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蓬莱相公(古代)

昨夜仓促发文,还是有些地方用错了词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2 06:32:00 +0800 CST  
4、重逢


沈坚在魏喜等人的押解下,一路穿厅过院,旧物历历在目,勾起心底柔软的伤痛。沈坚远居边关风霜之地,常常梦见霞举楼的花软柳嫩、雕屏锦被,阿风立在无限春光里,笑着向他挥手,“岳哥哥!你快来!”

阿风的笑容,相较无限春光,更加璀璨甜美,令他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他心甘情愿,跌落爱人的盈盈秋波里,即使滚入万丈深渊粉身脆骨,也无怨无悔。

他思念无极的阿风,此刻就在不远处等着他。想到这些,沈坚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恨不能插翅高飞,飞到那人的身边,一刻也等不及。然而,沈坚迅速遏制住自己的冲动,这几日他想得明白,为了阿风,也为了自己,他必须克制,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自己未来的道路太过艰险,他不能连累阿风遭殃。

沈坚知道,阿风恨自己入骨。那人对自己有多爱,就对自己有多恨。他盼望阿风忘却自己重新开始,或者就这样恨下去也好。如今沈家失势,阿风与自己为敌,会活得更安全自在些。倘若某日自己成就大事,自可保他平安,若自己事败万劫不复,阿风依旧一切如常,平静过着他该有的生活,无须为自己担忧落泪。如此可进可退的局面,与他们双方而言,都好。

为今之计,隐藏自己的情感,方为上策。沈坚收敛住胸中激荡,跟随众人抵达校场。曾经无比熟悉的练习场,突然呈现出官府审讯的浩大排场,一时间倒冲刷了他的耳目——宽敞的练习场中,排布着一张翠绿髹朱的刑凳,一个陈设得琳琅满目的刑架。翠玉刑凳四角穿套绳索,高耸的刑架上树立板杖鞭棍各式刑具,数十名虎背熊腰的仆役,叉腰分立两旁,观他们挺胸昂扬的气宇,便知道并非寻常护院,而出自训练有素的官兵队伍。那人为降服自己,竟借来了官兵助威。沈坚心头好笑,又有些心酸,又轻轻默念了一遍那个名字。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2 18:06:00 +0800 CST  
校场周围的景致,却依旧与从前一样美好。那颗枝干遒劲的合欢树,浓荫密布,繁花如锦,耸立于森然的刑场边,增添了几分不合时宜的柔情。沈坚清晰记得,他们每每相拥树下合欢,几番情事过后,阿风就会瘫软在他臂弯里,咯咯笑着讨饶,“岳哥哥,我不成了。”阿风嘴里讨饶,柔软细发却不安分地来回蹭擦他的面颊,激荡起他心内更强烈的焦渴,沈坚猛然翻身,再度掀翻阿风强势压倒,顺手在他光洁臀上拍上一巴掌,笑道,“既然送上门来,今日便不能轻饶了你!”

沈坚的拍打,催发出阿风的情欲,后者低低呻吟,两团玉峰颤巍巍扭摆,是挣扎拒绝,也更像是某种刻意的引领。沈坚迎合着他的引领,将自己的爱意深深度入,在那人身体里烙下一次次痕迹,有时候,他真的想一口吞了他。形质的言语、神态都可以作假,惟有赤裸相对的渴求热欲,做不得假。两人分手后,少年沈坚再不曾经历那样登临巅峰的欢好,其后几年里,既未曾想过,也未曾有过。

“楼主!”家丁纷纷躬身行礼,惊破了沈坚的美好。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2 18:06:00 +0800 CST  
他的阿风,终于到来!含着心底的一抹柔情,沈坚循声望去,那人就立在不远处,衣饰华彩,身姿细挑,一袭青葱的袍衫配以雪白绣花锦带,宛若一杆娟娟秀竹。本朝严格规定服饰颜色,阿风的穿戴明显逾矩,然而,如此春水柔情的颜色,阿风穿上真是好看。沈坚在心底笑了一笑,他的阿风,无论穿戴什么,都是那么明莹动人。

一瞥之间,沈坚也察觉出阿风的变化。从前的阿风,着装漫不经心,常常通体素白,木簪束发,清水出芙蓉般清丽雅致,眼前的阿风却精心修饰,冠服华美,行动之间,甜腻香风迎面袭来。他面上的神情,也不再疏疏落落,却带着几分掌控全局的傲然。昨日不再,他的阿风已经变了。

这些年,沈坚一直关注着阿风的动向——周正更名为周欢后,开始疯狂攀附权贵,先投靠上沈家政敌、御史中丞刘毅,后又攀上柳相父子。周欢凭借霞举楼,为柳党官员交往聚会、传递消息提供场所,他还在闹市开设两家古玩店,打着古玩的幌子,帮助柳相等显贵买卖官爵,抹去银钱出入的账目,舟过无痕地规避了官府追查证据的风险。如今的阿风脱籍为民,自立门户,收养、调教出一群年轻俊雅、乖巧听话的少年郎,专门侍奉京城官员。霞举楼的风流极乐,已传遍整座京城。

周欢缓缓行来,刻意不去理睬故人,然而,沈坚的轩昂气魄难以掩盖,立于一众仆役之中,仿佛缑山之鹤立于鸡群,自然而然生发光辉。周欢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过来——眼前的故人矫矫不群,穿着仆役粗褐,却无半点仆役该有的卑微胆怯,眉梢眼角,也丝毫没有苦役犯人的落寞窘迫,接连的失势,三月的牢狱,并未在他脸上留下沧桑。连他望向自己的眼神,也温和平静地宛若一泓清水,无波无澜。

周欢心头一紧,蓦地生出一丝恼恨来。那人的气度,仿佛还是昔日潇洒上位的边关将军,竟无半分愧对自己的羞惭悔过,他怎么敢如此自信,如此嚣张?他在信中诀别时写道,“浮沉异势。”如今才真真浮沉异势了!自己要无情剥落他的骄傲,露出其间的恐惧悔恨,自己所经历的苦痛,也需让他一一尝遍。

念头转过,周欢微微冷笑起来,“魏喜,这是哪里来的仆役,如此不懂规矩?”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2 18:07:00 +0800 CST  
不好意思,写得太慢了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2 18:08:00 +0800 CST  
所谓古玩店其实就是洗钱,不知道有没有读者看明白的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2 21:29:00 +0800 CST  
仆役遇见楼主,需施礼避让,沈坚显然不熟悉或不习惯这个规矩,惹恼周欢发作呵斥。魏喜唯恐楼主怪罪,正待喝令,却见沈坚错身下去,屈膝跪倒在周欢面前,从容顿首,“役人沈坚拜见楼主。”。

役人这般识相,魏喜反倒暗暗吃惊。魏喜属于霞举楼旧人,曾亲眼目睹沈坚春风得意的骄傲模样,如今时运逆转,将军落了平阳,自然怀抱了一份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好奇心,想瞧瞧这位贵胄跌落凡尘的羞愤窘迫,又有些担心他不服管教惹事生非给自己平添麻烦,却没料到,曾自矜膝下有黄金的男儿,低头弯腰如此之快,卑微讨好的样儿,尤胜于我辈奴侪,真真大开了眼界,魏喜暗自得意,“果然我今日排场布置得好,威慑得他这般乖觉!”

沈坚卑躬屈膝,周欢也是微微一怔。在他的心中,沈坚如高山仰止,一直被自己当成兄长来爱恋,来依靠,也当作兄长来怨怼,来仇恨,无论哪种情形,自己总是踮起脚仰视着他。即便无数次想象沈坚跪伏认罪,但是,当此人真实无比地屈膝于自己脚下,周欢的心底还是涌起细碎的慌乱,头恼也微微晕眩,这胜利到来得太快太容易,他还不及适应。周欢不自禁地错了错身,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新站正身体,对自己的示弱举止颇感气恼。

为掩饰自己的羞愤,他须得在此人身上找补回来,今日相逢,不就是为了清算旧账么?周欢冷下面孔,竭力维持语气的平稳,“不懂规矩,笞二十鞭。”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4 07:03:00 +0800 CST  
依照楼主吩咐,魏喜早早预备下刑凳板杖,不料主人现成改口鞭责,颇感意外,好在怎么打都是打,也无所谓何种刑具,他抬手吩咐家奴预备刑具,周欢却又补了一句,“剥落裤子,按在地上打。”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4 07:09:00 +0800 CST  
这二十鞭的来由,笞责的卑微方式,沈坚心知肚明,对方竟如何迫不及待举鞭,想来当初伤那人伤得何等切骨入髓,让沈坚的心又狠狠疼了一疼。好在他低眉垂颅,旁人也瞧不见他的表情,只见他静默不语,既不争辩,也无半分刑责加身的惊怕或者委屈,跪倒的身姿仍旧挺秀如松。周遭家奴多为新面孔,只知道此人差遣来服劳役,并不知道他和楼主的过节,暗自嘀咕,“这人模样瞧着俊秀,原来是个痴傻儿,祸事临头只管杵着,连求情也不会,难怪刚来就要吃苦头。”

魏喜原本提防沈坚抗刑,不想他如此顺从,松了一口气,“我真是杞人忧天,大理寺锻炼之法何等厉害,他经历过官刑拷掠,任凭什么铁打的汉子,也能揉捏成面人儿,哪里还敢在此地撒野?”招呼众仆,七手八脚上前按倒沈坚,解开衣带,扯落外裤和内里的粗糙麻衣,露出当中一段白玉肌肤来。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4 07:10:00 +0800 CST  
无论他们动手拖曳,还是解带去衣,沈坚都毫不反抗,由着他们摆布,温顺地异乎寻常。众人越觉得他吓得傻了,心头好笑,待褪下裤子,这才发现他肌肤明莹光洁,臀峰圆润丰隆,竟生得一副好皮肉,由于杖伤新愈,星星点点的淡淡红痕,落在欺霜般的肤光里,恰如雪地落梅各争春,更难得的是,由于长年骑射,他的肌肤紧致遒劲,又更添楼内人平素罕有的丰隆刚坚,别有一分景致,众人纵然操惯了刑具,也不由暗自惋惜,“这般好风情好皮囊,在楼里也算上品,不去干正经营生,白白打坏了倒有些可惜。”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4 07:11:00 +0800 CST  
周欢眼神淡淡,扫过沈坚裸裎的、细密的肌肤,两团自己爱煞的玲珑玉峰,挺翘如峰峦,闪动青春的绚丽光彩,一抹抹嫣红的伤痕,更为这峰峦秀色增添数道缭绕霞光,与周遭奴仆粗暴的按压相映衬,美丽得令他怦然心动。三年了,他终于再次欣赏这闪动着骄傲光泽、在自己心里独一无二、旁人永远无可比拟的春日丽色——眼前男子的青春、俊秀、骄傲、豪迈、热情和其他种种,完完全全毁灭了自己,也逼迫自己涅槃重生,重又成全了自己。如今的周欢,再不会如从前那般、怀揣着小心翼翼的爱恋去对他顶礼膜拜、温柔抚摸,而是以最刚硬的恨意,最昭彰的刑责,暴戾地打碎这美好,摧毁这美好,绝不留情。

然而,当罪人柔顺地匍匐在他面前俯首认罪时,周欢的内心,并没有如想象中生出欢喜,而是莫名地有些焦躁,二十鞭的含义,他相信那人心知肚明,周欢原本隐隐期盼,那个人会向自己表明些什么,争辩些什么,解释些什么,而并非不打自招地弃剑告降。相处多日,周欢太熟悉那人赤烈如火的热忱,宁折不弯的刚坚,如今的罪囚却平静如水,低眉顺目得出人意表,完全不符合他曾经熟识的沈坚,这所有一切,是否明明白白指向着一种可能——那个人内心有愧,无言以对故人,才会如此折腰屈从于自己的脚下。

昔日的爱人,口鼻朝下匍匐于尘埃,以一种无比卑贱的姿态等候刑责,却并不知晓,等待犯错之人的,将会是一场何等旷日持久的蹂躏!想到这些,周欢心底的焦躁才稍稍平复,他安慰自己一一他应该心安理得享受复仇的快意,无须焦躁,无需忧虑,只需放缓心情,恣意操纵,摧动这场蹂躏报复的游戏玩得更持久更有趣些。念头闪过,周欢微微笑了一笑,轻描淡写吩咐魏喜,“今儿不用鞭子,去折几根合欢树的树枝来,蘸上盐水抽他二十。”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4 07:12:00 +0800 CST  
我读了下今天刚发的文,因为发得急,有些用词有问题,还有错别字,各种拍的前后顺序被我临场发挥也搞得乱了,见谅。以及,写了几万字,终于拍上了⋯⋯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4 11:57:00 +0800 CST  
最近一直出差在外,没空写文。提及痛,我还是忍不住想自评两句。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6 23:52:00 +0800 CST  
痛里的嘉宇,是个弱受,与林,袁两个强攻比,他似乎只是个小人物,生死无法自主,饱受痛苦蹂躏。但他显然与林的前男友润竹,袁的前男友昕晨完全不同。嘉宇一直坚守自己的原则,比如忠于自己的国家,比如忠于自己的爱情,他从来没有被两个强攻左右,故事到最后,会发现所有的情节发展都按照嘉宇自己想要的方向在走,比如获得自由,比如放弃爱情,又比如最终取代昕晨真正俘获住旭方的心。这是一个弱受掌控方向的故事。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7 00:02:00 +0800 CST  
相比痛而言,楼上文纯粹是个拍文,攻强,受弱,两人势不均力不敌,就当个拍文看着玩吧。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7 00:07:00 +0800 CST  
因为本文纯粹拍着玩,天马行空随意写,若写偏了,读者见谅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8 10:21:00 +0800 CST  
5. 合欢

楼主吩咐更换刑具,清亮的瞳仁里闪动着玩味的波光,显然兴致高昂,魏喜暗忖,“楼主一向郁郁,难得这般好兴致!”提醒自己需好生伺候,不可扫了楼主雅兴,然仓促之间攀折枝条充当刑具,使用并不称手,枝条太细,抽打不够分量,有失家法威仪,若过于粗重,又与棍杖类似,违背楼主挑选树枝的戏谑本意。更头疼的是,抽鞭子时沾盐水的效用,在于皮破后刺激伤口,楼主既煞费苦心弄来此人,定然细细折磨,断不舍得刚开锣就几十大棍打得血肉狼藉,便宜他得个爽快了断。魏喜暗暗盘算,也不知楼主欢喜怎生的打法?

犹疑之时,仆役怀抱数根翠碧枝条奔来,哗啦啦倾倒在地。枝丫的顶端,还簇生着状如羽毛的柔嫩绿叶,和一朵朵孔雀开屏般的娇绒骨朵。魏喜望向这时运不济的合欢花枝,想了一想,吩咐仆役,“挑些韧性好的枝条,削去花叶,浸泡水中。”枝丫经水浸润,便是现成的藤条了,魏喜自认为处理妥当,周欢却负手立在一旁,摇头淡笑,“不必去叶,拣粗壮些的,就这么打吧。”

以花枝笞责,楼中床笫游戏里常有,但多浅尝辄止,大庭广众下正经行责,倒颇新鲜,仆役们愣了愣,未敢迟疑,捡出数根一二指头粗细的枝条,浸入水桶中搅了一搅,提到沈坚身边停下。行刑的家奴抽出一根最粗壮的,在虚空中用力挥洒一下,枝头花叶追随劲风摇摆,又仿佛预知命运般狠狠瑟缩,发出一声凄惨呜咽,水珠四溅,洒在罪人赤裸光华的玉峰上,荷瓣滚露般慢慢滑落。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8 10:22:00 +0800 CST  
沈坚裸裎臀丘俯卧在地,默默等待家奴们布置刑具,耳听得微风吹拂头顶合欢树飒飒作响,身后的肌肤泛起微微幽凉——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情境,何等熟悉?与他俩曾经的欢好快活,又是何其类似?沈坚的心底,也如微风轻掠湖面,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温柔縠纹。他不自禁想张开双臂,去拥抱身下那朝思梦想之人,动弹一下,才意识到肩头早被死死按住。

“欲蠲忿,赠以青棠,青棠一名合欢,则忘忿也。”沈坚从前喜欢逗趣周欢,非要逼迫周欢放下那副冷冰冰的架子,常因此惹恼对方,最后,总要自己想方设法小心赔礼认打认罚,或者直接按倒周欢一番情事驯服完事。激情过去,那人被抽干气血,就会如同小猫般温顺,蜷伏在自己臂弯里静静不动。沈坚心满意足,一边抚摸爱人柔滑如脂的面颊,一边仰望头顶火烧红云般的繁枝,笑道,“阿风,你看这羽叶片片相对,昼开夜合,就如同我俩一样,难怪叫有情树。合欢蠲怒,萱草忘忧,我们既欢好在此忘忿树下,你便需原谅了我,不许再生我的气。”

周欢闻言,偏过头盯着他看,忽然张口含住他的手指,狠狠咬下。“哎呦,好疼!”沈坚夸张地攒眉弄眼,“糟糕!我的手指要断了!”周欢被他唬了一跳,略松了松口,有些紧张地查看究竟,沈坚却又笑吟吟凑近,“心疼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哥哥疼的。”周欢冷哼一声,齿间再次用力,等候片刻,沈坚却不言不动,周欢不知发生了什么,心头慌乱间,耳边响起沈坚的温柔呢喃,“阿风,用力些,再用力些,最好咬破皮肉留下疤痕,我思念你时,亲一亲它,就如同亲你一样,也算望梅止渴。”沈坚的右手指尖,真的皮破血出,留下了周欢的啮痕,然而,当沈坚远居边关,每每以嘴唇触摸这点点齿痕时,一颗心未曾稍得慰藉,反而如刀绞般,痛不可当。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8 10:23:00 +0800 CST  
如今,自己就躺倒在忘忿树下,那人也近在咫尺,却怕是不可蠲怒了。沈坚苦笑了一笑,臀峰蓦地滴落几点清凉,跟着耳畔划过清泠脆响,劲风兜住一道尖锐刺痛,在臀丘狠狠炸开。

这是第一鞭。

数月来沈坚双臀饱受笞责,已习惯于雷霆罡风中苦苦忍痛,此刻新折枝条抽在重伤初愈的嫩肉上,尽管热辣刺痛,也并非难堪忍受,然而,它与正经刑责的区别在于,一鞭子打完,家奴提起刑具时,枝头的柔花嫩叶拂过鞭痕,仿佛美人柔夷轻轻触碰伤处,带起一阵麻麻痒痒的奇异感觉。

又一声鸣珂脆响,枝条抽落,汹涌又锐细的痛楚再次如利齿咬开肌肤,起落之间,毛绒绒小扇子状的花蕾摩擦肌肤,仿佛轻轻安抚受者的痛楚,又隐约勾起旧时某种熟悉的回忆,带动沈坚全身肌肤都微微绷紧。

如此鞭责,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挑逗。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8 10:24:00 +0800 CST  
沈坚来相会故人,便料定必有一番折磨,然而,他不曾想到,那人深重的怨恨,竟以轻佻得近乎儿戏的方式开场,从前的阿风不是这样的,从前的自己也不是这样的。倘若重回三年前,自己血气方刚,决计忍受不了如此羞辱,在三年漫长的光阴里,沈家发生太多变故,自己也发生太多变故,一切物是人非。

“给你半个时辰,”父亲沈雍回京当日,平平静静吩咐他,“酉时之前,处置了那个娈童。”父亲意外回京,源于边关出了大事。沈坚的表哥聂枫,与胡军对战时陷于山谷,寡不敌众苦苦支撑,援军却故意拖延,迟迟不至,聂家军队悲愤绝望,最终弃械投降寇敌。

聂枫叛国变节,势必在朝堂引发轩然大波,沈雍惊闻消息,火速赶回京城处理。儿子沈坚流连秦楼,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京都贵族喜尚南风,趋之若鹜,原本算不得什么,但朝廷波谲云诡,沈家危机四伏,孽子不思为家分忧,反而纵情风流,与楚馆粗鄙**苟合,着实令人恼恨,更何况,沈雍为报旧恩,早给儿子定下亲事,所以,沈雍迅速下令,斩除了沈坚欲为周正赎身脱籍,安排未来,双宿双飞的全部美梦。

父亲的手段,沈坚清楚不过,沈雍的政敌,暗地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沈雷霹”,又称“沈雷劈”。这名字,一则来源于他使用的兵器霹雳锤,二则起因于他的雷霆霹雳手段,又盼望着他哪天意外出事,被天打雷劈。沈坚知道,酉时之前若无结果,父亲就会亲自出手了断。事实上,只要父亲授意太常寺官员,随便捏造个理由,就能如碾死蚂蚁般、火速处决周正这样的贱民。

京城南风盛行,父亲枕边,也有过龙阳嬖宠,沈坚绝未料想,与周正交好,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危及到爱人的性命。沈坚没有太多犹豫,迅速坦诚自己的过错——周正既为秦楼娈童,以色侍人是他的本分,也是他谋生的法门,千错万错,都怪自己荒唐糊涂,辱没门楣。沈坚跪请父亲家法重重责罚,发誓绝不再犯,只求父亲不要殃及无辜。跟着,他给周正送去百贯钱和一封绝交信,利落地斩断了所有过往。在父亲的安排下,沈坚火速娶亲,五日之后携新婚妻子,离京外任。


楼主 喜光一掠而过  发布于 2017-08-19 13:33:00 +0800 CST  

楼主:喜光一掠而过

字数:195883

发表时间:2016-05-23 00:5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28 16:58:46 +0800 CST

评论数:385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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