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起来的速度是够快，站不站的稳就是另一回事了，小孩儿脚触到地腿才一用力，屁股就疼得让腿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眼看着摇摇晃晃就要摔倒，楚飒飒随手抓住了挥手能够得到的东西，才刚要站稳，就意识到这是秦川伸过来的手臂，就又别扭着绝对“忘我”的一把放开。
秦川倒是没想到小孩儿明明就站不稳了，又明明就抓到了可以稳住身子的东西，还会放开。所以自己几乎就是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楚飒飒就“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是很保护性的胳膊着地。
楚飒飒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钻到地缝里去算了——自己只是害怕答案想要起身避开啊，居然，啊啊啊，这次真是糗到家了！！！
小孩儿甚至都忘了疼，忘了起来，就趴着一动不动，将埋进去的小脸儿红到了藏不住的耳朵根后面。
秦川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心急小孩儿有没有摔疼，蹲下身才发现小孩儿红了一脸，于是相当不厚道的笑起来。
不是大笑，只是轻笑。
不过也足以激起楚飒飒的性子，她撑起身回过头，狠狠的瞪了秦川一眼。刚才是觉得丢脸，现在冲进脑子里的可全是愤愤了。
“***——”习惯性的话语一出口，小孩儿的心就不由得紧了一下。紧接着就补救似的自己纠正了，“你，你笑什么笑！”
秦川的脸在楚飒飒那一句话冲出口时，立马沉了下来。
秦川当然看到了小孩儿对上自己又慌慌的闪烁着躲避了一下之后，重新带着逼问看向自己的眼神。因此脸虽然是带着点阴沉沉，可是并没有像是要抓着这个问题不放，“飒飒，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爱。”
楚飒飒的情绪是绝对的名副其实的多变。听了这句话，刚刚拉起的架势就被自己收了回去，也不再撑着身子，就势就躺在了地上，微微蜷了蜷身子，枕着刚刚狠狠摔在地上的那只手臂，眼睛又黯淡下去——可爱？可爱！
秦川拍了拍小孩儿，“起来。”
楚飒飒只是皱了皱眉。
“起来，飒飒，开着空调呢，地上凉。”
“这是我的事，我乐意。”
秦川手又摸上了小孩儿屁股。不过这次倒是没有起到什么威胁的作用，反而迎来了小孩儿的指责——
楚飒飒像只利落的大虫一样向前挪了挪身子，翻了个身又回到同样的姿势，“你烦不烦？”
秦川拍了小孩儿一巴掌，“怎么，管你不对了吗？”
楚飒飒依旧躺着，轻蔑的向一侧一撇嘴角，又是很痞子的样子，“管我？你是谁？”
秦川一怔，许久不说话。
就在楚飒飒心中开始忍不住泛起一阵后悔的时候，秦川坐在地上，向后移一点靠在了墙上，不由分说的把小孩儿拖过来抱在了自己怀里。
楚飒飒怎么能甘心这样像个婴儿一样被抱在怀里，尽管被这样抱着的感觉，其实，真的很不错。

小孩儿刚刚要开始挣，就听到秦川有点落落的声音，“飒飒，想说什么。”
楚飒飒听到那样的声音，不争气的心疼起来，只是尽可能的撇过头，“没什么。放开我。”
秦川只是将小孩儿抱的更紧了一下，“飒飒，这几天，和你在一起，我没想过那么多。”
楚飒飒转了转头，凝视着这个人的眼睛，没有让她迷恋的温柔，只是很认真，很认真，认真到严肃。
也在一起几天了，秦川没有想那么多，楚飒飒相信。因为楚飒飒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个常常会想的人，她发现了秦川有的时候是很大条的，这个人的感情并不如自己这般细腻，并且，她也感觉得到，这个人在很努力的学着了解自己。
小孩儿有很多话想要说，有很多想了很久的东西想要问，可是，她还不愿意也不习惯把心里的东西说的太多，因此，只是注视着秦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刚刚说，我是谁，凭什么管你，这些我几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几天的事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做了发生了，对我来说只是很自然。”秦川的声音有点沉，不过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像是吟诗。
“不过现在看，我确实忽略了一点——你是不是会愿意，是不是能接受。”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人并不是很多话，或者说，很多时候话都很少，所以两个人相处了几天，其实说过的话并不多。像今天这样说这么多，这么说话，还是非常少有的。
楚飒飒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个人，如果不是那么想知道她会说什么，这个让人安心的声音都可以让她渐渐入睡。
秦川看向楚飒飒，像是在等她的答案。

楚飒飒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个人，如果不是那么想知道她会说什么，这个让人安心的声音都可以让她渐渐入睡。
秦川看向楚飒飒，像是在等她的答案。眼中有点恳切，有点期待。
楚飒飒避过了这样的目光，因为只一眼，那份期待她就承受不起。
这是秦川主动给出的解释，可是，这样的解释，这样的理由，即使都是真实，又算什么呢？
理所当然？顺其自然？那么，如果不当然，不自然了呢？你不过是顺应了自己的感觉，可是，那是随时都有可能改变的。什么时候，你没有感觉了呢？后面的事不用想也会知道了。
楚飒飒依旧带点痞的笑了一下——拿自己做赌注，来赌一场根本不由我来操控的局，秦川，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吗？
楚飒飒看向秦川，眼神中带着骄傲，点了点头。
“愿意？”
“不，我只是在表达，你说的，我知道了。”
“飒飒——”
楚飒飒彻底的挣脱了这个怀抱，慢慢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还坐在地上的秦川，“秦川，我，楚飒飒，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秦川站起身，把着楚飒飒的肩，“所以呢？”
又一滴泪滚落下来，不能说“我愿意，可是那句“对，我不愿意”又怎么舍得说出口。楚飒飒摇了摇头，又是几滴泪滚了下来，“现在，已经不是我接不接受的问题了，秦川。”
如我，如果真的不愿意，你以为你可以在这里这么久？
可是，我没有那么大的自信可以像你一样只是跟着感觉也可以走的这样昂首阔步，我们或者太过不同，你这样的认知，让我开始怀疑，你，到底值不值得？
秦川等着小孩儿继续说下去，可小孩儿却没有要继续开口的意思，只是不停不停的掉泪。
“飒飒，把你的想法，都告诉我。”秦川说着揉了揉小孩儿的头发。
楚飒飒别过脸去，茫茫的看向窗外。
秦川算是见识了这个小孩儿这么脆弱又别扭的一面，她有点无奈，其实说实话，秦川并不能理解楚飒飒这样的状态——为什么明明就有很多话想要说，还偏要藏在心里，嘴上一句都不肯多说。
这样的等待，秦川说不着急是假的。她没有想过小孩儿会有不愿意的可能，这么几天都过去了，如果不愿意，就不会等到现在。可是，现在，小孩儿又闹这么一出——“飒飒，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小孩儿依旧别着脸，什么也不说。
秦川送开在楚飒飒肩上的一只手，拍了小孩儿屁股两下，没有放轻手上的力度，却做得自然极了。“说话，飒飒。”
楚飒飒在秦川的巴掌下，成功的又掉下两滴眼泪，同时发现了一个事实——不知什么时候，连这样被拍巴掌都变成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虽然还是会有点脸红，可是，并没有那么抗拒，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巴掌，带着的不仅是疼痛，还有一种代表亲近而温暖的东西在蔓延。原来，自然而然的，不只是秦川，很多事，连自己，都已经自然而然了。
小孩儿似乎可以理解秦川一些了，既然自己也是这样自然而然的，又怎么去怪那个人呢？
“要我说什么呢，秦川？”
“想什么就说。飒飒，没有人可以完全猜的出另一个人在想什么，必须你自己说出来，交流了才能有更深的了解。”
“我没有要你猜！”
“啪啪啪啪啪啪啪！”楚飒飒一句话才一出口，一连串的巴掌就不带间歇的上了身。

小孩儿怎么还站得住，直接倒在了秦川怀里。
自然是不能赖在这里的，可是还没撑着秦川的身子站起来，就先非常丢脸的“嗷”的叫出了声。
秦川按着她不让她起身，可是，那手，是着着实实的按在了绝对不想承受任何触碰的屁股上。
楚飒飒带点愤愤又带点委屈的抬起头看秦川，脸上还有未及收去的痛苦神色。
如果是挨打只是一下一下的承受不断加重的疼痛的话，楚飒飒发现，被这样按着绝对是更痛苦。秦川的手一直不离开，疼痛就缠着身体摆脱不掉，像是没有尽头，永远无法消解。可是，一旦离开了，谁能保证不是狠狠一巴掌落下来呢？
秦川一只手按着不动，另一只手也不知在干什么，可是这样的姿势，让楚飒飒没有办法身手去抓腿来忍疼。小孩儿要是想攥住秦川衣服还是很容易的，不过真的会攥，她也就不是楚飒飒了。于是，小孩儿就只能空空攥住拳头，埋下了头遮掩面上的表情。
事实证明这样的疼痛果然是很具有威胁力的，不过几分钟，小孩儿便喃喃出“别——别——”
见秦川丝毫没有不说话就可以放开自己的样子，楚飒飒一个没忍住，手就伸向了后面想要制止，这时秦川空余的那只手，就真的派上了用场，一下就将小孩的手别在了身后。小孩儿就只剩下在后面空空的徒劳了。
小孩儿疼的红了眼眶，再也忍不住，“早晚还是要结束的，何必继续纠缠呢？”
秦川笑着放开楚飒飒，顺便替她揉了揉，可是反按着的手却没有同时松开。“飒飒，我说出了永远，你就会相信吗？”

楚飒飒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承认秦川说的对。
“我说了，我只是很自然的做了我想做的事，你明白吗？我想要照顾你，想要和你这么生活，对你做的一切没有敷衍也没有刻意，完全发自内心，不比承诺更好吗？”
楚飒飒心里一动，秦川的话有点类似于告白，可是语气里，严厉和责备像是更多。
“总是胡思乱想，是太闲了，还是不信任我也不相信你自己？什么开心不开心都放心里，等着别人猜呢？嘴是干什么用的，以后再这样，我有办法让你肯自己说出来！”
楚飒飒被说得有点抬不起头来，早到没有了什么结束不结束的心情，她发现秦川不仅巴掌厉害，光是训训她，她就已经只剩下乖乖的觉悟份了。
“听见没有！”
突然更严厉的一吼吓的楚飒飒一抖，小孩儿抿了抿嘴唇，“听见了。”
秦川这才放开了小孩儿被按着的手。“刚才说脏话怎么算？”
楚飒飒惊讶的抬起脸，怎么，这还算后帐？！
秦川就在自己眼前扬起了手，高高的，向自己挥过来，目标，应该是脸。楚飒飒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却没有太明显的要挡或是要躲，只是颤颤的闭上了眼，大概是来的太突然，她还没能想应该怎么做，只是微微闪躲着等待。
越来越近，秦川的手果然落在了自己脸上，可是，却是轻轻的没有使力。然后威胁的拍了两下，“以后，再让我听见，抽这儿。”
楚飒飒又撇过头去。她真的有在改，可是哪里能这么快就这么彻底。也知道秦川不过是一句威胁，真的打脸，她才不干！
秦川看着小孩儿在自己手下怯生生的，却还带着楚式的骄傲和不甘，撇过头去的样子可爱极了，是个总要不断确定的孩子呢，虽然骂着她承诺无用，可是，你想要的话，我也愿意给的。
泛红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射在两人之间，秦川双手捧起楚飒飒还偏着的小脑袋，在小孩儿额头又深深落下一吻，像是吻在了阳光里——“秦川，是楚飒飒的。”
怀里的小孩儿闻言轻轻一颤。

秦川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楚飒飒已经抱着大熊玩偶在床上美美的睡着了。或者说，是秦川在要哄小孩儿睡觉被赶出去，又悄悄潜进屋里确认小孩儿睡熟后，才开始了楚家厨师的工作。
小孩儿睡觉时总是喜欢关窗关门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睡得踏实，所以她这个屋子的门，是一定要关上的，可是，楚飒飒又对各种声音极为敏感，秦川在守着小孩儿的那几天里，就亲眼看过小孩儿明明已经疼的迷迷糊糊睡着了，可是听见不知外面哪里的一点声音，就马上睁开眼一副警觉的样子，然后大概是判断出了声源，并且无害，才又松了一口气是的安心的再次合上眼。所以其实潜进屋里确认小孩儿睡着了又不弄醒小孩儿，还真不是一件易事。只是小孩儿或许是可以判断自己的脚步声，自己进去时也并不常常睁开眼，只是翻翻身、蹭蹭头之类的。
秦川是喜欢做饭的，看着从前只是被捆成一捆一捆的蔬菜和样子一点都不好看的生鱼生肉，在自己手下变成好看又可口的饭菜，那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好看又可口，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词，秦川就想到了屋里的那个小人儿。秦川自嘲的笑笑，最近她越来越发现，厨师实在是个太幸福的工作，特别，是做楚家的厨师。
用着楚家的厨房，握着楚家的刀铲，想着楚家的孩子，哈哈，生活如此美好！
所以，现在秦川在短短几天内，已经养成了一边煮饭切菜，一边想着飒飒的好习惯。心情愉悦了，饭据说也会变得更好吃。不知道小孩儿有没有这么觉得，不过，即使不喜欢，小孩儿也不是个会打击人热情的无趣评客，这点真好。
秦川端了饭上来的时候，小孩儿还在睡着，小脸儿歪着和大熊玩偶的头靠在一起，一脸的心满意足。睡着的楚飒飒带着甜甜的孩子气，让秦川都有点不忍心叫醒。
楚飒飒也确实累了，外面疯了一晚，回来就被罚站，站得快要昏过去了就又是一顿狠打，好不容易有了一点休息的时间，又不是一次次被叫醒，就是被自己用来胡思乱想，现在又刚折腾了一通，基本上等于一直没休息，不困不累才怪。
秦川左想想，右想想，还是决定不要叫醒小孩儿了，等她睡醒再一起吃吧。
秦川借着这个功夫，也去迷了一会儿，不过睡的不久，终究是惦记着小人儿。再进来小孩儿房间时，就看到楚飒飒皱皱眉，搂着大熊翻了个身。然后睁开眼，看到秦川，“饿了。”
秦川笑笑，“做好了，给你热热。”

小孩儿懒懒的坐起来，发现现在自己真的不适合坐姿，又慢慢的换了个姿势，“你呢？”
秦川又是笑笑，眼里又是楚飒飒喜欢的温和，“我们一起吃。”
楚飒飒只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软软的小熊饼、肉松配白米粥、西红柿鸡蛋、小油菜、糖醋鱼……甚至还有一小碟虾条浪味仙之类的膨化食品，就心知肚明这个人一定是给了那个她所谓的“伯母”打了求救电话，不然怎么会一桌难得的都是自己小时候爱吃的。
小时候——
楚飒飒突然想到，小时候，自己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清早起来，洗漱完了回到床上，爸爸妈妈坐在一边的长椅上轻声聊着天，自己呢，就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爱吃的膨化食品，然后隐隐约约听得见聊天的声音。
不过，现在，很多都变了呢。楚飒飒笑着摇摇头，秦川如果看到，一定会再次用有点痞来形容这个微笑。
秦川有点期待的看着楚飒飒动了筷子，小孩儿并没有她预想的很开心之类的表情，只是在夹上第一口菜的时候，吐出一句，“有没有你爱吃的？”
“有，都不错。”
楚飒飒相当嘲讽加鄙视的看了秦川一眼，只是一句“爱吃就多吃吧。”
秦川其实还是难免有点失望的，闷闷的夹了几筷子。
楚飒飒自然是看出秦川的郁闷的，也自然不可能大条到不知道这个人郁闷的原因。于是很难得的开始主动找话题。
不过这实在不是楚飒飒的特长，于是想了好久又都被自己一条一条的否定了。
说“某个菜做的不错”？那她会不会想其他菜做的不好？说“工作忙不忙？”那她说了忙难道要说“那就不要总是照顾我”？要是说不忙呢，自己不是只剩下“嗯”的份儿了？……
就在楚飒飒否定了又否定，还是没有想到要说什么时，秦川开口了。
“飒飒。”
“嗯？”
“你就一直在家这么呆着？”
楚飒飒没说话，只是疑问的看着她。
“你不用上课？”
这次，楚飒飒可是像看个外星人一样的瞅着秦川了，还一同投去了鄙夷和无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一句话噎的秦川差点没扔了筷子，小孩儿还是知道一点秦川的脾气的，于是自己就加了一句，“现在是放假啊。”
秦川自己也笑了，才毕业多久，就连学生有寒暑假的假期都忘记了。

一段饭是少有的热闹，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深深浅浅的说着重要的不重要的话，气氛还算不错。
吃完饭已经是将近十二点了，楚飒飒将秦川拉出厨房压进另一间卧室，告诉她快点睡觉后，自己就带上了门回到自己房里。
躺回床上，却已经没了困意。翻来翻去也睡不着，于是便一边开了电脑，一边按着手机。
看看文，聊聊天，搜搜电影，再翻翻网页，上网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楚飒飒赖在床上，累了就换个姿势，兴致来了就找个姿势坐着，这才发现，惯了在家时就整天整天泡在网上，可是，这些日子，自己却不知不觉都没怎么上网，从和秦川见面开始。
看看文，聊聊天，搜搜电影，再翻翻网页，上网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楚飒飒赖在床上，累了就换个姿势，兴致来了就找个姿势坐着，这才发现，惯了在家时就整天整天泡在网上，可是，这些日子，自己却不知不觉都没怎么上网，从和秦川见面开始。
因为见面的事是两个人网上私聊时定下的，所以那些相熟的人并不知情。所以，当往往几乎一直都会在线的楚飒飒在好几日没有出现后再次露面时，自然收到了一大堆的询问和好奇，楚飒飒三两句便转移了话题。关于这件事，关于他们之间，如果秦川不说，楚飒飒绝不会先有任何提及。不是因为保密，也不是因为珍藏，只是，楚飒飒并不是个喜欢炫耀什么的人，或者说，即使有时会有想要高调的心，这个小孩儿也根本不会做。
就在小孩儿上网上的high时，就听到了屋外的动静，声音不大，更不算吵，就算把人吵醒也没有让人心烦的感觉。可是现在，小孩儿却是听到了自己的心“腾”的一下猛跳。
她想那个人或许会怪自己没有好好休息，或许会生气上了一夜网，或许还会再罚罚自己，虽然小孩儿也会想，从前这个人就是知道自己在线的时间和时长的，可是就是忍不住在心跳越来越快时担心害怕起来。
小孩儿是有的时候很想要疼痛，可是，那并不代表，她在任何时候都想要被打啊。被秦川打，那可是很疼的！
楚飒飒忘记了继续敲字，心里矛盾极了——现在，要怎么做？
关机？装作一直在睡觉？
还是，就继续这样，开着电脑，对着电脑？
可是关机了就是骗她了，虽然可能就此骗过了，也就不会有什么，可是一想到这儿总是觉得惴惴不安的，这么做好像很不好；那就开着电脑，虽然已经早连瞥一眼电脑的心情都没有了，可是，要不然还是做成一晚上的这个样子，迎接该要到来的？

贴累了 要是有人看再继续

楚飒飒在用最短的时间和两个念头抗衡一番之后，终于一咬牙，一狠心，依旧趴在了脑前。
事实证明，楚飒飒还是个很乖很老实的孩子的，或者说至少在这方面极有发展。因为小孩儿做出选择的理由是——如果秦川没有进来，自己肯定是要继续泡在网上的，所以，要做到秦川在和不在一个样，哪怕是因此挨罚，也不应该做个样子。
楚飒飒想，秦川不出意外是一定会进来的，因为其实几乎每天，秦川从开始活动到离开关上大门之前，楚飒飒都是有意识的，小孩儿的下一次睡眠，基本都是从秦川关上大门时开始。所以楚飒飒知道，这个人在这里的每个早上，上班之前都是会悄悄进来看自己一眼的。所以，今天，也应该不会例外。
楚飒飒有时会觉得，这样听着屋外另一个人洗漱收拾，也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踏实，温暖，有气息，然后，就忍不住蹭在大熊玩偶上微笑。
不过，今天自然是没有什么幸福感，也微笑不起来了。
当然，今天，也果真没有例外。
秦川小心的轻轻推开小孩儿的房门，才发现根本没有担心吵醒小孩儿的必要，人家正盯着电脑屏幕眼睛睁得大大的呢。
秦川过去坐下，顺手摸了一下电脑，烫烫的触感无言的说明了使用时间的长久。
秦川看向小人儿，小人儿也正趴在床上抬起头仰视着自己，目光有点隐藏的怯怯，更多的是一种坦然。
在楚飒飒意识到这个趴着的姿势实在很不利，想要翻过身子时，秦川已经从床边站起来了。
两步过去大力拉开了一个抽屉，然后手向里一伸就一转身把什么抛到了楚飒飒床上。整个动作秦川做的快极了，也没有收敛任何力量，连抽屉被拉开时都不客气的发出不小的响声。
楚飒飒眼巴巴的看着秦川所有的动作，看到有什么扔过来，楚飒飒下意识的想要躲，不过东西只是落在了自己身前，并没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只是心跳的频率再次在极限上进行了成功的突破。
一面小镜子。
“照照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黑眼圈都出来了！”
楚飒飒果然很听话的拿起了镜子，仔仔细细的将自己的脸照了个遍，还特意留意了一下黑眼圈的问题。有吗？都可以看得出来？

这个人的第一句，原来不是“一晚上不睡觉，很有精力是吧！那就……”或是“通宵上网！你就……吧！”之类的，而是关心自己的黑眼圈啊。
小孩儿着实研究了一番之后，终于放下了镜子，再次看向秦川。
其实如果刚刚的等待风雨到来是寂静的紧张的话，风雨真的就在眼前，特别是还是自己选择的时候，身临其境，反到是没什么不安，而是坦坦然了。
楚飒飒看着秦川，看着那双她早就离不开了的眼睛。没有了那样的纠结和忐忑，她想看的很深很深，怒气背后，是不是有她推断出的关心。
秦川可是真的没想到小孩儿会真的拿起镜子，还照了这么半天。这算什么？挑衅？！
“嗯，先去上班好不好？要迟到了。”楚飒飒的声音柔柔的，但是很平静。
秦川没有说话，看了楚飒飒好一会儿，看的小孩儿都以为时间凝固了，然后，一转身，就离开了。甚至，都没有像往常一样为小孩儿关上房间的门。
这下，换楚飒飒愣愣的呆了好一会儿了。真的，就这么走了？
小孩儿一把合上了笔记本，转了个方向抱住大熊玩偶，就这么还是趴着，眼神依旧呆呆的。
楚飒飒并不担心这个人会一去不回，因为感觉，因为判断。
不过，这些也同样告诉她，秦川是生气了的。
可是，今天就是周五了，她说过要我去看她比赛，还算数吗？
她都没有提，会不会是今早想来提醒我，然后现在又不要我去了？
那我要不要问问她？
还是应该做好准备，万一她到时间就回来了呢？
……
……
……
小孩儿在用小脑子反反复复的左想右想了一通后，终于在不知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
小孩儿在床上挣扎了一番，终于还是做了一个让自己都鄙视自己的决定——换好衣服做好准备，等那个不确定的或许。
不过碍于身后新伤旧伤的，洗澡换衣服的过程并不享受，好在来来回回试了几次走路，看上去还是可以走的很正常的。
就在楚飒飒收拾的差不多时，门铃响了。
自从楚飒飒向秦川开口说过要回钥匙，秦川就在每次开门前都会按一下门铃。
这次小孩儿明显是被她回来了的认知搞兴奋了，门铃一响就忙不迭的拖着步子自己去给她开门，脸上都忘记了掩饰一下欣喜的神色。
“看到我这么开心？”门外的人一闪身进来。
楚飒飒愣在原地两秒钟，“小枫子？！”
“看到我这么开心？”门外的人一闪身进来。
楚飒飒愣在原地两秒钟，“小枫子？！”
“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啊，你都收拾好了！”进来的人径直坐在了沙发上，一只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悠悠然的无规律敲着沙发皮面。
“小枫子”名叫聂枫，和楚飒飒在一个学校，但不是一个班。因为名字里有个“枫”字，身边的那些朋友大都亲切的叫她“小枫”，只有楚飒飒大概是因为在一起的时间比较久了，熟悉了以后就一直不客气的叫着“小枫子”，到现在都成了习惯。
聂枫手指灵动的敲着拍子，嘴里还轻轻的哼着什么，看着楚飒飒。
楚飒飒没有走过去，还是站在原地。“我——有事。”
聂枫见楚飒飒站着不动，干脆起身两步过去，一伸手勾住了楚飒飒，“你要是金屋藏娇呢，我就考虑放你一马，现在我看到啦，什么都没有，再说不去，谁信啊！是吧，楚楚！”
楚飒飒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还藏娇！你神经了吧！”
“喂！楚楚，走吧！别把自己关在家里。”
楚飒飒拨开小枫子像蛇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两条胳膊，“不去，我真的有事。”
聂枫也不再继续缠住她，而是突然凑近了，很神秘的问道，“什么事啊，说说！”
楚飒飒干脆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了，斜斜的靠着的样子好像很舒服，当然这只是在别人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几步是多提心吊胆的才没有走出破绽来。

小枫子走过去，整个人蜷在了沙发上，贴着楚飒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门锁有钥匙插拨的声音，紧接着大门就被推开了。
秦川！
新到的，后来的，屋里的三个人都愣了。
还是楚飒飒最先回过神来，推来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小枫子，撑了一把沙发靠背，站了起来，然后分别身手指示了一下，算是给这双方做了介绍，当然，话语极其简洁——“秦川。聂枫。”
秦川和聂风倒是颇有默契的同时点了一下头，连“你好”都几乎是一起说出来的。
聂枫很多时候是个很直接的人，所以，她除了你好之外，对秦川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楚楚要等的人是你？”
秦川笑了笑，“对，我邀她出去。”说罢便看着楚飒飒又是笑了笑。
“好了，看来楚楚是不可能跟我走了，那我可不想再迟到了。”聂枫耸耸肩，颇为意味深长的看着秦川说完这句话，然后转身对楚飒飒灿烂一笑，“拜！”
楚飒飒一声“拜”，连“路上小心点儿”还没说完，聂枫已经一阵风似的匆匆离开了。
现在，只剩下秦川和小孩儿两个人了。屋里一下子安静的让人压抑。
小孩儿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小枫子走了，这个人的笑容也就没有了，聂枫和秦川两个人都是突突然的到来，根本措手不及。也不知道秦川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自己根本就忘了早上的事，会不会认为自己已经和朋友玩了一天……而且，也不知道这个人回来是不是来接自己的。现在知道小枫子已经说了自己是在等她了，那万一不是来接自己的，那，那干脆钻地缝里去算了……
楚飒飒还在低着头胡思乱想着，就听到秦川的声音，“收拾好了就走。”然后就看见秦川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了，脸上没有表情。
小孩儿哪里还有心思想收拾什么，就蹭着随手抓了点东西就又站回到了秦川面前。
秦川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回来后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住了这么久，小孩儿家都没有人来，所以进门看到不止一个人的场面，实在是有点吃惊。坐在刚刚别人坐过的沙发上，秦川觉得自己有点……酸酸的。脑子里都是一进门看到的两个人亲亲密密的靠在一起，然后小孩儿推开那个人的情景，像是定格了又不断重复播放，让秦川暗自很是郁闷。“秦川。聂枫。”飒飒的介绍也真够简单，我们好像都是没有身份，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是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还是根本就不想多说？可是，要怎么介绍我呢？好像确实不好说。那么，那个叫聂枫的人和她之间，是不是也是什么很不好说的关系呢？……秦川努力让自己从这样的思绪中跳出来，然后嘲笑自己，和这小孩儿在一起久了，自己也都受影响了呢。可是，饶是这么让自己不再想，秦川还是着实的郁闷了。
郁闷到小孩儿站过来了好一会儿，秦川才在一个猛然间发现了身旁立着的人。
站起身，出了门，秦川一路无话，楚飒飒也坐在车上低着头。小孩儿想不通，如果不算早上上了一夜网的事，自己根本没有任何错啊，干嘛就因为这个叫秦川的不开心了，自己就这么惶惶的。不过，想了一路，小孩儿也没想出答案。所以结果就是，依旧惶惶。
秦川练习的场所，是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可是，才一进去，里面那种弥漫了整个室内的属于运动的热情气息就像是一把火，一下子点燃了楚飒飒低落的心情，当然，也就驱走了绝大部分的担忧。
楚飒飒在看着秦川和其他人打过招呼，也看见了自己后，便一个人转到了场地边上，找了个地方坐了，是为了避免尴尬，可也更是主动想要回避。楚飒飒并不是一个自来熟的，可以叫做热情的人，所以她对人际的那一套也根本没有兴趣。原因很简单——有这个必要吗？
秦川也没有刻意去照顾她什么，只是回身看到小孩儿坐下了便开始了热身。
对于排球，楚飒飒是几乎一无所知的，大概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排球的场地是什么样子，然后就连几个人，球长什么样等等一概不知了，当然就更别提什么比赛什么规则。
楚飒飒对所有的球类都所知甚少。不过坐在这里也并不觉得无聊。就像高中的学校篮球比赛，女生们总会比看那些篮球明星还激动一样，站在场上的人不一样，关心和期待的程度自然不同，接近性的原理很多地方都适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让带外人进来，反正楚飒飒是发现只有自己坐在这边。不过，没有人倒也乐得清静自在。
秦川所谓的练习性质的比赛，没过多久便正式开始了，这点让楚飒飒很满意，因为，不拖泥带水的无谓浪费时间。
楚飒飒看到秦川是第一个发球的，然后，眼睛就在不停的跟着排球转的同时，还要不停的抽空去特殊关注一下那个人。
大概是真的对这些运动太不了解了，楚飒飒坐在一旁绝对是外行人看热闹，眼睛光是跟着球都已经眼花缭乱，坐在这里都有一种手忙脚乱的感觉了。

楚飒飒皱了皱眉，这么说，就是真的认为自己和朋友玩了一整天了？要我说什么？是啊我困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呵呵。想到这儿，小孩儿甚至又是在嘴角牵出了一丝痞子气十足的笑意。
秦川等了一会儿，小孩儿并没有开口，反而更是一动不再动了。秦川的嘴唇动了下，楚飒飒却在她继续说什么之前睁开了眼睛，将身子也坐起来转向秦川。
动作很突然，可是看了秦川一会儿，楚飒飒便又靠回车座，直视窗外。秦川想，刚刚小孩儿是要说什么的，那么猛的架势，可又是别扭的把话吞回去。
从那以后，一路上小孩儿就没有再闭上眼，连眨眼都控制的少之又少。秦川看着小孩儿这副无声的倔强的样子，像是在向自己证明她一点儿都不困一样，不由得在心里笑了笑。
回到家，自然是秦川做饭。秦厨师一向是热爱工作，尽职尽责的好厨师。所以纵然是有些累了，可是还是想都没想的来到她的岗位。
屋里楚飒飒又是插着耳机，懒懒的靠坐在落地窗前。耳机里还是张国荣的歌声。不过小孩儿并没有什么听歌的心思，她喜欢塞着耳机将音量调大，隔绝外界一切的声响，然后，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理清一些事情，包括情绪。
秦川推开门，又是看到小孩儿那样子坐在窗前。
夕阳，落地窗，楚飒飒，耳机，出神……秦川还记得，上次见到几乎同样的情景，小孩儿突然开口说交易结束。
不知道这次，这个小孩儿又在胡思乱想着什么，小孩儿好像常常就会这个样子，清清冷冷的像是要把自己锁起来，什么难过什么情绪都是自己的。
秦川是心疼小孩儿这副样子的，不止心疼，而且生气。总是这样，有了什么都不说，连对自己都不肯说。这样的性格，是很吃亏的。
秦川快步过去，扯掉小孩儿的音量调的大的气人的耳机，小孩儿大概是即便这样也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到来，并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在想什么？”
楚飒飒站起身，轻轻呼出一口气，出乎秦川意料的笑了笑，“想你现在一定好奇我怎么没被你的突然而至吓到。”
秦川看着楚飒飒的笑容，是真的笑了，没有一点痞子气，也没有掩下去的沉郁。和刚刚的那个呆呆出神的脸庞简直天壤之别。
这再一次让秦川对楚飒飒充满了好奇。这个小人儿，好像总也了解不完似的。
楚飒飒倒是没有真的等她说什么，只是自己接到，“很简单，地面震动，笨。好了，吃饭去。”
秦川暗地里汗了好一会儿，这个飒飒，怎么变得这么快。
甚至饭桌上，小孩儿都主动开口说了话。
“秦川，你学排球多久了？”
“有几年了，不过只是业余的偶尔练练。”
楚飒飒拨了拨碗里的饭，点点头。“哦，打得不错。”
小孩儿夹了一大筷子菜，放进嘴里，然后把筷子按在桌上，盯着秦川看了好一会儿。“你是不是很喜欢排球？”
秦川也停下筷子，点点头，“嗯，也没有特别的喜欢，只是运动完心情会很好。”
然后，秦川就看到小孩儿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甚至带着一点可爱，“那你觉不觉得，我也应该运动运动？”
听到小孩儿语声也带着轻快，秦川的心情也不由得好起来。这么些日子，小孩儿还是少有的主动又多话呢。“当然好。喜欢什么？”
楚飒飒似乎是想了一会儿，然后大大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就排球吧。”

楚飒飒笑着瞪了秦川一眼，还有什么好说的，正合我意。脸上却还是将将就就的一副勉强同意的样子。
秦川伸手揉了揉楚飒飒头发，小孩儿难得的这么可爱，自己看了是真的开心。
“对了，我不跟你学。”楚飒飒又静静吃了一会儿饭，突然就开口加了这么一句。
秦川听了这话，相当不厚道的笑出来，忍不住逗她，“没门，我会把你交给别人？”
小孩儿一拍筷子，桌面立刻清脆的一声脆响，“那我不学了！”
秦川的脸沉下来，没有说话。
楚飒飒也安静下来，原来秦川变脸也是很快的。
秦川又是伸手过去，小孩儿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却发现这个人只是再一次揉了揉自己头发。
“逗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老师们教师节快乐。
又是一届新生来，又是一年近离开。当我再也不能理所当然到自然地挤在公交里进入学校时，当我最后一日乘车离开时，我想我一定会很难过。
加油吧！
另外，看到作者“浮生偷欢”离开，特别难过。虽然我之前并未了解这个作者以及她的文章。悼念，希望一路走好。
在这里祝福亲们，希望你们爱的，和爱你们的人们，都可以健健康康的。什么，也比不上好好的活着。我想，照顾好自己，这是爱其他人最好的方式。
事实证明，秦川还是没有因为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天而忘记小孩儿通宵上网的事情的，也没有因为小孩儿的小情绪突然好了起来而轻易放过小孩儿。
一顿晚餐过后，楚飒飒靠在一个单人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闲闲的看电视，秦厨师在刷过碗碟后，也来到了厅里。
绕过沙发，秦川一把拉起楚飒飒。小孩儿莫名其妙的被拉了起来，跟着秦川走了两步，秦川倒是一个侧身一屁股坐在了双人的沙发上，双手一边一个握住了小孩儿的两只胳膊，将小孩儿摆正在自己眼前，自然，这样也就是说，秦川没有打算让小孩儿坐着了。
秦川动了动握住小孩儿的手，小孩儿的胳膊还是真的细，自己的手也不算多大，可是一把攥下来，拇指尖都是几乎要触到中指的第二个指节。
楚飒飒可不喜欢这种你坐着我站着的姿势，迈步就要坐下。秦川手上一使力，小孩儿就又被拽回了原位。
“啪啪啪！”还没站稳，秦川的巴掌就落到屁股上了，楚飒飒被拍的向前挪了一小步。“站着！”
不是很疼，可是很突然，这样的打法——太像是教训小孩子，想到这里，小孩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秦川倒是没有因为楚飒飒的脸红而有什么改变，只是用眼睛沉沉盯着小孩儿，明明是处于低位的坐着，可是眼神完全没有仰视的感觉，相反，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秦川待小孩儿站好，松开一只手又是“啪啪啪啪啪啪”几巴掌拍上去，另一只手依旧是攥着小孩儿手臂，手上暗暗给了个力量撑住了小孩儿，让楚飒飒不至于向前倾倒也没有可能往前躲一躲。“不许再通宵。”

这几巴掌是真的用了力的，才不过几下，隔着裤子小孩儿就感受到疼了。楚飒飒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始挣脱秦川的手。这样子被打，真的是别扭死了。
“啪！”隔着裤子，秦川都给了小孩儿响响亮亮的一巴掌，“再动！”
楚飒飒疼得一抖，用也不知都混杂了什么的眼神看着秦川。
秦川没有继续落掌，倒是放开了攥着小孩儿胳膊的手，“听见我的话没有！”
小孩儿还是看着秦川，没有说话。
秦川拉过小孩儿，一把将楚飒飒两只手腕握在一起，另一只手伸到后面照着小孩儿屁股就拍下去，很快，没有停顿。
这一次，楚飒飒挣的尤其厉害，向后用力的挣脱着，手腕都红了还是使劲的想要从秦川手里□。
这样的反应倒真是吓到了秦川，小孩儿以前不管是为了什么，挨打的时候都还是相当乖的，这次这么激烈的抗拒还真的没见过。
小胳膊还是赢不过有力的大手，挣脱不出来，巴掌还在不停落，楚飒飒忍不住出了声，“放开！别！”没有愤怒，只是急迫。
楚飒飒猛地一使力，挣脱了秦川的魔爪的同时，整个人也都因着惯性摔在了地上，屁股着地疼的楚飒飒一骨碌就滚了起来。
秦川站起身想要过去看看小孩儿，可是才一动作，就见楚飒飒转身急急进了屋。
没等秦川跟上去，楚飒飒就又出现在了厅里，离得秦川还有一段距离。
秦川看着小孩儿抿了抿嘴唇，一低头，从身后把戒尺挪到了身前，递向自己。然后，仰起头，神情甚至有点骄傲。“你可以用这个。”
秦川愣了一下，随手接过了戒尺。“不预备停止通宵？”
楚飒飒将一只手□口袋里，像一侧看了一下，又转过头来，“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在通宵了不是吗？”

秦川随手摆弄着戒尺，“所以？”
“所以我不通宵，你也不会认识我。所以我通宵的习惯，你早该知道。”楚飒飒渐渐由仰视变为直视秦川，语声也带着一点淡淡。
秦川轻轻一挑眉，“这就是你不改通宵的理由？”
楚飒飒微微一笑，秦川看到，那种笑容里的痞子气，又是一闪而过。“那是我的生活，何必一定要我改变已有的生活方式？”
“对身体不好。”
“就这样？”楚飒飒摇摇头，又是淡淡一笑，“我身体很好。”
秦川又是拉过小孩儿。
楚飒飒没有怎么抗争，反正在给出戒尺的时候，也就预想到要被这个抽了，小孩儿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过是疼痛而已，也没什么。
可是，秦川并没有用小孩儿所设想到的任何一种方式，举起戒尺抽下来，而是自己坐在沙发上，拉过小孩儿要小孩儿坐到自己腿上。
楚飒飒还是意外的，不仅仅是因为没有被打反而被拉着坐下，还因为自己是前一半屁股坐在秦川腿上，后一半悬空的，比例选的恰到好处——往里坐一分就舒舒服服，向外挪一点就会掉下去，维持现状就要自己跟自己使劲，紧着两条腿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坐着能有的休息放松。
秦川一只手从楚飒飒身后轻轻将她环住，靠外侧的手却是邪恶的掐住了小孩臀上的肉，“时间久了，病症就显现出来了。那个时候再调养还有什么用？”
小孩儿大概还是第一次被秦川掐呢，屁股本来就是新伤旧伤的，现在刚刚才又被打过，又怎么禁得住这么用力的掐法。
而且这么被掐，痛感是纠结着时间以乘积方式翻倍的增加的，想要忍着装作若无其事的不动，根本不可能。没过多久，手就不受控制的一把附上了秦川那实在是力道不清的手。低着头颤颤的挤出一句，“我的身体，我自己负责。”
秦川看着小孩儿疼得身子不断向上顶，却又强自控制着不要太明显，想要拽开自己手的力量越来越强，没多久，绷紧的两条腿也开始高频率的抖起来，眼圈也都已经红了。
秦川有点心疼，可手上的力道又是一加，“你现在——”
楚飒飒疼得向上猛的一挣，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这种疼痛，最难熬过时间的。对于楚飒飒也是一样。
楚飒飒拽不开秦川的手，自己也无处可躲，终于是把住了秦川的手臂，“我——嗷！知道了。”
秦川知道小孩儿是真的再也受不住这么掐的疼痛了，也就慢慢的松了手。
小孩儿用了好一会儿才从揪人的疼痛中平复，却是任两条腿筛糠似的抖个不停也没有变变位置离开坐着的秦川的腿。
秦川用力揽了揽小孩儿，“知道什么？”
楚飒飒皱了皱眉，低低一句“不通宵。”
秦川摇摇头，“那你知不知道刚刚打断了我的话。”
小孩儿闻言就猛地看向秦川，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和惊惧。
秦川将小孩儿拉了起来站好，自己也站起来，将脸凑到在小孩儿耳边。
暖暖的气息吹得耳朵痒痒的，楚飒飒缩了缩头，听到她在耳畔低语，“你，现在，有我负责。”
一瞬间，楚飒飒怔住。
再一瞬间，有大颗的泪，滚下。

秦川将小孩儿拉了起来站好，自己也站起来，将脸凑到在小孩儿耳边。
暖暖的气息吹得耳朵痒痒的，楚飒飒缩了缩头，听到她在耳畔低语，“你，现在，有我负责。”
一瞬间，楚飒飒怔住。
再一瞬间，有大颗的泪，滚下。
秦川伸手要将楚飒飒揽进怀里，好好抱住这个小人儿，安抚她。
可是，楚飒飒将秦川一把推开。
摇头。
慢慢的，却坚定地摇头。
秦川的身子刚向前移了一点，楚飒飒就向后大大的退步，屁股上的疼痛让楚飒飒的身子随着动作歪歪斜斜，像是一只大号的企鹅，可脸上却哭的黯然。
秦川停住了脚步，楚飒飒却一路倒退，直到还发热的小屁股撞到坚硬的墙壁，疼得一皱眉，才停了下来。
秦川看着小孩儿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就要蹲下来，上前一把抱起了小孩儿，也没刻意躲开刚打过的部位，一把就把小孩儿拽到了床上，却是没让小孩儿的屁股蹭到一点床单。
秦川跟着在床边坐下，一巴掌马上毫不留情的招呼上小孩儿屁股。“从现在开始，你有我，所以不许再把自己缩到壳子里！试图也不行！”
楚飒飒被扔到床上后却是连姿势也没有动一点，就那样趴着，甚至挨了一巴掌也像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将整个头埋在了手臂里。
“啪啪啪啪啪！”一连五下巴掌拍下去，“回话！”
楚飒飒依旧只是哭，只是哭，那种无声的哭。感到床动了一下，楚飒飒知道，秦川站起身大踏步出了屋子。
不过几秒，秦川就又折了回来。“站起来！裤子脱了！”
楚飒飒胡乱擦了擦眼泪，就真的站起来了，从侧面看过去，秦川看到小孩儿低着头，眼神却是挂着泪珠的平静。
楚飒飒没有耽误很长时间，站起来后便抬起手，解开了裤子上的纽扣，一用力，连同内裤一起褪了下来。
然后，甚至没有要秦川开口，只是扫了一眼藤条的指向，便转身趴回了床上。
臀上有深深浅浅的印记，不很明了，只是一边臀上，红色不很规则的一小簇像是带点妖艳的小花开的灿烂，是秦川刚刚掐过的地方。
秦川将藤条一端用力戳在那朵红色小花上，将小花压到了藤条按压造成的凹处。“3秒，开口。”
……
楚飒飒只是静静的蹭了一下头，随着按压带来的疼痛几不可查的动了一下臀。一片安静中，三秒一眨眼就过去了。
“嗖——啪！”没有任何犹豫，带着劲力的一下便抽上了楚飒飒的臀部。小孩儿随着一抖，在同一秒内将整个身体平复。
“嗖——啪！”“嗖——啪！”“嗖——啪！”三下，一道檩子在藤条离开的同时飞涨着鼓起来。檩子的一段就停在红色小花旁边。
“嗖——啪！”“嗖——啪！”“嗖——啪！”三下，同一个地方，红色陡然加深。没有停歇，“嗖——啪！”“嗖——啪！”“嗖——啪！”又是三下抽下去。
秦川看着那一道再鲜明不过了的肿痕，夺目的使红色小花失色暗淡。楚飒飒只是随着藤条起落，微微的起伏。
秦川提着藤条等了几秒，她知道，自己用了七成的力道，又是藤条，并不算很好捱。可是小孩儿依旧不话，一声不吭。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臀上腰下，有一道红痕赫然出现。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又是极狠的六下，叠在臀上腰下的那道伤痕上。
藤条的一段再次抵上楚飒飒臀上的那朵小花，秦川看着小孩儿，只是用一只手臂大大的环住了自己的脑袋。
楚飒飒知道，这是秦川给她的机会，等待她开口。
只是，说什么呢？楚飒飒并没有这种类似于坦白之类的习惯，何况，有什么好说？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秦川没有再说话，只是没有停歇的抽打。臀上的肿痕由浅变深，越来越亮。楚飒飒只是攥住了拳头，另一只手又是悄悄的扣住了大腿。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接连袭来的疼痛好像不会有休止，肆意的蔓延开来，广度和深度上都让人无法继续呼吸。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藤条弹跳着亲吻每一寸肌肤，秦川由着自己的不忍心，将整齐的一道道肿痕打乱，刺眼的深红开始凌乱的占据臀上的每一寸肌肤，就连腿上，都陈列着昭示伤痛的红肿，并且，在白皙的映衬下，更加让人心疼。
几十下藤条快而急，夹着风声没有停顿的抽下来，秦川并没有收力，给了你不止一次的机会开口，现在，你没有那么轻松的选择机会了。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又是几下猛地抽下去，藤条依旧在臀腿间招呼，可秦川的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楚飒飒。身下的小人儿极力压制住颤抖，手上的筋骨倔强的暴露出来，背部也张成了僵硬的姿势，可是，那副平静而固执的承受的样子，让秦川好像看到了第一次见面时。
小孩儿到了最后也会扭动也会忍不住出声，可是，不论是怎样刻意或是不刻意的显示出对于疼痛的无助，那一种只是接受想要的疼痛的样子却如出一辙。
“嗖——啪！”秦川用斜斜的一下藤条，最大程度上的贯穿了肿的不堪入目的伤痕，成功的引来楚飒飒的一声不大的呻吟。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是，秦川想得没错。最初，楚飒飒是正合我意的接受她再次特别想要了的疼痛的，但是，人的生理对于疼痛的忍受，是有极限的。楚飒飒终于忍不住捂着屁股向床头躲闪起来，尽管太过疼痛让她现在的动作，在秦川看来更像是凌乱的爬蹭。

对不起。
秦川怎么都想不到，这样的小孩儿，竟是在淡淡中，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知道，她秦川，在另一个方面，是完完全全被楚飒飒俘获了。小人儿轻轻巧巧的一句话，甚至一个动作，就可以让她实实在在的欣喜或是心疼起来。
秦川将带着温度的手掌，覆在了楚飒飒腰上，试图安抚一下这个明显疼得揪心的孩子。
那个人掌心的温度像是有魔力，纵然屁股和腿还疼得火辣辣。可那种温暖的触感，却再明晰不过的以一种最让人舒服的速度，传遍整个身体，直抵内心深处。
像是带着温暖的力量，楚飒飒想要就这样睡过去，什么都不管，社么都不想。
“站起来。”秦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沉静而严肃。
楚飒飒用了十多分钟，皱着眉抿着唇才勉勉强强的在秦川看似无意的帮助下站了起来。两条腿着地的一瞬间，臀腿用力导致的疼痛在同一秒抽尽了小孩儿的力气，整个人软软的就要倒下去。
秦川一把拖住了小孩儿，不很温柔，可是很有力。“肯说了？”
楚飒飒点点头，“是。”
“记住，再有下次，绝不会比这次轻。“
秦川感到手中的小人儿在一直的抖动中又是轻轻一颤，然后静静抿着了嘴唇，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你可以自己选个舒服的姿势再开口。”
秦川的声音低低的，很温柔。楚飒飒慢慢的爬上床，侧身躺着，一只手臂枕在头下。
秦川轻轻的笑了，刚刚才一倒手小孩儿就差点滑下去，弄得秦川再不敢放松小孩儿一丁点儿，一直要到看着小孩儿躺实在了才算放下心来。
楚飒飒找了个相对舒适的姿势，垂着眼睑像是又想了想，然后牵起睫毛想要开口。
秦川在这个时候却不在坐在床边，而是三两下爬了上来，躺在小孩儿身后。照顾了小孩儿这么久，除了坐在一边之外，秦川都没有上过小孩儿的床。此刻却是利落的爬了上来，兀自躺下后，就把小孩儿揽在了怀里，调整了几次楚飒飒的姿势，凭着小孩儿的面部表情却是她是躺的最舒服了才又宽宽的揽住小孩儿。
怀里的小孩儿始终没有拒绝的感觉，可是，很无力，一身的骨头似乎都透着柔软。
秦川从背后抱住楚飒飒，将唇贴近小孩儿的耳边，“转过来，会不会更好？”
楚飒飒摇摇头，很坚定。“我更喜欢这样。”
“那么，有什么，告诉我吧。”
楚飒飒枕轻轻枕着秦川替换过来的手臂，并没有用全力去靠。“刚刚，你的话让我，让我想起一些事，一些人。”

秦川本能的将楚飒飒圈的更紧一点，她有种感觉，这是一个她并不很情愿知道的过往，楚飒飒的过往。
楚飒飒的声音自带一种宁静，像是林中的清晨，所有的，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和间或的鸟鸣，都只衬得空灵的宁静一片。
楚飒飒将一只手搭在秦川揽过来的手臂上，感到了她肌肉渐渐的集结，不是用力，更像带着等待的期待和紧张。
楚飒飒用手轻握住那只手臂，缓缓呼出一声浅浅的叹息，“曾经有一个人，对我说，‘只要我在一天，你就有我。就算你不要所有人，也请让我对你负责’。”
楚飒飒将一只手搭在秦川揽过来的手臂上，感到了她肌肉渐渐的集结，不是用力，更像带着等待的期待和紧张。
楚飒飒用手轻握住那只手臂，缓缓呼出一声浅浅的叹息，“曾经有一个人，对我说，‘只要我在一天，你就有我。就算你不要所有人，也请让我对你负责’。”
楚飒飒边说边无意识的用手指摩挲着秦川的手臂，秦川看不到楚飒飒的表情，可是，大概是如声音一般的沉静，秦川想，小孩儿的睫毛，应该是微微颤抖的吧。
“现在，他不在了。”楚飒飒接着道，只是声音里有一丝不叫做难过的，混合了不知道什么的情绪。
秦川安安静静的，等着楚飒飒继续说下去。
楚飒飒却再次做了与她所想截然不同的事情。小孩儿说到这里，缄默了几秒后，突然快而费力的转过了身子，面向秦川，甚至手臂一伸，就搭到了秦川身上，语声也大了起来，“所以，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楚飒飒说，因为他不在了，所以就都过去了。
秦川自然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她或许还不够了解楚飒飒，可是，她绝不笨。如果真的都过去了，小孩儿也就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想起他，也不会有刚才那样的反应了。
秦川将手又放到了小孩儿屁股上，楚飒飒下意识的轻轻一缩。
秦川的手掌在臀上没有规律的抚摸着，还是很疼的，可是有一种安抚的力量。
楚飒飒知道，秦川还是在用这种方式等待自己继续说的，可是，她却是在秦川面前闭上了眼，收回了手臂，向后缩了缩，“困了。”
秦川并没有放楚飒飒去睡觉，而是轻声问道，“他是你的男朋友？”
楚飒飒在嘴角勾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睁开的眼睛闪出一丝诡异的光，“不算。”
秦川好像感到自己松了一口气，“发生什么了？”
楚飒飒摇摇头，拉过身边的大熊玩偶抱在怀里，搂的紧紧的，无形中隔开了与秦川的距离，“不知道。”
“不知道？”
“嗯，不过我知道，没人想听一段这样的过去。”
秦川都觉得自己有点咄咄逼人，“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它一点也不生动，也不有趣。”
“可是很美好？”
……
“飒飒？”
……
秦川发现，楚飒飒抱着大熊已经睡着了，眉头还是微微的皱着，让人看了心疼。
想了想，秦川还是从床上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给小孩儿拉过被子轻轻盖上，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对着小孩儿看了一会儿，终于调了自己手机的闹钟，带上门离开了。
门发出闷闷的一声轻响，三秒后，楚飒飒大大的睁开了眼睛，又是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大熊玩偶里。

三个小时后，依然未睡熟的楚飒飒听到自己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脚步声，属于秦川。
楚飒飒没有动，只是匀着呼吸，感觉那个人轻着步子，放下了一些东西，然后沉默的呆了一会儿，不知道在看什么还是想什么，然后就轻轻的挪了挪自己的姿势。
当还是有些凉的毛巾一角触到臀时，楚飒飒还是忍不住躲了一下。
这个动作让秦川滞了好一会儿，懊恼自己尽管没有将毛巾平摊了放在小孩儿臀上，而是用手拿着一点一点的蘸，可还是把小孩儿弄醒了。
楚飒飒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自己动了动趴的更正一点，“抱歉连累你这么晚还不能睡。”
秦川听了这么一句话，好像一下子两个人又变得很陌生很疏远似的。她知道，第一次见面，看着小孩儿就仿佛看到她体内的一双将人据于千里的无形双手，这些日子是近了些，有些时候也会亲近也会顽皮，可是总是冷淡的成分多的。
倒不是因为什么拒绝，只是身上这样的一种，特质。
想明白了这点，秦川也就不会真的和她计较这些时不时就冒出来的，让人崩溃的冷淡，所以只是道，“睡吧，要是抱歉以后有什么就直接和我说。”
黑暗中，秦川没有看到，楚飒飒脸红了。“秦川。”
“嗯？”
楚飒飒被药膏触的仅仅一缩，“他，和你，不一样。”
“嗯。”秦川淡淡的答应着，觉得小孩儿有话想继续说，便问道，“比如？”
楚飒飒似是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他是男人。”
秦川笑笑，手上不停小心的给小孩儿擦着药，“还有呢？”
“你是唯一一个，这样——这样打过我的人。”如果现在有光，楚飒飒一定不会说这些，因为她的脸已经红得发紫了。
所以，与其说是说给秦川听，后面的话，更像是楚飒飒为自己解围，“他几乎从没凶过我，他是那种，选择用伤害自己来约束我的人。你不是。可是他不知道，伤心总比伤身痛，而我不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只是因为无奈。”
秦川听着楚飒飒的声音，说的是往事，可是语声并不温柔，而是冷淡的近乎残忍。“他爱你。”
“大概是吧。他这么说，我也觉得是这样。”
“你呢？”
“我？呵呵。”楚飒飒不安的动了动，我不爱他，可是对你没辙。“秦川，你们还有不同的地方就是，你没有他细腻。不过我觉得，还是不细腻的好。”
“还有吗？”
楚飒飒这时却一改深沉的样子，“我又没做你们的比较研究，哪有那么多！”然后就又是疼得一抖。
秦川拍了一下小孩儿腿，也疼得小孩儿攥紧了拳头。“怎么说话呢？”
“本来就是。”
因为这次确实打的不轻，所以上药的呃过程也就变得着实难忍，楚飒飒在对这种漫长的折磨几近抓狂时，决定找点话说。“听走了我的故事，你也要讲点吧。”
秦川不由得暗想，就你那说的零星一点的也算是故事？不过还是开了口。“想听我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