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藏玉(古风,虐)

雨下的越发大了,去拿手巾的小厮迟迟不见回来,陆长宁心道是他忘了自己的事,摇摇头,向着府内走去,想找别人代为通传。一阵遥远动人的歌声透过雨帘朦朦胧胧的传来,陆长宁想到坊间传闻,献王府的歌舞姬比宫中的还要出众,不禁莞尔。
这献王府的回廊曲折幽深,有淡淡的香气从屋中散出,让人心笙摇曳……
李叔拿了伞,冲小厮一笑,“多谢小哥儿相告,我这就先回去了。”
小厮亦客气道,“无妨,你家公子说,兴许明日也不回去,叫你别挂心。”
“是是,他在京中应酬多,我只不过平白操心罢了。”李叔说罢,转身离去,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小厮的脸上浮起一个得意的笑。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15 21:38:00 +0800 CST  
陆长宁醒来时头痛欲裂,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宿醉,拨开被子,他发觉自己上身不着片缕,抬头望望周围,这里奢华的装饰显然与自己那贫寒的家迥异,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衣不蔽体的躺在自己身边,她此刻也正醒转过来,同样惊诧地看着陆长宁。
房门被轰然打开,之前的小厮带了一大群人冲进来,指着陆长宁大吼,“就是他!他带叠翠进了屋子!”
有管家模样的人上前,“大胆登徒浪子!竟敢到献王府放肆!来人!把他们给我绑了!送去见官!”
说罢竟不给他们分辨的机会,拿着指头粗的麻绳将两人捆起,向外押送,陆长宁心知中计,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只随着人流往外行进,不发一语,转头看那女子,虽然神色有些慌张,眉宇间却有一丝从容镇定,不由在心底叫了一声好。
话说这女子叠翠,她乃是献王府家生的奴婢,因从小长相出挑,被送进府中的歌舞班子习艺,早早看惯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刚刚十四岁便被献王看中,破了身子,这两年越发有得宠之势,献王府里勾心斗角,想要破她脏水之人不在少数,她防不胜防,终究是着了道。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16 06:24:00 +0800 CST  
他们二人被狼狈的押着到了顺天府,府尹一听是献王府的人报案,匆忙升了堂,陆长宁和叠翠被双双按倒并排跪在堂下。
一声惊堂木炸雷般响起,“堂下所跪何人?所告何事?”
那管家模样的人上前禀告,“禀青天大老爷,在下是献王府管事,今日撞破了府内一桩和奸案,特押犯人前来报官!”
那府尹又一拍惊堂木,“堂下犯人,报上名来!”
陆长宁抬起头,平静答话,“在下陆长宁,是国子监贡生。”
府尹眉头一皱,原以为此案只与献王府有关,谁曾想又冒出个贡生来,要知道这贡生也分三六九等,一般来说,岁贡、优贡、拔贡入选国子监的学子家世上相对一般,在学问上造诣颇深,因而被选入,而恩贡和例贡入选的学生则多是士家贵族,学问上稀松平常,只是靠着祖上的一点荫德某个名头。府尹瞧了瞧陆长宁,见他长相文弱,眉目清秀,像是位养尊处优的小公子,一时间吃不准他是贡生中的哪一等,遂先将他放在一边,转向叠翠。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16 14:00:00 +0800 CST  
叠翠声音虽有些怯懦,却并不惊慌,“奴婢是献王府的舞姬,贱名叠翠。”
府尹再问,“管家状告你们二人于府内通奸,你们有何分辨?”
陆长宁正待回答,叠翠却抢先抬了头,“大人,我与这位公子素不相识,这罪名着实冤枉!”
管家上前,“大人休要听她胡言!她平日在府里行动轻浮招摇,最是放荡不端!今日之事,我与府中数人亲眼目睹,由不得她抵赖!”
府尹点点头,一拍惊堂木,“大胆贱婢!人证众多还敢喊冤,来人啊!给本府重打二十!”
有衙役取来责打女犯的荆条,另两人将叠翠按趴在地上,将她压紧,那持荆条的衙役便对准叠翠的下身重重挥下,只听“嗖-啪!”的一声脆响,叠翠的头也随之高高扬起,“啊!”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接下来的惨状让陆长宁不忍再看,他别过头,看着地面,耳中灌满了女子呼痛的惨叫,他从未见过官刑,今日一见,方知其烈。
管家斜着眼看着叠翠挨打,心里想着今日回去,定可向王妃交差,王爷这两年宠爱叠翠,若是叫她生下一男半女,王妃的处境便更加难堪了。
至于这陆长宁,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许家,他的弟弟正是在许家当差,知陆长宁每日来献王府接那老仆,许家搭上了他这条线,出大价钱要叫陆长宁身败名裂……管家想到此事过后王妃和许家给的双份厚赏,嘴角微扬,只觉自己这一箭双雕的计谋,果然收效甚好。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16 14:25:00 +0800 CST  
热烈庆祝本文突破5万字!写一个故事娱乐一下大众:
一个中年女性回到家,想把自己用手机写的文转到电脑上,所以她把备忘录里写好的文发邮件给自己,她没有检查邮件是否寄达,就删除了备忘录……然后她用了两个小时,把在贴吧发的段子一点点粘贴过来……因为,她发的时候,忘了打开手机邮箱……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16 21:13:00 +0800 CST  
转眼二十杖打完,叠翠已是满脸泪痕,陆长宁心中恻隐,“大人,事情尚未问清,还请大人慎刑!”
那府尹眉头拧得更紧,一个小小贡生,却在公堂上这般镇定,想必来头不小,大手一挥喝问道,“大胆!你竟敢指使本官问案!”
陆长宁不敢再多话,他直觉今日之事很是不寻常,像是有人加害自己与这位姑娘,但是他想来想去,硬是想不出来京中这段日子里,究竟与谁结下了仇怨。
只听府尹一拍惊堂木,“那贱婢,本官问你,可是你与此人在府中有私情?还不快说!你们平日如何相识?如何勾搭成奸?”他捋了捋花白胡子,“若是不从实招来,本官可要大刑伺候了!”
陆长宁所想,叠翠亦在心中有了计较,今日之事,铁定是府中有人看不惯自己得宠,故意设下了圈套,她只想到有人要陷害于她,转头看陆长宁,心中暗想,绝不能因此事连累了这位小公子。”
打定主意,叠翠抬头,“大人,奴婢从不认得这位公子!何来勾搭成奸只说!”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17 16:26:00 +0800 CST  
换了床,睡不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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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人是贱虫,不打不招!来人啊!取杠子来,压她一压,看她还敢不敢犟嘴!”
立刻有衙役取来了杠子,将叠翠双手抬平绑在一根杠子上,另一根压在小腿处,两名衙役一齐发力,只听一声脆响,叠翠惨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管家脸上的笑纹越发藏不住,叠翠废了双腿,定是不能再跳舞了,就算侥幸活命,也只能苟延残喘。
陆长宁扑上前,“大人!我与这位姑娘确实素不相识!求大人暂停用刑吧!”
府尹命人取来水将叠翠泼醒,醒转过来的同时,女孩儿感受到了小腿剧烈的痛,她暗道此番自己是逃不出命来了,看着旁边争辩的陆长宁,叠翠心底叹了口气,罢了,这都是命。
“贱婢,还不招么?”
叠翠艰难的抬起头道,“奴婢……招了……奴婢……见这位公子……龙章凤姿……心生爱慕,是奴婢毒晕了公子……欲行不轨之事……”
府尹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正待宣布结案,陆长宁忽道,“大人!在下醒来时,这位姑娘尚未清醒!若是她陷害于我,怎会毒晕了自己!求大人彻查,万勿冤枉好人!”
叠翠感激的望向他,“公子,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
管家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此事虽然有陷害叠翠的份儿,但最重要的目标却是陆长宁,眼下陆长宁就要被免罪,叫他如何回去向许府交差?
他上前一步,“大人!这位公子如此维护叠翠,两人定是早有私情!求大人明察!”
“谁和谁有私情啊!”一声突兀的断喝传来,府尹循声望去,顿时吓了一跳,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获封梁王的齐尹恒!
自打亲过了陆长宁,他每日总要借着巡防的由头往陆长宁家门口跑几趟,有时看一眼他在院中劳作的背影,有时为了听他出言说几句话,不知不觉,竟将陆长宁每日来往的时辰摸了个分毫不差。今日又去,竟未见到他,又往国子监打听,一路探查到献王府,方才知他竟惹上了官司,齐尹恒急忙赶来相救。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18 01:43:00 +0800 CST  
继续睡不着……晚上产量果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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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恐陆长宁受刑,眼下急急忙忙看了他两眼,发觉他并未吃苦,心里松了一口气。
陆长宁见是他来了,却微微皱起了眉。
齐尹恒瞄了一眼受刑的女子,“本王听闻此处有桩离奇的案子,特地来看看。”
府尹谄媚的笑着,“怎敢劳动梁王大驾!只是一桩寻常 的案子,就要审结了。”
“那就快些结案吧,本王和这位陆公子,还要一同去喝酒。”
府尹点头如啄米,“是是是。”一拍惊堂木,判道,“献王府奴婢叠翠,在府中行为不检,引诱外男,现交由献王府处置,贡生陆长宁对此并不知情,当堂释放!”
出了府门,齐尹恒看着他,“吓着了么?”
陆长宁垂着眸,“未曾吓着,多谢殿下搭救,只是……”
陆长宁担忧的看着献王府的人将叠翠拖走。
齐尹恒微微有些恼,明明刚刚救他的是自己,他如今却担心着别人,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
想了想,将手放在他的肩上,陆长宁却急急躲开,“殿下,请恕在下先行告辞,家中有要事……唔……”
齐尹恒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唇上,“别说了,本王最烦你跟本王打官腔。”
陆长宁更加拘谨,拱手告辞,齐尹恒目送他离去,将刚刚点在他唇上的手指贴在自己唇上,仿佛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18 02:16:00 +0800 CST  
【第十四章 玉生烟】
思及往事,陆长宁再也睡不着,齐尹恒翻身将他放开,他顺势下床,慢慢走到窗边,外头凉风习习,一轮弯月当空,蝉鸣细细。
齐尹恒睡梦中一摸身侧,摸了个空,他顿时醒来,“长宁!”睁眼看到那人尚在屋中,他一伸腿跨下床,向着陆长宁过去,将他捞进怀里,“瞎闹什么!这么晚还不睡?”
陆长宁身后疼的厉害,被他一抱,更是碰及伤口,“嗯……”
齐尹恒慌忙改了横抱,“弄疼你了?”
陆长宁只是摇摇头,眉毛却微微皱起来。
齐尹恒将他安置在床上,再问,“想什么呢?”
陆长宁摇摇头,“伤口疼,睡不着罢了。”
齐尹恒伸手便要解他的衣裳,陆长宁赶忙抓住,“好很多了,皇上别看了。”
齐尹恒黯然收手,“明儿让太医开副镇静安神的药罢。”
陆长宁想摇头,却不愿惹齐尹恒不悦,还是点了点头。
“你既睡不着,朕就同你说说话吧。”
“……是。”
陆长宁的脑袋埋在被子里,齐尹恒将被子拨开,让他瞧着自己的脸,齐尹恒低下头,轻吻他的唇,只一点,陆长宁就将头移开,“皇上想说什么?”
齐尹恒微微一哂,“长宁,你我如今,不必这般客套,日后你住在宫里,我们就如夫妻一样。”他抓了陆长宁的手,“你就不能叫朕的名字么?”
陆长宁心中有事相求他,虽然百般不愿意,还是在沉默后极小声开口,“……尹恒……”
声音虽小,齐尹恒却很是满意,他用手搭在陆长宁背上,“日后你想要什么,就同朕说,只要不犯忌讳,朕会尽量满足你。”
陆长宁斟酌后撑起身子,“皇上,臣想见见臣妻,还有……骠骑将军。”他怕齐尹恒动怒,“臣只是想,日后再也见不到了,总要诀别的。”
未想,齐尹恒拉了他的手,对着手心重重打了一巴掌,“啪!”陆长宁眉头微皱,心道他果然又气恼了,却未料齐尹恒道,“刚刚说了,让你叫朕什么?转头又是君君臣臣这一套,不打你就不长半点记性么!”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19 07:11:00 +0800 CST  
陆长宁侧着头,也不争辩,由着他在自己的手心亲了亲。
“合该教训你的!念在你身上的伤没好,罢了!”齐尹恒微微一笑,凤眼轻轻挑起,“你去见他们,朕要在场。”
陆长宁心中苦涩,“……是。”
齐尹恒将他搂了,又道,“知不知道你当日娶亲时,朕有多气?”
陆长宁摇摇头,当年顺天府风波后,李叔去献王府请辞,回来时竟救下一个被丢出府外、浑身是血的女子,那女子气息奄奄,眼见就要活不成了,李叔动了恻隐之心,将她带回了家。
陆长宁擦去女子脸上的血,方认出她正是叠翠,深知她公堂之上被屈打成招,也深信这女子并不会无缘无故陷害自己,他和李叔为叠翠请了大夫,也是叠翠命大,竟从阎王爷手里逃了出来,伤势慢慢好转。
陆长宁所赁之处狭小,他们家中多了一位女子,更是惹来了街头巷尾的不少闲话,伤愈后的叠翠心死如灰,她记得自己被拖回献王府,往日宠爱自己的献王半分不听自己的辩解,将她吊在树上,用打牲口的鞭子将自己打得皮开肉绽,像丢垃圾一样将自己丢出府外,趁着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尚存,她伸出血手抓住了一个人的脚踝……
外头的话越来越不堪,陆长宁在家中豢养舞姬的事渐渐在国子监传开,督学敕令他每日罚跪,孔子像前的青砖冰冷坚硬,每每跪完一日,他连走路都艰难。
当他再次拖着跪麻的双腿回家,却看到李叔默默替他们准备了一对红烛,多年来,陆长宁身体的秘密一直是老人的心病,如今,这个救回来的女孩却愿意为妾,照顾他终生,对于李叔来说,终感安慰。
陆长宁不忍对视那双殷殷期盼的双眼,终究点了头,只不过,他没有纳妾,而是娶了妻。
他不知道,那个红烛滴泪的夜晚,齐尹恒曾在屋外站了很久,几番平息怒火,方才忍住冲进去质问他的念头;他也不知道,齐尹恒回府后,砸了无数珍宝,而后提笔奏请先帝,愿戍边西凉,齐尹恒气他不爱惜翎毛、不顾及名节,更气的是,他竟以这样的手段,绝了自己那可怜的一点点念想。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20 08:03:00 +0800 CST  
齐尹恒瞧着他微微皱眉的样子,觉得甚是有趣,“为何不顺道,求朕让你去见你的故主?”
“臣……我……不敢。”陆长宁窥见他脸上的怒色,急忙改口。
齐尹恒失笑,“你也有不敢的事么?”
陆长宁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沉默以对。
齐尹恒将他腰揽住,“当初为何要娶妻?”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为何要娶一个舞姬。
陆长宁想了想道,“臣……我是男子,总要娶妻的……但……这样的身子……我与叠翠,只是相互依偎取暖罢了,她心如死灰,只想寻个立足之地,我待她,更像兄长对妹妹,并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齐尹恒心中暗喜,庆幸他不曾真的对女人动情,“那这么说,你同何安年也只是胶漆之交么?”
听他提到这个人,陆长宁心中一痛,“我与他……早已没有了瓜葛,我……”
他再也说不下去,当年那难以启齿的情谊,曾叫他内心煎熬,曾叫他惶恐不安。
“那你又为何为救他入宫?”
陆长宁惨笑,“我……当日我欠他一条命,而今还上罢了。”
齐尹恒瞧着他,越看越爱,“那不见他可好?”
“皇上,你让我见他一面吧,我有话,这些年来,一直想问他的,问完了,我就再也不见他了。”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21 09:58:00 +0800 CST  
第二日齐尹恒下了朝,立刻叫来张得福吩咐道,“去,将陆家那二人悄悄带进宫来,不要惊动太后。”
张得福领命而去,不到半日便急匆匆来回家,他一把年纪,跑了一头汗,一进门就伏在地上,喘着粗气,“皇上,皇上……”
齐尹恒瞥了他一眼,“何事惊慌?”
“陆家……陆家那老头儿发了急病,眼见不行了!”
齐尹恒心中一惊,“怎么回事!”
“奴婢奉旨去接他们入宫,可到了陆家,看到那老头儿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奴婢瞧着像是厥脱,赶忙找了大夫,如今虽还有气息,可恐怕……”
齐尹恒心中咯噔一声,“他家其他人呢?”
“并未见到。”
听到此,齐尹恒不禁暗骂叠翠,他早就该知道,这贱籍出身的女子定然不是什么好货,如今见陆家落败,竟然收拾行囊独自逃命去了!
张得福见他脸色铁青,在一旁悄悄开口问道,“皇上,要不要叫陆大人过去,也好叫他见最后一面?”
齐尹恒刚想答应,转念一想,那老头前些日子在天牢受了些惊吓,如今突然发病殁了,若是叫陆长宁去见,他定会自责不已,说不定还要将这份怨恨归咎到自己头上,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去看着便是了,不要叫他知道,若是人没了,好生选个风水宝地安葬了。”
张得福还想说什么,齐尹恒打断道,“若是他问起,就说那女子带着老人走了,没有赶上。还有……派人去城门口等着,若是骠骑将军何安年回来,立刻宣他进宫。”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21 14:02:00 +0800 CST  
度受每天至少吞我5个赞!!!!怒!!!!这几天更新太少,今天来送福利!!!!大家帮忙写个长评吧!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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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齐尹恒早上的吩咐,陆长宁卧在床上喝了安神的汤药,小猴儿跟在一旁伺候,见他被药苦的直皱眉,转身捧来了一盒子果脯蜜饯,“陆大人,这是今年御膳房新做的,甜极了,很好吃。”
陆长宁浅笑,“哪里就这般娇气?吃个药还得配着这些,劳烦你去替我倒杯水来吧。”
小猴儿应了,从圆桌上的茶壶中倒出一杯水来,隔着薄瓷杯子试了试温度,“陆大人,奴婢听说,江南的饮食都是甜的,为何您却不爱吃这果脯呢?”
陆长宁接过水来漱了漱口,咽下,“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这东西太甜了,反而觉不出好吃了吧?你若是爱吃,只管吃了就是。”
“奴婢哪里敢?陆大人这里的东西,都是有数的,宫里别处都是没有的,奴婢不配受用。”
陆长宁笑,“不算什么,你只说是我吃了吧。”
小猴儿见他这样和气,心里更加喜欢他,“陆大人不知道,奴婢在梁王府没入宫时,是个顶顶贪嘴的,有一回,送给王妃的点心掉在地上,奴婢见他们要丢了实在可惜,偷偷捡来吃,差点被打死,后来多亏皇上开恩才免了罪,您别看皇上脸上凶,实则最是心善的。”
陆长宁从盒里捡了杏脯递给他,只是笑,这小孩儿起初不敢接,见陆长宁坚持,才拿了过来,捧在手里小口的咬。陆长宁见他这样,眼圈微微有些红,他犹记得自己十岁那年,陆老爷做寿,他跟着李叔去中堂磕头,见地上掉了一块杏脯,便捡起来收在袖中,拿出来看了好几次都不舍得吃,小心的伸出舌头舔外头的糖衣,只记得那味道甜得很,甜到他心里。
后来不小心被夫人撞见了,硬说是他偷吃,李叔对着夫人又是作揖,又是认错,却仍然堵不住夫人的口,那尖酸刻薄的话至今言犹在耳,可那时的他除了躲在李叔身后,什么也做不了,他觉得手里的那块杏脯像烙铁一样,烫的他脸上辣辣的,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曾向李叔要过点心糖果,平日即便放在他跟前,他也不会伸手去拿。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21 20:17:00 +0800 CST  
小猴儿见他神色有异,慌忙把手里的杏脯放下来,“陆大人,可是伤口又疼了?要不要宣太医来再瞧瞧?”
陆长宁匆忙摆手,“不必的,伤口早就不疼了,只是想到了一些旧事。”
也不知是为何,他今日总觉得心神不宁,“皇上昨晚应了我,叫我见家人,想必一早就下了旨,想请公公走一趟,替我瞧瞧她来了没有。”
小猴儿应道,“陆大人放心,奴婢这就去。”
小猴儿走后,陆长宁拿起放在枕边的书,齐尹恒怕他寂寞,特地命人从民间买来了不少话本,放在这棠梨宫,供他解闷儿。陆长宁翻了几页,只觉心里突突乱跳,一个字也不曾看进去,放下那书,睁着眼直直伏着身。
却说小猴儿找遍了皇宫,都不曾找到张得福,他又不敢打扰齐尹恒,只得回了棠梨宫,进门见陆长宁闭着眼,呼吸轻轻浅浅的,已然睡熟了,心道那新开的安神药果然有用,受了伤的人,就该这样多眠少思才好。
小猴儿拿起盒中吃了一半的杏脯,坐在床下的脚踏上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留神睡着的陆长宁,想着以后自己就要伺候这样一位脾气温和的主子,小猴儿觉得自己往后的日子一定会比从前好过。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21 21:34:00 +0800 CST  
咳咳~话说今天雅思出成绩,楼主一早腹泻、头痛,在床上横着,由于是裸考,所以早就预感到了失败,但是,需要6.5,考个6也是激励人的,对吧?毕竟只做了一篇阅读,都不知道考什么就考了……下面两个月,我要努力学!头悬梁、锥刺股的学!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22 16:10:00 +0800 CST  
【第十五章 成追忆】
陆长宁这一觉醒来已是午后时分,他睁开眼,见小猴儿倚在床边打盹儿,不忍将他叫醒,口中有些苦味,他轻手轻脚起身,想自己倒一杯茶来,未想到小猴儿一下子便惊醒了,“陆大人,您醒了,怎么也不叫奴婢?”
陆长宁歉意地笑笑,“到底还是惊扰了你。”
小猴儿挠挠头,“陆大人,您别这样客气,奴婢都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他自小净身入府,平日里被吆喝责骂惯了,挨的打也是不计其数,从来只见过往死里责罚贪睡奴婢的主子,陆长宁这样的,倒叫着小孩儿手足无措了。
他见陆长宁盯着桌上的茶壶,麻利的倒了水来,“陆大人,喝口水吧,奴婢不久前添上的,正适口。”
陆长宁抿了口水,“多谢了。”喝过水,感觉口中涩意稍轻,“先前我托你的事如何了?她进宫了么?等在哪里?”
小猴儿不敢胡说,“奴婢去找了,没有找见张师傅,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奴婢实在不知。”
陆长宁点点头,“无妨,不过是早晚的事,是我自己心急了,带累你白跑一趟。”
小猴儿憨笑,“不累不累。”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23 00:23:00 +0800 CST  
齐尹恒来的时候,刚刚批完了这一日的折子,心里正是烦闷,前太子齐尹昭的案子至今未能尘埃落定,自己其他的几个兄弟在封地也不安分,他满脑子都是政务,进了屋子仍是满脸愁容。
陆长宁并不同他说话,只是静静待在一旁,一时间屋子里寂静一片。
张得福自屋外探了头,对着齐尹恒一个示意,齐尹恒了然,先行开口,“长宁,今日朕派人去请你家夫人,发现家中已空,想必你的家人已经离开京城了。”他神色有些僵硬,“朕已派人去多方寻找,过些日子有了音讯,将他们寻回即是。”
陆长宁闻此神色一变,想李叔和叠翠本已离京,偏偏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竟又要将他们再度拖入泥沼,“皇上……是我多事了……既然他们已远走,就请皇上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齐尹恒沉思片刻,“好,那待何安年回来,朕叫你见见他吧。”
陆长宁顺从地点头,“谢皇上。”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23 22:35:00 +0800 CST  
齐尹恒替他捋顺鬓边凌乱的头发,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今日伤口还疼么?”
陆长宁摇摇头,“不疼了,已经歇了半日,好了许多。”
“那下午叫人拿棋盘来如何?”
陆长宁闻此哂然,“我……不善棋艺。”
齐尹恒亦笑,“无妨,朕来教你。”
小猴儿转眼端了棋盘进来,陆长宁抬头一看,顿时傻了眼,竟是象棋,他自小随李叔长大,棋艺方面没有半点涉猎,唯独一点儿围棋的皮毛是在太子府时,齐尹昭讲予他的。
齐尹恒替他将棋摆好,让陆长宁往里靠了靠,好将棋盘摆在床边,“朕从前在军中,常以此打发时间。”
他先将规则讲了一遍,而后引着陆长宁学,两人来来回回,不知不觉竟过了一个下午。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25 00:08:00 +0800 CST  
何安年进宫已是三日之后,他一路风尘仆仆,尚未来得及回家便被召入宫,依礼觐见新皇,发觉齐尹恒对自己始终不冷不热。
何安年心中嘀咕,想自己在漠北,远离朝中党派争斗,为何新皇见了自己,非但不念往日交情,反而像是有所不满?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25 00:28:00 +0800 CST  
见礼过后,齐尹恒开口说了几句客套话,请何安年随自己入宫用午膳,何安年不敢稍辞,跟着进了宫,七拐八拐到了宫中偏僻的角落,何安年抬头一看,匾上是三个崭新的鎏金大字,棠梨宫。
这似乎是宫中哪位贵人的寝殿,贸然进入必然不妥,如此想着,却见齐尹恒大步一迈,已然入了正殿。
何安年为谨慎起见,等在院内,他发觉院中景物错落有致,布置得很是精妙,墙壁檐瓦都是新的,心中暗道这里面住的,定然是得宠的主子。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7-25 00:34:00 +0800 CST  

楼主:原是秋风落叶多

字数:184151

发表时间:2016-06-25 06:2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10 16:16:1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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