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潇湘汐苑】【原创】笙音难觅（M/F）
】
第二日顾笙一早醒来，却发现楚源在院子里劈柴。纳闷他怎么没去地里，但是也懒得多问，一大早就去烤红薯。
“站住。”
顾笙不明所以，还是站在原地，回头望着楚源。顾笙在楚源跟前就是个软骨头，楚源让她往东，她嘴里多么不愿，心里怎么腹诽，到底还是会老老实实地向东。
“干嘛去？”
这家伙今天发哪门子疯，还管起她来。
“去帮大娘烧火。”
楚源听了失笑，就她，还烧火，烧房子差不多。
“过来，我有事问你。”楚源停下手里的动作，坐在木头墩上，看着小家伙一脸不情愿地过来。淡淡问地:“笙儿，想家么？”
顾笙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木楞着，只下意识地点头。
楚源一把将她揽过来抱在怀里，这是第一次他们做着如此亲密的动作。顾笙心里忽然觉得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抱着她的那个人是楚源，他身上的青竹子味儿那么清冷，她怎么竟会觉得……有些温暖……
顾笙从未放弃过回家的念头，她从来没想过要和楚源过一辈子。她以为她能等到哪一天，老天爷开恩，让她与家人团聚，她还是丞相家的千金，嫁给一个有才华有见识的少年儿郎，夫妻举案齐眉，伉俪情深。她不能把自己交给一个冷的没有人情味，胸无大志的村夫。也许楚源不仅仅是个村夫……那也不行！他那样对她，他根本就没有心！这样的人，她死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笙儿，你若还在家，你的爹娘会把你许给什么人？”
顾笙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哪一个状元郎，还是哪个世家子弟，又或者是皇家贵族。总之，爹爹和娘亲一定会给她找一个能给她幸福的相公的。
楚源只是看着顾笙，继续问:“若是将你许给一个你不爱的人，怎么办？”
“不可能！爹爹和娘亲最疼爱我了，他们一定会把我嫁给一个好男儿！”顾笙立即反驳道。
楚源忽然觉得和笙儿说这些没什么意义。她还是个孩子，根本不知道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能嫁给一个自己恰好心仪的又适合自己的人需要多少幸运。
顾笙见他不说话，感觉到他表情里的无奈，直觉告诉她自己被轻视了，心里老大不乐意，“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可能都嫁人了！”
楚源听了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反而有些庆幸。还好，还好遇到了。
“那你有心仪的人了？”楚源轻松地问，他知道没有，他曾派人调查过她。丞相家的二小姐，整天就知道吃吃吃，玩玩玩，哪有时间想男人。
顾笙有些不服气，心里一阵思索。忽然眼睛一亮:“当然有！”
“谁？”
“你知道韩国公府么？韩国公家的世子！韩朔公子！风度翩翩，能文能武。”顾笙一脸崇拜，“而且，国公府家教严谨，断不会出现宠妾灭妻的事儿。我若嫁过去，肯定是正妻！一世都会风风光光，顺风顺水！”哪里会在这儿受他楚源的气！
“呵，国公府世子？韩朔？他与李侍郎的儿子李共风关系可好的很。李公子今年已经二十有四了吧，还没娶妻呢，连房小妾都没有。韩朔是不是也不曾亲近过哪个姑娘？”
顾笙瞪圆了眼睛，一脸震惊，小模样可爱极了。“这，这怎么可能？！”转念一想，不对啊，楚源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这些日子神神叨叨的，不是早就猜到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了么？”
他果然不仅仅是一个村夫……
可他到底是什么人，不是丞相府的仇家，也不是朋友，还是有身份有背景的，皇室之人她可没有不认识的，根本没有这号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源没回答，慢慢贴近顾笙的耳朵，感受到小人儿的别扭，一掌握住一瓣小屁股。“别乱动。”
顾笙羞得要哭出来，上次挨打疼得顾不上羞，现在可什么事都没有，光天化日，被楚源捏着那种地方，简直没有脸面再说话了。
楚源坏坏地轻笑了一下，贴着笙儿的耳朵，似承诺似警告地说:“等我。”
顾笙不明白等他什么，茫茫然地看着他。
楚源用了些力气掐了一下小人儿的臀肉，小家伙疼的哎呦一声儿。楚源笑笑，地痞无赖般接着道“不然就抽烂你的小屁股。”
顾笙吓得一激灵，别的没听懂，就听懂了楚源要抽烂她的小屁股。顿时一阵委屈，这家伙一天天冷着个脸也就算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楚源松开她，顾笙立马跳出他的怀抱，站了起来。佳人虽已不在怀抱，但却留了一身的香气，让人沉迷其中。乡下没有熏香，笙儿身上的也不是她原来的那件衣裳，真不知道这一身好似茉莉的香气是从哪来的。楚源回过神，好似在说梦话一般，“笙儿，会跳舞么？”
顾笙从小学的是什么，可不是烧火搬柴，学的就是这些歌啊舞啊的。可是凭什么要她卖力跳给他看？
“不会。”
楚源好整以暇地看着顾笙，直看得她发毛。
“跳！我跳还不行么！”
“就跳一段‘待君归’吧。”
顾笙嘟起嘴，给你跳就不错了，还那么多事。可是楚源的话看似建议却说的不容置喙，顾笙终究还是不情愿地舞了起来。
笙儿生的娇小，长发及腰，柳腰翘臀，因着从小就练舞，更是腰肢柔软，就像一缕渺渺的青烟，不知要勾走多少人的魂儿。当真是轻云闭月，流风回雪。
楚源看得认真，大概想要将这一幕刻在心里。届时一别，不知还能否再见，楚源虽然有自信可以成功，但这毕竟是条危险的路，任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站住。”
顾笙不明所以，还是站在原地，回头望着楚源。顾笙在楚源跟前就是个软骨头，楚源让她往东，她嘴里多么不愿，心里怎么腹诽，到底还是会老老实实地向东。
“干嘛去？”
这家伙今天发哪门子疯，还管起她来。
“去帮大娘烧火。”
楚源听了失笑，就她，还烧火，烧房子差不多。
“过来，我有事问你。”楚源停下手里的动作，坐在木头墩上，看着小家伙一脸不情愿地过来。淡淡问地:“笙儿，想家么？”
顾笙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木楞着，只下意识地点头。
楚源一把将她揽过来抱在怀里，这是第一次他们做着如此亲密的动作。顾笙心里忽然觉得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抱着她的那个人是楚源，他身上的青竹子味儿那么清冷，她怎么竟会觉得……有些温暖……
顾笙从未放弃过回家的念头，她从来没想过要和楚源过一辈子。她以为她能等到哪一天，老天爷开恩，让她与家人团聚，她还是丞相家的千金，嫁给一个有才华有见识的少年儿郎，夫妻举案齐眉，伉俪情深。她不能把自己交给一个冷的没有人情味，胸无大志的村夫。也许楚源不仅仅是个村夫……那也不行！他那样对她，他根本就没有心！这样的人，她死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笙儿，你若还在家，你的爹娘会把你许给什么人？”
顾笙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哪一个状元郎，还是哪个世家子弟，又或者是皇家贵族。总之，爹爹和娘亲一定会给她找一个能给她幸福的相公的。
楚源只是看着顾笙，继续问:“若是将你许给一个你不爱的人，怎么办？”
“不可能！爹爹和娘亲最疼爱我了，他们一定会把我嫁给一个好男儿！”顾笙立即反驳道。
楚源忽然觉得和笙儿说这些没什么意义。她还是个孩子，根本不知道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能嫁给一个自己恰好心仪的又适合自己的人需要多少幸运。
顾笙见他不说话，感觉到他表情里的无奈，直觉告诉她自己被轻视了，心里老大不乐意，“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可能都嫁人了！”
楚源听了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反而有些庆幸。还好，还好遇到了。
“那你有心仪的人了？”楚源轻松地问，他知道没有，他曾派人调查过她。丞相家的二小姐，整天就知道吃吃吃，玩玩玩，哪有时间想男人。
顾笙有些不服气，心里一阵思索。忽然眼睛一亮:“当然有！”
“谁？”
“你知道韩国公府么？韩国公家的世子！韩朔公子！风度翩翩，能文能武。”顾笙一脸崇拜，“而且，国公府家教严谨，断不会出现宠妾灭妻的事儿。我若嫁过去，肯定是正妻！一世都会风风光光，顺风顺水！”哪里会在这儿受他楚源的气！
“呵，国公府世子？韩朔？他与李侍郎的儿子李共风关系可好的很。李公子今年已经二十有四了吧，还没娶妻呢，连房小妾都没有。韩朔是不是也不曾亲近过哪个姑娘？”
顾笙瞪圆了眼睛，一脸震惊，小模样可爱极了。“这，这怎么可能？！”转念一想，不对啊，楚源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这些日子神神叨叨的，不是早就猜到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了么？”
他果然不仅仅是一个村夫……
可他到底是什么人，不是丞相府的仇家，也不是朋友，还是有身份有背景的，皇室之人她可没有不认识的，根本没有这号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源没回答，慢慢贴近顾笙的耳朵，感受到小人儿的别扭，一掌握住一瓣小屁股。“别乱动。”
顾笙羞得要哭出来，上次挨打疼得顾不上羞，现在可什么事都没有，光天化日，被楚源捏着那种地方，简直没有脸面再说话了。
楚源坏坏地轻笑了一下，贴着笙儿的耳朵，似承诺似警告地说:“等我。”
顾笙不明白等他什么，茫茫然地看着他。
楚源用了些力气掐了一下小人儿的臀肉，小家伙疼的哎呦一声儿。楚源笑笑，地痞无赖般接着道“不然就抽烂你的小屁股。”
顾笙吓得一激灵，别的没听懂，就听懂了楚源要抽烂她的小屁股。顿时一阵委屈，这家伙一天天冷着个脸也就算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楚源松开她，顾笙立马跳出他的怀抱，站了起来。佳人虽已不在怀抱，但却留了一身的香气，让人沉迷其中。乡下没有熏香，笙儿身上的也不是她原来的那件衣裳，真不知道这一身好似茉莉的香气是从哪来的。楚源回过神，好似在说梦话一般，“笙儿，会跳舞么？”
顾笙从小学的是什么，可不是烧火搬柴，学的就是这些歌啊舞啊的。可是凭什么要她卖力跳给他看？
“不会。”
楚源好整以暇地看着顾笙，直看得她发毛。
“跳！我跳还不行么！”
“就跳一段‘待君归’吧。”
顾笙嘟起嘴，给你跳就不错了，还那么多事。可是楚源的话看似建议却说的不容置喙，顾笙终究还是不情愿地舞了起来。
笙儿生的娇小，长发及腰，柳腰翘臀，因着从小就练舞，更是腰肢柔软，就像一缕渺渺的青烟，不知要勾走多少人的魂儿。当真是轻云闭月，流风回雪。
楚源看得认真，大概想要将这一幕刻在心里。届时一别，不知还能否再见，楚源虽然有自信可以成功，但这毕竟是条危险的路，任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顾笙一舞毕，回过头一眼望进楚源寒星似的眼睛，一时无话。顾笙忽然就觉得有些眼酸，这是什么该死的感觉，怎么好似生离死别一般。顾笙蹙起柳眉，心中将自己鄙视了一通，真是女儿家多心思，自己怎么也同那些矫情的弱女子一般开始胡思乱想了。
“饿死了饿死了，你自己在这吹风吧！”
顾笙逃兵一样跑开，到底没看见那一双寒星眸下的不舍与宠溺。
“饿死了饿死了，你自己在这吹风吧！”
顾笙逃兵一样跑开，到底没看见那一双寒星眸下的不舍与宠溺。
日子像流水一样过。一个月，恍如一日。笙儿将家里的芝麻都捣完了，整日里闲着没事，倒觉得日子过得慢些。
楚源自打那一日起就变得怪里怪气的，笙儿总能时不时觉到身后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她不傻，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弄得她每天担惊受怕的，生怕楚源不守承诺。但另一边，又有些洋洋得意，她自觉长得这样美，若不是爹娘总拘着她，作为京城第一美人的妹妹，她顾笙绝对也是京城里响当当的一大人物！可楚源总对她冷冰冰的，让笙儿一再倍受打击，她是最在意自己的相貌的了，若是有人觉得她不入眼，怎会不让她堵的慌。
这一日顾笙一早醒来，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她只当是楚家娘俩有事出去了，百无聊赖地吃起楚大娘给她留下的烤红薯。小手黑乎乎的，连带着白净的小脸儿也成了个小猫脸儿。顾笙这边吃的正香，边城里却是弥漫着满满的紧张氛围。上京城中派来五百禁兵，连丞相一家都来了，挨家挨户地搜查询问，却只是为了找一个小丫头。众人纷纷猜测那小丫头是何许人也，居然值得这么大的阵仗。
“这丫头我见过！”医馆老板一脸献媚:“大人，小的见过她。那日她和她男人一起来的，长得太漂亮了，还有她男人也是好看，小人肯定不会记错。她男人还给她包扎伤口来着，他们……”
这人一口一个她男人一口一个她男人，只听得顾清逸青筋暴起，大喝道:“够了！”一个狠厉的眼神甩向身后的将领，对方立即明了地一把拔出锋刃，“你从未见过那位姑娘，”说罢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士兵，“你们刚刚也什么都没听到。听懂了没有？！”
“是！”十几名士兵一起答是，声音洪亮，只觉得房顶都要被掀起来。
医馆老板吓得差点尿裤子，连忙点头嘴里不停地说是。
“你可知她住在哪？”
“回大人，小的不知。那姑娘眼生得很，应该不是城里人，可是她男人……哦不，她她她……”
顾清逸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他怎么。”
“哦哦，他，小人倒是有些印象，应该也不是城里的，是离这有点距离的渝山里头的。”
顾清逸挥挥手，便有人带了那老板一起离去了。他也并不确认老板所言是否属实，便依旧留了三百禁兵在这排查，带上了剩下的两百人，陪着自己爹娘一起跟着医馆老板去寻他们的小宝贝。
路程不远，顾夫人心里着急，也不乘轿子，学着男人们骑着马来的。幸而连永国不拘着女人骑马，她倒是有些骑术。
等这一帮人马浩浩荡荡地到了渝山，已是下午了。顾笙左等右等，没等到那娘俩回来，等的累了就趴在床榻上睡着了。
渝山里就这一个村子，不过才一百来人，顾清逸一声令下，便有一个将领在村中大喊:“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出来！”
村里人都探出头来张望，哪里见过这么乌压压的一群人，吓得一刻也不敢耽误。只有那最该冲出来的小人儿还在家里没心没肺地睡着。
顾清逸下马一个一个地排查，顾夫人和丞相大人也忍不住亲自来找。等到所有人都查完了，却仍是没见到他们想要的人。
顾夫人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心里的希望破碎得彻底，她的笙儿啊……到底在哪里……
顾清逸一向是平平淡淡的，此时却也红着眼睛，就连他的亲娘也没见过他这般失控的时候。
“还有没有人没出来！”
“回，回大人……楚，楚家人还没……可能是，可能出去，打猎了吧……”村长唯唯诺诺地连话都说不全。
顾清逸似乎突然抓住了希望，顾夫人也从自家老爷的怀抱里抬起头来。
“快带我去！”
村里人没得到指令也不敢随意散了，只苦了那些才挨过打的女人，煞白着脸吹着风站着，身后还疼得要命。
一家子人现在可没心思管这个，到了楚家院子里，看着破败的小院，一想到那平日娇气得连硬凳子都不愿意坐的小家伙可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半年之久，就觉得止不住地眼酸心酸起来。
顾清逸亲自打开了小木门，一家三口走进去，继而打开里屋的门。顾夫人第一眼看见床榻上小小的身子，半年的思念一瞬间就得到了释放，捂着嘴压抑着哭声。
“笙儿……”顾清逸呢喃着，甚至不敢向前迈步，生怕眼前的景象同过去那些醉酒的夜晚所看到的一样，都是梦一场。
只有丞相大人向着自己心爱的小女儿走了过去，只是一向身体康健的丞相大人走起路来竟也开始颤颤巍巍，好似七老八十了一般。
他轻轻拍拍女儿的小脑袋，“笙儿，又睡懒觉……”
“唔……”小家伙也许是被好几个人盯得有了些不适，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我就再睡一会，楚源。”
顾老爹的手顿时就僵硬了，“笙儿，是爹。”
顾夫人终于克制不住大哭起来，她的小笙儿，终于又回到她身边了。
“笙儿，是娘，是娘。”顾夫人跑到笙儿身边，拉起小人儿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顾笙终于清醒了过来，对眼前的一幕有些不敢相信。“爹爹……娘亲……？”又看到门边站着像门神一样的顾清逸，只觉得眼里一阵雾气。“哥哥……”
“笙儿，哥哥接你回家。”
楚源自打那一日起就变得怪里怪气的，笙儿总能时不时觉到身后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她不傻，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弄得她每天担惊受怕的，生怕楚源不守承诺。但另一边，又有些洋洋得意，她自觉长得这样美，若不是爹娘总拘着她，作为京城第一美人的妹妹，她顾笙绝对也是京城里响当当的一大人物！可楚源总对她冷冰冰的，让笙儿一再倍受打击，她是最在意自己的相貌的了，若是有人觉得她不入眼，怎会不让她堵的慌。
这一日顾笙一早醒来，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她只当是楚家娘俩有事出去了，百无聊赖地吃起楚大娘给她留下的烤红薯。小手黑乎乎的，连带着白净的小脸儿也成了个小猫脸儿。顾笙这边吃的正香，边城里却是弥漫着满满的紧张氛围。上京城中派来五百禁兵，连丞相一家都来了，挨家挨户地搜查询问，却只是为了找一个小丫头。众人纷纷猜测那小丫头是何许人也，居然值得这么大的阵仗。
“这丫头我见过！”医馆老板一脸献媚:“大人，小的见过她。那日她和她男人一起来的，长得太漂亮了，还有她男人也是好看，小人肯定不会记错。她男人还给她包扎伤口来着，他们……”
这人一口一个她男人一口一个她男人，只听得顾清逸青筋暴起，大喝道:“够了！”一个狠厉的眼神甩向身后的将领，对方立即明了地一把拔出锋刃，“你从未见过那位姑娘，”说罢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士兵，“你们刚刚也什么都没听到。听懂了没有？！”
“是！”十几名士兵一起答是，声音洪亮，只觉得房顶都要被掀起来。
医馆老板吓得差点尿裤子，连忙点头嘴里不停地说是。
“你可知她住在哪？”
“回大人，小的不知。那姑娘眼生得很，应该不是城里人，可是她男人……哦不，她她她……”
顾清逸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他怎么。”
“哦哦，他，小人倒是有些印象，应该也不是城里的，是离这有点距离的渝山里头的。”
顾清逸挥挥手，便有人带了那老板一起离去了。他也并不确认老板所言是否属实，便依旧留了三百禁兵在这排查，带上了剩下的两百人，陪着自己爹娘一起跟着医馆老板去寻他们的小宝贝。
路程不远，顾夫人心里着急，也不乘轿子，学着男人们骑着马来的。幸而连永国不拘着女人骑马，她倒是有些骑术。
等这一帮人马浩浩荡荡地到了渝山，已是下午了。顾笙左等右等，没等到那娘俩回来，等的累了就趴在床榻上睡着了。
渝山里就这一个村子，不过才一百来人，顾清逸一声令下，便有一个将领在村中大喊:“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出来！”
村里人都探出头来张望，哪里见过这么乌压压的一群人，吓得一刻也不敢耽误。只有那最该冲出来的小人儿还在家里没心没肺地睡着。
顾清逸下马一个一个地排查，顾夫人和丞相大人也忍不住亲自来找。等到所有人都查完了，却仍是没见到他们想要的人。
顾夫人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心里的希望破碎得彻底，她的笙儿啊……到底在哪里……
顾清逸一向是平平淡淡的，此时却也红着眼睛，就连他的亲娘也没见过他这般失控的时候。
“还有没有人没出来！”
“回，回大人……楚，楚家人还没……可能是，可能出去，打猎了吧……”村长唯唯诺诺地连话都说不全。
顾清逸似乎突然抓住了希望，顾夫人也从自家老爷的怀抱里抬起头来。
“快带我去！”
村里人没得到指令也不敢随意散了，只苦了那些才挨过打的女人，煞白着脸吹着风站着，身后还疼得要命。
一家子人现在可没心思管这个，到了楚家院子里，看着破败的小院，一想到那平日娇气得连硬凳子都不愿意坐的小家伙可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半年之久，就觉得止不住地眼酸心酸起来。
顾清逸亲自打开了小木门，一家三口走进去，继而打开里屋的门。顾夫人第一眼看见床榻上小小的身子，半年的思念一瞬间就得到了释放，捂着嘴压抑着哭声。
“笙儿……”顾清逸呢喃着，甚至不敢向前迈步，生怕眼前的景象同过去那些醉酒的夜晚所看到的一样，都是梦一场。
只有丞相大人向着自己心爱的小女儿走了过去，只是一向身体康健的丞相大人走起路来竟也开始颤颤巍巍，好似七老八十了一般。
他轻轻拍拍女儿的小脑袋，“笙儿，又睡懒觉……”
“唔……”小家伙也许是被好几个人盯得有了些不适，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我就再睡一会，楚源。”
顾老爹的手顿时就僵硬了，“笙儿，是爹。”
顾夫人终于克制不住大哭起来，她的小笙儿，终于又回到她身边了。
“笙儿，是娘，是娘。”顾夫人跑到笙儿身边，拉起小人儿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顾笙终于清醒了过来，对眼前的一幕有些不敢相信。“爹爹……娘亲……？”又看到门边站着像门神一样的顾清逸，只觉得眼里一阵雾气。“哥哥……”
“笙儿，哥哥接你回家。”
顾笙在家本就受尽宠爱，如今失而复得，一大家子更将她看的比眼珠子还要珍重。
临走前顾笙看到一村子人惶惶不安地站着，想起那些日子里听到的哭叫声，心里也难得的不忍起来，想来是这些日子的感同身受让她觉得她与她们有些同病相怜吧。
“慢着。”顾笙扯着顾清逸的胳膊，“哥哥能不能帮我一事。”
别说一事，她现在就是说千事，他也会一口应下。
“什么事？”
“笙儿在这儿待了许久，知晓这村子里的规矩苛刻，女子都受了好大的磋磨，时不时，”顾笙好似不忍再说，只看得顾清逸心疼，笙儿也定是遭了罪受。顾笙恰到好处地接着道：“时不时便会无缘无故地被辱骂，责打……”
顾清逸听不下去了，将顾笙按进怀里，声音低沉，听着很是让人心伤，“笙儿…以后都不会了。”
顾笙知道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她的哥哥会有办法让这个村子里，再不会有那些夜晚的痛哭声。他的手段，她是相信的。
顾笙继而又想楚源和楚大娘的消失会不会是哥哥做的，便开口问了：“楚家人……”
“哥不会放过他们的。”顾清逸面无表情，顾笙知道他这是动了气，又念起楚大娘的好来，“其实，他们，也不是坏人……尤其是大娘，她对我很好的，哥哥不要太为难她。”顾笙觉着楚源既然没碰自己，又觉出他对自己的那一份不同，除了那顿毒打和这半年的拘禁，再没什么苛待之处，也学着楚大娘的温和得饶人处且饶人起来。可是就这样算了又觉得心里不舒坦，真是杀不得也留不得。
顾清逸见顾笙一脸纠结也就不再多说此事，他的笙儿见不得血腥，便不在她跟前做那些事就是了。他就不信，一个平民百姓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
顾笙见他两只眼睛凉嗖嗖地放着冷气，也不点破，就安安静静地扮着小兔子求抚摸。既然难以抉择，那便放手不管了。
路虽长，可却有那么多人护着宠着，笙儿倒是没遭罪。一回了家，皇上的圣旨就到了，说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三日之后该上朝上朝，该练兵练兵，另外让笙儿到宫中看望一下淑妃娘娘。也是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休整了。可笙儿一回到家就不乐意了。
“素心呢？！”顾笙早该想到的，自己淘气偷偷跑出去却失踪了，素心一定会被她连累的。虽然爹娘和哥哥都不是毒辣之辈，可也不会轻饶了素心的。
“哥！素心呢？！”
“内宅之事，你问我干嘛？”
也是她气糊涂了，竟不去问娘反而问起他来。小家伙噔噔噔地跑走了，顾清逸看着心里一片安稳，真好。只不过娘又要被她磨的紧了。
“娘～～～”
顾夫人也是个美人，此时正被笙儿抱着胳膊，憋笑憋的好不辛苦。
“娘～你就让素心回我房里伺候吧～娘～～”
“是你自己闯了祸连累了人家素心。而且这事儿还没完呢，等你哥哥回过味儿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顾笙还真以为没事儿了呢，此番她离家这么久，所以现在一家人都疼她疼得没有底线，她哪里会想到还有一关要过呢。
“娘～你就别吓唬我了～快告诉我素心在哪儿吧～”
顾夫人当时知道笙儿丢了，一肚子的情绪通通都发到了素心身上，此刻想来也是有些后悔。便松了口：“应该是在杂役房吧。”
话音儿刚落，顾夫人就觉得身边一阵小风，这丫头就没了影儿，真是白教了那么多年，哪有点姑娘家的样子。
却说顾笙到了杂役房，左寻右寻也没见着素心，倒把一干下人吓得哆哆嗦嗦的。在杂役房的下人，多半是在主子跟前不得脸的，或者地位极卑微的，有人怕是第一次见着嫡出的小姐。
顾笙对素心是花了心思的，两个人从小玩到大，自然有感情。
“这儿的管事姑子呢？”
“二小姐。奴婢在。”
“素心呢？”
“素心…”
顾笙见这婆子一提到素心就吞吞吐吐的，心里着急又害怕。“说话！”
那婆子吓得直接跪下，“回二小姐，素心，素心她被三姑娘要了去……”
顾三儿，顾晨，丞相府的庶出三小姐。她的母亲常姨娘是个木楞的人，却生了她这么一个一脑子心机的女儿，虽然不得顾正文宠爱，但到底是个主子。顾家主母也不曾苛待庶出，磋磨妾室，下人们等闲也是不敢顶撞的。所以要一个杂役房的丫头那也是轻而易举。顾笙心里清楚顾晨对她的嫉妒和不满，知道素心被她要去了绝对没什么好事，当下直接冲到顾晨的芍药阁去。
“二小姐？！”
“滚开！”
“二小姐！！”
下人们哪拦得住她，只能跪在地上向主子请罪。
顾晨正在练筝，暗骂他们无用，见着顾笙心下烦躁，却面上不显。“二姐姐，怎的……”
“少与我废话，素心在哪儿。”
“这青天白日的，二姐姐怎么说瞎话呢，我这芍药阁那有什么素心啊，倒有一个丫头叫春心，不知姐姐说的可是她？”
顾笙不愿看她这幅恶心的模样，气急反笑。
“我就问你一句，放不放人？”
顾晨不敢和她硬顶，姑娘间的小事儿主母不好插手，可顾笙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要是真撒起泼来把事闹大，她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现在看顾笙气的脸都红了，也算是解了些她多年来的嫉恨。
临走前顾笙看到一村子人惶惶不安地站着，想起那些日子里听到的哭叫声，心里也难得的不忍起来，想来是这些日子的感同身受让她觉得她与她们有些同病相怜吧。
“慢着。”顾笙扯着顾清逸的胳膊，“哥哥能不能帮我一事。”
别说一事，她现在就是说千事，他也会一口应下。
“什么事？”
“笙儿在这儿待了许久，知晓这村子里的规矩苛刻，女子都受了好大的磋磨，时不时，”顾笙好似不忍再说，只看得顾清逸心疼，笙儿也定是遭了罪受。顾笙恰到好处地接着道：“时不时便会无缘无故地被辱骂，责打……”
顾清逸听不下去了，将顾笙按进怀里，声音低沉，听着很是让人心伤，“笙儿…以后都不会了。”
顾笙知道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她的哥哥会有办法让这个村子里，再不会有那些夜晚的痛哭声。他的手段，她是相信的。
顾笙继而又想楚源和楚大娘的消失会不会是哥哥做的，便开口问了：“楚家人……”
“哥不会放过他们的。”顾清逸面无表情，顾笙知道他这是动了气，又念起楚大娘的好来，“其实，他们，也不是坏人……尤其是大娘，她对我很好的，哥哥不要太为难她。”顾笙觉着楚源既然没碰自己，又觉出他对自己的那一份不同，除了那顿毒打和这半年的拘禁，再没什么苛待之处，也学着楚大娘的温和得饶人处且饶人起来。可是就这样算了又觉得心里不舒坦，真是杀不得也留不得。
顾清逸见顾笙一脸纠结也就不再多说此事，他的笙儿见不得血腥，便不在她跟前做那些事就是了。他就不信，一个平民百姓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
顾笙见他两只眼睛凉嗖嗖地放着冷气，也不点破，就安安静静地扮着小兔子求抚摸。既然难以抉择，那便放手不管了。
路虽长，可却有那么多人护着宠着，笙儿倒是没遭罪。一回了家，皇上的圣旨就到了，说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三日之后该上朝上朝，该练兵练兵，另外让笙儿到宫中看望一下淑妃娘娘。也是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休整了。可笙儿一回到家就不乐意了。
“素心呢？！”顾笙早该想到的，自己淘气偷偷跑出去却失踪了，素心一定会被她连累的。虽然爹娘和哥哥都不是毒辣之辈，可也不会轻饶了素心的。
“哥！素心呢？！”
“内宅之事，你问我干嘛？”
也是她气糊涂了，竟不去问娘反而问起他来。小家伙噔噔噔地跑走了，顾清逸看着心里一片安稳，真好。只不过娘又要被她磨的紧了。
“娘～～～”
顾夫人也是个美人，此时正被笙儿抱着胳膊，憋笑憋的好不辛苦。
“娘～你就让素心回我房里伺候吧～娘～～”
“是你自己闯了祸连累了人家素心。而且这事儿还没完呢，等你哥哥回过味儿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顾笙还真以为没事儿了呢，此番她离家这么久，所以现在一家人都疼她疼得没有底线，她哪里会想到还有一关要过呢。
“娘～你就别吓唬我了～快告诉我素心在哪儿吧～”
顾夫人当时知道笙儿丢了，一肚子的情绪通通都发到了素心身上，此刻想来也是有些后悔。便松了口：“应该是在杂役房吧。”
话音儿刚落，顾夫人就觉得身边一阵小风，这丫头就没了影儿，真是白教了那么多年，哪有点姑娘家的样子。
却说顾笙到了杂役房，左寻右寻也没见着素心，倒把一干下人吓得哆哆嗦嗦的。在杂役房的下人，多半是在主子跟前不得脸的，或者地位极卑微的，有人怕是第一次见着嫡出的小姐。
顾笙对素心是花了心思的，两个人从小玩到大，自然有感情。
“这儿的管事姑子呢？”
“二小姐。奴婢在。”
“素心呢？”
“素心…”
顾笙见这婆子一提到素心就吞吞吐吐的，心里着急又害怕。“说话！”
那婆子吓得直接跪下，“回二小姐，素心，素心她被三姑娘要了去……”
顾三儿，顾晨，丞相府的庶出三小姐。她的母亲常姨娘是个木楞的人，却生了她这么一个一脑子心机的女儿，虽然不得顾正文宠爱，但到底是个主子。顾家主母也不曾苛待庶出，磋磨妾室，下人们等闲也是不敢顶撞的。所以要一个杂役房的丫头那也是轻而易举。顾笙心里清楚顾晨对她的嫉妒和不满，知道素心被她要去了绝对没什么好事，当下直接冲到顾晨的芍药阁去。
“二小姐？！”
“滚开！”
“二小姐！！”
下人们哪拦得住她，只能跪在地上向主子请罪。
顾晨正在练筝，暗骂他们无用，见着顾笙心下烦躁，却面上不显。“二姐姐，怎的……”
“少与我废话，素心在哪儿。”
“这青天白日的，二姐姐怎么说瞎话呢，我这芍药阁那有什么素心啊，倒有一个丫头叫春心，不知姐姐说的可是她？”
顾笙不愿看她这幅恶心的模样，气急反笑。
“我就问你一句，放不放人？”
顾晨不敢和她硬顶，姑娘间的小事儿主母不好插手，可顾笙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要是真撒起泼来把事闹大，她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现在看顾笙气的脸都红了，也算是解了些她多年来的嫉恨。
姐姐别气，不就是个丫头，一会儿我差人将她送回菡萏堂去。”
“我现在就要见她！”顾笙看她不愿立刻交人，火气便上来了。
顾晨是个歹毒的，婢子们在她眼里就是牲畜，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就是个更可靠的牲畜罢了。她是不会想到素心于顾笙的重要来的。
“你不给是吧？那我自己找。”顾笙立刻闯进去，顿时就是鸡飞狗跳的。
顾晨气的直哆嗦，还是笑着跑去拦住顾笙，“姐姐，我带你去找她便是了。”
等到顾笙见到素心的时候，她正在芍药阁后园扫地，顾笙心知顾晨不可能那么好心，八成是遣了婆子来提前布好给自己看的。
“素心！”
素心身子一僵，慢慢回过头来，见到顾笙的第一眼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顾笙看着都替她疼。
忙过去扶起她，“你傻吗？！”
“嘶……小姐…呜呜你终于回来了……”素心哭的毫无形象，顾笙这时候哪忍心责怪她。撸开她袖子一看，上面淤青密布，像胎记一样难看。顾笙一下子就忍不住怒气了。要说她也是个极重形象的人，这下却失了所有涵养一般，冲过去就给了顾晨一巴掌。只打的顾晨晕头转向，瞠目结舌。连身边的一干婢女都呆了。这姑娘家哪有上来就打人的？！
顾晨是万万没有想到的，顾笙竟会动手。平日里她仗着主母厚道，没少明枪冷箭的，都不见顾笙有什么反应，往往是轻蔑地一笑，就让她觉得倍受轻视。
“二姐姐，你……”
“顾晨。以前是我不愿与你计较，你自己做的混账事不少，我看在你是我庶妹的份儿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主子，却只是这芍药阁的主子，我菡萏堂的人，你没资格碰！这一巴掌就是我给你的警告，你若不服气就尽管去母亲那里告状。”说完就不再看她，牵着素心回了菡萏堂。她谅那顾晨也没这个胆子敢去说冤。
素心只觉得自家小姐变了许多，倒是更让人喜欢了。
顾笙也觉着自己刚刚十分英武，心里雀跃，以前活的太拘束，倒是这样才好，想做什么便去做了，心里舒畅多了。念起素心身上的伤又觉着愧疚。这半年她可怎么熬过来的。
“素心……”
“小姐，”素心打断她，素心是个温婉的姑娘，她对笙儿的感情不比笙儿对她的感情浅。“你回来就好了。”
她这样一说，顾笙反倒觉得更对不起她来。可顾晨再怎么说也是她妹妹，她也不能下狠手收拾她。笙儿心里一阵难过。
素心看出她不好受，知道她自责，便说道：“小姐，素心有一个请求，不知小姐能否应允？”
“你说你说，我都允。”
素心笑了起来，“奴婢在芍药阁认识了一个丫头，帮衬着奴婢不少，小姐可否把她弄来菡萏堂？”
顾笙一听，那还不简单。这事儿好，还能灭一灭顾晨的气焰，让她乖顺些。
这第一天回来便是要将菡萏堂好一番清理，半年未归，底下奴才是不是忠心便更分明些。明日，便将那芍药阁好好修整修整！
“我现在就要见她！”顾笙看她不愿立刻交人，火气便上来了。
顾晨是个歹毒的，婢子们在她眼里就是牲畜，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就是个更可靠的牲畜罢了。她是不会想到素心于顾笙的重要来的。
“你不给是吧？那我自己找。”顾笙立刻闯进去，顿时就是鸡飞狗跳的。
顾晨气的直哆嗦，还是笑着跑去拦住顾笙，“姐姐，我带你去找她便是了。”
等到顾笙见到素心的时候，她正在芍药阁后园扫地，顾笙心知顾晨不可能那么好心，八成是遣了婆子来提前布好给自己看的。
“素心！”
素心身子一僵，慢慢回过头来，见到顾笙的第一眼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顾笙看着都替她疼。
忙过去扶起她，“你傻吗？！”
“嘶……小姐…呜呜你终于回来了……”素心哭的毫无形象，顾笙这时候哪忍心责怪她。撸开她袖子一看，上面淤青密布，像胎记一样难看。顾笙一下子就忍不住怒气了。要说她也是个极重形象的人，这下却失了所有涵养一般，冲过去就给了顾晨一巴掌。只打的顾晨晕头转向，瞠目结舌。连身边的一干婢女都呆了。这姑娘家哪有上来就打人的？！
顾晨是万万没有想到的，顾笙竟会动手。平日里她仗着主母厚道，没少明枪冷箭的，都不见顾笙有什么反应，往往是轻蔑地一笑，就让她觉得倍受轻视。
“二姐姐，你……”
“顾晨。以前是我不愿与你计较，你自己做的混账事不少，我看在你是我庶妹的份儿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主子，却只是这芍药阁的主子，我菡萏堂的人，你没资格碰！这一巴掌就是我给你的警告，你若不服气就尽管去母亲那里告状。”说完就不再看她，牵着素心回了菡萏堂。她谅那顾晨也没这个胆子敢去说冤。
素心只觉得自家小姐变了许多，倒是更让人喜欢了。
顾笙也觉着自己刚刚十分英武，心里雀跃，以前活的太拘束，倒是这样才好，想做什么便去做了，心里舒畅多了。念起素心身上的伤又觉着愧疚。这半年她可怎么熬过来的。
“素心……”
“小姐，”素心打断她，素心是个温婉的姑娘，她对笙儿的感情不比笙儿对她的感情浅。“你回来就好了。”
她这样一说，顾笙反倒觉得更对不起她来。可顾晨再怎么说也是她妹妹，她也不能下狠手收拾她。笙儿心里一阵难过。
素心看出她不好受，知道她自责，便说道：“小姐，素心有一个请求，不知小姐能否应允？”
“你说你说，我都允。”
素心笑了起来，“奴婢在芍药阁认识了一个丫头，帮衬着奴婢不少，小姐可否把她弄来菡萏堂？”
顾笙一听，那还不简单。这事儿好，还能灭一灭顾晨的气焰，让她乖顺些。
这第一天回来便是要将菡萏堂好一番清理，半年未归，底下奴才是不是忠心便更分明些。明日，便将那芍药阁好好修整修整！
可惜顾笙低估了京城贵妇们的碎嘴。一日的功夫，丞相千金失而复得的消息便传的漫天飞舞。
那些平日里嫉妒顾笙长得好的没有一个肯闲着，有的还特意来了丞相府邀她出去赏秋，谁不知道她们安的什么心思。都不用顾笙出面，顾夫人便将这一个个的都打发了出去，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家里大人也不管着些，得罪了丞相府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这世上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可多了去了。顾笙心里没把她们当回事儿，也知道回来了之后免不了一番风言风语，照样在园子里侍花弄草，过得好不自在。
“小姐，外头风凉，快回屋里吧。”
“不碍事。”
“笙儿。”
顾笙抬头，就见顾清逸一身石青色长袍，潇洒而立，衬得身后的红叶都黯然失色。
“哥哥～”
顾清逸走近，“淑妃娘娘念你念得茶不思饭不想的，皇上体恤，特意办了一次宫宴。让上京的贵妇小姐们明日都去赴宴。”
顾笙正修剪着枝叶，闻言轻哂，什么思念至极，怕是阿姐听了那些流言，想要叫那些不怕事大的人安分些，敲打敲打呢。“哥哥，在府里你就别兢兢战战的了。阿姐就是阿姐，什么淑妃娘娘。”
顾清逸失笑，“嗯，阿姐就是阿姐。明日宴席结束后，我们一起去阿姐那儿，看看未来的小侄儿。”
顾笙莞尔，轻轻臻首。
“对了，哥哥。我昨日见一个丫头伶俐，本想收了她进菡萏堂来伺候，没想到她却是芍药阁的丫头，我这做姐姐的，总不能到妹妹房里抢人吧～可我又实在喜欢那丫头，哥哥～”
笙儿一脸狡黠，顾清逸哪里会拆穿她，“这事儿你该同母亲说。”
“哥哥～母亲不会帮我的，笙儿只能将这事托付给哥哥了，若见不到那丫头，连饭菜都不和胃口了……”
“……好了好了，依你吧。”
“要问天下谁最好，顾家阿兄顾清逸！”
顾清逸笑的爽朗，轻拍了一下笙儿的小脑袋，“贫嘴。”
————————————————————
宫中步步是景，寸寸是金，只看的人眼花缭乱。身边的姑娘们看了许多次还是忍不住赞不绝口，顾笙却觉得有些俗气，另人眼花缭乱倒不如让人眼前一亮来的好。金石玉器稍作点缀可比叠加起来好的多。她是见惯了好东西的，整日里见得多了可不是嫌弃嘛。不知为何，竟一忽儿想起那荒郊野岭的小木屋来，简陋是简陋了些，却没有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倒是宁静许多……又想起那冰冷的人来，不知他现在，可还有命在？
“顾二，好久不见啊。”
顾笙心道真是沉不住气，她阿姐可是这宫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敢在宫里挤兑她，简直不要命了。顾笙轻笑着点了点头，连话都不愿同她说。
礼部侍郎之女，李怡嘉，也就是刚刚同顾笙说话的姑娘，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虽说父亲的官阶没有她父亲的大，但自己也不是她能随意敷衍的。
“顾二，这半年你去了哪里，可让我好想。”
顾笙只觉得这上京的姑娘怎的说起话来都这样恶心人。明明不盼着你好却又非要做起这幅样子。
“出了京城，才发现外面有些东西可比咱们这儿的白净多了。”顾笙话里有话，“家姐也跟我提过李姑娘，听说前些日子李姑娘练舞练得辛苦，不知一会儿我们姐妹可有眼福？”
称一声姑娘，那便是生分了。而且谁不知道李怡嘉天生的不会跳舞，学了这么些年还是不像个样，顾笙这么说便是不给她脸了。
这言语间的争斗顾笙可擅长及了，就怕像楚源那样的直接开打，立刻便要丢盔弃甲，举旗投降了。
李怡嘉挂不住面子，讪讪地摇头，不再搭话。顾笙也懒得同她计较，没再说什么。
“这宫里多少年都是风平浪静的，你们这儿倒是热闹。”淑妃好巧不巧这时候到，揽过自家妹妹的小手，话里不无讽刺。
若是别人李怡嘉还敢回个嘴，搭个话，可遇上这尊佛，饶是她再没脑子，也知道不能轻易开罪，让人家厌恶了她。在这宫里，得罪了皇上都不能得罪淑妃。
“淑妃娘娘吉祥。”
“都起来吧。”连看都没看一眼那李家姑娘，顾淑羽问起唐太尉之女唐可依来：“依姐儿，许久没见，出落地越来越水灵儿了。”
“哪里，倒是笙姐儿，长成这样连我看了都脸红呢。”
唐可依说这话时坦坦荡荡，既不让人觉得她献媚，又不失了分寸，顾笙心里对这姑娘多了分好感。不是笙儿耳根子软，便是淑羽听了，也觉得这真是个难得的知道轻重的。
“唐姐姐惯会取笑笙儿。”
“行了行了，皇上今日可有东西要赏你，还不快些入座，等着一会领赏？”
笙儿佯装惊喜，欢欢喜喜地入了座，一众姑娘也各自坐了下去。
皇上来时也是免不了一摞子歌舞什么的，等了许久才说到正题。
“顾笙。”
“臣女在，给皇上请安。”
皇上见她与自己的小娇妻长得相像，不免多了些怜爱。“哈哈，真是沉鱼落雁，不愧是淑妃的妹妹。”
“谢皇上夸赞。”
“既是淑妃的妹妹，便是一家人，朕可不能亏待了你。今日朕就封你为郡主，赐号安城。”
那些平日里嫉妒顾笙长得好的没有一个肯闲着，有的还特意来了丞相府邀她出去赏秋，谁不知道她们安的什么心思。都不用顾笙出面，顾夫人便将这一个个的都打发了出去，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家里大人也不管着些，得罪了丞相府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这世上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可多了去了。顾笙心里没把她们当回事儿，也知道回来了之后免不了一番风言风语，照样在园子里侍花弄草，过得好不自在。
“小姐，外头风凉，快回屋里吧。”
“不碍事。”
“笙儿。”
顾笙抬头，就见顾清逸一身石青色长袍，潇洒而立，衬得身后的红叶都黯然失色。
“哥哥～”
顾清逸走近，“淑妃娘娘念你念得茶不思饭不想的，皇上体恤，特意办了一次宫宴。让上京的贵妇小姐们明日都去赴宴。”
顾笙正修剪着枝叶，闻言轻哂，什么思念至极，怕是阿姐听了那些流言，想要叫那些不怕事大的人安分些，敲打敲打呢。“哥哥，在府里你就别兢兢战战的了。阿姐就是阿姐，什么淑妃娘娘。”
顾清逸失笑，“嗯，阿姐就是阿姐。明日宴席结束后，我们一起去阿姐那儿，看看未来的小侄儿。”
顾笙莞尔，轻轻臻首。
“对了，哥哥。我昨日见一个丫头伶俐，本想收了她进菡萏堂来伺候，没想到她却是芍药阁的丫头，我这做姐姐的，总不能到妹妹房里抢人吧～可我又实在喜欢那丫头，哥哥～”
笙儿一脸狡黠，顾清逸哪里会拆穿她，“这事儿你该同母亲说。”
“哥哥～母亲不会帮我的，笙儿只能将这事托付给哥哥了，若见不到那丫头，连饭菜都不和胃口了……”
“……好了好了，依你吧。”
“要问天下谁最好，顾家阿兄顾清逸！”
顾清逸笑的爽朗，轻拍了一下笙儿的小脑袋，“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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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步步是景，寸寸是金，只看的人眼花缭乱。身边的姑娘们看了许多次还是忍不住赞不绝口，顾笙却觉得有些俗气，另人眼花缭乱倒不如让人眼前一亮来的好。金石玉器稍作点缀可比叠加起来好的多。她是见惯了好东西的，整日里见得多了可不是嫌弃嘛。不知为何，竟一忽儿想起那荒郊野岭的小木屋来，简陋是简陋了些，却没有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倒是宁静许多……又想起那冰冷的人来，不知他现在，可还有命在？
“顾二，好久不见啊。”
顾笙心道真是沉不住气，她阿姐可是这宫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敢在宫里挤兑她，简直不要命了。顾笙轻笑着点了点头，连话都不愿同她说。
礼部侍郎之女，李怡嘉，也就是刚刚同顾笙说话的姑娘，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虽说父亲的官阶没有她父亲的大，但自己也不是她能随意敷衍的。
“顾二，这半年你去了哪里，可让我好想。”
顾笙只觉得这上京的姑娘怎的说起话来都这样恶心人。明明不盼着你好却又非要做起这幅样子。
“出了京城，才发现外面有些东西可比咱们这儿的白净多了。”顾笙话里有话，“家姐也跟我提过李姑娘，听说前些日子李姑娘练舞练得辛苦，不知一会儿我们姐妹可有眼福？”
称一声姑娘，那便是生分了。而且谁不知道李怡嘉天生的不会跳舞，学了这么些年还是不像个样，顾笙这么说便是不给她脸了。
这言语间的争斗顾笙可擅长及了，就怕像楚源那样的直接开打，立刻便要丢盔弃甲，举旗投降了。
李怡嘉挂不住面子，讪讪地摇头，不再搭话。顾笙也懒得同她计较，没再说什么。
“这宫里多少年都是风平浪静的，你们这儿倒是热闹。”淑妃好巧不巧这时候到，揽过自家妹妹的小手，话里不无讽刺。
若是别人李怡嘉还敢回个嘴，搭个话，可遇上这尊佛，饶是她再没脑子，也知道不能轻易开罪，让人家厌恶了她。在这宫里，得罪了皇上都不能得罪淑妃。
“淑妃娘娘吉祥。”
“都起来吧。”连看都没看一眼那李家姑娘，顾淑羽问起唐太尉之女唐可依来：“依姐儿，许久没见，出落地越来越水灵儿了。”
“哪里，倒是笙姐儿，长成这样连我看了都脸红呢。”
唐可依说这话时坦坦荡荡，既不让人觉得她献媚，又不失了分寸，顾笙心里对这姑娘多了分好感。不是笙儿耳根子软，便是淑羽听了，也觉得这真是个难得的知道轻重的。
“唐姐姐惯会取笑笙儿。”
“行了行了，皇上今日可有东西要赏你，还不快些入座，等着一会领赏？”
笙儿佯装惊喜，欢欢喜喜地入了座，一众姑娘也各自坐了下去。
皇上来时也是免不了一摞子歌舞什么的，等了许久才说到正题。
“顾笙。”
“臣女在，给皇上请安。”
皇上见她与自己的小娇妻长得相像，不免多了些怜爱。“哈哈，真是沉鱼落雁，不愧是淑妃的妹妹。”
“谢皇上夸赞。”
“既是淑妃的妹妹，便是一家人，朕可不能亏待了你。今日朕就封你为郡主，赐号安城。”
顾笙心里一阵叨咕，想封她郡主也不想个像样的理由，这谁看不出来是在护着她啊。而且封郡主也太招摇了吧。
可顾淑羽就是要别人都知道，顾笙是她的妹妹，看谁还敢和她对着干，看谁还敢再闲言碎语。
“臣女谢皇上恩典。”
“起来吧，你阿姐喜欢你，得了空便多进宫陪陪她。淑妃，你这妹妹怎么长得这么小，这娇娇弱弱的样子，可容易让人欺负了去。”
“哪里会，有皇上在，谁敢欺负谁。”
“哈哈，笙儿，你阿姐说的对。有朕在，谁也不能欺负谁！”
顾笙看着这俩人在上位一唱一和，玩的高兴，心里笑的要抽筋，却偏得保持着一副端庄温婉的样子来。
正事儿办完了，皇帝就没兴趣再和这些各怀鬼胎的小丫头们周旋了，见淑妃也累了，就扶着她回了宫。正主儿都走了，她们也就不必再陪着演戏了，装模作样地聊了会儿，免不了一番绵里藏针，笑里藏刀的。真正有脑子的都笑着看她们你一嘴我一嘴，绝不开口得罪人。都是些王亲重臣的女儿，以后免不得成为妯娌，夫婿之间总会有往来，结下梁子以后日子只会更难不会简单。
顾笙看得倒胃，起身告了辞，反正她现在有了皇上撑腰，没人敢说她的不是。
正想去淑灵宫找阿姐，路上却碰着个熟人。“诶？尹公子？”
尹策几乎看痴了。上次去边城寻她是他带的路，可却连一眼都没见到，没想今天居然这么巧。现在，她就站在自己眼前，身穿粉底绿梅锦襦裙,披了同色同纹披帛,优雅中略显俏皮，简直不像是人间凡人。
“顾二小姐。”
“太医？看尹公子这身打扮，如今是在宫中为太医？不过尹公子若这么叫就折煞笙儿了，”顾笙本还疑惑怎的大家忽然就能找到她，今日在宫中见到尹策，想必他在其中出了不少力。“笙儿此番能与家人团聚，想必尹公子也是帮了忙的。”
尹策只觉得她一字一句都是仙乐。此等妙人，若是能携手一生，想必来世都会回味无穷。
“笙儿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难得进宫。去淑妃娘娘宫里去陪陪她。”
尹策笑了笑，也知道不能留她多说，“我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诊脉，就先告辞了。”
“嗯，尹太医慢走。”
笙儿到淑灵宫的时候，顾清逸已经在了，这在顾笙的意料之内，可有一个人却在顾笙的意料之外。她以为她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罢了，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面。
“常姑娘？”
“笙儿姑娘？！”
顾淑羽和顾清逸面面相觑，也是心里疑惑。
“笙儿，你认识艺姐儿？”
顾笙冲阿姐眨眨大眼睛，看似俏皮眼底却是冰凉。“有过一面之缘。”
顾淑羽见她如此，又见她摆弄起自己的小手来，知道这是她厌恶一个人常做的动作，心里只道恐怕那一面之缘不算什么好缘分。
“艺姐儿没来过宫里，不如让小路子陪你出去转转吧。”
“谢娘娘。”常艺冲淑妃三人福了福，识相地和小路子出去了。
等到她出去了，淑妃才放下了架子，拉着顾清逸去坐了，笙儿本来也想一起坐的，结果被阿姐瞪了一眼，怎么也坐不下去，只好灰溜溜地站着。顾清逸但笑不语，心里也是解气，让她乱跑，害得一大家子担心痛苦了半年，回来之后还以为没事儿了一样。
“还敢坐？爹娘心疼你，清逸惯着你，你现在无法无天了是吧？”
顾笙哪敢和阿姐硬顶，连她哥哥都被阿姐教训过，她还是乖乖挨训的好。
“阿姐～～”
“你少拿对付娘的那一套来糊弄我。以前看你小，由着你胡来，越发没有个样子！”顾淑羽说得生气，但到底最疼爱的还是笙儿，话说重了还心疼，就把矛头指向了顾清逸。“你也是！笑什么笑？她都胡闹成这样了你还不管管？我离家之前怎么嘱咐你的？爹娘不舍得，连你也……这次是运气好，到底把人找回来了，下次呢？！”顾淑羽是知道笙儿还是完璧之身，不然她肯定是要疯了的。
“阿姐，清逸知错了。这次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便是爹娘也不会多说什么。”
“就要好好教训！看她还敢不敢这么没有分寸！”
顾笙听了心都碎了，她倒还情愿让阿姐打她一顿，多少好挨一点。阿姐毕竟是女子，心更软些。
“阿姐，笙儿这次错大了，阿姐责罚笙儿吧。”
笙儿一脸请罚的小模样，软软地跪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我现在是怀着龙嗣，不然也不会轻饶了你！从今日起，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屋里，再敢让我知道你偷跑出去或者是让婢子们给你弄什么东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笙嘟起小嘴，这下完了。
“阿姐别气了，明日弟弟在家，定给她长个记性。”
顾淑羽不再看笙儿，就让她在那跪着，好在一屋子宫女早就遣了出去，不然笙儿可要羞死了。
“清逸，凤衢那边已经快要起风了。皇上这次有可能出兵攻打。按我的意思，便让你一起去。”
顾清逸知道这是想让他挣个军功回来。可是他父亲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姐姐又是宠冠后宫的贵妃，他如今地位也不算低，再往上升怕是要功高震主了。
“阿姐，这怕是不妥。”笙儿的婚事还没定下，不过肯定是不能委屈了她的，到时候一家子都地位不低，很容易对皇权造成威胁。
顾淑羽安抚地笑笑，“你放心，皇上是信任我们的。”
顾清逸摇头，“即便是皇上信任我们，我们也要守臣子的本分。琅青已经军功在身，我，其实更想去翰林院。”
可顾淑羽就是要别人都知道，顾笙是她的妹妹，看谁还敢和她对着干，看谁还敢再闲言碎语。
“臣女谢皇上恩典。”
“起来吧，你阿姐喜欢你，得了空便多进宫陪陪她。淑妃，你这妹妹怎么长得这么小，这娇娇弱弱的样子，可容易让人欺负了去。”
“哪里会，有皇上在，谁敢欺负谁。”
“哈哈，笙儿，你阿姐说的对。有朕在，谁也不能欺负谁！”
顾笙看着这俩人在上位一唱一和，玩的高兴，心里笑的要抽筋，却偏得保持着一副端庄温婉的样子来。
正事儿办完了，皇帝就没兴趣再和这些各怀鬼胎的小丫头们周旋了，见淑妃也累了，就扶着她回了宫。正主儿都走了，她们也就不必再陪着演戏了，装模作样地聊了会儿，免不了一番绵里藏针，笑里藏刀的。真正有脑子的都笑着看她们你一嘴我一嘴，绝不开口得罪人。都是些王亲重臣的女儿，以后免不得成为妯娌，夫婿之间总会有往来，结下梁子以后日子只会更难不会简单。
顾笙看得倒胃，起身告了辞，反正她现在有了皇上撑腰，没人敢说她的不是。
正想去淑灵宫找阿姐，路上却碰着个熟人。“诶？尹公子？”
尹策几乎看痴了。上次去边城寻她是他带的路，可却连一眼都没见到，没想今天居然这么巧。现在，她就站在自己眼前，身穿粉底绿梅锦襦裙,披了同色同纹披帛,优雅中略显俏皮，简直不像是人间凡人。
“顾二小姐。”
“太医？看尹公子这身打扮，如今是在宫中为太医？不过尹公子若这么叫就折煞笙儿了，”顾笙本还疑惑怎的大家忽然就能找到她，今日在宫中见到尹策，想必他在其中出了不少力。“笙儿此番能与家人团聚，想必尹公子也是帮了忙的。”
尹策只觉得她一字一句都是仙乐。此等妙人，若是能携手一生，想必来世都会回味无穷。
“笙儿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难得进宫。去淑妃娘娘宫里去陪陪她。”
尹策笑了笑，也知道不能留她多说，“我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诊脉，就先告辞了。”
“嗯，尹太医慢走。”
笙儿到淑灵宫的时候，顾清逸已经在了，这在顾笙的意料之内，可有一个人却在顾笙的意料之外。她以为她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罢了，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面。
“常姑娘？”
“笙儿姑娘？！”
顾淑羽和顾清逸面面相觑，也是心里疑惑。
“笙儿，你认识艺姐儿？”
顾笙冲阿姐眨眨大眼睛，看似俏皮眼底却是冰凉。“有过一面之缘。”
顾淑羽见她如此，又见她摆弄起自己的小手来，知道这是她厌恶一个人常做的动作，心里只道恐怕那一面之缘不算什么好缘分。
“艺姐儿没来过宫里，不如让小路子陪你出去转转吧。”
“谢娘娘。”常艺冲淑妃三人福了福，识相地和小路子出去了。
等到她出去了，淑妃才放下了架子，拉着顾清逸去坐了，笙儿本来也想一起坐的，结果被阿姐瞪了一眼，怎么也坐不下去，只好灰溜溜地站着。顾清逸但笑不语，心里也是解气，让她乱跑，害得一大家子担心痛苦了半年，回来之后还以为没事儿了一样。
“还敢坐？爹娘心疼你，清逸惯着你，你现在无法无天了是吧？”
顾笙哪敢和阿姐硬顶，连她哥哥都被阿姐教训过，她还是乖乖挨训的好。
“阿姐～～”
“你少拿对付娘的那一套来糊弄我。以前看你小，由着你胡来，越发没有个样子！”顾淑羽说得生气，但到底最疼爱的还是笙儿，话说重了还心疼，就把矛头指向了顾清逸。“你也是！笑什么笑？她都胡闹成这样了你还不管管？我离家之前怎么嘱咐你的？爹娘不舍得，连你也……这次是运气好，到底把人找回来了，下次呢？！”顾淑羽是知道笙儿还是完璧之身，不然她肯定是要疯了的。
“阿姐，清逸知错了。这次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便是爹娘也不会多说什么。”
“就要好好教训！看她还敢不敢这么没有分寸！”
顾笙听了心都碎了，她倒还情愿让阿姐打她一顿，多少好挨一点。阿姐毕竟是女子，心更软些。
“阿姐，笙儿这次错大了，阿姐责罚笙儿吧。”
笙儿一脸请罚的小模样，软软地跪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我现在是怀着龙嗣，不然也不会轻饶了你！从今日起，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屋里，再敢让我知道你偷跑出去或者是让婢子们给你弄什么东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笙嘟起小嘴，这下完了。
“阿姐别气了，明日弟弟在家，定给她长个记性。”
顾淑羽不再看笙儿，就让她在那跪着，好在一屋子宫女早就遣了出去，不然笙儿可要羞死了。
“清逸，凤衢那边已经快要起风了。皇上这次有可能出兵攻打。按我的意思，便让你一起去。”
顾清逸知道这是想让他挣个军功回来。可是他父亲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姐姐又是宠冠后宫的贵妃，他如今地位也不算低，再往上升怕是要功高震主了。
“阿姐，这怕是不妥。”笙儿的婚事还没定下，不过肯定是不能委屈了她的，到时候一家子都地位不低，很容易对皇权造成威胁。
顾淑羽安抚地笑笑，“你放心，皇上是信任我们的。”
顾清逸摇头，“即便是皇上信任我们，我们也要守臣子的本分。琅青已经军功在身，我，其实更想去翰林院。”
顾淑羽忽而也觉得这些年来，丞相府的殊宠也是太多了。她在权利的中心难免看不清，今日被顾清逸一点，倒觉得害怕起来。物极必反，皇上是对他们信任，可难保其他人也是如此，况且她肚子里现在还揣着一个龙子…若是成才继位还好，若真没那天分，新皇上任第一刀便要挥向顾家。
顾笙在地上跪着，听他们谈论这些听得昏昏欲睡，真是高处不胜寒，这世上回首之间，便是人走茶凉。倒还不如那寻常百姓家，才没有这些桎梏。
顾笙在地上跪着，听他们谈论这些听得昏昏欲睡，真是高处不胜寒，这世上回首之间，便是人走茶凉。倒还不如那寻常百姓家，才没有这些桎梏。
顾清逸既对了阿姐作保，顾笙便是难逃责罚了。往日里闯了多大的祸顾笙心里有数，也就能估摸出顾清逸会打的多重。可这次虽说祸闯的大，但半年没归家又吃了那么多苦，顾笙心里就吃不准顾清逸是会狠罚还是轻打了。
从宫里回来的第二日一早，顾笙最怕的一关就来了。长长宽宽的春凳就摆在菡萏堂的西房，顾笙被顾清逸身边的丫头沉一叫去，心里就知道离挨打不远了。菡萏堂的丫头婆子们早就被打发出去了，连沉一告诉她顾清逸在西房等她之后也脚底抹油地跑走了。顾笙心里忐忑，但也知晓哥哥的脾气，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咚咚咚，“哥哥。”
“进来。”
顾笙走进去，不出意外地看着顾清逸拿着戒尺，站的挺直，一脸严肃。
“顾笙，自己说，为什么罚你。”
顾笙是最讨厌这个时候了，明知故问还要让她自己说。顾清逸叫她全名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顿打不好挨了。因此只能乖乖答话以求减刑，“笙儿淘气乱跑，害大家担心了。”
顾清逸不说话，顾笙只能继续说，“还有，回家之后没有认错态度。”
顾清逸还是不说话，顾笙这下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了。一时间尴尬无比。顾清逸是最能沉住气的，顾笙就不同了。“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了哥哥……”
顾清逸叹口气，“你打了晨儿？”
顾笙这回可委屈了，“是她先打素心的！哥哥是知道素心对我来说不止是个奴才的。”
“顾笙，你是什么身份？”
顾笙知道顾清逸的意思了，丞相府小姐像个泼妇一样打人，终究是不对的。
“顾家二小姐。”
“顾晨是你什么人？”
“妹妹。”
“既是姐妹，她有错，你可以罚可以教。你犯错哥哥可有打过你的脸？”顾清逸也知道让笙儿管教顾晨有些难，继续道，“晨儿和你年龄差不多，你没法教她，也可以告诉哥哥，告诉母亲，她有错我们不会姑息。可你当日那样做，就是失了分寸。”
顾笙哪里有理由反驳，只能低头伏法。
顾清逸硬起心肠宣判道：“私自出府酿成大错，罚你五十。回家之后不知悔改，罚你二十，行为举止没有分寸，罚你二十。哥哥代父母今日共罚你九十，笙儿，你可服？”
顾笙吓得腿都软了。往日里哥哥打她最多也没到九十啊，便是那次差点害得韩国公府的小姐被赌场砍了手，哥哥回来也不过罚了她四十，但也愣是养了七八天才好。
但既然哥哥这样说了，她就没有办法反驳，只能挨着了。
“笙儿，认罚……”顾笙默默地走过去趴在春凳上，自觉地把裙子撩上去。
自打笙儿过了十岁，顾清逸打她便不再脱裤子了。毕竟笙儿是女儿身，那么大了再脱了裤子裸臀受罚就太伤她自尊了。
顾清逸将戒尺搭在小屁股上，看小家伙吓得一哆嗦，心里也泛起不忍。知道她在外漂泊一定也受足了教训，心想着要下手轻些，给些教训就好。
顾清逸打起人来和楚源不同，他总是一下下地打，每下间距一样，整齐地罗列。让被打的人能够好好体味每一下的痛楚。
楚源则喜欢挑着一个地方连着打，打得人喘不过气，到无法下手了就再挑个地儿继续。
顾笙还没比较完哪一种打法更痛苦，顾清逸第一下便打下来了。
也就四分力，倒是好挨，但一下下还是痛的。
啪！啪！啪！……
顾清逸从不要求她报数，她却总在心里默默数着。到三十之后就比较痛了。伤痕会重叠，伤上加伤，难免更痛一些。顾笙刚开始还能忍住不叫，到后来可就忍不住了，又哭又叫的。
“呜呜，哥哥痛，痛。”
顾清逸打她的时候从不说话，顾笙就好像是对着空气叫唤一样。
啪！啪！啪！……
“哥哥，等一下再打吧……”
终于打到了五十，顾清逸也停了一下。顾笙知道，这后面的才不好受呢。
停了下来，身后的麻痒肿胀感就更凸显了，顾笙忍不住想伸手安抚，却被顾清逸捉住了手。“消停点。”
顾笙委委屈屈地缩回手，垫着下巴。
也就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顾清逸又扬起手。
啪！啪！啪！
“哎呦，哥哥哥哥哥哥哥……”
啪！啪！啪！
顾笙知道哥哥是留了情，要不然才不会这么轻松。但还是疼啊！
啪！啪！……
二十下很快的，顾笙却觉得打了一个时辰一样久。
顾清逸估摸着小家伙的屁股已经肿起来了，放下了戒尺，一手按住顾笙的腰，一手扬起来，狠狠扇在顾笙的小屁股上。
啪！
“啊！疼疼疼……”
顾清逸自小习武，手劲可比一般人大不少，这八分力的一下扇下去立马就引起小家伙的嚎叫。
顾清逸没搭理她，依旧八分力扇着。
啪！啪！啪！
“哎呦哎呦，痛痛痛……”
啪！
最后一下，十分力收尾。这是真的一巴掌下去就是一个大巴掌印，顾笙觉得身后要裂开了，嗷呜一声还给顾清逸下了一跳。
顾清逸拍拍小家伙的脑袋，这是一贯的打完笙儿他做的动作。
“笙儿，记住教训了么？”
顾笙心知打完了，哥哥就不会再凶巴巴的了，也娇气了起来。
“记住了。哥哥，痛……”
顾清逸替她揉了揉，抱她回了闺房，又唤了素心进来给她搓药。整个过程轻车熟路，由此可见顾笙挨打早是家常便饭。素心也是见惯了她这小主子挨打的，往常也是她帮着上药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从宫里回来的第二日一早，顾笙最怕的一关就来了。长长宽宽的春凳就摆在菡萏堂的西房，顾笙被顾清逸身边的丫头沉一叫去，心里就知道离挨打不远了。菡萏堂的丫头婆子们早就被打发出去了，连沉一告诉她顾清逸在西房等她之后也脚底抹油地跑走了。顾笙心里忐忑，但也知晓哥哥的脾气，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咚咚咚，“哥哥。”
“进来。”
顾笙走进去，不出意外地看着顾清逸拿着戒尺，站的挺直，一脸严肃。
“顾笙，自己说，为什么罚你。”
顾笙是最讨厌这个时候了，明知故问还要让她自己说。顾清逸叫她全名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顿打不好挨了。因此只能乖乖答话以求减刑，“笙儿淘气乱跑，害大家担心了。”
顾清逸不说话，顾笙只能继续说，“还有，回家之后没有认错态度。”
顾清逸还是不说话，顾笙这下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了。一时间尴尬无比。顾清逸是最能沉住气的，顾笙就不同了。“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了哥哥……”
顾清逸叹口气，“你打了晨儿？”
顾笙这回可委屈了，“是她先打素心的！哥哥是知道素心对我来说不止是个奴才的。”
“顾笙，你是什么身份？”
顾笙知道顾清逸的意思了，丞相府小姐像个泼妇一样打人，终究是不对的。
“顾家二小姐。”
“顾晨是你什么人？”
“妹妹。”
“既是姐妹，她有错，你可以罚可以教。你犯错哥哥可有打过你的脸？”顾清逸也知道让笙儿管教顾晨有些难，继续道，“晨儿和你年龄差不多，你没法教她，也可以告诉哥哥，告诉母亲，她有错我们不会姑息。可你当日那样做，就是失了分寸。”
顾笙哪里有理由反驳，只能低头伏法。
顾清逸硬起心肠宣判道：“私自出府酿成大错，罚你五十。回家之后不知悔改，罚你二十，行为举止没有分寸，罚你二十。哥哥代父母今日共罚你九十，笙儿，你可服？”
顾笙吓得腿都软了。往日里哥哥打她最多也没到九十啊，便是那次差点害得韩国公府的小姐被赌场砍了手，哥哥回来也不过罚了她四十，但也愣是养了七八天才好。
但既然哥哥这样说了，她就没有办法反驳，只能挨着了。
“笙儿，认罚……”顾笙默默地走过去趴在春凳上，自觉地把裙子撩上去。
自打笙儿过了十岁，顾清逸打她便不再脱裤子了。毕竟笙儿是女儿身，那么大了再脱了裤子裸臀受罚就太伤她自尊了。
顾清逸将戒尺搭在小屁股上，看小家伙吓得一哆嗦，心里也泛起不忍。知道她在外漂泊一定也受足了教训，心想着要下手轻些，给些教训就好。
顾清逸打起人来和楚源不同，他总是一下下地打，每下间距一样，整齐地罗列。让被打的人能够好好体味每一下的痛楚。
楚源则喜欢挑着一个地方连着打，打得人喘不过气，到无法下手了就再挑个地儿继续。
顾笙还没比较完哪一种打法更痛苦，顾清逸第一下便打下来了。
也就四分力，倒是好挨，但一下下还是痛的。
啪！啪！啪！……
顾清逸从不要求她报数，她却总在心里默默数着。到三十之后就比较痛了。伤痕会重叠，伤上加伤，难免更痛一些。顾笙刚开始还能忍住不叫，到后来可就忍不住了，又哭又叫的。
“呜呜，哥哥痛，痛。”
顾清逸打她的时候从不说话，顾笙就好像是对着空气叫唤一样。
啪！啪！啪！……
“哥哥，等一下再打吧……”
终于打到了五十，顾清逸也停了一下。顾笙知道，这后面的才不好受呢。
停了下来，身后的麻痒肿胀感就更凸显了，顾笙忍不住想伸手安抚，却被顾清逸捉住了手。“消停点。”
顾笙委委屈屈地缩回手，垫着下巴。
也就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顾清逸又扬起手。
啪！啪！啪！
“哎呦，哥哥哥哥哥哥哥……”
啪！啪！啪！
顾笙知道哥哥是留了情，要不然才不会这么轻松。但还是疼啊！
啪！啪！……
二十下很快的，顾笙却觉得打了一个时辰一样久。
顾清逸估摸着小家伙的屁股已经肿起来了，放下了戒尺，一手按住顾笙的腰，一手扬起来，狠狠扇在顾笙的小屁股上。
啪！
“啊！疼疼疼……”
顾清逸自小习武，手劲可比一般人大不少，这八分力的一下扇下去立马就引起小家伙的嚎叫。
顾清逸没搭理她，依旧八分力扇着。
啪！啪！啪！
“哎呦哎呦，痛痛痛……”
啪！
最后一下，十分力收尾。这是真的一巴掌下去就是一个大巴掌印，顾笙觉得身后要裂开了，嗷呜一声还给顾清逸下了一跳。
顾清逸拍拍小家伙的脑袋，这是一贯的打完笙儿他做的动作。
“笙儿，记住教训了么？”
顾笙心知打完了，哥哥就不会再凶巴巴的了，也娇气了起来。
“记住了。哥哥，痛……”
顾清逸替她揉了揉，抱她回了闺房，又唤了素心进来给她搓药。整个过程轻车熟路，由此可见顾笙挨打早是家常便饭。素心也是见惯了她这小主子挨打的，往常也是她帮着上药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顾笙这边完了，便是顾晨那里了。顾清逸有些头痛，常姨娘对这女儿一向不闻不问的，顾晨却觉得是主母不让她的生母与她亲近，因此这些年里总是一副别人都欠了她的样子。顾夫人是不太喜欢顾晨的，觉着她性子古怪，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但到底是顾家的孩子，自己的亲娘整日不闻不问的也可怜，平日里也让家里的孩子对她照顾照顾。也奇怪了，顾笙和顾晨就是不对付。这么多年顾清逸为这没少打笙儿，可笙儿不搭理，顾晨却越来越过分。
顾晨长这么大只有顾淑羽打过她几次，顾清逸从来没碰过她。顾清逸不知道，就是因为每次她和顾笙闹起来，顾清逸每每都将顾笙一顿收拾，对她基本是说几句劝几句，才让顾晨越来越没规矩，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此番顾清逸打算对她动家法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顾晨长这么大只有顾淑羽打过她几次，顾清逸从来没碰过她。顾清逸不知道，就是因为每次她和顾笙闹起来，顾清逸每每都将顾笙一顿收拾，对她基本是说几句劝几句，才让顾晨越来越没规矩，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此番顾清逸打算对她动家法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顾清逸没有什么特殊对待，也是按着打笙儿的路子，吩咐了顾晨身边的丫头叫她主子到芍药阁的西房。
那丫头也是个傻的，居然劝顾晨躲起来。于是顾清逸就在西房足足等了一刻钟。
“沉一，去看看晨儿。”
沉一领命去了，却是连人都没见着，着急忙慌地跑回来告诉顾清逸。
顾清逸本来怕吓着顾晨，摆好了一副邻家哥哥的模样，听完沉一所言，也不气，只是眼里最后的温柔也没有了。站起身掸了掸袍子，“去叫人找。找到了带过来。不老实就绑过来。”
顾晨也没出丞相府，只是躲在了花园里的花草亭，下人们不过一会儿就找到她了。顾晨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跟他们走，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沉一只能让婆子们绑了她。
顾晨立马叫嚣起来，“狗奴才！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给本姑娘松开！”就这么一路骂骂咧咧地到了西房。顾清逸早听到了她的声音，一张俊脸沉了又沉，真是，疏于管教了……
等到了顾清逸眼前，顾晨也还没有认清现实，“大哥！你的奴才都能骑到主子头上了么？”
顾清逸从来没有怒色上脸过，即便笙儿闯了祸，那丫头总是认错认得最快，他也就得过且过。顾晨这样跋扈，顾清逸怎么可能轻饶了她。
“放肆！”
饱含怒火的训斥，顾晨吓得安静了一会儿。
顾清逸教训归教训，不能让自家妹妹被下人看了笑话。“你们都下去吧。”
等一干下人退了干净，顾清逸才开口说教。
“顾晨，谁教的你不分好坏，不知轻重？”
顾晨被他吓蒙了，一个字都不说。
“说话！”
顾晨还是不开口，便是一句软话也没有。
顾清逸气的点点头，“行，我就看看你能不能学乖。”
正好顾晨还被绑着，顾清逸将她按在凳子上，撩起裙子，狠狠地十分力，一戒尺打了下去。
“啊！！”
顾晨已经许久没挨过打了，也是个小姐，皮娇肉嫩，哪里受得了。
顾清逸没心软，继续十分力，一下下打下去。
啪！啪！啪！…
“不要打！大哥！啊……大哥！”
啪！啪！啪！……
顾晨终于明白自己不认错，顾清逸就不会停。只能咬着牙开口：“大哥！我错了！嘶……”
顾清逸这才停了手，问道：“知道错哪了么？”
顾晨心里只道他是来给顾笙报仇的，“苛待了二姐姐的丫头。”
顾清逸点点头，“其一，你苛待下人，我丞相府的千金不能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其二，你是因着你二姐才苛待素心，姐妹不睦，更该打。”顾清逸说完了又问，“再没有别的错了？”
顾晨绞尽脑汁，也不知自己还触了哪个霉头。
顾清逸不为难她，好心提醒，“我让你到西房找我，你去了哪？”
顾晨心里暗喊一声糟，早知道就不听那个死丫头的了，看这事儿了了她怎么收拾那个贱婢。心里骂着奴才，嘴上却道，“不该不听大哥的话，逃避家法。”
顾清逸没有放过她脸上一瞬间的狰狞，将戒尺又握紧了些。
“晨儿，你如今是丞相府的小姐，若是生为普通人家的女儿，入别人府上为奴，会喜欢什么样的主子？”
顾晨心想那还用问么，当然是有钱有势的主子。
顾清逸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在沉思，继续苦口婆心道：“下人们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你对他们好，他们自然尽心尽力，若不好，背主求荣也是人之常情。况且女儿家更要心怀良善，端庄大度，绝不能小家子气 ，日后嫁为人妻才能后院安定。晨儿，大哥说的你明白么？”
顾晨也是听进去一些，最后听见顾清逸一声晨儿，只觉得要心酸得掉泪，这么一想，还真的落了泪。
顾清逸看到了，只想着到底还是个孩子，好好教导也是一个好姑娘。
“苛待下人，大哥要罚你二十。跟你姐姐闹腾，我罚了笙儿二十，也一样罚你二十。还有逃避责罚，看在你是第一次受家法，难免心里害怕，大哥这次就不罚了。晨儿，大哥代父母共罚你四十，你可服？”
顾晨不好意思说话，只点点头，双手握紧了凳子腿，眼睛也闭得紧紧的。
顾清逸念着之前打了她不少，她这又是第一次挨打，下手便轻了些。
四分力气一下下的从臀峰到臀腿，十下就打了个遍。
啪！啪！啪！……
“嘶……大，大哥……”
顾清逸依旧不说话，又从臀峰处打起来。
啪！啪！啪！……
“呃……痛……”
顾清逸打完二十就让她休息了会儿，轻轻拍拍她的肩，道：“晨儿，你要知道，在哥哥姐姐还有母亲心里，你是顾家的孩子，没有人盼着你不好。你对笙儿再如何，我们只当是小姑娘间的打闹。但是你要记住，你是顾家的女儿，顾笙是你的姐姐，在家里怎么闹都行，出了门你们就要认清谁是自家人。”
顾晨刚在疼痛中辗转，被他这么一好言相劝，心里怎么会不感动。沉默了一会就别别扭扭地认了错，“大哥，大哥……我，错了……”
顾清逸舒心一笑，多了些怜爱，还是又扬起了戒尺。
“还有二十，趴好。”
啪！啪！啪！……
“唔，大哥轻点……痛！”
打到三十的时候顾晨就忍不住哭出来了，以前她听到顾笙挨打又解气又嫉妒，如今尝了顾清逸的家法，她保证以后不会再嫉妒了，太疼了！
那丫头也是个傻的，居然劝顾晨躲起来。于是顾清逸就在西房足足等了一刻钟。
“沉一，去看看晨儿。”
沉一领命去了，却是连人都没见着，着急忙慌地跑回来告诉顾清逸。
顾清逸本来怕吓着顾晨，摆好了一副邻家哥哥的模样，听完沉一所言，也不气，只是眼里最后的温柔也没有了。站起身掸了掸袍子，“去叫人找。找到了带过来。不老实就绑过来。”
顾晨也没出丞相府，只是躲在了花园里的花草亭，下人们不过一会儿就找到她了。顾晨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跟他们走，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沉一只能让婆子们绑了她。
顾晨立马叫嚣起来，“狗奴才！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给本姑娘松开！”就这么一路骂骂咧咧地到了西房。顾清逸早听到了她的声音，一张俊脸沉了又沉，真是，疏于管教了……
等到了顾清逸眼前，顾晨也还没有认清现实，“大哥！你的奴才都能骑到主子头上了么？”
顾清逸从来没有怒色上脸过，即便笙儿闯了祸，那丫头总是认错认得最快，他也就得过且过。顾晨这样跋扈，顾清逸怎么可能轻饶了她。
“放肆！”
饱含怒火的训斥，顾晨吓得安静了一会儿。
顾清逸教训归教训，不能让自家妹妹被下人看了笑话。“你们都下去吧。”
等一干下人退了干净，顾清逸才开口说教。
“顾晨，谁教的你不分好坏，不知轻重？”
顾晨被他吓蒙了，一个字都不说。
“说话！”
顾晨还是不开口，便是一句软话也没有。
顾清逸气的点点头，“行，我就看看你能不能学乖。”
正好顾晨还被绑着，顾清逸将她按在凳子上，撩起裙子，狠狠地十分力，一戒尺打了下去。
“啊！！”
顾晨已经许久没挨过打了，也是个小姐，皮娇肉嫩，哪里受得了。
顾清逸没心软，继续十分力，一下下打下去。
啪！啪！啪！…
“不要打！大哥！啊……大哥！”
啪！啪！啪！……
顾晨终于明白自己不认错，顾清逸就不会停。只能咬着牙开口：“大哥！我错了！嘶……”
顾清逸这才停了手，问道：“知道错哪了么？”
顾晨心里只道他是来给顾笙报仇的，“苛待了二姐姐的丫头。”
顾清逸点点头，“其一，你苛待下人，我丞相府的千金不能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其二，你是因着你二姐才苛待素心，姐妹不睦，更该打。”顾清逸说完了又问，“再没有别的错了？”
顾晨绞尽脑汁，也不知自己还触了哪个霉头。
顾清逸不为难她，好心提醒，“我让你到西房找我，你去了哪？”
顾晨心里暗喊一声糟，早知道就不听那个死丫头的了，看这事儿了了她怎么收拾那个贱婢。心里骂着奴才，嘴上却道，“不该不听大哥的话，逃避家法。”
顾清逸没有放过她脸上一瞬间的狰狞，将戒尺又握紧了些。
“晨儿，你如今是丞相府的小姐，若是生为普通人家的女儿，入别人府上为奴，会喜欢什么样的主子？”
顾晨心想那还用问么，当然是有钱有势的主子。
顾清逸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在沉思，继续苦口婆心道：“下人们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你对他们好，他们自然尽心尽力，若不好，背主求荣也是人之常情。况且女儿家更要心怀良善，端庄大度，绝不能小家子气 ，日后嫁为人妻才能后院安定。晨儿，大哥说的你明白么？”
顾晨也是听进去一些，最后听见顾清逸一声晨儿，只觉得要心酸得掉泪，这么一想，还真的落了泪。
顾清逸看到了，只想着到底还是个孩子，好好教导也是一个好姑娘。
“苛待下人，大哥要罚你二十。跟你姐姐闹腾，我罚了笙儿二十，也一样罚你二十。还有逃避责罚，看在你是第一次受家法，难免心里害怕，大哥这次就不罚了。晨儿，大哥代父母共罚你四十，你可服？”
顾晨不好意思说话，只点点头，双手握紧了凳子腿，眼睛也闭得紧紧的。
顾清逸念着之前打了她不少，她这又是第一次挨打，下手便轻了些。
四分力气一下下的从臀峰到臀腿，十下就打了个遍。
啪！啪！啪！……
“嘶……大，大哥……”
顾清逸依旧不说话，又从臀峰处打起来。
啪！啪！啪！……
“呃……痛……”
顾清逸打完二十就让她休息了会儿，轻轻拍拍她的肩，道：“晨儿，你要知道，在哥哥姐姐还有母亲心里，你是顾家的孩子，没有人盼着你不好。你对笙儿再如何，我们只当是小姑娘间的打闹。但是你要记住，你是顾家的女儿，顾笙是你的姐姐，在家里怎么闹都行，出了门你们就要认清谁是自家人。”
顾晨刚在疼痛中辗转，被他这么一好言相劝，心里怎么会不感动。沉默了一会就别别扭扭地认了错，“大哥，大哥……我，错了……”
顾清逸舒心一笑，多了些怜爱，还是又扬起了戒尺。
“还有二十，趴好。”
啪！啪！啪！……
“唔，大哥轻点……痛！”
打到三十的时候顾晨就忍不住哭出来了，以前她听到顾笙挨打又解气又嫉妒，如今尝了顾清逸的家法，她保证以后不会再嫉妒了，太疼了！
顾清逸叹了口气，放下戒尺。这两个妹妹都是他的克星，想他平日里练兵那可是说一不二，哪有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的，打轻了怕人家没记性，打重了自己又心疼。
撇去心里的叨咕，顾清逸换了巴掌完成最后的十下。也就七分力，顾晨却哭得更可怜。
啪！啪！啪！……
“呃……呜呜呜，大哥轻一点……”
好歹打到最后一下了，顾清逸照旧十分力收尾。
啪！
“嗷……嘶……”
顾晨这次算怕了顾清逸了怕了家法了，真是要了命了。顾清逸看她哭的梨花带雨也心疼，唤了沉一进来扶她回去，给她上药。
至于顾晨身边的丫头，都被顾清逸换掉了。主子没有分寸和丫头们脱不了干系。顾清逸将自己身边的大丫头沉肆拨给了顾晨，又挑了些机灵懂事的小丫头去服侍，沉肆聪明稳重，一定能带好顾晨。
顾清逸将沉肆赐给了顾晨，府里人就看出了顾清逸对顾晨的看重来，丫头婆子们也就不敢议论主子挨打的事，服侍得更用心。
顾笙这边得了消息也没闹什么幺蛾子，给她也好，有沉肆看着她，省的她整日里没事来找她麻烦。
撇去心里的叨咕，顾清逸换了巴掌完成最后的十下。也就七分力，顾晨却哭得更可怜。
啪！啪！啪！……
“呃……呜呜呜，大哥轻一点……”
好歹打到最后一下了，顾清逸照旧十分力收尾。
啪！
“嗷……嘶……”
顾晨这次算怕了顾清逸了怕了家法了，真是要了命了。顾清逸看她哭的梨花带雨也心疼，唤了沉一进来扶她回去，给她上药。
至于顾晨身边的丫头，都被顾清逸换掉了。主子没有分寸和丫头们脱不了干系。顾清逸将自己身边的大丫头沉肆拨给了顾晨，又挑了些机灵懂事的小丫头去服侍，沉肆聪明稳重，一定能带好顾晨。
顾清逸将沉肆赐给了顾晨，府里人就看出了顾清逸对顾晨的看重来，丫头婆子们也就不敢议论主子挨打的事，服侍得更用心。
顾笙这边得了消息也没闹什么幺蛾子，给她也好，有沉肆看着她，省的她整日里没事来找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