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苑同人】【原创】德云社是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ALL堂向】

随缘来一章,鹿儿的文艺风,栾辫堂大三角,大家周末愉快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3-30 13:34:00 +0800 CST  
张云雷是八队的队长,他肩上的担子不可谓之不重,他背后的风声不可谓是不杂,他向来不是温室里的玫瑰花,温润如玉的外表下藏着削金断玉的果敢与强硬,可是他一直好好的包裹着自己的旁枝斜逸,从没和人动过手,相声讲究排字论辈,他是不多的云字科师哥,无论有意无意,他都是皇亲国戚,若他有意,大可去为难旁人,可他从来都没有对人动过罚,一则,他深以为没有必要,二则,他看事情已是淡淡,自不会用心至此,劳心费力,舍得一身剐。张云雷这么些年,只和一个人动过手,这个人就是孟鹤堂。
栾云平,德云社总队长,大小细则,系于一身,难办的事,不招人儿的事,林林总总,领情的不领情的,做了说不上少,他惯是铁面无私,加上责任所迫,口头加上执行班规,不得不为,德云社上下,没有几个人没挨过他的训,有些人更是直接挨了班规。可是凡是总是会有例外,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栾云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总是哄着来的,在那个人面前,栾云平总是有一种回到了小时候大杂院的感觉,紧皱的眉头倏的就打开了,周身的疏离变成惯有的闲散,他总是有心情去逗一逗他,那个人,也是孟鹤堂。
总是有恃无恐,孟鹤堂一直是两个人心里特殊的那一个,旁人轻易动不得,可是有那么一回,孟鹤堂也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了,他只记得那天,他们之间说开了很多,关系也近了很多,事过经年,他早就忘了事何时,何地,何由,可是他总是记得那种感觉,那种疼,张云雷在夜幕下燃着的烟,顺着他的指尖飘到栾云平紧蹙的眉头。在黑夜中生生烧出一点火光,随着手指的移动,映出张云雷通红的眼眶。
他永远记得他的眼神,带着拿不起放不下的执着和飞蛾扑火的坚持。
在旁的,月光映出的,是栾云平的背影,寥落,又挺拔,他肩胛骨的形状,把衬衫支出安全的弧,他微微侧着头,看着玻璃下的世界,眉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感情,有一滴墨滴进了湖泊。
孟鹤堂记得,在客厅的茶几上,他被张云雷死死的按在那里,他能感受到张云雷手掌的颤抖,他能听到栾云平沉重的呼吸,他能感受身后撕裂般的疼痛,他好像是醉了,他的感觉先是有些迟钝,他感到有东西抽在自己身后,却感受不到疼,他看着张云雷几乎要落下的泪,他想要伸手,他想抱抱他,可是他的手被张云雷压在了身后,他努力想回身,却只在衣服的褶皱中看到栾云平全然不像平时的成竹在胸,游刃有余,他看起来有些慌乱,他看起来像是很害怕的样子,他在向自己挥舞着皮带。
和平时不一样,这次。
这次是栾云平,不是张云雷。
事出无常,必有其因。
他感到很困惑,头脑刚刚回复一丝清明,张开口来却发不出完整的句子,他开始感受到疼痛,一声声呻吟从齿龈间不受控制的泄出,他感觉身后的疼痛一下子到达了他难以忍受的程度,像是一下子皮肉绽开,不留一丝余地,他忽然想再喝点酒。
听到他的呻吟,栾云平顿了一下,时间不长,身后的疼痛又如影随形,甩也甩不掉的跟了上来,孟鹤堂寄希望于挣脱,他用力扭了扭手腕,但只是得到了更加被束缚的结局,他想抬起头,看看张云雷,但是接下来的一下子彻底打消了他的念头,他的汗水顺着刘海留了下来,蛰进了眼睛,他开始流泪,一直划到他的腮边,他不知道这是生理性的流泪,还是什么,他莫名有些心脏疼。
他的心脏一下追着一下的跳动,他觉得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他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前黑了下来。
后来,他在床上养了好久,栾云平和张云雷两个人一直照顾他,但是一直都不提那天的事。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因为几个无聊的人,说了几句无聊的话,他喝醉了,在喝醉之前,他分别给张云雷和栾云平打了电话,随后,他就关了手机。
他睡在了马路上,已经是秋天了,霜露很重,等张云雷和栾云平找到了得时候,他的衣服上凝了厚厚的一层霜花,睫毛上白白的,眼角似是有泪。
孟鹤堂不是无情的人,可是他却能伤人抢的最深。
从此之后,孟鹤堂,张云雷,栾云平三个人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秘而不宣,约定俗成。
他已经不再是他自己,张云雷和栾云平都知道,在他们以为他们可能会失去孟鹤堂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
比起孟鹤堂为难,他们更能接受的是彼此都退一步,此事,无关风月,只关乎于他。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3-30 13:35:00 +0800 CST  
现实向栾堂请查收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02 09:27:00 +0800 CST  
孟鹤堂终于控制不住地踢了踢小腿,他颤着声音喊了师哥的名字,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小心翼翼地抖着圆尾巴,一双乌黑的眼睛水润润地看着你。
栾云平被他这一喊拉回来了理智,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颤着手将小孩儿的裤子拽下来,本来白嫩的皮肤上鼓起了一道道青黑泛紫的愣子,隐约透露出一点血痣来。
心疼,却不后悔。
栾云平将哭的可怜的小孩儿抱在怀里哄,又找了软膏小心地化开敷到人的伤口上,这个过程他小男朋友一直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莫名间,他觉得和小师弟的距离进了一步。
“孟儿觉得委屈了?”
睡觉时栾云平把小师弟搂在了怀里,看他小男朋友别扭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栾云平叹了口气:“小孟儿,你不知道,我今天差点就去护城河打捞你了。”
孟鹤堂犹犹豫豫地转过身来:“可是师哥,那只是个玩笑。”
“我知道是个玩笑,”栾云平将食指抵在了小孩儿的唇上:“但是这个后果我承受不起。”
孟鹤堂没再说话,久到栾云平都以为他睡着了,他却低低地出声:“师哥,对不起。”
“没关系,”栾云平给了小男朋友一个晚安吻:“我原谅你了。”
原来你我的世界不应当只有宠与被宠,还应当有惩罚与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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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1
莫名其妙被揍的孟小仙儿哭唧唧:“师哥我不喜欢你了!”
栾队长重重地拍了人一下:“孟儿,今天愚人节,所以宝贝儿的意思是……特别喜欢我?”
彩蛋2
某天,纠结了好久的我栾队终于问了出来:“小孟儿,你的眼睛为什么总是红红的?要是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跟哥说!”
“啊?我只是花粉过敏啊……”
彩蛋3
栾云平我要和你拼命!!!—这是来自忽然增加了许多行程的张姓男子的呐喊。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02 09:29:00 +0800 CST  
这篇辫贤!辫贤!确认没有踩雷再进!!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06 11:14:00 +0800 CST  
一步三回头,秦霄贤期待着事情的转机出现,当他走到桌子边的时候,转机确实是来了,张云雷嫌人太慢,直接给人按在桌子上了,饶是用手在那人前面垫了一下,秦霄贤还是觉得胯骨隔的生疼,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抖,张云雷感受到人的颤抖,也不急,轻轻顺着秦霄贤的后背,等到人稍微缓过来,右手把扇子转过来直接照着人身后甩了一下子。
张云雷这下没留手,秦霄贤身后猝不及防来这么一下子,声音直接就卡在喉咙里,张了几下口都没发出声音,冷汗刷的就下来了,喘了半天才堪堪放开紧紧握着的双手,他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可还是把掌心掐出来一排半圆形的印子。
张云雷用扇子抵着那人身后,也不说话,等那人好一点,五下连成一组,不带停留的砸下去。
秦霄贤这个货真价实的脆皮,在台上开扇来多了都觉得疼得不行,哪挨过这个啊,一时间哪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就要往上起,张云雷哪能等着他起,每次腰上一感到往上走的劲儿,他就两只手一起暗使劲儿,直接给人打趴回桌子上。
如此几次,秦霄贤彻底不敢动了,嘴里呜呜咽咽的念着疼,他今天没把头发梳起来,现在被汗浸着贴在额前,眼睛里蛰的生疼,他两手交叠,把头埋了进去,袖子都湿了一大块,他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挨了这么几轮,话都不成句。
张云雷无奈的看着这少爷,他都停了好久了,秦霄贤嘴里还是呜啦呜啦的,这人本来脑子就转的不怎么灵光,这一“逼供”,看起来像是直接死机了。
“多长时间没好好吃饭了。”
秦霄贤恍恍惚惚像是听到张云雷说话了,他没怎么听清楚,又怕他继续打,忙不迭的赶紧认错,
“师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疼,别打了别打了……”
张云雷简直要叹气了,他把人拽起来,下意识用袖子顺手给人擦了擦头上的汗,又怕秦霄贤嫌弃,补了一句“我这刚换的衣服。”
秦霄贤哪敢说话,他低着头,眼圈红的扎眼,张云雷让人把头抬起来,秦霄贤看了张云雷一眼,眼看着泪又要掉下来。
“别哭了,哎呀”
张云雷也有点无措,“你说你,瘦成什么样儿了都,还不好好吃饭,你想把你那胃造成什么样啊。”
秦霄贤大脑是真的宕机了,朋友,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买椟还珠,本末倒置。秦霄贤同志反应过来了,本来他的事儿已经了了,这顿打纯粹是他自己又作出来的啊。
看张云雷不生气了,秦霄贤小心翼翼的又往人身上靠了靠,张云雷也没躲,让那人把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像是又瘦了点,张云雷心里念叨着。
秦霄贤半天没敢动,后来张云雷好说歹说,才晃晃悠悠的挪到床上。
等张云雷找出药来的功夫,秦霄贤已经睡着了。张云雷看着秦霄贤,开始在网上给人买各种营养品小零食。
开始孟鹤堂还纳闷儿呢,怎么说好日子秦霄贤回来怎么又往后拖了呢,还有这些个快递是什么意思?
再后来啊,张云雷的电话可就没消停过了,七队队长携全体成员声泪俱下的讨伐张云雷。张云雷表示,外交一律交给逗哏演员杨九郎受理。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06 11:15:00 +0800 CST  
辫堂
2016年8月22日,孟鹤堂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接到九郎的电话时,他心里没由来地抖了一下,就好像预感要发生什么。
单调又机械的电话铃声坚持不懈地响着,孟鹤堂愣了两秒才发现自己没有按接听按钮,他向右滑了两下才算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九郎哑着嗓子带着哭腔的声音。
“九郎,怎么了?”
“孟哥……我搭档,辫儿,出事了……”
孟鹤堂很难描述当时的心情,震惊,恐惧……各种感情交织着,过于强烈的感情让他做不出其他反应,他就那样怔在那里,耳朵里只能下意识地捕捉九郎的话。
“十米高处……”
“摔下来了……”
“多处骨折……”
“病危通知书……”
任凭电话那头的九郎怎么叫他,孟鹤堂也没有做出半点反应,眼前的事物如走马灯般慢慢抽离,他徒劳地想抓住眼前这斑斑驳驳破碎的记忆,可这些碎片却飞速地后退着,汇聚成一个散着强光的白点,再仔细瞧时,这白点却慢慢放大了,放大的如此清晰,以至于孟鹤堂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在他心底的记忆深刻如斯。
那是在一年前,他和他师兄出去玩儿的时候,正是清明时节,前一天刚落过雨,洗刷的天儿干净又清爽,连带着空气也是,宛如被滤网筛过一般,清清透透,呼吸上一口就让人产生了一种肺部的浊气被涤清的感觉。
那时两人还都不火,事情也不多,再加上天公作美不好辜负,两人就欢欢喜喜地约着去爬山。
山是野山,是两人开着车随便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地方找到的,饶是清明节人多,在这叫不出名的野山上也只能找到星星点点的一两位闲客,也算是在这浮世中偷得半日闲了。
于是两人便背着包领着水进山了,孟鹤堂还像模像样地给两人找了两根棍子,美名其曰“登山杖”。
这山外面看着不高,真走起来才发现山路九曲十八弯,岔路又多,两人平时也不是个爱锻炼的,这还没看到山顶两人就喘了起来。
孟鹤堂埋汰人家:“小妖精,你这也……也不行啊!”
张云雷瞅着小师弟扶着腰大喘气的背影翻白眼,他快走两步和他师弟并排,轻佻地勾着人下巴:“小哥哥,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
孟鹤堂扒拉开人作怪的手:“少开车多走路!”
张云雷轻笑:“害羞啦?”
孟鹤堂不理他,别过脸去看一边的风景,专注地就跟树上忽然开了朵花儿似的。
两人就这样一路笑着闹着,废了老大力气才登到峰顶。
两人并肩靠在一起,远眺山下云海翻腾风云变幻,四面河山尽归眼底。
张云雷忽然感慨:“总有一天,我也想站在这个位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逆着光,在孟鹤堂的角度看来他师哥就仿佛拢在一圈淡淡的金光里,他放轻了呼吸,声音却很坚定:“你会的!”
你那么优秀,总有一天你会站在那里!
张云雷摇头:“不是我,是我们,到时候我的身边要有一个你!”
“净胡说,”孟鹤堂笑他:“你身边肯定站着你搭档啊!”
“也是……”张云雷揽过他小哥哥:“搭档站在身边,就只能委屈小哥哥站在我的心尖了。”
孟鹤堂声音很小:“怎么委屈了?”
“因为……”张云雷轻轻地将唇贴了上去:“我的心尖很小,只能站住小哥哥一个人。”
那时候的阳光正好,风也正好,就连空气中的小微粒都恰到好处地折射着幸福的角度。
这一刻氛围太过美好,以至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噜”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静谧。
孟鹤堂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师哥:“我的肚子有它自己的想法。”
张云雷“噗嗤”一下笑出声:“走吧小哥哥,咱下山,不能饿着我小祖宗。”
也许孟鹤堂心里真的住着一个五岁的宝宝,下山的时候他一直企图像动画片里演的那样,顺着草地滑下去。
孟鹤堂一直孜孜不倦以图打动他师哥:“这样快!”
“滑一下不会有事儿的!”
“我自己来也可以!”
“师兄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吧!”
张云雷看着温柔,其实他最是有原则,任凭小师弟磨破嘴皮子他也没松口,回复给人就两个字:“不行!”
小师弟的身体健康是他的底线,图一时的乐子去做这种随时可能发生意外的事儿,他疯了才会答应。
孟鹤堂瘪瘪嘴,他可怜巴巴地瞧着他师哥,看师哥实在没有动摇的意思,才不情不愿地收起了这个想法。
可是有时候好奇心是个很玄妙的东西,你越是想忽视,他越是无孔不入地侵占你的思想,这点孟鹤堂尤甚,他感觉自己心里像是有一只小猫爪子,不时地挠上一下,痒痒的很。
于是孟鹤.超能嚯嚯.堂便故意慢下他师哥几步,趁他师哥接电话的时候找准位置便往下滑。
滑行过程如他想象般顺利,且比想象中还要好玩儿,孟鹤堂意犹未尽地拍拍屁股站起来,激动的喊他师哥:“哥!你看我,我……”
他到底是疏忽了,这地方透不到阳光,昨天下过的雨还浅浅地蒙在草地上,阴暗地多青苔,再加上有雨的加持,整块儿地便更滑溜上几分,他一个重心不稳,脚下便打了个趔趄,身子左右晃了两下,终于还是没站稳,顺着这不算陡的坡便滚了下去。
张云雷想自己可能永远忘不了这一幕,他可可爱爱鲜活生动的小哥哥,就在他的眼前,只一瞬便倒了下去跌出他的视线,那人脸上的恐惧让他多少次午夜梦回都会惊醒。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08 00:04:00 +0800 CST  
当然这是后话,当下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顺着坡跟着他师弟跑,万幸坡并不陡,他师弟滚了几圈之后重力便不再占上风,灰头土脸的小孩儿摸摸鼻子,正挣扎着准备站起来。
紧绷的弦在这一刻放松下来,张云雷神经质地绕着他师弟转了两圈,确认他师弟完好无损后这一直压着的火气却火山般喷了出来。
他弯腰捡起地上一根枯枝,把人按在一颗千年古树上劈头盖脸地就抽了上去。
“啪!”
“孟鹤堂你几岁?!”
“啪!”
“我跟没跟你说过不可以?!”
“啪!”
“非得把你演艺生涯断送了你才甘心是不是?!”
……
孟鹤堂知道他师哥是真被吓到了,他也确实知道这事儿是他的不对,他到底低估了他师哥的怒气,身后的抽打一下狠过一下,约莫十几下过后,那段枯枝竟然“咔嚓”一声折断了。
沉默,一瞬的沉默,下一秒张云雷却又折了根树枝在手里,手腕一压复抽了上去。
孟鹤堂有些绝望,也有些说不清的委屈,只是有一次没听话罢了,师兄何至于如此!
委屈一点点蔓延上来,伴随着如影随形的疼,直逼得小孩儿咬着袖子“呜呜”地叫出了声,爬山早已卸去了他大半力气,挨得那几下打又抽走了他最后几分精力,更别说刚刚从山坡上摔下来时可能崴了脚,脚腕同身后双重奏般叫嚣着疼,他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孟鹤堂死死地扣住老树的树皮,修剪得当的指甲在黑皲的树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泛白的月牙型痕迹,他本是赌气般咬着唇不肯出声,却在叠加的疼痛的刺激下不自觉地自喉咙发出一声声闷哼,宛如受了伤的小野猫,躲在无人的角落期期艾艾地舔抵着伤口,可怜极了。
“师兄……”
听着小孩儿软软的声音,张云雷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手下一顿,却依旧狠着心抽了上去。
“师兄,我疼……”
“要的就是你疼!”
“不是……我脚疼,我站不住了,师兄可以换个姿势吗?”
“脚疼?”张云雷心里一紧,他把手中的刑具扔到一边,又轻柔地把小师弟扶了起来:“怎么会脚疼?”
孟鹤堂不住地用手背揉着眼睛,方才他疼出了一身的汗,汗珠顺着额头爬进他眼睛里,蛰的他眼睛刺刺地疼,他声音有点发虚:“方才摔下来的时候扭到脚了……”
“你!你说你……”张云雷一时失语,他沉默着蹲下来挽起人的裤腿,他小师弟皮肤白,脚腕处那块红肿带紫的痕迹便更为明显,他试探着用指尖点了一下,却看他小师弟敏感地一缩。
“很疼?”
“还好……”
两人一蹲一站,视线没有交错,却同时默契地出声:“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不该贪图一时欢乐罔顾危险。
对不起,是我不该不分轻重缓急雪上加霜。
张云雷摇摇头,他半蹲着在小师弟面前叫人:“小哥哥,上来吧!”
“干……干什么?”
“背你下山啊,你这样怎么走?”
“不不不……不用了,师哥我可以的。”
“可以个头,”张云雷懒得再和他师弟废话,他将人揽在背后,两臂一箍便将孟鹤堂牢牢地背在背上。
孟鹤堂轻轻地戳了戳他师哥的胳膊:“师哥,你别说,你看着不壮,还挺有劲儿。”
“我有劲儿没劲儿你不是最知道吗?”
“啊?”
“不是你晚上哭着说不要的时候了?”
孟鹤堂气结,然而打又打不过,骂又没人泼,更何况自己这条小命还握在人家手上,最重要的是,那人说的……是实话!
“师哥,你啥时候学的这个这个一语致死的技能?以后少和我搭档学啊!”
“怎么着,就你有搭档啊?我和我搭档学的不行啊?”
……
两人开始还贫着嘴,然而一个大男人的体重着实不轻,到后来张云雷几乎说不出话来,他重重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不要命似地往下滴。
孟鹤堂看不见他师哥的表情,然而光听他师哥的喘气声他就愧疚的不行:“师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不行……”张云雷一句话断了四五次才说完整:“你……现在……现在损伤过度了,将来……将来落下病根怎么办?”
孟鹤堂眼眶更红了,他把脸贴在师兄背上,张云雷的短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湿了,只是不知道是谁的汗水,还是谁的泪水……
……
“孟哥?孟哥?”九郎一下赛一下高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终是把孟鹤堂从回忆里唤醒了,他紧握住话筒,力气大的仿佛要手机握碎,他手指和手机接触地地方白的发青,可是他自己却没什么感觉。
“九郎,你告诉他,我孟鹤堂就在这儿等他,他要是不回来,孟鹤堂就不走了!”
如果没有了那个妖精,他就只能站在原地了,因为……因为没人会再背他了啊!
—————————
彩蛋
张云雷成功地拆除满身的钉子后,孟鹤堂喜气洋洋地比谁都高兴,逢人就笑,跟中了五百万似的。
张云雷打趣他:“你怎么比我还高兴?这么担心我?”
孟鹤堂嘴硬:“我才不担心你,我就是开心,不行吗?”
“行,你不想我,只是我倒不知道……”张云雷凑近人的耳垂,低低喃道:“原来你的身体已经想我想到这种地步了……”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08 00:05:00 +0800 CST  
这篇堂良!堂良!确认好不踩雷再进,只吃all堂地宝贝跳过这篇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12 09:51:00 +0800 CST  
堂良(狐狸)
“九良,一会儿结束了来我房间一趟。”
周九良看看表,近零点了,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老父亲今日不同往昔的略显严肃的面容,不确定地询问:“今晚吗?这么急?”
孟鹤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把九良看的心里发虚。
“急,算起来我好像很久没有和你好好聊过了。”
他们演出结束大褂还没换,道具也是刚撤到后台还没来得及处理,孟鹤堂捡了一把扇子,无意识地轻点着桌子,扇骨与木质桌子相碰,发出“嗒—嗒”的声音。
“孟哥……”九良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看去,他表情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台上一向不让人碰的老艺术家这时倒是乖乖扯了扯他孟哥的袖子,他嗫嚅着叫了人一声,看着他先生悲喜莫辨的表情,他还是没敢再说话。
“好好聊聊”周九良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他基本功虽好,舞台经验却不足,刚和他先生成为搭档登台表演时,他细枝末节间难免犯下些错误。
那时先生面上也不会说什么,灵灵巧巧地卖个相抖个包袱替他遮过去,下了台就把他叫到跟前“好好聊聊。”
那时两人对艺术的表现形式都有自己的见解,周九良又轴,好说歹说都不能让他转过弯儿来,甭管他孟哥怎么和颜悦色地分析,他就撂下一句:“反正我没错!”
那时候他孟哥也还不大,远没有现在来的温柔稳重,被他这样撩拨,少年人的心气一上来,经常就把他按在桌子上一顿抽,直把他抽的服了信了转了弯儿了,他孟哥才停手。
那段时间双方对自己搭档都不太满意,一个嫌对方犟,一个嫌对方老爱打人,因为这,他们一度动过换搭档的念头。
得亏后来他们好歹是磨合着走过来了小,孟鹤堂舞台风格更加活泼,台下也越发温柔,周九良也开始知道疼人,能在他先生太浪的时候拉一把,也能在先生受委屈的时候给人找回场子。
他们之间的默契越来越好,风格也愈发鲜明,在九良的印象里,至少有一年多的时间他先生没和他“好好聊过”了,为什么今天……
就这么杂七杂八地想着,直到到了酒店他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但周九良却是不敢懈怠的,他孟哥平时对他宠归宠,到了正事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是以周九良只到了自己的房间放下了行李,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他孟哥房间里走。
孟鹤堂给他搭档留了门,周九良推门进去的时候看他孟哥身上也还是穿着那身大褂,孟鹤堂身前放了个平板,他看的专注,就是在九良的角度看不清他孟哥在看什么。
“来了?”听到动静孟鹤堂抬头看了一眼,他在屏幕上戳了一下似乎按了暂停,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过来坐吧……别忘了把门带上。”
周九良回身把门落了锁,他心里忐忑,连迈步都有些迟疑。
孟鹤堂也不催,他拄着下巴看自己小孩儿往自己这边挪,往日里一双含情带笑的眸子此时却有点冷。
待九良坐下了,他才发问,他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淡淡的:“九良,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周九良很少见他孟哥这样,平静到极致,连怒气都不显露分毫,只是言语间却失了感情,直让他自己心里也发酸了。
但回忆了一下最近的演出,确实也没觉得有什么能上纲上线的错误,他抿了抿嘴唇,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孟鹤堂不意外,他只是平板的进度条往前拉了一小段,又往九良的方向推了推。
周九良这才看清平板上的内容,这是17年上海站他们合作过的《黄鹤楼》,和今天他们专场演的节目一样。
但他仍然不懂他孟哥给他看这个的用意,他侧头看了看他孟哥的侧脸:“先生……”
小孩儿一紧张就爱喊他先生,孟鹤堂无奈地笑了一下,他向九良的方向歪了歪身子点了播放按钮,又坐直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别说话,先看。”
周九良不明所以地低下头,视频里正好播放在他唱:“有张飞闯进了中军宝帐,叫一声诸葛亮,我的亲郎!”一段。
周九良科班出身,成绩又优异,戏腔韵味十足,他又是个亮堂嗓子,这一句唱出来在房间里飘飘悠悠地荡,能荡到人的心里去。
“有什么想说的吗?”
“什么?”
孟鹤堂叹了口气,小孩儿还是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再次把平板按停放到一边,从九良进屋开始,他第一次直视小孩儿:“九良,专场前面你是不是抽烟了?”
嘿呀,就为这事儿,他以为怎么了呢?周九良暗自松了口气,他社从上到下的传统,抽烟喝酒烫头,没说有人管过,他孟哥总不至于为了这事儿罚他。
“是抽了一两根,瘾上来了,我没忍住,孟哥你听出来了?”
“何止我听出来了?”孟鹤堂微怒:“整个场子两千来号人,怕是都听出来了!”
九良还是摸不着头脑:“那怎么了?德云社没说不能抽烟吧……”
再说您自己也抽啊,当然这话他只在心里念叨了一下,没敢说出来。
“德云社是没说过,”孟鹤堂蹭地一下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搭档:“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专场前三天不能抽烟,我的话你没听见?”
“我……”
“你听见了,你就是没往心里去,打心底里,你就认为这事儿不重要对吗?”
“我……”
“反省的话一会儿再说吧,去那边沙发上趴好,30下,再犯加倍,我不信治不好你这毛病了!”
周九良觉得有点儿委屈,他不知道他哥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儿,明明就是抽颗烟而已……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12 09:52:00 +0800 CST  
堂良
“九良,一会儿结束了来我房间一趟。”
周九良看看表,近零点了,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老父亲今日不同往昔的略显严肃的面容,不确定地询问:“今晚吗?这么急?”
孟鹤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把九良看的心里发虚。
“急,算起来我好像很久没有和你好好聊过了。”
他们演出结束大褂还没换,道具也是刚撤到后台还没来得及处理,孟鹤堂捡了一把扇子,无意识地轻点着桌子,扇骨与木质桌子相碰,发出“嗒—嗒”的声音。
“孟哥……”九良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看去,他表情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台上一向不让人碰的老艺术家这时倒是乖乖扯了扯他孟哥的袖子,他嗫嚅着叫了人一声,看着他先生悲喜莫辨的表情,他还是没敢再说话。
“好好聊聊”周九良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他基本功虽好,舞台经验却不足,刚和他先生成为搭档登台表演时,他细枝末节间难免犯下些错误。
那时先生面上也不会说什么,灵灵巧巧地卖个相抖个包袱替他遮过去,下了台就把他叫到跟前“好好聊聊。”
那时两人对艺术的表现形式都有自己的见解,周九良又轴,好说歹说都不能让他转过弯儿来,甭管他孟哥怎么和颜悦色地分析,他就撂下一句:“反正我没错!”
那时候他孟哥也还不大,远没有现在来的温柔稳重,被他这样撩拨,少年人的心气一上来,经常就把他按在桌子上一顿抽,直把他抽的服了信了转了弯儿了,他孟哥才停手。
那段时间双方对自己搭档都不太满意,一个嫌对方犟,一个嫌对方老爱打人,因为这,他们一度动过换搭档的念头。
得亏后来他们好歹是磨合着走过来了小,孟鹤堂舞台风格更加活泼,台下也越发温柔,周九良也开始知道疼人,能在他先生太浪的时候拉一把,也能在先生受委屈的时候给人找回场子。
他们之间的默契越来越好,风格也愈发鲜明,在九良的印象里,至少有一年多的时间他先生没和他“好好聊过”了,为什么今天……
就这么杂七杂八地想着,直到到了酒店他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但周九良却是不敢懈怠的,他孟哥平时对他宠归宠,到了正事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是以周九良只到了自己的房间放下了行李,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他孟哥房间里走。
孟鹤堂给他搭档留了门,周九良推门进去的时候看他孟哥身上也还是穿着那身大褂,孟鹤堂身前放了个平板,他看的专注,就是在九良的角度看不清他孟哥在看什么。
“来了?”听到动静孟鹤堂抬头看了一眼,他在屏幕上戳了一下似乎按了暂停,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过来坐吧……别忘了把门带上。”
周九良回身把门落了锁,他心里忐忑,连迈步都有些迟疑。
孟鹤堂也不催,他拄着下巴看自己小孩儿往自己这边挪,往日里一双含情带笑的眸子此时却有点冷。
待九良坐下了,他才发问,他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淡淡的:“九良,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周九良很少见他孟哥这样,平静到极致,连怒气都不显露分毫,只是言语间却失了感情,直让他自己心里也发酸了。
但回忆了一下最近的演出,确实也没觉得有什么能上纲上线的错误,他抿了抿嘴唇,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孟鹤堂不意外,他只是平板的进度条往前拉了一小段,又往九良的方向推了推。
周九良这才看清平板上的内容,这是17年上海站他们合作过的《黄鹤楼》,和今天他们专场演的节目一样。
但他仍然不懂他孟哥给他看这个的用意,他侧头看了看他孟哥的侧脸:“先生……”
小孩儿一紧张就爱喊他先生,孟鹤堂无奈地笑了一下,他向九良的方向歪了歪身子点了播放按钮,又坐直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别说话,先看。”
周九良不明所以地低下头,视频里正好播放在他唱:“有张飞闯进了中军宝帐,叫一声诸葛亮,我的亲郎!”一段。
周九良科班出身,成绩又优异,戏腔韵味十足,他又是个亮堂嗓子,这一句唱出来在房间里飘飘悠悠地荡,能荡到人的心里去。
“有什么想说的吗?”
“什么?”
孟鹤堂叹了口气,小孩儿还是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再次把平板按停放到一边,从九良进屋开始,他第一次直视小孩儿:“九良,专场前面你是不是抽烟了?”
嘿呀,就为这事儿,他以为怎么了呢?周九良暗自松了口气,他社从上到下的传统,抽烟喝酒烫头,没说有人管过,他孟哥总不至于为了这事儿罚他。
“是抽了一两根,瘾上来了,我没忍住,孟哥你听出来了?”
“何止我听出来了?”孟鹤堂微怒:“整个场子两千来号人,怕是都听出来了!”
九良还是摸不着头脑:“那怎么了?德云社没说不能抽烟吧……”
再说您自己也抽啊,当然这话他只在心里念叨了一下,没敢说出来。
“德云社是没说过,”孟鹤堂蹭地一下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搭档:“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专场前三天不能抽烟,我的话你没听见?”
“我……”
“你听见了,你就是没往心里去,打心底里,你就认为这事儿不重要对吗?”
“我……”
“反省的话一会儿再说吧,去那边沙发上趴好,30下,再犯加倍,我不信治不好你这毛病了!”
周九良觉得有点儿委屈,他不知道他哥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儿,明明就是抽颗烟而已……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13 11:57:00 +0800 CST  
已重发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13 11:58:00 +0800 CST  
发图试试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13 14:02:00 +0800 CST  
深夜发文,结巴堂*哑巴堂的训诫向故事(不允许有人没看过结巴论和学哑语啊!!!)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21 00:28:00 +0800 CST  
所以一直没人提出来吞楼了是因为大家觉得狐狸还没写完吗太可爱了吧,图图奉上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24 10:54:00 +0800 CST  
以后发文除了特殊说明,不然肯定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如果发现吞楼了要及时告诉楼楼哦~这次谢谢我的小可爱提醒啦~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24 10:55:00 +0800 CST  
小水果生日呐,奉上狐狸和鹿儿的生贺!都是完结了的!!有被吞楼可以告诉狐狸哦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26 08:44:00 +0800 CST  
郎堂(鹿儿)
杨九郎不太明白,孟鹤堂最近怎么了。
本来吧,人刚参加完有新人,他也刚忙完喜剧人,按理说风风火火了好长时间,也燎了一众老少爷们儿,两人见天儿不见日子也不短了,说起来也怪想的,可是杨九郎越来越觉得,怎么感觉像是单箭头呢。
电话永远是他给人拨过去,接个视频费劲的总让人分分钟想杀过去,消息永远是十条换一条,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个对象了。
其实人一下子忙了起来,这也不是不可理解,可是杨九郎在看见孟鹤堂一场一场加出来的专场,还是觉得有点懵。
在杨九郎看到孟鹤堂跟自己说他回去拿个衣服的时候,杨九郎几乎是原地起飞跑回家,可在他又一次看见孟鹤堂瘫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情绪彻底的崩溃了。
客厅的窗户大剌剌的开着,窗帘层层叠叠的飘起来,孟鹤堂半身折在沙发扶手上,露出一小片腰,正对着风口,杨九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着脸一把把窗户关上,最近正在倒春寒,虽说柳条儿已经抽了出来,可是这春风还真是像剪刀一样,穿多少东西都能给你打透了,走到窗前,他自己都打了个哆嗦。
可是再气杨九郎还是轻轻的带上了窗户。没有发出太大声音,孟鹤堂好不容易睡了一会,他不想给人吵醒。
可是当杨九郎刚准备拉上窗帘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孟鹤堂的声音,有点糯有点拖拉,带点睡眠中拉出来的迷糊,可是眼睛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清明。
他睡的不踏实,杨九郎心想,他和孟鹤堂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不用往前了说,没忙起来前,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叫孟鹤堂起床,他能给你赖的一遍一遍的刷新你的下线,更有甚者,一次他甚至直接对他说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直接给杨九郎弄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现在,即使毫无疑问他已经累了许多天,可是只是轻轻关掉窗户的声音,都能让他醒过来。
杨九郎走过去,揉了揉孟鹤堂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非常不想看见孟鹤堂滴水不漏,妥帖稳重的样子。
孟鹤堂向来是个敏感的人,他一直能感受到身边人的情绪,尤其是杨九郎,他也反思了自己这段时间,也真的太冷了九郎了,看两人的聊天记录,饶是他都有点过不去了,这才抽出时间回了趟家。
他们一直住着刚富裕起来时租的小房子,一回来孟鹤堂就觉得肩上沉了不少,像是连站着都支持不住了,这才睡在客厅,连杨九郎都没等回来就睡着了。
他抿了抿嘴,随手抽出旁边花瓶里的假花,他挨过这个,不好挨,可是现在这样他更不好受,杨九郎的眉头简直要拧出水来,他不喜欢看杨九郎不开心,尤其是当不开心的源头是自己的时候。
他看了看杨九郎,发现他没有接过去的意思,直接就要向自己小臂挥过去。
下一秒杨九郎就站起来了,一把握住了花枝,把人拽起来按在沙发上就发狠挥了几下。
这几下真是没留力,杨九郎都能感受到手掌下的战栗,顺着小臂一直传到他的心里,孟鹤堂总是这样,有事情就是躲,一次一次捱过去,可是他不是用来泄愤的,杨九郎也不是暴力狂。
杨九郎忽然感觉很无力,一是心疼,二是,他深知这是治标不治本,这种事情还是会一次一次的发生,最终会闹的两败俱伤,筋疲力尽,他看的通透而残忍。
两相缘由,他下不去手了。
他知道连孟鹤堂自己都不知道,他总是下意识的躲避,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改,怎么谈,怎么怪他。
杨九郎像是被攫入黑洞,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把整个人的浸入了沙发里。
他忽然很想算了,一直追一直追,他怕有一天,他追不上了。
杨九郎是一个很懒的人,他的骨子里带着漫不经心,他理解不了孟鹤堂为什么这么拼,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一直坚持下去,他按住了太阳穴,感到身体深处的巨大空洞。
孟鹤堂看到杨九郎这样,一下子慌了神,身后刚刚还疼难以忍受,现在他觉得连眼角的酸涩都胜过身后的痛。
一晌无言,屋子里一直都没有开灯,两个人都模糊在黑暗里,不发一言。
终于,孟鹤堂先打破了沉默。
“九郎,”孟鹤堂抿了抿嘴,好容易抬起了头,目光却没落在他身上,越过杨九郎的肩膀,望向了窗外,
“九郎……”像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唇齿间划出来,轻轻落在杨九郎的耳旁,月光顺着落地窗迎进来,窗帘卷起海浪的形状,杨九郎觉得眼睛里咸咸湿湿的,像是吹了半天的海风。
杨九郎清楚的看见了,他清楚的看见了孟鹤堂的眼眸,他的眼眸,像是三月的昆明湖,坚冰一点点的裂开,开始只是一条小小的缝隙,可就是这么一点缝隙,透出了下面的汹涌,顺着这一点小小的缝隙,湖水澎湃着出来,顺着眼角,一直划过脸颊,隐匿于唇边。
“我,和你不一样”
才说了一句话,孟鹤堂眼睛就一下空,“我二十几岁,没有上完学,就从哈尔滨来了北京,你知道北京风多大么,都说哈尔滨冷,我觉得北京,比哈尔滨冷多了。”
杨九郎抬起手,想要擦掉孟鹤堂脸上碍眼的湿痕,可是孟鹤堂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又像是舍不得一样,紧紧的攥住,掐的杨九郎生疼。
许是借到了力量一样,孟鹤堂又继续说了下去,
“九郎你知道么,我觉得我身后特别特别的空,我就觉得,我一直觉得,我配不上让任何人喜欢,你先别急着反驳我,”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26 08:46:00 +0800 CST  
“我就觉得,如果我没有抓住这次机会,我可能一辈子都完了,我什么都不求,我不是非要名,要钱,非要万众瞩目,你知道么,让我一直一直走的”
杨九郎忽然不敢听下去了,
“让我一直走下去的,一方面是喜欢,说相声,我一辈子都会喜欢,只要让我说相声,受多大累,我心里头都是美的,另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害怕,九郎你知道么,我害怕。”
孟鹤堂嘴唇开始颤抖起来,像是终于把一直一直藏起来的东西终于昭之于人,像是终于把自己的全部彻彻底底交给了一个人。他曾经以为,他永远不会剖开的一面。
他号啕了起来,像是失了全部的气力,直接就跌了下去,杨九郎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一样,他不敢松开手,他双手紧紧的攀附着杨九郎,他感到胃里一阵绞痛,再也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忽然,他感到自己的被人生硬的夺取了呼吸,杨九郎并不温柔的吻了孟鹤堂,和以往的小心翼翼全然不同,他把住孟鹤堂的腰,直接把人抱到了卧室,孟鹤堂的腿下意识的环住了杨九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轻轻放到了床上。
杨九郎整个人撑在他身上,眼里都是虔诚,轻轻折起孟鹤堂的短袖,直到蒙住孟鹤堂的双眼,禁锢住孟鹤堂的双手,孟鹤堂模糊的觉得,他吻上了自己的眼睛。
“只有有过同样经历的人,才有资格说理解。”
杨九郎喃喃,像是说给自己听,
“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
杨九郎像是朝拜者诵读着经文一样反复念着这两句话,孟鹤堂感到杨九郎的吻细细碎碎的落在了他的小腹,他感受到了杨九郎的温度,像是溺水的人想要呼吸,他想要扯掉蒙在眼前的屏障。
“相信我,”
杨九郎按住了孟鹤堂,像是对待一份精致而不可得的礼物,细细描绘着孟鹤堂的一切,从眉眼到下颌,
“你是我杨九郎这辈子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所以,让我们一起努力,好么?我在呢,你回头看一看,我一直在。”
自己,这个东西是看不见的,撞上一些别的什么,反弹回来,才会了解,然后才知道自己是什么。
孟鹤堂在那一瞬间,觉得他看清了九郎,看见了自己。
在那个晚上,他第一次和自己达成了和解。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26 08:47:00 +0800 CST  
烧饼也没再说话,沉默在两人中间散开,可是气氛却渐渐凝重起来,像是有人在扯着弦子,越绷越紧越绷越紧,只等拉到极限后“砰”地那么一瞬间。
“***!”烧饼忽的抬腿踹到人的膝窝处,他用力很大,孟鹤堂一个没站稳,他双腿一个打弯儿,膝盖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嘶!”孟鹤堂倒抽一口冷气,这一下来的又重又猛,一瞬间仿佛有一万根针扎在了腿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扎到骨头缝里去。剧烈的疼痛让孟鹤堂忍不住痛呼出声,可他到底觉得委屈,又觉得不甘,就为这在他看来根本不算理由的理由,为什么让从来没下手教训过他的饼哥发这么大火。
是,虽然是孟鹤堂师哥兼队长,但烧饼向来喜欢他这个乖巧好看的师弟,对人宠的都没边儿了,别说教训,就是说一句重话,也是少有。
孟鹤堂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特权,为此他也更黏他饼哥一些,今日这破了戒,实在让他难过又心凉。
这一动静把烧饼也吓一跳,光听声音就知道小孟儿一定疼坏了,可是看着人脸上那股子倔劲儿,烧饼也知道今儿不把这念头给他正回来,孟鹤堂和周九良,走不远。
他冷着心从一边的小柜子里取出了把戒尺,漆黑的一把,看着便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子凉气。
烧饼拿戒尺在师弟面前站好,还没待他说话,小孟儿就挽了袖子露出两条细胳膊平举了上来,他的头还是低着,可是胳膊却微微颤抖着,委屈又可怜,偏生又乖巧到人心缝儿里去。
烧饼没和人客气,他握着戒尺随意挥了两下,接着打横“啪”地一下就落到了人胳膊上。
一道红愣子登时就肿了起来,突兀地横在人藕般白嫩的胳膊上,显得尤为扎眼。
孟鹤堂疼的一个哆嗦,他本来平伸出去的手悄悄攥成了拳,一点点握紧来分担这恼人的痛意。
“我说你和九良磨合有问题,我不打他打你,你觉得委屈了?”
孟鹤堂依旧低着头,他摇了摇脑袋,小卷毛随着他的动作晃了两下,无辜又可怜。
“说谎,”烧饼又抽上一下,紧紧地叠着上一条印子,直把人手腕打的一沉,却又咬着牙举回原处。
“啪!”
“我的意思你真的不明白?”
“啪!”
“社规明明白白的’不能刨活阴人’你都当是摆设?”
“啪!”
“观众看一两次觉得是个乐子,老是这样你当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不是傻的,只能觉得你们不专业!”
“啪!”
“他这么干你也不提醒提醒他?由着他一路走下去?孟鹤堂你这是在害他知不知道!更是在害你自己!”
“啪!”
“我说这么多你真没想透?老这么跟我犟着算什么?”
烧饼一句一句地跟人掰扯,可是他说得再多,跪着的人就咬着牙默默受着,除了偶尔泄露出的一两句呻吟,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孟鹤堂!挨打就这么好受?说句话能死吗?”
听了这话孟鹤堂终于有了点反应,他一点点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被冷汗浸湿的小脸。他额前的小卷发因着被汗水打湿的缘故软趴趴地贴在额头上,可能是汗水流进了眼睛里,眼睛被蛰的红红的,看着就是一副可怜样儿。可是他的表情却很淡漠,连说出的话也是冷情的:“你是队长,自然干什么都对。”

楼主 袖守光阴  发布于 2019-04-26 08:50:00 +0800 CST  

楼主:袖守光阴

字数:83076

发表时间:2019-02-05 05:3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06 02:20:30 +0800 CST

评论数:59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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