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藏玉(古风,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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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6 23:13:00 +0800 CST  
第四章 定风波
齐尹恒手中执了两张薄薄的信纸,挑眉问,“他就写了这些?”
来送信的正是前几天跟着张得福的小太监,他天生一张尖脸,却有一对圆溜溜的眼睛,活像是猴子一般,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不管是张得福还是别的太监宫女,都忘了他本来的名字,叫他小猴儿,只见他垂手站着,低声答了句,“是。”
齐尹恒点了点头,又问,“你师父还说了什么不曾?”
“师父还说,陆大人这两日好了许多,只是常常一个人出神儿,心事重得很。”
齐尹恒听罢,沉思了片刻,将手中信纸装回信封,“你下去吧。”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7 00:26:00 +0800 CST  
小猴儿走后,齐尹恒拿起手边的折子,打开来,正是边关刚刚送到的八百里加急,陈淮率部赶到,解了漠北之围。
三日前的清早,何安年漠北被困的军情传入京中时,正是新皇肃清政敌之际,御林军正在加紧搜捕叛党,京中高门大宅一片人心惶惶,往昔不可一世的太子系官员此刻纷纷沦为阶下囚,升座宝殿的新皇冷眼看着一切,却在面对这份军报时,嘴角展露了淡淡的笑。
边关告急,此事不出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然而,新皇对此却没有丝毫应对之策,眼看着几个时辰过去,仍没有一道旨意自兵部发出,人们纷纷议论,新皇怕是要放弃漠北之争,骠骑将军何安年,定会成为新皇登基的牺牲品了。
可在这屠刀悬颈之际,哪里有人会在意一个区区骠骑将军的困境与生死?
从消息传出的那一刻起,齐尹恒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焦躁的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只得将自己泡在泉水中纾解,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来,会来求自己,然后自己就可以从此拥有他,让他再也不从自己身边逃离。
其实,命陈淮解围的旨意早在大清早就秘密送出城,正所谓关心则乱,一向冷静的陆长宁,在听到消息之后明知有可能是陷阱,却不允许自己冷眼旁观,一步步入了彀。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7 01:04:00 +0800 CST  
楼楼的命好苦,德国队又进了一个球,没人看也要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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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宁的家在城南的六尺巷,巷子的名字来源于一个流传已久的故事,话说某朝的大学士才高八斗、深得皇帝信任,家中因宅基纠纷与邻居争执不下,遂写信请他回家撑腰,大学士回道:
万里家书只为墙,再让三尺又何妨?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家人收信后深感惭愧,主动让出三尺,邻居亦还以宽容,也让出三尺,久而久之,这条六尺小路就成了巷子,以此命名的巷子既能教化民众,也显示了巷子之窄。
这里并非官员云集之地,大部分是普通百姓的居所,送信的人七拐八拐,总算找到了这不起眼的小宅院,开门的是一位老者,接信后礼貌的请来人进屋坐坐,他鬓发斑白,双目浑浊,显然已是老迈,来人谢绝后离开,老人拿着信封,将信交给了屋中的女子。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7 01:22:00 +0800 CST  
李叔拿了信,一颗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他虽然目不识丁,却极其熟悉陆长宁的笔迹,这一连几日,他都在忐忑中度过,虽然有宫中之人来家中传了信儿,但京中谁人不知长宁是太子府詹事?如今新皇废兄而立,焉能容得下他?
拿了信,他匆忙进屋,“少夫人,少爷来信了。”
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子做妇人装扮自内堂出来,她不施粉黛,粗衣素裙,“李叔,不是说好了,不叫我少夫人,只称我叠翠,称相公长宁吗?”
“哎,这一时哪能改过来?少夫人还是快看看信吧。”
叠翠微微摇着头,将信拆开,略略看过一遍,笑道,“相公说他奉旨出京,前日已到了泯州,叫我们不要担心,他不日就会回来。”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李叔高兴的走出屋子准备午饭,他没有看到叠翠眼中闪过的一丝阴郁。
叠翠重新将信看了一遍,走进内堂,看看左右无人,白日里点起了火烛,将信靠近,看着它化为灰烬。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7 01:56:00 +0800 CST  
三日后,陆长宁身体大好,这几天他一直在奉天殿,连门都未曾出,实在憋闷,齐尹恒望着他郁郁寡欢的样子,笑道,“这才养病多久?就想着四处乱走动,也不怕冲撞了宫中之人!”
陆长宁舌头上的伤已不打紧,他讷讷开口,“臣只是想换个地方养病。”他这几日温顺识趣,吃饭喝药俱是老老实实。
看他这样,齐尹恒内心欢喜的紧,也越发在手脚动作上占尽了他的便宜,未曾想他连一丝反抗也无,都接纳了下来。
齐尹恒亲了亲他的脸,调笑道,“难不成叫朕给你换到天牢养病么?”说罢想了想,“今日下了朝,叫张得福带你来御书房,你陪朕一日如何?”
陆长宁垂着眼睛点头,齐尹恒满意而去,张得福慌忙相送,无人看到,在他们转头一瞬,陆长宁的眼中闪过的凌厉的光芒。
御书房,再次跨进这个地方,陆长宁直觉恍如隔世,上一次进来时,他是正三品太子詹事,少年得志,仕途坦荡,神采飞扬;再一次进来,却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便服,做的事与男宠无异,他的心在滴血,他不允许自己下半生都在这样的境况下苟且,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自己的主子被圈禁在宗人府方寸之地,自己却在这宫中锦衣玉食,靠着一副皮囊讨好男子。
但他现在唯有忍,那封家书,也不知叠翠看懂了没有,若没有,还需想写别的法子,将消息传递出去……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想着,却有一颗杨梅塞入了口,冰镇过的梅子带着丝丝清凉,酸酸甜甜的汁水极是解渴。
“想什么呢?又在出神,朕刚才说的话,都听见了没有?”齐尹恒有些不悦,这人如今坐在自己膝头,却连自己的话都不仔细听,扬起大手,轻轻拍在那人紧翘的臀部。
只见怀中那人拘谨的试图站起,口中道,“臣知罪。”样子可爱至极。
两人正你来我往之间,有内监在门外通传,“启禀皇上,御史中丞曾大人求见。”
齐尹恒搂着那人的腰,将唇贴着他的耳,“先去内室等着,朕料理完事自会叫你出来。”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7 07:56:00 +0800 CST  
这周楼楼最喜欢的番剧《暗杀教室》就要结束了,极度不舍!忽然觉得从随便看文到写文不是一般的难!而且怎么写都没办法跟人家写的一样好,大家将就看吧,楼楼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不留bug,不坑。
殺先生、さようなら!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
きっと幸せになるわね!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7 12:34:00 +0800 CST  
陆长宁自然从命,齐尹恒怕他在里头口渴,特意吩咐了张得福将桌上的冰镇杨梅给他送进去,这些杨梅均是路远迢迢自南郡运来,在路上便要烂掉大半,到了京城又千挑万选,才送进宫里,每一盘都价值不菲,此刻用水晶盘子装了,下面衬着薄薄的冰,玲珑好看。
御史曾朝节今年已六十有五,作为三朝元老,满朝文武无人不晓他有一身铮铮铁骨,早在他四十岁时,因出言劝谏触怒了先帝,先帝一气之下,传了廷杖,杖罢虽无损性命,却将一条腿的腿骨生生打裂,自此行走颇为不便。
自古文死谏,武死战,曾朝节这般做法,为自己的政治生涯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然而,有人敬就有人恨,那些被他弹劾的官员无一不恨他恨得牙酸,偏偏他油盐不进,只认准死理,做官做了大半辈子仍然两袖清风,让人想挑个错处都没有。
只见曾朝节拄着拐杖进来,先俯身行了礼。齐尹恒看着他满头白发,不禁皱了皱眉,他平素最烦言官,啰啰嗦嗦不说,先祖还留有不杀言官的祖训,烦了只能忍着,若是对他们动廷杖,只会让世人说自己听不得劝谏,暴戾冲动,反而还为他们博了美名。
心里想着,脸上却没有丝毫不耐,“曾爱卿平身吧,今日入宫所为何事?”
曾朝节明明是颤颤巍巍的站着,却周身有一股沛然正气,“皇上,臣听闻前太子谋逆之事牵涉甚广,经刑部同大理寺审结,竟有一百八十一人判了大辟,更有十五人株连九族,皇上初登帝位,不宜给后世史书留下滥杀之名,请皇上慎行!”
“爱卿有所不知,庶人齐尹昭不孝君父、不思报国,位居东宫却行不轨之事,意图谋害先皇,此等罪人的从属人等若是姑息,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
“爱卿不必多言,朕意已决,前太子府官员中十中有六判了流刑,已是朕宽仁的结果了,至于剩下的,身为东宫近侍却不尽劝谏之责,致使东宫行事昏聩,理应问斩。”
他这一番话故意说的决绝,目的就是为了让屋里那位死了心,再不要去想从前在太子府如何如何,只安安心心在宫里过即好。
屋里,忽然一声脆响,杯盘破碎之声骤然传来,齐尹恒来不及细想,起身一脚踢开了暖阁的门,熟透的杨梅咕噜噜在地上滚着,精英的玻璃盘子碎了几块儿,冰渣子溅了一地。那人手足无措的站着,一双眼睛却依旧沉静,透过门,看向屋外的曾朝节。
齐尹恒此时却顾不得,忙忙拉过他问,“伤着没有?怎么这般不小心?”却闻身后一声断喝,“皇上!”
回头看去,只见曾朝节气得须发乱颤,拐棍抬起斜斜的指在陆长宁身上,“此等佞幸,为何会在此!”他深深喘了口气,继续骂道,“皇上,若是前太子府中有人该死,那便是此人!他狐媚惑主,虽为官却声名狼籍,这样的人在太子身边,才会为太子招致祸端!”
“够了!”齐尹恒爆喝,“你称齐尹昭太子,朕亦可视为你有不臣之心!他有没有狐媚惑主,轮不到你来评论!”
“臣……咳咳……”曾朝节被辱,顿时痰气上涌,“臣有劝谏之责,皇上一意孤行,将此等人留在宫中,有违祖宗礼法!必会被天下人耻笑!”
“耻笑?朕巴不得他们敢耻笑朕!来人,送曾大人回府,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他再入宫!”

@小雨雪心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7 14:26:00 +0800 CST  
看来早上和中午更新没人看啊,目前有44个伙伴看了,明天改为下午更新看回复和点赞会不会多一些吧。这一章也不短吧?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7 14:37:00 +0800 CST  
曾朝节被冲进来的侍卫一路拖走,犹自咒骂不止,过了许久,御书房才恢复了平静,陆长宁俯身,将地上的水晶盘碎片一一捡起,齐尹恒盯着他,额上青筋凸起,“你以为叫个御史来,朕就会放过你?做梦!”
陆长宁闻言,顺势跪下了,抬头看着他,“皇上,臣只知,人言可畏。”
话音未落,一股大力便将他从地上扯起来,丢在一旁的软榻上,齐尹恒顺势欺身上前,将他禁锢在身下,“你当朕真的舍不得杀你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齐尹恒大手扬起,眼见要重重落下,却在此刻犹豫了,他怒极反笑,“那朕要你伺候,你是不是也必得遵旨?”
“……不,臣定会抗旨的。”
齐尹恒神色变了几变,终究放开了他,“来人,将他送回奉天殿,严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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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来复制到word里,发现今天这一章还差500字,补全。
另外,楼楼想把这个文放到其他平台上,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推荐?
目前在考虑米国度,晋江起点什么的太大了,楼楼这样的新人很难有动力更下去。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7 19:46:00 +0800 CST  
今日第一更,更之前有话说:
米娜桑,楼楼今年已经很老了,比看文的90%的亲都要老,老了的楼楼已经目睹了两次同龄人的离世,其中有一个在去世前几天,楼楼因为拨错了电话打给了他,与他聊了最后一次,那时楼楼完全没有想过那就是永别!在天地间,人是那么渺小、人是那么脆弱、人是那么卑微……
然而,人又是那么可贵,亲情、友情和爱情是那么值得珍惜,每一分每一秒是那么值得把握……
各位,楼楼带着一份愿望清单在生活,写一篇耽美文也在这愿望名单上,除了这个,还有诸如学习开飞机、去白令海补蟹等等此生都未必能完成的愿望!但有一些,楼楼已经达成了。我希望我人生的每一天都快快乐乐!我希望大家也是,不要想不开,不要被片刻的失意打倒!昨晚与楼楼聊到一点的朋友,今天已经因为重度抑郁在杭州住院,我只期望她早日康复!因为人都是先有平安,再有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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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雁南飞
盛夏时节的御花园已看不到桃李争辉的美景,可湖光山色配着一池怒放的荷花,却能叫人心旷神怡,太后许云坐在凉亭里,手中拿着一块精致的荷花糕看着自家的侄女,笑道,“哀家这几日吃斋念佛,正是想吃你做的这荷花糕。”只见那糕点碧色莹莹,用绿豆沙做出了荷叶的模样,上面又用鲜红的樱桃肉雕成荷花的样式斜斜的摆放着,是一道看上去就让人口齿生津的甜食。
许沛筠也跟着笑,“姑母这几日因暑气身子不爽,想着这绿豆最是解热,所以做来献丑。”
许云看着她,心中感叹,自家的侄女虽貌不出众,却极其贤惠,若不是天生有心疾……想到此,不由拉着她的手道,“眼下皇上已经登基,从前哀家不曾提点你,一是因着彼时朝局未稳,若是皇上有了子嗣难免会成为他人的把柄,二是因为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此事事关我许家的荣华,不可大意啊!”
许沛筠一阵心酸,点点头,“姑母说的是,侄女从前也想过,叫凝霜跟了皇上,她好歹也伺候了侄女多年……”
“不妥。”太后打断她的话,“凝霜出身卑贱,就算以后能为皇上诞下皇子,皇子也不会与我许家同心同德。”太后想到此,不禁恨恨的说,“我许家虽以有了百年富贵,但终究是商贾出身,比不上那些世家名门,百年来我许家的男儿与女子莫不是在外面低人一等,就算是哀家……哪怕生养了皇上,到最后不过是个嫔……”
“姑母,从前的事都过去了,眼下皇上争气,姑母的好日子都在后面呢。”
太后望着一池荷花,“沛筠,你有福,入了宫便母仪天下,不必涉足宫中争斗,你哪里知道,那是一番怎样的光景呢?若是说世间还有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便是这后宫了。”
“姑母……”
“你不必劝,哀家若是心窄,早就被人活活屈死了。”她仿佛回过神来,“我们许氏,你二叔一脉最早出仕,这些年也在清流中颇说得上话,他家中的女儿沛霖,过了年也有十五了,正是合适的年纪。”
许沛筠想到自己那美艳的表妹,心中的酸涩都变成苦味,“可沛霖毕竟不是长房家的,二叔这些年也鲜少与我们走动……”
“哼,如今只怕他想走动也找不到门路了!哀家的儿子当了皇帝,你又当了皇后,就算你父亲无甚才学又如何,堂堂国舅,还比不上他一个小小的侍郎么?”太后缓了缓语气劝道,“沛筠,你是国母,凡事要有配得上这二字的胸襟气度,切不可叫人说你独断,那些小家子气的东西,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
“姑母,侄女记住了。”
“譬如这糕点吧,再尽心,也不过是小东西。只有子嗣,才是孝道。”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8 10:40:00 +0800 CST  
自己抢自己的沙发我也是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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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聊着,忽的一阵叫骂声远远地传来,也听不清些什么,声音很快就止住了。太后神色有些不悦,“雨竹,去看看怎么回事?何人敢在宫内喧哗?”
身旁的宫女领命去了,许沛筠面有愧色,“姑母,这几日宫中疏于戒备,致使多有放肆出格的事,是我的过失,万望姑母莫要怪罪。”
太后也不接话,只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大宫女雨竹便来回禀,“太后娘娘,刚刚是御史中丞曾大人,应是与皇上发生了争执,所以出言不逊,奴婢去的时候,已有侍卫将他打晕了。”
太后的眉头皱的更紧,“皇上怎会与曾大人争执?”
雨竹仔细想了想回道,“奴婢并没有听得仔细,只听……”
“只听什么?”
“只听曾大人一路都在骂一个叫……叫陆长宁的人!”
“混账!”太后狠狠地拍着桌子,“怎么提起这么个人?”
许沛筠忙站起来,替太后顺气,“姑母息怒,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惹得姑母如此气愤?
太后听罢言道,“你有所不知,此人原不过是个两榜进士出身,做了三年官却爬到太子詹事的位子上了,靠的还不是那些下三滥的法子!声名最是狼藉不堪,曾大人怎么会因这么个人与皇上争执?”
许沛筠心中暗喜,想这些年来,她始终无法在明处除掉陆长宁,反而看着他一步步高升,心中的恨意越发无法发泄,只好在暗处经营,她家世代经商,产业遍布大齐,市井之处最是易有流言蜚语。自古流言猛于虎,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于是她在此处下了功夫,凡遇上陆长宁升迁、赴宴、入太子府,总有小道消息自那些地方传出,说得好像亲眼见到一般,再加上陆长宁生的本就秀色可餐,更是为那些传言平添依据,到后来,竟传的宫内宫外人尽皆知。
彼时陆长宁势单力孤,自是无法为自己澄清什么,只得由着这些流言散布,却未想这些竟久未消散,反而越传越广了。
许沛筠脸上故作诧异,“这可不好,难道皇上竟是护着那个人不成?”
只见太后招来雨竹,低声吩咐几句,雨竹领命而去。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8 11:29:00 +0800 CST  
却说另一头,陆长宁回到奉天殿,心里庆幸叠翠看懂了自己的信,早年间刚与叠翠相识,便见过她巧织的一片回文锦字,那时觉得这东西分外有趣,前后文字勾连,组成缠绵悱恻的诗句,未曾想竟能用在今日传递消息,当初写那封信,就想到了齐尹恒定会检查,本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写了,未想齐尹恒却并未识破,事实上,他是高估了皇帝陛下的文韬,在入主皇宫之前,齐尹恒有多年都在西凉练兵,大漠沙场,舞刀弄枪,哪里会知道什么回文锦字?
他如今入了宫,靠自己定然无法脱身,自己从前的主子身陷囹圄,交好的同僚更是无法与皇权抗衡,唯一能逼齐尹恒放了自己的办法,只剩下御史言官了。这一招虽是下策,却着实有效,毕竟不管哪个皇帝,都极其看重名声。如此想来,平日那些不着边际的谣言,竟成了自己离开皇宫的助力,这天下的事果然荒诞……
正在想着,外间忽进来一个太监,对着张得福拱拱手道,“张总管。”
张得福见了他,亦是眉开眼笑,“陈公公,今儿怎么有空来奉天殿了?”
陈公公道,“太后这几日未见皇上,心里挂念的很,加咱家来召公公去问话,顺带给皇上带些新做的饮食。”
“这……”张得福不敢不从,犹豫的看了看内间。“太后有名,老奴自当前往。”说着低声在小太监耳旁细细吩咐了,跟着陈公公向万安宫去了。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8 11:51:00 +0800 CST  
眼见张得福和陈公公去的远了,许沛筠才从奉天殿一旁的宫道上转出,她转头问雨竹,“都备好了?”
雨竹点头称是。
许沛筠捏紧手帕,稳住心神向着奉天宫走去。
却说陆长宁在里间,听得人报“皇后娘娘驾到”,急忙迎出来,依臣礼跪拜在中堂,许久,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传来,一双明黄绣凤缎子弓鞋停在自己跟前,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头上有人说话,“陆大人请起。”
陆长宁抬起头,却惊见周围内监宫女已俱被制住,顿觉来者不善,再看中间一人,一身明黄的华服掩不住脸上苍白的病态,姿色亦是平平,眉目间却有一丝狠厉。他不卑不亢的起身,站在原地。
皇后慢慢走上前打量他,只觉眼前之人比四年前又有了变化,眉眼长开些,一双小鹿般的瞳,唇色绯红水润,分外诱人,难怪皇上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她想了想,缓缓开口说,“本宫今日前来,是听闻陆大人在此,特来探望的。”
这话说的毫无缘由,世上哪里有皇后探望臣子之理?本来依着太后的想法,她是不必来的,只消让雨竹送一瓶迷药,然后将那人远远送出宫,叫他再也回不了京城也就罢了,可许沛筠无法掩饰自己多年的恨意,她定要来看着这夺走她心头所爱的人跪地哭求的丑态。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8 12:38:00 +0800 CST  
今天最后一个更,第五章完结,3800字,楼楼还是很勤劳的对吧?
从明年开始每天半章,这几天写的,真的累,如果这么累的话,就丧失了楼楼原本开贴自娱的本意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在看的人不多的情况下,一天2000也应该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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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宁礼数周全,回道,“臣不敢。”
许沛筠讥讽一笑,“陆大人还有什么不敢的?这奉天殿都住了几日,难不成是想坐上龙椅了?”她说着坐到椅子上。
这话显然诛心,陆长宁皱眉跪下,“此事并非臣所愿,请皇后娘娘见谅。”
“原来陆大人也知道此事不合礼法,既如此,那便只好按宫规行事了,雨竹!”
宫女雨竹端着酒壶上前,道,“奉太后娘娘之命,赐御酒给陆大人。”
陆长宁神色一慌,自己之前还想着再不做傻事,岂料别人却这般急着要除掉自己,好在那封书信已言明叫李叔和叠翠速离京城,此时他们一定已经走远了,如此想着,心里方才好受一点。
许沛筠显然留意到了他这一番变化,她开口道,“要论起来,陆大人可是逆党,罪该问斩,只是太后娘娘仁厚,吃斋念佛从不杀生,这酒定不会害了陆大人的性命,不过是日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罢了,幸得陆大人还有这副好样貌,说不定过上个三五年,岭南或是漳州的哪个南风馆,还能多上个花魁。”
雨竹听了这话不禁皱眉,这些话哪里该是皇后说的?想到她出身虽然富贵,却终究差了一些教养,心中便对她多了些讥讽,再看陆长宁,虽然小户出身,却颇识大体,想着这就是世家的不同了。
陆长宁端了酒,也不直接饮下,先是转身对着天地各拜了拜,然后喃喃道,“李叔,养育之恩,长宁只好来生再报了。”说罢转向皇后,“太后仁慈,臣不敢领受,愿太后娘娘赏臣一个痛快。”
这话正中了许沛筠下怀,她回头一瞥凝霜,后者捧了一条白绫上前,原来她早有准备。雨竹见此,忙上前阻止,“皇后娘娘,请从太后之意!”
许沛筠仿佛没听见似的,径直叫人将白绫缠上了陆长宁的脖颈。
冰凉丝滑的质感传来,陆长宁闭上了眼,他想着,自己很快就要见到天上的娘亲了。早有两个内监执住了两头,向着两侧死死用力,陆长宁只觉得呼吸越来越难,眼前一阵阵发黑。就在这时,身边窜出一道身影,一脚踹在左边那内监的身上,陆长宁如同重新入水的鱼一般,伏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起来,恍惚间,看到身前的一双明黄色的龙靴,金丝银线将那龙绣得张牙舞爪。
此事到底是要多亏张得福办事老练,原来,他得了齐尹恒的旨意,好好看守陆长宁,却莫名被叫到万安宫,宫中多年,历经无数风浪,他不得不小心为上,自陆长宁住进奉天殿后,他便留在这里,但他的徒弟小猴儿还跟在齐尹恒身边伺候茶水,他走之前,特意嘱咐了小太监去御书房,将小猴儿换回来看管陆长宁,哪知小猴儿一来,见皇后和太后身边的大宫女雨竹进了奉天殿,直觉不好的他马上回去请来了皇帝,也幸得两处隔着不远,这才堪堪救下陆长宁一命。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8 13:01:00 +0800 CST  
亲们,大家不要潜水啊啊啊啊啊!冒个泡泡吧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8 18:24:00 +0800 CST  
今晚写完了第六章,楼楼明天得去打印报告,领取结果确认单估计还得弄回几只大兔子(胳膊一样长的超级大兔子,会咬人!)今晚发一点儿暖暖帖,很多亲都来支持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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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有所思
奉天殿中的人乌泱泱跪了一地,齐尹恒也不叫起,他刚刚的一脚含怒而发,力道万钧,只见那左手边的内监已只有喘气的份儿了,另外那个吓得瑟瑟发抖,齐尹恒也不管这些,只径直要去将那人扶起,却见他已挣扎着站了,此刻也望着他,眼中闪过的情绪让齐尹恒不敢解读。
齐尹恒只得神色不悦的看向皇后,“皇后连日来处理后宫诸事,辛苦了,这里的事,皇后无需过问,先行回去吧。”他看到地上的酒,心中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指着刚刚两个拉白绫的内监,“拖下去,缢毙,尸体喂狗!”
当年他得知,先帝要将自己外放西凉,不用说他也知道这是谁的主意,为了稳固刚刚打下不久的京中根基,他不得不求助自己的母亲,岂料母亲的野心却不仅仅是太后,她甚至要让许家出一位皇后。齐尹恒知道,母亲在宫中蹉跎多年,因了这出身的缘故,早前处处吃亏,士农工商,商者最末,许家有金山银山,却买不来一个皇后的地位。母亲为娘家打算的长远,可他那好舅舅,却打算的更是细致,先塞给他一个病秧子,若是日后事成,自然会有其他许家女子入宫,若是一有事败的苗头,立刻结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样就波及不到家族,还免了为了他们子嗣的血脉受牵连。齐尹恒可怜许沛筠,但这并不代表他爱这个女子,他尤记得,当年在王府,善妒的许沛筠背地里砍下了侍女的双手,只因为自己夸了一句“纤纤玉指”。
齐尹恒多年征战,却并不意味着他对这些深院大宅里的勾当一无所知,从看到陆长宁受辱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暗中调查。
那日听闻他久不离开,齐尹恒又是高兴又是恼怒,高兴的是他知道,时间越长,自己占有他的希望就越大,恼怒的是他为了别的什么人,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到了这种程度!
看着外面骄阳似火,他随意吩咐了一个宫女,端个冰盆出去。本意只是想为那人稍解暑热,免得生病,哪知最后竟变成了这样。事后,他命人将那宫女带至玉坤宫杖毙,一来是为了给皇后提个醒,二来也是叫宫里看看擅改旨意的下场。没想到皇后却将此当作了决裂,心中恨意竟到了掩饰不住的地步,偏生现在朝局不稳,他还需要借许家之力周旋,无法与皇后撕破脸。
许沛筠显然更是不悦,她原以为今日能结果了这人,所以将太后赐的酒说成那般效果,故意引着他求死,却不想中途走漏了消息,功亏一篑,她看着齐尹恒,看着他眼中泛起的眷恋爱慕之意,那么浓郁,却偏偏不是对自己,一跺脚,带着浩浩荡荡的随侍出了奉天殿。
张得福至此时方才回来,看见皇后怒容满面的出门,进门来更是被白绫吓了一跳,忙跪下道,“皇上!老奴该死!”
齐尹恒瞧了他一眼,“若不是你机灵,只怕今日形势更糟,你和小猴儿,一人去内务府领一百两银子。”
张得福原以为又要受罚,却不想还有赏赐,磕头谢赏之后,只听齐尹恒又说,“去内惩司,给朕传家法来!”


@小雨雪心粗长一更献上,不知亲满意与否?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8 20:59:00 +0800 CST  
是这样的,楼楼试了一下,因为跟大家不是好友,所以@不了大家,大家可以➕下好友,以后更了文或者停更都会艾特大家!鞠躬!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8 21:23:00 +0800 CST  
应某个心急的伙伴的邀请,再来粗长一更……明天可能会很少。因为这些本来要明天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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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此,张得福抬头看去,却见陆长宁远远的靠着柱子站了,脸色苍白神色却平常,他低头称是,派了人匆匆去请。
不多时,只见内监双手捧了根两尺见方的檀木杖进来,檀木乌黑发紫,显然是被保养的很好。齐尹恒接过,遣退了殿中众人,看着陆长宁,沉声道,“过来!”
陆长宁看到杖子,眼中浮现出一丝惧意,但此刻容不得他躲避,因曾御史的事,齐尹恒现在定是要发落他,咬了咬牙,上前跪下,手心紧张的满是冷汗。
齐尹恒将他上身按倒,袍子撩上去,正要解开他的汗巾,却见他双手死死抓着系带不放,拎着杖子轻拍了两下,“这会儿想到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陆长宁咬着嘴唇,轻声道,“求皇上为臣留个体面。”
齐尹恒失笑,“真要是不给你体面,就把一屋子宫女太监都叫来观刑,看你的体面还往哪儿搁。”
说罢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一把将裤子扯脱,露出修长雪白的双股。只见那人转过头,泫然欲泣,“皇上……定要这般折辱微臣么?”
齐尹恒不耐烦道,“朕用家法责你,怎可称为折辱?朕是在管教你,教你日后做事记得分寸。”
嘴上说着,手上已经行动了起来。
檀木杖打在身上,白嫩的皮肉经不起这般折磨,顿时起了一道道红扑扑的棱子,齐尹恒想起他耍的手段,越发生气,手上分外不留情,转眼已打了五六下。
只见他边打边问,“说,朕为何打你?”
跪在地上人还在死撑着,听到问话只顾着摇头,也不答话。
又打了十余记,眼见着臀上已有了青紫斑驳,那人终是支撑不住,一声低沉压抑的叫声出口,“嗯……”
齐尹恒再问,“今日为何打你?”
陆长宁原就是个怕疼的,这皇室家法看着不骇人,打下来却是极疼的,最初只是钝钝的,后来打的多了,疼痛便蔓延开来,针扎一般,他知齐尹恒必会借机罚自己,本打算就这般沉默对抗过去,可没成想他还要问罪,真真羞煞人。
就在他脑中想着这些之际,那杖子再度落下,这一次却落在了臀腿之交,只一下就叫他疼的叫起来,“啊!”
齐尹恒每一杖下去,那臀上的肉儿便颤抖不止,他停住手,尤问,“好好回话,你今日错在何处?”
陆长宁心中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若不答了这话,怕是要挨更多的打,何况今日之后,齐尹恒的麻烦更是会源源不断,罢了,索性同他认个错,这样想着,开口道,“皇上,臣知罪了,臣不该打碎那盘子,叫曾大人瞧见。”
这话答的显然是过不了关,齐尹恒也不同他废话,又是重重几杖落在相同的位置,把陆长宁的身子打得向前一窜,“皇上,别……别打了,臣,臣不该传递消息,找人叫曾大人入宫!啊……”
原以为这样认了错,身后肆虐的杖子定会停下,却未想到齐尹恒仍是不满,陆长宁着实不知该如何认罪,只得以手撑地,又咬着牙受了十几下。
齐尹恒见他肯说实话,心里的火泄了不少,杖子一丢,将他抱起来,走进内室将他按放在床上,依旧拿了药膏来,一转头,见那人已自己拖了被子来,将下身盖的严严实实,不禁哑然失笑,却仍是威严的揭开被子,将手上的药膏搓热了,盖在他身后上药。
陆长宁这时方才知道,伤着后上药比挨打更疼,原本额头上的一层薄汗如今更是成了豆大的汗珠,好容易拽着被角熬下这一场,整个人便如同虚脱了一般。
只听齐尹恒在他头上开口,“朕今日打你,并非全是为你私传消息。”
陆长宁转过头看他,他又说,“你不肯喝那酒,却选了白绫,是不是因为那酒不会让你速死,你怕自己死前受辱,无法保全名节?”
陆长宁想了想,轻轻点头,他无法想象自己被卖入南风馆,会遇到怎样的事。
齐尹恒接着说,“你选白绫,只求一死,想过朕不曾?若是朕来晚了,或是张得福未安排妥当,你想过朕会怎样么?”
“长宁,朕今天是着实生气,一是气你耍手段、二……是气你不爱惜自己的命!那些礼教名节,竟比命还重要么?就算你中了毒,只要不死,无论在哪儿,朕富有四海,总有法子找到你、救你,但你叫朕对着一具尸体,如何将你唤醒?”
“从今往后,你再做决定,记得朕今日的话罢。”
陆长宁怔怔的,心里的念头辗转起落,眼眶不由有些涩,自小念书,学的都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谋略,先生教的每一句都不离礼法道义,舍生取义、士可杀不可辱的观念早已深入骨髓,从没有人跟他说过,命比这些都重要。可他隐隐觉得,齐尹恒的话是对的,比先生的话更可信,只是不知道,这位新皇对自己的这份兴致,究竟能维持多久……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8 22:19:00 +0800 CST  
广播广播:昨晚跟吧里的大神们取经,去翻看了一些万层高楼,发现一个非常好的打击潜水的办法:每次更文之后,凑足回复再更下一节……楼楼觉得这个方法很聪明,楼楼这个文没什么人看,50个回复肯定没有,那我们暂时定15个回复,一个字“更”即可,这一天更完,楼楼会告诉大家更完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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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好陆长宁,齐尹恒径直去了万安宫,太后早已知他的来意,下午雨竹已经将事情的始末细细讲了,太后听了齐尹恒的反应,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听自家侄女的挑唆直接将那人赐死,终究是为母子亲情留了一丝转圜的余地。
齐尹恒进了中堂,先恭谨行了个礼道,“儿子给母后请安。”
太后多日未见他,欣慰的点点头,“快免礼,来哀家身边坐,哀家知道你有话要说。”如今儿子是她最大的倚靠,也是她们许家最大的倚靠,想到此,太后也在心中埋怨起许沛筠,怨她处事极端、心胸狭隘,如今与儿子闹成了如此僵局。
齐尹恒也不上前,站在原地,道,“母后,儿子出征多年,未曾在母后身前尽孝,是儿子的不是,母后如何责罚儿子都行,但请母后勿要迁怒儿子身边的人。”
太后一怔,讷道,“那陆长宁是如何成了你身边之人?”
“母后有所不知,他前几日已经将自己许给了儿子,日后儿子定要让他相伴左右。”
“你……”太后的面色迅速有白转红,后又板得发青,她尽量控制情绪道,“那也罢了,只是他如今身份特殊,你将他判个流刑,日后寻个由头召回来便是了。”历朝历代的君王不少都沾染过断袖龙阳之事,只要不是明目张胆,都不至于有损帝王声名。
这样想着,却听齐尹恒道,“儿要娶他进宫,光明正大的给他个身份!”
太后再也稳不住,一把将手中的杯子掼在他身上吼道,“你敢!”手指颤颤巍巍指着他,“你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娶这么个不干不净的人,还是个男人,你就不怕被天下人唾弃么!”
杯中水尽数洒在齐尹恒身上,形成一滩暗色,他却丝毫不退,“母后!当日儿子在西凉内外交困,腹背受敌,若不是他从中尽力斡旋,只怕儿子早已化身厉鬼了!何来今日这高高帝位!”
太后颓然放手,道,“可他……你当真一点也不介意?”

楼主 原是秋风落叶多  发布于 2016-06-29 08:53:00 +0800 CST  

楼主:原是秋风落叶多

字数:184151

发表时间:2016-06-25 06:2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10 16:16:1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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