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穿过树梢，在街道上撒满了大大小小的光点，拉长了学校的影子，远远的天边呈现了由着深蓝到天蓝到微黄到橙红的阶梯似颜色，小学的门口站满了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一个自行车飞快的骑过来，下来了一个穿着重点制服的高中生，很多家长都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那身制服，能穿着那身红白相间制服的在X这么大市就只有那么一所全国重点名校了，未来自己家孩子也能进入那所高中该多好啊，只要进入了那所高中就相当于一只脚踏入了国家重点大学的门槛。


凌子墨今天为了接小沐放学可是翘了一晚上的晚自习，中午饭都没吃上的在写作业，就为了接他的小破孩，他今晚上要看文件看到半夜，轻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想着要一副什么样的表情迎接小沐放学。


当带着黄色小帽子穿着绿色校服的小学生，跟一只只小黄鸡一样从教室里冲出来的时候，子墨眼睛顿时不够用了，多亏奥数班穿的校服是深绿色的，但是也带着黄色小帽子，但是乌压压一片，他还真没找到小沐。


渐渐小孩子变得稀少了，凌子墨还没看见小沐，不由有些着急，不会跟这个小破孩走散了，刚想进去找的时候，就看见小沐背着书包耷拉着头慢慢往出走，完全没有孩子正常该有的活泼，刚想喊他，就听小沐身边一个小学生对小沐说：“凌子沐你怎么老没有人来接呢？”


小沐小声的说：“他们都忙。”


“哦”那个小胖子说完，一抬头看见了他妈妈，就飞快的从小沐身边跑过，快乐的投入了他妈妈的怀里。


小沐站在原地，羡慕的看着小胖子，然后低头继续走。这一幕看在凌子墨眼里，就像烙铁烙过他的心，难怪小沐不快乐。


就在凌子墨发愣的时候，小沐抬头就看见了哥哥居然站在校门口，心里瞬间被幸福填满了，自己今天有人接了，大叫了一声：“哥……”声音太大了，让周围的人都看着他。


可是小沐完全不在乎，背着小书包，以他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哥哥的怀里，一把抱住哥哥的腰，心想：真好，我也有要。


“哥，你怎么来了？”小沐扬起小脸，眼睛里堆满了快乐的小星星。


笑着揉了揉小破孩的头发，子墨带着那一瞬间特有的温柔说：“我来接你回家。”


小沐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开心的说道：“好哇，我们回家。”


子墨把小沐抱到车子的后座上，问：“是哥哥骑着回去还是推着你回去？”

“推着！”

“好的”凌子墨学电视里演的大兵回答道


“哈哈哈……”哥哥严肃的表情把小沐逗得直笑。哥俩就这样一个坐车一个推车的走着。

从不远处的阴影里闪出了一个男人，他看着两个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燃起一根烟，自言自语道：“凌子墨你以为这样就行了……”

一回到家，子墨就到了浴室里，刚想要刮长出来的胡子茬，小沐推门就跑来抱住他的腿，抬头央求道：“哥陪我玩一会呗”

“作业写了么？”凌子墨的手没停下，正在找刮胡水。

“没有呢”小沐说着就把头抵在哥哥的腰上。

“那为什么不写？”凌子墨没看着小沐继续翻着那一堆日用品。


“哥，你陪我玩一会，就一会好不？”小沐抬起头，不住的撒娇。

“作业没写还想玩？”子墨对着镜子摸摸了自己的下巴，突然坏笑了一下，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一把拎起小沐抱到最近的沙发上，把小沐摁到沙发上，把自己的胡子对着他胖乎乎的小脸开始扎，一边扎他一边挠痒痒。

小沐反应过来觉得被扎又疼又木，便开始乱踹又大声笑着叫着。“哈哈哈……哥啊……哈哈哈……疼了……。”

良久，子墨放开了小沐。小沐躺在哥哥胳膊上，喘着气，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说道：“哥，如果有一种收集记忆的魔法瓶子，我好想留住这一瞬间。”

“为什么啊？”子墨半支着身子，依旧搂着小沐，略带吃惊的问。


“因为很幸福呗！”小沐彻底闭上双眼，带着满足的说，顺便揉揉自己胖乎乎的小脸，其实真的被扎是有点疼的。


子墨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子茬确实很扎人，带着一点坏笑的问：“很幸福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还想要被扎呢？”


说完又把小沐压在身子下，用胡子茬扎他的小脸，又怕小沐乱动扯了伤口，一手垫在他小屁股下，小沐被扎的又是踢腿，又是笑着尖叫，双手更是不停的到处乱挥。

“啊，哈哈，我真没说……哈哈哈……哥，我快喘不过气了，啊啊啊哈哈哈……哥，你别挠痒痒啊！”

小沐笑的出了一身汗，哥哥也松开了他，小沐嘟着嘴，开心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哥哥，心想，今天真好。

“快点去写作业，不然揍你了。”凌子墨吓唬他。

“再陪我玩一会嘛！”

“臭小子，得寸进尺了啊。”凌子墨佯装着要拍小孩的小屁股。

哼唧了一会，小沐嘟着嘴，不情愿的说：“那写完陪我玩。”

“行，你快点写，写好了，我检查合格陪你玩。”子墨不耐烦的掐了小沐的小屁股一下，让小沐一声尖叫的跑回了房间。

天色完全沉了下来，小沐在台灯下把自己的作业检查了好几遍，最后心满意足的对着作业本傻笑，都对了，哥哥又能陪自己玩了，这些题就是小菜一碟。

走到哥哥书房门口，小沐又是整理衣服又是练习面带微笑，最后开心到不能自已的敲了敲门。没听见哥哥回答，他刚举起手又要敲，门开了，小沐吓了一跳，把刚刚练习好的笑容给隐去了，子墨看着小孩傻傻的站在门外，揉了一下他的头，笑着说：“怎么了，来讨打么？”

小沐一撇嘴，轻哼道：“未必。”

子墨假装惊讶道：“这么自信？”

“那是当然了！我对自己做题很有自信！”

“小沐你先进去等会，哥哥去泡杯咖啡。”

小沐嘟着嘴碎碎念道：“那玩意苦了吧唧的有什么好喝的？”（有时候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若小沐知道未来他会对咖啡如此上瘾，他绝对会把今天的话吞回去）

凌子墨坐在台灯下仔细批阅着小沐做的奥数题，心里暗想，不愧是我弟弟，奥数就是小儿科，难怪他这么有自信，呵呵……哼，这题错了，欠揍的小破孩，最后一道题错了。

一低头，发现小沐正蠕动进自己的怀里，皱眉头的说：“这题你做错了，小沐”

小沐抻着长脖子，看了看哥哥笔点着那道题，在手心里划画了几下，然后羁定的说：“我没做错。”

敢质疑我的数学水平，凌子墨瞬间很想把这个小破孩的裤子扒掉狠狠拍一顿，错了就错了，还蹦跶就是欠揍了，但是看着小沐坚定的眼神，不由得一笑道：“咱俩要不要赌一把？”

小沐听完瞬间被吸引了，不由得说道：“好啊，如果我没错呢？”

心里一阵想笑，你没错？凌子沐啊凌子沐，你跟你亲爱的哥哥说你如果没错呢！？我做你这种小儿科奥数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回答道：“如果你没错，你提什么要求，哥都满足你。”

“真的？”小沐觉得今天幸福的都可以去抽奖了，他绝对能抽头等。

“真的，相信你老哥的信誉度？”嘴上这么说，心想的是：臭小子，你就找打。

“如果我错了呢？”小沐抓着哥哥的前襟，把小脑袋塞进哥哥的脖子边。

“如果你错了嘛，加二十板子，让你不好好学习！”说着就死劲揉了小沐小屁股一下。

小沐被掐疼了，但是还不肯放手，肯定的说：“成交！”

凌子墨微微一笑，小沐啊，小沐，你被打定了，跟我整数字问题，呵呵，你还是个孩子。

看着小沐一副快乐的打小算盘的样子，忍不住低头问：“如果小沐赢了，想要什么呢？”

“想哥哥周末带我去游乐场，好多同学都去过了，就我没去过，我要玩整个周末，而且还得在游乐场的梦幻旅店里陪我睡一晚上……”小沐兴奋的说着。

“这就是你的愿望？去游乐场？”凌子墨有些奇怪，他以为小沐会想要点别的呢，谁知这小屁孩居然要去游乐场，内心不住黑线了一下。

“是啊是啊，就是游乐场”小沐不住的点头，加强语气，以免哥哥把他带错了地方。

“好的，就游乐场！”凌子墨点头……

第二天，刚下课，小沐第一个冲了过去，问过老师昨晚那道跟哥哥打赌的习题，老师算了一下之后，给了小沐一个跟哥哥给他一模一样的答案，看到答案的一瞬间，小沐觉得自己心里某个地方被烫了一下，游乐园泡汤了，这一天，小沐心情都非常沉重。

晚上坐在台灯下，小沐叹了一口气，拿出了放在抽屉里的日记本，那是哥哥给他的，要在里面写上做错的原因，该打多少下板子，自己的反省，也可以写这段自己有什么想法，哥哥有时候也会在上面留言。支着耳朵听大门声，等哥哥回来，就得拿着板子拿着题去了哥哥的书房了。挨打其实真没什么，就是疼而已，小沐根本不怕，伤心的是，不能去游乐园了，全班大约就自己没去过了，多没面子啊！

拿着日记本和板子，小沐的脸上挂满了忧伤，慢慢走到哥哥的书桌前，双手把作业本放在哥哥的桌子上，然后闷闷不乐的又把板子递到哥哥手上。凌子墨沉默着看小沐做的一切，然后戏谑的问：“问老师了？”

“嗯，问了，然后明白这题怎么算了。”小沐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隐隐作痛，游乐场啊……（小沐多亏你哥不是倾听者，否则知道你怎么想的之后，绝对会拍死你）期期艾艾的看了一眼哥哥，小沐一咬牙开始脱自己的裤子，刚要往下脱，就被哥哥给阻止了。


小沐抬头带着不解的看着哥哥，而此时此刻凌子墨看着小沐吃瘪后的小摸样就想笑，而他自己何尝不是个孩子，小沐啊，你知道么？哥哥的生日快到了，呵呵，也是，你连你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带哥哥去游乐场玩吧，当你给我过生日了。

想到这里，把小沐的裤子提了起来，说道：“等你玩完了再打”

“什么叫玩完了再打啊？”小沐嘟着嘴，一脸不解。

“周末带你去游乐场。”子墨拿着两张票，在小沐的眼前晃了晃……

“可是我错了啊！哥哥，错了不该承担后果以及惩罚么？”小沐说完就低头，不是不想去游乐场，是自己辜负了哥哥的期望，那种感觉比不去游乐场难受多了。


“你错了就不能带你去游乐场？你今天要是不来认错，游乐场就真去不了了，哥喜欢你的诚实”一边说着，凌子墨一把抱起小沐，放在自己腿上。


“万岁，可以去游乐场了！”小沐欢笑着一把死死的搂住哥哥的脖子，瞬间凌子墨就觉得喘不过气了。挣脱开小孩热情的拥抱后，略带严肃的说：“把今天的都记在你日记本上，然后写明原因跟经过，最后把惩罚数字跟日期写上。”

“好”小沐敬一个不规矩的礼，跳下哥哥的怀抱，欢快的抱着日记本跑了出去。

盯着小沐的身影，子墨笑了笑，“真是个小孩”。



周末的游乐场里，小沐欢乐的围着哥哥转了好几圈，自从他踏入游乐场的大门，铛般般的笑声就没停过。叽叽喳喳个不停“我要吃冰激凌，我要玩旋转木马，我还要坐过山车还要玩迷宫。”

好不容易等小孩歇口气，凌子墨才插了一句嘴：“不玩摩天轮吗？”

“不玩，那个没意思。”

“坐过山车不许哭啊，哭就不带你坐了。”也许是受到了小沐的感染，子墨也觉得心情特别好。

“哼，我也不是小孩了，怎么会哭！”小沐羁定的说着，完全不耽误他的好心情。

好不容易排队上了过山车，随着过山车快速爬坡，到了最高点，小沐放声大笑，从未有过的开心，一开始也不习惯，后来子墨也陪着小沐叫。

又来到旋转木马项目前，只见旋转大平台上，颜色、姿势各异马上坐满了人，天空之城的音乐响起来，马儿们也转起来，一上一下，慢慢地转动着，子墨坐在矮马上，小沐坐在高马上，两个吃着刚刚买来的冰激凌。

“哥，你也喜欢旋转木马？”小沐舔了一口冰激凌，开心的问。

“喜欢啊，要不要抱着你再坐一遍？”凌子墨今天完全玩Happy了，早把自己努力装的严哥哥的身份丢九霄云外去了。

“好哇”小沐高兴的快疯了，这才是正常的哥哥嘛，才不是天天绷着脸的冰山。

一直玩到夕阳落山，游乐场里的人也渐渐少了，凌子墨带着小沐慢慢的走着，偶然看了一个卖棉花糖的，不由得问道：“小沐”

“嗯？”

“要不要棉花糖？”

“要！”

黑夜，路灯拉长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小沐拿着一个刚刚从游乐场里买的大号棉花糖，棉花糖是他的两个头大，小沐一小口一小口不亦乐乎的吃着，完全被挡住了走路的视线。


子墨低头看了看小沐，说：“把手给我，我牵着你走，你就吃棉花糖就行了。”


小沐停下，抬头快乐的问：“哥，你要不要吃一口？”


子墨嫌弃的看了一眼，一想到是甜的，脸都苦到了一起，撇着嘴说：“我不吃。”


“吃一口啦”小沐死劲拉着哥哥的手，晃来晃去，开始撒娇。


“好吧……”子墨低头舔了一小口，心说：这东西甜死了，有什么好吃的？


又走了一段，小沐开始走的越来越慢，然后不停的嘟囔：“哥，还有多远才到啊？”“哥，我累了，你背我呗，我走不动了。”“哥，我腿要走断了……”


实在是受不了小破孩的唠唠叨叨，一把抱在怀里，让他在自己怀里继续吃棉花糖。小沐终于安静下来，继续吃着棉花糖，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嘴里还含着没吃完的棉花糖。


凌子墨低头看了看小沐睡着的脸，这孩子变沉了，也是自己今晚玩累了，越走越觉得怀里的孩子分量好重，路也变得越来越漫长，夜深了，可以听见虫子的鸣叫，路灯拉长了他的身影，但是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就到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


好不容易到了住的地方，子墨轻轻的把小沐放在床上，把小孩含在嘴里的棉花糖拿扔了，哪知小沐瞬间就醒了，吵着要他陪睡。


“陪什么，脏死了，快洗澡！”小破孩都脏死了，凌子墨心想。


“好哇”小沐也许是恢复了些精神头，衣服都没脱就往浴盆里跳，凌子墨顿时觉得头大如斗，一把抓住小孩，帮忙把他衣服脱掉，然后自己也跳进浴盆，顿时溢出了好多水，坐在浴盆里，小沐开始不老实的往哥那里吹泡泡。


子墨看着小沐吹泡泡，突然也童心大发，用泡泡在小沐头上堆了一个金字塔，然后退后欣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觉得小沐嘟着嘴，头上顶个金字塔，特别好笑，便不由自主的笑道：“沐小包你现在特别像天线宝宝，哈哈哈……”

小沐听完哥哥的话，瞬间站起来把泡泡抹在哥哥的脸上，然后哈哈大笑说哥哥像圣诞老人。



凌子墨反应过来，一下子把小沐扑在泡泡里，小沐开心的尖叫着，撩起一片泡泡，好不容易玩闹的洗完澡，让小破孩去睡觉又发生了争执。



“你都答应陪我睡了，再说就一张床！”小沐抱着毯子，撅嘴的站在地上，一脸不高兴。


“等你未来长大了，有了媳妇，难道还让哥陪你睡？”凌子墨真心黑线了，这孩子干嘛天天要陪睡？



“要媳妇干嘛啊？我要哥哥！”沐小包真的生气了，完全就是在找借口！！！



“你长大就该要媳妇了！”凌子墨怎么都觉得对小孩进行这种教育有点早，哪知小沐一脸稚气的给了他一个五雷轰顶的回答，“媳妇跟哥哥不能都要吗？”听完之后，真的彻底黑线了……


“你们大人不能欺负我这个小孩子，你不都答应我了吗？！”小沐在地上直跺脚，语气里也已经开始带着哭腔了，实在是架不住小破孩的赖叽，最后只能抱着他睡，小沐枕着哥哥的胳膊，抱着小熊，很快进入梦乡。



是夜，小沐睡着极不老实，一会把脚放在哥哥的肚子上，一会把爪子放在哥哥的胸前，最后干脆整个人都趴在了哥哥的身上，被小沐弄醒了之后，凌子墨刚打算把小破孩摆个姿势，就听见小沐喃喃自语道：“哥，要是这样一直过下去该多好……”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凌子墨不由得苦笑，把脸贴在小沐的头上，暗暗的说：哥倒是想一辈子把你当孩子了，可是小沐你不是总得长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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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了，今天彻底崩溃了，度娘吞我楼，我各种删了发，发了删，心情抑郁中……大家，就这么对付看吧……实在是度娘不给力……

一场秋雨后，蔚蓝色的天空一尘不染，偶尔有几片如丝一样的云朵飘过。正在跑步的小沐，突然站住在学校的大操场上，抬头望着蓝天，蓝天被高高的楼切割成四角天空，自己就像被蓝天抱着的一条鱼，只有抬起头，才能看到暖暖的阳光……直到耳畔传来体育老师吹哨的声音，小沐才发觉已经**要下课了。





就在这个秋天，小沐的奥赛班跟另外一个小学的奥赛班合并了，而后学校搬到了市中心，小沐变成每天要坐公车上下学、中午要在学校吃的学生了，小学门口玲琅满目的都是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学校正门旁边还有一家卖手办跟出租漫画书的书店，每到中午就会挤满高高矮矮的小学生，五毛钱租一本书，大家如果看的快，在劳技、美术课上还可以互相传阅。





时间长了，哪个小孩都受不了漫画书的诱惑，那些好玩有趣的漫画可比枯燥无趣的教科书有意思多了，一开始小沐也坚持不看，最后架不住同桌的怂恿，他也开始每天省下中午饭钱，为了看漫画。




中午不吃饭，下午自然神头注意听课，一屋子的小学生一到下午都迷迷糊糊的，要不是漫画书的刺激，估计早就一个一个饿得瘫在桌子上了，每当一放学，这些小孩都一个赛一个的往回家跑，为了吃晚饭。




渐渐凌子墨发现小沐每天早上不爱吃饭，尤其是吃煮鸡蛋的时候，跟烈士赴刑似的，而晚上回来吃的特别多，他也没往心里去，以为小孩该到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会长高，只是他心里有一丝不对劲，为什么小沐变的越来越瘦？



半个月后的模拟考试，凌子墨在下课间突然接到了小沐班主任的电话，杨老师通知子墨今天晚上到学校开家长会，因为小沐他们这次全班考的都非常不好。客客气气的挂断电话，他不禁气的不打一处来，自己什么时候需要开家长会了？这破孩子，每天也在自己眼皮底下学习啊？微微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晚上的家长会内容让凌子墨大吃一惊，居然请全体家长秘密搜自己家孩子的书桌、以及回家之后搜他们的书包，寻找电视剧海报、各种青春小说、漫画书、动漫周边以及一切跟学习无关的用品。子墨细细翻了一下小沐的书桌，找到了几张废弃的上课对话的小条，不禁心里冷笑，真是小孩，都什么年代了，上课还用传小条！这些都不算什么，回家教育一下就好了，但是最后老师发的成绩单，真的让一向镇定自若的凌子墨气的手直抖。小沐模拟考试考了11名，这不算什么，最让他生气的是小沐卷子上的基础题全错！



全错是什么概念？就是英语翻译跟背诵全文一个没对！那都是书上原封不动的，只要背了就给分的，只要不白痴，认认真真的背下来，就能全对。问题是，这孩子估计在这半个月里，什么都没学吧？！能考这么多分，都是靠着以前的底子，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冷笑，看来自己就忙了几天，小破孩就要上天了，回家要跟这个小家伙好好“谈谈”了。



回家正好小沐在洗澡，推开门来到小孩的房间，台灯下是翻开的作业本，最上面的，赫然就是英语书，看起来厚厚的。凌子墨拿起英语书，下面就是放着的漫画，还是日本的X战机，第12本，小沐啊小沐，我让你上学，你天天就看这玩意了？

正在凌子墨思考的时候，门突然推开，小沐穿着带拼图的小浴衣，正用毛巾擦着头发，看着哥哥拿着自己的漫画书，瞬间眼睛瞪的大大的，全是震惊与恐惧。





凌子墨瞥了一眼，静静的把漫画书放下，走到小沐身边，动作轻柔的给小孩擦头发，小沐不住的轻微颤抖，握拳的小手心里都是密密的汗，也许是看出小孩的紧张，子墨带着平静的语气说：“头发不擦干，会感冒的。”




小沐抬起头，倔强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孩子特有的委屈，大眼睛里含着泪光，转啊转，却始终没掉下来。



看着小孩的表情，凌子墨静静的把小沐的成绩单递给他，小沐接过成绩单，不由得一愣，然后慌张的看了好几遍，好像那是一个骗局，最后无言的抬起头，带着失望的心痛，望着哥哥那双严厉的眼睛。





凌子墨坐到床边，台灯的光照不到哪里，顺手把窗帘拉上，也不打开顶灯，逆着光，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小沐洗完澡的热水彻底蒸发变成了冷水，觉得冷飕飕的，尤其是此时此刻，哥哥也没有像过去那样，把他拉过去就一顿毫无章法的乱拍，拖鞋里的水还没擦干，整个小腿都冰凉的麻木了，说不委屈是假的，大家都看漫画，也不是光自己看，再说每天跟上发条一样，为什么就不能看漫画娱乐下？想到这里更觉得委屈了，大大的眼睛里闪着闪着马上涌出泪花。



也许觉得凉着小孩差不多了，凌子墨略略一蹙眉，沉静的问：“小沐把《围炉夜话》第十六条背一下！”



《围炉夜话》不长，但是那是小沐幼年时，哥哥教他一条一条背诵的，眼下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咽了咽口水，微微颤抖的按照记忆里微弱而且模糊的画面，背诵道：“每见待子弟严厉者，易至成德；姑息者，多有败行。则父兄之教育所系也。又见有子弟聪颖者，忽入下流；庸愚者，转为上达，则……”



则……后面是什么来着？真是记不住了，多少年过去了，能记住这么多不错了！小沐心里小声腹诽着：“这都是那个年代的事情，怎么翻出来的？哥，你不会是在故意折磨我吧？”




凌子墨抬起头。瞄了小沐一眼，只见小破孩的眉头拧成一个小旮瘩，停顿说明是不会背了，轻咳了一下，提示道：“则父兄之培植所关也。”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小沐吓的微弱的抖了几下，吞了一下口水，在这个只能听见心跳的屋子里，显得特别大声，继续带着一分委屈三分不解的声音背诵道：“转为上达，则父兄之培植所关也。人品之不高，总为一利字看不破；学业之不进，总为一懒字丢不开。德足以感人，而以……”

“行了。”凌子墨打断了小沐的背诵，继续问道：“把你刚刚背的那些解释一遍。”



小沐微微抬起眼帘，很快又复低头，默默的背诵道：“常见到对后辈严格教育的，后辈往往容易成为德才兼备的人；对后辈教育不严格的，后辈往往容易行为不检点，败坏家声。这都是因为父兄教育的关系。又常见到晚生原本十分聪慧，后来却默默无闻，转为平庸；有的晚生资质十分平庸，但后来却品行极佳，这就是父兄培养的关系。品行卑劣，就是因为看不破一个“利”字；学业没有长进，就是因为一个“懒”字。”



背完依旧低着头，小沐根本不敢抬头看黑暗中哥哥的表情，哥哥绝对是想听自己背诵的那句：“则父兄之教育所系也。则父兄之培植所关也。”这也许就是哥哥让自己背的主要原因，养不教，父之过，眼前这位亦父亦兄的哥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非常失望吧！想到这里，小沐突然觉得心被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又让哥哥失望了，自责与内疚马上像潮水一样涌来，默默的在心里说：“哥，对不起。”



良久，两个人都默默不语，屋里的空气略带着冰冷的紧张，安静的房间里，甚至可以听见客厅“滴滴答答”时钟的声响。终于，凌子墨略带严厉的望着小沐，冰冷里带着严肃问道：“想明白了么？”



小沐死死的盯着自己浴衣的一角，小声的回答：“小沐错了。”



“跪下！”凌子墨喝道。



放佛不受控制，小沐“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瞬间冰凉的地板跟膝盖接触产生了麻木的疼痛感，哥哥是从不罚跪的，除非犯错真的是让他无法忍受了，小沐心里直打鼓，大部分是害怕，因为不知哥哥会怎么惩罚自己，对下一秒等待的战栗。

“说吧，都错哪儿了？”凌子墨现在真的是一忍再忍，否则他早把小沐打的哭天抹泪了，但是这次不行，小沐必须认识到哪里错了，不然打了也白打，下次他再不注意，这孩子还会偷懒的，这是一个读书的大忌，必须把这个坏毛病扳过来。豁出去今晚作业不写了，豁出去明天课不上了。也得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小破孩！



“第一、不该在上课看漫画；第二、考试出了前三名；第三、没好好写作业；第四、上课走神了。”小沐说完就不出声了。



凌子墨等了一会，看着小孩以为自己说完了，便继续说道：“还少了一条，意志力不强。”



小沐惊讶的抬起头，就听哥哥沉静中带着压迫感的说：“别人诱惑你看漫画，你就看了是吧？”



眼睛盯着地板上那一小块的灯光，小沐点点头，哥哥分析的一点都不差，想瞒天过海，在哥哥面前太难了。

垂着头，小沐真是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滋味了，难道自己在哥哥面前一点点的隐私都没有吗？自己无论做了什么，哥哥掐指一算，估计都知道了，真是，永远都挣脱不开了。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哥哥问：“那你觉得自己该打多少呢？”





该打多少？小沐顿时心惊肉跳，到底该往多了说，还是往少了说？一咬嘴唇，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按规定，出了前三名，一名十下板子，11名就是90板子。”天呐，一项就90下板子，绝对会被打死的！



“还有呢？别跟我挤牙膏，我的耐心已经不多了小沐。”凌子墨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他的忍耐真的快到极限了，也就是他弟弟，换个人，他早一脚踹一边去了。



小沐跪的膝盖一片麻木，只能咬牙坚持着，带着颤抖的说道：“四项，每一项二十下板子，加上九十下板子，一共一百七十下板子。”



苍天、大地啊！一百七十下，绝对会被打死的！小沐顿时就不会呼吸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凌子墨冷笑一下，这孩子真会给自己减刑，冷淡的问：“上次钢琴的五十下为什么不算进去？我说过吧，你再犯错误，我就翻倍打，小沐，应该是二百七十下！”

小沐原本以为一百七十下就会死定了，这次又多了一百下，天呐！早知道这样就该给自己联系好火葬场了（流年：小沐同学，你的注意力不要老集中在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上行么？小沐：还不是跟你一样？流年：“被发现了……”捂脸泪奔）




凌子墨抬起手，想了想，又放下，咬了咬牙，带着一点狠意说道：“去拿你的板子，今天先打后热身。”



小沐惊呆的抬起头，不觉撅起嘴，黑黝黝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孩子特有的委屈，哥哥的意思很明确，也就是说今晚会被打的很正式，也会很重。不由得失声叫道：“哥……”



凌子墨强忍着现在一巴掌拍下去的冲动，带着火气的问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哥……”小沐也不说内容，就一脸恳求的叫着哥，一行眼泪，悄悄的划过脸颊。



放佛是看破了小沐的小心思，不由得嗤笑道：“你哥也不会真打死你，今天只打九十下，一共十组，每组九下，小沐，你是想自己去拿板子，还是让我代劳给你拿？”



站起来太过迅猛，膝盖还没从弯曲中适应过来，带着小沐整个人都晃了好几下，站稳了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书桌最右侧的抽屉，拿出了放在最里面的一块毛竹板子，手不停的抖。

颤抖着把板子递给哥哥，小沐害怕的眼泪汪汪盯着哥哥，几次张嘴都没说出一句话，最后只能作罢。他不说话，哥哥也不说话，空气里带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压迫感。


小沐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知道就算再委屈也会挨打的，但是内心里还有小小的挣扎，也许哥哥会原谅他，忍不住再次抬起头，略带委屈的叫了一声：“哥……”


凌子墨虽然冷着一张脸，听见小沐的叫声，还是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小沐，沉静中略带温柔的说：“小沐，一个人在做事之前应该通过脑子考虑一下后果，也许会是好的也许会是坏的，但是无论好坏都必须要你自己去承担，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是这不是借口；我也知道你很害怕，但是这不是逃避的理由。你现在磨蹭也好、哭闹也好都已经改变不了任何事实了，那么你为什么不挺起胸膛，作为一个男子汉，勇敢的承担起你应为错误所带来的惩罚呢？”



哥哥的话如魔音灌耳，小沐听完抖的更厉害了，不可否认，哥哥说的都是对的，不是害怕承受惩罚，而是那种感觉很复杂，颤抖的伸出手，小沐的声音虽然抖的发颤，却依旧带着坚定，说道：“哥，在挨打之前，你能抱我一下吗？”



本以为小沐会哭喊、会反抗、会给他自己找借口，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要求。凌子墨微微愣了一下，虽然他不明白小沐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他却没有拒绝这个要求，也许这个孩子只是没有安全感吧，怕自己打了他不要他。想到这里，他伸出手，拉住小沐的胳膊，慢慢的把这个孩子拥入怀中。



小沐在哥哥怀里也不停的颤抖，怎么也停不下来。最后凌子墨静静的抚摸着小沐的后背，几次反复之后，小沐终于慢慢放松，不再颤抖。


吞了一下口水，小沐开始在哥哥的怀中蠕动，把小手放到腰间，哆嗦的解开浴衣的腰带，因为刚洗完澡，所以上身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半截袖，下身只穿了一条白蓝相间的小内裤，由于屋里的温度低，暴露在空气里的身体不住的打了几个寒战。


小沐死死的咬着牙，面色绯红的站在哪里，手心全是粘稠的汗水，深呼吸了几次，下定决心脱掉内裤，都因为太过于颤抖，未能成功。


凌子墨看着自己的小孩纠结了很久，便一把打横抱起小沐，趴放到床的软被上，拿起泰迪毛绒玩具熊递给他，用竹板子点了点小沐翘起来的屁股。


小沐低着头，闭了一下眼睛，双手褪下自己的内裤，一直褪到大腿根，哪知哥哥却一把往下扯了下去，扔到了一边。


感觉板子在身后蹭了几下，小沐只好努力的压低腰，高高的撅起屁股，微微分开双腿，努力支撑着，一想到又光着被哥哥打，不由得面红耳赤，把头埋进泰迪熊的肚子里，假装当自己是鸵鸟。

“啪”第一板子就让小沐疼的微微一抖，随后便是一阵的灼热和板子大小麻麻的痛，触碰到冰冷的空气，格外敏感。





“啪”第二下，板子从上挥到下，带着一小股凉风，紧跟着就是肉上狠狠的一疼，很快小沐头上就细细密密的疼出了一层薄汗。





哥哥的板子打的不快，却很稳很重，放佛打掉了一切可以防御的心里防备，很想逃开，很想挣扎，但是小沐真的不敢，只能在板子落下时压低腰部，在下一板子打下来的时候，尽力撅高屁股，很快不大的屁股上就打完了一圈，只能从腰间往下再来一次。





开始没给间歇，一直不快的拍打着，虽然哥哥说是打了之后热身，但是小沐心里明白，现在其实就是在热身，很快他的小屁股上就染满了大片大片均匀的红色，而后哥哥突然停了下来，冰冷中带着严肃的问：“小沐，多少下了？”


小沐的头深深的埋在小熊里，根本没数，他抬起头，带着疼的有些蒙的表情，满是哭腔的说：“哥，我没数……”


“没数重来！”凌子墨低低的喝道。


这下真的不是九十下就完事了，小沐瞬间眼泪就出来了，不觉得有些委屈的呜咽，哥哥过去都不让数数的，今天也怪自己，让哥哥失望了吧！


而后板子都很有技巧的打在屁股上用来坐的地方，因为这样最疼，而且反复拍打还不会受伤。先是右边九下，而后是左边九下，力道均匀，红肿分布也很均匀，像个小馒头。


每隔几秒一下的拍打，持续不断火辣辣的痛，犹如刀割一样，这时候的屁股已经是紫红紫红的，个别地方带着青色的斑点。每组打到七八下的时候是最痛的，而且每一下都必须竭力忍受着，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喊出来，最后小沐只能无力的抓着床单，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啪啪”每一下板子都牵动小沐的神经，让他感觉每一下都要痛到极限，腿不由自主的开始乱动。虽然咬着被单，但是也不停发出“嗯嗯~呜~”的呻吟声。



小沐乱动明显惹恼了他哥哥，竹板又一次狠狠的打在他的左屁股上,在几番责打留下的已经变成紫色的伤痕下面又隆起了一道红红的印迹, 凌子墨毫不留情地迅速挥下了后几下,竹板狠狠地打在了小沐左右屁股上两道伤痕之间,这一下打得是又快又狠，让小沐整个人都疼的弓起了腰。


“多少下了？”凌子墨停下手，拿起准备好的凉毛巾给小沐擦了擦哭花的小脸，小沐把脸浸在冰凉的毛巾里，顿时觉得清醒了好多，闷闷的回答道：“六十下了。”


凌子墨不由得有些心疼，但是还是冷着一张脸，说：“再坚持一下就快结束了。”

小沐心里一阵哀嚎，还有三十下，现在身后从腰一下到大腿都已经是青紫斑斑的肿胀，细细的板子边缘痕迹渗着小小的血珠，想想胃里就充满了冰棱。虽然无奈至极，却仍然浑身颤抖的勉强支起身子，两眼含着泪水，再次摆好挨打的时候姿势。


“啪”还没等小沐完全准备好，板子就下来了，打在本已经是伤痕的屁股上，分外疼痛难忍，两边本来已经紫红的伤痕也更加肿胀了起来。也许是不想拖延了，哥哥这三十下的板子打的又快又狠，根本不给小沐思考跟数数的时间，很快就打完了。最后一下板子居然用力的打在小沐大腿连接处，这一下，就让小沐僵了半天，而后直直的倒进了被子上。


凌子墨扔了板子，拿起冷毛巾，给小孩冷敷了一下，又倒了一杯蜂蜜水喂小沐喝了下去。被哥哥照顾了一下，小沐觉得精神好多了，就是疼的不敢动，连呼吸，都会牵动身后的伤口。


而哥哥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很平静的一句：“今天没背英语课文吧！”就让小沐瞬间掉进了冰冷的深渊，原来痛苦远远没有结束。


被哥哥抱在怀里也不是舒服，因为被盯着背课文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哥哥的严肃让空气都快凝结成冰了，而且屁股上的伤口依旧叫嚣的疼痛着，小沐只能硬着头皮背诵着，尽量不出错。


拖拖拉拉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小沐可算把一篇英文课文背诵下来了，不过中间错了三个单词，想在哥哥面前不出错实在是太难了，每当哥哥一盯着他，他就觉得大脑瞬间空白。



凌子墨轻轻的咬着牙，望着小沐因害怕而不停发颤的身体，把小孩面对着自己斜着抱紧，一条胳膊环着小孩的后背，一只手腾出来，狠狠的拍打着小沐伤痕累累的屁股，仅仅一下，就让小沐剧烈的挣扎着，不停的哭喊着：“哥……哥……”也没有其他内容，只是单单叫着哥。


也是实在下不去手了，凌子墨没打几下就停了下来，让小沐在自己怀里揪着衬衫哭个不停，等了一会，他低头，在小沐耳边，带着温柔的说：“小沐，乖，不哭了啊，再哭眼睛受不了了。别哭了，乖……”


小沐渐渐停住了哭泣，依旧咬着嘴唇，带着三分委屈，三分难受，四分疼痛的表情望着哥哥，偶尔抽噎一小下。


凌子墨抱起小沐走到床边，没想到小孩居然死死的攥着衬衫不放手，微微一笑，小声对小沐说：“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带着作业跟板子去找我，一天不多就打你十下，一直打到一百八十下板子完事，如果你表现的好，或许还会有减刑，如果你表现的不好，就这样无限的打下去，听见了么？”


小沐把头深深的埋在哥哥的衣服里，不住的点头，半响，才头委屈的说：“哥……哥，别走行么？”

凌子墨把小孩放到床上，坐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说：“等你睡着，哥再走……闭上眼睛，先睡觉吧！”

发文的时候，因为需要排版，可能会比较慢，所以请大家没看见此次完的字样时候，不要抢楼，为了其他人和自己看着规整，O(∩_∩)O谢谢

等小沐睡稳了，凌子墨轻轻揭开被子的一角，拿起早已准备的好的药，动作十分轻柔涂抹在小沐的伤口上，尽量不惊醒他。做完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正被小沐死死的攥着，回头看着小孩睡梦中疼得微微蹙眉的脸，不由得心倦的叹了一口气。说不累是假的，只是这一切都是责任，无论喜欢与否，都要靠自己来扛！已经隔了这么久了，是该去看望一下妈妈了。



蔚蓝的天空总是让人心醉，偶尔飘过的云朵，变换着各种图形，让人任遐想无际。凌子墨凝望着天边洁白的云朵，小心的收起自己的思绪，微微叹了一口气，明年就该上大学了，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尚在病床上的母亲。


在走廊里跟每一位遇到的医生微笑的打过招呼之后，凌子墨来到了妈妈的病房门前，深呼吸了一下，露出一个笑容，今天打算给妈妈讲一个很长的故事，其中有很多是小沐的，他长高了、长大了、还是那么顽皮；还有些是讲夏伊的，他最近变成熟了许多，再不也像过去那样做傻事了。


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凌子墨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楞在了原地，因为他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喃喃细语，温柔的嗓音让他断定这绝对不是自己父亲，那么他是谁？


飞快的从记忆里找寻着，凌子墨可以断定，这个人是他不认识的，而后某个模糊的场景突然浮现他的脑中，那是家庭在破裂前的事情了，吵架里跟后来那个男人提及的一个名字，没记错这个男人好像是叫何言，最最重要的是，小沐到底是谁的儿子！想到这里，凌子墨紧紧的捏住了拳头，指甲都深扣进肉里，划出一个个的血口，不管小沐的身世是什么，他都是自己的小沐！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随意带走，那孩子只能生活在自己身边！


也许是感觉到了身后戒备的目光，男人转过身，沧桑的面孔，透着痛苦的双眼，坦然的望着凌子墨，两个人对望了良久。


“你就是凌子墨吧！”何言带着一丝疑惑的问道。


他还真是温柔，不过，就你再善良，也是毁了我家庭的罪魁祸首，凌子墨想到这里，脸上带着轻微的伤痛，用恰到好处的礼貌，平静的回答道：“是，我就是凌子墨。”


何言听出了凌子墨话语里的戒备，心想，是啊，我就是毁掉你妈妈的罪魁祸首，当初都是我的错！带着沉重的悲伤，静默的说道：“我只是来看看你妈妈，作为她的好友。”


凌子墨心里期期艾艾的叹口气，哎，大人的事事非非，都不想过问，只把小沐留给我就好了。心情有些沉重的问道：“您有什么打算么？”


何言听到小墨的话楞了一下，打算，这孩子说话真够官方外交的了，心里有一丝觉得好笑，但是还是很疲惫的摇了摇头。

凌子墨走了进来，轻轻的站到母亲的病床前，而后盯着窗外的阳光，带着回忆的口吻说：“妈妈这样已经很久了，医生说是她太过伤心而造成的，我以为妈妈很坚强，实际上我错了，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妈妈能幸福快乐。”



何言听在耳边，心里不由得暗暗吃惊，能上来就摆明利弊的，不是太精明就是太幼稚，而小墨显然是前者，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来，这么多年商场上的沉沉浮浮，很少能遇到这么好的苗子，只需要稍加栽培，绝对是一个谈判创业的成功者。想到这里，便有了三分笑意，回答道：“我可以照顾菲儿，像小时候，我照顾她一样。”


此话一出，凌子墨心里大惊，小时候，难道那个男人没说错，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青梅竹马。再偷偷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饱经风霜，却依旧有着温润儒雅，不由得放下许多疑虑，既然妈妈就是在这里也不能得到很好的照顾，还不如有个可靠的人照料着，想到这里，静静的点了一下头。


消磨了一会的时光，凌子墨与何言出门边走边聊，他觉得跟这位何叔叔在一起可以学到不少东西，而且他看事情的眼光相当精准，办事手段果断，如果不是身份尴尬了一点，确实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良师益友。凌子墨没想到居然还听了叔叔讲妈妈小时候，讲到高兴的时候，子墨还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就这样不知不觉一直走到家里，子墨礼貌的邀请何叔叔进来喝一杯茶。


他们正在坐在客厅里讨论何叔叔带妈妈去哪里看病，以及很多后续的时候，正谈着，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嘈杂的笑声，是夏伊带着小沐玩回来了，小沐被夏伊吓唬的追赶着，大笑着跑了进来，一头扎进凌子墨的怀里，笑着喘不过气，书包也不放下，就开始往哥哥的身上爬。


凌子墨抱住小沐，刚要对他说家里有客人，让他有点规矩。抬眼就看见何叔叔已经站了起来，浑身不停的颤抖着，因恐惧而眼睛瞪的大大的，只能扶着桌子才能保持他的身体平衡，良久，他才指着小沐，声音发颤的问：“你是谁？”


小沐从哥哥的怀里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看哥哥的表情，不禁微微皱眉头，不明白这个怪人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清脆礼貌的回答道：“我叫凌子沐。”


何言死死的盯着凌子沐良久，才颓然的坐下，把脸埋进双手里，不停低低念叨着：“凌子沐……凌子沐”

番外：

我叫何言，我深深的爱过一个女子，她是夏氏家族的千金大小姐，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次大型聚会上，有个穿着水粉色公主裙的小姑娘在一架白三脚架钢琴前弹奏《献给爱丽丝》，她脸上充满了忘我的表情，放佛她不是在弹奏音乐，而是享受音乐带来的神圣感觉。



我拿着属于自己的高脚杯，站在她附近很久，盯着她，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因为她已经完全沉浸在钢琴曲中。当时我的内心深处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冲动，我想去保护她，用我的生命！当她一曲弹完，闭着眼睛久久的回味，我情不自禁的悄悄鼓掌，喧闹的大厅里，她听见了我的掌声，吃惊的回头看我，我也回望着她，我们就这样认识了，那一年我十一岁，她八岁。


熟悉了之后我才得知她跟我一样是没有妈妈的，只是菲儿的母亲是在生产她的时候去世的，而我母亲则是在我很小的时候生病去世的。我能理解菲儿的痛苦，她经常会躲在白玫瑰的花丛里捂着脸小声的哭，哭完之后，她便会露出细碎的笑容，那属于孩子的，单纯、温暖的笑容。



有次我逃课去菲儿的学校看她，碰见很多女生把她围起来欺负，而她只抱着膝盖，静静的一言不发，我冲过去赶走那些女生，拉着她跑到离学校很远的杨树林里，菲儿望着如残血一样的夕阳，突然颤抖的跪倒在地上，放声大哭。当我问她为什么哭，她小声的回答，因为她是个罪人，碰到什么都会破碎。


我最怕菲儿哭，她一哭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尽自己所能的去哄她，最后还是她克制住了自己，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说：“言哥哥，其实我很喜欢你。”当我听完之后傻傻的楞在哪里，直到她离去了都没有想起来对她说，其实我也喜欢你。



我喜欢看她温柔的笑容，她如墨般的长发在风中飘散，她总是笑着对我说：“言哥哥，你看~”而后她小心翼翼的摊开掌心，一定会有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里，遇到阳光就翩翩而飞。虽然我身陷在商业的污垢里，每每被现实的肮脏玷污，我都想起菲儿。她是肮脏的现实淤泥中，盛开的一朵洁白的荷花，对我来说，她就像是四月天里的阳光，是我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是我心跳存在的全部意义。



在她十八岁的夏天，我赶到了她奥地利的维也纳音乐学院，我用自己全部的积蓄买了一只纯白色的钻戒，我在买钻戒的时候就在傻笑的想，我要把这个戒指传给我们的儿子，然后传给我们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