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 花开时节(平凡,训诫)

真想念这些孩子啊。好像乖果还在沙发上滚着睡觉,醒来等好吃的。湛哥哥随时准备好了石头替弟弟出气@小龙人尾巴长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8-28 19:59:00 +0800 CST  
萧果的信 完整版
“哥哥,你知道么,我们的义塾终于修建好了,等哥哥回来时,就能看到惜惜堂了,它就在我们小时都最喜欢的河畔立着,对着稻香。
果儿可都有好好吃饭,按时眠卧的,让哥失望了吧。
说起来,这进展真是顺利地不可思议,自然,果儿都承诺了三年,再不兑现该是失信,自然,也是因为这次得到了官府的帮助,组织起来得力了许多。
缘分使然吧,叫我那日拦下的,就是徐大人的马。
那日初见徐图徐大人时,便知道果儿将追随他,他确实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和哥哥你一样,能让果儿平静。那日议定了修建惜惜堂的事,实在是聊得开怀了,不自觉便喝醉了,有许久没有那么安心的感觉,也不必担心自己在一个大人面前丢脸。只是大娘看我软软地被送回来了,是真的急了。我终于知道你说大娘会拧人耳朵,原是真的,我也能把大娘气成那样。当夜醉着一点儿不疼,起来耳朵尖儿竟青了,我还是不觉得疼,毕竟无甚影响,倒是把大娘心疼坏了。母亲只有劝慰她。大概你在,总能拦着几分吧。哥哥信里说到安儿,便想了起来。
教具已经都备齐了,记账的本子都已写了两大本,大概再有几日筹备便要开课,果儿竟会有那样紧张。似乎一直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科举也不是我想要的,即使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要的,依然会很紧张,只是每天都很忙碌,这样其实也算很好吧。爹爹,他是果儿最紧要的人,哥哥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他。
那日安安一连串的问题实在教我无法回答,果儿为人,知道自己的局限和斤两,再不敢提使河清海晏,四海升平,化乡育民,若人人天真良善,便不再有戾气了吧。
虽未开始讲学,与柳姑娘……还是有了许多交流了,我知她心意,怕是她又将我的心意,知得更是明了。可果儿意思里,只能想着,这些事情,自然等爹爹都全好了再说。哥哥呀,大伯又说了你一遭太过贪玩,还不能安定下来的,再有一年,果儿可真是挡不住的了。

有时夜深,还是忍不住多思。不仅想念爹爹弟弟,也想念哥哥,倒与多年来情形,一模一样。从小到大,原先一直是送别,再盼着哥哥满载归来,给我带一堆新奇的礼物,大了,便教哥哥四处去寻奇书香木,哥哥知道我的爱好。那时候还是小孩子,所盼的定是这些乐趣,便这般半年一来回竟也算快得惊人,我也已经长大了,也不会再拿那些作盼念。
从没有一年,这般充实过,所思所想所得,那样的多,许多事情,都是重头想过,一一捋清,似乎以前混沌的日子也都捋清明了许多。
那日徐大人第一句话说得便是,你哥哥,没有怪责你吧。想起来那顿打,现在都叫我疼。身上的疼记得倒没那么清晰,那夜孤独寒冷难熬至极的心情却还记得。
也还记得找到爹爹时想过,千万般折磨,抵不过一个无憾?
上天待我真的不薄。
谁知到最后到底是留恨还是无憾呢?
我的身心,可经得起这般消磨?

是哥哥,哥哥陪我,一起走到了。
事情愈久远,愈容易一下便明白。
哥哥是多么爱我,才会下多么狠的心思来教训我。什么都可以包容,唯独不能包容我的自虐自伤,不顾身体。
果儿有自己在乎的人,哥哥,也有。
哥对我的包容,远超乎了哥哥应该做的,甚至超乎了果儿的想象。因此让我那时还不能明白过来。
情之一字,让哥容着我这性子,看不下去了才真没办法动手吧。

果儿小时候,最害怕的,就是生病,总觉得自己是累赘,我这么说,哥哥又要气了吧。那时候真的,现在回首都会觉得那时候自己懂事到累得不自觉的地步。爹爹贫困,又哪里敢生病,又不能不病。我真舍不得待我这般好的爹爹。
到了萧府,应是更加谨小慎微而已,起初确是。
再想想之后的行径,作得不能再甚,病是常态,大概是因为府里有瑜叔又不用担心药费了么?
是我也早已将家人当做了家人。

果儿现在,……竟,竟也会想念有人教诫的感觉。哥哥想笑,就尽情笑话吧。

哥哥知道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偷偷找寻,便也不说,哥哥出门交易时,我却也时常想哥哥,可见是一样的。现下想来,那时能依赖的人,就是这样少。爹爹和安安,想了十年,终于寻到了。因而近来,想的最多的,还是哥哥。

这几年实则,不好过是真的。
果儿从未真有过什么大希望,又从不肯失望。隐瞒着哥哥又教哥哥担待了。这之中,哥哥是那最最要紧的慰藉和盼望。始终存着的那一层隔膜,又叫我哑着僵着不说。

近一年来,也,也挨了不少的打。前几日又去见了顾先生。甚觉出这些年众人对我的好来,尤其是哥哥。我还曾因二十记板子和哥哥僵了一个月。若是现在,做得不妥了哥哥不说,怕才要不安。虽然,怕疼,也是真的。顾先生依旧是那个严肃由原则的先生,又让我霎时惊觉出,罚过打过,哥哥最终哄着劝慰着,耐心等待着,何时又强要果儿改变过心意?倒是我违拗的厉害。哥哥说过的期待,现在不知不觉的,一一,都能做到。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03 22:26:00 +0800 CST  
哥哥去吧,你要照顾爹爹,照顾弟弟,还有商队的事情,再要挂怀果儿,可是折煞弟弟了,弟弟,一定照顾好自己的。
哥哥的字还是一样的不好看,所以教爹爹写的字,也是一样不好看。下次要爹爹写一句“爹爹很好”给果儿。
果儿却不想,一提笔竟就写了这许多,抬眼天都暗了,晚膳过后,已有几个时辰,大概今夜要睡迟了。哥哥勿怪。
等到了京城……也许,能见面,又或说不定呢。
果儿还有许多许多想和你分享的事情,可,写到这里便好了,若不然,写秃了翰林也许也写的不完。”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03 22:28:00 +0800 CST  
@用户名它不见了@梦以树暖时荫凉@小龙人尾巴长@我爱路飞不解释@紫蝶可玉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03 22:28:00 +0800 CST  
“整日里喝这些药,真觉得自己要成个药罐子了。”
虽说已经从京城返杭,这奔波的路上一天三顿药还是一天没落下,反而添了分量,孟守忠即使粗浅一算,出来几个月也竟喝了几百付的药了。
“还别说,我这大人都有些受不了。”
孟守忠勉强咽下了嘴里苦涩的药,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浅浅地笑了一下。
萧季接过温热的药碗来,亦是一笑。
“孟叔说到药罐子,这却是我给果儿起的绰号了。”
“是还贴切。”
原来,二人都是想起了同一个人来了。
萧季将药碗让人拿了出去,笑着说“孟叔倒也不必担心,只是果儿身子底子亏,之前常年是进些补药的,后来我怕他吃笨了,真成了个药罐子,便给停了,不是什么病来着。”
说起来,果儿倒当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他不知怎么又想起果儿这一桩不省心的事儿,即使果儿现在宽心了许多,在路途上,他何曾一日停下过对他的担忧?
只是他在京城已经说过了果儿的劣迹,
这会儿怎么也不能再说果儿的坏话了。
孟叔的脾气,他可早已摸清了,最怕孩子悲观,也容不得孩子悲观自伤的。
“果儿倒比孟叔还厉害呢,喝了两年的药,也不见他难色。我和爹倒也是因此,亲昵的喊喊,全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
“小孩子么?都是怕喝药的,哪有不怕的。”
孟守忠轻轻笑着,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果儿自己该也忘了,他不喝药的时候被我揍过吧。”

萧季也没听果儿说过这件往事,果儿口口声声,他爹爹就打过那一次,也许是果儿那时年小。
旅途本就无聊,延医养病喝药亦无聊,加之当真思念果儿,二人几乎有空就说起萧果,将果儿的童年交流得七七八八的。
“我记得那时候他才四五岁……”
萧果生儿体弱,两岁时那场大病,孟守忠变卖了部分田产,不仅是为了治病而已,当有为他补身的意思。
那时他虽不富裕,好歹也不像之后那般拮据得无计可施,即使沈蕊没有嫁给他,他也不会放着这可怜的母子不管。
他在诸暨认得一个老大夫,心地医术都极好,也不会乱开药,带着去诊治了一番,开了一年半的药量,说是可以将底子补回来些,虽不能强健,也能如常人一般,大了之后再多锻炼锻炼,就能治好。
果儿从小便乖,不哭不闹,却也晓得苦的。小孩子往往不能忍,他却不像个小孩子,有时像是比大人还能忍。
虽然药只是每日晚餐之后喝,孟守忠也不舍得他皱眉,还特地买了许多蜜饯在家放着。
喝了半年多,总有厌倦的时候。抵触到不能再抵触。
孟守忠其实知道,是果儿乖巧,抵触也忍着不说而已,因此果儿当真不愿喝药的时候,他也是当真无法了。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0 15:50:00 +0800 CST  
@用户名它不见了@muyangxuan@我爱路飞不解释@小龙人尾巴长@紫蝶可玉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0 15:50:00 +0800 CST  
妈的,码的字又被我丢了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0 20:32:00 +0800 CST  
我码了五分之四了,吃烤肉自助回来就虐了。我真笨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0 20:33:00 +0800 CST  
@用户名它不见了@muyangxuan@我爱路飞不解释@小龙人尾巴长@紫蝶可玉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0 20:33:00 +0800 CST  
没动力了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0 20:33:00 +0800 CST  
“果儿乖,把药喝了,今天爹爹给你吃两个蜜饯好不好?”
为了哄着萧果喝药,保证蜜饯的吸引力,孟守忠每日只许给一个蜜饯的,多了再不给,只是萧果实在早就连蜜饯的味道都厌倦了,一分吸引力也无,要和难以下咽酸涩得扎喉咙的药一起捆绑。
他也不歇斯底里,就是抿着嘴不肯喝药,却也不敢偏过头去,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你,哀戚戚的。自知自己不好不对,可就是不愿喝。
“哈哈哈……”
哪知萧季听到这一段,竟哈哈大笑起来。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0 22:46:00 +0800 CST  
原来,拿这样的果儿无计可施的人,不止他一个。那种无奈的感觉,孟叔也经历过。
“我又是个粗人,也不会哄,若是平日,我稍微说一句,肯定就已经肯喝药了。”
孟守忠看他那柔弱的样子,哄肯定也不是,又看他不闹着,却只是倔着,眼泪珠子一颗颗滚落下来的样子,想到他一定已经是苦的怕了,厌了。一想到要给这孩子说什么重话,心都痛的如同刀绞一样。
将勺子在汤药里搅了又搅,几乎要搅凉了,终究觉得不是办法。
“你站好!”
“爹爹让你喝药又不是给你下毒,不是为你坏,果儿听话喝了,身体才能好。”
萧季猜想得到事情的发展,又是一笑,想着天下所有的父亲哄着孩子吃药时是不是都有过这般言辞套路,又预想到果儿之后的反应必是个气人急人的小哑巴。
有错不会认,不会改,还能让你气得又心疼,真是欠他的。
果然是如此。
“我看他哭得厉害,一句话又都不说,我也急了,怎么还想着药的事情,那时候根本喝不下去东西,我只是想着怎么哄他别哭了。劝是劝不了了的,只有打。”
这真是奇怪的逻辑。
孟守忠想来,那时候不是心疼药,也来不及担心补养,就是单纯的怕,果儿少哭闹,这一哭就急坏了他,恐再哭下去就会伤了身子似的。
“我也不会哄,真的。打的时候就只剩下打,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打了几下又根本落不去手的。”
“他就让我扣在怀里,小小的,不哭也不闹,不一会儿却已经湿了我的衣襟。乌咽着,我当然更担心,更怕,下手就重了,一直傻傻的喊,不哭了,噤声,一边又想着他是不是该哭出声来才好?”
这个爹不知所措,孩儿自然也不知所措,直到两巴掌重起来,泪水才流的更欢畅,直接让孟守忠宣布了退让。
“乖果儿不哭了,我们今天不喝药了好不好,乖果儿。”
就知道会是这样。
萧季笑着,他可也有多少次是这样呢?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0 23:10:00 +0800 CST  
“他是累了,没会儿就哭得睡着了。我知道哭是很累的,果儿的身子禁不了,反而不好。补养的事情,慢慢来也可以。他睡着了以后,我心疼得不得了,毕竟是第一次真的打他,轻轻给他剥下裤子来一看,打得红了,还好没有肿,这时候我倒气不过似的,轻轻又拍了两下他的小屁股。”
孟叔,是真的很爱果儿啊。
“第二天起来,这孩子就乖乖喝了药,从此以后再也没和我闹过这件事儿,果儿真的是很懂事。”
回忆到此,这事儿也就差不多了。萧季在想,虽然果儿不记得了,孟叔这打倒还当真有用,至少果儿之后,再也没为喝药的事情闹过一次。有时甚至他觉得他喝药比吃饭爽快,那么爱伤身子,真是让人担心的胡闹。
果儿敏感,一点即透,理当说是不二过,可他二十,二百过的事情也不少, 他知道那是他不可能改变的。
比如这份父子情,耳边的人还在絮叨着的“我何尝有一天不担心果儿的,只是孩儿总要跟着亲爹,他亲生父亲那么好,家境也好,他不能和我们一样,他受不起……”
您却不知果儿心里有些事情,真受不起么?萧季思绪打转,大概还是造化弄人,谁也没有料到之后会是这样,萧果长情,而孟叔辗转多病,早已互失音讯。
“从小时候抱着搂着睡过来的孩子,怎么可能说忘了就忘了。只是时间终于长了,我没想到,我没忘,八岁的小孩也还能记住那么多,那么长情。那天果儿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想,是他,他一点儿没变。我对他的担忧一点儿不少,那时候看着他,还是怎么看怎么都满意,欢喜,大概这辈子能见,就已经很好了。”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0 23:25:00 +0800 CST  
“他比我想得一样俊,更俊,还是瘦,和小时候一样安静静的有些柔弱,我却想,再胖一些,变一些,我是不是会认不出来了?自己的孩子,还是得自己看着长起来,胖起来。”
贴秋膘那阵子,孟叔当真不遗余力了,萧季知道,他劝得比劝药还厉害。愣是把那时候因为寻亲认亲情绪大起大落瘦到最甚的果儿,把梨涡又给补回来了。
这段年少亲情,他听孟叔在路途上讲着,越来越丰满起来,也越来越理解和心疼果儿。
生命最初的八年,无依的幼年,有孟叔这么疼着。他和爹怎么补都还是补不回来的。
不仅是果儿需要孟叔,孟叔,也不能忘记果儿,不能舍得日夜抱在怀里的那种柔软,温度和体香。那八年的父子亲情,是他们不能弥补的错过,却也是上天安排给他们父子的一段最好的缘分。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0 23:32:00 +0800 CST  
@用户名它不见了@muyangxuan@我爱路飞不解释@小龙人尾巴长@紫蝶可玉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想把这个梗写完,还有多少人会陪我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0 23:35:00 +0800 CST  
海绵麻麻带崽子们说一声中秋快乐!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7 04:39:00 +0800 CST  
果儿:哥哥,我仔细想想,不对啊。不乖的孩子打也打不听的,能打听的孩子都是懂事的。所以是乖孩子才挨打喽,好不公平好不公平╭∩╮(︶︿︶)╭∩╮鄙视你!
萧季:对啊,轻轻打就是乖孩子的福利啊,而且你那么乖,说是说不通的,打都打不通嘞
果儿:是吗
萧季:是啊,我都懒的打你了
果儿:~\(≧▽≦)/~
唉,不对,哥哥不许嫌弃我
萧季:不省心的小崽子,一顿打能管你多久
果儿:人家会乖啦,不要打,要多多夸多多糖糖啦
萧季:好,中秋我们给阿姨们发月饼啦
祝阿姨们月饼节快乐!亲亲阿姨吃好吃的,后后阿姨吃五仁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7 04:46:00 +0800 CST  
@秦雅秦十七@用户名它不见了@muyangxuan@0九秋霜0@梦以树暖时荫凉@小龙人尾巴长 @我爱路飞不解释 @沉浮若冰 @米兰丫头啊 @那也好看 @扈宇先生 @紫蝶可玉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7 04:48:00 +0800 CST  
@小龙人尾巴长@我爱路飞不解释@沉浮若冰@米兰丫头啊@那也好看@扈宇先生 @紫蝶可玉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7 04:48:00 +0800 CST  
@扈宇先生@紫蝶可玉@喜欢杨益

楼主 小果子萌  发布于 2016-09-17 04:49:00 +0800 CST  

楼主:小果子萌

字数:222288

发表时间:2016-03-04 04:4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0-08 14:40:48 +0800 CST

评论数:283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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