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老文，与众分享


侵珊

一、
楚飒飒随意的背着一个淡灰色的肩包，右手攥住身前的带子，曲起的手臂恰好横在了包口的拉链前。
静静的站在电梯中，看着红色的字码停停走走。到八层时停下，进来了四个人，楚飒飒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空间，向后稍稍挪了挪。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直直盯着不断上涨的数字。
男人，淡蓝色体恤，有点脏，驼色正装裤、三十二、三岁，前面有地方不站，非要蹭到身后一点；后面五个人，两男三女，没什么特别。其中一男两女应该是一起的、十二层下，另外两个，九层，十四层；新上来的四个人按了二十和二十五层的按钮。恩，留意那一个就好。
楚飒飒从身前抬起左腕，将目光从楼层显示上移下，扫了一眼手表，9：26。身后的男人挪的远了一些。
红色的字码显示“15”，大门缓缓打开，楚飒飒走出电梯，四周张望一下，电梯左侧第一间：1515，对面：1516，B转身向右。
站定在1523号房间门前，楚飒飒不得不对自己承认，还是有些忐忑的。
1523号房内，秦川到达15分钟后，敲门声响起。秦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09：28分，扬起嘴角轻轻一笑——不多不少，提前两分钟。
带着点期待打开门，门前站着的人儿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小人儿一点都不小，1米7左右的样子，清清瘦瘦，面上没有微笑也并不严肃，稍稍过肩的黑发，发端的几层微微外翘，很轻松的衣服带着点运动的味道，人却是带着点温和恬静的气息的，只是并不让人觉得容易亲近，薄薄的身体里像是潜藏着一双手，伸着长得过分手臂将人据于千里之外。
楚飒飒直视着面前这个人的眼睛。女，和自己一般高，二十三、四，大自己三岁，都和之前说的一样，没有说谎。肤色白，长发束起，中等身材，不算难看，面相不算凶狠，还算诚恳。总体的感觉……暖暖的？楚飒飒有些惊讶自己竟是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毕竟自己对人向来是不信任为先的。她不是很能接受这样的认知，心里却在告诉她，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人。
秦川侧过身将门口的人儿让进了房间，楚飒飒的心里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停步。原因很简单，不想被这个人看出她的情绪，当然，包括忐忑和疑虑。

在楚飒飒的身后，秦川关门时扬起嘴角笑了笑——这么沉默，只是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啊。
酒店的房间不算大，占据最大位置的，自然就是铺着白色床单的双人大床，倒是挺软的样子。楚飒飒看了一眼靠近窗边的两张座椅，其中一张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大大背包。座椅的包布是棕色和黄色相间的细条纹，没品到没办法超越的样式，只这颜色看起来就脏兮兮的，她厌恶的皱了下眉——恶心！
楚飒飒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秦川实在是对这个小孩越来越好奇了，以至于关上门转过身后，脸上的笑容也依然没有收回。
所以，当楚飒飒决定回过身来无视那让人没办法不厌恶的座椅时，就恰好对上了秦川那张带着笑意的脸，连眸子里，都含着笑。这着实让楚飒飒惊讶了一下，她差一点就习惯性的脱口而出“笑什么？很好笑吗？”，可是，这次她只是动了动唇——她知道，自己的目光已经在不争气的在流连那双可以温柔的对她笑的眸子，不舍得离开了，尽管她清楚她不该这样。可是，那张脸，那个人，就那么在下一秒，轻轻巧巧的取代了她被房间座椅影响了的坏心情。
秦川并没有看到小孩儿在座椅旁转了一圈又站定，只是伸了伸手臂，“坐吧。”
楚飒飒看着那太商业化的示座姿势，在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怎么？我是你的客户？可是，随即便在心里自嘲了一下——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是，连生意伙伴都不是。想到这儿，吐出的话也就恢复了平时惯常的感觉。“不坐了，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你我都清楚，如果你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秦川在心里无语了几秒钟——“这，应该是我说的话吧？”当然她不会这么说，“先坐下，我们谈谈。”
“谈谈？你别告诉我，我们网上已经达成的条件，你都不记得了，是我浪费时间对一个有健忘症的人的废话。”
如果说秦川之前还只是好奇，那么楚飒飒这句话出口，她就真的是生气了。“这是你对我说话该有的态度？”
秦川看到面前这个人将头歪过去轻蔑的笑了下，长得那么温和的人，这一笑竟是痞子气十足。“什么态度？呵呵，看来，我还真都是白说了。我想要的不过是疼痛，而你来的目的也不过是你想给，仅此而已。”
秦川在来之前也曾有过很多的设想，好的坏的她都有想过，就是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是这么的……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可以形容。
“好吧，如果你记不起来，就到这里吧。”楚飒飒在秦川说话前，悠悠吐出这样一句，让秦川不由得抬头带点诧异的看着这个说着就背起了肩包，就这样就要离开的人。
楚飒飒知道自己还是有点舍不得的，可是她告诉自己：当断则断，走的坚决总比被留在身后要好，这一点自己一直都再清楚不过。
秦川看她这个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真的说走就走，又何必还站在这里，等我说最后一句话？这是在威胁我，还是在为难你自己？想到这里，自己真是既想把这个孩子拉过来狠狠揍几巴掌，又想搂在怀里用力揉揉。可是，现在还不行，一切都急不得。要算这些，以后有的是机会。
“就这么走？我这里，你以为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听到陡然转为严厉的声音，楚飒飒抬起头，那双眼里，像是有一把刀子，刺得她心里一抖，却也定住了她的脚步。
秦川原以为这个小孩听到这句话，反而会受激的迈开大步离开，可她却是一甩手，将包甩到了放着自己包的沙发上，“那么，记着约定，开始吧。”

秦川点点头。看着这个小孩儿走回沙发，从包的深处翻出手机，不知按了什么，便前伸着手机自顾自探过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她！竟是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有没有摄像装置！
这么仔细而又戒备的孩子！秦川对她是越来越感兴趣了，究竟是什么，使得她这样？可是，她又把自己当做什么？说不受伤不生气是假的。“查够了？有吗？”
“没有。”楚飒飒收回手机，答得很坦然，我知道你会受伤，可是自我保护总没有错。
秦川开始怀疑起对自己好脾气的认知，这么一会儿，火儿都冒了几次，还越来越大，可不是个好现象。“想要疼痛是不是？张狂是不是？裤子脱了！趴床上！”
楚飒飒知道，她要的那一刻就要来了，可是，那一刻真的来临时，却是一种如此不真实的感觉。
她有点恍惚，怎么，自己就这样，把自己这样交给了从未谋面的人？
可是，那种对于疼痛的期待，却让她定了定决心。
只是……现在，真的要……脱……裤子……呃……自己？
楚飒飒还有些犹豫。
“砰！”楚飒飒还在出神时，右手手背上一道像是要敲碎骨头的疼痛将她叫了回来。她的大脑空白了两秒，感到身边的身影时，才意识到那个人已经手握着一把长长的戒尺站在了自己身边。那尺的侧棱正抽在自己中指指骨上，疼得很干脆，整个右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听不懂吗？”说到这里，秦川突然坏坏的冒出一个念头——“还是，我刚刚才说过的话，你已经不记得了，是我在浪费时间对一个有健忘症而且很严重的人废话？”

楚飒飒听到这最后一句，简直是翻版了自己之前的话，也是忍不住抿起了嘴角——你报复的还真是快。
然后，楚飒飒就在几分钟内再一次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次——怎么那么一句明显是调侃自己的话，就又……那么轻轻巧巧的，打开了自己心底的防线，让自己还疼痛无力着的手开始动起来，好像……在她面前脱了裤子也没有什么？
好吧，楚飒飒一狠心，反正迟早还是要这样的。她抬手，解开了裤子上的纽扣，没有拉拉链，只是一用力，把外面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褪了下来。
想到自己现在光着下身，另一个女人就在一旁，楚飒飒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干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更不可理喻的是，自己居然还在继续。
看着小孩没怎么让自己费力便乖乖趴在了床上，秦川觉得这个孩子的举动再一次出乎了自己的设想，让她更加想要好好了解这个有意思的孩子。
眼前的人儿，□出的肌肤均匀的白皙，嫩嫩的光滑，两条腿比穿着长裤时更显得笔直修长，两只手臂就自自然然的顺在身侧。
感到那个人提着戒尺走到了床边，楚飒飒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指骨还疼得厉害。
“啪！”毫无准备和预兆的，一下戒尺就那样落下来，落在屁股上方近腰的位置。藤条与臀部接触的声音异常的清脆响亮。
这一下，打破了楚飒飒之前关于戒尺打人不算疼的认知。那种疼痛，不同于刚刚落在右手上的疼痛，尺身打出的，是那种麻辣辣的蔓延开来，不断深入，不断加强。
“啪！”
“啪！”
“啪！”
“啪！”二，三，四、五，没有所谓的破风声，硬邦邦的尺子在柔软的臀上起落，每一次抽起，尺下便是一道淡红。
“啪！”
“啪！”
“啪！”
“啪！”
“啪！”十下，让楚飒飒的整个臀部染上了一层红晕。秦川只用了五分的力道。
比想象中的疼。
“啪！”第十一下，落在了与第一下相同的地方，一条深色的红痕浮现出来。
“啪！”
“啪！”
“啪！”
“啪！”同一位置叠加的疼痛，让楚飒飒十分怀疑自己怎么会有过戒尺不痛的认知。是啊，也没错，戒尺它是不痛。不过还好，还可以忍受。
“啪！”
“啪！”
“啪！”
“啪！”
“啪！”第二个十下的每一下，都准确的落在了上一个十下的位置上，红晕中，一条条尺痕凸现出来。
秦川依旧是只是用了五分的力气。她知道自己手臂上的力量，每周15个小时的排球可不是白练的。所以即便只是使了一半力，对于这个清清瘦瘦的小孩儿，也并不算轻的了，只是这二十下，她就只是一动不动的静静受着。秦川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孩子，到底还有多少的惊讶会给自己？

就在秦川再一次举起戒尺时，楚飒飒闷闷的开了口，大概是一直趴着的缘故，声音显得弱弱的“我知道这不在协议里，只是……可不可以……不用尺身？我不介意你用尺棱。”
秦川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好可爱的孩子。只是声音依旧冷冷的，“理由。”
床上的人儿一时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那声音太大了。而且，不够疼。”
疼？你想要的，就只有疼痛？
或许别的我还不够了解你，可是，有一点我是确定的。每一个想要疼痛的孩子，每一个沉迷训诫的孩子，在心底，其实，都是在渴望疼痛中，那一份真实的温暖一份深切的关爱的，不管，现在你了解不了解，承认不承认。
那么，让我来帮你，让我来给你。你都不知道，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属于你了。
想到这里，秦川从床上一把拉起了还在趴着的小孩儿，提着她的衣领，“好吧，那么想要疼痛是吧，这个更适合你！”说着就是“砰”的一拳揍过去，楚飒飒应声飞倒在床上，然后，不待她喘息，秦川就走过去将她掼起来扔在地上，一拳一拳砸在身上，完全是打架的架势，而不是单纯的责打。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场架只有一方在动手。
楚飒飒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吓坏了，挣扎着却挣脱不开那股巨大的力，只有匆忙的扬起手抵挡，却怎么也逃不出重重落下的拳头，连就那样光着下身坐到了地上都已经顾不得。每一下都很疼，肩膀、后背、手臂…浑身都在疼。当然，还有刚刚挨过二十下的屁股，说不痛是假的。
贯穿身上的疼痛像是永远也不会停止，耳边都是“想要疼是吧，给你！”的带着怒气的声音，她真的害怕了，这不是她想象中的方式，她想对这个疯狂的人喊“这不是商定中的”却没有开口的时间。
就在楚飒飒在角落里缩成一团，被打的有点晕头转向时，她感觉自己突然身子一轻，身下一软，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秦川又一次提到了床上趴着。
“好！既然说了不是，以后就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楚飒飒听到，那个人那么严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说了不是？我？什么时候？难道是刚刚挨揍时说的？应该是，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意识到？真的说了？天！怎么会这样？！
可是，她不会说谎的啊，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现在该怎么办？
还没待楚飒飒自哀自怨完，臀上的一下剧痛就让她猛地一激灵。尺棱抽在身上要比面积大的尺身疼多了。楚飒飒没有想到，一切还没结束…

“趴好了！”一声轻喝却让楚飒飒不由自主的调整了姿势。
“啪！”闷闷的一声，不算响，却直打到楚飒飒的心上。戒尺是带着秦川的怒气和劲力砸到楚飒飒臀上的，离开后，一道宽度不足半毫米的深红色在楚飒飒的左臀上登时浮现，然后，迅速的鼓了起来。
楚飒飒的身子不由得一紧——这次，是真的疼了。
可怜的小孩儿想要马上放松下来，来伪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发现那种砸入皮肤的感觉像是最恶毒的痛，直直的冲进皮肉深处，带着霸道的理直气壮，闯入，还要你感知每一点入侵的过程，不细腻，但是让人想要收紧身体的痛感更加清晰。
楚飒飒努力地以不起伏身体的方式吸进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来放松身体。
“啪！”在楚飒飒的臀部终于如她所愿放松下来的同时，紧挨着上一下的位置，另一道窄窄的深红色印在楚飒飒臀上，带着凸起的印记。
“啪！”
“啪！”
“啪！”
“啪！”
“啪！”楚飒飒在心里暗暗骂了句，“靠！瞄着左边不放了！”
“啪！”
“啪！”
“啪！”
“啪！”
“啪！”戒尺仍旧是落在左臀上，腰下至大腿根，密密麻麻的深红一片，已看不出肿起的痕迹，只是看了右半边显得淡红的臀部，才可以看出左边的竟是已高出了两厘米。
“啪！”就在楚飒飒以为终于可以放过左半边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左臀上重重的一下，就让楚飒飒差点崩溃。
四面都是棱的刚硬的戒尺，咯得秦川的右手掌心处一个深深的戒尺形状的凹痕，微微松开握着的尺子，在这个小人儿屁股上方左右犹疑了一下时，秦川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将戒尺攥得如此之紧。
看着眼下这个小孩已是深色的左臀，秦川被她激起的怒气早已被忘得一干二净。可是，她倔得死撑，连手都没有改变放松时的位置，做出的一副仍旧只是接受她要的疼痛的样子，让秦川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有一股强烈的暗涌翻滚的情绪，在她体内升腾。
她再一次握住戒尺，将手移到左侧。
“啪！”戒尺没有如以往一样一下紧贴一下，这次，尺棱精确地落在了上一下刚刚肿起的地方。
“啪！”依然落在同一刻地方，分毫不差。
“啪！”
“啪！”楚飒飒猛地将双手抓在长腿的两侧，叠加的疼痛，让人忍不住抓狂。
“啪！”
“啪！”
“啪！”尺棱击打在臀部上轻轻的闷响，让楚飒飒不得不在控制身体对疼痛的反应时，尽可能的放轻自己的呼吸——被同一个位置无限叠加的疼痛搅扰的变得越来越粗重的呼吸。
“啪！”
“啪！”那一道深红的檩子肿的像是浮在了肌肤上，暗暗地发黑的颜色却如同深入了骨骼中。
“啪！”
“啪！”，“呃.咳…咳咳…”楚飒飒本是打算深吸一口气，然后提着气来忍疼的，谁想到还没来得及吸完一口气，秦川的戒尺就下来了，砸的她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啪！”，“咳咳咳…咳咳…”感到秦川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楚飒飒呛得难受，咳得也很不舒服，开始慌乱的挣扎着想要坐爬起来。
“砰！”这一动，戒尺就敲在了楚飒飒脊骨上。秦川一惊，没想到小孩儿怎么会突然咳起来，发现她要爬起来时，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收手，于是赶忙将使了一半的力猛地收回来，带的肩肘一痛，却还是误伤了那个孩子。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拳头打的淤青，身后的疼痛，随着身体的牵动，一下一下的疼着。咳了好一会儿，楚飒飒才停止了咳嗽，只是喉咙被震得生疼。
看着小人儿咳得那么无助，清朗的眉如今紧紧的皱着，清清瘦瘦的身体不受控制一样的震动着，却碍于她给的疼痛不敢动的过大，秦川觉得有什么，被揪住了。她想冲过去，冲过去抱住她，冲过去顺顺她的脊背，冲过去喂给她一碗水。
可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并且，她也怕，怕这个孩子会一把推开她，拒绝她的照顾。这个认知，在她心中点起一团莫名的怒气。
“咳完了？”楚飒飒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觉得有点委屈。
脊骨上疼起来，尽管那时咳得慌乱，只是习惯了的警惕和分析让她在同一刻就感受到了身后这个人的愧疚。
一次失误而已。自己咳得太突然，也不能完全怪她。不是为她说话，只是在公平的理顺事实，楚飒飒对自己说。
想到那一刻的秦川，楚飒飒竟是在委屈中，乖乖的又趴在了床上。她不禁开始怀疑，这还是不是那个来这里之前的自己。仿佛总有一种力量牵动着她，让她就那么按照这个陌生人的指示去做，不由自主。
“啪！”疼痛依然没有逃开左臀，依然是落在那唯一一道最明显的檩子上。楚飒飒的双手再一次抓住身侧的大腿，手背上十根指骨凸出的可怕。秦川看着，那好看的指甲一下子就□了这个孩子大腿外侧的肉里，她却浑然不觉般只是抓的更紧。
“啪！”，“呃！”不大的一声呻吟从喉间溢出，楚飒飒顿时脸红到脖子根。秦川看着可爱的小人儿，想笑，却笑不出。
“啪！”“呃~~~”拖长了一些的呻吟伴随着身体再控制不住的扭动，楚飒飒双手用力的抓按着不安分的双腿。
“啪！”秦川看着眼下的人，那道黑紫了的伤，左臀已是不堪入目，右边却只是淡淡的红色一片。纤腰长腿，完美的背部曲线都在不停地扭动，伴着细细的颤抖，两只手怎么也不肯放开抓着的大腿。举着戒尺的手，放了下来。
得到了几分钟喘息时间的楚飒飒，在终于可以松开紧咬着的牙关的时候，说出了她最关心的一句话——“协议中说明了…不可以…打破，你要记得。”

秦川没想到面前这个背上都尽是冷汗的孩子会开口说话，更没想到她费尽力气说的，还是这样一句话。
她暗自摇了摇头笑笑——这算什么？给我的又一个意外？还是对我的不信任？你现在还能动弹吗？现在就算我要把你打死，你都也只能受着了吧！还谈什么协议！如果我是坏人，你，还不是只有上当受骗的份儿？原来，你也有这样幼稚而孩子气的一面。
可是，遇见了你，我仿佛也失去了控制，失去了决断力。才见第一面，我就几次失控了感情，目光触及你，我竟是也孩子气的无措起来。
我，该怎么办？
如果我只是想要给你疼痛，那么很简单，我只要拿起戒尺不停挥下就可以，我有的，也不只是戒尺。
如果我只是给你包容和宠爱就好，那么很简单，我只要做你的依赖，宠着你爱着你就好，我有很多的爱想要给你。
可是，我却站在了一个怎样的位置上？
横冲直入的疼痛渐渐不再疼的颤抖，只像是附在了身体上一样久散不去，攥住腿的双手已经忘记了要放开。楚飒飒暂时可以不必忙于应对汹涌而至的疼痛，她知道，身后这个人，确实给了她想要的疼痛，既然疼，不妨疼得彻底一些。
楚飒飒等了一会儿，见后面一直没有动静。她想问，“你怎么了？”，她想回头看看那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可是，最终，她只是在估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确认不能如自己所想麻利的爬起来后，淡着声音吐出了句“你聋子是吗？”
只是楚飒飒还没来得及动，“啪！”的一下，左臀上便又挨了一下，近腰的地方，避开了那道已经禁不起再多一下的伤痕。只是疼痛已是连成片，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不为过。
“结不结束，由我说了算。”楚飒飒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一下子像是充满了威严，“再告诉你一次！不许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楚飒飒听到最后心里不由得一凛，那样带着严厉的两句话。她还没允许过谁这么对她说话呢，可是这样的话，从身后这个人的嘴里吼出，自己竟不敢再开口反驳一句，仅是壮着胆子撇过头，嘲讽般的哼了一下。
然后，紧接着，就是一下戒尺抽在自己右臀上，不是打，也不是砸，就是那样抽过去，一点不留情。楚飒飒知道，那是惩罚自己现在的态度。
秦川也工作几年了，生意场上，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可是，就是受不了这个小孩儿现在这样的态度。一句句话非要带着生冷，什么叫“你聋子是吗”，说话总是那么楞，不激起人的火气不罢休，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看着小孩儿别过头去，连话都懒得说，只是尽显不懈的哼了一声，秦川收起了对她所有的疼惜和到此停止不能再打了的想法，抄起藤条就抽了过去。是真的不是为打而打，而是气急的教训。
“啪！”清脆的一声，尺身重重抽在楚飒飒右臀上，即起即落，干净刚劲。
“啪！”
“啪！”
“啪！”
“啪！”
“啪！”
“啪！”楚飒飒甚至听到了尺子划过空气带来的破风声，“咻”的一声，不大，却一下一下绝对的清晰。
“啪！”
“啪！”
“啪！”
“啪！”
“啪！”
“啪！”比以往都急得多的抽打速度，让楚飒飒已经顾不得对秦川又换做尺身的行为提出异议，甚至接连袭来的疼痛都没有能够淹没被秦川呵斥的颤颤慌乱的心跳。
“啪！”
“啪！”
“啪！”
“啪！”
“啪！”
“啪！”那种麻麻的深入的疼痛，像是大雨时落在身上的雨点，密密麻麻的都可以抑制呼吸。
“啪！”
“啪！”
“啪！”
“啪！”
“啪！”秦川看着小孩儿右边的小屁股也开始以飞快的速度红肿起来，每次戒尺落下小人儿都是浑身一颤，臀部的肌肉也不自主的抖着。颤颤而坚持的样子很是惹人怜。
其实，她挨打的时候，还都是很乖的呢。
想到这里，秦川不禁一笑。
她并没有再逼问这个孩子还敢不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因为她觉得，如果他这样问了，那个都已经将腿抠的出血的小人儿一定还是倔着说些呕人的话。可是，如果真的那样，自己又怎么舍得继续摧残她的屁股。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这次，她也不打算再逼她说这些。毕竟，要一个人放下一直坚持的东西，要一个人改变，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过她不知道，这次，他总算是猜对了。还好她没有问，不然，这个小孩儿还不知道要怎么矛盾呢。

秦川扔下了戒尺，看到戒尺落到床单上时，那一声响伴随的这个小孩儿一下猛地抽搐。没有了戒尺的起落，这一下抖得格外明显，带着惊惧。
“好了。五分钟后，自己起来。”秦川终于压着自己想要去哄哄她的冲动，抛出简单的一句话，转身坐在了空着的沙发上。看着趴着的孩子像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楚飒飒努力的忽略着身后绝对影响自己行动的疼痛，毕竟，只有五分钟，要等不疼了再动那根本不可能。她试着挪了挪腿，这时才发觉自己手还在用力抓着大腿两侧，可是，留着长指甲的手指竟是从腿上拔了出来，什么时候□去的，自己完全不知道，抽出来的那一刻，腿上开始疼起来。
甚至这个时候，她还在想，该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起来才比较好——如果是先撑起上身，再从床尾退下来，那么，一定是要有一个撅着屁股的过程的，那是在是太丢脸了；如果是从床侧下来，是左侧比较好呢，还是右侧？左侧那一道伤真的还疼的刻骨，可是右侧又是才挨过，也是不少的数量，还是右边吧，好像离床沿比较近……
不能再想了，现在越早起来越好。
于是，秦川就看到这个孩子，没有一点一点的移动，也没有用手撑床的动作，却是整个人向右侧那么一滚，然后晃晃悠悠的站稳了。
秦川差点就惊叫起来——那是怎么一个起来的方式！这孩子疯了吗？那是会压到屁股上的伤的！怎么这么不弄得在意自己！
心就像是被猛地一把揪住了，狠狠的。
只是还不待她冲过去骂她或是扶住她，那个孩子就自己撑着墙边摇摇晃晃的站住了——她只得装作是抬起身子向沙发后坐了坐，来掩饰差点就冲过去的脚步。
秦川抬起头，看着这个孩子，一脸的汗，却找寻不到一道泪痕。脸上有些惨白，少了血色的唇上并没有所谓的咬痕，纤长的腿抖的分明，只是依旧是最初进来时的表情。
“我还算满意。”楚飒飒是真的满意。站起来后她就回复了所有的冷静，对于一个想要疼痛的人来说，她给的，还算符合她的预期。
淡淡而有些无力的眼光投向秦川，秦川不知该说什么，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让她连生气好像都扛不住那股哀伤。她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看着小孩儿去到卫生间整理汐了脸，整理的头发，出来后，又是整整洁洁的样子。连精神，都似好了许多。
再然后，就看到小孩儿走到身边，拿起了包，从里面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重新放回去，每一动都是轻轻慢慢的。
就在她看着她就要走了时，眼前像是进入了梦境，她看到这个孩子走到门口，转过身，冲她轻轻一笑，“楚飒飒。”
接着，她听到自己说，“秦川。”

二、
走出去关上门的一瞬间，楚飒飒就疼的再难迈开一步了。怕秦川开门看到，她便不愿再在门口停留，坚持着一点一点蹭到了与通往电梯方向相反的一个转角处，楚飒飒将后背一下子靠到了酒店淡黄色的墙壁上，震得屁股生疼起来。
翻下床时，就那样顺手拉起了裤子，现在，紧身的内裤就那样贴着自己还有点烫的臀部，像是另一道不离身的刑罚。挤压着的内裤让她都可以感受到身后一道道的肿痕，特别是左边最突出的一条。只是，这样才不会显出来那个部位特别的肿起来吧，还好今天的长裤不贴身。不然，该怎么见人。她低下头看了一眼右手上的一道红痕，深深的，其实，印在自己手上，还挺好看。是她喜欢的风格，带点残忍，带点美艳。
想到这里她才突然发现，尽管刚才那个人的拳头像是毫无章法的落下来，可是如今看来，可以露出的部分，真的一下都没有挨到呢，那个人竟是这样细心。她有点得意的勾起了嘴角。
自己居然真的就尝试了。结局，还算成功吧。那份自己渴望的疼痛现在真的就蔓延了全身每一寸肌肤，没有伤的部位都一起疼着。心里的感觉找不到定义的形容词。
楚飒飒将头也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此刻的，试图从中找出那样一种渴求了很久却飘渺的……一种情绪？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她就是觉得，伴随着疼痛，会有那样一种感情，或许可以包裹住自己。
她开始回忆，在刚刚过去的经历中，努力搜寻着那种心绪。
——那个人不爱急躁，却不喜欢自己说话的语气。
——那个人手上的劲力不小，一下就是一下。
——那个人因为自己只是想要疼痛而生气了。
——那个人让自己居然愿意趴在那里被她打。
——那个人生气起来也很可怕。
——那个人给了自己实在的疼痛，现在想想，那个疼痛的过程，却又是潜藏着一种异样的氛围——把这一切看做像是公事一样的交易的自己，从没想象过的。
——现在回想，那张铺着单调的白色床单的大床，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的感觉。他给的疼痛，像是……带着一种亲切的安全感……让人，觉得安心，觉得有点，想念。
——那个人……
秦川，他叫秦川。想着她的名字，眼前就展开了一副开阔的画面：像是一个人从黄昏的古代走来，一点苍苍，几多豪情；一丝静默，几许穆然。襟摆随风，步伐浩然。身后，庄严古朴的城墙，伴着苍茫的琼山大川，都成了完美的背景……
楚飒飒简单的甩甩头，怎么出现了这么古老的场景。
秦川，可是要在自己身边的人。至少，至少，是同一片蓝天下。
楚飒飒可不是喜欢独自在这个一点不熟悉的没有安全感的地方呆着不走的人，疼就疼吧，这里可不是养伤的地方。
于是楚飒飒直起身子，稳了一下，背好了包，向电梯走去。

1523房间内，秦川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依旧是坐在椅子上，想着这个有些特别的孩子。
楚飒飒。她叫楚飒飒。那个孩子，真正的名字是楚飒飒。
她居然告诉了自己她的名字。
楚飒飒，嗯，挺符合她的。
看起来文文静静，说话却一点不客气，呕人呕的要死，挨揍时却不叫不闹老老实实。
自己后面几十下都是用了八成的力，是真的不轻了，整个屁股都肿的不成样子了，黑紫一片看着都心疼。那么清瘦的孩子，就这样挺了这么久，还真是倔强，死要面子。
刚刚脸色白的要命，给她五分钟站起来已经是少之又少了，可是她却用了一分多钟就生生站起来拽上了裤子，这么不心疼自己。
她之前说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做，那么，这个孩子到底知不知道伤口要怎么处理？家里有没有人可以给她处理？那个要面子的小孩儿一定不会说的！她有没有备药呢？这孩子，一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想到这里，秦川忍不住走到窗边，想看看这个孩子走了没，等了几分钟也不见她走出大门。
她不会走得这么快的，到底怎么了？秦川拉开大门就冲了出去。
酒店狭长的楼道里有点暗，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秦川跑到电梯口，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个小人儿就在那里好好的站着，甚至上身都又挺得直直的。
楚飒飒其实是咬着牙的，这可是电梯口，开玩笑，她可不想别人看到她那副样子。
楚飒飒听到楼道内的脚步声，带着点慌乱，她没有回头，只是透过按楼层的按钮后镶嵌的金属的反光，看到了一个身影急匆匆跑来。她下意识的把手伸向肩包里，却看到那个身影站定了一下——那个人！秦川！

她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左臂就被用力的拽了一下。她现在哪里还能真的站稳，一下子就被拽了过去。
楚飒飒生气的看着这个人，“干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对上那个人有点担心，有点生气的眸子，楚飒飒撇过了头，她没有办法再继续与那样的目光对视。
“你在这里干什么！”秦川的声音很生气。
楚飒飒摆出带点好笑的眼神看看她，又指了指电梯，“等电梯啊！看不出来？”说着还挣扎着想要从她手里挣出自己的胳膊。“放开我你！”
秦川并没有放开她，“怎么到现在还在等电梯？！”
“干嘛你？”秦川的声音很凶，让楚飒飒有点受不了。“她不来我有什么办法？”
秦川一把甩开她胳膊，压住她肩膀，这样的压迫让楚飒飒有点反感，却并不预备挣脱。秦川沉着声音不容置疑的告诉她，“不许动，在这儿等着我！”
那声音里的不容置疑让楚飒飒有点害怕，可是，她还是挑衅似的身手去按墙上下层的键，尽管它已经亮着。
只是楚飒飒的手还没触到按钮，就被一把大了下来，连得楚飒飒整个身上又一阵阵疼起来。
秦川瞪了那孩子一眼，快步走回房间。
秦川的“威胁”就像是魔法，让楚飒飒挪不开脚步。就在楚飒飒还在犹豫要不要走的时候，电梯门开了，她狠下了决心，踏步进去了。
秦川在1523内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后，便提着包出来。赶到电梯口却没有看到那个孩子的身影。这一气可真是不小。
“啪！”无辜的电梯按钮被当做了发泄的对象，如果它可以说话，一定会问，“按个键用那么大力吗？离开的又不是我！”
看着红色数字从11，10到9，8一点点的往下降，秦川真是着急，于是，一转身，拉开了楼梯通道的门。
十五层啊！
狭窄的楼梯不停地转角，秦川下的又飞快，不一会儿就转的有点晕了。没几梯就是一个转弯，秦川想大跨步的迈下去都不行。秦川真是怕那个孩子一眨眼就不见了。
好不容易转到了一楼大堂，秦川觉得眼前一亮，那个孩子就站在接待处前。
“谁让你自己下来的！”站到楚飒飒身旁，秦川低低的一句。
然后转身去服务台结账。
留下楚飒飒一个人站在那里——谁让你自己下来的——好亲近，好温暖的感觉。
“结过了？”
“是的，那位小姐刚刚结过。”
“哦，谢谢。”
秦川回过身看着这个孩子，还有多少是她想不到的。

三、


她走过去，并不温柔的拉起小孩儿的手，“走，跟我回家。”
秦川回过身看着这个孩子，还有多少是她想不到的。
她走过去，并不温柔的拉起小孩儿的手，“走，跟我回家。”
“回家？！你家？！”楚飒飒不可置信的叫起来，当然，音量控制在不会造成不必要的影响的范围内。
毕竟，枪打出头鸟，人怕出名猪怕壮楚飒飒可是懂得的。引来太多的注意力，只会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而已，这可是楚飒飒的准则。
秦川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向外走。
什么啊！二话不说，拉着我就走？如果是劝说，楚飒飒没准儿就会去呢，可是现在，楚飒飒实在是非常的反感被人拉着胳膊走，现在的感觉根本就和被劫持没什么两样。
楚飒飒觉得自己还没有崩溃已经是奇迹了。“喂！我说你开玩笑吧！发烧了吧你！”
秦川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瞪了她一眼，“你不想发烧就跟我走。”
楚飒飒看这个人是真的要带自己去她家，不是闹着玩的，可是真的害怕了。她知道自己的判断力和感觉都告诉她，这个人至少不是个坏人。可是，她也知道判断的证据严重不足，“去她家”召唤起了楚飒飒惯有了的所有的不安全感。她是无论如何不能说服自己就跟一个还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的，况且还是那个人的地盘，况且，换句话说，她根本没有说服自己的必要。
“你个**，放开！”楚飒飒一下蛮力，竟是甩开了秦川的手臂。结果是秦川的胳膊是成功的挣脱了，自己也疼的站不稳向后连退了几步。不过也好，两个人倒是有了一段距离。
秦川被猛地一下甩的有点疼，然后就听到了小孩儿让她很受伤的话：“你是谁？你是什么人？谁知道你家是杀人场还是毒品窝？”
杀人场？毒品窝？这孩子是怎么想出来的？她，竟是想到了这些……
秦川从没想过自己会是坏人的，她自己当然不会这么想，她只是急着想要亲自来照顾这小孩儿还挺严重的伤才能够放心，根本没想过那么多，她也以为小孩儿是不抗拒她的，所以听到那样一句话，即使明知道这个孩子就是会用狠话绝话伤人的，也不能不震惊和伤心。
秦川真的好想问问眼前这个小孩儿，“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楚飒飒是读出了这个人的受伤的，因为自从看到她第一眼，她就无法离开那个人的眼睛了。自始至终，此刻依然。
所以，她很容易的就看到了她目光中神采的流转，那样时而温柔的笑意盈盈，时而威严的不可抗拒的眸子，在自己那句话出口时，一下子就淡了下去，是那种瞳孔最深处，不甘又难过的黯然。
楚飒飒是惯了这么说话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过是实话而已。可是这一次，却觉得自己好像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似的，居然也跟着难过起来，身体里某一处被狠狠刺了一下。
“那个…我先回去了。”楚飒飒无奈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开始手足无措了，只是因为那个人的一点黯然。

秦川没有再说什么跟我回家，也没有再对楚飒飒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向酒店大门方向走去。
楚飒飒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从此，就要被这个人吃定了。所有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垂死挣扎而已。
楚飒飒想要追上去，可是现在，“快步”对她来说怎么可能，能站着折腾这么久都已经是不简单了，如果现在是在自己家，她一定早就趴着一动不动了。
楚飒飒努力努力的往前赶，秦川的步子不快也不大，可就是赶不上。那一刻，时空变幻，她仿佛看到，自己就会这么一直一直的追着眼前这个人，可是，她不想，她不甘心，只是可以看着她的背影，却看不到她的眼睛，那双会凶也会对着自己笑的眼睛。
“喂！你等等！”楚飒飒小声的叫出来。
“秦……秦川！”
楚飒飒看着那个人依旧是一步不停，真的是又急又气。姑奶奶我都开口了，你还要怎样！你去问问去问问去，我楚飒飒什么时候这么对过一个人！当初我的……不提当初！
还没待她抱怨完，眼看秦川就要真的离开了，楚飒飒这次可是一狠心抛开了所有形象，半跑半踉跄的拖着两条不听使唤的腿，朝着秦川的方向就奔了过去。
不过这种方法确实快了很多。楚飒飒瞅准机会，一身手就勾住了秦川胳膊，顺势就是一借力，想的是借着秦川的胳膊，自己将重心已过去便可以将自己不怎么管用了的身子拖过来。
可是，秦川并没有料到小孩儿的这个想法，因此只是想摆开小孩儿的手。然后就是突然感到胳膊上一轻，背后一股力量就向右侧砸去。
秦川一惊，不过还好常运动的她还算眼疾手快，这么大一个人总是比排球好接。于是转身迈两步，一身手便揽住了向右边倒甩过去的小孩儿。
楚飒飒是真的被吓到了，以为自己就要摔下去了，这要是真的被甩开，摔在大理石地上疼不说，真是够丢人的。
就那么突如其来的被甩开，现在，又那么突然起来的被抱住，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楚飒飒觉得这一幕简直就是在拍电视剧。
想到差点被甩倒，饶是现在这个人已经抱住了自己，也还是不能不气。
既然不舍得挣开她的怀抱，那就只好撇开头不看她了。本来是想拽住她，对她吼“你还真的聋子是不是？！”的，现在一生气，也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了。
秦川带点歉意的看着眼前故意低着头不看自己的小人儿，真的是喜欢，那么可爱又别扭的样子，还透着点娇羞。
秦川揽住了小孩儿的腰，细细的，感觉她一点点把身体的重量交给自己，“怎么来的？”
楚飒飒被她语声中的温柔吸引，不由自主的抬起头，那双好看的眼睛又填满温柔。“坐车。”
“那正好。我不会害你，跟我去，你需要照顾。”
“不可能。”楚飒飒发现，自己已经被她染得，连拒绝都有了温柔。她又低下头。
感到那个人的目光追着自己不放，像是要看进自己最深处，看到最彻底的自己，带着最深的好奇，楚飒飒有点犹豫，她知道，自刚刚那么荒谬的经历后，自己又要再一次做一个明明还是会忐忑，却又抗拒不了的疯狂决定了。“我是说，不然，去我家。”
秦川看着小孩儿一句话说得脸都红了，还轻轻皱了皱眉，不受控制的抬手扶着她的眉毛，浓黑而好看。“好啊，我开车。爸爸妈妈在家吗？”
楚飒飒不由得再次充满戒备，“怎么，你希望他们不在？”
秦川轻轻一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在楚飒飒最不防备的时候，一把揽起了小人儿，抱着她就向外走。
真的抱到了这个孩子，秦川的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小孩儿当初列给她的条件——
“不许打破；
不接受任何用手撑的姿势；
不接受身体的碰触，特别是抚摸；
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安抚和抚慰；
……
……
……”
楚飒飒突然之间就被抱了起来，臀上的伤也因为被抱的姿势而牵扯的生疼。可是，靠在这个人暖暖的怀里，这样堂而皇之的被抱着，楚飒飒心底升起一种很幸福的感觉。她好像开始明白那些鸟为什么都冒着被枪打的危险，还宁愿出头了。在她的怀里，她也想要抬起头来炫耀。想着想着，小孩儿突然脸红了——枪打出头鸟，其实，自己也才刚刚被这个人打过呢。
秦川一手揽着小孩儿的背，另一只手从小孩儿膝关节后面穿过，将她打横抱着，秦川小心的躲过了楚飒飒伤痕累累的屁股，却不知道，这个姿势明显的拉伸了小孩儿臀部的肌肉，本来是直直的站着的，现在却弯曲起来，抻拉着肿的高高的屁股不疼才怪。
楚飒飒自然是吃疼了，可是她自己不想离开这个人的怀抱还能怎么办，忍着呗。疼的忍不住的时候，就搂着秦川的脖子，借一点点力悄悄的向上拱拱身子。

秦川的车是那种咖啡色的宝马。楚飒飒喜欢这个颜色，因为用在其他的车上，都会显得很俗气，可是配上这个车就是最恰到好处的特别。可是，宝马……如今这个城市里，可是宝马满地跑，选宝马开，怎么说也有点俗气吧！
秦川在车子前犹豫了一下，是该把小孩儿放在后座上呢，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只是想到这是小孩儿自己找打的，疼也是她自己要的，终究是一狠心，决定不太惯着她，于是开了车门就将楚飒飒放到了副驾驶座上，当然，这个人可是也给了自己很多借口的——什么坐在旁边离得近一点更好照顾啊，什么坐在前面好为她指路啊……虽说心里想的是不惯着，手上的动作可是轻了又轻，小心翼翼。
一路上秦川把车开的是稳了又稳，怕是有杯装满了的水放在车上，一路上都很难洒出一滴。不过，开车稳容易，可是，开的这么稳，这个“司机”可是一点都不轻松了。秦川和楚飒飒都想到了一杯满满的水，不同的是，楚飒飒想的是真该放一杯水来试试，而秦川却在想，自己可以开的这么非人类的稳，那么如果放杯水放在小孩儿的头上，不知道很会气人的小孩儿站的能不能和自己开的一样稳。
还好，谁都没有点明，一路上，只是秦川紧紧张张的开车，楚飒飒舒舒服服的坐车，并且，相当有领袖气质的为身边的“司机”不时的指指路。
楚飒飒的家在市中心的高层，很繁华的市区中，一小片闹中取静的地方。说是高层，却并不林立，一座座排的并不紧密，小区内的绿化很好，花草树木，亭台小桥，整体的感觉是很惬意，也很艺术。
“你家在哪栋？”秦川在被小孩儿东指指西指指，左转转右拐拐，明显是兜圈子的带路后，终于是停在了一栋楼前。秦川不知道，这个小孩儿这样做是出于依旧的不信任，还是在耍自己玩。不过这些现在自然是问不出结果的，所以秦川也只是自己闷闷的。
下了车，虽说还自己有点郁闷，可是秦川真的是相当自觉的，下了车，为小孩儿打开车门，并且，没有请她下车，而是直接把小孩儿抱了出来，而且是，一直抱着，没有放下来。
由着这个人将自己抱到楼内，小孩儿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自己有多么多么娇弱，好像我们已经多么多么亲近似的。可就不过是那么一点点所谓的宠爱的感觉，小孩儿就不愿挣脱了。她微微垂下头，对自己说：错就错了，就再这么一次，只到楼上。然后，做回那个楚飒飒。
“电梯在哪儿？”秦川感到一直在怀里安安静静的小孩儿，突然不安分的挣了挣。
“谁说有电梯的？”一句话出口，还是楚飒飒的风格。
“没电梯？”秦川觉得有点头大，这孩子是瘦，可那也是活生生一大个人。“你平时怎么上楼的？”
“走楼梯啊！”楚飒飒说的理所当然。
“真的没有？别让我找到。”秦川根本不会相信那么看着有二三十层的高层是没有电梯的，于是声音里也带着威胁。
“我说了没有吗？坏了。”楚飒飒其实还是有点怕的，所以也没有继续坚持。
秦川想到小孩儿分明就是想要整自己，要自己抱她爬楼梯，不由得在心里暗自笑开了花，可面上却更加严肃了，“坏了，真够巧。那就走楼梯。”
说着便把小孩儿放了下来。

楚飒飒不喜欢被人看的那样娇弱，可是真的就这样被放下来，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走吧！前面带路！”秦川说着从后面拍了一下小孩儿屁股。
楚飒飒疼的身子向前一倾。什么？我自己上？！楚飒飒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回头看了秦川一眼。
不管怎样，这个吃惊的眼神秦川是看懂了。“怎么？不是每天这么上？”
楚飒飒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真是算计不成反被耍。
自己上？16层啊！
想到这里又是有点委屈。就想被你抱到楼上是最后的一点奢侈，可是都是没有实现。还要这样的状态走上16层，早知道是这样，就该在一开始拒绝让你抱我，才不给你这样的机会。真是一失足……
本来也没有很长运动，再加上现在身上的状态，楚飒飒到了八层已经不想走了。可是那个人就跟在身后，也不赶也不催，自己慢了她就跟着慢下来，自己继续走她就也跟着走，可是她那么随在自己身后，让楚飒飒总是觉得危危险险的，就是不敢完完全全的停下来。
可是不敢归不敢，累也可以坚持，这以屁股为重点纠缠身体的疼痛可就真的很难克服。所以小孩儿到了十二层，就实在是走不动了。她不禁开始怀疑，你是关心我要来照顾我，还是存心继续折磨我啊！
秦川当然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也当然知道小孩儿有多疼，可是，她觉得自己已经够仁慈的了。慢就慢了，停就停了，我没有要求你的速度，也没有计较你停下来，只是在后面跟着你，等着你，难道还不够好？
也不知是怎么到的十六层，楚飒飒觉得要是这样，真的还不如再被打一顿，简直太折磨了。
掏出钥匙打开两重门，楚飒飒也不让，自顾自的就进去了，留下在后面的秦川进来后关上门。
“伯父伯母呢？——哎！”秦川的话还没说完，就眼见着小孩儿疲惫不堪的就要往客厅的沙发上倒。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一把拽起了还未坐下的小孩儿。“你再这么莽莽撞撞的试试！”
楚飒飒自然是了解到了这个人的好心和关心，可是要她说什么认错啊，以后会注意啊还真的是难了点儿，于是楚飒飒觉得转移话题。“我说过他们在吗？”说着说着就想到自己刚刚“谁说有电梯的？”招来的一通折磨，也就不敢再说。
秦川也不想再凶她或是吓她，只是想，不赶快上药这小孩儿还不知是要怎么折腾自己，“行了，回屋，我有药。”
开玩笑！谁让你上药了！真是自我感觉良好！楚飒飒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简直都不知说什么好。
秦川也不想再凶她或是吓她，只是想，不赶快上药这小孩儿还不知是要怎么折腾自己，“行了，回屋，我有药。”
开玩笑！谁让你上药了！真是自我感觉良好！楚飒飒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简直都不知说什么好。
“行了，不至于。”楚飒飒无所谓的挥挥手，“你脑子不好我也没办法，不过，要呆就呆会儿吧。”
脑子不好？！秦川当然知道小孩儿指的是约定里说过的不接受身体触碰和抚慰，可是自己也没打算给啊，不过是怕她不会照顾自己，看看她而已。
秦川真的很想问问她，你说话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么气人。不过有一点他算是清楚了，那就是——自己的耐性超乎想象的好，只不过，马上就快用光了。
“我脑子好得很，还记得我说过要你注意对我说话的语气。”

气死人不偿命的楚飒飒立刻就是一副充满无奈加可笑的神情，还有点绝望的慢慢摇着头。
只是这小脑袋还没来得及摇几下，整个人就已经被秦川一把抓了过来，根本站不住，顺着秦川手臂的力量就倒在了她腿上。
“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的五下巴掌就盖了下去。
秦川决定要小孩儿好好长长记性，因此并没有收着力量，下手时也没有可以避开伤的最重的部位，只是照着楚飒飒的整个臀圌部就拍下去。
隔着裤子，巴掌拍在臀上的声音并没有那么刺耳，可是楚飒飒又怎么受得了这样被打。在她看来，那次就像是做个交易，我要你给，各取所需而已，可是这回，自己就真的是被动的挨打了。
楚飒飒想要起身，手却被卡在两个人身体中间抽不出，只能用着身上的力量在秦川怀里挣个不停。她越是挣，秦川就压的越死，巴掌也落得越狠。然后，在一个最不舒服的姿势里，楚飒飒被按着再也动不了。真的很不舒服，秦川腿上的肉不多，硬硬的骨头硌着楚飒飒的胃部，不一会儿就连喘气都变得困难。秦川的巴掌始终没有停，一下一下的该下去，毫不留情的击上小孩儿的屁圌股。
这个样子趴着，楚飒飒的腿圌根本使不上力，上身没多久便没力气动弹了，只剩下一张嘴来表示抗议，她又怎么能轻易放弃。
“啪！啪！啪！啪！啪！”
“你！给我放开！你——”
“啪！啪！啪！”
“听见没有！我要——”
“啪！啪！啪！”
“靠！我要——嗯~”楚飒飒被正好拍在左圌臀那道伤上的一下，疼的立刻说不出话，忍不住呻圌吟了一声。
“啪！啪！啪！啪！”
“我要你……你放开！你个疯子！”
“啪啪！啪啪！啪！”
“靠！混圌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秦川越听越气，下手越来越快。
“你他……你他圌妈圌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你！秦川！”楚飒飒已经不得不在大口呼吸着，来在被压迫的胸腔里争夺一点氧气了，嘴上还是不肯饶人。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cao！嗯~”
秦川感到小人儿在自己身上随着自己巴掌一缩一缩的抽圌动，不再是不安分的想要挣脱，而是身体对疼痛本能的反应。看到小孩儿这个样子，连克制不住的呻圌吟都跑出来了，秦川又怎么还能忍心对她下狠手。可是，这个孩子就是有能力，逼得秦川不能停下来。叫骂的声音越来越没力，说出的话却是一次比一次更不堪入耳。
教训的就是你说的这些话还有你说话的语气，见小孩儿越加变本加厉，秦川又怎么劝自己因为心疼而停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隔着薄薄的裤子，秦川的劲力像是没有得到丝毫的抵挡，每一下都生生带起一大片难以忍受的疼痛，楚飒飒觉得她的心都跟着秦川落下的巴掌，疼得一紧一紧的。
“嗯……你他圌妈……cao！呃！嗯……”小孩儿紧紧抿着嘴唇，想要压住溢出来的呻圌吟。
听到小孩儿还是不改这些话，秦川落掌更狠。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楚飒飒疼得一身是汗，觉得自己真的受不了了，却又不肯低头，只是绷紧了身子生生忍着。
秦川听身下的小孩儿没了动静，不再开口叫骂，盖了几十下后便也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小人儿用了将尽十分钟才稍稍缓过劲儿来，然后，听见的细微的抽噎。
“还说不说？”秦川开口说了自开打以来的第一句话，声音很沉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