三岁的时候从台阶上摔下来,差点就没了。你不知道他跟小时候的君玉多像,会软软的叫我爹爹,会张着小手让我抱。君玉一点都不亲我,他喊我父亲,会恭敬的跟我行礼,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
滕淼哭声渐渐增强,他举起酒壶,灌了一大口,喃喃自语,“我和郡君有了第二个孩子,可是小产了。他们都说是君玉做的,我特别生气。因为君玉那么温润的君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可是我问遍了所有人,都说是他做的。我失望啊!我打了他,还罚他跪了半个月祠堂。君玉很伤心,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望安落水了,君玉推的,我亲眼看到的,我终于相信君玉变了。他不在温润如玉,他变得奸诈毒辣。我恨啊!我恨不得活活打死他!梓童!你知道精心呵护的宝贝,被人打碎的滋味吗?在我心里,君玉就是那个宝贝,可现在他却碎了。我疼啊!疼得我抓狂!疼得我失去理智!我命人狠狠地打他,几乎要了他的命。”滕淼抹了一把泪,狠狠的捶着胸口,“我怕了!我将他赶到了庄子上,我想远离了郡君和望安,也许他就不会受苦了吧。可是我想他啊,我写了二十几封家书,他一封都没回。离家半年,他就像把我忘了一样。我是他爹爹啊,他怎么能把我忘了?”
滕淼失声痛哭,抱着酒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他将灵位紧紧的贴在胸口,低低说着,“梓童!我悔啊!若是我能多关心君玉,君玉就不会和我那么疏离了。若是我能早点找出吉安那个小人,他就不会那么恨我了。若是当年,我能拦住君玉,他就不会死了…..梓童!梓童!上一次我把儿子弄丢了,这一次儿子中了状元,比别人都好,而且马上就要完婚了。我真高兴啊!呵呵…….你也高兴吧?呵呵…….呵呵……”
滕淼醉眼迷离,抱着灵位歪躺在地上,酒壶倒在一旁,零星的酒水洒在地上。他醉的彻底,恍惚中又看到那风雪交加的一天。

楼主 走走道路痴了  发布于 2017-08-16 07:59:00 +0800 CST  

楼主:走走道路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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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7-07-25 01: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16 12:50:3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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