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骄女诗(古风FM\/MF)

谁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尼采
把尼采的话用在古风小说里,这叫中西合璧。楼主觉得自己很奇葩
不过楼主确实对尼采不了解,但是这句实在很惊艳。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03 22:13:00 +0800 CST  
楼主很喜欢这句“竹中窥落日”,在文中改成了“竹中窥旭日”。这种方格纸,是不是特别熟悉……小学生写了玩玩的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03 22:26:00 +0800 CST  
12
孙渰伤好后,白日里带着孙潜进宫陪伴赵贵嫔,顺便指导下孙潜的功课,晚上,她却又找到了许飒达,她决计习武。

许飒达大笔一挥,让孙渰当了个锦衣卫校尉。孙渰思索了一阵,锦衣卫校尉掌管廷杖行刑、刑讯犯人这些体力活,没品级,形同差役,她瞬间明白了许飒达的良苦用心,问道:“师兄打算交给我什么任务?”许飒达轻轻松松扔给孙渰一根廷杖,孙渰不知怎么回事,吓得立马躲开,那根廷杖“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拾起来,举高了,绕南北镇抚司跑十圈。提前说好,但凡举不稳,一次便是二十戒尺。”

廷杖这种让七尺男儿闻风丧胆的刑具,自然是沉甸甸的。孙渰举着便很吃力,再举高,还要跑步,锦衣卫的南北镇抚司很气派,也很大,徒手跑完一圈,对孙渰来说,都气喘吁吁了。孙渰暗暗叫苦,她真的又在自己找虐。但是,孙渰还是有办法的。她强撑了两圈,一直在暗中观察。入夜了,灯光明灭之间,她好好利用了几个隐晦的拐角处,手放下来,歇个几秒,她用余光扫扫许飒达,并不见许飒达有多大反应。一定限度内的偷奸耍滑,孙渰还是一丝不苟地完成任务。事实上,她只不过多歇息了几秒。

孙渰像扔瘟神一样“砰”的一声巨响,扔掉了廷杖,恰巧许飒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孙渰镇定自若地笑道:“师兄,这廷杖质量真好,您这石地板,质量也好。”

许飒达满意地点点头:“师妹有眼光,就是不知道是师妹的屁股质量好,还是师兄的戒尺质量好了。”他捉来孙渰,孙渰一脸诧异,许飒达一副算计的模样:“你以为就我一个人盯着你?四次,八十戒尺。”

孙渰被拖去了刑室,五花八门的刑具上都有着或而新鲜,或而暗沉的斑斑血迹,冷冰冰的铁制品上,泛着不近人情的寒光。孙渰很无奈:“喂喂喂,你赏个戒尺,至于这么大阵仗?堂堂诏狱,就把人拉过来打一顿戒尺?”

“难不成师妹想试试其他的?”

孙渰无语,她选了个看上去不那么瘆人的刑架,趴了上去,刑架呈“人”字形,孙渰的翘臀高高耸起。她脸上一红,身体有种不自然的僵硬。“放轻松,我下手有轻重,顶多是皮肉之苦。”

戒尺毫无征兆地落在孙渰的臀上,尽管隔着三层薄薄的布料,但是孙渰仍感到一种钝痛隐隐传来。戒尺接二连三地打下,烧痛感愈发强烈,贴身的小衣原本就是汗湿的,此刻臀肉一肿胀,挤得十分难受。疼么,自然比不得师父的藤条和鞭子,更比不得那日惨烈的剑鞘,但是孙渰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爽。孙渰突然意识到:是不是被扒了裤子打才痛快?等等,天呐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04 16:00:00 +0800 CST  
13
孙渰埋着头害羞地思索着,臀上似文火慢炖,她回忆起刚才的表现,包括重重地丢开廷杖、跑圈时偷懒等等不那么让人满意的细节,却不知许飒达早已在一旁笑吟吟地望着她:“反省好了没?不需要你认错,你跟着游憩,这嘴皮子忒厉害,我是武人,省得和你绕。受着疼就够了。先起来吧。”

孙渰略微艰难地站起来,她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接下来还有什么折磨。却见许飒达派人运来一堆包好宣纸的砖头,一块块磊着放好。“拿廷杖击打这些砖头,砖块碎了,但宣纸不碎即可。首先把这些砖头想象成屁股。”许飒达有些猥琐地笑了笑,然而孙渰却一瞬间犯了花痴——这些年身边的一大把姣好少年也看腻了,眼前这个大叔竟也这么有魅力。其实许飒达也还不到三十,比师父韩克臻不过小了七八岁。

孙渰开始了漫长的练习。她的胳膊很酸,到后来,每举一次廷杖,上身便止不住颤抖,“啪”的一声,廷杖重重砸下,宣纸与砖块一块儿损坏了。孙渰强撑着打趣说:“砖是上好的不说,纸也是澄心堂制的,锦衣卫镇抚司真是……太富了。”

“你老子多疑,所以格外倚重锦衣卫。可我也不希望我们是君臣之间互相掣肘的工具,待朝堂稳定之时,我自有我的去处。”

孙渰轻放下廷杖,与许飒达相视一笑:“师兄,你该去战场,这般武艺,这般缜密的心思,这般统领的能力,还有这般,通天的手段,早就不该接触这些龌龊了。”

“师兄,我虽不能许诺你,但是,我会拼尽全力,好让你们,后半生风光霁月。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杀的是敌寇,不是纯粹听从某人的命令,茫然地手起刀落。”

多年后,人们谈论起镇国靖成大长公主孙渰时,除却她扶持一代明君的功绩,更多的便是她当权期间,如有奸佞被判廷杖,必有位年轻女子,一袭锦衣卫校尉的衣冠,执行廷杖,结果了那些佞臣。当时的人们暗暗揣度那是公主殿下的“权杖”。也有奸佞余孽质问锦衣卫都指挥使许飒达那名女子是谁,许飒达往往笑而不语。

不为人知的是,几番廷杖风波之后,靖成公主府内,驸马动了家法。驸马萧下一声怒吼:“阿渰你背着为夫打了多少次其他男人的光屁股!”

被压在萧下腿上的孙渰不知死活地露出一种轻蔑的笑:“萧下,你不平衡了,是不是我没打你的光屁股……嗷嗷嗷啊!止水止水,我错了我错了住手啊啊!”


许飒达送孙渰回府时,提醒一句:“西丘改派六皇子萧下娶你,并为表忠心,愿意让萧下留在京城。萧下自幼体弱,在外迁居几次养病。西丘皇室自然不太情愿娶一个无权无势无强大母族公主为世子妃,是萧下修书一封表示愿意迎娶大楚公主。”

这萧下皇子算是剽窃自己的智慧么?自幼体弱,在外迁居养病几次?恐怕也是去师从大儒名士了吧?孙渰暗想道。她有些怒:这件事原本不是交给的止水吗?真不让人省心!

许飒达提醒道:“萧下,字止水。”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06 14:56:00 +0800 CST  
一边做着智障的英语人机对话,一边码字。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07 16:28:00 +0800 CST  
14
止水还是守在偏门那儿,似乎等得要睡着了。孙渰谢过许飒达,便一瘸一拐地走向止水。止水突然惊醒,拉过孙渰看了几遍,关切地问:“受罚了没?”

孙渰摆摆手:“不重。”

“不要抱啦?”止水揶揄道。孙渰抚额。上次是受伤意识不清才随口应了止水“要抱”,没想到往后止水却多以此嘲笑她。孙渰气呼呼地走开,臀上的伤牵扯得一跳一跳的疼。止水在身后叫道:“厨房给你留了饭!”

孙渰神色骄矜,似是不屑理会,然而,步伐还是不由得拐向了厨房。锅灶还是温热的,孙渰掀开一看,是一小锅蛋炒饭,刚够一个人的量。晶莹剔透的饭粒,金黄诱人的蛋黄,还有内里洁白柔软,边缘煎得看上去格外有嚼劲的蛋白,更有鲜红柔软切成丁状的香肠,肥肉被剔除得干干净净。有微微的葱花香,但却不见其踪影。孙渰不排斥这个味道,但是不喜欢吃葱,也是个奇葩。玉米粒娇嫩嫩的,仿佛能挤得出甘美的汁水。香气袭人,像一只无形的手,撩拨着人的食欲。没有精致的瓷器装盘,只有普通的锅灶。止水赶过来,刚想替孙渰盛饭,却发现孙渰趴在灶台边,自顾自洗了调羹,舀了饭,津津有味地送进自己嘴里。

止水目瞪口呆,他记得孙渰曾在各种大场面下举止娴雅,也记得孙渰当初吃他烤的兔子肉时,洒脱不羁,自有林下之风,仰首饮酒的一瞬间,优雅自如,仿佛是用星光酿了天荒地老的一杯。那时的孙渰,宛如月下女神,柔情又渺远。如今,这个趴在灶台边狼吞虎咽的女子,多了人间的烟火气,更多了一分可爱。

“改天要找许飒达算账,肯定他虐待阿渰了。”止水就一个想法。他神情一振,想给孙渰一个惊喜,故作遗憾地说:“阿渰,你要嫁给西丘六皇子萧下了。你说,我们俩怎么办?”

“你是本公主的侍卫,自然要继续尽心侍候。”孙渰眼角一挑,继续享受着她的蛋炒饭,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好好逗一逗止水。

“其实嘛,萧下皇子文武双全风流倜傥,更是温柔体贴。他可以让你天天笑得开怀,但是背后也会帮你把一切打理妥当。他还有很多好处……阿渰,你不考虑一下吗?”

“不错诶,本公主倒是,心弦微动。”孙渰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

“我说了不错吧,”止水颇为自得,“事已至此,我也该说实话了。阿渰,萧下就是……”

“萧下就是和你一样讨厌!捉弄女孩子,骗人,还有……心甘情愿被小姑娘拐回家。”孙渰笑意更甚,狡黠的模样,一如当年的韩克臻,仿佛一只得猎的小狐狸。惹得止水突然皮肉一紧,他隐隐觉得,孙渰越来越有其师韩克臻的奸诈风范,韩克臻可是能让止水怕得不行的人物。

“这个账么,新婚之夜,咱俩慢慢来算。”孙渰心情十分好,身后的痛也不甚在意了,踱步至止水身后,轻轻拍了几下男子紧实的翘臀。殊不知止水心中早已在默默筹划着如何夺取夫妻主权地位、如何教孙渰乖乖侍奉夫君了。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07 23:31:00 +0800 CST  
我觉得自己没写什么啊,为什么总被吞文(*/∇\*)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08 20:41:00 +0800 CST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08 21:14:00 +0800 CST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08 21:16:00 +0800 CST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08 21:16:00 +0800 CST  
女主有两个技能——揍哥哥揍师兄,你们说先开启哪个?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08 22:19:00 +0800 CST  
16
孙渰转向孙源,谦卑恭敬:“吾弟痴傻不懂事,冲撞了汉王,皇妹代吾弟向汉王赔罪,还请汉王高抬贵手。”言罢,额头重重地落在了地板上。孙源得意地微笑着应允了。孙潜此时只能拽拽姐姐的衣角,悲痛地望向这个低到尘埃里的背影。暗中护卫着的斯疾斯翼心中一疼,那是他们高高在上的主子啊,怎可就轻易地向一个称不上“人”的东西磕头赔罪?一旁的止水一边皱了皱眉,一边赞许地望向孙渰,果真是能屈能伸。当然,仅仅是隐忍的话,那就不是孙渰了。

孙渰解下外袍,给孙潜披上。遣宜周叫了软轿,送走了孙潜。小孩子嘛,不要看什么血腥暴力的场面。孙渰心酸地一笑,眼神中已是满满的恨意。

这时,止水出其不意,拿下了孙源。孙源毕竟有些许武艺在身,挣扎几番。斯疾斯翼恍然大悟,连忙上去帮忙。孙渰听着周围的打斗声,异常暴躁地训斥一声:“聒噪!”止水心领神会,堵上了孙源的嘴,奸笑着望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孙源。

“绑好了,你们三个群殴吧。”孙渰转念一想,“去外面折些柳条来。”

止水带回三把柳条,孙源徒劳地挣扎起来,三记柳鞭同时重重地落在孙源身上。他在地上翻了几滚,似乎想往门外滚去,几番更为狠辣的鞭风扫下,孙源痛得一动不敢动,一双的鹰眼逼向孙渰。

直待孙渰注视着护送孙潜的软轿消失在她的视线,她冷冷地回眸,睥睨着被压着跪趴在地上的孙源:“你是不是觉得,我为了一时的屈辱与痛苦,开罪于你,是件很不明智的事?”孙源恼怒的表情不外乎代表默认。“嗖——啪!”三鞭又是同时落在他的臀上,斯疾斯翼和止水相视一笑,孙渰满意地一咳,嗯,这三人果真懂事。孙源吃痛地用头磕在地板上,竟直挺挺晕死过去。

孙渰狡黠地笑道:“不必拿凉水泼醒,直接打醒,打脚心。”

“殿下英明。”溜须拍马总是少不了止水和斯翼,只有斯疾一个觉得脊背发冷,他默念道:我怎会和他们三个是一伙的呢?

脚心地方小,三鞭一起落下怕是有些困难。止水三人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一鞭接着一鞭,密密匝匝。

孙源被痛醒了,神情涣散,仿佛一只认命的猎物。他又听见孙渰那明快但如噩梦般的声音:“我这次下了血本,散尽千金,只为将你府中的下人暂时遣离你的淑康轩,就剩那么几个不见钱眼开的,办起来也容易得很。差不多花了我一年半的俸禄。”孙渰弯下腰来,调笑地打量着孙源因痛苦而扭曲的五官。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一定会觉得我是个疯子,对吧?”孙渰似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说的话却直指孙源,语气十分嘲讽。

“我向来很明智,我不是疯子,但是今天我破个例——你敢动我弟弟!我一个疯子,弑兄算得了什么!嗯?”孙源听了,突然身子一抖,他是被吓着了。但他好歹反应过来,孙渰不会杀他的,她根基未稳。是的吧,至少目前不会。

“暂且留你一条命。当然我今天给了你一个痛彻心扉的教训——我哪管我是什么下场,我平日里为人小心,不与人结仇,但是,你触了我的底线了!怎么处理今日之事,看你的咯。你一个大男人被自己妹妹的人围殴,好意思到处嚷嚷?”

孙源一愣,觉得自己是真的吃了个哑巴亏了。孙渰对孙源的反应嗤之以鼻,出来混,连脸都拉不下,能成什么事?孙源是二皇子,生母为已逝的嘉裕皇贵妃,皇上宠爱嘉裕,故而也给予了这个儿子无限荣宠。

孙渰暗想,可惜,他孙源不过是个草包,却偏偏得到了我得不到的殊荣,不过是出身,不过是长幼嫡庶尊卑,在我眼里,这些,算什么东西?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11 15:28:00 +0800 CST  
17
孙源到底没有声张这件事,他确实是个庸才。只能闭门谢客,心里默恨着孙渰。

入夜,孙渰骗过了赵穆妃,去探望孙潜。她揉揉孙潜的脑袋,温柔地说:“那些不高兴的事就不提了吧,乖哦~”惹得在一旁伺候斯翼一阵恶寒,止水笑笑,心中莫名多出一种高了斯翼一等的感觉,看,有女人的止水和没女人的斯翼就是不一样。

孙潜很受用。他静静听着姐姐说道:“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孙潜隐于虎狼之地,孙渰举于渊薮之间!”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松柏?只是难得有这么一刻的闲暇,一刻的温情。

“无论你接触了多少肮脏,将来你手上也会不得已沾满了血腥,但是,心里要是干净的,是非仍在,赤心不改。”孙渰自认为这句有点多余,可她不知,多年后,亲政后的孙潜,大权在握的孙潜,雄霸天下的孙潜,多少次徘徊在仇恨的边缘,欲开一场杀戒,偏偏想起早已归隐的镇国靖成长公主曾经说过的的一番话……

孙渰吩咐许飒达向皇上禀报实情。是,她孙渰是怒鞭汉王,但是汉王干的混账事,也不能不让他老爹知道。孙渰淡然地说道:“如若父皇召见我,我必无大碍。还有,孙源对我弟弟有歪心思,凭你的消息网,不可能不知道,可你为何不上报?”许飒达有些犹豫地辩解道:“一个痴傻的弟弟,实在不宜让主子费心劳神了。属下是嘱托宜周把情况稍微说得轻巧些,那不关宜周的事。”

“自己去领五十廷杖。五皇子孙源同我一样,都是你们的主子。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孙渰忍着怒气,大步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许飒达。

月黑风高,在去刑室的路上,许飒达犯了难。他一个锦衣卫都指挥使,怎么跟属下下令打他板子?带着伤,又有好长一段时间难以和属下解释。他后悔地想着:听说孙潜已经甚少再犯痴傻,不知是孙渰有神医相助,还是孙潜根本不傻?总之,主子的目的在扶持孙潜上位,可主子,并未对他袒露实情,说的话真真假假,摆明了不完全信任他。此番,孙潜受此伤害,主子是要迁怒于他。想到这儿,许飒达越发惆怅了几分。

他心烦意乱地闯进刑室,对着掌刑的校尉说:“本官触怒皇上,皇上口谕,杖责五十。”他自己解去外裤小衣,露出肌肉紧实、鞭伤棍伤未褪尽的臀部,趴在了刑凳上。

“啪!”刑杖抡圆了砸在臀峰,一阵剧痛袭来,许飒达禁不住痛苦地一颤,他苦笑道,真是老了,还没有孙渰这个丫头能熬。执行廷杖的人并未手软,每一杖皆让许飒达痛彻心扉,他感到眼眶发酸,真的只是疼出来的。“这个掌刑的校尉公私分明,可以提拔一下。”许飒达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耳畔廷杖落下的风声从未停过,青青紫紫的双臀已经缓缓渗出殷红的血,许飒达强迫自己不从刑凳上滚落,但他却忍不住用手抠着刑凳上的朱漆。他想起来,似乎第一次在师父韩克臻门下挨打,他也是疼得受不住,抠着刑凳的朱漆。那时他是个桀骜少年,无知莽撞,也记不清是犯了什么错了。他十八岁便离了韩克臻,如今,是整整九年了。

止水卧雪那两个小子铁定会像自己一样乖乖受师父的罚呢,不过师父应该很宠师妹吧,或许舍不得打她。(孙渰:……)

疼痛感越发强烈,许飒达忍不住低低地痛呼起来。他反应过来,自己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怎可因疼痛而嚎叫?他于是咬紧了牙关,硬着头皮强忍着。恍惚间,他听到一女子的声音,清爽明朗:“责罚到此结束吧,剩下二十杖,便免去了。是我对你先有试探,未全盘托出,你不知情,纵有疏忽,是我实在迁怒于你。锦衣卫都指挥使,属下锦衣卫校尉孙渰的掌刑技术如何?”

许飒达有些懊恼,刚才心绪不宁,竟未发现掌刑的是孙渰。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羞赧,却见孙渰替他轻手轻脚地盖上一层披风,扶他起来,裹好了身躯。许飒达实诚地说:“主子的执杖技术已经合格了,应该可以学学其他的。”

止水奉孙渰之命,架着马车送许飒达。而孙渰则在车厢内,小心翼翼地揭开遮住伤口的披风,洒了些止痛的药粉,嘴上还在絮语道:“马上就到了,师兄再忍忍。”

车厢外驾车的止水已是满脸阴翳。当初他家孙渰告诉他要一起收拾一下许飒达的时候,他是欢呼雀跃。可现在……孙渰啊孙渰,你在为夫面前这么嚣张,以后自然有你受的!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13 09:20:00 +0800 CST  
18
此时,大楚皇帝孙庭燎望着跪在下首请罪的女儿孙渰,又好气又好笑:“指使三人同时鞭打源儿,然后昏过去再打脚心,三丫头,你还真是可以的。源儿这次是太混账了,你是该替朕好好教训他。只是苦了潜儿,他什么都不懂,倒是容易安抚,还须你多多上心。”孙渰只恨那日没有直接罚满许飒达五十廷杖,他公报私仇是不是?叫他如实上报,也不至于这么如实吧?孙渰很无奈,自己难得歹毒一回,就被她家老爹连细枝末节都搞得清清楚楚。

孙渰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就算孙庭燎不甚在乎自己这个痴傻的儿子,可毕竟也容不得孙潜受到如此委屈。“你师父还好吗?”孙庭燎缓缓问道。

孙渰转念一想,谨慎地答道:“游憩公子很好。”韩克臻当年与孙庭燎君臣反目,孙渰是如何也不敢让她父皇知道她师从韩克臻。

“就游憩那个风流才子,值得朕的公主为他端茶倒水侍候笔墨?”孙庭燎冷哼一声,“还有一个呢?不说实话吗?”

“锦衣卫都指挥使许飒达也很好。”孙渰想起被她打趴下的许飒达,面不改色地说了句瞎话。许飒达也算与她有半师之谊的。

“朕的良臣能臣,皆指点过你。”孙庭燎赞许地点点头,“朕与韩丞相误会已深,他肯收你,怕是还有转圜的余地。三丫头,也劳你费点心。”

孙渰面露疑惑之色,孙庭燎得意地笑道:“朕的诚心日月可鉴,终是感动了丞相,偶尔几封信件来往还是有的。”当初,他们都是年轻气盛,一个唯我独尊的帝王,一个惊才艳艳的臣子,却因几次误会,互相不肯退让。后来,韩克臻被孙庭燎私下里廷杖八十,双腿落下疾病,心灰意冷隐居山林。多年后,帝王终于懂了臣子的傲骨,臣子也懂了帝王的掣肘,只是虽有悔意,但伤痕仍在,怎能再奢求像以往那样亲密无间?终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罢了。

“还有,以后你多去太子那儿走动,好好帮衬帮衬你哥哥。”孙庭燎又嘱托道,“中宫稳定,后宫便不乱;国储既定,他人也不该有些歪心思,也算保全了朕的其他儿女。”似是警戒地望了孙渰一眼,也似是给了孙渰一个安心的眼神。孙渰顺从地点点头,奉承道:“父皇此举甚是英明,稳固国本,创万世之太平。”然而,孙渰内心里却另有心思:太子孙潋是孙庭燎亲手带大,端的是父慈子孝;太子生母贾皇后治理六宫多年,深得众人信服。可她孙渰,越是不可能的事,她越要试试。

当然,孙渰的一颗野心,深深隐藏。大楚各地边陲倒是有不少蠢蠢欲动的藩王。还怪当年韩克臻被气得撂担子走人,再也没人把这削藩之事提起。各路藩王做大的时候,已经不是轻易就能动的了。

孙渰退下后,孙庭燎再召来太子孙潋,微笑着告诉他:“朕为你寻得了一奇女子。”

孙潋婉拒道:“儿臣已有太子妃。府中不缺侧妃姬妾。”

孙庭燎有些无奈:“朕福德薄,一共只有三个男孩,源儿顽劣不堪,潜儿痴傻疯癫,只有你是个齐全孩子,堪当大任。可你终究是少了手足亲信的扶持。生的几个女孩倒是不错,个个出挑,尤其是你三皇妹,孙渰,可辅佐你为一代明君。”

孙潋皱皱眉,他对这个三妹孙渰,委实印象不深。因为孙渰这些年甚少回宫,甚至,孙潋连她的相貌都记不真切,只一个孙渰幼年模模糊糊的影子。但听到父皇孙庭燎颇有力度的话语,他便深信不疑。

孙渰其实知道,韩克臻写给孙庭燎的信上,皆是大力举荐她。韩克臻在信里,反复表达对当年的悔意,后悔他当初,不顾君臣情谊,不顾帝国飘摇,就这么一走了之。他无颜面对孙庭燎,无颜面对大楚。所以,他培养了孙渰,辅佐孙庭燎孙潋父子,开创太平盛世。

孙渰还知道,师父是只老狐狸,也不知他信里写的是不是他的真心话。但是,孙渰很清楚,师父是在为她铺路。

孙渰随即设计了一场会面,设计了她和太子孙潋的会面。女谋臣与未来的“帝王”的会面。

多年后被废去尊位、不过是一位闲散王爷的孙潋,永远忘不了那天,寻常酒肆,一袭青衫落拓。他想到了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贤媛》:“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

孙潋抿了一口浊酒,一如那年的滋味。他望向远方,车马辚辚,众星捧月。那是镇国靖成长公主的车驾。

春江水暖被一阵风吹皱,落日熔金,绘你我襟袖。短短一霎,酝酿得如生命般绵长醇厚。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15 20:00:00 +0800 CST  
孙潋,太子。地位稳固。
孙源,二皇子,顽劣,断袖。
孙渰,三公主。
孙潜,五皇子,暂时表现出痴傻。
其他还有空缺,几个没出场的公主,楼主正在刻画中。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15 20:04:00 +0800 CST  
感觉冷场了……没人吗?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15 20:28:00 +0800 CST  
19
已是入秋了,整个人也爽朗起来。皇室贵族子弟们相伴出城郊游。一家酒肆里,孙渰挽着简单的发髻,一身青色的衣裙,看上去干净利落。出门前,止水却嘲笑她“僧不僧,俗不俗,男不男,女不女”。孙渰叹了口气,回眸一笑:“禁足一日,本公主就不带你出去秋游了。”“我个大男人你罚我禁足?喂喂喂,孙渰,你过分了啊!”止水又急又气,但他转念一想,他止水难道逃不出这个公主府吗?
可让止水更生气的是,孙渰把许飒达借来一天,就是不让止水能出去玩。他们两个算是杠上了。

孙渰有一种想要大笑三声的欲望,却见酒肆内进来了一位公子。寻常富贵公子的打扮,容貌端正清秀,嘴角挂着平和的笑,举止言谈甚是稳重,眼神却亮晶晶的,仿佛一个偷闲不用念书的学生。那是太子孙潋。

孙渰向孙潋招招手,唤一声“大哥!”孙潋凝视着孙渰,感到十分眼熟。他心想,宫中妹妹也没几个,这个应该就是多年未见,又不常露面的三皇妹孙渰吧。他应了一声“三妹”,便径直走来,坐在孙渰对面的座位上。照例寒暄过几句,孙潋询问道:“妹妹什么时候与萧下成婚?准备得如何了?可要皇兄帮忙?”在外面,他们只以兄弟姐妹相称。孙渰也是反应了一阵,才想起萧下就是止水。

她温婉地笑道:“明年开春。一切都是萧下打点的,不劳我费心,也不劳大哥费心。”孙潋哑然失笑,这个三皇妹,自己是快要成亲的新娘子,本该忙着准备嫁妆、绣绣嫁衣什么的,此刻,却在这男子混杂的郊外酒肆,若无其事地品一口浊酒。

“大哥看上去有烦心事?”孙渰询问道。孙渰明知故问。今早,父皇孙庭燎意味深长地对太子孙潋说:“你好好想想,倘若晋王来朝贡,咱们怎么招待他?”孙潋隐隐约约觉察出父皇似是对晋王有杀心,但是,晋王拥兵数十万,镇守边关郇城,且个个是精兵,怎么“招待”,他还真没主意。况且,晋王向来不把孙庭燎放在眼里,已是三年没有朝贡,孙庭燎却好像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孙潋倒也不避讳,来龙去脉便告诉里孙渰。孙渰灌了自己一杯酒,嘴角残存着酒香,她仰头望着孙潋,甜甜地笑着,显得格外可爱。

孙渰颇为随意地问道:“可知巴蜀总兵刘钺?”孙潋思索了一阵,回答道:“将才,为官清廉,为将狠辣,为人谨慎,颇为隐忍。在巴蜀拥兵六万,对外号称十万。”

孙渰满意地点点头,孙潋至少在孙庭燎的逼迫下,文武之道,皆不得松懈。

孙渰顿了顿,提醒道:“还有,刘钺和晋王,是二十余年莫逆之交。父皇将晋王封地选在北方郇城,派刘钺常年驻守巴蜀,便是想将这两人分开,让他们顾此失彼,我们再逐个击破。但是,一旦他们二人串通一气,内外夹攻,我们便会腹背受敌。所以,先用智计,剪除晋王的羽翼——刘钺。”

“父皇定是苦恼刘钺襄助于晋王,如此,正合父皇心意。皇妹打算用什么方法铲除刘钺呢?”孙潋来了兴致。

“弹劾。随便派一个小御史弹劾刘钺畏战,龟缩不出。”孙潋有些不解,然而他听孙渰接着说道,“要知道,巴蜀乱得很,地势奇险,未开化的百姓较多,当地龙蟠虎踞,地头蛇们拥兵自重。打一场战役当然需要几倍的时间仔细考察,几倍的时间调度百姓。时间一长,可不就是龟缩不出,畏战么?”

“可区区弹劾又能将刘钺怎样?这罪名,也太牵强附会了。”孙潋更是不解。

孙渰自信地说道:“我自有决断。”

一个小御史的弹劾奏章,没有暴涨的情绪,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逆耳忠言,确实没能引起众人的注意。孙庭燎也渐渐淡忘,毕竟皇上日理万机,这篇弹劾刘钺“畏战”的奏章,在孙庭燎看来,不过是群臣之间的小矛盾。但刘钺确实是厉害,不久,便有捷报传来。孙庭燎又喜又忧。国有良将,他自然是高兴的,但是,良将属不属于他,倒是值得忧心。

在一旁侍候笔墨的孙渰替父皇念完捷报后,突然撇了撇嘴:“这刘钺着实可恶,听闻有人弹劾,方一战。他镇守巴蜀多年,未见有战功,怎的就被弹劾了一次之后,才发来一封捷报?可见是糊弄父皇。
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孙渰明快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大殿上空。

孙庭燎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戾,他总算,找到了一个能除掉心腹大患的理由,多亏了他这个能干的女儿。他赞许地看了孙渰几眼,寥寥数语,一封简简单单的弹劾奏疏,就置人于死地。但是,刘钺毕竟拥兵几万,威望甚重,说杀就杀,怕是会造成士兵哗变,局势会越发不可控制,说不定,北方的晋王也会顺势而起。

“阿渰,还是看你的了。刘钺必须杀,可是怎么杀,关系到整个局势的变化。”孙庭燎沉声说道。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16 02:52:00 +0800 CST  
20
孙渰这几日拉着孙潋,笔耕不辍,写着赞颂刘钺赫赫军功的诗赋。孙潋更是召集了一些国子监、国武堂的学生,纷纷动笔。孙渰轻笑道,这人啊,没有几个是不追求一个好名声的。“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这是所有臣子都会有的渴望。然而孙渰更明白“祖宗不可法,人言不可畏”,做大事的人,怎可不承受骂名?天下群起而攻之,声名狼藉,又有多少人能理解他们?理解他们的追求,他们的孤独。

孙潋在孙渰授意下,向朝廷提出:古来廉颇蔺相如,将相和睦,他二人联手,无人敢犯赵国。如今也应效仿古贤人,武将立功,文官翰林也应当为他们歌功颂德。一来抚慰将士,二来扬我大楚国威。

文官看不起武将粗鄙,可文官为了顺应圣意,为了自己的仕途,必然大肆渲染作文赞赏武将;武人虽表面上厌恶文官酸腐,但是,这天下,哪儿有不敬重读书人的呢?读书人愿意为他们这些大老粗撰文赞颂,他们肯定是高兴的。如此,便拉拢了天下武将的心。顺便,也暂时拉拢拉拢刘钺,然后么……

孙庭燎大喜。他知道他的两个儿女早已有了除去刘钺的对策,此谓“捧杀”。

贾皇后听闻皇上孙庭燎发布政令礼遇武将,她也安排了宫妇们为戍守巴蜀将帅缝制衣物。孙渰暗喜,这贾皇后还真是歪打正着了,笑问:“娘娘是打算派几个内监就这么送过去?既然娘娘是想博一个贤良淑德的名声,何不大张旗鼓一番?”

贾皇后望向面前的这个庶女,她有些头痛,果真像极了孙庭燎,活脱脱一只小狐狸。伪装成一副柔顺的样子骗过六宫,听孙庭燎说,孙渰在政事上也颇有见地。只有抱稳了皇上孙庭燎这棵大树,才能在后宫立于不败之地。只要是孙庭燎宠爱的孩子,她贾皇后必定会呵护有加,言听计从。

贾皇后娴静地问着:“三公主有甚智计?”孙渰沉吟道:“只靠父皇褒奖一番,百官宣扬一番,做得还不够大。后宫这次出力,少不了娘娘的谋划,少不了众人的配合,可还是少一篇能名扬四海的文章。这篇文章,应该写在捐赠的礼单上,除却对刘钺功绩的赞美,更应体现出后宫女子们深明大义,体恤皇上。礼单是要被沿途诸将百官传看的,这样一来,皇后娘娘,您可就成了一代千古‘贤后’。”

贾皇后掩住脸上的笑意:“那本宫烦请三公主,折腾一番文墨了。”她听孙潋提过,孙渰极有文采。孙渰愿替她谋划一个“贤后”之名,她自该给孙渰一个初露锋芒的机会。可她不知,孙渰不屑于这些。
孙渰有更大的图谋。

《蜀将赋》一出,朝野传诵,为人称道。这篇赋不同于其他文章,儒士们大多只知什么金戈铁马、奋勇杀敌之类的空话,而此赋,将刘钺的作战策略的精髓点了出来,更描绘出巴蜀的险恶地形、剽悍民风。然后笔锋一转,勾勒出以皇后为首的后宫一群女子。柔弱不失胆魄,贤惠更兼忠心。良将贤女齐力辅佐帝王,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更让人为之感到惊艳的,是此赋的作者孙渰。实乃今世之文姬易安!孙渰又写了洋洋洒洒几万字的长信,寄给刘钺。刘钺读了《蜀将赋》,感叹孙渰才华,读到孙渰写的信时,捶胸顿足,大呼今生难遇之知己,他活了三十多岁,等了三十多年,终于等来的知己!

来往几番信件,已经小半年过去。刘钺和孙渰互相引为忘年之交。开春了,孙渰婚期将至。她在信中邀请刘钺来京城,参加她的婚礼。刘钺收到此信时,竟叹恨久之,他感慨,若是自己晚生几年,该多好。他长息曰:“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刘钺毫无怀疑地进了京城。当看到孙渰一袭大红嫁衣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刘钺挂着满脸温和的笑,然而眼眶却湿润了。他喝得酩酊大醉。怅醉中,他被人一刀砍了头颅,而他的忘年之交孙渰,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一代名将,就此陨落。

连夜,孙渰孤身一人逃出京城,朝北面郇城赶去。铲除了刘钺,还有一个大麻烦,需要她解决。这次,她瞒了孙庭燎,瞒了孙潋,瞒了刚刚与她举办婚礼的止水。她药晕了止水,甚至也没履行与止水“共赴巫山”的约定。徒留一纸长书给孙庭燎,让他配合。

一路上,她听闻身后传来的消息:刘钺畏战龟缩,听闻弹劾,方才勉强一战。此番他又私自进京,罪同谋反。其实只要孙渰出面解释,刘钺是她邀请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便不会治他的罪。但是,半年前,孙渰便开始谋划,决计置刘钺于死地。令人诧异的是,新婚之夜,三公主便被皇上“禁足”于府内,不知为何,据说是与叛贼刘钺私交过密。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16 21:31:00 +0800 CST  
补了一天课,继续码字。今天中午在教室里睡觉睡沉了,醒来时,化学默写刚好进行了一半……谁能理解我的崩溃!然后,老师看了我一眼,报了一个“氧化铜”(CuO)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17 20:10:00 +0800 CST  
楼主新初三,有同龄人吗?

楼主 媞轩薇  发布于 2017-08-17 20:15:00 +0800 CST  

楼主:媞轩薇

字数:30657

发表时间:2017-08-02 06:1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30 13:20:32 +0800 CST

评论数:9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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