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藏玉(古风,虐)

今天最后一点儿,昨晚心太软……而且楼楼马上要去拿兔子了,各位,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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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尹恒自信一笑,“他是什么样的人,儿子最清楚不过。”
太后摇着头,也不再看他,“你打算如何处置皇后?”
齐尹恒笑着上前帮她顺气,“中宫身体欠安,朕打算下旨让她在玉坤宫静养,外人不得打扰。”这样一来,玉坤宫便与冷宫无异了,但也保住了许沛筠皇后的虚名,他要用对皇后的这次“宽容”,换太后的首肯。
果如他所料,太后沉思后点点头,道,“这样很好,但哀家还有一个条件,你舅舅家的沛霖眼看就要十五了,正是好年纪,皇后不能生养,如今你又宠幸一个……无论如何,皇室血脉不能断!哀家见过沛霖,颜色好、性子佳,过几个月,你就下旨召她入宫吧。”
齐尹恒犹豫了一下,终究未向太后提及陆长宁的异处,如今柳太医还在遍查医书,仍是不确定他可否与正常女子一般生育,此事越少人知道,陆长宁就越安全,所以他最终也并未向太后说明。如今太后让那许沛霖进宫,也并非坏事,起码能多少平定人心,于是他也不再多说,只低头称是。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9 10:10:00 +0800 CST  
集齐回复,提前更新一点儿,其他的明天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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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骤风起

回到奉天殿,那人已经睡熟,齐尹恒只觉千头万绪,陆长宁在宫中的事纸里包不住火,明日定要有一场风暴;许家女子入宫,漠北战事吃紧,谋逆重案判决……无论哪一样,都需费尽心力,看了看床上的人,齐尹恒不禁有些气郁,这人真是半分不体谅他,反倒处处给他添乱,扬起巴掌,惩戒性的拍了一把那挺翘的臀,看着他在梦里瑟缩了一下,齐尹恒贴上去,脑中思索着明日应对朝臣的对策,很快也昏昏沉沉的睡了。
第二日一早,眼见着到了上朝时辰,齐尹恒起身欲行,却有内监急急来报,“启禀皇上,众臣齐跪在端阳门外,上了联名折子,奏请皇上……”那内监看了一看陆长宁,声音低了下去,“将陆大人斩首,以息众怒。”
齐尹恒揉揉额头问,“他们来了多少人?”
内监不敢隐瞒,如实答,“已有了三十多人,御史台的各位大人挡住了端阳门,不放群臣进殿。”
齐尹恒想了想,吩咐道,“你今日就留在这奉天殿!”这话显然不是对那内监说的,陆长宁眨眨眼,并不回答,齐尹恒临出门,又不放心的回头叮嘱一句,“哪儿都不准去。”
他没有看到,身后的陆长宁露出凄然一笑。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9 22:02:00 +0800 CST  
6.30第一更:开始攒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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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撵到了端阳门外时,这里少说已经汇集了五十位朝廷官员,除了几个平日里素来圆滑的在旁边干看着,剩下的都围成一圈在群情激奋的声讨陆长宁的罪过,他们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似乎恨不得马上将此人枭首示众,一声尖细高亢的嗓音打断了他们,“皇上驾到!”

张得福喊了一声,众人立刻消停,纷纷俯身施礼,亲尹恒料想到了今日事态紧急,将跟随自己多年,处事谨慎的张得福带在了身边,命他见机行事。

“众卿何故在此喧哗?”齐尹恒明知故问道。

几名御史台的官吏排众而上,其中一个为首的跪倒,“皇上,臣昨晚听闻,前太子詹事陆长宁寡廉鲜耻,留连内宫,被曾大人撞见后竟出言不逊!此等佞臣,望皇上从重处置,以正视听!”

齐尹恒嗤笑,“朕昨日将他叫至御书房问话,早早就将他放了回去,曾大人误会了。”
那几名御史面面相觑,仍是刚才那人开口,“即便如此,如今谋逆大案尚未审结,陆长宁与庶人齐尹昭关联密切,臣等请皇上将其速速收监,以免嫌犯私逃出京。”

其他人纷纷附和称是。

齐尹恒眉毛一挑,“朕已查明,陆长宁参与庶人齐尹昭谋逆之案并无……”

“并无不实之处。”这声音平平淡淡,听在齐尹恒的耳中,却字字如惊雷一般,他艰难的回过头,看到那人换了入宫时那一身绛红官袍,自台阶上缓缓走下,然后走过自己的身边,背对自己停在群臣面前。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30 06:38:00 +0800 CST  
6.30二更,今天楼主有事,所以早早开更了,没想到早上也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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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一阵哗然,却听陆长宁开口,“诸位大人,请稍安勿躁,今日,就由我这诸位眼中的罪臣佞幸为大家好好还原一番,前太子是如何谋逆的罢。”
他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却没有一个人打断,众人亦仿佛认可了他的话。
“四月十五,先皇龙体不适,前太子齐尹昭入宫伴驾,随侍左右,期间茶水饮食,无不经其手;四月二十七,先皇夜间咳喘不止,前太子子夜时分入宫,接着就传出先皇驾崩消息,太医观先皇所咳之血俱为墨色,以银针验之,断为中毒所致,察查半月来饮食,竟发现毒下在一套官窑青瓷碗中,每日盛放食水,长期服用便会毒入五脏,而那套青瓷碗,是前太子四月十五带入宫中,送给先皇的。”
他所说的这些众人大多知晓,却听他话锋一转,“这等宫中密辛,以前太子的能力,完全可以灭口以绝后患,但是却径直流传出宫,而当今皇上……”
他低头一笑,“自千里之外的西凉火速回京勤皇,又以雷霆之势坐实了前太子谋逆之举,由此朝局大定。”
齐尹恒只觉一块寒冰插入胸膛,五脏六五俱冷到痛彻心扉,这些日子里来的相拥而眠,他在自己眼前的乖顺可怜,到此刻自己才知那些不过是惺惺作态!指甲卡在手心里,几乎要将掌肉掐出血来!
有大臣开口反驳,“你休要诡辩!这些事人尽皆知,前太子毒害先皇,你也有参与其中!”
陆长宁再上前一步,朗声回,“此言差矣!那套青瓷碗,宫中自四月十五那日始有七十六人先后经手过!他们都有下毒的嫌疑!时至今日,成王败寇,陆长宁辩无可辩,但哪怕身死异处,也要说一句公道话!当日梁王重兵包围京城,前太子甘愿出城受降,以免京中生灵涂炭,这份恩德,诸位如今谁还感念!如今他身陷囹圄,不经三推四问,却要判处极刑,是为不公!诸位明知事有蹊跷,却不追究,是为不义!如今多事之秋,不思合力报国,是为不忠!都说天下难有公道,皆因天下无人行公道之举!”
他说完,缓缓转身跪倒,“皇上,前太子谋逆之案内有冤情,不可不察!”说罢施礼,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泛起一层微芒。
他传书叠翠,送密信叫曾御史入宫,为的不过是这一刻,自古士为知己者死,旧主蒙冤,他不能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这……也算是报了三年多来的情意,也算是尽了最后的一点忠诚。
齐尹恒早已麻木,此刻见他叩拜方才回过神,众臣已被他刚才那番话震住,他的话虽未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却将矛头直指当今圣上,实在是胆大妄为至极!众人原以为他少年得志,靠着些狐媚手段得了前太子青眼,今日一见,却与之前印象大相径庭。
齐尹恒看着地上跪拜的少年,想到自己在西凉受困、举步维艰的时候,那时的他,是否也像今天这般,在京中为了自己的事与皇兄据理力争?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好似从来不曾认识眼前这人。
他多想上前将他扶起,告诉他自己没有加害父皇,告诉他自己并不想兄长被诛,告诉他自己的无奈酸楚,如果那样,他是否会愿意留下,辅佐自己肃清朝野,一起看天下升平?
可此刻,他不能沉默,不能有任何动作,群臣都在等着他回应,他,也在等着他回应。艰涩的开口,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也陌生起来,“大胆罪人,竟敢当众混淆视听!妄图为谋逆众人脱罪!廷杖……四十,押入天牢!”
长宁,你我之间,是否真的永无可能?
疾风骤起,仿佛是在回应他的心事。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30 08:40:00 +0800 CST  
陆长宁此前从未见识过廷杖,原以为不过是趴下挨打,却不想程序竟如此繁复,听皇帝一声令下,随即有大内侍卫上前褫夺了他的一身官服,随即将他押出端阳门,空场之上,顷刻间便有百名校尉衣着鲜丽,手执木棍立于左右。侍卫统领在西侧就坐,司礼监太监立在前方,他被面朝端阳门按倒跪下,随即有司礼太监尖声宣旨,“奉旨赏前太子府詹事陆长宁廷杖四十。”

身后一股大力压上,将他按倒磕头,司礼太监见他不答话,提醒道,“陆大人,谢恩啊!”

陆长宁苦笑,明明是这般可怕的责罚,却要受刑之人谢恩,嘴上只得答,“臣谢皇上恩典。”随即有侍卫将他按趴在地,两个侍卫持棍卡在他腋下,另有一个踩住他双脚,陆长宁只觉身后一凉,中衣已被撩起,中裤也被扯落至膝盖,露出自腰至膝盖的一节身子。

他昨日挨的家法并未消褪,臀部红肿中带着几道青紫淤痕,只听司礼太监扬声道,“搁棍!”两旁校尉亦齐声附和,“搁棍!”靠近陆长宁的一人上前,将四指宽的漆木杖搁在陆长宁臀上,司礼太监随即下令,“打!”

只听“嗖—啪”的一声脆响,那板子在空中抡了半圈,重重砸在陆长宁身上,陆长宁只觉身子都要被砸成两截,痛到无以复加,他不禁喊出声来,“啊!”但接下来,他发现自己连喊都跟不上!那杖子又准又狠的一下接一下落在身上,每一杖都是痛彻骨髓,无论自己如何试图扭动身体躲避,那杖子始终不温不火的盖在臀上,这钝刀割肉似的疼法简直叫人无法生受,却又不得不受。

司礼太监数到了“五”,身后施杖的人停下,将棍搁在地上退回原位,复又有另一名校尉上前,依旧是搁棍,而后打下,原来,这廷杖极重,为避免校尉脱力,行刑力道减小,遂定下每五杖换人的规矩,陆长宁的叫喊此刻俱已化作呻吟,十指抠进身下青砖的缝里,指甲横断,鲜血淋漓。眼见臀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第三个行刑者将杖子直接打在大腿上,此处带来的疼痛尤甚,却见杖下陆长宁已没了力气闪躲,每杖打下,身子都跟着一抽一抽的,浑身像在水里泡过一样,单薄的中衣俱湿透了。

司礼太监悄悄抹了把冷汗,来的路上,总管张公公再三吩咐,此人一定不能打出好歹。是以自己一早就分开了脚尖,也没有命校尉们“着实打”,这意思已然清楚,绝不能因着这四十廷杖,让犯人留下什么残疾。须知校尉们平日里练习行杖,有两种方法:一是用薄薄宣纸包着砖头打,砖头碎而纸不破,此为内伤,受刑者多非死即残,另一种是用皮子包着纸打,外头的皮子碎了,里头的纸却不破,这种法子虽然表面看着惨烈,受刑者伤的却不重,无损筋骨,日后行动如常。现而今校尉们便是用第二种法子行杖,然而前面十五杖绝难作弊,只待到了后面,才在板子落下去之后收住力道,轻轻向两边一擦,此时受刑人皮肉肿胀,不消几下便皮开肉绽,如此方能通过验伤,校尉们才好交差。

饶是这般,陆长宁依旧受不住,他身子本就单薄,那廷杖搁在他腿上一比,显得他更加瘦弱,十五杖过后,他只觉口中一阵阵腥甜,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身旁校尉对此已是司空见惯,不疾不徐的拿来半桶旁边新汲来的井水,对着陆长宁兜头浇下,后者随即转醒,谁知刚一醒,那搁在他身上的棍子又继续肆虐起来。

浑浑噩噩间,他产生了幻觉,他看到何安年策马飞驰而去,毫无半点眷恋;他看到前太子齐尹昭,背对着他,失望的摇头;他还看到李叔,看到叠翠,看到他那早已消失在记忆深处的母亲,眼泪就这样静静地淌了下来,为何,为何每个人最终都离他而去了?这残忍的世界,又为何偏偏容不下他平淡的活着?

在这般惨烈的痛里,他模糊间想起来昨日齐尹恒的家法,虽然疼,但因有关心在里面,所以并不可怕,而这冰冷的廷杖,却是毫不容情,只剩下满满的痛楚,叫人生不得、死不能。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听到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行刑毕”,有侍卫抓了他两臂,将他拖着向侍卫统领之处验伤,那统领也知他不同于旁人,一点头,这便算验刑通过,侍卫提着那已然再度昏厥的人,向着天牢而去,一路上拖行出长长的血迹,看上去分外凄厉。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30 09:52:00 +0800 CST  
对于楼楼来说,2016年6月30日将成为人生路上难以磨灭的节点!
也是在今天,这篇心血来潮、充满恶趣味的信手之作字数突破30000,超过了楼楼之前所写的任何论文。
仅此纪念,人生中最美好、最明媚的七年!希望下一个七年,能继续有勇气砥砺前行!也希望这篇文,能够最终坚持到完结的时刻!

For the best and unforgettable years 2016.6.30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01 00:05:00 +0800 CST  
高能播报,核能预警:第八章中含有少儿不宜描写若干,本着负责任、有担当的态度,楼主强烈建议,未满18岁少年自行避让!如怀着好(sè)奇(qíng)心态观看了本章,请勿见(shēng)怪(zhāng),前面已经说了,这文是楼楼的一(xié)时(è)兴(qù)起(wèi)!!!
开始攒10条催更贴!!!7.1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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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瓦难全】一场朝会,在如此结果下收场,群臣都有些始料未及,在亲眼见到陆长宁的惨况后,他们无不战战兢兢,担心那骇人的板子落到自己身上。齐尹昭更是没了上朝的心情,径直回了奉天殿,暖阁的门开着,桌上搁了一张字,另有一方金印置于其上,齐尹恒拿起那印苦笑,昨夜,当自己与他相拥入眠时,他却在筹划今日的一切,是了,没有他这贴身印鉴,那人又如何能出了这奉天殿?偏偏今早不及查看匆匆而去,那人的计划便自此圆满了。再观那字,笔迹犹新:
昔日田间客,一朝入庙堂,雁鸣声自远,怅惘思还乡。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青云志犹在,不肯事草莽。
胸中憋了许久的怒气与怨气齐发,伸手将那张字抓来,狠狠扯碎,不肯事草莽?他倒是有骨气!可偏偏没有这清高的命!齐尹恒恨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今日之事,不日就会流入民间,他杀得掉几个宫娥太监,却杀不掉所有朝臣,流言猛于虎,自己定会被无知百姓恶意揣测,以讹传讹!
草莽?既然你这般形容朕,那朕就索性做个草莽!你越是不愿,自己就越是要强求!早晚有一天让你认清身份,心甘情愿留在朕身旁!不,还不够,到那时,你会跪着求朕!让朕收留你这丧家之犬,让朕准你留在宫里!
陆长宁,你既然挑起战端,那就别怪朕攻城夺池!想到此,他一扬手,沉声道,“去大牢里,把早前准备好的东西给他送过去,叫人看着他,务必要时时刻刻给他用着!”
张得福心头一颤,应了一声,随后看着齐尹恒的脸色问,“皇上,陆大人这杖伤,叫狱卒诊治恐怕……不妥。”
“……”齐尹恒盛怒之下,差点忘了这一重,只是如今,自己还有替他保守秘密的必要么?自己的一番心意,他弃若敝屣,日后且不必说入宫,如今就连他的命,也已不在自己掌握之中。
张得福似是看出了他的顾虑,再次斟酌开口,“其实,如今天牢里,每日总有几个人畏罪自尽……”
齐尹恒的眼睛瞬间亮了,对,自己只要随便找一个身型相似的死囚,将脸毁了,只说陆长宁受不住严刑,在狱中自尽了,而后将他关进禁宫,待他驯顺了,再给他个女子的身份,如此,世间那个叫陆长宁的少年,便可永远消失……

齐尹恒嘴角一动,吩咐道,“还是叫柳太医去诊治,务必拿出切实的方子来!三日内再想不到办法,朕就治他渎职之罪!”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01 08:21:00 +0800 CST  
接下来的一些肯定会被吞贴,大家按照时间顺序和更新顺序看吧。发不上来的我就传图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01 09:46:00 +0800 CST  
7.1 2更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01 09:50:00 +0800 CST  
集齐10位亲的回复,开启7.1 第3更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01 11:26:00 +0800 CST  
7.1,第4更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01 13:20:00 +0800 CST  
7.1 第5更(最后一更)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01 14:20:00 +0800 CST  
求个长评吧,另想知道怎么弄那个涂鸦表态?我的手机上没有啊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01 20:08:00 +0800 CST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02 04:23:00 +0800 CST  
7.2 第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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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无边】陆长宁醒来的时候,天牢墙外打更人的更鼓敲了四下,此刻,多少平凡人家正在熟睡,在梦乡中纾解一日的辛劳,然而,这里是天牢,天牢深处,是不分白天黑夜的,陪伴他的,只有一盏豆大的灯花,明明暗暗,陆长宁透过臂粗的木栅栏望出去,对面的囚室阴森可怖,不进去看的人不会知道,里面关了怎样的人,受过怎样的折磨,整个天牢里,只剩下不知何处的水滴砸在石板上的滴答声和从远处传来的、时断时续的呻吟。

恍惚间,他实在记不得,自己究竟被那冰冷的水由内而外冲洗过几次,他只记得一只枯瘦冰冷的手,会按上他的肚子,另一只按在他的腰上,不断地揉,而自己也几次三番在绞痛中昏厥,最后一次昏厥时,他听到了自墙外传来的更鼓声响了两次,一个年轻更夫高声叫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如今刚刚四更时分,那般惨痛的折磨,竟然仅过去了两个时辰,对于他来说,却仿佛比两生还要长。
他试着往后看去,却发觉自己动弹不得,连之前尚且自由的脚部,也被捆绑在床尾,现而今,自己真的成了个活死人了。

这样想着,忽觉身后一阵麻痒传来,继而是痛,这痛痒皆不厉害,但可怕在源源不断,又在那私密的所在,可怜他如今连咬牙忍耐都无法为之,一串低沉的呻吟从嗓中传出,惊醒了那阴暗中的恶魔。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02 08:25:00 +0800 CST  
7.2 第2更 虐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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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监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打了个哈欠,然后缓缓从灯光照不到的一角上前,他脸上的皱纹在灯的照射下显得分外恐怖,只见他看了看陆长宁,用手探了探他放置好的物事道,“陆大人,这么快您就醒了,怎么,是不是舒服的很啊?”
他兀自阴笑着,对陆长宁道,“咱家已经把皇上赐下的赏放到您身子里了,除了那御赐的宝物,咱家还放了些别的宝贝,咱家这宝贝,您不用是不会知道它的好处的,武朝的时候,不管是铮铮铁骨的敌国俘虏,还是三贞九烈的名流贵妇,亦或是那些最蠢笨不识趣的小官人,只要用上这宝贝,没有不哭着求咱家的。”
他言语间的恶意让陆长宁为之胆寒,当日梁王兵临城下,数万将士聚在城外大喊“讨伐逆贼”,声震九天,城内老百姓纷纷惶恐不安,担心梁王大举攻城,那时,陆长宁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惧怕过,他仍能从容的帮助太子调集禁军,甚至想好了梁王破城后,要如何将太子齐尹昭送走,那时的他没有时间恐惧,只奔波在城中各处,尽可能为别人争取一线生机,而现在,四周寂静阴森,自己受制于人,对方早已泯灭了人性,以折磨、逼迫别人为乐,这种情景下,纵是他腹有诗书,纵是他能言善辩,却委实派不上半点用场。
身体越来越热,皮肤上泛起了一片粉红,但他脑中尚有一丝清明,尽力想把那埋入体内的物什排出,赵太监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他坐在陆长宁身后,故意待他排出半截后,才伸手将其重重推进去,推得比之前更深,“陆大人,别挣了,人都是挣不出命的,咱家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头一次见着您这样的身子,寻常的好人哪有长成这样的?可见老天爷都待您与众不同,生您在这世上,就是为了伺候男人的,偏生您自己不认命,非要用这样一副身子做贤臣能将,这不是拂逆了老天的意思了么?您瞧,如今才总算回了您的正道,挣得脱第一次,还挣得脱第二次么?就算老天愿意,当今圣上也不愿意呀。”
说着他从一只玉瓶中倒出了一些粘稠的药膏,用手指沾了一点点,顺着那宽大的囚服向上,将膏药涂在了胸前那两点茱萸上,他手指时松时紧的挤压着那可怜的果实,只见陆长宁身上的粉红更加鲜艳,嗓中却再不闻半声呻吟。
原来,他听得那一番羞辱的话,下定了决心不叫这阉人看轻了去,竟生生将那些呻吟压下,独自苦苦支撑,期盼这药力尽早过去。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02 12:07:00 +0800 CST  
月落庭前雪,风去花间尘,
把酒悼前生,应是说书人。
汨水过千畔,萝草余青痕,
人间多少事,一纸荒唐文。
by:汨萝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02 12:41:00 +0800 CST  
集齐100赞,发送第九章剩余全部,7.2 第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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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监见此,边揉捏边笑,“没想到陆大人还真是毅力过人,上次咱家看见这么能忍的主儿……让咱家想想,那恐怕还是在二十年前,咱家到现在还记得他呢,他区区一个北国的质子,却不识抬举,不肯伺候昭帝,还妄图逃跑,昭帝自然是把他交给了咱家料理,谁成想他竟能忍住咱家这千金醉的力道,啧啧,真是不容易!陆大人想知道他最后如何了么?呵呵,他后来竟把自己生生逼疯了!哎,真惨,死的时候坐在一棵削断的竹子上,用了这千金醉,肚子里没有东西只会更难受!最后把自己刺得肠穿肚烂哟……咱家想想,他叫什么来着?老了就是爱忘事……所以说啊陆大人,您可别学他,您连半点功夫也没有,怕是疯的也会比他还快!”
他说着,手从陆长宁胸前移开,“不信,咱家就叫您试试,没有了这东西,您说不得会求着咱家的。”他将埋于陆长宁身后的细物缓缓抽出,眼见着就要全数拔出来了,陆长宁只觉体内热度更盛,痛痒更烈,他心中想着绝不求饶,身后却不由自主的收紧,好似在挽留一般。赵太监了然,满意的将那物送回,“您看,这不就是了,人总是口是心非,只有身体,最是诚实不过,半点不会撒谎,您说这身子都这样了,您还较个什么劲?”
耻辱如潮水般淹没陆长宁最后的理智,他嗓中断断续续的悲鸣好似风在呜咽,仿佛是在为自己哀悼悲泣。
赵太监更加满意,他抚摸着那光洁的小腿,感受手下光滑、细腻的肌肤触感,“这就对了,其实,伺候男人没有什么难的,尤其是像陆大人这种,日后得了趣,说不定会比当男人还要自在。”他干枯的双手划过那对如玉的脚踝,仿佛在抚摸着一件钟爱的珍宝。
偌大的京城里,此时未睡的还有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齐尹昭下旨之后即回了奉天殿,发觉殿中处处都是那人的影子,心中更是郁闷难耐,到了御书房,一口气将全部折子批完,待抬起头来,三更已过。
张得福已将那人的情况细细回禀,只说伤不打紧,有十天半个月,收了口结了痂,自然就好了。想到自己赐下他那些东西,齐尹昭不禁有了隐隐担心,那样一个人,定然是不肯接受的,原先叫人准备了,只是想等他接纳自己之后,徐徐图之,目的是想叫他日后别再受伤,今日一时气盛,竟下了这样的旨意。
看着桌上高高摞起的奏折,想到他白日那般指责,还有那首泄愤似的诗,齐尹恒以手扶额,那人,真是一等一的会拱火,真真将自己和他一起置于火堆上了,也不知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都是谁教的。
他伸手召来一旁伺候的小猴儿,道,“去天牢看看,问问他有什么想要的,顺便给他带些吃的用的过去,告诉看着他的人,那些东西……他若不愿,不用也罢,只好好看着他,别叫他再做傻事。”
小猴儿应声而去,这小太监年纪虽小,却在齐尹昭刚封王时就伺候在侧,这么多年,也算是看尽了世间冷暖。这小孩儿其貌不扬,脑子却活泛,如今又跟在张得福手下,更是会察言观色,他知道自家的主子是打心眼里在乎那位陆大人,而那位陆大人,他更是第一次见就打心眼里喜欢,从前在梁王府,他就没见过这样风骨的文士,虽然他拂逆了主子,但小猴儿就是恨不起他来,在他心里,一心盼着主子早日跟陆大人和和气气在一起,如今皇上要讨好陆大人,他自是跟着高兴。
去奉天殿回禀了师傅,也只说皇上叫他去天牢送东西,只字未提其他的话,张得福自然从命,因齐尹恒很快就要就寝,他不便跟着,便收拾了一些嚼用给小猴儿,又派了两个小内监跟着,一道连夜往天牢去了。
小猴儿是头一次来天牢,亮明身份,立刻有值夜的狱卒往里带,推开门,小猴儿只觉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令人闻之作呕,过道上黏黏腻腻,踩上去似乎还有些未干透的血迹,如今天气极热,牢中蚊虫肆虐,小猴儿隐隐约约的见着一个犯人用血肉模糊的双手抓着什么在吃,细细一看,竟是些从身上掉落的蛆虫!他不由担心起那位大人来,身体那么单薄,又受了杖刑,被扔到这样的地方,也不知会怎样。这样想着不由加快了步伐。
饶是走得快,七拐八拐走到陆长宁那里也费了半盏茶的功夫,在看到陆长宁的那一刻,小猴儿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几天前在奉天殿,那个临死不惧的翩然公子!只见他趴在床上,口中衔着一物,口水沿着嘴角淅淅沥沥的淌下,喉咙里呜呜咽咽,好似在哭,又好似胡同里的暗娼们令人脸红的呻吟,脖子被卡在床上,手脚俱被捆紧固定在铁环上,只有两条腿露在外面,全身皮肤像被水烫过一样红艳艳的。一个老太监手里拿着个瓶子,正在往他身上倒着不知是什么的药水,药水每每沾过,陆长宁的身体都跟着抽搐抖动,似乎是极难忍受的疼。
那老太监见有人到了,慌慌出来迎,小猴儿也不失礼数,道,“公公吉祥,奴婢是御书房伺候茶水的,奉皇上的旨意前来探望……探望犯官陆长宁。”
赵太监堆起一脸谄笑,“原来是御书房的小公公,不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小猴儿瞥了一眼桌子上敞开的盒子,一阵心疼,想必这些腌臜的东西,已经是给那人用上了罢?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应付眼前,“皇上叫奴婢来问问,陆大人想要什么,还说,这些东西,若是陆大人不愿,就先停了吧。”
赵太监回头看了一眼那欲海挣扎的人,回头道,“之前张总管传的旨意,说皇上叫陆大人时刻受着赏赐,怎么如今旨意又改了?”
小猴儿担心那人,想要快些上前去同他说话,这赵太监虽然脸上堆笑,给他的感觉却阴鸷冷血,他急回道,“师傅传旨时,皇上正在气头上,现在皇上消了气,自然改了旨意,难道公公不相信?”
赵太监道,“岂敢不信?只是如今,陆大人怕是没办法回话,至于这些东西……陆大人自是喜欢的紧,早前见了就说要跟皇上谢恩呢!”
小猴儿向前跨了一步,“公公见谅,奴婢今日奉旨而来,定要跟陆大人说上话的。”
那赵太监的笑僵在脸上,小猴儿只见他回过头,自盒子里取出一支长镊子,这镊子的低端带着钩子,不同寻常,赵太监将这镊子沿着那寂然的空管深入,小心的将其一点点钩出,小猴儿这才看见,那物也不知是什么做的,质软却膨大,以此塞口,定然不能叫人出声说话。
赵太监取了一方帕子,沾了些凉水敷在那人脸上,又取出鼻烟给他嗅,只见他眼睛慢慢半睁开,却没有焦距,小猴儿不再理会,径直冲上前道,“陆大人!”
他叫了一声,那人并不回应,他半跪在他身侧问,“陆大人,皇上差奴婢来问,您有什么想要的?”
陆长宁仍不回应,口中喃喃说着什么,小猴儿见他如此凄惨,早忍不住坠下泪来,他看看那一旁闲闲站着的赵太监,转头对着陆长宁道,“陆大人,若是您不愿意用……用那些,您就告诉奴婢,奴婢秉了皇上给您做主!若是有人还敢逼着您,皇上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02 13:01:00 +0800 CST  
取了那寂然,陆长宁仍是闭不了口,小猴儿只见他嘴微微动着,将耳朵贴上,许久才听清,他正在不断的叫同一个人,“李叔,李叔……”他此刻必然正忍着巨大的折磨,仿佛只有这两个字,能把他从地狱中拖回来。

小猴儿见此,忙答应他,“陆大人,奴婢回去一定告诉皇上,您千万要撑住,皇上……皇上一定会放了您的!”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02 13:06:00 +0800 CST  
惊闻噩耗,我德明日凌晨又要玩高(zuō)贵(sǐ)的三后卫了,四年前就是变阵失败,形势一片大好没能夺冠,今年又来变阵了今年如果再输了,我黑low一辈子!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02 14:12:00 +0800 CST  

楼主:原是秋风落叶多

字数:184151

发表时间:2016-06-25 06:2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10 16:16:1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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