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深渊在侧（民国，兄弟）
今天是完整的一章哦～
8.
“师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坐定后萧首抬起头问。
“许子靖后院起火的事早就传遍各军，你这个左膀右臂被放逐也不是什么秘密。”
的确，霍彬是中原军统帅吴雄的军师，以他的地位，湖湘军和江城军这么大的动静，是一定可以侦知的。
“哦。”似是明白自己问了一个不太聪明的问题，萧首讪讪回应。
“不过我没想到，你和萧诚的关系会被张扬地这样快。你主动说的？”霍彬想了想还是没用“萧诚的儿子”这样的字眼来刺激他，也没有必要。
“不是，我只告诉了许子靖一个人。”这一点萧首也奇怪，暴露他和江城军的关系就等于昭告他的确是个里通外敌的叛徒，这才逼的许子靖不得不下令杀了他。散播这个消息的人是想断了他的后路么？
“不是你？那是萧诚？”霍彬微微思索，“也不对啊，你在郾城可是拼了命地促成湖湘军和他合作，他不至于这么恩将仇报吧？”
萧首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他也没待见过我，也许是想跟许子靖示威吧。”
萧首想，知道这件事的人一只手都数得完，或许是萧诚想跟湖湘军炫耀自己有本事把儿子塞过去吧，顺便也为日后的合作加上一点筹码。至于自己的死活，他才不会在意。
“不过，你怎么会想到要湖湘军和江城军联手的？”这个问题才是霍彬走这趟的原因。
萧首早就想到霍彬会问他，所以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这样实力才平衡啊。师傅你不觉得势均力敌的仗打起来才有趣吗？他吴雄他想拉一个打一个，我偏偏不让他如愿。”
在许子靖出兵之前，是中原军先向江城军抛出橄榄枝的。不过萧首料想萧诚不会傻到真的相信吴雄要跟他结盟，不过是中原军不想腹背受敌罢了。一旦湖湘军兵败，江城军的实力是无法跟中原军抗衡的，不过是刀俎上的鱼肉。
因此江城军如果想保存实力，联合湖湘军是最优且唯一的办法。虽然两军比邻多年，不可能没有嫌隙和摩擦，不过在生死存亡面前，唯有放下芥蒂才能一致对敌。
萧首判断偷袭江城军的小部队是萧诚的试探，所以即使知道他们混入了郾城，也拼命阻拦许子靖的围剿。
既然要合作，总要拿点诚意出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凭萧首和萧诚十四年的相处经验，他相信萧诚也是这么想的。
萧首并不避忌在霍彬面前讲究中原军的不是，霍彬是吴雄的军师，可是谁说军师就要和主帅一条心呢？
萧首知道霍彬是有野心的，从他告诉他自己被许子靖所救，霍彬就会间或从他这里套一点湖湘军的情报，当然，他不是白拿，也会用中原军的情报做交换。
萧首知道他拿这些情报的目的不是去向吴雄邀功，或者说初衷不是为了中原军，此消彼长罢了 。
因此，萧首总是会挑一些不重要的，能说的，说上那么一两件。
霍彬点头道，“有件事早叫你知道，下月初吴雄生日。”
“师傅你不会是要我去给他贺寿吧？”
霍彬笑了一下，莫测高深。“到时候南边会来一批贺礼。”
8.
“师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坐定后萧首抬起头问。
“许子靖后院起火的事早就传遍各军，你这个左膀右臂被放逐也不是什么秘密。”
的确，霍彬是中原军统帅吴雄的军师，以他的地位，湖湘军和江城军这么大的动静，是一定可以侦知的。
“哦。”似是明白自己问了一个不太聪明的问题，萧首讪讪回应。
“不过我没想到，你和萧诚的关系会被张扬地这样快。你主动说的？”霍彬想了想还是没用“萧诚的儿子”这样的字眼来刺激他，也没有必要。
“不是，我只告诉了许子靖一个人。”这一点萧首也奇怪，暴露他和江城军的关系就等于昭告他的确是个里通外敌的叛徒，这才逼的许子靖不得不下令杀了他。散播这个消息的人是想断了他的后路么？
“不是你？那是萧诚？”霍彬微微思索，“也不对啊，你在郾城可是拼了命地促成湖湘军和他合作，他不至于这么恩将仇报吧？”
萧首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他也没待见过我，也许是想跟许子靖示威吧。”
萧首想，知道这件事的人一只手都数得完，或许是萧诚想跟湖湘军炫耀自己有本事把儿子塞过去吧，顺便也为日后的合作加上一点筹码。至于自己的死活，他才不会在意。
“不过，你怎么会想到要湖湘军和江城军联手的？”这个问题才是霍彬走这趟的原因。
萧首早就想到霍彬会问他，所以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这样实力才平衡啊。师傅你不觉得势均力敌的仗打起来才有趣吗？他吴雄他想拉一个打一个，我偏偏不让他如愿。”
在许子靖出兵之前，是中原军先向江城军抛出橄榄枝的。不过萧首料想萧诚不会傻到真的相信吴雄要跟他结盟，不过是中原军不想腹背受敌罢了。一旦湖湘军兵败，江城军的实力是无法跟中原军抗衡的，不过是刀俎上的鱼肉。
因此江城军如果想保存实力，联合湖湘军是最优且唯一的办法。虽然两军比邻多年，不可能没有嫌隙和摩擦，不过在生死存亡面前，唯有放下芥蒂才能一致对敌。
萧首判断偷袭江城军的小部队是萧诚的试探，所以即使知道他们混入了郾城，也拼命阻拦许子靖的围剿。
既然要合作，总要拿点诚意出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凭萧首和萧诚十四年的相处经验，他相信萧诚也是这么想的。
萧首并不避忌在霍彬面前讲究中原军的不是，霍彬是吴雄的军师，可是谁说军师就要和主帅一条心呢？
萧首知道霍彬是有野心的，从他告诉他自己被许子靖所救，霍彬就会间或从他这里套一点湖湘军的情报，当然，他不是白拿，也会用中原军的情报做交换。
萧首知道他拿这些情报的目的不是去向吴雄邀功，或者说初衷不是为了中原军，此消彼长罢了 。
因此，萧首总是会挑一些不重要的，能说的，说上那么一两件。
霍彬点头道，“有件事早叫你知道，下月初吴雄生日。”
“师傅你不会是要我去给他贺寿吧？”
霍彬笑了一下，莫测高深。“到时候南边会来一批贺礼。”
今天去听了一个主创分享会 是一个奥斯卡的获奖影片 内容是一个调查性新闻报道～有个问题我还是想不明白 如果完成一篇报道需要受害人再次回忆受伤害的细节（比如性侵） 但是报道公开后能避免更多的人受伤害 这样算不算违反了新闻伦理？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有两件事～
先说开心的吧，最近学校在办普利策（新闻界奥斯卡）获奖者的讲座，其中有一对德国小哥，因为解密Panama（和谐）Paper 一起得了普利策。这两个哥哥穿着同款白衬衫，同款牛仔裤，同款皮带，而且，他们是同一个last name（但是没有亲属关系）～他们一个是特稿组组长，一个是记者～论坛上疯狂cue对方，各种悄悄话，其中一个小哥还腼腆害羞的不行～我吃了一下午糖 嗯 有点齁～
第二件事是一个通知，因为最近ddl实在太多，所以停更一周，初步计划周日恢复更新～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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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一整章！
9.
霍彬也一向是点到为止，“我替吴雄办事路过此地，听说你被欺负的很惨才过来看看，不过......看你也没缺胳膊没少腿的，我就放心了。”
“那是因为师傅你没看到我更惨的样子。”
霍彬和萧首的相处模式一向如此，比起长辈，霍彬更像是一个监护者。
“成，那下次我争取赶上看到你被许子靖公开处刑的样子。我不能久留，你多保重吧。”
“师傅放心，我会努力让你不那么如愿的。”萧首目送霍彬离开后回到军营，还没挨着床铺就听说团部召开紧急会议，凌峰点名要叫上他。
萧首悲哀了下，今夜又睡不成了。
萧首没想到他会在团部会议室见到许子靖。事情严重到司令都要亲自过问了吗？还是，萧首自恋了一下，还是因为他想见我了呢？
但是事实是，几个月不见的许子靖在萧首进屋的时候连头都没抬。
“司令好，团长好，营长好。”萧首悲哀地发现，自己这个敬陪末座的要给屋里的所有人敬礼。
“萧首，你来啦，过来坐吧。”凌峰向他招了招手。
萧首这边还在踌躇，就听那边许子靖开口，“凌团长，你的兵架子真大，让我们所有人等他一个。”
凌峰先在心里腹诽了一下，是你非要叫人家的，是你非要等的。嘴上却答道，“是是是，让司令久等了。萧首，过来给司令赔个不是。”
原来气还没消啊，萧首这样想着，马上立正道，“属下来迟，请司令恕罪。”说完也有点委屈，他原想说的是请司令责罚，但是又怕许子靖觉得他在赌气。他知道大庭广众，许子靖应该不会责罚自己，可是他也怕，怕许子靖只是不屑。察言观色、听话听音，这是他从小就学会了的。
许子靖未置可否，只是用眼神示意凌峰开始。只是这样一来，萧首就不能有座了，他自动退后一步，站得笔直，就像之前在许子靖身后的那样。
“回司令，前沿侦查所报告，在西南方向发现小股兵力，他们判断是中原军。从敌人的行军路线和速度上推断，他们会在明天经过我军泗水河防区。”凌峰边说边在地图上标注出位置，“前沿阵地请示是否设伏？”
萧首听了半天，觉得这件事的确没重要到需要许子靖亲自过问的程度，可这么久过去，他也没给自己一个眼神。那他，就是来挑自己的错的吗？
打伏击的任务交给了熊达的前营，就是等于间接地交给了萧首。许子靖躬亲，这点眼力凌峰还有。
散会后回到营部，熊达想了一路，终于发现醉翁之意不在酒。凌峰之所以在司令面前把伏击任务交给他，多半还是因为萧首。想明白这一层，他把萧首叫道指挥所的沙盘前。
“刚才的会你也听了，明天这一仗，我们怎么打？”
萧首刚才大半心思都在许子靖身上，几个月不见了啊，他忍不住去观察许子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不过好在萧首有一心二用的能力，“营长”，萧首指着沙盘，“明天他们会经过这里，我觉得在水里设伏会比较好。”
9.
霍彬也一向是点到为止，“我替吴雄办事路过此地，听说你被欺负的很惨才过来看看，不过......看你也没缺胳膊没少腿的，我就放心了。”
“那是因为师傅你没看到我更惨的样子。”
霍彬和萧首的相处模式一向如此，比起长辈，霍彬更像是一个监护者。
“成，那下次我争取赶上看到你被许子靖公开处刑的样子。我不能久留，你多保重吧。”
“师傅放心，我会努力让你不那么如愿的。”萧首目送霍彬离开后回到军营，还没挨着床铺就听说团部召开紧急会议，凌峰点名要叫上他。
萧首悲哀了下，今夜又睡不成了。
萧首没想到他会在团部会议室见到许子靖。事情严重到司令都要亲自过问了吗？还是，萧首自恋了一下，还是因为他想见我了呢？
但是事实是，几个月不见的许子靖在萧首进屋的时候连头都没抬。
“司令好，团长好，营长好。”萧首悲哀地发现，自己这个敬陪末座的要给屋里的所有人敬礼。
“萧首，你来啦，过来坐吧。”凌峰向他招了招手。
萧首这边还在踌躇，就听那边许子靖开口，“凌团长，你的兵架子真大，让我们所有人等他一个。”
凌峰先在心里腹诽了一下，是你非要叫人家的，是你非要等的。嘴上却答道，“是是是，让司令久等了。萧首，过来给司令赔个不是。”
原来气还没消啊，萧首这样想着，马上立正道，“属下来迟，请司令恕罪。”说完也有点委屈，他原想说的是请司令责罚，但是又怕许子靖觉得他在赌气。他知道大庭广众，许子靖应该不会责罚自己，可是他也怕，怕许子靖只是不屑。察言观色、听话听音，这是他从小就学会了的。
许子靖未置可否，只是用眼神示意凌峰开始。只是这样一来，萧首就不能有座了，他自动退后一步，站得笔直，就像之前在许子靖身后的那样。
“回司令，前沿侦查所报告，在西南方向发现小股兵力，他们判断是中原军。从敌人的行军路线和速度上推断，他们会在明天经过我军泗水河防区。”凌峰边说边在地图上标注出位置，“前沿阵地请示是否设伏？”
萧首听了半天，觉得这件事的确没重要到需要许子靖亲自过问的程度，可这么久过去，他也没给自己一个眼神。那他，就是来挑自己的错的吗？
打伏击的任务交给了熊达的前营，就是等于间接地交给了萧首。许子靖躬亲，这点眼力凌峰还有。
散会后回到营部，熊达想了一路，终于发现醉翁之意不在酒。凌峰之所以在司令面前把伏击任务交给他，多半还是因为萧首。想明白这一层，他把萧首叫道指挥所的沙盘前。
“刚才的会你也听了，明天这一仗，我们怎么打？”
萧首刚才大半心思都在许子靖身上，几个月不见了啊，他忍不住去观察许子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不过好在萧首有一心二用的能力，“营长”，萧首指着沙盘，“明天他们会经过这里，我觉得在水里设伏会比较好。”
说好周日更新的～我们还是要有契约精神的～但是最近还是很忙 我正在跟AE奋斗（抱抱所有能听懂这个软件的宝宝）～这几天的更新可能不太稳定，等到11月之后尽量恢复日更～
半章～
10.
熊达看了看沙盘的位置，似有不解，“为什么不是在山坡上设伏，居高临下，便于出击？”
泗水河一半流过许子靖的地盘，西面是高坡，东面是水。
“因为东面可移动的范围过大，如果我们在山坡设伏，难保中原军不会泅水逃走。正因为西面是山坡，如果我们自下而上，敌人将无路可逃。”其实还有一个理由，萧首没说出来，因为现在他还不能肯定。
知错就改是熊达的优点，所以他接受了萧首的建议后就去修改了作战计划。
翌日，熊达带领的湖湘军前营埋伏在泗水河边的草地里。从清晨到黄昏，一直没什么动静。就在熊达开始怀疑是不是情报有误的时候，有人进入了熊达望远镜的视野。
“看上去像是一支运输小队，人很少，东西也不多。”熊达不无可惜地道，“本以为是条大鱼，没想到等了半天就埋伏到个这。”
熊达正要下令部队动手，活捉这个小队的士兵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套出要紧的消息——这已经是熊达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萧首在一旁制止道，“营长，再等等。”
熊达身后的小兵想是急于立功，忙劝熊达，“营长，快下令吧，再等他们就出了我们的包围圈了。”
萧首正色道，“我说等，出了事我负责。”
小兵显然不知道萧首是谁，只是被他强大的气场所摄，不再说话。
熊达将信将疑。
当你急于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就好像会被拉长。熊达觉得，他们趴在这给敌人的运输小队做保镖好像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10.
熊达看了看沙盘的位置，似有不解，“为什么不是在山坡上设伏，居高临下，便于出击？”
泗水河一半流过许子靖的地盘，西面是高坡，东面是水。
“因为东面可移动的范围过大，如果我们在山坡设伏，难保中原军不会泅水逃走。正因为西面是山坡，如果我们自下而上，敌人将无路可逃。”其实还有一个理由，萧首没说出来，因为现在他还不能肯定。
知错就改是熊达的优点，所以他接受了萧首的建议后就去修改了作战计划。
翌日，熊达带领的湖湘军前营埋伏在泗水河边的草地里。从清晨到黄昏，一直没什么动静。就在熊达开始怀疑是不是情报有误的时候，有人进入了熊达望远镜的视野。
“看上去像是一支运输小队，人很少，东西也不多。”熊达不无可惜地道，“本以为是条大鱼，没想到等了半天就埋伏到个这。”
熊达正要下令部队动手，活捉这个小队的士兵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套出要紧的消息——这已经是熊达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萧首在一旁制止道，“营长，再等等。”
熊达身后的小兵想是急于立功，忙劝熊达，“营长，快下令吧，再等他们就出了我们的包围圈了。”
萧首正色道，“我说等，出了事我负责。”
小兵显然不知道萧首是谁，只是被他强大的气场所摄，不再说话。
熊达将信将疑。
当你急于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就好像会被拉长。熊达觉得，他们趴在这给敌人的运输小队做保镖好像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补全～
约莫过了一刻钟，萧首终于看到了他心中所想——跟在运输小队后面不远处的，中原军的粮草辎重。
萧首松了一口气，“营长，可以下令了。”
熊达用信号枪发起了早就部署好的进攻，同时开始真正佩服萧首的军事能力。
早有埋伏以逸待劳的湖湘军当然大获全胜，打扫战场时熊达发现，前面的运输小队押送的是一些金银和玉器摆件，看起来还值几个钱的样子。然而后面中原军运送的物资就比较可观了，几乎足够一个整编团的一月消耗。
这是熊达从军后立的最大的一个功，他当然喜形于色。不过他也没忘了萧首，“你怎么知道，运输小队后面有大批辎重？”
“因为运输小队中有人神色有异。制定这个计划的人也算是谨慎，知道要经过我们的防区，所以派出一支小分队做疑兵，调虎离山。”
可惜执行计划的人蠢了点，萧首心想，“我猜想如果后面真的有什么古怪，那这支运输小队中一定有人知道内幕，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我见他们中的一人不时向后张望......也算是我们运气好吧。”
这是萧首早就想好的说辞，事实上他从霍彬那里得知吴雄的生辰贺礼之事时就觉得其中有蹊跷。适逢前线发现中原军异动，当时萧首就猜想中原军十有八九是要借着给吴雄贺寿的名义从南边往主战场运物运送物资。
这也是他极力主张不在山坡设伏的原因，万一敌人发现事情败露选择鱼死网破，把这些东西都沉到水里，那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萧首终于看到了他心中所想——跟在运输小队后面不远处的，中原军的粮草辎重。
萧首松了一口气，“营长，可以下令了。”
熊达用信号枪发起了早就部署好的进攻，同时开始真正佩服萧首的军事能力。
早有埋伏以逸待劳的湖湘军当然大获全胜，打扫战场时熊达发现，前面的运输小队押送的是一些金银和玉器摆件，看起来还值几个钱的样子。然而后面中原军运送的物资就比较可观了，几乎足够一个整编团的一月消耗。
这是熊达从军后立的最大的一个功，他当然喜形于色。不过他也没忘了萧首，“你怎么知道，运输小队后面有大批辎重？”
“因为运输小队中有人神色有异。制定这个计划的人也算是谨慎，知道要经过我们的防区，所以派出一支小分队做疑兵，调虎离山。”
可惜执行计划的人蠢了点，萧首心想，“我猜想如果后面真的有什么古怪，那这支运输小队中一定有人知道内幕，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我见他们中的一人不时向后张望......也算是我们运气好吧。”
这是萧首早就想好的说辞，事实上他从霍彬那里得知吴雄的生辰贺礼之事时就觉得其中有蹊跷。适逢前线发现中原军异动，当时萧首就猜想中原军十有八九是要借着给吴雄贺寿的名义从南边往主战场运物运送物资。
这也是他极力主张不在山坡设伏的原因，万一敌人发现事情败露选择鱼死网破，把这些东西都沉到水里，那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11.
得胜回营的路上，萧首问熊达，“营长，今天的事你回去后打算怎么汇报？”
熊达在心里思索了一下，像是明白了萧首发问的暗示，“你放心，这次主要的功劳都归你。”熊达以为萧首是怕他揽下头功，以为萧首是急于官复原职。“这也没什么错，人之常情嘛，再说我也只是如实上报”，熊达竟然还宽慰了自己一下。
“不，今天全靠营长观察入微，发现运输小队的问题，也是你把握战机才使我军大获全胜。”
“什么？” 缴获中原军的粮草补给，这虽算不上回天揽日的功劳，可是真的落到自己的头上，还是把熊达砸懵了。他以为萧首在试探他，“我再不济也不会抢你的军功。”
“我不是这个意思，上次害你挨打，嗯，这次的功劳算我还给你。”萧首没想到自己竟然语塞，可是想到之前许子靖在军事会议上对自己的漠视，“还是暂时不要让自己名字出现在他面前了，时日久了，他总会想起之前的情分吧。”萧首想。
有时候，萧首自己也分不清，这是不是在算计，还是，他也动了心。
“不行，你把我熊达当什么人了。是，我承认自己没你厉害，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拐着弯的侮辱我吧。”
萧首没想到熊达居然坚持起来了，看来只能，“那，算我求你？”
萧首这辈子求人的次数屈指可数，那是为了他自己。可是为了许子靖，萧首一点都不吝惜自己的求字。
“那你说清楚，不然我不会答应的。”熊达突然发现，只听过代人受过的，怎么代人立功也这么难？
萧首叹了口气，“你看，咱们打赢了仗，怎么着都该受赏吧。可是你也知道，我之前得罪了司令，要是他听到我的名字怕是又会发火，我怕带累了全营的功劳。”
“这......好吧”，熊达没想到萧首会这么说，顿时十分心疼这个跟自己一起进入湖湘军的小子，甚至暗暗发誓下次一定还他一次。
萧首也没想到，自己一个私心竟然还赚了熊达的信任。
回营之后，熊达按萧首教他的话“一五一十”地向凌峰作了汇报。只是萧首没想到，许子靖在听到凌峰的转述时，骂了一句“**”，当然，这是后话了。
几日后，西北方向传来敌情。吴雄的中原军不甘心被打劫了粮草已经整兵逼近苏州边境，那里是湖湘军最前沿的防线。
“看吴雄的意思，是要宣战了。”接到战报后许子靖召集手下商议对策。
“我们不能浪费江城军这个盟友，既然上次没有撕破脸，不妨这次就再唱一出围魏救赵。”
许子靖是帅才，这意味着他只提出战略构想，具体如何选派人手，如何快速执行，这是参谋们负责的工作。以前，萧首也是其中之一。
“既然司令这么说，那我们就派出联络官与江城军接洽，透露我们围魏救赵的意思。剩下的，我想萧诚会安排。”
说话的是齐安，许子靖的参谋之一。
许子靖点了下头，齐安复又道，“听说凌团长的前营几日前刚立了大功，想来指挥官见识不凡，不如就让他再辛苦一趟？”
凌峰本来快神游的思绪一下被拉回来。本来他没有想参与联络江城军的差事，却被点了名。终究，他是知情人。
得胜回营的路上，萧首问熊达，“营长，今天的事你回去后打算怎么汇报？”
熊达在心里思索了一下，像是明白了萧首发问的暗示，“你放心，这次主要的功劳都归你。”熊达以为萧首是怕他揽下头功，以为萧首是急于官复原职。“这也没什么错，人之常情嘛，再说我也只是如实上报”，熊达竟然还宽慰了自己一下。
“不，今天全靠营长观察入微，发现运输小队的问题，也是你把握战机才使我军大获全胜。”
“什么？” 缴获中原军的粮草补给，这虽算不上回天揽日的功劳，可是真的落到自己的头上，还是把熊达砸懵了。他以为萧首在试探他，“我再不济也不会抢你的军功。”
“我不是这个意思，上次害你挨打，嗯，这次的功劳算我还给你。”萧首没想到自己竟然语塞，可是想到之前许子靖在军事会议上对自己的漠视，“还是暂时不要让自己名字出现在他面前了，时日久了，他总会想起之前的情分吧。”萧首想。
有时候，萧首自己也分不清，这是不是在算计，还是，他也动了心。
“不行，你把我熊达当什么人了。是，我承认自己没你厉害，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拐着弯的侮辱我吧。”
萧首没想到熊达居然坚持起来了，看来只能，“那，算我求你？”
萧首这辈子求人的次数屈指可数，那是为了他自己。可是为了许子靖，萧首一点都不吝惜自己的求字。
“那你说清楚，不然我不会答应的。”熊达突然发现，只听过代人受过的，怎么代人立功也这么难？
萧首叹了口气，“你看，咱们打赢了仗，怎么着都该受赏吧。可是你也知道，我之前得罪了司令，要是他听到我的名字怕是又会发火，我怕带累了全营的功劳。”
“这......好吧”，熊达没想到萧首会这么说，顿时十分心疼这个跟自己一起进入湖湘军的小子，甚至暗暗发誓下次一定还他一次。
萧首也没想到，自己一个私心竟然还赚了熊达的信任。
回营之后，熊达按萧首教他的话“一五一十”地向凌峰作了汇报。只是萧首没想到，许子靖在听到凌峰的转述时，骂了一句“**”，当然，这是后话了。
几日后，西北方向传来敌情。吴雄的中原军不甘心被打劫了粮草已经整兵逼近苏州边境，那里是湖湘军最前沿的防线。
“看吴雄的意思，是要宣战了。”接到战报后许子靖召集手下商议对策。
“我们不能浪费江城军这个盟友，既然上次没有撕破脸，不妨这次就再唱一出围魏救赵。”
许子靖是帅才，这意味着他只提出战略构想，具体如何选派人手，如何快速执行，这是参谋们负责的工作。以前，萧首也是其中之一。
“既然司令这么说，那我们就派出联络官与江城军接洽，透露我们围魏救赵的意思。剩下的，我想萧诚会安排。”
说话的是齐安，许子靖的参谋之一。
许子靖点了下头，齐安复又道，“听说凌团长的前营几日前刚立了大功，想来指挥官见识不凡，不如就让他再辛苦一趟？”
凌峰本来快神游的思绪一下被拉回来。本来他没有想参与联络江城军的差事，却被点了名。终究，他是知情人。
12.
联络江城军这件事不难，毕竟盟约白纸黑字的写在那里，两方都得照做。难的是如何在保证计划的同时又不失气节。
凌峰知道依许子靖的性格定是不想萧诚觉得是湖湘军有所求，因此这派去联络的人选就极为关键。
在萧首还是许子靖副官的时候，因为年轻气盛，素日里有些招人妒忌。偏偏这个齐安还真跟他不太对盘。这会儿，他倒进退维谷了。
如果言明上次战役的指挥官是萧首，他担心齐安会以瞒报为由找他麻烦，但这其实是许子靖的属意。作为合格的下属，他当然不能把问题抛给司令。可若不言明，凌峰还真没有把握熊达有那个本事。
凌峰还没组织好语言，许子靖先道，“齐参谋说的有理，就这么做吧。”
会议结束后，凌峰去前营传达了司令的“下一部署”，“司令命令前营作为联络使即日前往卞城，促成江城军与我军的配合，并实施围魏救赵计划。”
熊达还在咂摸这道命令是什么意思，司令到底让他去干啥。
凌峰先开口，“司令说这次任务不用带太多人，萧首可以副营长的身份随行。”
“是。”萧首拉了下熊达的衣角，二人一起答道。
“团长放心，属下等此行必不会堕了湖湘军的威名。”萧首看凌峰欲言又止的样子，索性先替他说了。
许子靖的想法，他怎么会猜不到。却原来，他们还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啊。
在熊达眼里，萧首是升官了，从列兵直接到副营长。他心里原本有些犯嘀咕，可是经过了上次的事，他也明白了萧首官复原职只是时间的问题。
萧首心里此时是另一番光景。他想许子靖肯定猜到了泗水之战的隐情，下这道命令是在怪他上次瞒报。
说起江城军统帅萧诚，如果他在萧首不想见的人里排第二，那还真就没人敢排第一。
萧首也知道，上次自己为了袒护江城军落了许子靖的面子，这次派他担任联络使，也算是在找补吧。
然而想不想是一回事，军令如山，饶是再不愿，萧首和熊达还是在第二天动身前往江城军总部驻地，卞城。
卞城和湖州想去不远，萧首二人在第二日的昏黄时分就到达了卞城。许子靖早就修书给萧诚告知二人来意，因此萧诚也派了人在门口接。
“请问是熊营长吗？”
熊达点头，并拿出信物，二人相互查验后来人道，“鄙是江城军第三团前锋营营长郭立华，奉司令之名来此迎接，请二位随我进城。”
许子靖早在信中说来的人是营长，那么按理说，江城军应该派高一级别的将领迎接以示尊重。现在来的人也只是个营长，萧首知道，下马威从这就开始了。
郭立华引二人来到帅府，下马后萧首抬头看了看，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再回到这个地方，十年了啊，还真是物是人非。
萧首抿了下嘴唇，落后熊达半步走进这座“肃杀”的院子。在这里生活的十四年里，他的记忆实在不怎么美好。
只是后来萧首才恍悟，物是不是他不知道，原来人是从开始就是非的。
联络江城军这件事不难，毕竟盟约白纸黑字的写在那里，两方都得照做。难的是如何在保证计划的同时又不失气节。
凌峰知道依许子靖的性格定是不想萧诚觉得是湖湘军有所求，因此这派去联络的人选就极为关键。
在萧首还是许子靖副官的时候，因为年轻气盛，素日里有些招人妒忌。偏偏这个齐安还真跟他不太对盘。这会儿，他倒进退维谷了。
如果言明上次战役的指挥官是萧首，他担心齐安会以瞒报为由找他麻烦，但这其实是许子靖的属意。作为合格的下属，他当然不能把问题抛给司令。可若不言明，凌峰还真没有把握熊达有那个本事。
凌峰还没组织好语言，许子靖先道，“齐参谋说的有理，就这么做吧。”
会议结束后，凌峰去前营传达了司令的“下一部署”，“司令命令前营作为联络使即日前往卞城，促成江城军与我军的配合，并实施围魏救赵计划。”
熊达还在咂摸这道命令是什么意思，司令到底让他去干啥。
凌峰先开口，“司令说这次任务不用带太多人，萧首可以副营长的身份随行。”
“是。”萧首拉了下熊达的衣角，二人一起答道。
“团长放心，属下等此行必不会堕了湖湘军的威名。”萧首看凌峰欲言又止的样子，索性先替他说了。
许子靖的想法，他怎么会猜不到。却原来，他们还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啊。
在熊达眼里，萧首是升官了，从列兵直接到副营长。他心里原本有些犯嘀咕，可是经过了上次的事，他也明白了萧首官复原职只是时间的问题。
萧首心里此时是另一番光景。他想许子靖肯定猜到了泗水之战的隐情，下这道命令是在怪他上次瞒报。
说起江城军统帅萧诚，如果他在萧首不想见的人里排第二，那还真就没人敢排第一。
萧首也知道，上次自己为了袒护江城军落了许子靖的面子，这次派他担任联络使，也算是在找补吧。
然而想不想是一回事，军令如山，饶是再不愿，萧首和熊达还是在第二天动身前往江城军总部驻地，卞城。
卞城和湖州想去不远，萧首二人在第二日的昏黄时分就到达了卞城。许子靖早就修书给萧诚告知二人来意，因此萧诚也派了人在门口接。
“请问是熊营长吗？”
熊达点头，并拿出信物，二人相互查验后来人道，“鄙是江城军第三团前锋营营长郭立华，奉司令之名来此迎接，请二位随我进城。”
许子靖早在信中说来的人是营长，那么按理说，江城军应该派高一级别的将领迎接以示尊重。现在来的人也只是个营长，萧首知道，下马威从这就开始了。
郭立华引二人来到帅府，下马后萧首抬头看了看，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再回到这个地方，十年了啊，还真是物是人非。
萧首抿了下嘴唇，落后熊达半步走进这座“肃杀”的院子。在这里生活的十四年里，他的记忆实在不怎么美好。
只是后来萧首才恍悟，物是不是他不知道，原来人是从开始就是非的。
13.
他们是在二进院落里见到萧诚的，出乎萧首意料的是，他想象中的刁难并没有马上到来。
萧诚悠哉的坐在堂内喝茶，倒显得他的严阵以待有些反应过度。难道真的这么顺利？萧首摇了摇头，不知道面前的人在哪里等着他。
熊达边敬礼边道，“在下湖湘军第一团前营营长熊达代司令给萧司令问好。”这句是萧首教的，一个姓氏，亲疏立辨。
“这位是我的副官......”
“我知道。”未待熊达说完，萧诚就打断了他。
语气是上位者的霸道，偏偏端出平易近人的姿态。萧首这样评价是因为萧诚给旁边的勤务兵递了个眼色，那人上前倒茶并道，“熊营长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坐。”
“多谢萧司令。”
萧首随着熊达坐在下首，不过他并不敢坐实。看见萧诚拿起茶杯，他还是会莫名紧张。曾几何时，萧诚一定会抬手打翻杯子，茶水是一定浇在他脸上的，碎瓷片是一定垫在他膝下的。
如今过了十年，他早都不是当年那个动辄得咎，日日辗转在责罚下的少年了，可是不得不说，有些影响，真的超乎你的想象。
“萧司令，我们的来意想必您都知道了。您看，是不是......”熊达也是知道萧首和萧诚的关系的，看他今天莫名紧张就想赶快结束这次会面。
“哦，不急。”萧诚不紧不慢地说，“今日天色已晚，二位远来就在我这帅府歇下吧。明日我会请各位将军来议事，到时候再说吧。”这话看似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说的并不客气，就好像在打发下人一样。
萧诚招手要府上的管家带他们下去安置。
萧府的管家姓华，他在这里服侍多少年了，连萧首也不知道，因为从他出生他就在这里。不过这注定了他在萧府的地位是有些不同的。
虽然和萧府的许多人一样，华管家对幼年的萧首也很冷漠，不过不曾苛待过他。传言说是因为萧首的母亲陆瑶曾经对他有恩，他是在投桃报李。
原委萧首不得而知，不过他迈过门槛的那刻，心里划下了“缓兵之计”四个大字。
“华管家，再往前就是内院了吧？”眼看管家引着两人越走越深，萧首出声质疑。
“是。二位是贵客，司令吩咐在滨水楼下榻。”华管家这话滴水不漏，萧首却慢慢变了脸色。
所谓滨水楼就是滨水之侧，在萧府后院，这本来没什么问题。可是偏偏一墙之隔就是萧首母亲生前住过的梅格楼。
萧诚想来是在提醒他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吧，萧首暗想。
可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肯本没有否极泰来这回事，如果有些事情在变坏，那就只能变得更坏。
譬如现在，萧准正迎面走过来。
华管家率先道，“少爷，这两位是湖湘军的联络使者，司令吩咐我领去滨水楼安置。”
熊达还没想好要以什么姿态面对这位江城军太子爷，就听萧准道，“呦，我当时谁呢。你这条数典忘祖的狗，这就回来跟原来的主人耀武扬威了？”这话当然是对着萧首说的。
萧首在熊达动手前拉住了他。
他们是在二进院落里见到萧诚的，出乎萧首意料的是，他想象中的刁难并没有马上到来。
萧诚悠哉的坐在堂内喝茶，倒显得他的严阵以待有些反应过度。难道真的这么顺利？萧首摇了摇头，不知道面前的人在哪里等着他。
熊达边敬礼边道，“在下湖湘军第一团前营营长熊达代司令给萧司令问好。”这句是萧首教的，一个姓氏，亲疏立辨。
“这位是我的副官......”
“我知道。”未待熊达说完，萧诚就打断了他。
语气是上位者的霸道，偏偏端出平易近人的姿态。萧首这样评价是因为萧诚给旁边的勤务兵递了个眼色，那人上前倒茶并道，“熊营长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坐。”
“多谢萧司令。”
萧首随着熊达坐在下首，不过他并不敢坐实。看见萧诚拿起茶杯，他还是会莫名紧张。曾几何时，萧诚一定会抬手打翻杯子，茶水是一定浇在他脸上的，碎瓷片是一定垫在他膝下的。
如今过了十年，他早都不是当年那个动辄得咎，日日辗转在责罚下的少年了，可是不得不说，有些影响，真的超乎你的想象。
“萧司令，我们的来意想必您都知道了。您看，是不是......”熊达也是知道萧首和萧诚的关系的，看他今天莫名紧张就想赶快结束这次会面。
“哦，不急。”萧诚不紧不慢地说，“今日天色已晚，二位远来就在我这帅府歇下吧。明日我会请各位将军来议事，到时候再说吧。”这话看似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说的并不客气，就好像在打发下人一样。
萧诚招手要府上的管家带他们下去安置。
萧府的管家姓华，他在这里服侍多少年了，连萧首也不知道，因为从他出生他就在这里。不过这注定了他在萧府的地位是有些不同的。
虽然和萧府的许多人一样，华管家对幼年的萧首也很冷漠，不过不曾苛待过他。传言说是因为萧首的母亲陆瑶曾经对他有恩，他是在投桃报李。
原委萧首不得而知，不过他迈过门槛的那刻，心里划下了“缓兵之计”四个大字。
“华管家，再往前就是内院了吧？”眼看管家引着两人越走越深，萧首出声质疑。
“是。二位是贵客，司令吩咐在滨水楼下榻。”华管家这话滴水不漏，萧首却慢慢变了脸色。
所谓滨水楼就是滨水之侧，在萧府后院，这本来没什么问题。可是偏偏一墙之隔就是萧首母亲生前住过的梅格楼。
萧诚想来是在提醒他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吧，萧首暗想。
可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肯本没有否极泰来这回事，如果有些事情在变坏，那就只能变得更坏。
譬如现在，萧准正迎面走过来。
华管家率先道，“少爷，这两位是湖湘军的联络使者，司令吩咐我领去滨水楼安置。”
熊达还没想好要以什么姿态面对这位江城军太子爷，就听萧准道，“呦，我当时谁呢。你这条数典忘祖的狗，这就回来跟原来的主人耀武扬威了？”这话当然是对着萧首说的。
萧首在熊达动手前拉住了他。
半章～
14.（上）
熊达甫一清醒，突然想起来的路上萧首跟他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替我出头。别忘了此行咱们的任务。”
本来熊达还有些许疑惑，他们既是代表湖湘军联络江城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不过现下他是彻底明白了萧首的意思。
“怎么？你要为了一条狗跟我动手？”萧准最看不惯的就是萧首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好像他14年前推倒自己的母亲陈媛害她流产并再也不能生育时一样无辜。明明是施害者，却要装出受害者的姿态，仿佛被亏欠的人是他。
“少爷，老爷那边还等着我回话呢。”华管家道，算是给三人铺好了台阶。
“哦，是了。爹他把你们安排在滨水楼可真是体贴，隔壁可就是那个***以前住的地方呢。”
眼见萧首不接招，萧准再下猛药，一句“爹”，一句“***”，若在十年前萧首一定会跟他动手的，那后面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萧少爷请自重，您尊重的不是我，是整个萧府的名声。”第二次按住熊达想要打人的手之后萧首说。
萧准有些吃瘪。他不甘心就此放过萧首，可是再讽刺下去也怕有失身份。萧准重新审视了一下面前的这位所谓的“哥哥”，数年不见，他倒是愈发地难对付了呢。
其实，从华管家的称呼中萧首就听出了关节。他称萧准“少爷”，而不是“少帅”，这说明至少现在，萧诚还没有让自己的儿子在江城军中主事。
萧准的不成器萧首是从小就看到的，看来萧诚也并未糊涂到任人唯亲。因此萧首料定了一句“萧府的名声”便能让萧准投鼠忌器。
14.（上）
熊达甫一清醒，突然想起来的路上萧首跟他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替我出头。别忘了此行咱们的任务。”
本来熊达还有些许疑惑，他们既是代表湖湘军联络江城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不过现下他是彻底明白了萧首的意思。
“怎么？你要为了一条狗跟我动手？”萧准最看不惯的就是萧首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好像他14年前推倒自己的母亲陈媛害她流产并再也不能生育时一样无辜。明明是施害者，却要装出受害者的姿态，仿佛被亏欠的人是他。
“少爷，老爷那边还等着我回话呢。”华管家道，算是给三人铺好了台阶。
“哦，是了。爹他把你们安排在滨水楼可真是体贴，隔壁可就是那个***以前住的地方呢。”
眼见萧首不接招，萧准再下猛药，一句“爹”，一句“***”，若在十年前萧首一定会跟他动手的，那后面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萧少爷请自重，您尊重的不是我，是整个萧府的名声。”第二次按住熊达想要打人的手之后萧首说。
萧准有些吃瘪。他不甘心就此放过萧首，可是再讽刺下去也怕有失身份。萧准重新审视了一下面前的这位所谓的“哥哥”，数年不见，他倒是愈发地难对付了呢。
其实，从华管家的称呼中萧首就听出了关节。他称萧准“少爷”，而不是“少帅”，这说明至少现在，萧诚还没有让自己的儿子在江城军中主事。
萧准的不成器萧首是从小就看到的，看来萧诚也并未糊涂到任人唯亲。因此萧首料定了一句“萧府的名声”便能让萧准投鼠忌器。
补全～
“好，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快，不过别以为你改了名字就能叛出萧家。作为你曾经的弟弟，我好心给你提个醒，明天的会议上可是有热闹好看呢。”萧准说完径直走了过去，嘴边带着得意的笑。
赤（果果）的威胁！
“那个萧少爷是什么意思？我们持司令的手书而来，难道江城军的人还会有意为难？”华管家走后，熊达问道。
“不会，围魏救赵，他们非围不可。”萧首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原来萧诚的后招在这里。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入夜，萧首一人枯坐窗边。
“你还不睡吗？在想什么？”
虽然滨水楼算不得琼楼玉宇，但身在别人的地盘，熊达也带了三分谨慎。
“从这里，刚好能看到对面院子里的那株梅树。”萧首答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大概月夜真的容易让人敏感，决绝如萧首竟也开始思量旧事。
梅格楼以前的主人也就是萧首的生母名叫陆瑶，嫁入萧府前是扬州城最有名的乐妓，一曲凤求凰艳惊四座。二十多年前也是个能让扬州的纨绔一掷千金的人。
那个时候江城军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大，萧诚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于是，故事发生了，就像原本应该的那样——萧诚路经扬州，与佳人一见钟情，一顶八抬大轿抬进萧府。
唯一不那么美好的是，那时萧诚已经有了正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种。
“好，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快，不过别以为你改了名字就能叛出萧家。作为你曾经的弟弟，我好心给你提个醒，明天的会议上可是有热闹好看呢。”萧准说完径直走了过去，嘴边带着得意的笑。
赤（果果）的威胁！
“那个萧少爷是什么意思？我们持司令的手书而来，难道江城军的人还会有意为难？”华管家走后，熊达问道。
“不会，围魏救赵，他们非围不可。”萧首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原来萧诚的后招在这里。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入夜，萧首一人枯坐窗边。
“你还不睡吗？在想什么？”
虽然滨水楼算不得琼楼玉宇，但身在别人的地盘，熊达也带了三分谨慎。
“从这里，刚好能看到对面院子里的那株梅树。”萧首答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大概月夜真的容易让人敏感，决绝如萧首竟也开始思量旧事。
梅格楼以前的主人也就是萧首的生母名叫陆瑶，嫁入萧府前是扬州城最有名的乐妓，一曲凤求凰艳惊四座。二十多年前也是个能让扬州的纨绔一掷千金的人。
那个时候江城军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大，萧诚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于是，故事发生了，就像原本应该的那样——萧诚路经扬州，与佳人一见钟情，一顶八抬大轿抬进萧府。
唯一不那么美好的是，那时萧诚已经有了正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