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mf】子夜歌

去码字了[SMILING FACE WITH OPEN MOUTH AND SMILING EYES]别威胁我[SMILING FACE WITH SMILING EYES]但不一定能更[FACE WITH STUCK-OUT TONGUE AND WINKING EYE]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16 19:02:00 +0800 CST  

第五十二章:依旧红尘满眼

如彬倚背而坐,眸光淡淡看着儿子们。怀酘并未理会怀馨,而是朝向怀殷抬眉,“代掌家法那是长兄之责,你我如何能行?”怀殷颔首,“二哥指点的是。我们总不能越过大哥去。”怀酘还算满意,跪着身子冲弟弟点点头,“请不得家法,并不防碍教训他。王宇天阙浩瀚,难道还找不到一两样称手的家什了?”怀殷早忍不住笑,“全凭二哥做主便是。”怀馨跪在最边上,眼瞧那两个人一问一答,咬牙切齿,“没完啦?你们还没完啦?”如彬换作以手抚额的姿势,思忖着若是现在起身,将那地上跪着的挨个剥光了揍一顿,仿佛得耗尽力气,可是不揍他们,心中又实难压下火去。刚刚还训斥不要淘气,话音尤在这一群熊孩子便敢在眼皮底下肆无忌惮地调侃戏谑。

儿子们也发觉父亲面容渐沉,他们自然懂得点到为止。“若想挨打便留这里继续胡言乱语,若不想挨打就抓紧离了朕的眼前。”如彬自信还算平静,止住发作的方式仿佛只有轰了这一群讨债的出去。怀酘兄弟当然不敢再胡闹,如蒙大赦叩首逃离。牟平不知何时进殿,悄悄靠上前来,低声叫了一句:“皇上。”如彬半阖双目,喃喃言道,“宽心,朕还没被气死。”南向长窗,帘影深深浅浅的,落在主人的眼角眉梢,幸福与无奈绞缠映照。牟平抖抖手中氂尾,呵呵轻笑着,“刘大总管是奴才的师傅。以前奴才还在东宫当差时尝听他言说,每每顺天候和楚王闯祸惹得上皇动怒,或传板子或请家法教训,一样会生出感慨抱怨。只是来日那殿下阁下的躲着不敢再上前了,上皇又记怀挂念,立时便要招到身边来,抚慰赏赐不迭,御书房之内复现笑语欢声,其乐融融。所谓君父,正该如上皇与皇上,既受君君臣臣之礼,又享父父子子之乐,方足以显见吾主慈悲圣明。”如彬依旧抚胸,摇头自嘲,“朕不敢与父皇相较,只细想想眼前这几个,若论起淘气来仿佛还真赶不上他们那俩叔叔。如此,朕也该懂得满足。”

斜阳似火映入高檐,再无密荫遮扰,长安宫最旷达的美景便在这甫入初冬的黄昏。“轻点儿!轻点儿!”刚刚离开御书房殿阁不远,怀馨便被哥哥们推倒在白石步道边的梧桐树下。黄叶瑟瑟飘坠,惊起数只飞鸟,暮色中九重宫阙宁定不在。四周全是金灿灿的日晖,怀酘一袭淡紫色的身影长曳更显出尘。“沈清。”他向着身后的近侍招了招手,“去折根粗树枝子来。”沈清正和商末、连天避在稍远处瞄着他们兄弟,不想竟被安了如此的差事,一时踌躇起来。“怎么?还使不动你了?”怀酘口气颇冷,目色却不变儒雅暖人。沈清如何不懂得主人深意,稍稍躬了身子似应非应。怀殷倒显着急,也瞟向随从,“他不去,你去。怎么也得寻了法杖粗细的来。”商末是耿直性子,唯太子旨令是从,还真得答喏欲走。小天再瞧不得热闹,一把拉住递上眼色,再快步过去站在怀馨身前。“太子殿下、淮王殿且慢。”少年侍卫伸臂一挡,多年习武练就的矫健身躯还真能将人护住。怀酘不由得恍惚,实在记不起来,那个瘦瘦弱弱整日里粘在弟弟身后的小尾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高拔俊朗起来。他也是故意要刁难,含谑笑意凝在唇畔,“小家伙,赶紧躲开。你可救不了你那赵馨哥哥。”小天早习惯他们逗他,可仍被那声“小家伙”和“赵馨哥哥”打趣得面上发烧。他也眨了眨眼睛,“殿下莫要吓唬连天。这里除了您们,哪还有什么哥哥弟弟的。”他是话中有话,回头望望仍靠树坐在地上的怀馨。那人正忙着自保,并未留心他们说了什么。他见他盯着自己,只是开心地笑笑,“千万别走。咱们俩斗他们俩,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连天对怀馨懵懂的反应似乎有些失望,更生出莫名火气。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慢慢转正身子,依旧是素日里憨憨的模样,“两位殿下,饶恕我家王爷吧。他昨晚刚刚被媳妇扇了耳光,今天再挨哥哥们的大棍,岂不成了天下最为可怜之人?”

“噗。”“哈哈哈。”怀酘与怀殷都禁不得爆笑。沈清和商末想装着没听见,却实在很难。“臭小子,皮痒欠揍是吧?”怀馨也笑骂出来,更使力伸直右腿,一下子便将近前的小天蹬倒。怀酘摇摇头,朝侧向抬抬下颌。那俩侍从领会,立时过去,一人一个,拉了地上的主仆起来。怀馨不算完,蹿上去单手揪住小天的衣领,另一只手“啪啪啪”地狠拍他的屁股。怀馨的力道并不算轻,可小天自认不再是孩子了,身上未必在乎这皮肉之苦,面子上却着实捱不下来。“干什么?放开我。”他不敢十分愤懑地挣脱,唯能小声嘟囔摆动肩膀反抗。谁都当他俩在玩笑,连怀馨都是逗趣,只有靠得最近的沈清看出那人真得恼了。沈内侍装着要为赵王拂掉领襟上的几片树叶,巧妙地隔到他们中间来,“王爷快整整衣裳吧,小心落进灰尘去。”怀馨当然就势收住,只是他不曾在留意小家伙低头掩饰住的通红俊脸。

“好了,都散了吧。”怀殷瞧瞧天色,仿佛意兴阑珊。怀馨早便走到哥哥们近前,“急什么。出去小酌几杯可好?我做东,全当酬谢。”“要去你们去吧。我可不去。”怀殷皱着眉头拒绝。“切。”怀馨仿佛十分不屑,“这才成婚几天,你便软了耳根子。女人的毛病惯不得,将来再想扳过来可是艰难。”怀殷早料到他会如是说,只是不愿意纠缠,“刚领了父皇教训,我们便去喝酒?亏你说得出口。”怀馨见劝不动,求救似地看向怀酘。那人倒像心情不错,“散散心情,也未尝不可。”“二哥说得极是。”怀馨紧跟着附和。怀酘回头望望来时宫阙,“去是要去。不过太子方才的话也有道理。我们还是该谨慎些。今晚别只咱们兄弟三个,看看还有谁在呢。都凑到一处坐坐,显不出谁挑的头,父皇便无从怪罪了。”怀殷听得出再推辞不过,也只好点头,“大哥这几日都带着老五,怕是早便出宫回府了。江承昨儿个值夜,想来还走不了。”怀馨又笑,“怀祋肯定还在。父皇刚夸了他在水司办差用心,这些天正乐颠颠卖力表现呢。只可惜怀鏧还没有回来。”他是故意要提到那个人。怀殷冷冷剜他一眼,“怎的,管他回不回来,我还怕了不成?”怀酘见着他俩又斗嘴,赶忙劝和,“老四多事。不在京里的,惦记什么?倒不如,叫上貌陵和楚烈,他们想来此时正闲着。”哥哥不过信口说说,怀馨却不乐意,“貌陵可以,楚烈不可以。你们明知道我最烦弃他。”怀殷像被提醒,“二哥你不提,我还要忘了。咱们正该劝劝楚烈呢。”怀酘缄默一瞬,微露难色,“关于父皇给楚烈和充华郡主赐婚的事,我们真得是想劝又无从劝起啊。”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17 21:58:00 +0800 CST  
依旧红尘满眼,看透世事其实真得很难、很难……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18 07:01:00 +0800 CST  
众位,我说的是文中人物。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18 08:55:00 +0800 CST  

“倒可惜了充华妹子,沾上楚烈这灾星,好端端的美人儿落下一脸的麻子。”怀馨金冠锦袍慵然一笑,眉峰眼角掩不住的轻蔑。“你如何也作此讲?兹事体大,竟还怀私怨。”怀殷气哼哼斜睨。怀酘摆摆手示意随从退得远些,这才稳重开口:“老四,再不可孩子似的口无遮拦。”怀馨被哥哥们训斥得讪讪的,“还真当人不醒事?我就在你们跟前嘲笑而已。前儿个我还领了父皇旨意到闽王府探视抚慰。不论当着影王叔、婶婶,还是充华,我可一句闲话都没讲过。难得是闽王一家忠顺。尤其充华,面遮细绢,病恹恹地躺在榻上,还硬要支撑起来叩头谢恩。真是让人不忍相看。”怀殷负臂身后,长叹口气,“谁料想会成这样。父皇与母后最先为楚烈选定的是新安郡王家的长宁。刚刚卜过八字将下旨意,长宁竟在闺房中投缳以死抗婚。父皇震怒,虽也明白终身之事逼迫不得,到底还是将新安王兄申斥罚俸,更褫夺了长宁县主封号。儆告之下,闽王对和亲一事平和应下,只未料充华又突然染上凶险痘疹,发疮头脸及身。太医院那般尽心,也只救得下人来,面容却毁。如此哀惨情状,父皇怕是再难下决心将充华远嫁。楚烈的婚事……”他不想往下讲。怀酘思虑相近,也是摇头,“如今朝中反对和亲之声又起,更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什么‘天煞’、‘灾星’。宗室有适嫁女子之家莫不诚惶诚恐,父皇左右为难,更苦了楚烈。”“苦了楚烈?”怀殷剑眉微垂,并非喃喃重复,而是质疑反问,“如今,我最看不透的两人,一个是楚烈,一个是颍东。便是我们大家都为楚烈忧心,偏生他自己不见丝毫困顿。父皇看重他,常常召见,可那人从不于御前提及和亲之事。更别说在东宫,往往是我挑起话头,他倒故意岔过。想来,与天朝结姻,是楚烈最稳妥的自保之法,却偏偏看不出他有一星半点的主动。还有便是颍东,世子之位岌岌可危。我好心去信劝他提防继母幼弟早做打算。他竟回我‘命数由天’,还声言心甘情愿让位于昭垣。”
风声过耳,枯枝簌簌。一派萧瑟之中,怀馨却笑得轻松,“楚烈狡猾,谁能猜得透。你说的颍东世子,我更一早视作奇葩。哥哥爱护弟弟不鲜见,难得如他一般爱。据传,小王子从来与长兄吃住在一处,竟是颍东一手教养的。世子在京里游学一年,为幼弟采买运回的吃穿玩物没有百车也差不多了。如今连夺位之事都可以不介意。这哪里是当弟弟来疼的?分明是儿子啊!更听闻昭垣的娘亲虽为正妃,年纪却比颍东这继子还小。又有说王妃在闺中时便与颍东青梅竹马早有私情,是那扶谒王相中娇人儿,硬生生夺子所爱,一枝老梨花强压了海棠。所以说,所以说……哈哈哈……”他自己都讲不下去了,那俩哥哥更是忍不得要踹他。怀酘本算是擅于辞令之人,此时也欲说无言。他只曲指敲上他的头,“老四,行行行,实在是服了你这隐事通。”怀殷更为不屑,神情恢复澹然,伸手推了推哥哥,“快走快走,少听他胡沁。”怀酘也止住笑,“你们先走。我还得回澹兮馆换换衣裳。”怀殷不解其意,“你这不是早换过了么?”怀馨撇撇嘴,使坏似的在那人身后拍了拍,“他需得把臀上的护胄卸了。不然,如何坐得下椅子。摸着像那块水牛腹软甲,我没猜错吧?”怀殷立时明了,竟有些吃味儿,“弄这些把戏都多少回了?父皇可真是娇惯你。”怀酘冷笑着,一左一右,一人踢了一脚,“你们两个,一个是过河拆桥,一个是眼热妒嫉。”
天刚近晌,锍离殿外修竹郁郁,幽致和宁。怀酘止住宫娥通传,敛息步入内殿。屋中亦是一样寂静。沉水香脉脉轻燃,细烟沉缈,在衣袂间弥散沾染,让人心思定之外,无端又生萧索。玉玦声动,怀酘已至软榻之前。“母妃。”他轻轻相唤。斜倚着身子正是似醒非醒的尹妃这才睁开细目露出笑容。“散朝了?”她稍稍扶正发簪,又拿开身侧的一卷经书。怀酘跪下请过安,立时便靠着娘亲坐下。“天冷了,您要小憩也要搭件薄毯。本来就常手脚冰凉的,更不该由着那些个服侍的奴才偷懒。”他微微折眉。越是这样薄嗔的模样,越是像极了那人。尹明珠强抑动容,拍拍儿子的胳膊,“本来是在读经,谁知竟打起盹来,实在是人老不中用。”怀酘双眸一瞬,笑得依恋,“母妃老么?儿子如何看不出来?”她听着也喜,挽住滑落到腕间的缠臂纱,将长几上摆放的几样点心向近前移移。“儿子自己来。”他拦住娘亲辛劳,随手拈起一块马蹄葡萄双色糕放入口中。“咦,不像是您这里小厨房做的。可是父皇御膳房送来的?”怀酘赖着娘亲更近,侧首试探问道。尹明珠抽出帕子,漫不经心地擦掉儿子唇边的细渣,“还不是你为馨儿受罚,皇上怕我多心,特为赐下的,还巴巴打发了牟总管送来。”怀酘吐吐舌头,又吃了一块,“明明是他多心。”说着,他瞄一圈碟盘,“不过,都是母妃您平日里爱吃的,父皇也算是有心。”尹明珠轻轻一哼,“毕竟打小一起长大,又为他生养子嗣。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如何会不晓得?”抱怨完了,她自己也发笑,“昨日便送,今日又送。想来明日再送一次也该差不多。要不然,恐怕我这里未多心,皇后娘娘倒该多心了。”怀酘先未言语,调皮地抠出面点中的一颗葡萄干弹到一边,这才冲着娘亲挑挑眉稍,“母妃,好酸啊。”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18 20:26:00 +0800 CST  
周末愉快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18 20:26:00 +0800 CST  
十八新娘八十郎,
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
一树梨花压海棠。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18 20:39:00 +0800 CST  
据说,淮王各种地涨粉儿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18 21:51:00 +0800 CST  
对于昭垣而言,世上他最爱之人,是哥哥与娘亲。可是哥哥与娘亲,因爱生恨,相爱相杀,却成了他心中无法抚平的痛。这怕是他,最终成为,人们眼中“暴君”的真正原因吧。还好,他得到了采薇。相信他善良一面的女人。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18 22:39:00 +0800 CST  
远远似有鼓乐声传来,在这寂寂午后,自然清晰可闻。“定是尚仪局在为吾儿大婚操演仪曲。”尹明珠温和而笑,轻搭儿子的手背。怀酘稍稍转身,正对上娘亲满含春风样的细眸。心中似有“叮咚”一声,晕开折折涟漪,他只低下头,却无从言起。尹妃依旧是爱怜的模样,“身上还疼吗?昨日刚挨过打就跑出宫去,寻都寻不着。你是不记挂为娘的,为娘可记挂着你。”怀酘这时方笑,“打完就不疼了,又没破皮破肉。儿子早练就金刚不坏之身,还惧怕这几板子么?”尹明珠气得拍了他几巴掌,“如何生出你这样厚脸皮的来?”骂完,她又含忧,“以后再不许浑说,仿佛你父皇有多苛待你。宫内宫外谁人不知,皇上可是心疼你。”怀酘最听不得如此絮絮劝说,又垂了头,无聊似地捋一捋娘亲浅米黄无华裙围上的细皱。他只敢在暗中叹息,依稀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娘亲最喜着水红带金的颜色。出身名门显族,她尤讲妇容,从早到晚妆扮得美丽工整,一丝不苟,仿佛随时随刻都在准备迎候圣驾。只如今时过境迁,朱颜相伴心气而改,日日简衣素裳的她,最虔诚之事便是侍奉内殿里那尊无知无觉的青玉佛像。
“母妃,我知道父皇他疼我,他对我好。可是,他不疼你,他对你不好。”怀酘脸上闪过歙云似的黯然与失落。尹妃却不变容色,“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不要总是庸人自扰。”怀酘竟突然生恼,“怎么就不关我的事?如果不是由我而起的那场横祸,母妃你断不会落得……”他还是理智忍住,不曾说出那句“失宠”来。尹明珠似笑非笑,闲闲拨弄儿子袖口的一串蟒纹,“信言不美,美言不信。酘儿你最不该是刨根问底的人。”怀酘极力想抚平心绪,可还是露出凄然,“儿子总也想不明白,母妃你究竟犯下了多大过错?便是曾经对母后不敬,以下杵上,那也是因为婴孩儿的我骤而遇险才情急失控。父皇他再怒再恼,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将你疏离冷对这十数载。到底你还算不算是他的女人,焉能做到这般绝情?”
尹明珠双靥淡白如瓷,只是眉间眼角已现隐隐细纹。她仍端详看着儿子,语气不见丝毫委顿,“你的父皇,女人当然不少,只是能被他放到眼里心里的,都只有她一个。至于为娘的罪过么?‘或在诸司,辩论业果,审定之后,据业生受’。只这‘未测之间’,才‘千万愁苦’,还不如早早‘堕于诸恶趣等’。”她并不常修《地藏经》,更不曾以如此戏谑的口气来讲经文。怀酘恨不得能捂上娘亲的嘴,“旁人未论你的是非,你倒给自己安上莫名重罪。还‘堕于诸恶趣等’,凭什么?”尹明珠也被儿子怒火中烧的模样吓了一跳,可她还是握紧他的手,“酘儿,其实,不论为娘错与不错,迟早有一天,皇上都会为了她,为了她的儿子,冷淡下所有生育过皇嗣的妃嫔,彻底绝除这些女人的妄念。而恰恰又出了那件事,皇上可不只看透了陈芷莫的野心,也一样看透了我的野心。曾几何时,刚刚诞下娇儿,夫君又百依百顺,为娘竟笃信,不管是我争后位,还是为你夺嫡,都颇有几分胜算呢。”“母妃!”怀酘直是惊叫出来,惊慌失措瞄向门口窗外。尹明珠轻轻笑着安抚,“莫怕,莫怕。没有什么杂人在此。为娘母家也算宗室外戚。从小到大,自是什么逆事没听过,什么逆人没见过?天家才最无情。所以,酘儿你千万别再胡乱揣测父母之间的种种。不管旁人,过好你自己的日子才要紧啊。”“不管。”怀酘无奈悲叹一句,恻然闭目,“也罢。我再不想管你们的事情。可你们也不要管我和湘儿的事情。”
皇城内宫,又至黄昏。彩衣女使翩跹两列娴熟挑起盏盏赤晶琉璃灯来,映照得御书房主殿阙阁琼光雾暖,一片祥圣谐和。内侍通报之时,玲珑便已挥退身旁宫人,仇鹏上前挑帘,她独自走入内殿之中。如彬正与怀馨评讲一篇策对。赵王听闻母后进来,早已迎到门口处伏跪请安。玲珑先看到如彬坐在御案后含笑相视。她也一样笑对,边笑边又指了儿子起来。自打挂彩,怀馨躲着快有两日未敢去见母亲,此时正巧碰上也只得装作无事般粘到身侧。玲珑停住未动,伸手小心点点儿子的嘴角。怀馨下意识要躲,“母后,儿臣没事,没事的。”玲珑微一垂眸,早收起笑意,“便是我这当娘的,都不曾动过儿子的脸面。”怀馨双手在袖底向内缩紧,再次埋头跪下,“母后,都是儿子的过错,您千万莫要怪罪锦瑟。”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22 22:26:00 +0800 CST  
《道德经·第八十一章》“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

意思是说:诚实的话不一定动听,动听的话不一定诚实。世间的好人不会花言巧语,能言善辩的人不一定是好人。聪明的人不一定博学,见多识广的人不一定真正聪明。人生的修行重在于行,而不在于辩。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22 22:29:00 +0800 CST  
但是昊楠不再走这样的路。"丙子,册立秦氏为皇后。帝与后爱甚笃,同上起居,不置嫔御,如民间伉俪然。"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23 12:44:00 +0800 CST  
不过,昊楠有一位红颜知己,这也让我们的婉儿菇凉很是抓狂啊!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23 13:32:00 +0800 CST  
亲爱的们,平安夜快乐[SMILING FACE WITH SMILING EYES]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24 23:35:00 +0800 CST  
没写到要结束的地方,可是,真得太晚了[SMILING FACE WITH OPEN MOUTH AND SMILING EYES]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24 23:36:00 +0800 CST  
第五十三章:总是凄凉意
指尖漫上来的不抵心揪的痛,怀馨生生怕,母亲也会说出“那个女人”来。玲珑一袭暗紫色配乌金翔凤滚边儿的裙裾长曳于地,低头间软丝珍珠的步摇如帘垂落偏侧,“锦瑟打了你,为娘便要去怪罪人家。那你打她的时候,谁来怪罪你了?”母亲看似认真在问,怀馨却辨得风头已转。再仰首,他嘴角笑意难禁,更显顽皮,“谁能来怪儿子?谁敢来怪儿子?她家早没人了。即使有人在,儿子也断不会怕的。”说着他更洋洋得意地起身。玲珑气得抚胸,挑眉看向御座,“表哥,你怎么不揍他呢?实在是养了个祸害啊!”如彬闻言,只轻蔑笑斥,“早干什么去了?便是平头百姓人家都晓得‘教妇初来,教儿婴孩’。可你呢?从来朕要管他,你都护着。少成若天性,习惯如自然。如今祸害已成精,哪是揍上一顿两顿能扳过来的?还是省省力气吧。”
父母的语气皆有责怪之意,只那怀馨非但没有肃然敬听,竟还不服不忿起来,“父皇还惜力?儿子挨的狠打可是不少了。”如彬盯上他,目光锐利。玲珑担心,推下儿子的胳膊,“正该打嘴!”骂完了,她又要哄,“哪会都是我一个人娇养的?表哥才最宠你这‘宁馨儿’。”母亲如此费力弹压。那人反而牢骚更多,“父皇如何会最宠我?姊姊妹妹们不论,单说兄弟。从来在父皇心中,二哥都是第一位的,老五排第二,接下来是大哥。原本我总比太子强些。可如今他也开窍,后来者居上,馨儿怕是只能呆在末等了。”如彬气得甩开手中奏章,直接拍上案面喝道:“来人!”殿外伺候的宫人哪晓得原由,召黔领了两个小内监急匆匆进来。“去,给朕传板子!”如彬语声不善。召总管更是惶恐。他先不敢应旨,暗中偏头瞧向皇后。玲珑微不可察地摇头,递过无事的眼色。召黔伶俐领会,立时带带宽袖引着随从们出去。
大殿深处的烛火被透过窗棱渗进的细风吹得有些摇晃。父亲着恼,怀馨又跪下。玲珑瞪了儿子一眼,“哪天要不挨上几下打,你就过不舒服日子。”他只朝向母亲,依然是乐淘淘满不在乎的模样。玲珑本想扮作懒得理会,可偏偏没忍下一声轻哼,终还是露出宠溺来。她先抛下那惹祸精,袅袅走到夫君身侧。她也推了推他,“刚还说要省省力,那便省省吧。”如彬凝面不语。她靠得再近些,娇颜于摇红烛影之下俏皮而动人,竟低声揶揄,“谁也别装。你和我,咱们都惯着他。”如彬被气得咬牙,瞧着那人快要贴到身前的翘臀,手掌差点儿举起。玲珑发觉了,含笑再皱皱眉头。“父皇,儿臣知错。儿臣这就回府思过去。”胡言乱语一阵,怀馨不过是想挑逗着爹娘拌几句嘴添些情趣。此时眼见着心愿达成,他可不愿再没眼色地杵在大殿里。如彬极不耐烦地要打发儿子走。玲珑倒唤句“馨儿”将人拦住。母亲的声音忽然间郑重,怀馨哪敢造次,立刻跪直身子。“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如彬早怕妻子劳累,拉着她依靠到自己身畔。玲珑于案下握住他的手,两人姿势娴熟,十指交缠会心一笑。她与他对视后,才深情讲与儿子听,“妻者,何谓?妻者,齐也,与夫齐体,自天子下至庶人其义一也。嫁娶者,何谓?嫁者,家也,妇人外成,以出适人为家,更应怜而稍从之。夫妇宜将心比心,各尽其道,不轻诲人,亦不为人诲。若偏要反向而行,必启不和之渐,难复琴瑟和谐。馨儿你能明白吗?”
母亲的笑意温暖如春日清晨映在初开海棠花瓣上的露光。怀馨心中猛得一喜,只是不敢轻动声色,“母后,儿子明白。我再不会欺负锦瑟。”玲珑颔首还要打趣,“你不欺负人,谁能信?快别装样子了,起来吧。”怀馨稳住身子未动,迟疑开口,“母后刚才说,锦瑟是儿子的妻子?”玲珑依旧笑盈盈的,“你的事涉及前朝,不该来问我,我也说不得。”她故意瞟一眼儿子,再瞟一眼夫君。如彬实在忍不住,在她腿上掐了一把,“说不得,你也说了。”玲珑依赖更近,“我们总不能让儿子看不到希望。”怀馨似乎还有些不能置信,愣了阵子才重重叩下头去,“儿臣谢过父皇母后。儿臣也替锦瑟谢恩。”如彬正端了香茗在品,闻言道:“你这恩谢得太早。”怀馨也不争辩,跪得笔直,临风俊面溢满欢喜,“馨儿今儿个一并求下。待等父皇下旨征西,儿臣愿追随太子麾下,亲为锦瑟一雪国仇家恨。”如彬心情甚好,只是瞧着烦躁,“行了,下去。左一个锦瑟,右一个锦瑟,心思只在女人身上。你就这点儿出息。”怀馨连挨打都不怕,更不在乎父亲训斥。他轻松起身,也想着告退。玲珑瞧着眼前的父子却若有所思,“一个是这样。两个是也这样。你们都替殷儿瞒着。我若不要来东宫起居注翻看,还真想不到,这些个日子,他竟然和那筱安住在瑶光殿里。吾朝后宫,循典成礼绝非虚文。殷儿他如此做法,欲置来日册立的太子妃于何地?”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25 01:14:00 +0800 CST  
《白虎通义》卷九——嫁娶
妻者,何谓?妻者,齐也,与夫齐体,自天子下至庶人其义一也。妾者,接也,以时接见也。
嫁娶者,何谓也?嫁者,家也,妇人外成,以出人为家。娶者,取也。男女谓男者,任也,任功业也;女者,如也,从如人也。在家从父母,既嫁从夫,夫殁从子也。《传》曰:“妇人有三从之义也。”夫妇者,何谓也?夫者,扶也,扶以人道者也;妇者,服也,服于家事,事人者也。配疋者何?谓相与为偶也。婚姻者,何谓也?昏时行礼,故谓之婚也,妇人因夫而成;故曰姻。《诗》云:“不惟旧因。”谓夫也。又曰:“燕尔新婚。”谓妇也。所以昏时行礼何?示阳下阴也,婚亦阴阳交时也。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25 08:03:00 +0800 CST  
我要歇几天了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26 00:27:00 +0800 CST  
如彬只是一笑,略歪身子倚住御座扶手,半握玉盏徐徐啜饮。“表哥,殷儿在储位,深惟国本,更应严加豫教。”玲珑声音清浅,可口气透出急切。如彬的容色渐渐转为深沉,“你还要劝我省省力,我也一样想劝你,省省心为好。”他与她情深意笃,在私下里几乎从不自称为朕,可是于人前,便是当着儿女们也向来稳重严谨。此刻,口指“你我”,如此谆谆劝说,也算是用心良苦。玲珑当然明白,他是不愿见到自己与爱子之间生出嫌隙隔膜。可她还是觉得有说不出口的失落。如彬放下茶盏又握柔荑,“朕对殷儿的管教还算不得严么?他难道不清楚,他的举动蔑矩逾规会触怒父母?他什么都想到了,他也不是不惧怕。只是你看到,他想做的,他要做的,还是去做了,不留丝毫余地。”“殷儿才该挨顿狠打。”玲珑说的是气话。如彬听得明白,交叠的龙袍凤裳之下,他用掌心亲昵地按抚她的手背,“千万不要打他。他便盼着一顿打。如今在你那‘乖儿子’的小心思里,仿佛只要挨了打就等于付出代价。曾经所做的一切,不论是咱们同意的还是不同意的,他都理所当然地认定被默许。所以,朕一早便知道此事,只是不想生气,更懒得去理会。不打他,不骂他,反而会让他提心吊胆,兴许还能迫着他收敛一些。”玲珑认同此说,只是耐不得冷哼。怀馨隔在较远处垂手而立,试探相劝:“父皇、母后,太子初识人事,好奇心胜,仿着民间纳娶之俗图个热闹而已。虽住了几日瑶光殿,并未置正妃方可享有的椒房丹地。筱安是三哥他看中的第一个女人。三哥对她宠爱有加,但也拿捏着分寸,不过给了个七品司寝御侍之职。那丫头既为司寝,就该服侍太子燕寝,掌床帏茵席洒扫张设之事。三哥想睡到哪里,她就得伺候到哪里。所以瑶光殿么,只是太子想要去住,又与平日所居的长明殿有什么区别呢?若细论起来该算不得逾制。”
云夔金彩宫灯烨烨。玲珑瞧着儿子也笑得雍容,“馨儿倒真会替哥哥开脱。”怀馨依然陪着小心,“母后,三哥何用儿子为他说话。于我们兄弟中,太子最为温雅清朗,动止进退应对从来皆合法度,也最得您们欢心。哪像我,就只知道胡闹淘气。”玲珑听着摇头,“馨儿你自有你的好处,殷儿他也有能气死人的本事。至于你说到筱安不过做了东宫女官,这可不是为娘与你父皇压制。殷儿不向我们讨要封册,原本是怕我们赐下的品级低了,委曲他的美人。他竟觉得父母看不透他,可真是糊涂。”如彬边听娘俩絮语,边亲手从蓄满鹅毛的釉变金丝明漆茶桶内提出越泥玉壶为妻子斟了一盏。“可是歇歇吧,说了那么多话,你也不觉得口干。”听着他在嘲笑,深眸之中却饱含温柔笑意。怀馨本欲上前服侍,瞧这光景低头止步。玲珑一样上挑丹唇,接过茶来不喝,依然先问:“我说的总没错吧?”不远处一面落地铜镜璀璨生辉,正映妻子绰约身影。如彬也是随口感慨应承,“既然看得透,就更该想得通。殷儿表面上敦本尚实,其实计虑深远,更是九牛不回的倔强个性。如今他不讨封也确是在静待时机。真若等到他独掌乾坤之日,怕是你这太后也再阻拦他不得。”
“表哥,你在说什么?”玲珑遽然变色。怀馨被唬了一跳。如彬却立时明了。“我不做太后!我一早便对你讲过,我不做太后!”她本来平静的容颜汹涌起难以言说的哀伤,长睫微潮,扑扑闪闪,如同淋湿翅膀无法飞舞的蝴蝶。怀馨似懂非懂,怔怔看着竟也想落泪。如彬早顾不得儿子在眼前,一把揽过那人削肩,“真是的,儿子们都长大了,你还要耍小孩子脾气。”玲珑缓缓抬头,风雪般清华神色悠悠洇开,“可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你要永远陪着我。”他伸手抚上她依旧如缎的青丝轻叹,“可是,我们之间,毕竟相差了八年。”她再难保持如仪端坐姿态,直是扑进那银龙腾海华服,“我不管。你说这些也无用。”镜中清影已成双,她朝向儿子竟微微带笑,“馨儿,你便替母亲做个人证。我璟玲珑此生绝不受太后册封。”“母后。”怀馨刚一启口便沉默。她转过脸来,仿佛想从那人眼中寻找肯定的承诺。如彬不得已闭目,实难隐藏激荡难平的心绪。“好好好。答应你。你便霸着这皇后之位吧,永远!”他咬着牙说出话来,传入她耳中,却轻柔缱绻无比。
日月青铜高鼎内龙涎烟香渐淡。“皇上,宁郡王求见!”是召黔在殿门外通传。“鏧儿回京了?他知道不知道……”玲珑展衣坐直身子,想问却又仿佛知晓答案。如彬一样恢复容色,抬手指了指儿子,“馨儿,你去引鏧儿进来。”“儿臣遵旨。”怀馨迅急躬身出去。殿门口汉白玉石陛之下,怀鏧团云纹紫蟒朝服在身,金冠金带挺背直跪,气度卓然沉练,根本看不出已敬候多时。“鏧弟回来了。父皇命我迎你进去。”怀馨快步过去,伸手扶起堂弟。“有劳四哥。”怀鏧不变谦谦地与兄长行礼。怀馨更显热情,“知道你此去太平府多有辛苦,可要好好歇息几日。”怀鏧闻言振袖拱手,“奉皇上旨意劳军赈民,唯恐有负圣意,鏧不敢称辛苦。”他见他这般认真持重的模样,再说不出旁的客套话来。怀馨在前,怀鏧在后,兄弟同步迈上高阶。便到靠近朱红金彩大门之际,他突然在他身后唤了一声,“四哥。”怀馨转首,怀鏧早停住。“怎么了?”他问他。他也很快回答,“四哥,我想一个人进去。”“唔。”怀馨似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点头。怀鏧深黑的眸子轻轻一挑,举步前行,在越过那人的一瞬又道:“弟弟是想让四哥给三哥捎个口信。”怀馨不问,只静待他说。怀鏧唇角逸出冷淡的笑容,“麻劳四哥去与三哥说。人么,他抢得去,我也一样夺得回来。”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26 00:35:00 +0800 CST  
又喝多了!

楼主 大猫朋友  发布于 2015-12-26 14:45:00 +0800 CST  

楼主:大猫朋友

字数:951311

发表时间:2013-11-27 00:0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5-18 23:13:4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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