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春前之草（师生）
写在前面：
1.过两天开学，但还是抑制不住开坑了。弱弱的说一句，月更应该是会有的，如果我勤快，周更也是会有的。
2.高中师生，文科生的故事。
3.每次写的都是理科学霸的套路，然而离我太远了，很想套住一个实实在在就在身边的事情，有些情节是学长的故事。
4.关于学校别问为什么，因为我对三中爱得深沉。
5.文风可能不会像起前那么轻松，就这样。
1.过两天开学，但还是抑制不住开坑了。弱弱的说一句，月更应该是会有的，如果我勤快，周更也是会有的。
2.高中师生，文科生的故事。
3.每次写的都是理科学霸的套路，然而离我太远了，很想套住一个实实在在就在身边的事情，有些情节是学长的故事。
4.关于学校别问为什么，因为我对三中爱得深沉。
5.文风可能不会像起前那么轻松，就这样。
１.
高一下学期分文理科，易古犹豫了一下选了文科，和同桌打趣说文科班里妹子多，然而为了什么，他自己都不是说得很清楚。其实到了高中，世俗观念是男生学理科的，他没法子，因为他一看见物理化学头脑就一片空白，相反的，他总喜欢看些时事政治或者是历史上的故事，他觉得如果自己学文的话，应该比理科游刃有余。
过了一个寒假，开学便进了文科班3班，班主任是教历史的，当天就发了张意愿表，当时他为了能激励一下自己，填了想当地理课代表。地理在它看来是他的弱科，他觉得当了课代表，他就没有理由上地理课的时候看小说，打瞌睡了。
易古觉得自己很神奇得当上了课代表，同行还有一位，两个人去地理老师那里报道的时候在花名册上圈了自己的名字，易古顿时瑟瑟发抖，另一位同行入班成绩第一，叫林自尧。
他圈上了41号，在办公室和地理老师花式尬聊之后，离开了办公室。
地理老师叫何津，年纪大概四十出头，正是一个男人一生最显成熟而又不失魅力的时候。又是在文科班任教，许多女生都被他圈了粉。后来易古听说何津是特奥班的班主任，教普奥班是因为人手不够，除此之外他还是地理组的备课组长。易古笑了笑，什么地理组，这三中有东西两个校区，高一分开，从高二开始重新分班，两边的学生合并在一起。他在东校区，进了办公室，，根本不用数，地理老师连皮带骨才两个，备课组长有何意义？不过特奥班的班主任他还是很在意的。
半个学期过去，易古没有预料错，地理果然是弱科。接连下发的地理成绩，他一直看在心里。他甚至都不敢去办公室要成绩单了，不论周考还是月考，每次的成绩单都拜托林自尧去拿，密密麻麻的黑色汉字和数字，易古能从头看到尾。
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但是一个将近有九十个人的班里，排七十多名，作为一个地理课代表很难启齿了。最近，他连收发作业都在躲着何津，和林自尧商量说自己在教室收完作业，让他送到办公室去。
而何津看上去好似那种极在意课代表成绩的老师，每次考完试之后，在课前宣布两位课代表的成绩，一个是稳稳的班上第一，一个几乎倒数，让初来乍到的易古觉得自己颜面尽失。
这次也一样，期中考试的成绩单林自尧要了过来，路过易古的时候说了去：“老何让你过去一趟，好运啊兄弟！”
易古身子一僵，心中掀起万丈狂澜，其他同学都挤到林自尧身边看成绩，自己一路后退到了门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地理办公室和3班只隔了一个楼梯走廊，挪挪腿就能过去，根本不用费力气。他深吸了一口气，短短几秒之内在脑海中想象了无数种接下来会发生的情况以及短暂处理的应急对策。
他走到了办公室门前。
“报告——”他一推门。
何津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挑答题卡，见着易古进去挥了挥手，易古极其自然的接了班，原来是这事，瞎操心了半天。他把剩下的答题卡都按班次分类，把四沓卷子整整齐齐垒在何津面前之后，说了声“好了”准备离开。
“你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吗？”正在看教案的何津突然开口说。
静——
“呃……还没看……”
又是一阵寂静过后，何津开是翻着3班的答题卡，看见易古的名字抽了出来，又附上一张纸条，是这次考试的地理答案，一并递给易古，又扔过去一根红笔，终于开口：“算算？”
“你直接给我成绩单不就行了……那个算了当我没说。”易古有些头疼，自己改错麻烦，因为刚开始学，只有一道主观题，于是答题卡上密密麻麻几乎全是选择题，看得眼睛花。然而如果要来了成绩单……还得从下往上找，多尴尬。
越往下对心里越慌，他斜趴在桌子上，选错的他就拿红笔勾在正确选项上，五个一组的选择题有的几乎连续错下来，一道题两分，十分十分地往外甩，连他自己都想嘲讽自己一句——真大方啊！
何津的眼睛一直盯着易古手下的勾勾画画，一共四十道选择题，错了快一半，对完之后细细一数，错了十八个选择题，大题普遍做的不好，而像易古这种底子弱的更是只得了６分，刚好得了一半的分。
好尴尬……
就在易古停笔的同时，上课铃响了。
何津递给易古一张空白卷子，站起身：“地理晚自习，在这儿改错，等我回来。”
易古不知道的是何津到了班上大发一通脾气，勒令所有人花一整个晚自习的时间改错。然后背着手走出了教室。
何津走了之后，易古呆愣愣地看着空白卷子，翻来覆去翻来覆去把自己错的题圈了出来，完全忘了做题的思路。
改错？要是会做还会做错吗？易古扔下笔，一双眼睛把试卷戳穿都想不出花来，直到何津又开门进来也还没下笔写一个字。
“让你改错在这儿发呆？”何津站到易古身后，拿过刚刚易古才捡起来的笔，又一把夺过卷子，看着圈出来的题，又画着大圈着重在几道题上，连话都懒得说，两个大字跃然纸上——原题。
“你直接给我成绩单不就行了……那个算了当我没说。”易古有些头疼，自己改错麻烦，因为刚开始学，只有一道主观题，于是答题卡上密密麻麻几乎全是选择题，看得眼睛花。然而如果要来了成绩单……还得从下往上找，多尴尬。
越往下对心里越慌，他斜趴在桌子上，选错的他就拿红笔勾在正确选项上，五个一组的选择题有的几乎连续错下来，一道题两分，十分十分地往外甩，连他自己都想嘲讽自己一句——真大方啊！
何津的眼睛一直盯着易古手下的勾勾画画，一共四十道选择题，错了快一半，对完之后细细一数，错了十八个选择题，大题普遍做的不好，而像易古这种底子弱的更是只得了６分，刚好得了一半的分。
好尴尬……
就在易古停笔的同时，上课铃响了。
何津递给易古一张空白卷子，站起身：“地理晚自习，在这儿改错，等我回来。”
易古不知道的是何津到了班上大发一通脾气，勒令所有人花一整个晚自习的时间改错。然后背着手走出了教室。
何津走了之后，易古呆愣愣地看着空白卷子，翻来覆去翻来覆去把自己错的题圈了出来，完全忘了做题的思路。
改错？要是会做还会做错吗？易古扔下笔，一双眼睛把试卷戳穿都想不出花来，直到何津又开门进来也还没下笔写一个字。
“让你改错在这儿发呆？”何津站到易古身后，拿过刚刚易古才捡起来的笔，又一把夺过卷子，看着圈出来的题，又画着大圈着重在几道题上，连话都懒得说，两个大字跃然纸上——原题。
２.
易古简直想捂住脸逃走，鼻尖上掺和了细细密密的汗，重新握住笔才发觉手也被汗湿，变得油腻腻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站着，现在何津已经走到座位上坐下了，只剩下易古站着绞尽脑汁做题。
但实在是没有半点思路了，易古站在办公桌前面怎么样也不是，想动笔写，可总得知道写点什么吧。何津大概是看出了易古的局促和紧迫，又开口说：“回班把你练习册拿过来。”
练习册……易古再一次地木了。
所谓练习册，是上个学期发的。虽然高一上学期没怎么推课，但毕竟零零碎碎还是布置作业了的。易古因为太厌恶理科就花时间写了，不过充其量也就是蒙一蒙或看看答案，以求个心安理得。
因为这个学期把上学期的课重新上，故而连作业布置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也没有想到上个学期会有多少人写了。易古因为写过了就庆幸自己少了一项作业，当时只顾着呼一声“此计甚妙”，然而半个学期过去，已经把老底吃透了，从上个星期的作业，终于开始认认真真做。
所以关于光照图这些最初始的东西……易古大多是不怎么认识的。属于那种你打个招呼都不一定搭理你的题型。
“怎么又发呆？快去！”
一声令下，效果显著。易古不再脑洞大开，离弦之箭一样冲回教室拿了练习册又返回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见着何津没有和自己纠缠的意图，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练习册，然而现在让他找原题都不知道在哪儿，即使找到了也不会做——因为他压根儿就没做过。
“我确实告诉过你们，第一单元很难，而且不怎么重要。”何津终于看不下去，拿过易古的练习册，开始往前翻，“但是，是不是就是不用学？”
显然易古初遇这种窘境，不知道怎么应对，光摇了摇头。
何津一皱眉，声音冷冷道：“回话。”
“……不是。”吓得一所脖子，心里忙着发虚。
“给你看看总体成绩。”何津递过一张折叠着的大白纸，一翻是3班的地理成绩，习惯性的易古从下往上找……咦，怎么没有？
目光扫射的范围已经突破了以往的极限，定格在第53名。
50分？第53名？别是玩笑吧！
然而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那一整个班得考多差？怪不得刚才去拿练习册的时候班上安安静静，不像以前那么闹腾了。易古已经忽略自己的名次进步那么多了，只是想感叹一声“怪不得这么大火气”，还想添一句——还都撒在我身上。
易古简直想捂住脸逃走，鼻尖上掺和了细细密密的汗，重新握住笔才发觉手也被汗湿，变得油腻腻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站着，现在何津已经走到座位上坐下了，只剩下易古站着绞尽脑汁做题。
但实在是没有半点思路了，易古站在办公桌前面怎么样也不是，想动笔写，可总得知道写点什么吧。何津大概是看出了易古的局促和紧迫，又开口说：“回班把你练习册拿过来。”
练习册……易古再一次地木了。
所谓练习册，是上个学期发的。虽然高一上学期没怎么推课，但毕竟零零碎碎还是布置作业了的。易古因为太厌恶理科就花时间写了，不过充其量也就是蒙一蒙或看看答案，以求个心安理得。
因为这个学期把上学期的课重新上，故而连作业布置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也没有想到上个学期会有多少人写了。易古因为写过了就庆幸自己少了一项作业，当时只顾着呼一声“此计甚妙”，然而半个学期过去，已经把老底吃透了，从上个星期的作业，终于开始认认真真做。
所以关于光照图这些最初始的东西……易古大多是不怎么认识的。属于那种你打个招呼都不一定搭理你的题型。
“怎么又发呆？快去！”
一声令下，效果显著。易古不再脑洞大开，离弦之箭一样冲回教室拿了练习册又返回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见着何津没有和自己纠缠的意图，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练习册，然而现在让他找原题都不知道在哪儿，即使找到了也不会做——因为他压根儿就没做过。
“我确实告诉过你们，第一单元很难，而且不怎么重要。”何津终于看不下去，拿过易古的练习册，开始往前翻，“但是，是不是就是不用学？”
显然易古初遇这种窘境，不知道怎么应对，光摇了摇头。
何津一皱眉，声音冷冷道：“回话。”
“……不是。”吓得一所脖子，心里忙着发虚。
“给你看看总体成绩。”何津递过一张折叠着的大白纸，一翻是3班的地理成绩，习惯性的易古从下往上找……咦，怎么没有？
目光扫射的范围已经突破了以往的极限，定格在第53名。
50分？第53名？别是玩笑吧！
然而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那一整个班得考多差？怪不得刚才去拿练习册的时候班上安安静静，不像以前那么闹腾了。易古已经忽略自己的名次进步那么多了，只是想感叹一声“怪不得这么大火气”，还想添一句——还都撒在我身上。
回楼上：
关于弃不弃坑……
只要我一直保持着对我现在地理老师的热情就不会……大概。（突然发现写文全看心情23333）
这篇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我真的还是很尊敬他的！
关于弃不弃坑……
只要我一直保持着对我现在地理老师的热情就不会……大概。（突然发现写文全看心情23333）
这篇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我真的还是很尊敬他的！
“有进步，高兴吗？”何津停住笔，逼问着。
“嗯……呸！不是！”易古沉浸在深深的震撼之中，听见什么都是应和一声。
显然何津并不想追究，他比较在意其他的——
“我还记得你和林自尧第一天过来的时候，我问你们说有没有信心帮我把班上地理带好，你们当时怎么回答的？”
“我们说有……”
“你就是这样帮我的？你自己考不好我没找过你，你也不来找我？就隔几米远我还得请你？你作为一个地理课代表进地理办公室的数量屈指可数，从来没有问过题，连作业和试卷也都是林自尧来拿。你躲着我？”其实，何津本不想说这么透彻，一个学生要本本分分，老师也要本本分分的，老师对学生，其实不能有超越理智的情感存在，这样就会有失公允。
然而，何津是不把这些放在眼里的，关心几个喜欢的学生，在他看来天经地义。
“没有……”易古被一连串的指责骂懵了，口上说着没有，但内心已经明白那完全是事实，自己就是在躲着何津，更贴切得来说，自己一直在逃避犯下的错误。还有什么资格说没有？
“伸手。”何津回头打开每个老师配发的柜子，拿出了一个易古看见腿就软了的玩意儿——戒尺。
他没那么傻，看这架势……道理都明白，可是……何津手里拿的比他理解的戒尺还要厚重很多，他看电视的时候见过学堂里的先生拿着戒尺，当时还在想一个薄薄的小木片怎么打的学生稀里哗啦痛哭流涕的。
“伸手，听不见？”
“老师，你……您这……”说着话易古还是熬不住何津直逼下来的目光，像是一下要把他看穿一样，慢慢抬起了右手。
啪——
戒尺落下来的时候手掌绷紧了一下子，背着空气戒尺停在空中，没等易古反应过来，立马扬起落下，手掌由白变红，然后开始烧起来，实在受不住了就往下沉了沉。
“嘶……”易古其实也没有说不接受这种方式，初中的时候他也见过班主任拿着根钢尺放在讲台上，逮到什么小动作就会打几下，可那是的情况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他初中一直在一个小学校，成绩靠前，老师的宝没挨过，可是到了三中鼎鼎名校，就不知不觉落到了后面。但是比他成绩靠后的还大有人在，可是他是个课代表。
何津把戒尺甩到桌子上，易古收回手，心里吐槽一句真是老虎脾气，摸不透。
“先给你讲，你改完我再动你，别浪费时间。”试卷又马上被翻到了上面，夹杂着微怒的语气，“快，不懂的问！”
“嗯……呸！不是！”易古沉浸在深深的震撼之中，听见什么都是应和一声。
显然何津并不想追究，他比较在意其他的——
“我还记得你和林自尧第一天过来的时候，我问你们说有没有信心帮我把班上地理带好，你们当时怎么回答的？”
“我们说有……”
“你就是这样帮我的？你自己考不好我没找过你，你也不来找我？就隔几米远我还得请你？你作为一个地理课代表进地理办公室的数量屈指可数，从来没有问过题，连作业和试卷也都是林自尧来拿。你躲着我？”其实，何津本不想说这么透彻，一个学生要本本分分，老师也要本本分分的，老师对学生，其实不能有超越理智的情感存在，这样就会有失公允。
然而，何津是不把这些放在眼里的，关心几个喜欢的学生，在他看来天经地义。
“没有……”易古被一连串的指责骂懵了，口上说着没有，但内心已经明白那完全是事实，自己就是在躲着何津，更贴切得来说，自己一直在逃避犯下的错误。还有什么资格说没有？
“伸手。”何津回头打开每个老师配发的柜子，拿出了一个易古看见腿就软了的玩意儿——戒尺。
他没那么傻，看这架势……道理都明白，可是……何津手里拿的比他理解的戒尺还要厚重很多，他看电视的时候见过学堂里的先生拿着戒尺，当时还在想一个薄薄的小木片怎么打的学生稀里哗啦痛哭流涕的。
“伸手，听不见？”
“老师，你……您这……”说着话易古还是熬不住何津直逼下来的目光，像是一下要把他看穿一样，慢慢抬起了右手。
啪——
戒尺落下来的时候手掌绷紧了一下子，背着空气戒尺停在空中，没等易古反应过来，立马扬起落下，手掌由白变红，然后开始烧起来，实在受不住了就往下沉了沉。
“嘶……”易古其实也没有说不接受这种方式，初中的时候他也见过班主任拿着根钢尺放在讲台上，逮到什么小动作就会打几下，可那是的情况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他初中一直在一个小学校，成绩靠前，老师的宝没挨过，可是到了三中鼎鼎名校，就不知不觉落到了后面。但是比他成绩靠后的还大有人在，可是他是个课代表。
何津把戒尺甩到桌子上，易古收回手，心里吐槽一句真是老虎脾气，摸不透。
“先给你讲，你改完我再动你，别浪费时间。”试卷又马上被翻到了上面，夹杂着微怒的语气，“快，不懂的问！”
３.
“老师……这个为什么不是6点啊？”一句话说出口，无疑是在示好了。何津倒是不在乎易古介不介意，介意也得生拉硬扯地掰回来，结果都是一样的。看着易古开口发问，只是觉得不用花费那份动手的力气，真好。
“为什么是6点？”何津莫名其妙，这种题套路差不多，也讲过很多遍，逻辑性是强，但是重要的还是看知识点。
“它是180度啊！”易古像是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开始比手画脚地形容起来，“还有一根自然的，不是一个6点，一个18点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甚至到了极度尴尬的边缘。
“……你分得清日界线和晨昏线吗？”何津在白纸上画了个地球，随意勾画了几根经纬线。说句题外话，这是易古佩服何津的第一个地方，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地理老师都是这样的，但是何津不管在黑板上还是普通的纸上，画出的图都让人惊叹。他在讲台上咳嗽一声，像是蓄力一样，然后胳膊一抡，粉笔顺势一带，一个大圆就出来了，还有各个地方的地图板块也是随手即来，纸上也一样。从题外话扯回来，镜头再次切换至何津的发问，“什么是6点和18点？什么是自然日界线和180度经线？”
嘣——
一根弦断了。妈呀妈呀妈呀！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原来一直都搞混了！原来日界线和晨昏线不是一个东西！怪不得每次遇到这种题就会做错！做的时候还信心满满，知道错了还觉得自己才是理直气壮的那一个。
“我知道了……”易古的脸开始发烫了，他不喜欢找老师问题目就是不想在旁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不足，这样他才可以装作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来**自己，然后才能心安理得地继续得过且过，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
这种非常简单明了的错误，让人一挑拨就能挣开，就像一根针抵在极易爆炸的气球表皮上，只一个瞬间就能把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这是基本的知识点吧？这个不知道你还想做题？平时让你们抓住题干对你来说都没用！你连最基础的都不知道还怎么做题！还有你这练习册一看就不是认真做的！抄的吧？真是给我带的好头儿！”
易古此时终于能理解那些所谓被老师骂哭的人是什么心情了，虽然他还差得远，但已经酝酿出一种眼泪马上像海水上涌一样喷薄而出的情感了。
他简直想捂着耳朵改错，终于在默默忍受着何津那利索的嘴皮子的洗礼之下，改完了一道题。然后又把所有相同套路的题改完了，到底是思路清晰了做题就顺畅。
完了，又有想尽办法也不会的题了。然而他完全不敢再吱声了。
“问！”何津一眼便能看出学生的心思，其实作为一个老师，不知道学生是怎么想的是不可能的，只是大部分老师不会说出来，而像何津这种直肠子的人，绝对是看着不顺眼的地方就指出来。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中，易古都在何津各种类似嘲讽的斥责中度过，只觉得耳朵都快要炸瞎了，加之心理上的挫败，都已经不觉得尴尬了，只剩下各种“为什么会错！”“怎么会做错！”像弹幕一样环绕着在眼前划过。
“改……改完了……”易古咽了咽口水，把试卷递给何津，还有几张白纸上被何津中途勒令写的规规整整的理题思路和每道题涉及到的知识点。何津接过去，出乎易古意料地认真看着各种过程和步骤。说实话站得脚都麻了，有种重回军训时光的感觉，只能不停偷偷换脚来分散一下脚底板的火热。
“行。”何津把试卷和草稿纸一夹，放在手中，站起身，给易古又下了死命令，“站这儿等我。”说罢便出了办公室，说实话晚上将近十点，虽然不相信有什么鬼神，一个人身处办公室笔直地站着还没什么事情做的感觉是有些奇妙的。
何津走到教室，把易古类似于模范教具的试卷给了第一组第一排，走到讲台上看着过了大半个晚自习依旧肃静的整个班，说：“从前往后传，看看跟你们自己改的错有什么差别，以前都算了，从下次改错开始，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要求。”
还没发现他进班的同学们都一脸茫然，然后又一脸茫然地看着何津走出了教室。
门被推开的瞬间，易古不自知地缩进了一下身子，对何津行着注目礼直到何津又坐回了椅子上。
“行了，不扯别的了，伸手吧！”
“老师……这个为什么不是6点啊？”一句话说出口，无疑是在示好了。何津倒是不在乎易古介不介意，介意也得生拉硬扯地掰回来，结果都是一样的。看着易古开口发问，只是觉得不用花费那份动手的力气，真好。
“为什么是6点？”何津莫名其妙，这种题套路差不多，也讲过很多遍，逻辑性是强，但是重要的还是看知识点。
“它是180度啊！”易古像是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开始比手画脚地形容起来，“还有一根自然的，不是一个6点，一个18点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甚至到了极度尴尬的边缘。
“……你分得清日界线和晨昏线吗？”何津在白纸上画了个地球，随意勾画了几根经纬线。说句题外话，这是易古佩服何津的第一个地方，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地理老师都是这样的，但是何津不管在黑板上还是普通的纸上，画出的图都让人惊叹。他在讲台上咳嗽一声，像是蓄力一样，然后胳膊一抡，粉笔顺势一带，一个大圆就出来了，还有各个地方的地图板块也是随手即来，纸上也一样。从题外话扯回来，镜头再次切换至何津的发问，“什么是6点和18点？什么是自然日界线和180度经线？”
嘣——
一根弦断了。妈呀妈呀妈呀！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原来一直都搞混了！原来日界线和晨昏线不是一个东西！怪不得每次遇到这种题就会做错！做的时候还信心满满，知道错了还觉得自己才是理直气壮的那一个。
“我知道了……”易古的脸开始发烫了，他不喜欢找老师问题目就是不想在旁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不足，这样他才可以装作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来**自己，然后才能心安理得地继续得过且过，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
这种非常简单明了的错误，让人一挑拨就能挣开，就像一根针抵在极易爆炸的气球表皮上，只一个瞬间就能把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这是基本的知识点吧？这个不知道你还想做题？平时让你们抓住题干对你来说都没用！你连最基础的都不知道还怎么做题！还有你这练习册一看就不是认真做的！抄的吧？真是给我带的好头儿！”
易古此时终于能理解那些所谓被老师骂哭的人是什么心情了，虽然他还差得远，但已经酝酿出一种眼泪马上像海水上涌一样喷薄而出的情感了。
他简直想捂着耳朵改错，终于在默默忍受着何津那利索的嘴皮子的洗礼之下，改完了一道题。然后又把所有相同套路的题改完了，到底是思路清晰了做题就顺畅。
完了，又有想尽办法也不会的题了。然而他完全不敢再吱声了。
“问！”何津一眼便能看出学生的心思，其实作为一个老师，不知道学生是怎么想的是不可能的，只是大部分老师不会说出来，而像何津这种直肠子的人，绝对是看着不顺眼的地方就指出来。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中，易古都在何津各种类似嘲讽的斥责中度过，只觉得耳朵都快要炸瞎了，加之心理上的挫败，都已经不觉得尴尬了，只剩下各种“为什么会错！”“怎么会做错！”像弹幕一样环绕着在眼前划过。
“改……改完了……”易古咽了咽口水，把试卷递给何津，还有几张白纸上被何津中途勒令写的规规整整的理题思路和每道题涉及到的知识点。何津接过去，出乎易古意料地认真看着各种过程和步骤。说实话站得脚都麻了，有种重回军训时光的感觉，只能不停偷偷换脚来分散一下脚底板的火热。
“行。”何津把试卷和草稿纸一夹，放在手中，站起身，给易古又下了死命令，“站这儿等我。”说罢便出了办公室，说实话晚上将近十点，虽然不相信有什么鬼神，一个人身处办公室笔直地站着还没什么事情做的感觉是有些奇妙的。
何津走到教室，把易古类似于模范教具的试卷给了第一组第一排，走到讲台上看着过了大半个晚自习依旧肃静的整个班，说：“从前往后传，看看跟你们自己改的错有什么差别，以前都算了，从下次改错开始，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要求。”
还没发现他进班的同学们都一脸茫然，然后又一脸茫然地看着何津走出了教室。
门被推开的瞬间，易古不自知地缩进了一下身子，对何津行着注目礼直到何津又坐回了椅子上。
“行了，不扯别的了，伸手吧！”
今天大概发不了更多的文了（还在作业中垂死挣扎的我）我明天报完名如果还回家的话就开始码，码多少真的不在我控制范围之内了，这也可能是最后的道别了哈哈哈哈哈
４.
易古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何况，将死之人，勇矣。他垂头叹气地伸出右手，等着何津砸下戒尺。
默默默——
啪！
易古眉头紧皱，瞬间把手往回一缩，伴随着戒尺的响声传来的是那种熟悉却难以忍受的痛感，还有手掌上已微微显露出的红肿的迹象。
“左手抵着。”何津再次把戒尺抵在易古微微发抖的掌心处，但也只是细细玩味着，迟迟不肯抬起落下。易古动了动左手，抓着右手手腕，终于勉强止住了颤抖。
何津声音沉沉地咳一声，比划了一下，终于继续把戒尺落了下去，易古等的心痒痒，但绝对不是抱着期待的心情，而只是想早死早超生。
几板子接连落下来，易古的牙咬得一次比一次紧，板子停下时终于放松了一下，像是一口假牙要掉了一样，他咬了咬嘴唇，眼神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模样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惨，只是带着丝丝凉意的戒尺却把易古的手掌灼得火热，蔓延开来整个人都开始火烧火燎的。
第一次挨打，心理上的防备大于身体上的恐惧，他的手顺着神经一直在告诉他疼的紧，然而他的脑子却一直在质疑还要疼多久。于是看见何津再次挥手打下来的时候，一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儿上。
“啊！”没有防备的力气又加了几分，终于没忍住，一声低吼从嘴里溜了出来。
“你知道你现在该干嘛吗？”继而何津再次停手了，停手了！易古也再次恢复了心底发痒的状态，你赶紧让我挨完了打马上走好不好！
“……”犹豫了一回儿，易古突然想起了刚才没有回话后被训了一声，又赶紧说：“不知道……”
“认错！”易古突然发觉何津是一个认真或者说是较真到骨子里的人，只要是定下的规则都是说一不二，绝不会是嬉皮笑脸的讨饶一下就会放松一下，他佩服这样的人，但同时也觉得自己不会成为这样的人。
“额……我错了……我那个……以后都好好学地理……”
“说清楚！”话音和戒尺同时降落，吓了易古一跳，开口就结巴了：“我我我好好学。”
何津的眼光落在易古身上，上下打量着，松了口：“一个，自己严格要求，二一个，担起课代表的责任来。”
“嗯……知道了。”终于体会到了被何津强大气场支配的恐惧，瑟瑟发抖。
“二十下，受不住就喊。”
？？？
还打？别吧！
一连五下，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一下沉过一下，竭力顶托着手臂却还是一节一节掉落下来，刚刚才缓了口气，不想面对的疼痛却再次如期而至，易古简直是要失了神志。
气都没有喘一口，又是雷厉风行的五下板子如法炮制，完全没有意料到的疼痛漫上心扉，易古的手指扭曲地盘旋在一起，一道道板痕仿佛印章一样严丝合缝地盖在同一处，随着风声落下的每一记戒尺都把易古折磨得生不如死，叫倒是没有放肆地吼出来，只是心里一冲动都流出了自己都没发觉的泪水。
他疼得跺跺脚，却迎来了极其严厉的一声：“动！”
那种感觉就是暴露在空气之中极其无助得被人狠狠得扇了一巴掌，易古欲哭无泪，却顿时有气无力地停止了动作，内心嘶吼一声：扒皮！
再十下过后，终于无比痛苦了挨了顿罚。易古脱力一般连腿都软了，站都站不住，他回望一下今天放学之前简直折磨致死的两个小时，小心翼翼地进办公室，被勒令站着改错，又莫名其妙地挨了顿打，到现在已经站了两个小时了，连军训都不带这么玩儿的。
“老师……我真的……我以后好好学。你相信我。”一种挫败感从心而来，看着何津那副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做出了几乎是他这一生之中到目前为止最为郑重的承诺。
“我相信你。”
易古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何况，将死之人，勇矣。他垂头叹气地伸出右手，等着何津砸下戒尺。
默默默——
啪！
易古眉头紧皱，瞬间把手往回一缩，伴随着戒尺的响声传来的是那种熟悉却难以忍受的痛感，还有手掌上已微微显露出的红肿的迹象。
“左手抵着。”何津再次把戒尺抵在易古微微发抖的掌心处，但也只是细细玩味着，迟迟不肯抬起落下。易古动了动左手，抓着右手手腕，终于勉强止住了颤抖。
何津声音沉沉地咳一声，比划了一下，终于继续把戒尺落了下去，易古等的心痒痒，但绝对不是抱着期待的心情，而只是想早死早超生。
几板子接连落下来，易古的牙咬得一次比一次紧，板子停下时终于放松了一下，像是一口假牙要掉了一样，他咬了咬嘴唇，眼神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模样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惨，只是带着丝丝凉意的戒尺却把易古的手掌灼得火热，蔓延开来整个人都开始火烧火燎的。
第一次挨打，心理上的防备大于身体上的恐惧，他的手顺着神经一直在告诉他疼的紧，然而他的脑子却一直在质疑还要疼多久。于是看见何津再次挥手打下来的时候，一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儿上。
“啊！”没有防备的力气又加了几分，终于没忍住，一声低吼从嘴里溜了出来。
“你知道你现在该干嘛吗？”继而何津再次停手了，停手了！易古也再次恢复了心底发痒的状态，你赶紧让我挨完了打马上走好不好！
“……”犹豫了一回儿，易古突然想起了刚才没有回话后被训了一声，又赶紧说：“不知道……”
“认错！”易古突然发觉何津是一个认真或者说是较真到骨子里的人，只要是定下的规则都是说一不二，绝不会是嬉皮笑脸的讨饶一下就会放松一下，他佩服这样的人，但同时也觉得自己不会成为这样的人。
“额……我错了……我那个……以后都好好学地理……”
“说清楚！”话音和戒尺同时降落，吓了易古一跳，开口就结巴了：“我我我好好学。”
何津的眼光落在易古身上，上下打量着，松了口：“一个，自己严格要求，二一个，担起课代表的责任来。”
“嗯……知道了。”终于体会到了被何津强大气场支配的恐惧，瑟瑟发抖。
“二十下，受不住就喊。”
？？？
还打？别吧！
一连五下，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一下沉过一下，竭力顶托着手臂却还是一节一节掉落下来，刚刚才缓了口气，不想面对的疼痛却再次如期而至，易古简直是要失了神志。
气都没有喘一口，又是雷厉风行的五下板子如法炮制，完全没有意料到的疼痛漫上心扉，易古的手指扭曲地盘旋在一起，一道道板痕仿佛印章一样严丝合缝地盖在同一处，随着风声落下的每一记戒尺都把易古折磨得生不如死，叫倒是没有放肆地吼出来，只是心里一冲动都流出了自己都没发觉的泪水。
他疼得跺跺脚，却迎来了极其严厉的一声：“动！”
那种感觉就是暴露在空气之中极其无助得被人狠狠得扇了一巴掌，易古欲哭无泪，却顿时有气无力地停止了动作，内心嘶吼一声：扒皮！
再十下过后，终于无比痛苦了挨了顿罚。易古脱力一般连腿都软了，站都站不住，他回望一下今天放学之前简直折磨致死的两个小时，小心翼翼地进办公室，被勒令站着改错，又莫名其妙地挨了顿打，到现在已经站了两个小时了，连军训都不带这么玩儿的。
“老师……我真的……我以后好好学。你相信我。”一种挫败感从心而来，看着何津那副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做出了几乎是他这一生之中到目前为止最为郑重的承诺。
“我相信你。”
５.
虽然这么说，可复制到行动上，总使人有一种力气无处使的无奈与沮丧。况且学习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不是下定了决心就真的马上能改变什么。时间像手里的细沙一样紧握放下，耐不住一点点消逝，精疲力尽去努力，看见成绩却好似没有半分回报，这种感觉就像坠入深海里，无法挣扎。
“翻到57面，大题第三问这种题型该从哪几个方面答？易古。”伴随着上课铃声响起，何津在黑板上草草画出了世界版图，拿起练习册点人回答问题。
“额……它……地势平坦，土壤……肥沃……”易古连书都还没翻开，被点起来的时候吞了吞口水，马上拽了拽同桌的袖子，他站得紧绷绷的，身上顿生一层虚汗，完全在状况外的他只能靠同桌细得跟蚊子声音一般的提示磕磕巴巴的回答着。
“一是什么二是什么，一二三四！你就跟我说四个词！”不得不说何津上课的时候极富激情，重音分明，像四座大山一样击溃了易古的心理防线。
啥玩意儿啊……
“地形气候水源土壤！”同桌在课桌地下拍着他的腿，嘘着声说，“啧！你个傻子！地形气候水源土壤！”周围听见的的人已经笑成了一片。
“哦那个！地形气候水源土壤。”易古等了半天也没见何津发声，抬头看着他“四个词……”
“你坐下吧。”何津甩了甩练习册，带了一声极为失望的叹息，没变的还是那充满激情的授课，然而一整节课易古都觉得浑身不自在，红笔在练习册上勾勾画画，像是睡觉的时候做的笔记一样，虫子乱爬。直到下课铃声一响，才像是在梦中惊醒一般直了直身子。
只是……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果然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越来越向自己靠近，又在心里哀叹一声命不久矣。果然，当易古想故作淡定地收拾一下面前的课本时，何津携着书本缓缓走过，留下一句“跟我过来。”
看着一脸贼兮兮发笑的同桌，无奈的骂了一声：“你才傻子！”
“爸爸可怜你，不跟你计较。”同桌拿着一串杠铃般的笑声欢送他。
“你怎么回事儿？”刚进办公室，何津把书扔在桌子上，对面坐着个女老师盯着自己的教案一动不动，易古笑着小声说：“没咋，就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那你跟我说说，这次的周考怎么回事儿？”何津一脸严肃，“我不想因为一件事儿跟你强调太多次，如果你努力了，至少结果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听说你总成绩还挺好，对我有意见？”
“咋会！”易古挠挠头，“其实我觉得我挺喜欢地理的，但是每次背书的时候背的住，一写题就忘了。”
“平常做作业就不要翻笔记了，自己写完了再找答案改错，要不一点意义都没有。”何津靠在椅背上，抬着头，“老师都喜欢说自己的学科多重要，说什么得数学者夺天下，得语文者得天下，你知不知道你丢了地理这一门儿就得不了天下？你丢了任何一门儿就完蛋你知道吗？这才是你学一门学科的意义。”
“嗯。”气氛简直压抑到极点，易古真心佩服对面的女老师，又开始盯着眼前的电脑，眼皮连眨都没眨。
“以后上课回答问题反应快一点。回去吧，把卷子拿过去发了。”
接过卷子，踩着上课铃声，易古踏进了教室。
虽然这么说，可复制到行动上，总使人有一种力气无处使的无奈与沮丧。况且学习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不是下定了决心就真的马上能改变什么。时间像手里的细沙一样紧握放下，耐不住一点点消逝，精疲力尽去努力，看见成绩却好似没有半分回报，这种感觉就像坠入深海里，无法挣扎。
“翻到57面，大题第三问这种题型该从哪几个方面答？易古。”伴随着上课铃声响起，何津在黑板上草草画出了世界版图，拿起练习册点人回答问题。
“额……它……地势平坦，土壤……肥沃……”易古连书都还没翻开，被点起来的时候吞了吞口水，马上拽了拽同桌的袖子，他站得紧绷绷的，身上顿生一层虚汗，完全在状况外的他只能靠同桌细得跟蚊子声音一般的提示磕磕巴巴的回答着。
“一是什么二是什么，一二三四！你就跟我说四个词！”不得不说何津上课的时候极富激情，重音分明，像四座大山一样击溃了易古的心理防线。
啥玩意儿啊……
“地形气候水源土壤！”同桌在课桌地下拍着他的腿，嘘着声说，“啧！你个傻子！地形气候水源土壤！”周围听见的的人已经笑成了一片。
“哦那个！地形气候水源土壤。”易古等了半天也没见何津发声，抬头看着他“四个词……”
“你坐下吧。”何津甩了甩练习册，带了一声极为失望的叹息，没变的还是那充满激情的授课，然而一整节课易古都觉得浑身不自在，红笔在练习册上勾勾画画，像是睡觉的时候做的笔记一样，虫子乱爬。直到下课铃声一响，才像是在梦中惊醒一般直了直身子。
只是……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果然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越来越向自己靠近，又在心里哀叹一声命不久矣。果然，当易古想故作淡定地收拾一下面前的课本时，何津携着书本缓缓走过，留下一句“跟我过来。”
看着一脸贼兮兮发笑的同桌，无奈的骂了一声：“你才傻子！”
“爸爸可怜你，不跟你计较。”同桌拿着一串杠铃般的笑声欢送他。
“你怎么回事儿？”刚进办公室，何津把书扔在桌子上，对面坐着个女老师盯着自己的教案一动不动，易古笑着小声说：“没咋，就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那你跟我说说，这次的周考怎么回事儿？”何津一脸严肃，“我不想因为一件事儿跟你强调太多次，如果你努力了，至少结果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听说你总成绩还挺好，对我有意见？”
“咋会！”易古挠挠头，“其实我觉得我挺喜欢地理的，但是每次背书的时候背的住，一写题就忘了。”
“平常做作业就不要翻笔记了，自己写完了再找答案改错，要不一点意义都没有。”何津靠在椅背上，抬着头，“老师都喜欢说自己的学科多重要，说什么得数学者夺天下，得语文者得天下，你知不知道你丢了地理这一门儿就得不了天下？你丢了任何一门儿就完蛋你知道吗？这才是你学一门学科的意义。”
“嗯。”气氛简直压抑到极点，易古真心佩服对面的女老师，又开始盯着眼前的电脑，眼皮连眨都没眨。
“以后上课回答问题反应快一点。回去吧，把卷子拿过去发了。”
接过卷子，踩着上课铃声，易古踏进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