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纯纪实】Yesterday Once More （师生）
我听了这话，是一点儿都没多想。原因很简单，之前徐老师让我记着板子什么
的，我就下意识地以为他会在一会儿统计好了再来揍。
所以我当时是有些不解，还有些微微的委屈的。不解是因为徐老师叫我再离得近
点，因为之前的位置可以看得见卷子。委屈自然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作文还写的
不错。
好歹57分呢，60分满分的作文，高中生都知道，上50分都不是很简单。如今我这
57分倒要挨打了？
我有些委屈，所以靠得更近，想听听究竟哪儿有问题。
——所以，当我被直接拽着按在徐老师腿上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
什么。
我只觉得腿一软，往前一摔，随即便被搂住了腰，然后就完完全全地趴在了他腿
上，标准的挨打姿势。
我一惊，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连忙喊：“师父您干嘛啊？我错了，我错了，
您别急着打成么！”
这回我清楚地感觉到了裤子被脱的全过程。刚才是体育课，身上还有些微微的
汗，所以裤子粘在肉上，徐老师是卷着裤子脱的。
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我拼命挣扎，我喊叫，我求饶，我甚至捶着他小腿，我真
的不想挨打——
啪的一声，是板子落在肉上的声音。我丝毫不顾颜面地叫了一声，反正没人。
“我本没想这么着急，只是看你那副不服还不敢说的小样，我就想揍。”
徐老师的声音徐徐传来，很平静，但在我听来，这简直是嘲讽。
我耳朵根都有些发烧，屁股后面又跟来几个板子。我疼得直想哭。
这真不是能控制得了的，挨过打才知道，平时再不乐意哭，碰上这事，哭属于本
能，你忍着，眼泪也自己溜出来。
“您不是告诉我……说作文么？怎么还带……还带这样的啊？您先别打了……成
么？”
我实在没忍住，抽噎起来，我委屈无比地哭诉，连说话都很孩子气了。
“临时改主意了，先把这板子算清了，几个了？”
“我哪儿知道！”
“那重来。”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八个！八个了！”
“呵呵，已经九个了，重来吧。”
徐老师声音里藏着些笑意，我听了却是几近崩溃……
这…变态吧，打人还乐呢？
“呜……”我开始了号啕。
一个，两个，三个，我默默数着，生怕漏掉一个，我数得极认真，都快忘了屁股
上的疼痛。
当然那是夸张修辞，不过打到十七的时候，我急急喊了一声：“到了。”
板子一停。
我充分感受着屁股上火烧火燎的疼痛，再加上汗还没干，还有些微微的凉意，总
之很不好受。
徐老师松手，我起身，提上裤子。我抽噎着兀自揉着屁股，一连往后退了四步，
离他远远的。
徐老师扔下板子，一笑道：“行啦我的小状元，不打了，过来看作文吧。”
我看看板子，再看看他，抽抽鼻子，摇了摇头。
我抹抹眼角，说：“我怕了您了，您就直接说吧，我听着。”
的，我就下意识地以为他会在一会儿统计好了再来揍。
所以我当时是有些不解，还有些微微的委屈的。不解是因为徐老师叫我再离得近
点，因为之前的位置可以看得见卷子。委屈自然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作文还写的
不错。
好歹57分呢，60分满分的作文，高中生都知道，上50分都不是很简单。如今我这
57分倒要挨打了？
我有些委屈，所以靠得更近，想听听究竟哪儿有问题。
——所以，当我被直接拽着按在徐老师腿上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
什么。
我只觉得腿一软，往前一摔，随即便被搂住了腰，然后就完完全全地趴在了他腿
上，标准的挨打姿势。
我一惊，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连忙喊：“师父您干嘛啊？我错了，我错了，
您别急着打成么！”
这回我清楚地感觉到了裤子被脱的全过程。刚才是体育课，身上还有些微微的
汗，所以裤子粘在肉上，徐老师是卷着裤子脱的。
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我拼命挣扎，我喊叫，我求饶，我甚至捶着他小腿，我真
的不想挨打——
啪的一声，是板子落在肉上的声音。我丝毫不顾颜面地叫了一声，反正没人。
“我本没想这么着急，只是看你那副不服还不敢说的小样，我就想揍。”
徐老师的声音徐徐传来，很平静，但在我听来，这简直是嘲讽。
我耳朵根都有些发烧，屁股后面又跟来几个板子。我疼得直想哭。
这真不是能控制得了的，挨过打才知道，平时再不乐意哭，碰上这事，哭属于本
能，你忍着，眼泪也自己溜出来。
“您不是告诉我……说作文么？怎么还带……还带这样的啊？您先别打了……成
么？”
我实在没忍住，抽噎起来，我委屈无比地哭诉，连说话都很孩子气了。
“临时改主意了，先把这板子算清了，几个了？”
“我哪儿知道！”
“那重来。”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八个！八个了！”
“呵呵，已经九个了，重来吧。”
徐老师声音里藏着些笑意，我听了却是几近崩溃……
这…变态吧，打人还乐呢？
“呜……”我开始了号啕。
一个，两个，三个，我默默数着，生怕漏掉一个，我数得极认真，都快忘了屁股
上的疼痛。
当然那是夸张修辞，不过打到十七的时候，我急急喊了一声：“到了。”
板子一停。
我充分感受着屁股上火烧火燎的疼痛，再加上汗还没干，还有些微微的凉意，总
之很不好受。
徐老师松手，我起身，提上裤子。我抽噎着兀自揉着屁股，一连往后退了四步，
离他远远的。
徐老师扔下板子，一笑道：“行啦我的小状元，不打了，过来看作文吧。”
我看看板子，再看看他，抽抽鼻子，摇了摇头。
我抹抹眼角，说：“我怕了您了，您就直接说吧，我听着。”
徐老师闻言微微怔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出乎意料地没有强求。
“作文其实写的还是不错的。”
我之前再怎么委屈，被极少夸人的徐老师这么赤裸裸地夸赞，也难免有些害羞。
挠了挠头说：“嗯…我感觉还是有点儿不好。”
其实这是很明显的自谦，至于我心里，则认为那篇作文不说美玉无瑕也算是璧坐
玑驰了。不想徐老师竟然敛了笑，正色问道：“这正是我想说的，那你就说说，在
你看，这文章问题在哪儿？”
我一愣，然后傻了。
徐老师极快地捕捉到我的表情并分析出了它们的含义，脸色微微一冷。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的心咚地一沉，像落进水里的鱼。
“我…我觉得我的议论，议论太少…”我声若蚊蚋，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徐老师闻言，脸色稍霁。
“反应挺快，倒是说到了点子上，你这文章写得是抱玉怀珠，可惜文采有余，深度
不足。这不该是你的风格。”
“所以说，你太懒，懒到你都懒得思考，凭着还不错的文化底蕴每次都写这么一篇
玩意儿交上去。分确实有了，但是，我不满意。”
我听了有些不服，微微撇撇嘴，不过出于形势严峻的考虑，没敢反驳。
这表情自然不可避免地被徐老师收入眼底，他沉吟一会儿。
“文风的问题不简单，我也不该太着急，毕竟日子还长着。文章怎么写我不做硬性
要求，不过今晚啊，你得给我写出一篇来。写一篇你认为我能满意的作文，我要
看到你在这个方向上的努力，明白？”
我点点头：“知道了。”
徐老师拿过板子，我心一紧。
他徐徐将它放进抽屉。“你紧张什么呢？就像没挨过打似的。”语气有些淡淡的玩笑
意思。
我脸一红，我一男生自然没好意思撒娇。“师父诶，您就别调侃我了成么？”
“不成。屁股还疼不疼啊？要不给你上点儿药？毕竟第一次挨板子呢不是？”
我只觉得脖子根儿都有些发红了。“师父，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班了…”
“有事。”
“啊？”
“晚上懒得下厨了，君子远庖厨，去哪儿吃？”
“荔园！”
“成！”
（第三章完，下一章接这章内容，等会儿应该还有更新。PS：师父下厨做的饭菜是相当好吃的。）
“作文其实写的还是不错的。”
我之前再怎么委屈，被极少夸人的徐老师这么赤裸裸地夸赞，也难免有些害羞。
挠了挠头说：“嗯…我感觉还是有点儿不好。”
其实这是很明显的自谦，至于我心里，则认为那篇作文不说美玉无瑕也算是璧坐
玑驰了。不想徐老师竟然敛了笑，正色问道：“这正是我想说的，那你就说说，在
你看，这文章问题在哪儿？”
我一愣，然后傻了。
徐老师极快地捕捉到我的表情并分析出了它们的含义，脸色微微一冷。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的心咚地一沉，像落进水里的鱼。
“我…我觉得我的议论，议论太少…”我声若蚊蚋，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徐老师闻言，脸色稍霁。
“反应挺快，倒是说到了点子上，你这文章写得是抱玉怀珠，可惜文采有余，深度
不足。这不该是你的风格。”
“所以说，你太懒，懒到你都懒得思考，凭着还不错的文化底蕴每次都写这么一篇
玩意儿交上去。分确实有了，但是，我不满意。”
我听了有些不服，微微撇撇嘴，不过出于形势严峻的考虑，没敢反驳。
这表情自然不可避免地被徐老师收入眼底，他沉吟一会儿。
“文风的问题不简单，我也不该太着急，毕竟日子还长着。文章怎么写我不做硬性
要求，不过今晚啊，你得给我写出一篇来。写一篇你认为我能满意的作文，我要
看到你在这个方向上的努力，明白？”
我点点头：“知道了。”
徐老师拿过板子，我心一紧。
他徐徐将它放进抽屉。“你紧张什么呢？就像没挨过打似的。”语气有些淡淡的玩笑
意思。
我脸一红，我一男生自然没好意思撒娇。“师父诶，您就别调侃我了成么？”
“不成。屁股还疼不疼啊？要不给你上点儿药？毕竟第一次挨板子呢不是？”
我只觉得脖子根儿都有些发红了。“师父，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班了…”
“有事。”
“啊？”
“晚上懒得下厨了，君子远庖厨，去哪儿吃？”
“荔园！”
“成！”
（第三章完，下一章接这章内容，等会儿应该还有更新。PS：师父下厨做的饭菜是相当好吃的。）
第四章 停留的时光里
（徐老师语录：“不走心的文章，你写得再如何文采斐然，我终究也只能给你句不错。”）
七点，荔园餐厅。
我有些无聊地玩着筷子，包房里的灯光软软贴在我身上，直映得浅蓝色的校服上
镀了一片淡淡的橘色。
空气里流淌着清雅馋人的香气，荔园做的是粤菜，我偏好吃些香甜的，所以极爱粤菜。
桌上的茶是桂花茶，香味儿怡人得很。
“晓儿，你要是实在闲的慌，就写写作业。”
徐老师见我无聊到用几根筷子在桌上摆了火柴棍儿等式，嘴角微微一抽。
“不闲不闲，师父您看，这式子动两根儿筷子让它成立，怎么摆？”
啪得一声，我脑袋上挨了轻轻一巴掌。
“写作业。”
我委屈地眨眨眼睛，一根根收起筷子，拉过书包，摊开卷子，开始做题。
安静了不久，我又玩儿上了笔尖底下的影子，那影子时长时短的，偶尔对准了，
还有笔尖反射过来的亮亮的光。
徐老师撂下手里的书，凑过来看看我空白的卷子，又坐了回去。
一句话淡淡飘过来。“你屁股又痒了？”
“我写不进去嘛…我看会儿书行吗？”
因为不是在学校里，我卖着小萌。我贴过去，脑袋靠在徐老师肩上。
徐老师是真的很溺爱我，他笑笑，左手顺势揽着我，继续看书。
我特享受被他抱着，有些留恋这里的温暖。我看看他正读的书。
陈丹青的退步集。
“陈丹青，我知道这个人，是个画家，画西藏组画那个。”发现这作者我认识，我连
忙有些兴奋地炫耀。
“嗯，是画家，文笔倒也不错，有些见解很独特，挺有趣儿一个人。”
徐老师的声音古井不波。
我又往他怀里拱了拱，“没读过他的书。”
“读些也不错，杂家总比半杂家要好些。”
我一笑，“我可没想过当什么“家”。”
徐老师揉揉我后背，“你这样的孩子，怕就是没什么想法，也要这么做的。”
透过徐老师袖子的缝隙，我看见鲜亮的白斩鸡遥遥映着灯光，来了。
我咽咽唾沫，不知道该选这暖洋洋的怀抱还是那喷香的菜。
（本章写生活，师父特溺爱我，大家都能看出来。其实也是我从小缺爱）
（徐老师语录：“不走心的文章，你写得再如何文采斐然，我终究也只能给你句不错。”）
七点，荔园餐厅。
我有些无聊地玩着筷子，包房里的灯光软软贴在我身上，直映得浅蓝色的校服上
镀了一片淡淡的橘色。
空气里流淌着清雅馋人的香气，荔园做的是粤菜，我偏好吃些香甜的，所以极爱粤菜。
桌上的茶是桂花茶，香味儿怡人得很。
“晓儿，你要是实在闲的慌，就写写作业。”
徐老师见我无聊到用几根筷子在桌上摆了火柴棍儿等式，嘴角微微一抽。
“不闲不闲，师父您看，这式子动两根儿筷子让它成立，怎么摆？”
啪得一声，我脑袋上挨了轻轻一巴掌。
“写作业。”
我委屈地眨眨眼睛，一根根收起筷子，拉过书包，摊开卷子，开始做题。
安静了不久，我又玩儿上了笔尖底下的影子，那影子时长时短的，偶尔对准了，
还有笔尖反射过来的亮亮的光。
徐老师撂下手里的书，凑过来看看我空白的卷子，又坐了回去。
一句话淡淡飘过来。“你屁股又痒了？”
“我写不进去嘛…我看会儿书行吗？”
因为不是在学校里，我卖着小萌。我贴过去，脑袋靠在徐老师肩上。
徐老师是真的很溺爱我，他笑笑，左手顺势揽着我，继续看书。
我特享受被他抱着，有些留恋这里的温暖。我看看他正读的书。
陈丹青的退步集。
“陈丹青，我知道这个人，是个画家，画西藏组画那个。”发现这作者我认识，我连
忙有些兴奋地炫耀。
“嗯，是画家，文笔倒也不错，有些见解很独特，挺有趣儿一个人。”
徐老师的声音古井不波。
我又往他怀里拱了拱，“没读过他的书。”
“读些也不错，杂家总比半杂家要好些。”
我一笑，“我可没想过当什么“家”。”
徐老师揉揉我后背，“你这样的孩子，怕就是没什么想法，也要这么做的。”
透过徐老师袖子的缝隙，我看见鲜亮的白斩鸡遥遥映着灯光，来了。
我咽咽唾沫，不知道该选这暖洋洋的怀抱还是那喷香的菜。
（本章写生活，师父特溺爱我，大家都能看出来。其实也是我从小缺爱）
虽然被抱着很舒服，但我还是坚定不移地选择了吃。
我往外挣了挣，徐老师松开胳膊。“小吃货。”
我用筷子挑起一片细润嫩泽的鸡肉来，小声道：“民以食为天。”
荔园做的白斩鸡很精细，整只鸡搁在清水里细细濯过，一星血都不见，放了上好
的料子浸着，香味冲着鼻子。
酒楼里没什么太重的烟火气，而是荡着一股清雅香甜的粤菜味道，更能勾人食
欲。
我抽抽鼻子，只觉得口水都要流出来。
——————————————分隔线————————————————
十几分钟后，菜基本上齐了，暖人爽口的冬瓜盅，金黄香脆的黑松烧鹅，蒸腾着
热气的牛肉丸子，还有几乎被我吃光了的白斩鸡。
徐老师浅尝辄止地点了几筷子，继续看书，我则毫不客气地扫荡着每个盘子。
翻出来最后一片冬瓜，吃下去，我靠回到椅子背上，揉揉肚子，呼了口热气。
徐老师没抬眼，“吃完了？”
“嗯——”我拖长了声音，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没点什么龙虎斗，蒸大虾的硬菜。”
我有些奇怪，“没必要点那些啊，这些菜一样吃得很好…”
徐老师嘴角微微牵了牵，“是啊，没必要点那么多华丽的东西。”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坐直了身子，两手放在膝盖上，乖得让人难以置信。
徐老师看看我，又笑，“言传身教，说的不就是这些，你也不用那么紧张，家里和
学校里是不一样的。”
徐老师又淡淡道，“还好你聪明，我倒是省了不少事”
我又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一烫，赶紧岔开话题，“家里和学校有什么不
一样的？”
徐老师合上书，神色忽然有些认真起来，他点点我肩膀，看着我道：“在学校我是
老师，在家里我是师父，师父，总还差了个父字。”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啪得一声，我脑袋又是一疼。
“最不乐意看小孩儿不懂装懂，你说你点个什么头？”徐老师的模样瞬间变得“凶
悍”了许多。
我一呆，然后捂着头，委屈地说不出话来。
我往外挣了挣，徐老师松开胳膊。“小吃货。”
我用筷子挑起一片细润嫩泽的鸡肉来，小声道：“民以食为天。”
荔园做的白斩鸡很精细，整只鸡搁在清水里细细濯过，一星血都不见，放了上好
的料子浸着，香味冲着鼻子。
酒楼里没什么太重的烟火气，而是荡着一股清雅香甜的粤菜味道，更能勾人食
欲。
我抽抽鼻子，只觉得口水都要流出来。
——————————————分隔线————————————————
十几分钟后，菜基本上齐了，暖人爽口的冬瓜盅，金黄香脆的黑松烧鹅，蒸腾着
热气的牛肉丸子，还有几乎被我吃光了的白斩鸡。
徐老师浅尝辄止地点了几筷子，继续看书，我则毫不客气地扫荡着每个盘子。
翻出来最后一片冬瓜，吃下去，我靠回到椅子背上，揉揉肚子，呼了口热气。
徐老师没抬眼，“吃完了？”
“嗯——”我拖长了声音，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没点什么龙虎斗，蒸大虾的硬菜。”
我有些奇怪，“没必要点那些啊，这些菜一样吃得很好…”
徐老师嘴角微微牵了牵，“是啊，没必要点那么多华丽的东西。”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坐直了身子，两手放在膝盖上，乖得让人难以置信。
徐老师看看我，又笑，“言传身教，说的不就是这些，你也不用那么紧张，家里和
学校里是不一样的。”
徐老师又淡淡道，“还好你聪明，我倒是省了不少事”
我又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一烫，赶紧岔开话题，“家里和学校有什么不
一样的？”
徐老师合上书，神色忽然有些认真起来，他点点我肩膀，看着我道：“在学校我是
老师，在家里我是师父，师父，总还差了个父字。”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啪得一声，我脑袋又是一疼。
“最不乐意看小孩儿不懂装懂，你说你点个什么头？”徐老师的模样瞬间变得“凶
悍”了许多。
我一呆，然后捂着头，委屈地说不出话来。
北方的秋啊，是来得快去得早。十月时节，本应是秋寒料峭。
那年的秋天又有些特殊，带了些济南的味道，明明已经十月，却还是赖着不走，
害得寒冬挤不进来。
是夜，清冷的月光缓缓洒下，像水似的，我似乎听到了清越的月光声。
月华如水，除了色泽还有温度，让我周身都浸着股嫩嫩的凉意。
“啪”得一声，一个枣核精准无比地打在我额头上，我慌忙拉回思绪，继续笔耕不
辍。
“都坐你身边儿了你还敢走神？”徐老师不疾不徐的声音飘过来。
听了这语气，再就着这微凉的天气，我打了个哆嗦。我是真有些冷的，谁能想到
徐老师竟然无聊到把我拽到阳台上来写作业？
“师父，这作文让我回屋写成么？”我软软地央求。
“回屋干嘛？这天气多好，爽人还没什么寒气，你看那月亮多美。”
我下意识地抬头，“啪”得一声，又挨了一巴掌。
“臭小子，还走神！”
……这徒弟啊，是真没法和师父讲理。
————————————————分割线————————————————
“师父诶，我冷…”
“冷就忍着，男孩儿的连点儿冷都忍不了，你出去可别说是我徒弟。”
我撂下笔，瞅瞅一旁老神在在啜着热茶的徐老师，心里荡起一阵无力。
“我要回家……”
“哦。”徐老师看看表，“我送你？”
“……”我往手上呵口气，继续笔耕不辍。
“师父…我写完了…”我扣上笔帽，真的有点儿哆嗦起来。
徐老师斜睨我一眼，接过作文扫了两眼。
“有那么些意思，算是合格了，回屋吧。”
我如蒙大赦，赶紧收拾书包回到屋里，狠狠往床上一躺。
徐老师紧跟着我进了屋，用手在我额上轻轻一探。
“等会儿我给你准备一下，洗个热水澡。”
“不用了吧…我不冷了呀…”我睁开眼，正对上徐老师平静而不容置疑的目光。
“那好吧…不过我好困…”
“困就先睡。”
————————————分割线——————————————
被徐老师一巴掌拍醒时，我正在梦里吃着108道满汉全席。我揉揉眼睛，对徐老师
这种唤人方式颇有些不满。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香。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坐直了身子，“师父，我可不喝药。”
徐老师一乐，“你个小傻孩儿，这药你想喝我都不敢给你喝。”说罢，直接拦腰一把
抱起我，朝一楼的洗浴间走去。
到了浴池前，我不禁呆了一下。“师父，这药是洗澡水么？”
“你也可以这么说，这都是上好的药材，补身子的。这种规模的洗浴啊，古代，叫
香汤。”徐老师把我放在台子前，徐徐解释道。
“这也太浪费了吧，这么多药……”
“别废话了，这药是没法给你直接服的，不然非给你补得喷鼻血不可，赶紧进去
吧，睡会儿，我来叫你。”徐老师自顾自地说着，竟极为少见地显得有些絮叨。
然后，关上了门。
我自然也没客气，脱下衣服就跳了进去，鼻子周围涌动着苦而不涩的药香，不一
会儿，又沉沉地睡去了。
那年的秋天又有些特殊，带了些济南的味道，明明已经十月，却还是赖着不走，
害得寒冬挤不进来。
是夜，清冷的月光缓缓洒下，像水似的，我似乎听到了清越的月光声。
月华如水，除了色泽还有温度，让我周身都浸着股嫩嫩的凉意。
“啪”得一声，一个枣核精准无比地打在我额头上，我慌忙拉回思绪，继续笔耕不
辍。
“都坐你身边儿了你还敢走神？”徐老师不疾不徐的声音飘过来。
听了这语气，再就着这微凉的天气，我打了个哆嗦。我是真有些冷的，谁能想到
徐老师竟然无聊到把我拽到阳台上来写作业？
“师父，这作文让我回屋写成么？”我软软地央求。
“回屋干嘛？这天气多好，爽人还没什么寒气，你看那月亮多美。”
我下意识地抬头，“啪”得一声，又挨了一巴掌。
“臭小子，还走神！”
……这徒弟啊，是真没法和师父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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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诶，我冷…”
“冷就忍着，男孩儿的连点儿冷都忍不了，你出去可别说是我徒弟。”
我撂下笔，瞅瞅一旁老神在在啜着热茶的徐老师，心里荡起一阵无力。
“我要回家……”
“哦。”徐老师看看表，“我送你？”
“……”我往手上呵口气，继续笔耕不辍。
“师父…我写完了…”我扣上笔帽，真的有点儿哆嗦起来。
徐老师斜睨我一眼，接过作文扫了两眼。
“有那么些意思，算是合格了，回屋吧。”
我如蒙大赦，赶紧收拾书包回到屋里，狠狠往床上一躺。
徐老师紧跟着我进了屋，用手在我额上轻轻一探。
“等会儿我给你准备一下，洗个热水澡。”
“不用了吧…我不冷了呀…”我睁开眼，正对上徐老师平静而不容置疑的目光。
“那好吧…不过我好困…”
“困就先睡。”
————————————分割线——————————————
被徐老师一巴掌拍醒时，我正在梦里吃着108道满汉全席。我揉揉眼睛，对徐老师
这种唤人方式颇有些不满。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香。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坐直了身子，“师父，我可不喝药。”
徐老师一乐，“你个小傻孩儿，这药你想喝我都不敢给你喝。”说罢，直接拦腰一把
抱起我，朝一楼的洗浴间走去。
到了浴池前，我不禁呆了一下。“师父，这药是洗澡水么？”
“你也可以这么说，这都是上好的药材，补身子的。这种规模的洗浴啊，古代，叫
香汤。”徐老师把我放在台子前，徐徐解释道。
“这也太浪费了吧，这么多药……”
“别废话了，这药是没法给你直接服的，不然非给你补得喷鼻血不可，赶紧进去
吧，睡会儿，我来叫你。”徐老师自顾自地说着，竟极为少见地显得有些絮叨。
然后，关上了门。
我自然也没客气，脱下衣服就跳了进去，鼻子周围涌动着苦而不涩的药香，不一
会儿，又沉沉地睡去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擦着亮光了，我舒服地抻了个懒腰，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
随即，有些短路的思维才续上昨天的存档，我心里一惊。
明明在浴池里睡着了，怎么醒来就躺在床上？还换好了睡衣？
我不禁有些迷糊——我这是梦游了么。
出门，洗脸，刷牙，正听见楼下徐老师准备早饭的声音。我匆忙换上校服，拾掇
一下书本，蹬蹬蹬跑下楼。
饭桌前，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师父，我昨晚……”
徐老师刚咽下一口汤包，“嗯，你昨晚睡着了，我没叫醒，要不是你还能呼吸我都
怕你是淹死了。”
“……”我脸一下子红透了，这么说，衣服也是他换的？
徐老师似乎注意到我古怪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不就是给你套一身衣服么，你一
小子有什么怕的？”
我差点儿把嘴里的豆浆呛出来。
徐老师又慢条斯理地说：“你可能该减减肥了，昨天把你抱上去可给我累坏了。”
“噗”，我没忍住，直接喷了一桌子。
徐老师吃下最后一口葱油饼，起身撂下筷子，“给我擦干净了，要不——”
他出了门。
我郁闷地想掀桌子！
（纯生活的一章结束，ps：我也就是说说，哪儿敢掀桌子啊。）
随即，有些短路的思维才续上昨天的存档，我心里一惊。
明明在浴池里睡着了，怎么醒来就躺在床上？还换好了睡衣？
我不禁有些迷糊——我这是梦游了么。
出门，洗脸，刷牙，正听见楼下徐老师准备早饭的声音。我匆忙换上校服，拾掇
一下书本，蹬蹬蹬跑下楼。
饭桌前，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师父，我昨晚……”
徐老师刚咽下一口汤包，“嗯，你昨晚睡着了，我没叫醒，要不是你还能呼吸我都
怕你是淹死了。”
“……”我脸一下子红透了，这么说，衣服也是他换的？
徐老师似乎注意到我古怪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不就是给你套一身衣服么，你一
小子有什么怕的？”
我差点儿把嘴里的豆浆呛出来。
徐老师又慢条斯理地说：“你可能该减减肥了，昨天把你抱上去可给我累坏了。”
“噗”，我没忍住，直接喷了一桌子。
徐老师吃下最后一口葱油饼，起身撂下筷子，“给我擦干净了，要不——”
他出了门。
我郁闷地想掀桌子！
（纯生活的一章结束，ps：我也就是说说，哪儿敢掀桌子啊。）
第五章 深秋里的一场对抗
（徐老师语录：“尊师重道，这些老东西，不该忘。”）
日子平静而匆匆地流淌。在徐老师的“悉心教导”之下我愈发地乖，而他也尽力地扮
演着师与父的双重角色，总而言之，应该是岁月静好。因为我极少挨打。
直到那天到来。
那天的天气有些反常，暮秋却回了温，而路旁的落叶早已遍地，显得不太协调。
语文课在第三节，间操之后回来，我微微有些累，不过还是赶紧跑去办公室接老
师。徐老师见了我点点头，我便上前接过教案书本，匆匆扫了一眼，心却漏跳了
一拍。
这诗歌鉴赏的卷子应该是留了作业的，不过我却忘了写，我脸上不动声色，退出
办公室，匆忙跑回班，赶紧利用这短短几分钟读了读题，写了几个字。
不过诗歌这东西总得细细揣摩，我只匆匆读一遍又哪里真摸得透，也只能期盼着
徐老师别点我回答问题了。
极忐忑地听了上课铃，看着徐老师进班，心里微微一紧。
“诗歌鉴赏卷。”他声音清朗，言简意赅。
“第一首，孤桐，天质自森森，孤高几百寻……”
我在底下有些紧张，赶紧又看了一遍。
“题里问，本诗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情感，许乐程，怎么答的？”
他随意叫了个女生，半倚着讲台，样子倒是好整以暇。
那女生站起来却支支吾吾一会儿，然后才道：“徐老师，我没写…”
徐老师一怔，“没写的站。”
嗬，哗啦啦站起一片来，我看着写了几个字的卷子，犹豫了一下，没起身。
徐老师似乎是用余光瞟了我一眼，然后安了心似的，才环视一圈，“作业就这么完
成？”
班里很静，几乎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静默了大概一分钟，徐老师才道：“别坐了，都站着听吧。”
“金晓，说答案。”徐老师又慢悠悠说了一句，似乎对这么多人没写作业没有多生
气。
我顿时如坠冰窖，心说怎么就这么巧呢。不过还是连忙站起来，“应该是对桐树的
喜爱，钦敬之情，还有对变法的信心…还有…”
其实我的应变能力还算不错，只是前面站着徐老师，我真是紧张，所以把没写作
业的事实暴露无遗。
我师父这么厉害个老师，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我的毛病，手里卷子往讲台上一
拍，几步便来到了我身边。
他看了一眼卷子上零星的几个字，声音寒得能滴出水来。
“这就是你的答案？”
他抬眼，目光正擦过我眼里的一丝慌张，“我作业留的多了？”
班里安静更胜刚刚。
“我…我错了…我认罚。”我声音很小，生怕被别人听见。
我这里说的认罚大家都懂，无非是下课了我去找徐老师领顿打，我当时也是这么
想，不禁有些懊恼和惶遽。
徐老师眉毛一挑，“认罚？去我办公室，右边第二个抽屉，戒尺拿过来。”
我一呆，然后下意识“啊？”了一声。
徐老师只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很深邃，也藏着难以消弭的怒气。
我反应过来，然后脸一下通红，“别…我…”
“怎么？”
我沉默下去，根本挪不动步子。开什么玩笑，当着全班的面打我，那我这面子还
要不要了？我根本不可能同意。
徐老师也没说话，时间便一分一秒地过去。
同学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同情，之前没写的倒没事，我写了些却要挨打——
我低着头，我额上的汗一滴滴渗出来，然后啪嗒啪嗒地落在卷子上。我的心像绞
在了一起，我根本就不可能答应，但我又根本没法拒绝。
徐老师似乎叹了口气，叫了学委，“陈渺然，你去。”
我听了大惊，脱口而出，“我去！”，然后夺门而逃。
路上我擦着汗，整理了一下心绪，才意识到徐老师怕是想拿我杀一儆百。心里不
免委屈至极。
到了办公室，我轻车熟路地找到戒尺，攥着它回了班。
“打几下？”徐老师站在讲台上，盯着我。
“十下。”为了维护面子，我反倒干脆了。
徐老师也不废话，接过尺子，我伸手。
一二三四五，连着五下打上来，我疼得差点叫出来，我腿弯了弯，手没动。
我用左手抓着右手胳膊，以防忍不住抽手。
又是连着五下，我眼泪一下子冲出来，我没出声，想到这是被立威的代价，心里
只恨他恨得要命。
我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保证理性的，我手上疼得让人想哭，还站在全班同学面前丢
着面子，我真的没法理性，再一想到那么多人没写作业都没事，我只觉得脑子嗡
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徐老师把戒尺撂在讲台上。
我一把夺过那戒尺，狠狠掷向了讲台旁边的垃圾桶。
静。
————————————————分隔线————————————————
尺子一出手我就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
我觉得自己疯了，怎么能对徐老师做出这种事？
我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我想再跑过去把尺子捡回来，您打我吧，打多少都
成。
徐老师看见了这一切，又仿佛没看见。
淡淡的一声，“回去吧。”
（徐老师语录：“尊师重道，这些老东西，不该忘。”）
日子平静而匆匆地流淌。在徐老师的“悉心教导”之下我愈发地乖，而他也尽力地扮
演着师与父的双重角色，总而言之，应该是岁月静好。因为我极少挨打。
直到那天到来。
那天的天气有些反常，暮秋却回了温，而路旁的落叶早已遍地，显得不太协调。
语文课在第三节，间操之后回来，我微微有些累，不过还是赶紧跑去办公室接老
师。徐老师见了我点点头，我便上前接过教案书本，匆匆扫了一眼，心却漏跳了
一拍。
这诗歌鉴赏的卷子应该是留了作业的，不过我却忘了写，我脸上不动声色，退出
办公室，匆忙跑回班，赶紧利用这短短几分钟读了读题，写了几个字。
不过诗歌这东西总得细细揣摩，我只匆匆读一遍又哪里真摸得透，也只能期盼着
徐老师别点我回答问题了。
极忐忑地听了上课铃，看着徐老师进班，心里微微一紧。
“诗歌鉴赏卷。”他声音清朗，言简意赅。
“第一首，孤桐，天质自森森，孤高几百寻……”
我在底下有些紧张，赶紧又看了一遍。
“题里问，本诗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情感，许乐程，怎么答的？”
他随意叫了个女生，半倚着讲台，样子倒是好整以暇。
那女生站起来却支支吾吾一会儿，然后才道：“徐老师，我没写…”
徐老师一怔，“没写的站。”
嗬，哗啦啦站起一片来，我看着写了几个字的卷子，犹豫了一下，没起身。
徐老师似乎是用余光瞟了我一眼，然后安了心似的，才环视一圈，“作业就这么完
成？”
班里很静，几乎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静默了大概一分钟，徐老师才道：“别坐了，都站着听吧。”
“金晓，说答案。”徐老师又慢悠悠说了一句，似乎对这么多人没写作业没有多生
气。
我顿时如坠冰窖，心说怎么就这么巧呢。不过还是连忙站起来，“应该是对桐树的
喜爱，钦敬之情，还有对变法的信心…还有…”
其实我的应变能力还算不错，只是前面站着徐老师，我真是紧张，所以把没写作
业的事实暴露无遗。
我师父这么厉害个老师，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我的毛病，手里卷子往讲台上一
拍，几步便来到了我身边。
他看了一眼卷子上零星的几个字，声音寒得能滴出水来。
“这就是你的答案？”
他抬眼，目光正擦过我眼里的一丝慌张，“我作业留的多了？”
班里安静更胜刚刚。
“我…我错了…我认罚。”我声音很小，生怕被别人听见。
我这里说的认罚大家都懂，无非是下课了我去找徐老师领顿打，我当时也是这么
想，不禁有些懊恼和惶遽。
徐老师眉毛一挑，“认罚？去我办公室，右边第二个抽屉，戒尺拿过来。”
我一呆，然后下意识“啊？”了一声。
徐老师只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很深邃，也藏着难以消弭的怒气。
我反应过来，然后脸一下通红，“别…我…”
“怎么？”
我沉默下去，根本挪不动步子。开什么玩笑，当着全班的面打我，那我这面子还
要不要了？我根本不可能同意。
徐老师也没说话，时间便一分一秒地过去。
同学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同情，之前没写的倒没事，我写了些却要挨打——
我低着头，我额上的汗一滴滴渗出来，然后啪嗒啪嗒地落在卷子上。我的心像绞
在了一起，我根本就不可能答应，但我又根本没法拒绝。
徐老师似乎叹了口气，叫了学委，“陈渺然，你去。”
我听了大惊，脱口而出，“我去！”，然后夺门而逃。
路上我擦着汗，整理了一下心绪，才意识到徐老师怕是想拿我杀一儆百。心里不
免委屈至极。
到了办公室，我轻车熟路地找到戒尺，攥着它回了班。
“打几下？”徐老师站在讲台上，盯着我。
“十下。”为了维护面子，我反倒干脆了。
徐老师也不废话，接过尺子，我伸手。
一二三四五，连着五下打上来，我疼得差点叫出来，我腿弯了弯，手没动。
我用左手抓着右手胳膊，以防忍不住抽手。
又是连着五下，我眼泪一下子冲出来，我没出声，想到这是被立威的代价，心里
只恨他恨得要命。
我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保证理性的，我手上疼得让人想哭，还站在全班同学面前丢
着面子，我真的没法理性，再一想到那么多人没写作业都没事，我只觉得脑子嗡
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徐老师把戒尺撂在讲台上。
我一把夺过那戒尺，狠狠掷向了讲台旁边的垃圾桶。
静。
————————————————分隔线————————————————
尺子一出手我就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
我觉得自己疯了，怎么能对徐老师做出这种事？
我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我想再跑过去把尺子捡回来，您打我吧，打多少都
成。
徐老师看见了这一切，又仿佛没看见。
淡淡的一声，“回去吧。”
听了这话，我一愣，然后行尸走肉似的回了座位。
徐老师继续讲课，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则心乱如麻，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也许是耽误的时间有些多，不一会儿，下课铃就响了起来，我心一紧，低着头不
敢看前面。
“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家继续往下做五首，留的不多，认真完成。”
徐老师说完，便走了。
他走了。
我心里莫名有些失落，相比这样，我或许更希望他叫我出去，然后再狠狠教训我
一顿？
我人缘很不错，许多同学都围过来哄我，劝我别和班主任生气。我嗯嗯啊啊的应
着，心里却想着该如何道歉。
好容易支散了他们，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趁人不注意捡起了戒尺，藏在袖子
里，去了二楼。
“咚咚咚”，我叩门，我心里什么解释的言辞都没想——我真的是来认错认罚的，或
许只有这样才能填补我的愧疚。
“进。”
那声音依然平稳。
我推开门，同时轻轻放出了袖子里的戒尺。
徐老师正写着什么，抬头看了看我，目光里没有惊讶。
“你怎么了？”那声音不算冷漠，一语双关——一来问我为什么来，二来问我为什么
发脾气。
我嗫嚅着，“师父，我是来认错的。”
我扬了扬手里的戒尺，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徐老师又看我，眼里有一丝了然，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事情做得不漂亮。”
我没听懂，继续看着他。
“要不就别挨打，直接进门就把戒尺扔了，要不就别发脾气，乖乖挨了打回座。你
这既挨了打，又发了火，既妥协了，又没克制明白，你说说你，亏不亏？”
徐老师云淡风轻。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咬着唇不说话。
“不说话，是还有气？”
他放下笔。
“没有…我觉得自己真混蛋，跟您生气。”我诚恳地看着他。
“不气了好，不气了咱就把这事说说明白，原以为要等到回家的，打铁趁热倒也不
错。”
我看着他，心想我一定是铁吧。
“尺子放下，去那边墙角站着反省去，想明白了，咱们再谈。”
我顺从地照做。
——————————————分隔线————————————————
罚站。
我静静地站着，脑子里没想什么，我觉得没什么可反思的，这一连串事我就是一
错再错。
屋子里很静，只剩下他刷刷的写字声。
大概有半小时了，徐老师才抬眼，“过来吧。”
我快步走过去。
“我挺好奇的，你当时为什么把尺子给扔了，说说吧。”这声音很平静，可又有种无
法言明的压迫力。
我想了想，这问题我是真的没法回答，我特别厌烦这种仿佛要把自己掰碎了揉散
了的问题。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扬了扬眉毛，“不知道？那就挨打。”
他拿起戒尺，点了点我裤腰，“转过去。”
我有些害怕，转了一半，扭头看着他。
“啪”一声，戒尺抽在我屁股上，“转过去，听不见？”
我疼得喊了一声，这真是下了十分力气了。赶紧背对着他。
然后一下接一下，戒尺实打实地抽上来，疼得我差点软在地上。
“说不出来，就不停。”
又挨了十几板子，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又疼得难耐，转身央求，声音已带了哭
腔：“徐老师，不打了行么？”
称呼很微妙地变了变。
板子一停。
“看来你还没想明白，继续反省去。”
徐老师的声音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波动，他显然意识到这称呼的变化了，而我
这才意识到一时的不察说了错话，连忙补救，“师父，我错了，我这回一定认真想
清楚。”
我重新回到了墙角，屁股挨着墙，试图凉一凉。
我也终于沉下心，认真反思起来。
徐老师继续讲课，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则心乱如麻，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也许是耽误的时间有些多，不一会儿，下课铃就响了起来，我心一紧，低着头不
敢看前面。
“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家继续往下做五首，留的不多，认真完成。”
徐老师说完，便走了。
他走了。
我心里莫名有些失落，相比这样，我或许更希望他叫我出去，然后再狠狠教训我
一顿？
我人缘很不错，许多同学都围过来哄我，劝我别和班主任生气。我嗯嗯啊啊的应
着，心里却想着该如何道歉。
好容易支散了他们，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趁人不注意捡起了戒尺，藏在袖子
里，去了二楼。
“咚咚咚”，我叩门，我心里什么解释的言辞都没想——我真的是来认错认罚的，或
许只有这样才能填补我的愧疚。
“进。”
那声音依然平稳。
我推开门，同时轻轻放出了袖子里的戒尺。
徐老师正写着什么，抬头看了看我，目光里没有惊讶。
“你怎么了？”那声音不算冷漠，一语双关——一来问我为什么来，二来问我为什么
发脾气。
我嗫嚅着，“师父，我是来认错的。”
我扬了扬手里的戒尺，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徐老师又看我，眼里有一丝了然，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事情做得不漂亮。”
我没听懂，继续看着他。
“要不就别挨打，直接进门就把戒尺扔了，要不就别发脾气，乖乖挨了打回座。你
这既挨了打，又发了火，既妥协了，又没克制明白，你说说你，亏不亏？”
徐老师云淡风轻。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咬着唇不说话。
“不说话，是还有气？”
他放下笔。
“没有…我觉得自己真混蛋，跟您生气。”我诚恳地看着他。
“不气了好，不气了咱就把这事说说明白，原以为要等到回家的，打铁趁热倒也不
错。”
我看着他，心想我一定是铁吧。
“尺子放下，去那边墙角站着反省去，想明白了，咱们再谈。”
我顺从地照做。
——————————————分隔线————————————————
罚站。
我静静地站着，脑子里没想什么，我觉得没什么可反思的，这一连串事我就是一
错再错。
屋子里很静，只剩下他刷刷的写字声。
大概有半小时了，徐老师才抬眼，“过来吧。”
我快步走过去。
“我挺好奇的，你当时为什么把尺子给扔了，说说吧。”这声音很平静，可又有种无
法言明的压迫力。
我想了想，这问题我是真的没法回答，我特别厌烦这种仿佛要把自己掰碎了揉散
了的问题。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扬了扬眉毛，“不知道？那就挨打。”
他拿起戒尺，点了点我裤腰，“转过去。”
我有些害怕，转了一半，扭头看着他。
“啪”一声，戒尺抽在我屁股上，“转过去，听不见？”
我疼得喊了一声，这真是下了十分力气了。赶紧背对着他。
然后一下接一下，戒尺实打实地抽上来，疼得我差点软在地上。
“说不出来，就不停。”
又挨了十几板子，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又疼得难耐，转身央求，声音已带了哭
腔：“徐老师，不打了行么？”
称呼很微妙地变了变。
板子一停。
“看来你还没想明白，继续反省去。”
徐老师的声音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波动，他显然意识到这称呼的变化了，而我
这才意识到一时的不察说了错话，连忙补救，“师父，我错了，我这回一定认真想
清楚。”
我重新回到了墙角，屁股挨着墙，试图凉一凉。
我也终于沉下心，认真反思起来。
办公室里很沉静，徐老师也停了笔，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我脑海里回映着刚才的一幕幕，想到被拿来做杀一儆百的“一”，又不免有些委屈，
想到我竟然冲动地扔了板子，又是深深地自责，又想起平日里他对我的悉心辅导
和照料，鼻子齁得生疼，低声呜咽起来。
刚开始，哭声是切切如私语，不久，随着我的后悔变得愈发浓烈，那哭声也渐渐
的嘈嘈似急雨起来，我痛快地哭，像是发泄，又像是对自己的忏悔。不一会儿，
声音渐渐低下去，然后又扬了起来。
这也许是我人生中头一次放声大哭。不，不是也许。
屋子里没有一丝风，我等不及品尝风干眼泪的滋味，它一跑出来便被我迅速揩
去，然后再淌出来，往复循环。
徐老师像是叹了口气，然后从桌上的纸抽里扯出几张纸，走到我面前。
“别哭了，这毕竟只是教训，不是折磨。”
我接过纸，攥在手里，我努力地想说话：“师……父，我……我……”
我说不出来，泣声像刀子一样截断我的话语，我很急，于是抽泣地愈发厉害起
来。
徐老师的眼里突然泻出一抹心疼来，他按按我肩膀，“晓儿，别哭了，我出去几分
钟，你平静一下。”
他轻轻关上了门，像是怕一不小心关得重了，都会让我哭得更厉害。
我看见他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号啕了几声，然后尽力克制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终于平静了下来。我手撑着地站起来，却不小心压到了右手
上的檩子，疼得我吸了口气。
我用纸巾擦了擦脸，走到他桌前，饮了几口茶水。
不经意瞟了一眼桌上的纸，我不禁一愣。
那张A4的白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平心静气。
白纸黑字，我突然觉得有些刺眼，微微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刚刚压下去的愧疚又
蠢蠢欲动起来。
我克制住了，我赶紧挪开这里，徐老师是要面子的，若是知道被我看见了这些，
应该会很尴尬？
我又退到墙角去，门便开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然后他笑笑，“哭够了？”
我挺干脆，“嗯，哭够了。”
他走到桌前，又细细地端详了一遍那张纸，然后拉过来两把椅子。
言简意赅，“坐。”
我乖巧地照做，不敢坐得太实，那时屁股还是挺疼的。
“哭成这德行，不光是委屈吧，后悔了？”
“是，我刚才…刚才扔掉戒尺就后悔了。我真不该这么做，您对我那么……”
我词穷了，这是极为罕见的事，不过我真的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表现他对我的
好，现在也不能。
“对我是后悔了，如果是别的老师呢？你就不后悔？”
他的语气特别宁和，让我不由自主地心静。
“应该…应该也会？”我也拿不准，用了反问。
徐老师的眼里又荡起一阵严厉，扬起巴掌就要打我。
我缩缩脖子，闭上眼睛。却只觉得脑门上被轻轻点了一下。
“重新说。”
“可是，总要有些差别。”我仍不甘心，继续争辩。
“尊师这项上，我绝不允许你有差别，我和你说过多少遍，尊师重道尊师重道，你
总是嗯啊地答应着，倒是阳奉阴违的。这毛病我绝对不惯着你的，有一次打一
次。这次你是冲我来的倒还好，下次呢？”
我低下头，放在膝上的手微微冒着汗。我思索了很久。
“我懂了，我尽最大努力做。”
我抬头，对上了徐老师的目光。
“你可以这么承诺，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你这个毛病，我遇到一次打一次，听见没
有？”
我点点头，脸上又红了起来。
“说吧，今天这事，怎么处理？”
他看看我，起身往桌子那边走。
“我认打，三十个板子。”
我咬咬牙，豁出去地说了出来，然后又咬住唇，不敢开口。
他没说话，拿起了戒尺，又走回来坐下。
戒尺在空中虚挥一下，“那就过来吧。”
我心微微沉了沉，走到了他身边，然后不知所措起来。
他笑了笑，戒尺点点我屁股，“自己把裤子脱了。”
我听了这话实在是窘迫的不能自已，手搭在裤腰上，就是拽不下去。
“这还得我教你啊——”声音拖得长长的，自然含着一股警告意味。
我想起教室里扔尺子的那个可憎的自己，心一横，唰啦一声把裤子拉下来，脸上
烫的像着了火，赶紧伏在他膝上，又找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
他的胳膊轻轻搂着我，戒尺在我屁股上点了点，我却害怕地抖了一下。
我特别怕疼，这种场面能泰然处之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纵然反省得在到位，
真要挨打了也难免恐惧得紧。
“啪”，重重的一声闷响，徐老师是真的没留力气，我疼得差点跳起来。心里不停念
叨着马上就打完了。
几个板子下去，我的叫喊声就带了哭音，太疼太疼了，我咬着嘴唇，有些哆嗦。
他的力道没有丝毫变化，一板子接着一板子，我的冷汗一滴滴渗出来，然后一绺
绺地汇聚着淌下。
大约第十七个板子，我终于有些撑不住，哭了出来。
徐老师听到我哭，板子顿了顿，似乎自语了句什么。
随后，再落到我屁股上的变成了巴掌。
——————————————分割线—————————————————
晚上放学，我像个小跟屁虫似的绕在徐老师身边，师父长师父短地叫着，还帮他
拎了包。
他特诧异，看着我，“你小子今儿这是怎么啦？我给你打傻啦？”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没说话。
那天没有月亮，是漫天迷人的星辉。
夜穹里繁星似锦，人去楼空的校园里洒落了星光，如水一般，很是清静。
我眨眨眼睛，有点儿好奇地问：“师父，您打……教训我的时候说了句话，我没听
清，您说的什么啊？”
徐老师一笑，仰头看了看天上涌动的银河，开口说：“下不为例。”
（第五章完，赶在25号之前写完咯，不算食言。）
我脑海里回映着刚才的一幕幕，想到被拿来做杀一儆百的“一”，又不免有些委屈，
想到我竟然冲动地扔了板子，又是深深地自责，又想起平日里他对我的悉心辅导
和照料，鼻子齁得生疼，低声呜咽起来。
刚开始，哭声是切切如私语，不久，随着我的后悔变得愈发浓烈，那哭声也渐渐
的嘈嘈似急雨起来，我痛快地哭，像是发泄，又像是对自己的忏悔。不一会儿，
声音渐渐低下去，然后又扬了起来。
这也许是我人生中头一次放声大哭。不，不是也许。
屋子里没有一丝风，我等不及品尝风干眼泪的滋味，它一跑出来便被我迅速揩
去，然后再淌出来，往复循环。
徐老师像是叹了口气，然后从桌上的纸抽里扯出几张纸，走到我面前。
“别哭了，这毕竟只是教训，不是折磨。”
我接过纸，攥在手里，我努力地想说话：“师……父，我……我……”
我说不出来，泣声像刀子一样截断我的话语，我很急，于是抽泣地愈发厉害起
来。
徐老师的眼里突然泻出一抹心疼来，他按按我肩膀，“晓儿，别哭了，我出去几分
钟，你平静一下。”
他轻轻关上了门，像是怕一不小心关得重了，都会让我哭得更厉害。
我看见他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号啕了几声，然后尽力克制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终于平静了下来。我手撑着地站起来，却不小心压到了右手
上的檩子，疼得我吸了口气。
我用纸巾擦了擦脸，走到他桌前，饮了几口茶水。
不经意瞟了一眼桌上的纸，我不禁一愣。
那张A4的白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平心静气。
白纸黑字，我突然觉得有些刺眼，微微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刚刚压下去的愧疚又
蠢蠢欲动起来。
我克制住了，我赶紧挪开这里，徐老师是要面子的，若是知道被我看见了这些，
应该会很尴尬？
我又退到墙角去，门便开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然后他笑笑，“哭够了？”
我挺干脆，“嗯，哭够了。”
他走到桌前，又细细地端详了一遍那张纸，然后拉过来两把椅子。
言简意赅，“坐。”
我乖巧地照做，不敢坐得太实，那时屁股还是挺疼的。
“哭成这德行，不光是委屈吧，后悔了？”
“是，我刚才…刚才扔掉戒尺就后悔了。我真不该这么做，您对我那么……”
我词穷了，这是极为罕见的事，不过我真的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表现他对我的
好，现在也不能。
“对我是后悔了，如果是别的老师呢？你就不后悔？”
他的语气特别宁和，让我不由自主地心静。
“应该…应该也会？”我也拿不准，用了反问。
徐老师的眼里又荡起一阵严厉，扬起巴掌就要打我。
我缩缩脖子，闭上眼睛。却只觉得脑门上被轻轻点了一下。
“重新说。”
“可是，总要有些差别。”我仍不甘心，继续争辩。
“尊师这项上，我绝不允许你有差别，我和你说过多少遍，尊师重道尊师重道，你
总是嗯啊地答应着，倒是阳奉阴违的。这毛病我绝对不惯着你的，有一次打一
次。这次你是冲我来的倒还好，下次呢？”
我低下头，放在膝上的手微微冒着汗。我思索了很久。
“我懂了，我尽最大努力做。”
我抬头，对上了徐老师的目光。
“你可以这么承诺，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你这个毛病，我遇到一次打一次，听见没
有？”
我点点头，脸上又红了起来。
“说吧，今天这事，怎么处理？”
他看看我，起身往桌子那边走。
“我认打，三十个板子。”
我咬咬牙，豁出去地说了出来，然后又咬住唇，不敢开口。
他没说话，拿起了戒尺，又走回来坐下。
戒尺在空中虚挥一下，“那就过来吧。”
我心微微沉了沉，走到了他身边，然后不知所措起来。
他笑了笑，戒尺点点我屁股，“自己把裤子脱了。”
我听了这话实在是窘迫的不能自已，手搭在裤腰上，就是拽不下去。
“这还得我教你啊——”声音拖得长长的，自然含着一股警告意味。
我想起教室里扔尺子的那个可憎的自己，心一横，唰啦一声把裤子拉下来，脸上
烫的像着了火，赶紧伏在他膝上，又找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
他的胳膊轻轻搂着我，戒尺在我屁股上点了点，我却害怕地抖了一下。
我特别怕疼，这种场面能泰然处之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纵然反省得在到位，
真要挨打了也难免恐惧得紧。
“啪”，重重的一声闷响，徐老师是真的没留力气，我疼得差点跳起来。心里不停念
叨着马上就打完了。
几个板子下去，我的叫喊声就带了哭音，太疼太疼了，我咬着嘴唇，有些哆嗦。
他的力道没有丝毫变化，一板子接着一板子，我的冷汗一滴滴渗出来，然后一绺
绺地汇聚着淌下。
大约第十七个板子，我终于有些撑不住，哭了出来。
徐老师听到我哭，板子顿了顿，似乎自语了句什么。
随后，再落到我屁股上的变成了巴掌。
——————————————分割线—————————————————
晚上放学，我像个小跟屁虫似的绕在徐老师身边，师父长师父短地叫着，还帮他
拎了包。
他特诧异，看着我，“你小子今儿这是怎么啦？我给你打傻啦？”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没说话。
那天没有月亮，是漫天迷人的星辉。
夜穹里繁星似锦，人去楼空的校园里洒落了星光，如水一般，很是清静。
我眨眨眼睛，有点儿好奇地问：“师父，您打……教训我的时候说了句话，我没听
清，您说的什么啊？”
徐老师一笑，仰头看了看天上涌动的银河，开口说：“下不为例。”
（第五章完，赶在25号之前写完咯，不算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