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随。虐。忠犬受。
【拾】 余温
【当一个人奋不顾身地爱上酒，证明他确实足够寂寞了。事实上，当一个人奋不顾身地爱上任何一件事物，都证明，他足够寂寞了。】
秦逸坐在书房里，目光深邃而热烈。
“怎么了。”程祁走近，语调平稳。
“陆凝。”
“什么？”
“我承认我很喜欢。Leo，但还不至于喜欢到为了他抛下陆凝不管。”
“你当年看见陆凝的第一感觉是什么，是不是感觉他像秦离？”
秦逸讶异地望向程祁。
“当初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
【破碎】
秦离是秦逸同父异母的弟弟。秦逸的父亲在意大利留学时曾有过以为中意的对象，但是由于秦逸爷爷的阻拦，学业未成便被带回来与秦逸的母亲结婚。婚后秦逸的父母感情融洽，但是在婚后的第五年，那位意籍女子到中国找到了秦父，可是当时的秦父已经有妻有子，不愿与之再多有纠缠。送别时的酒席成了错误的开端，两人喝得烂醉，发生了关系。待秦父醒来，那个女子已经离开，只留下字条，上面用意大利语写着，对不起。
又过了五年，九岁的秦逸第一次见到秦离，他又瘦又小，很怕生，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秦逸记得躲在屋子里的母亲哭得很伤心，但出了屋子又强颜欢笑，拉着秦离的手指着自己，说，“小离，他是你的哥哥。”
小时候秦逸淘气撕坏了父亲的合同，父亲一回来就吓得不知所措，正当父亲大怒的时候，秦离就站在角落里，低声说，“爸，是我弄坏的。”然后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成串地落下来。父亲拖着秦离就往屋子里走，秦逸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他的神情，那双眼睛像小鹿一般，蓄着满满的泪水，那般痴绝地望着自己，而自己，就石化在哪里，眼泪流到嘴里都不自知。
隔着门也能听到什么东西抽在秦离身上的声音，还有小孩子的不断哀嚎，母亲在门前一直敲门求父亲开门不要再打了，可是根本没有用。
“爸……爸……我……再也不敢了……啊……爸……求你……饶了……饶了我……”
秦离的叫喊声，让秦逸近乎绝望，他哭得连气都喘不上，却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
等到父亲开门的时候，自己清楚的看见，他倒在地上，原本西瓜头的秦离因为汗水的缘故，头发一绺绺的黏在额头上，小脸上淌满了泪水。秦逸飞奔过去，抱着他嚎啕大哭。
晚上，秦逸拿着装满饭菜的小碗，一口一口的喂给秦离吃，然后又给他上药。那双肥嘟嘟的小手在淤青的地方揉来揉去，抬起头看到的是秦离拼命咬着嘴唇却还在说“哥哥，我不疼，我一点也不疼。”
后来父母亲在车祸中去世，秦逸为了照顾秦离没有出国。秦离有时候调皮不做功课，秦逸通常都会狠狠地教训，不过秦离总是抱着自己的大腿，带着哭过的鼻音告饶，每一次听他说“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秦逸就会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让他融化掉了。
可是当秦逸调查到当年导致他父母双亡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时，危险也随之而来。
就在去接秦离回家的时候，震耳欲聋的枪声响了起来。秦离看见纷乱的枝杈间露出的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秦逸，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强大的冲击将秦逸扑进车子里，压在秦逸身上的秦离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沉重过。又是一声枪响，秦逸觉得小腿上一热，然后传播过来的就是剧烈的疼痛。秦逸死死地拽住秦离，让他们两个的身子都完全进了车子里。虽然门还没有关，但是那时候根本没有人去顾一个车门，司机一脚油门飞速地离开了现场。
“离，你还好吧？”秦逸想要将他翻过来，可是手触碰到秦离黑色的小衫，粘稠而温热。
“离？离！！”
秦离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在流失，全身的血液都在向背后汇集，然后汩汩流出。
“……哥……我不疼……我……一点……都不疼……这些……和哥的……巴掌……比……比起来……什么都不算……”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可是秦逸听得心都快碎了，“离，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等一下……医院，医院马上就到了，哥陪着你，马上，马上就到了。”
秦逸紧紧地抱着秦离，可是，不管怎么捂住伤口，伤口就是血流不止。
秦离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
“离，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们去完医院，我就带你去看爷爷，然后我们去游乐园，还有马戏团，还有很多……很多……离……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现在我只有你一个人了……不离开我……”秦逸贴着秦离的脸，无措地像个孩子。
“少爷，医院，医院到了。”司机叫住秦逸，秦逸仿佛看见了希望。移动病床被抬了出来，秦逸随着他们上了六楼的手术室，看着移动病床上的秦离闭着眼睛，像是一个破碎了的娃娃。
手术室的灯亮了。站在门口，秦逸觉得，红色实在是太刺眼了。
秦逸想再向前走一步，可腿上传来剧痛，连站都站不住。司机叫来医生，要为秦逸取出子弹。
“等离出来再说吧。”
“少爷……”
“再等一等。先不要和我说话。”
医生出来得很快。
结果是，抢救无效死亡。
……
……
【破碎】——完
“陆凝抱着你的腿求你留下他，你就同意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程祁在秦逸的身边坐下，接着说道，“从你把他带回来有一年多了，你是不是从来没碰过他？”
“他不可能是离！”
“你别再逃避了，你不能一辈子都顺着他的心思。你有没有想过他爱你也只是因为你给的疼爱像是兄长一样？！我并不是要你放弃哪一个，是想让你分清楚，这样才不会伤到你们三个人。”
“今天宁宁要出院，我该去接他了。”
“秦逸……”不等程祁下一句说出口，他已留下匆匆而去的背影。
【拾壹】渐离
【现实就是残忍的东西，他总在你不能察觉的时候，一点点摧毁你自以为可以给出的承诺。什么是成长？当一个孩子知道钻石比一颗漂亮的玻璃球更珍贵的时候，他就长大了。也因此，成长成为一件悲哀的事情。】
“主上，您的咖啡。”寂端上企管家换上的蓝山，之前主上只喝焦糖拿铁，但今天企管家说主上有吩咐改成蓝山。
程祁的心纷乱无比，他清楚，秦逸只要碰上任何和小离有关系的事情，智商就都会像被狗熊吞了。虽然从小就相识，但是因为小离是秦家不光彩的证据，只见过一两面而已。不过秦逸疼秦离是众所周知的，秦离死了以后，秦逸抽烟酗酒都学会了。
程祁还记得当初听到有人说秦离就是【亲离】，是他克死了秦逸全家时，秦逸拿着枪的表情，他向来不是严肃的范，可那天的样子真的挺吓人，有一点第一次见到寂的感觉，屋子里的温度都随着气场的改变而改变了。
想着头疼，程祁接过咖啡，不似焦糖拿铁的软滑，有点涩口。程祁一口吐了出来，直接将杯子甩向了跪在一旁的寂。
一杯子滚烫的咖啡几乎都倾倒在了寂的脸上，杯子擦到了颧骨，红了一片。寂俯下身子，告罪道：“寂知错，请主上责罚。”
“滚出去。”
寂以最快的速度收走了碎裂一地的杯子残骸，划伤了手都不自知。
轻轻地把碎片扔进垃圾桶里。捧起水洗净脸上的咖啡渍，脸颊因为烫伤而微微肿起，看起来倒是一副病态的健康模样。手心还在流着血，伤口有点深。
最近伤口总是好的很慢。
用手背碰了碰额头，好像不那么烫了。
怎么可能不烫？寂现在连自我安慰都不算了，就是赤裸裸的自我欺骗。
对于一些人来说，世界上，如果连欺骗都不存在了，就会更加痛苦的活着吧。
【未完待续。】
【拾壹】渐离
【现实就是残忍的东西，他总在你不能察觉的时候，一点点摧毁你自以为可以给出的承诺。什么是成长？当一个孩子知道钻石比一颗漂亮的玻璃球更珍贵的时候，他就长大了。也因此，成长成为一件悲哀的事情。】
“主上，您的咖啡。”寂端上企管家换上的蓝山，之前主上只喝焦糖拿铁，但今天企管家说主上有吩咐改成蓝山。
程祁的心纷乱无比，他清楚，秦逸只要碰上任何和小离有关系的事情，智商就都会像被狗熊吞了。虽然从小就相识，但是因为小离是秦家不光彩的证据，只见过一两面而已。不过秦逸疼秦离是众所周知的，秦离死了以后，秦逸抽烟酗酒都学会了。
程祁还记得当初听到有人说秦离就是【亲离】，是他克死了秦逸全家时，秦逸拿着枪的表情，他向来不是严肃的范，可那天的样子真的挺吓人，有一点第一次见到寂的感觉，屋子里的温度都随着气场的改变而改变了。
想着头疼，程祁接过咖啡，不似焦糖拿铁的软滑，有点涩口。程祁一口吐了出来，直接将杯子甩向了跪在一旁的寂。
一杯子滚烫的咖啡几乎都倾倒在了寂的脸上，杯子擦到了颧骨，红了一片。寂俯下身子，告罪道：“寂知错，请主上责罚。”
“滚出去。”
寂以最快的速度收走了碎裂一地的杯子残骸，划伤了手都不自知。
轻轻地把碎片扔进垃圾桶里。捧起水洗净脸上的咖啡渍，脸颊因为烫伤而微微肿起，看起来倒是一副病态的健康模样。手心还在流着血，伤口有点深。
最近伤口总是好的很慢。
用手背碰了碰额头，好像不那么烫了。
怎么可能不烫？寂现在连自我安慰都不算了，就是赤裸裸的自我欺骗。
对于一些人来说，世界上，如果连欺骗都不存在了，就会更加痛苦的活着吧。
寂不清楚是什么让主上如此的焦躁，也许是夏右的事情。打开电脑，都是金鹰和牧朋发过来的文件。处理这些事情寂很在行，至于感情，只有隐藏自己才不会那么狼狈。
“滴答。”
屋子里太过安静，手上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血滴到了键盘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寂面对着纹路分明的手掌，看着血绕着蜿蜒的曲线，流到了手肘。
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只是很想念在他怀里的温暖，像是被当做珍宝一样紧紧拥住，就算是错觉，就算是假象，也值得珍藏一生。
之前身上明明都是他赋予的伤痕，可是他的拥抱如此柔软，他用臂弯环住自己，淡淡地吻着自己，不似后来的火热，却让人感觉被安定这个词紧紧合抱。想起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拼死逃到的那个破旧的路灯下，本来以为被转角的黑暗完全吞没后的自己很快就会死掉，可是，那个路灯亮了起来，发出了橙黄色的柔光，像是挂在枝头尚未完全成熟的橘子，沉甸甸的，色彩饱和。活着很累，但错信了终有一天自己可以得到温暖，所以，就一直活了下去，被记忆折磨，被生活折磨。
模糊之间，寂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主上睡着了，自己仰着头望向他，看着他的手拦在自己的腰间。他身上残留着药味，为自己上药的时候留下的。他穿着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系上，可以看见清瘦的锁骨。他的眉毛很浓，昏暗的灯光下能看到胸前浅浅的起伏。寂就那样躺着，看着眼前的人，一夜未眠。之前的生活充满着杀戮和忙碌，这样静谧的时光从未有过。有过，也可能一辈子只有一次。
月白色的窗帘被暖春的风吹开，这样的夜晚，寂愿意用一生来交换。
……
寂抓着自己的胳膊，身影看起来孤单而落寞。
敲门声打断了寂的回忆。
开门，是企管家。
“寂少爷，这是您的宵夜。”
宵夜？寂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对了，桌子上放着的是晚餐，刚刚在忙也没有顾得上吃。
“少主用过了么？”
“恩，吃了一点，但不是很多。”
“那，夏右呢？”
“夏右？哦，您是指楼上的那位么，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不过他倒是吃了不少。”
“谢谢，我知道了。”寂接过托盘，然后关上了门。
走到桌子前，晚饭已经完全凉掉了。
黑色的托盘里放了一个素色的小汤煲，打开里面是十来个小圆子，还冒着热气。寂用勺子舀出了几个，热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痒痒的舒适。只不过常年在出任务，能吃上东西就已经很不错了，根本就不奢求是热食了。
舀出来一个尝了尝，软软糯糯的，红豆沙很甜。
虽然是热食，可是吃下去，胃里还是一阵绞痛。大概是最近都没有好好吃东西的缘故，胃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以至于汤碗因为手上没有力气而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站在门外的犹豫不决想要进门道歉的夏右听到了碎裂的声音，直接就闯了进去，看到的是捂着腹部，面如金纸的寂。
虽然别墅里大多数屋子都安上了隔音效果极好的门，但是寂现在住的是原来佣人的房间，隔音效果会差很多。
“喂，你还好吧。”夏右基本是扑上来的，扶住寂，却觉得他的手不像下午时的滚烫，而是冰凉冰凉的，一直蔓延到指尖。
“我没事。”寂从来不在别人面前示弱，不论伤得多么重。
“你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说过我没事，我也没有伤。”
“那你手上的是什么？”夏右抓住他的手，逼他看着自己的伤口。血已经干涸了，但伤口还很新。
寂没有说话。
“还有你的左手，一定是有伤，我看见你左手应用不是很自如，你偶尔会去揉左肩，再帮我上完药以后左手都会出现轻微的颤抖。”夏右松开了寂的手，继续说道，“还有今天下午时的呕吐，高热，这些你都可以不管不顾么？！你怎么会这么不懂爱惜自己呢？！”
“爱惜？”寂缓缓地咀嚼着这两个字，“活下来就好，何况……”何况身体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也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事情。
“你真是固执。不过我已经想好对策了，如果你不吃药呢，我就去告诉他！”夏右一副理直气壮要告状的样子，手还指着程祁书房的方向。
寂皱起了眉。
“怎么？觉得我卑鄙么？很多人都这么骂我，也不在乎多你一个。”夏右回身关上了门，把自己带来的退烧药拿了出来，逼着寂吃了下去。寂看着面前的夏右像是某种动物似的眼巴巴地瞅着自己把药吞下去，也许是太过温暖，胸口被烙了一般的疼痛。
他真的很懂怎么照顾人，和他相处感觉很舒服。主上更喜欢他一些也是正常的。想到这里，寂的眼色暗了暗。
“来来来，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哎呀放心，我可是因为医术了得才当上第一杀手的，别不信啊，光会杀人有个屁用，救一个有用的同伴更重要吧。”夏右把寂按到座位上，带着英伦腔的普通话说得格外动人。
都说了，所有人到了夏右这里必打折扣。
解开寂的上衣，露出了层层纱布包裹着的左肩。
“你……怎么会这样……”夏右解开纱布，肩伤的枪伤虽然经过周密的处理，但伤口还是因为发炎而出现溃烂。
寂只是冷眼看着，不置一词。
夏右小心的处理着，但看到腹部紧绷时显露的八块腹肌就知道他在忍耐着疼痛。夏右抬头，寂一声不吱，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咬住了嘴里的肉。
夏右想要抻开他的下唇，寂却别过头去。寂越是这样，夏右就越不想放弃。结果，嘴里都是咬伤的痕迹，只有这样，才能强迫自己不出声吧。虽然是这样，夏右还是越想越气，“痛就喊出来，这很简单啊。”
很简单么？寂悲哀地想着。原来自己已经丧失因为疼痛而喊叫的能力了。
夏右气呼呼地跑出了屋子，寂想，也许自己就是这么惹人厌的存在。
好像过很久，夏右又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还带着一份不明物体。夏右得意地扬了扬手，道：“这是那个老头逗孙女时留下的，我找了好久。”
寂看清了，是一包旺仔QQ糖。
夏右一把撕开，倒出一小捧塞在了寂的嘴里，然后继续帮他处理伤口。
“疼了就咬住糖，别一下子都吞下去。”
那些糖，好甜。
小的时候母亲没有给自己买过糖，后来进了程氏，更没有机会接触，也就错过了嗜甜的年纪。
真的，好甜啊。
甜到伤口沙沙的疼。
又过了许久，夏右重新用绷带将寂的伤口包扎好。
“好累啊。”夏右往旁边的床上一躺，发出砰地一声。“呃，好硬。”
虽然抱怨着，可是一天下来夏右确实很疲惫，没躺一会就睡着了。毕竟屋子里有五张床，怎么也够他睡了。寂替他盖好被子，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安静美好。主上一定很喜欢他吧。
坐回到电脑桌前。那包糖还放在桌子上。
寂拿出一颗，放进嘴里。
真的，好甜。
亲们。今天腿搭在凳子上坐在电脑面前一天了。写了又改。最后把今天写的也都删了。总觉得主线被掩盖住了。所以今天非常对不起各位。我可能更不了了。如果写的太仓促大家也不会喜欢。夏右这边写的太过冗长了。我可能会在结文以后交代。大家的建议我都有所了解啦。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让我能走到今天
【拾贰】如果
【如果，是个虚弱得连词，把不具备征服世界的力量，他只会流转于失意者的齿间，聊以抚慰受伤的内心。失败者在如果中打捞成功的倒影，后悔者在如果中回望当初的烟云。】
夏右醒来的时候，寂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起身，浑身酸痛。
桌子上放着早餐。夏右看了看表，十点多了。
夏右拿着托盘，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简单洗漱后仍旧没有什么食欲。心里很乱。之前程祁说过他只有一次机会，如果秦逸不要他的话，就要把他卖掉。看现在的样子，秦逸也没想要他。
抻着懒腰的夏右想，为防万一，还是先得活动活动筋骨。
【程祁书房门外。早九点。】
“叩叩。”
叩门声响起。
“主上，今天十一点有一场会议需要您参加。”寂清冷的声线在门外蜿蜒开。
“进来。”虽然隔着门，但寂还是能感受到程祁心情不是很好。尽管这是一个近乎最不好的时机，不过有事瞒而不报更加严重。
寂推门而入，走到桌前，然后笔直地跪下，膝行到程祁脚旁。
“主上，寂有事禀报。”
“嗯。”
“之前从南非运过来的军火，被兰德的人掠到了加拿大。目前已经探明，就在加拿大的一个小镇上。”
程祁皱起了眉。屋子里一片可怖的寂静。寂低着头，乌黑的头发软而乖顺，就像现在程祁面前的寂一样。寂不需要用行装表明身份，只要对上他的双眼，独属于锐者的气场就能够将所有防御击碎。
程祁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道，“寂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差错。”
“寂知错，请主上重重责罚。”
俯下身，粗暴地捏住了寂苍白的脸，迫使他他抬起头，“从前的寂，不会有这样的失误，现在是怎么了，没有用了么？！”程祁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字字如毒刀插进了寂的心里。他手狠狠一甩，寂的头顺着他的力道直接偏向了书桌的棱角，没有任何闪避。
“咣”的一声，桌上的钢笔顺时针转了两圈，仿佛是控告着施暴者的力道。
寂最快的时间内重新跪好，可眼前仍旧是一片模糊。
【未完待续。】
【拾贰】如果
【如果，是个虚弱得连词，把不具备征服世界的力量，他只会流转于失意者的齿间，聊以抚慰受伤的内心。失败者在如果中打捞成功的倒影，后悔者在如果中回望当初的烟云。】
夏右醒来的时候，寂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起身，浑身酸痛。
桌子上放着早餐。夏右看了看表，十点多了。
夏右拿着托盘，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简单洗漱后仍旧没有什么食欲。心里很乱。之前程祁说过他只有一次机会，如果秦逸不要他的话，就要把他卖掉。看现在的样子，秦逸也没想要他。
抻着懒腰的夏右想，为防万一，还是先得活动活动筋骨。
【程祁书房门外。早九点。】
“叩叩。”
叩门声响起。
“主上，今天十一点有一场会议需要您参加。”寂清冷的声线在门外蜿蜒开。
“进来。”虽然隔着门，但寂还是能感受到程祁心情不是很好。尽管这是一个近乎最不好的时机，不过有事瞒而不报更加严重。
寂推门而入，走到桌前，然后笔直地跪下，膝行到程祁脚旁。
“主上，寂有事禀报。”
“嗯。”
“之前从南非运过来的军火，被兰德的人掠到了加拿大。目前已经探明，就在加拿大的一个小镇上。”
程祁皱起了眉。屋子里一片可怖的寂静。寂低着头，乌黑的头发软而乖顺，就像现在程祁面前的寂一样。寂不需要用行装表明身份，只要对上他的双眼，独属于锐者的气场就能够将所有防御击碎。
程祁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道，“寂，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差错。”
“寂知错，请主上重重责罚。”
俯下身，粗暴地捏住了寂苍白的脸，迫使他他抬起头，“从前的寂，不会有这样的失误，现在是怎么了，没有用了么？！”程祁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字字如毒刀插进了寂的心里。他手狠狠一甩，寂的头顺着他的力道直接偏向了书桌的棱角，没有任何闪避。
“咣”的一声，桌上的钢笔顺时针转了两圈，仿佛是控告着施暴者的力道。
寂最快的时间内重新跪好，可眼前仍旧是一片模糊。
程祁不知为何自己如此的生气。应该是因为从不出错的寂出现了这样的失误是他无法忍受的。
本来黑道上就是多种力量混杂交错，胜败都是说不准的。可是寂太过出色，虽说程祁把握着大方向，让众下佩服，但寂每天将事项整理并逐个处理，而且保持着基本不败的神话，恐怕再没有人做得来。
寂的额头上出现了淤青。
“是寂的失误，让主上失望。”
程祁走到窗子那边，因为窗帘堆积在一起，挡住了挂在墙上的东西。
寂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是很久以前星罗少爷送来的狼皮做的短鞭。很少有人用狼皮做短鞭，除了料子珍贵以外，打在人身上的效果也只有顶级的调教师才运用得来。星罗送来的时候，程祁玩味地重复着“狼”这个字，当时就想着这鞭子恐怕只有寂受得起。挂在书房里有很久了，一直没想用它。
程祁取下那条灰色的短鞭，回过身，就看到褪好衣服跪在书桌边的寂。
寂左肩上仍旧缠着绷带。
程祁走过去，用短鞭轻轻抵住绷带包住的地方。
“还受伤了？”
“寂办事不利。”
“起来。”程祁强压着怒火，吐出这两个字。
寂站起身来，自知今天可能很难走出这个屋子了。
程祁看着寂完美的身形，一方阳光斜斜地照在寂雪白的小腿上。虽然站着却依旧垂首，精致的五官和消瘦的脸，散发着沉沉的悲伤气息，让人难以移目。不论出现在哪里，都难掩光环。
只是，他爱上了一个人。
所以，一切美好假设只会勾起更多痛苦。认定他，就只有不离开才能幸福。这样简单的想法，只因有一颗太过脆弱的心。
程祁用指尖敲了敲桌面，示意寂爬上去。
寂的小腹贴住了冰冷的桌面，漂亮的身体成了一个标准的直角。
程祁握住短鞭，用鞭尾扫过寂的臀腿。
“嗖啪！”声音很闷，更像是砸在肉上。
第一下就打在了臀尖上，这鞭子发出闷响，打在身上却极痛，只一下寂只觉自己恐怕挨不到三十下。
“嗖啪！”又是一下，猝不及防，寂的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
“规矩忘了么？”程祁语气一凛。
寂似是想起了什么，只道一句，“寂不敢忘。”
“嗖啪！”依旧是臀尖。
“一。”寂的声音有点低，明明臀上的伤好像碎了一样，却仍旧音色如常，似乎根本没打在他身上。
“嗖啪！”
“二。”臀尖上虽然挨了重重的四下，却只是泛红而已，也就比平常一下藤条更红些，根本看不出是鞭子造成的伤痕。虽未破皮流血，但寂和程祁都很清楚，皮下的肉恐怕早就被那鞭子打得不成样子了。
程祁看着寂臀上一道笔直并且微微肿起的深红伤痕，以及寂的那副痛极却还是认命的表情，怒气已经消了大半。
程祁很喜欢寂的隐忍。
“嗖啪！”一鞭打在了寂的膝窝上。那里也是柔软的细肉，寂一时不适应双腿无意识地向前曲了一下。
“寂闪躲了，请主上重罚。”
寂一直以来做错了事就只是请罚，从来没有说过，请主上原谅。在他心里，本就是自己的过错，怎么有资格请求原谅。还有挨罚的机会，就应经是万幸了。
“嗖啪！嗖啪！……”
再没有语言，只有鞭起鞭落的声音和不间断地报数声在偌大的书房里想起。
寂冷汗涔涔，今天的节奏很快，每一次鞭打都会伴随痉挛般的颤抖。这种颤抖无法遏制，膝窝上红了一片，和腿上白皙的皮肤成了鲜明的对比。
低微的喘息声，轻的很难听见。
这是寂唯一能够表达痛苦的方式。
微微闭眼，只觉着眼皮上似乎都带着汗珠，压得自己好想合上眼睡去。
用额头抵住冰冷的桌面，此刻只有疼痛能够唤醒自己。
程祁看见了寂的小动作。
二十三下。
平常人恐怕十下都挨不下来，体力如此透支的寂还能撑到现在，靠得就是强大的意志而已。
责打完寂后，程祁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太过习惯寂带来的成功，所以忍受不了丝毫的失败。
程祁拿出秦逸给的软膏，放在桌子上，“若再出差错，我决不饶你。”
寂伏在桌子上，恭敬有礼地回道：“多谢主上，寂谨记。”
程祁早就在寂身上得不到什么新鲜感了，因此也就很少去顾忌寂的想法了，药膏已经算是莫大的关心。寂早就满足于这些简单的给予。
寂撑起身子，却脚下发软，难以站立。额上的淤青早就渗出血来，经过寂的蹂躏更加严重。小心地挤出一点药膏，毫不怜惜地在膝窝上涂抹着。从小，寂就被告知，心疼自己的下场，就只有死。鲜血留下的印记，永远最清晰。
膝窝上的伤因为药的催发，显出紫黑色。寂没时间去管这些。缓缓地爬起来，每一步都是折磨。就算是折磨，也得站起来，换好衣服，神色如常地走出去。这是锐者就强大的地方，也是最可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