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 不为人知的战斗——晚清中法战争

以上是转载的全部内容,但是真正的中法战争其实这时才开始。接下来本人把剩下的事情补录完成。
福建水师马江惨败,震惊朝野,这时的清廷已经是慈禧一人话事了。1884年2月,因清军在北宁惨败,早就对领班军机大臣奕訢不满的慈禧趁机追究主持中枢的军机处的责任,采取突然袭击的手法,撤换了以奕訢为首的全班军机大臣,换上了更加听话的新军机处。
清廷8月26日正式对法宣战,因为清廷认为经过普法战争惨败的法国,国力削弱,已非第二次鸦片战争时那样强悍,要跨海万里来侵略经过20余年洋务运动、国防力量有所增强的中国,可能不易占得便宜,最后得出诸如张佩纶奏折所说的:“中国诚贫,法亦不富,中国诚弱,法亦不强”的结论。主要根据有刘永福“步兵得三千人,厘饷得五万两”,却能在越南长期抗法,斩将搴旗,屡建功勋;观音桥清军奏报杀伤法军1000,自损300;刘铭传奏报杀伤法国海军上百,己方损失轻微,敌人乘船逃走等等。
相比于满嘴跑火箭的清军,黑旗军其实已经算相当老实了。就这,黑旗军的战报都没法看,按照刘永福将军的描述,光他们黑旗军3、4000人就已经把越南法军消灭光了。连“法国驸马”都被他们阵斩了:
“斩驸马者,系先锋吴凤典之功。是役也,枪毙法兵无算,计共斩得首级数百颗,夺获枪械数百枝,驸马所佩带公主所送的金时表一个,值银数千两,此表甚是异样,练是白金,值银千两”““公之威震法人,闻声胆落望风披靡,由河内一仗,杀法兵数千,安邺驸马一旦授首之所致也。”——此时拿破仑三世坟头小树都有碗口粗了(夏尔·路易·拿破仑·波拿巴1808年4月20日——1873年1月9日)。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3 18:56:00 +0800 CST  
清廷在马江战败后,反而对法宣战,这个在现代人看来都极具魄力的举动,实际是建立在清廷并不知己知彼的基础上。但是因为中法战争最终打成了平手,掩盖了这一错误,为清廷之后的决策带来了致命影响。例如在甲午战争中,中国较日本在军事上本来占有优势,但清政府却过高地估计自己的军事力量,过低地估计日本的军事力量,严重轻敌,在备战不足时即仓促出战,人为地将全局的优势变为局部的劣势。再后来甚至敢于与八国(实为十一国)联军开战,战败就是意料中事了。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3 19:20:00 +0800 CST  
清廷在宣战的上谕中,命令陆路各军迅速进兵,沿海各地严防法军侵入,即确立了东南沿海防御、北圻陆路反攻的战略方针。这个方针的出台,一方面是因为现实的无奈,福建水师已经覆灭,南北洋大臣李鸿章、曾国荃因为看到中法海军的巨大差距,不敢轻易出洋与敌舰搏战。当时北洋水师手里只有两艘能和法国海军作战的军舰,分别是1881年入役的撞击巡洋舰“超勇”、“扬威”,两艘船都是木制船包钢板,排水量1542吨。此外有木壳舰康济、威远、操江三船,这三艘船面对法军铁甲舰时战斗力近乎于0。再有就是1879年入列的,每艘排水量仅200吨的蚊子船6艘,均是木制船包钢板,名字十分霸气叫“镇东”“镇西”“镇南”“镇北”“镇中”“镇边”但仅能做近岸防御使用,根本无法出洋作战。来远等都是1886年才陆续入役的。后来清军引以为傲的定远、镇远两艘巨型铁甲舰此时尚在德国,因为爆发中法战争,德国恪守中立(其实偏向法国),所以没有交付清国,两舰于战后的1885年10月才入列北洋水师。其实早在1883年7月21日眼见局势危急,李鸿章就曾催促德国赶紧交付军舰,但驻外大使曾纪泽回复说德国不敢交付。1884年5月,李鸿章又以《中法简明条约》已签订为理由再次敦促德方交舰,但被观音桥事件打断。北洋水师这个账面实力对于法军来说实在是不堪一击,仅马尾一战,法军调动的就有凯旋号装甲战列舰,野猫号铁甲炮舰,德斯丹号、杜居士路因号、费勒斯号一级巡洋舰。窝达尔号轻巡洋舰,以及炮舰两艘,运输舰一艘,鱼雷艇两艘,汽艇四只。总排水量15000吨。而这不过是法国海军一根手指的兵力而已,法国海军军舰总吨位是50万吨!!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3 20:06:00 +0800 CST  
另一方面,清廷对陆军实力的对比过于乐观了。1884年8月初,东线清军进攻谅江和太原,总指挥潘鼎新;8月中旬,西线清军和黑旗军进攻宣化,总指挥岑毓英。等攻下宣化后,就推进到白鹤、永祥一代,打算在太原或永祥会师,再合力进攻北宁、河内!
反观法军早就根据情报分析,得知了清军的动向,采取收缩兵力、以逸待劳的方针**清军、消耗清军补给,在西、东两线接连主动放弃了数个重镇:西线的馆司,东线的船头、朗甲、陆岸等地。于是,在清军连连告捷,“高歌猛进、连克数地、法夷披靡”的同时,补给变得越来越艰难了。此外,由于水土不服,清军疫病流行,提督方友升所部原来四个营,死了1000多人,只剩下两个营了;王德榜一军病死了差不多3500人;连潘鼎新本人都病了。相比之下,法军的补给和医疗条件都远胜于清军。
根据形势,法军决定西线坚守宣光,在季风没有形成之前,趁清军疲敝且立足未稳,集中主力进攻东线。10月8日,法军以死21人,伤58人的代价攻占郎甲。10月10日,占领船头。法军司令波里耶向国内报告:我认为华军勇敢非凡,与我们作战的华军装备有毛瑟步枪,还有远程大炮,并以欧洲方式操练。看到他们的敏捷和技巧,我相信这些军队是中国的精锐部队。
清军虽然战败,但是慈禧都拿出3000两,奖励此战中出力的兵勇。因为清廷认为在越的清军牵制了法军,使其没能增兵进攻台湾的孤拔。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3 20:50:00 +0800 CST  
法军在越发起进攻的同时,孤拔按照政府的命令,再次进攻基隆,准备占领台湾作为“抵押品”,以此要挟清廷答应法国的条件。
10月1日,法军对基隆发起攻击,同时分兵攻击淡水。拿下基隆是法国的既定政策,淡水不过是个添头。攻击淡水的法军多是由水手乃至厨师之类人员拼凑的。刘铭传其实也知道基隆才是法军的主攻方向,但是不加理会直接撤兵去援助淡水。【以洋人论,则基隆重而沪尾轻;以中国论,则基隆轻而台北重。】结果,法军将真正的主攻方向基隆轻松拿下。以中法战争专家廖宗麟的观点来说,刘铭传手握重兵却撤离基隆“援助”淡水,应当是怕打不过法国人有一定的避战思想。
好在10月8日,清军以7倍的优势兵力击退了法军的抢滩登陆,取得了淡水大捷。法方资料,是役阵亡9人,失踪8人,伤49人;而刘铭传的奏报:斩首25颗,其中兵酋(军官)两名,枪毙约300名。淡水一战后清军挑着法国人的脑袋游街,把英国人看的直恶心,提出强烈抗议这才埋了(淡水之战前,英国领事馆把法军的计划告知了清军,帮助清军先于法军开火,打乱了法军的计划)。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3 21:35:00 +0800 CST  
淡水之战后,清廷一直要求刘铭传收复基隆,刘铭传的部下也纷纷请战。但刘铭传始终不肯大举进攻,其部下的几次反攻都以失败收场。法军牢牢占据基隆港,其中不少还是外籍军团。10月22日,法军封锁全台港口,禁止各国船只来往出入,台湾被“四面环围,音信不通”,刘铭传上书“恳乞朝廷速救全台性命” ,可见当时台湾的局势危在旦夕。教科书上只强调刘铭传在基隆、淡水打退法军,却不谈淡水的胜利是以放弃基隆为代价的;淡水虽胜,刘铭传龟缩台北,法舰的封锁使台湾危在旦夕。到了1885年3月,也就是中法战争结束前不久,法军猛扑月眉山,清军退守基隆河南岸,河北地区悉为敌所占据。两军隔河对峙,直至战争结束。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3 22:57:00 +0800 CST  
清廷看到台湾被封锁,严令南洋派出军舰5艘,前往闽台海面。直到1885年2月初,南洋5舰才到达温州洋面。孤拔得知消息,把封锁台湾洋面的任务交给利士比,于2月3日亲自率领“巴雅”号、“侦察”号、“益士弼”号、“梭尼”号赶往马祖澳,并命令“尼埃里”号、“凯旋”号前来会合,2月6日下午,“杜居士鲁因”号也赶到了。7日,7舰向北截击,一直驶抵吴淞口外。10日,南洋分舰队退驶定海,11日回到吴淞口,12日复过定海。法国舰队因燃料不足,“杜鲁士居因”号于10日退回基隆。2月13日,法国舰队在檀头山洋面发现南洋分舰队的踪迹,开始追击,南洋各舰均无斗志,一退再退,逃入镇海口招宝山附近,于是在3月1日及以后的数天里,发生了著名的镇海保卫战,孤拔据说在与口岸炮台的对射中受了伤,已被黄振南考证否定。其实,法国海军在镇海如同度假一般悠闲,并按原计划大摇大摆的占领了澎湖,对于这些沿海孤岛,清军实在无力防御。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3 23:09:00 +0800 CST  
讲完了东南沿海的战场,我们再回到越南战场。东线法军初步胜利后休息待援,12月份以后,法国大本营陆续增兵远东。东线清军增援也源源不断,王德榜的湘军参战,这是左宗棠手下的队伍。1885年1月3日,驻扎在离船头30里的丰谷的12000人的湘军突然遭到法军第二旅主力4000人的袭击,据说是因为后勤不足而劫掠被村民报复向法军告密的结果。两天后,33员清军将官身亡,阵亡勇丁423名,“将士伤亡近千”,湘军撤退。法军则阵亡19人,伤66人。
2月5日,谷松的苏元春部与法军主力数千人激战。6日,苏元春部退至威坡。法军以伤亡182人的代价,占领了谷松。潘鼎新率部亲自支援,并调杨玉科、王德榜两军分路抄击,又催冯子材部和王孝祺部火速支援。杨玉科屡被阻击法军伏击,而王德榜则因为记恨丰谷之战中苏元春没援助他,而象征性的派一个营截击了一支法军运输队后随即返回原地。支援的冯子材部“送来电均码数未悉”,指令电报倒是接到了,解码不知道,看天书也看不懂。当时没有专门的专业性的教育,还是八股取士那一套,媚官悦官的给官出谋划策整这个整那个的奴才倒是不少,急需的适应实战的人才真的好缺乏呀!王孝祺呢,也遇到麻烦了,内部哗变,“我们是来赚钱的,不是来送命的”,老王正忙着抓、杀、压、控呢。
12日,法军对威坡发起了总攻。最终法军以死57人,伤329人的代价,占领威坡。清军焚毁谅山房屋后,撤退。13日,法军占领谅山。此战后,波里耶率第一旅立即回援宣光。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3 23:17:00 +0800 CST  
西线清军则在“向称天险,城内一山耸峙,悬炮可击外军,城外植竹五六重,兵难冲入”的宣光城下打是打了,久攻不下。虽然宣光城里法军就六七百人,但围城清军尽力了。起初每次冲锋都百人百人的死,你有多少个百人那?所以,后来就想招,什么滚草法,轰地雷,挖地道,敢死队,还有对付援军的火药阵,都用上了。据唐景崧记载“计数万束,滚掷而进。草把墙立,人不受枪,草压炮台,即可立破”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了抗日神剧中身披湿棉被抵挡日军子弹的故事,效果嘛,据大清记载“生擒法人、西贡鬼、教匪、客匪二百余人,释去教民数十人,令数人入城招降,散其党羽,余二百人缚跪诛之,祭我死士。城外敌垒至是一律荡平。”可事实是在宣光600法军被10000清军包围后支持了1个多月。
波里耶的算盘打对了:一支精干的部队、配合坚固的工事、强大的火力加以防守,配合兴化和端雄两大西线据点成犄角之势,再辅以纵横在河流之上的内河炮舰队的火力支援,坚守到主力部队收拾完东线清军后回师是不成问题的。

3月3日,波里耶率第一旅进驻宣光,西线清军撤退。虽然西线清军也失败了,但是在客观上起到了牵制法军兵力的效果,因为进攻镇南关的法军兵力只有第二旅了。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3 23:28:00 +0800 CST  
在说镇南关大捷之前,我们先分析下法军之所以能够轻易击败清军的原因:
1、强大的海军实力:法国海军在前期的山西、北宁之战中,因为攻击的都是河边城市,所以法国海军在运送兵员、保证补给、舰炮射击方面起到了很大作用。

2、远超清军的炮兵实力:在北越作战中法军炮击发挥了巨大作用,相较于几乎没有炮兵的清军部队来说。法军的炮兵连一出场,往往可以一锤定音,击溃清军的反击。
3、多兵种配合导致战斗力倍增:现代战争不是用菜刀互砍的流氓斗殴,多兵种配合十分重要。侦查、医疗、通信技术是战斗力的倍增器。在这些方面法军优势明显,而清军在这些方面基本等于零。
但法军的以上优势在“镇南关—谅山”作战中被极大压缩。首先海军没法上山,所以法军的海军优势一下子归零了。其次因为越北山区经常大雾弥漫导致法军炮击威力大减。这一点在之前法军攻击威坡占领谅山时就已有所体现。威坡之战一开始因为晨雾的原因法军无法实施炮击,清军尚能和法军打的有来有往,但等到晨雾散去,法军炮兵开始射击,清军一下子支持不住了。此战法军阵亡57人,负伤329人和镇南关一战损失的法军差不多(镇南关一战法方死70人,伤188人)但是法军依然取得了胜利。在多兵种配合方面,同样受山地阻碍导致法军的通讯、侦查、医疗救护能力均大打折扣,直接导致了攻击镇南关一战演变成肉搏战,从而失败。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3 23:30:00 +0800 CST  
需要说明的是“镇南关大捷”其实发生在中国境内,这是法军第二次攻击镇南关了。第一次占领镇南关发生在一个月前法军于2月23日以战死9人,负伤46人的代价占领镇南关。并且停留两天,炸毁镇南关关门后撤离。临走时立下柱子,上书:“尊重条约,较以边境门关保护国家更为安全,广西的门户已经不再存在了”以此示威,要求中国接受协议进行撤军(当时西路清军正在围困宣光法军)。
一个月后法军驻文渊(距离镇南关10里)部队遇袭,尼格里认为“目前中国军自限于防守国境线。如果他们进攻,我们便反攻,跟踪追入他们的一个阵地,在击溃他们后,随即回来。”因此二次冲入镇南关。这次在镇南关倒没有遭到攻击,清军的阵线位于镇南关后。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3 23:31:00 +0800 CST  
法军在第二次镇南关战斗中投入的主力是143团440人,111团337人,外籍军团370人,再加上萨克雪炮兵及预备部队,总人数2137人。

从1885年2月1日法军组建谅山远征军开始,到3月24日“镇南关大捷”,法军尼格里部队已经在山区战斗了一个半月,因为远离平原,导致法军的后勤补给日趋困难。尤其是镇南关附近地形崎岖,3月23日法军运输部队甚至找不到主力部队,浪费了大量时间才提供上弹药补给,耽误了第二天的作战。
3月24日清晨照例大雾弥漫,急于进攻的法军犯了致命错误。法军旅长尼格里少将命令爱尔明加中校率领143团和东京冲锋队绕行至大青山包抄清军。143团在大雾中走了半天发现通往清军阵地的道路过于陡峭,无法绕行,只得退回。尼格里等了很久误以为爱尔明加已经绕路成功,于是命令炮兵射击掩护,结果同样因为大雾弥漫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炮击后尼格里又错误的将清军赶来增援的大部队看成是爱尔明加的部队,以为战斗即将打响,于是紧急命令步兵不要集合,立即向清军长墙发起冲锋。这时等候多时的清军全军压上以人数优势碾压法军,法军崩了。
直到这时出去遛弯好几个小时的爱尔明加才回来,尼格里一下蒙了,于是紧急撤退,由后备部队稳住阵脚,并发射榴弹阻止清军追击。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3 23:34:00 +0800 CST  


45楼被吞,补在此处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4 07:45:00 +0800 CST  


原48楼被吞,补在此处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4 07:47:00 +0800 CST  
萃军并非清军主力部队,虽然多达万人,但只是冯子材于1884年12月初在钦州刚刚组建的团练武装,并不是久战之师。使用冷兵器尚可,热兵器就差多了。
“(萃军)惟火器旧械仅得荷哈开士洋枪及抬枪、大吉枪三种,以之敌毛瑟。开花之枪必无胜算,非恃短刃肉搏不为功。子材乃赶铸大刀八百柄,编壮士大刀队,阅日练习有成。”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4 07:48:00 +0800 CST  
在前期的作战中,清军主力潘鼎新部屡遭法军打击导致战术趋于消极,只想着如何防守,不敢妄想进攻。后来抵达前线的冯子材部作为生力军并没有畏惧之情,冯部在地形险峻的地方提前建好长达三里的长墙,挖好壕沟,并亲自布置了萃军九个营,(王孝棋)勤军八个营在一线做战斗准备。3月23日晚王孝棋曾以没有弹药为理由劝冯子材后撤,冯子材坚决阻止。如果冯子材动摇的话,整个镇南关战斗就是另一番情景了。
在镇南关作战获胜后冯子材继续率军追击,克复谅山后坚持前进,一直冲到梅屯,占领了越北大片山地。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4 07:48:00 +0800 CST  
此战法军战死70人,受伤188人。虽然单从人数上看并不算是致命打击,但却是法军第一次严重失败。紧接着法军退至谅山。主力扼守驱驴北面的高地,部分兵力配置于淇江南岸,分守通往谷松、屯梅的交通要道,老弱病残组成“城堡班”,防守谅山。
追击的清军在驱驴被有效阻击。法军报告称,清军“遗弃一大推死尸在战场上,至少有一千二百人”法军死3人,伤37人,失踪4人。老潘的奏报是我们大清军队胜利啦“法队奔溃,退入驱骡垒中”;苏元春奏报实情“环攻不下,收队回营”;冯子材的报告含蓄“自辰至申,虽未全获大胜,然亦略有斩获”。虽然上奏含蓄,但在下面可是直截了当,“与其明攻多损士卒,不如暗取更易见功”“以正兵明攻驱驴,出奇兵暗取谅山”。
但是让谁都想不到的是,在这受伤的37人中有一个大人物,法军第2旅旅长尼格里!他胸口中弹身受重伤!
而尼格里中弹后,军衔最高的是爱尔明加!
面对清军咄咄逼人的进攻,爱尔明加怕了,他不顾尼格里的反对直接电告司令部“尼格里重伤,现在由我负责指挥,我军将后撤。”为了防止接到司令部拒绝的命令,爱尔明加直接剪断电报线,然后销毁物资,带领部队狂撤150里,直接跑到梅屯了!为此法军司令部大为不满,指责爱尔明加为什么要在没有敌军追击的情况下放弃阵地。并告知他马上可以得到炮兵和1000名北非步兵的支援。但一切已经晚了爱尔明加将战线退回到2月份法军出击时的地点。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4 07:57:00 +0800 CST  
清军在山地战中,依靠自然环境和地形优势尚能取得战争的胜利。但进入平原之后法军的军事科技将充分发挥,海军、炮兵、医疗侦查等清军完全不具备的能力将对潘鼎新、冯子材部构成极为巨大的威胁。如果想在越北平原站稳脚跟,获得物资补给,清军最起码需要占领一个北越地区较大的城市作为据点。如宣光、北宁或者山西但这些城市现在都控制在法军手上。
而在这三地的平原作战中清军都曾遭遇过悲剧性的失败(1883年12月山西之战6000清方部队作战三天后逃走,1884年3月近2万清军几乎没有作战就大溃退了,1885年2-3月宣光之战清军重兵围城不能攻克,法军获得增援后反击导致黑旗军瓦解),事实证明清军并不具备与法国炮兵、海军野战争锋的能力。这在同时的基隆战场上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刘铭传手握上万清军,也不能消灭法军殖民地部队。
而如果不能占据平原城市则无法组织成规模的进攻,清军也就只能变成骚扰部队了。
毕竟连草包黄桂兰都能看出来“北宁为北圻各省门户,最关紧要北宁为粮米聚积之地,北宁无事,谅山、高平各营随可驻扎。失北宁,则各营必须退扎关内,就粮内地。”而问题恰恰是北宁这种战略要地并不在清军手上。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4 08:19:00 +0800 CST  
为什么说清军缺乏攻坚能力呢?因为不止冯子材部没有大炮,连作为主力和总指挥的潘鼎新部也不会运用大炮。虽然前期李鸿章急调了几十门最为精锐的克虏伯大炮。但是清军并没有组建炮兵部队,在整个中法战争中也基本没看过清军使用现代化大炮。因为要想操作好现代化大炮必须掌握数学知识,而这一点对于清军来说难同登天 。


拿破仑时期(1803-1815年)法国炮兵教材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4 08:21:00 +0800 CST  
因为缺乏数学知识,这就让清军很难发挥克虏伯大炮的威力,也就很难在平原地区攻克法军据点。最典型的就是与镇南关战斗几乎同时发生的宣光之战。本来法军是计划由两个旅进攻谅山地区的,但是因为宣光城600法军被围所以特地分兵一半前去支援。
在宣光600法军被10000清军包围后支持了1个多月。占据绝对优势的清军无法攻克这一小小的法军据点,可见清军的攻坚能力其实是相当低下的。这还只是区区一个宣光而已,法军在北越最重要的据点北宁、山西更加难以攻克。而如果不能占领宣光,则东西线清军根本无法汇合,也就谈不到进一步的大举反攻了。
战争归根到底还是军事科技的比拼,1884年北宁之战法军释放侦查热气球,本来是很正常的操作,结果把对面几千清军看醉了,纷纷从掩体里跑出来看奇迹。和当年红军长征时半夜发射信号弹把藏军、彝兵吓得不轻是一个道理。
清军炮兵怼足火药就放炮,法国炮兵却个个是数学家,在现场速算微积分方程。这两支部队撞在一起结果如何实在没有太大悬念。


楼主 风虎云龙会京华  发布于 2018-05-04 08:24:00 +0800 CST  

楼主:风虎云龙会京华

字数:25596

发表时间:2018-05-03 17:5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12 23:58:12 +0800 CST

评论数:13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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