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那时花开（师生）
我……又喝多了。体育生太能喝了。我们仨人喝了两瓶黑方外加十来瓶啤的。我晕的跟孙子似的那俩人没事儿人一样。所以……我明天再更文吧…
（132）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恒都在办公室里，完全不见踪影，宋阳找借口进了办公室一次，只见到张恒站在胡老师，但胡老师并不看他，好像身边根本没人一样，张恒也倔强的看着远处。宋阳自知胡老师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他不敢凑得太近，磨蹭了半天还是无可奈何的出了办公室。
直到中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张恒也没有从办公室里出来，宋阳有些慌；这都一上午了，天大的事儿也该解决了，再说了总不能不让吃饭吧。
宋阳自然不会弃张恒而去，他守在办公室门口，又害怕胡老师突然开门看见自己，思前想后，最后偷偷的等在离办公室有个十米左右的楼道拐角处。站定后宋阳突然觉得有点儿伤感，上学期自己找陆然的时候，张恒也是这样踌躇的吧……正想着，办公室门嘎吱一下推开了，陆然独自一人走了出来，依然是单肩背着一个黑包，步速很快。见到宋阳一个人眼巴巴的守在楼道口，陆然愣了一下，但是没停下脚步，两人打了个照面儿，宋阳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主动迎了上去。
“陆老师……那个…张恒怎么样了？”宋阳咽了口口水，勇敢的张了嘴，虽然声音小的可怜，毕竟这是他这学期第一次和陆然单独说话，感觉很陌生。
陆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了眼宋阳，想了想后说道：“还在办公室站着呢。”
“他……”宋阳没说下去，低下眼看着地面，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他说他没抽烟，死磕呢。”
“哦……那为什么还不出来呢？”宋阳稍微放心了一点，仍旧很疑惑。
陆然盯着宋阳，没有开口。
宋阳明白了，一定是因为胡老师！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张恒的！她绝不会因为张恒不承认就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的。
“老师……您帮帮他啊……”也许是因为担心，也许是因为和陆然说话紧张，宋阳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要哭了一样。
话一出口，陆然愣了一下，其实不光陆然，宋阳自己都愣了，只是陆然惊讶的是宋阳的声音，而宋阳惊讶的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原来，内心深处，他仍然把陆然当作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我帮不了，你得找他妈。”陆然回过神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宋阳低下头，他当然知道陆然帮不了，陆然现在只是个任课老师，哪儿有插手的权利？也许，真的只有叫张恒他妈过来才能帮他；无论是胡老师的刁难，还是学校的处分，他相信张恒的母亲都能搞定，也许这就是胡老师一直耗着张恒不叫他妈来的原因：她要张恒承认自己抽烟了，无论张恒到底抽不抽。抽了，那就是处分记过，没抽，也证明他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了。可……张恒那样传统的家庭，怎么可能接受这一切？所以无论是哪种情况，对张恒都是极为不利的。
自己到底怎样才能帮他呢？宋阳很沮丧，很紧张，心脏跳的厉害，仿佛站在办公室的人是他自己。
宋阳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慌张。现在宋阳明白了，他是害怕，害怕再失去一个挚爱的人。
“你别引火上身。” 陆然看着失落的宋阳沉默了一下，然后不再多耽搁，迈开了脚步，边走边不经意地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恒都在办公室里，完全不见踪影，宋阳找借口进了办公室一次，只见到张恒站在胡老师，但胡老师并不看他，好像身边根本没人一样，张恒也倔强的看着远处。宋阳自知胡老师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他不敢凑得太近，磨蹭了半天还是无可奈何的出了办公室。
直到中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张恒也没有从办公室里出来，宋阳有些慌；这都一上午了，天大的事儿也该解决了，再说了总不能不让吃饭吧。
宋阳自然不会弃张恒而去，他守在办公室门口，又害怕胡老师突然开门看见自己，思前想后，最后偷偷的等在离办公室有个十米左右的楼道拐角处。站定后宋阳突然觉得有点儿伤感，上学期自己找陆然的时候，张恒也是这样踌躇的吧……正想着，办公室门嘎吱一下推开了，陆然独自一人走了出来，依然是单肩背着一个黑包，步速很快。见到宋阳一个人眼巴巴的守在楼道口，陆然愣了一下，但是没停下脚步，两人打了个照面儿，宋阳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主动迎了上去。
“陆老师……那个…张恒怎么样了？”宋阳咽了口口水，勇敢的张了嘴，虽然声音小的可怜，毕竟这是他这学期第一次和陆然单独说话，感觉很陌生。
陆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了眼宋阳，想了想后说道：“还在办公室站着呢。”
“他……”宋阳没说下去，低下眼看着地面，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他说他没抽烟，死磕呢。”
“哦……那为什么还不出来呢？”宋阳稍微放心了一点，仍旧很疑惑。
陆然盯着宋阳，没有开口。
宋阳明白了，一定是因为胡老师！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张恒的！她绝不会因为张恒不承认就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的。
“老师……您帮帮他啊……”也许是因为担心，也许是因为和陆然说话紧张，宋阳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要哭了一样。
话一出口，陆然愣了一下，其实不光陆然，宋阳自己都愣了，只是陆然惊讶的是宋阳的声音，而宋阳惊讶的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原来，内心深处，他仍然把陆然当作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我帮不了，你得找他妈。”陆然回过神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宋阳低下头，他当然知道陆然帮不了，陆然现在只是个任课老师，哪儿有插手的权利？也许，真的只有叫张恒他妈过来才能帮他；无论是胡老师的刁难，还是学校的处分，他相信张恒的母亲都能搞定，也许这就是胡老师一直耗着张恒不叫他妈来的原因：她要张恒承认自己抽烟了，无论张恒到底抽不抽。抽了，那就是处分记过，没抽，也证明他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了。可……张恒那样传统的家庭，怎么可能接受这一切？所以无论是哪种情况，对张恒都是极为不利的。
自己到底怎样才能帮他呢？宋阳很沮丧，很紧张，心脏跳的厉害，仿佛站在办公室的人是他自己。
宋阳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慌张。现在宋阳明白了，他是害怕，害怕再失去一个挚爱的人。
“你别引火上身。” 陆然看着失落的宋阳沉默了一下，然后不再多耽搁，迈开了脚步，边走边不经意地说道。
（133）
宋阳低头思考了一下，知道自己再等下去也是徒劳的，回宿舍晚了的话又会给胡老师留下把柄，还不如先走，再怎么着也得把身上这件校服处理掉。
打定主意，宋阳直接把校服放到了洗衣房，随后赶在午休锁门前回了宿舍，拿出了一件儿新洗过的校服换上。
熄灯铃响后躺在床上，宋阳却开始难过，他埋怨自己，埋怨自己的懦弱。
当时张恒独自在一片漆黑的厕所里等他的时候害怕了吗？没有，张恒没有害怕自己因为回宿舍晚了而被陆然骂，也不害怕被牵连，他只是义无反顾的等着宋阳，一直等着。
宋阳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很自私：全世界有那么多人对他好，而他给的回报却少之又少，难怪这么多人会离他而去。
整整一个中午，张恒都没有回来，而宋阳也睁着眼睛躺了一中午，在起床铃响的一瞬间宋阳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简单的洗漱后就赶回了教学楼。
站在办公室门口，宋阳却踌躇了：总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进办公室吧？必须得找个理由。正想着，宋阳就听见了高跟鞋走在楼道里的哒哒哒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张恒他妈来了！
“阿姨好！”宋阳站直，恭恭敬敬得打了个招呼。
“嗯，刚起床吧？我先找你们胡老师。”张恒他妈一向对宋阳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因为她一直希望张恒能和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交朋友，而宋阳显然不在其中。
见张恒他妈进了办公室，宋阳稍微松了口气，有张恒他妈在，胡老师总不会再光明正大的折磨张恒了，事情解决的也会快一些。
可直到下午的课都快上完了，也没见张恒从办公室里出来。宋阳心里暗骂道：傻逼胡老师，体罚也不带这样儿的，这都站了快一天了不给吃不给喝的，还要不要脸？他陆然再怎么对自己，可从来没让自己误过一顿饭少过一口水。
铃——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也结束了，同学们大多一跃而起，有的奔向食堂，有的去操场占位子打球，教室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
宋阳当然没走，他坐在教室里假装看着书，其实是注意着办公室里的动态。
不一会儿吱呀一声，联通着班级的办公室门被推开了。
宋阳条件反射的抬起头，只见张恒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胡老师。但是张恒走向了他的座位，而胡老师则站在办公室门口冷冷的注视着他。宋阳低下头，没敢再看向张恒，却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他那边的动静，只听见张恒开始悉悉索索地收拾东西。
宋阳有些疑惑，这是要走？回家了？吃饭去？
无奈宋阳能感觉到胡老师的视线就在他和张恒身上徘徊，所以他不敢回头看。不一会儿的功夫，身后的声音没了，张恒走了过来。宋阳再也按耐不住，在张恒经过自己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了张恒看向自己的眼神，可也只是一瞬间，张恒便将眼睛瞥向了别处，宋阳也匆忙的低下头。
虽说只是一瞬间，宋阳却从张恒眼里看到了太多：有无奈，有凄凉，但更多的是悲伤。
为什么？宋阳满心疑惑。
他从未见过如此难过的张恒。
宋阳低头思考了一下，知道自己再等下去也是徒劳的，回宿舍晚了的话又会给胡老师留下把柄，还不如先走，再怎么着也得把身上这件校服处理掉。
打定主意，宋阳直接把校服放到了洗衣房，随后赶在午休锁门前回了宿舍，拿出了一件儿新洗过的校服换上。
熄灯铃响后躺在床上，宋阳却开始难过，他埋怨自己，埋怨自己的懦弱。
当时张恒独自在一片漆黑的厕所里等他的时候害怕了吗？没有，张恒没有害怕自己因为回宿舍晚了而被陆然骂，也不害怕被牵连，他只是义无反顾的等着宋阳，一直等着。
宋阳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很自私：全世界有那么多人对他好，而他给的回报却少之又少，难怪这么多人会离他而去。
整整一个中午，张恒都没有回来，而宋阳也睁着眼睛躺了一中午，在起床铃响的一瞬间宋阳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简单的洗漱后就赶回了教学楼。
站在办公室门口，宋阳却踌躇了：总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进办公室吧？必须得找个理由。正想着，宋阳就听见了高跟鞋走在楼道里的哒哒哒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张恒他妈来了！
“阿姨好！”宋阳站直，恭恭敬敬得打了个招呼。
“嗯，刚起床吧？我先找你们胡老师。”张恒他妈一向对宋阳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因为她一直希望张恒能和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交朋友，而宋阳显然不在其中。
见张恒他妈进了办公室，宋阳稍微松了口气，有张恒他妈在，胡老师总不会再光明正大的折磨张恒了，事情解决的也会快一些。
可直到下午的课都快上完了，也没见张恒从办公室里出来。宋阳心里暗骂道：傻逼胡老师，体罚也不带这样儿的，这都站了快一天了不给吃不给喝的，还要不要脸？他陆然再怎么对自己，可从来没让自己误过一顿饭少过一口水。
铃——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也结束了，同学们大多一跃而起，有的奔向食堂，有的去操场占位子打球，教室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
宋阳当然没走，他坐在教室里假装看着书，其实是注意着办公室里的动态。
不一会儿吱呀一声，联通着班级的办公室门被推开了。
宋阳条件反射的抬起头，只见张恒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胡老师。但是张恒走向了他的座位，而胡老师则站在办公室门口冷冷的注视着他。宋阳低下头，没敢再看向张恒，却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他那边的动静，只听见张恒开始悉悉索索地收拾东西。
宋阳有些疑惑，这是要走？回家了？吃饭去？
无奈宋阳能感觉到胡老师的视线就在他和张恒身上徘徊，所以他不敢回头看。不一会儿的功夫，身后的声音没了，张恒走了过来。宋阳再也按耐不住，在张恒经过自己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了张恒看向自己的眼神，可也只是一瞬间，张恒便将眼睛瞥向了别处，宋阳也匆忙的低下头。
虽说只是一瞬间，宋阳却从张恒眼里看到了太多：有无奈，有凄凉，但更多的是悲伤。
为什么？宋阳满心疑惑。
他从未见过如此难过的张恒。
（134）
等张恒和胡老师走后，宋阳轻手轻脚的绕到张恒的位子上，却发现他的桌斗儿里已经空了，连平常不用的书本都被拿走了，黑洞洞的，和宋阳的内心一样，一条大口子，呼呼的往外漏风。回想起张恒悲伤的神情，宋阳似乎隐隐约约猜到了些皮毛，却不敢再往下细想，也许只是回家歇两天呢？
整个晚自习宋阳都心神不宁的，几次想偷偷跑出去给张恒打个电话，又害怕隔墙有耳被胡老师或者学校的其他老师发现。那段时间学校查学生私自带手机的问题查得正严，晚上楼道里厕所里总有老师溜达着，时不时就逮着一两个“问题学生”，因为晚上玩手机时脸上会照出一片光亮，所以老师们总是一抓一个准，尤其是胡老师明令警告过：一旦发现带手机的严惩不贷，这种危机时刻宋阳自然不敢跨界，姓胡的没理都能搅三分呢，何况被她抓着现行。
宋阳等待着，生生熬到了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后奔回宿舍，拿出手机，按下了那串他早已滚瓜烂熟的数字；那是张恒的电话号码。因为平时两人用手机联系频繁，又害怕他俩其中某一人的手机被老师没收后，老师翻手机记录的时候揪出对方来，所以他们谁也没存彼此的电话号码，聊天通话记录也是随时删。
“喂？”电话很快接通了，响起的却不是熟悉那人的声音，宋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张恒他妈接的电话。
“你是张恒的朋友吗？”电话对面见宋阳没回应，先开了口。
“……”宋阳有些懵，第一他不知道张恒的手机为什么会落在他妈手里，第二他妈那么一个开明的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私自动张恒手机的。
没等宋阳缓过来，对方又开了口：“我是张恒的母亲，我猜你是他朋友吧，我想告诉你的是，真朋友应该督促对方互相进步，而不是整天寻欢作乐，阿姨不是不愿意你们做朋友，但是希望你能带着张恒往好的方向走，这才算是真朋友，你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话吧！”
还没等宋阳插话，张恒的母亲就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宋阳举着手机一脸懵逼，这无缘无故的挨顿骂换谁谁都懵。半晌，宋阳悻悻地放下手机看着张恒的床铺发呆，他知道张恒肯定是惹上麻烦了，连手机都被上缴了，所以最近是不能和张恒联系了，毕竟自己也不是多招他妈待见。好在张恒的行李什么都还在，这起码给了宋阳一点儿心理安慰，所以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是等待，等张恒来联系他，他相信张恒一定会找到机会跟他讲明一切的，他坚信。
即使是，第二天晚上宋阳回宿舍的时候发现张恒的床铺已经收拾干净，只留下一张空床板。
宋阳出人意料的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早就猜到了不是吗？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不过也许是直到现在他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宋阳一直期望着这一切都是梦，张恒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所以他要等张恒来找他，来亲口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怎么了。
只是，虽然表面平静，但当看着张恒借给自己的还留在自己书架上的课外书时，为什么嗓子却涩的说不出话来呢。
等张恒和胡老师走后，宋阳轻手轻脚的绕到张恒的位子上，却发现他的桌斗儿里已经空了，连平常不用的书本都被拿走了，黑洞洞的，和宋阳的内心一样，一条大口子，呼呼的往外漏风。回想起张恒悲伤的神情，宋阳似乎隐隐约约猜到了些皮毛，却不敢再往下细想，也许只是回家歇两天呢？
整个晚自习宋阳都心神不宁的，几次想偷偷跑出去给张恒打个电话，又害怕隔墙有耳被胡老师或者学校的其他老师发现。那段时间学校查学生私自带手机的问题查得正严，晚上楼道里厕所里总有老师溜达着，时不时就逮着一两个“问题学生”，因为晚上玩手机时脸上会照出一片光亮，所以老师们总是一抓一个准，尤其是胡老师明令警告过：一旦发现带手机的严惩不贷，这种危机时刻宋阳自然不敢跨界，姓胡的没理都能搅三分呢，何况被她抓着现行。
宋阳等待着，生生熬到了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后奔回宿舍，拿出手机，按下了那串他早已滚瓜烂熟的数字；那是张恒的电话号码。因为平时两人用手机联系频繁，又害怕他俩其中某一人的手机被老师没收后，老师翻手机记录的时候揪出对方来，所以他们谁也没存彼此的电话号码，聊天通话记录也是随时删。
“喂？”电话很快接通了，响起的却不是熟悉那人的声音，宋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张恒他妈接的电话。
“你是张恒的朋友吗？”电话对面见宋阳没回应，先开了口。
“……”宋阳有些懵，第一他不知道张恒的手机为什么会落在他妈手里，第二他妈那么一个开明的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私自动张恒手机的。
没等宋阳缓过来，对方又开了口：“我是张恒的母亲，我猜你是他朋友吧，我想告诉你的是，真朋友应该督促对方互相进步，而不是整天寻欢作乐，阿姨不是不愿意你们做朋友，但是希望你能带着张恒往好的方向走，这才算是真朋友，你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话吧！”
还没等宋阳插话，张恒的母亲就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宋阳举着手机一脸懵逼，这无缘无故的挨顿骂换谁谁都懵。半晌，宋阳悻悻地放下手机看着张恒的床铺发呆，他知道张恒肯定是惹上麻烦了，连手机都被上缴了，所以最近是不能和张恒联系了，毕竟自己也不是多招他妈待见。好在张恒的行李什么都还在，这起码给了宋阳一点儿心理安慰，所以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是等待，等张恒来联系他，他相信张恒一定会找到机会跟他讲明一切的，他坚信。
即使是，第二天晚上宋阳回宿舍的时候发现张恒的床铺已经收拾干净，只留下一张空床板。
宋阳出人意料的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早就猜到了不是吗？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不过也许是直到现在他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宋阳一直期望着这一切都是梦，张恒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所以他要等张恒来找他，来亲口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怎么了。
只是，虽然表面平静，但当看着张恒借给自己的还留在自己书架上的课外书时，为什么嗓子却涩的说不出话来呢。
（135）
整整一个礼拜，宋阳没怎么睡觉，他害怕张恒半夜里打电话过来时的手机铃声把宿舍里的别人吵醒，又害怕电话声音太小被自己漏掉，所以睡觉时总是提心吊胆的，几乎睡不着。所以每天要喝很多瓶咖啡才能勉强保证上课不睡着，但是内心的空洞和身体上的倦意是无法被咖啡除去的，所以即使宋阳看上去和平常并无两样，可是他却依然感觉过的很辛苦。
终于，在过了大概八九天的一个深夜，放在宋阳枕边的手机震了起来，宋阳瞬间惊醒，看也不看手机上的号码，不顾一切的跑到阳台接了起来。
“喂？”宋阳的声音带着些疲倦，嗓子是嘶哑的，但仍藏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害怕招来宿管，所以把声音压的很低。
“是我。”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同样疲惫，同样沙哑，同样压的很低，一听就是背着家人偷偷拨通的电话。
等了那么久的电话终于等到了，宋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心里有那么多想说的，明明有那么多想问的，堵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电话对面也是一阵沉默，想必张恒也一样在思考。
“你还好吗？”几秒过后，电话对面的张恒开了口。
“还活着呢，你丫呢？死了没呢？”宋阳不愿气氛再这么沉默，恢复了平常和张恒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形象。
“跟死差不多了，我妈现在天天跟看贼一样看我，手机也没收了，你知道我爸我妈作息不规律，我今天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他们都睡了的功夫偷偷跑到书房用家里电话给你打过来的，你可千万别回拨啊，下次再接就不知道是谁了。”
“废话我特么又不傻。”
电话那边的张恒痴痴地笑了起来，半晌，他又恢复了沉默，然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地说道：“我要转学去人大附了，我妈已经找好人了……”
“可以啊你丫的，土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以后功成名就了不会忘了我们这帮老同学吧？”宋阳一愣，但是嘴上可是一点儿都没闲着，嘻嘻哈哈地就把一句岔人的话说了出来
“去你大爷的你是傻逼吗？”对面的张恒不满的叫了出来，随后马上又把声音降了下来，他可不想把他爸妈引过来，要说这宋阳也够气人的，自己本来以为他会难过一下的，结果他竟对自己的离开表现的那么随意，不过这样张恒心里反倒轻松一些，他本来就对自己的不告而别感到愧疚。
于是两人谁也没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就这样不知疲倦地聊了二十多分钟，直到手机都有些发烫了，张恒才依依不舍地说道：“不行了我先挂了，指不定我爸妈什么时候醒呢，我现在这是顶风作案，不能再犯事儿了”
“行你赶紧挂了吧我这儿也困得不行了还得坚持着跟你贫。”
“跟我说话是你的荣幸”
“是是是皇上您说的对” 宋阳不走心地附和道。
“知道就好，跪安吧”
“跪你爸爸，赶紧挂了电话”
“……宋阳，你真没事儿吧？”张恒突然收起了不正经，认真地问道。
“我能有个屁事儿你丫能不能盼我点儿好行了行了挂了” 说完，不等张恒回应，宋阳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张恒一愣，然后无可奈何地笑了，他轻手轻脚地把电话放回原位，又悄悄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电话这边的宋阳也一样，尽管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宿管了，他还是尽量轻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位，好在没把宿舍里其他几个人吵醒。
躺在床上，宋阳再也控制不住。
——张恒，不是我不愿意再和你说了，而是害怕再多说一句话就能让你听出我的哽咽。我终于不能再骗自己了，你走了，就是走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晚上陪失眠的我熬夜了，再也不会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了，再也不会有人能像你那样让我开心大笑了，再也不会有人冒着危险在教室外等我了。
——有人说青春是残酷的，但我还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好像一眨眼的功夫一切都变了，不明白生活为什么总是不如意，不明白为什么我的青春如此疼痛。
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花儿乐队十年告别演唱会的那天，张伟哽咽着说道：
“那些爱你的人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你。”
宋阳坐在床边，两行冰冷的眼泪顺着脸的轮廓流到下巴，滴在胸口，凉在了心里。
——接下来的路，只能我一个人走了。
整整一个礼拜，宋阳没怎么睡觉，他害怕张恒半夜里打电话过来时的手机铃声把宿舍里的别人吵醒，又害怕电话声音太小被自己漏掉，所以睡觉时总是提心吊胆的，几乎睡不着。所以每天要喝很多瓶咖啡才能勉强保证上课不睡着，但是内心的空洞和身体上的倦意是无法被咖啡除去的，所以即使宋阳看上去和平常并无两样，可是他却依然感觉过的很辛苦。
终于，在过了大概八九天的一个深夜，放在宋阳枕边的手机震了起来，宋阳瞬间惊醒，看也不看手机上的号码，不顾一切的跑到阳台接了起来。
“喂？”宋阳的声音带着些疲倦，嗓子是嘶哑的，但仍藏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害怕招来宿管，所以把声音压的很低。
“是我。”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同样疲惫，同样沙哑，同样压的很低，一听就是背着家人偷偷拨通的电话。
等了那么久的电话终于等到了，宋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心里有那么多想说的，明明有那么多想问的，堵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电话对面也是一阵沉默，想必张恒也一样在思考。
“你还好吗？”几秒过后，电话对面的张恒开了口。
“还活着呢，你丫呢？死了没呢？”宋阳不愿气氛再这么沉默，恢复了平常和张恒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形象。
“跟死差不多了，我妈现在天天跟看贼一样看我，手机也没收了，你知道我爸我妈作息不规律，我今天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他们都睡了的功夫偷偷跑到书房用家里电话给你打过来的，你可千万别回拨啊，下次再接就不知道是谁了。”
“废话我特么又不傻。”
电话那边的张恒痴痴地笑了起来，半晌，他又恢复了沉默，然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地说道：“我要转学去人大附了，我妈已经找好人了……”
“可以啊你丫的，土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以后功成名就了不会忘了我们这帮老同学吧？”宋阳一愣，但是嘴上可是一点儿都没闲着，嘻嘻哈哈地就把一句岔人的话说了出来
“去你大爷的你是傻逼吗？”对面的张恒不满的叫了出来，随后马上又把声音降了下来，他可不想把他爸妈引过来，要说这宋阳也够气人的，自己本来以为他会难过一下的，结果他竟对自己的离开表现的那么随意，不过这样张恒心里反倒轻松一些，他本来就对自己的不告而别感到愧疚。
于是两人谁也没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就这样不知疲倦地聊了二十多分钟，直到手机都有些发烫了，张恒才依依不舍地说道：“不行了我先挂了，指不定我爸妈什么时候醒呢，我现在这是顶风作案，不能再犯事儿了”
“行你赶紧挂了吧我这儿也困得不行了还得坚持着跟你贫。”
“跟我说话是你的荣幸”
“是是是皇上您说的对” 宋阳不走心地附和道。
“知道就好，跪安吧”
“跪你爸爸，赶紧挂了电话”
“……宋阳，你真没事儿吧？”张恒突然收起了不正经，认真地问道。
“我能有个屁事儿你丫能不能盼我点儿好行了行了挂了” 说完，不等张恒回应，宋阳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张恒一愣，然后无可奈何地笑了，他轻手轻脚地把电话放回原位，又悄悄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电话这边的宋阳也一样，尽管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宿管了，他还是尽量轻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位，好在没把宿舍里其他几个人吵醒。
躺在床上，宋阳再也控制不住。
——张恒，不是我不愿意再和你说了，而是害怕再多说一句话就能让你听出我的哽咽。我终于不能再骗自己了，你走了，就是走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晚上陪失眠的我熬夜了，再也不会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了，再也不会有人能像你那样让我开心大笑了，再也不会有人冒着危险在教室外等我了。
——有人说青春是残酷的，但我还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好像一眨眼的功夫一切都变了，不明白生活为什么总是不如意，不明白为什么我的青春如此疼痛。
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花儿乐队十年告别演唱会的那天，张伟哽咽着说道：
“那些爱你的人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你。”
宋阳坐在床边，两行冰冷的眼泪顺着脸的轮廓流到下巴，滴在胸口，凉在了心里。
——接下来的路，只能我一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