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一期一会》(文接沙三,黑瞎子日记神展开)

【三十五】中庸


“这间石室的地砖成九宫格分布,左斜三格与右斜三格相互交错形成占据五格的叉号。”现了原形的张起灵神色平静,陈述起机关原理。
原来问题就出在脚底这几块平淡无奇的地砖上面。其中房间四角的石砖一触并不即发,只有在中央那块地砖承受相应的重量之后才同时启动。此时一旦角落中有人占踞,便会随地砖的翻动而瞬间掉落。而后地砖恢复原样,从表面上看那些人似乎是突然消失。
“我知道了,”黎簇抢着卖弄,“是连环翻板!”他在汪家上课时曾经了解过一点古墓机关的皮毛。
所谓连环翻板其实是一种平衡机制,多在墓道中深挖陷坑,上设数块木板。木板中间有轴,底下缀上等重的石块等物体,使其呈天枰状。盗墓贼若不慎踏上翻板,必将坠入分布着尖锋利刃的深坑之中,再无生还的可能。
吴邪却给了个否定的手势,说道:“汪家不会搞这么低级的东西。”
秀秀也来补刀:“仅是连环翻板,也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三人刚站在角落里的时候还安然无恙,何况这机关显然不是一次性的。”
好容易就记得这么一个机制,还被人说成低级。黎簇很有点不爽,便追问:“不是这个又是什么?”
“中庸之道。”吴邪悠悠然道。
“说人话。”
“是利用了欹器的原理。前两年我在查究鲁国历史时曾注意到一种奇巧的器皿,非常有意思。甚至有国君曾用它作为座右铭,取其‘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之意。”
“求你讲白话文。”黎簇抗议道,他听了这些之乎者也都头疼。
吴邪无奈地偏了下脑袋,等事情了解以后一定得好好找个人给这小子补课。他耐着性子解释道:“这就是说,欹器在空虚未盛水的时候是歪斜的,盛有中等数量的水时可以摆正,一旦注满水进去则会倾覆。所以最后小哥给的那一脚,正是使其受力达到欹器盛满水的状态,地砖这才随之翻动。”
“可是这样一来,如果进来盗墓的没有站在四周,岂不是人人都可以从中通过了?”
“不会,”吴邪说,“中间那块是一个在整体中相对独立的关窍,不明所以的人一般都是直接向前进入甬道,到了中心位置一走就掉坑。”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说你也知道的太详细了吧?”黎簇狐疑地看着他。
这回不光是黎簇,就连秀秀和闷油瓶也投来讯问的目光。
那是自然,老子掉过的坑比你们几个人加起来见过的坑都多。吴邪故作轻松地笑笑,说道:“掉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起码我又活着进来了第二次。”
“哎,那苏万他们到了这岂不是也要中招!”
“用不着担心,那边的刨去苏万不算,其余人战斗力加起来也堪比两个小哥。”吴邪打趣道,“若是再添上个苏万嘛...估计就只剩一个半了。”
休整了这一阵子已经足够。吴邪招呼三人继续往前走着,盘算着先去替后面那几位打个前阵。
约莫一日又多些时候,后路人马几经波折才终于赶到。解雨臣最后一个进到里面,仅用银棍在地砖上不经意点探几下便已将个中关窍猜了个大概。他立即嘱咐其他三人站到安全位置,而后再从长计议。
“也不知道天真他们到底掉哪去了,没一个省心的。”知道了吴邪被掉包后,胖子不无担忧。
黑瞎子站得离甬道较近,最先发现刻在入口处的奇特记号。他蹭掉上面新凿出的粉尘,笑道:“货真价实的哑巴张手笔,里面有的看喽。”
解雨臣闻言凑近端详了一会儿,问道:“能看出具体是什么时候刻下的吗?”
黑瞎子乐了,“大概一年以内吧。”这种事情谁能看得出来。
“我知道,”苏万却突然肯定地说,“咱们跟上一拨人相差最多不过两天时间。”
“怪哉,你又从哪知道的?”
“在剑池附近,我仔细观察过……”苏万话一出口却突然卡在了半道儿上。
“观察什么,有屁快放!”胖子急道。
“……树林子里面的排泄物分解情况。”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06-21 19:20:00 +0800 CST  
【三十六】剔红剑冢


汪家的古老秘境是掏山而建,筑造难度极大,空间上势必受到限制。但机关诡术的分布也因此而更加密集,真正的寸步难行。
张起灵永远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吴邪则持刀垫后,四个人逐渐深入地底。
“小哥,已经走了多久?”休息的时候吴邪问道。在甬道里根本分不清白昼黑夜,身处其中很容易感到混沌。
“将近两天,走了一百二十多步。”张起灵回答。他的镇定是困境中唯一令人心安的东西。
一天六十几步,这才勉强下到第二层。吴邪疲倦地闭上眼睛,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一直以来,他都忘记了累,也不敢累。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这个看上去冷冷冰冰的人几乎拼尽了一身热血去证明一个立场,他始终是站在我这边的。』
吴邪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终极……究竟是什么?”
闷油瓶显然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人家的选择性失聪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境地。他轻轻阖上眼皮,又一次深陷在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吴邪看着他,甚至担心一伸手就会被无形的结界给反弹出去。可是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心里怎么能不痛不痒地扛下那么多事呢?
吴邪不死心地扳过他,一字一句地说:“小哥,你别老藏着掖着行吗!几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我……”
“我知道。”闷油瓶睁开眼睛平静地与他对视。我都知道。
后面的话全吞了回去,那双眼睛似乎总能看进人的魂魄深处。
不知怎的,吴邪忽然感觉闷油瓶要对自己笑,他赶忙制止道:“你可千万别笑!”
这话一时突兀,引得黎簇和秀秀都好奇看他。
看什么看,“你们不知道,每次他一笑准没好事。”
张起灵听完愣了一下,继而淡然笑笑。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另一边,苏万等人的形势也不甚乐观。
解雨臣走着走着,发现身后那两人又没影了,神烦。忽听得身后传来重物摩擦的声音,他暗叫不好,一回头心都凉透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只走道儿不开棺吗?!”
“怕什么,天真这不是又没在身边吗。”胖子回得理直气壮。
那一高一胖两尊煞星站在副大红的棺材边上,正喜滋滋地朝里看着。他大爷,真就没个靠谱的。苏万也想上去凑个热闹,却被解雨臣横棍拦下,“放老实点,那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
“嘿哟,快来看呐!”胖子又上来那阵唯恐天下不乱的毛病,“这棺材里面有两把铲铲儿~”
黑瞎子则完全出一副考古学家的架势,讲究地捏着眼镜一寸寸细看。良久,他鉴定道:“干将莫邪,中古神器。竟然还真的有这稀奇玩意。”
“哦买噶,你们的名字将会在考古史上千古流芳!”苏万再也按捺不住了,死就死,死得辉煌。他一低头从解雨臣眼皮子底下溜了过去,看样子似乎没什么大危险,小花也懒得管他。
没想到才趴在边上看了一眼,苏万就“哇”地一声直接吐在了棺内。气得胖子跳脚大骂:“我那小兔崽子哎,你什么不好干偏偏给人呕在灵柩里,缺不缺德!”好不容易避开了吴邪那个粽子雷达,这就又来一个上赶着就怕不起尸的,真是命犯太岁。
苏万还在那一个劲儿地干呕,胃里酸水直翻腾,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场面。按说尸体什么的他老早就免疫了,可今天才算是真正开眼,那棺材里面盛了一小堆……只能算是肢体碎块的东西。估计是极度腐烂后又脱水变干,剩下些也分不清是菌丝还是蛆虫的碎屑,散发着冲鼻恶臭。最神奇的是胖子和黑瞎子两人完全对这堆“尸体”视而不见,不然苏万也不至于如此冒失。
黑瞎子乐不可支,一下下拍着苏万的后背给他顺气,“我见过那么多倒斗的里手外手,就你小子最有前途。”
“别哏了,那棺材究竟有什么古怪?”解雨臣向来反感这些恶浊的东西,能不上前就不上前。
苏万吐完了,仍然秉着多学一点是一点的精神研摩棺材。整具棺材都用剔红工艺制成,纹饰流畅有力,却隐约透着丝丝鬼气。黑瞎子家有一件张成造剔犀云纹盘,所以他对这类不多见的漆器记得特别清楚。所谓剔红剔犀等,其实是一种雕漆工艺,常以木或金属打造器物胎型,又在胎器上叠涂层层大漆。积累到一定厚度时,等到半干后描上纹绘再刻出浮雕。整个过程耗时费力,因此雕漆多为小器型。
怪的是漆器纹样一般以山水、花鸟为题,这副红棺上的浮雕却是战争题材的故事,似乎在讲述棺内苦主的生平。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06-22 16:24:00 +0800 CST  
【四十】记忆碎片

大约三四十年以前。或许早些,又或许更晚,汪家内部蕴生出一场自下而上的巨大变革。
年轻的女孩子袭承祖制,接受权力交接,并由此开始了对于终极真相的新一轮探寻。这是一个很冒险的决定,也是汪家历史中被刻意抹去的节点。
与『张起灵』的选拔制不同,汪家唯一没有模仿张家的就是一直以来都实行血亲世袭。张家侧重于能力,奉行类似于狼群的生存准则,而汪家则更像是巨大的蚁巢,有着金字塔般严苛的等级制度。
金字塔尖的独裁者为了与下层基数庞大的人群博弈,只能通过权力世袭,这就构成了一种不平衡之中的奇特平衡,一如金字塔的三角结构。宗法制度的智慧遗留至今,却也贻害至今。
盛极则必衰。张家逐渐没落的时段里,汪家迅速壮大。心怀叵测的阴谋者从来都不会缺少,只是在伺机而动。后人无从考证为何旧任族长就这么一个女儿,但事情的的确确发生了。我们有理由相信,这将成为篡位者的最佳旗号。
麒麟是张家族长所特有的印记,而汪家的图腾,是凤凰。
那是一种古老的纹身秘术,代表着无上专权。其实纹身的真相就是在人的身上下蛊。吴邪这几年翻阅了无数文献,也深入过湿热的湘西实地查证,甚至不惜拜一个黑苗族的“草鬼婆”为师。终于,他证实了这种推断的可靠性。
在张、汪这样的家族里,族长之位注定会成为桎梏。族长的即位仪式上,他们一定都经历过令人生畏的洗礼过程。再详尽的一纸契约只具有精神层面的约束力,如同慢性毒药般的蛊术则将族长的血肉之躯与整个家族维系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新任族长是个女人。这样的消息如同惊雷,在汪家内部一经炸响便掀起滔天波澜。然而任何王朝的覆灭都非一朝一夕,苦苦支撑了十多年之后,汪家的篡权之争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的广西巴乃,“阿坤”横空出墓。
随后,汪家族长与张起灵在渐进终极的过程中产生交集,两个站在命运对立面却又十分相似的人在此期间达成了某种共识。这一切恐怕都与终极的真相有关。
汪家蓄势已久的纷争终于爆发,一场不被载入汪家史册的混战。吴邪并没有参与,却能够看到结局。历史永远是胜利者所书写的。显而易见,汪家当时的族长,或者说梁湾的母亲,必定遭遇了惨败。
这是一段被张起灵遗失的记忆,只在吴邪的脑子里推演而来。张起灵静默地听着,没有提出异议。
“我以前单知道梁湾对于汪家意义特殊,但她的确切身份却一直成谜。”吴邪闭上眼睛,回忆起这个女人的点滴。再次睁开眼时,他嘴角抿起很轻快的笑容,命运的指针终于向他倾斜了一次。
在走投无路的情形之下,族长想要从外界得到援助。万般无奈地,她找到了张起灵。他们一起进入汪家秘境,并试图利用某种族长才能够接触的真相来阻止这一切。她当时很可能已经没有任何的支持者,才会冒险将年幼的梁湾带在身边。
“她是自裁的。”张起灵突然接道。
“我无法说服她一起离开,那是作为汪家族长的宿命。再后来,我在失忆之前将梁湾交给了康巴落的丹,他是我当时唯一能托付的、最适合的人选。”
“还有吗?”
张起灵摇头,“暂时没有了,只想起这么多。”
吴邪长舒一口气,站起来向水坛边走去,他觉得自己需要洗把脸清醒一下。这里沉淀已久的水将人影照得很清,吴邪望着水面出神。这特么也有点太清澈了吧,别说脸,连头发丝都呼之欲出。
甬道处传来不寻常的动静,手电光线将投影拖拉得老长。好吧,这次又是谁家的地仙娘娘?
解雨臣早把那件大红衣裳揉成一团撂了,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加清明的一双眼睛。妈的,可算告别那三个蠢货了。他自己一个人还没用半天功夫就下到第二层,多数障碍都已经肃清,到时候算起老帐来怨不着他戏子无义。
无端觉得好笑,吴邪在队的时候偶尔是有小打小闹,场面却从来没这么失控过。本来只是一时兴起开个玩笑,也好警告他们别再手贱,但当他目睹了苏万被逼着脱裤子的那一幕,当真是无法可忍。他的耐心层面并不涵盖所有人,事实上还十分狭隘,简单来说:真他娘的受够了。
要玩自己玩去,反正我是不再奉陪。他放缓脚步往前走着,听出前面一拐角隐约有说话声。
看清对方的一刻,两个人都怔住,似乎回到了数年前新月饭店的辗转重逢。然而终归不是当年,还没等两厢淫笑,就见水坛里伸出一双手钩住了吴邪的脖颈,猛地朝下拽去。
我靠!解雨臣爆出句粗口,迅速同另外几人冲到近前,却什么都已经晚了。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06-27 17:37:00 +0800 CST  
so sad 这两天应该没有更新了,青子报志愿还回了老家什么的
下次更文有需要@的可以在这层回复,到时候我@你们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06-29 20:57:00 +0800 CST  
久等啦米娜桑~窝终于滚回来了w前情提要:小三爷又掉(水)坑了。---------------------------------------------------------------------------------------------------------------
【四十一】不可思议空间

吴邪是被噎醒的。
他“哇”地吐出嘴里的异物,居然是一大口头发。口腔粘膜甚至是喉咙中都刺痛难忍,再稍晚个几分钟,他就会开创一种被头发噎断气的新死法。
有人冲他后脑勺轻吹口气,头皮凉渗渗的,还有点发麻。比这更让人心里发毛的是,他丝毫感觉不到头发带来的安全感。吴邪伸手摸了把头顶,光不溜秋的,这是遇上鬼剃头了。
剃就剃呗,还把老子的嘴当垃圾桶使,这鬼真他娘的恶趣味。他又用力地啐了几口唾沫,恼怒的转回身去。
大白狗腿的刀刃儿贴着他的头皮蹭过去,蹭出道血印子。“嘶——”吴邪倒吸一口凉气,除了疼,还因为又见到了那张阴魂不散的脸。这么形容自己的脸似乎不太妙,但他实在是看不顺眼。
“我说,你为什么没杀我?”吴邪想不通这人脑筋有什么问题,又是给自己剃光头,又是让自己吃头发,末了还站人身后阴阴地吹凉气。
那人冷笑:“你凭什么这么容易就死?”
他吐出老长的一截舌头给吴邪看,猩红的舌头上立着一棵一棵的小发根,像是新顶出的胡茬。吴邪只瞟了一眼就厌恶地移开视线。
“都是替你受的。知道尸化么,这些该死的头发无孔不入。”
“你是齐羽?”吴邪试探的问道。
对方没搭理他,自顾自道:“吴三省那个老狐狸总算存了一丝善念,没有让我死透。他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后悔……”
吴邪不耐烦地打断,又问:“你是不是齐羽?”
“去你妈的齐羽,我说了,我才是真的那个。”那人剜了他一记深狠的眼刀。
“去你妈的!”两人离得相当近,吴邪高抬腿用膝盖将他顶翻在地。冒牌货痛苦的捂着裆部呻吟。嘴里含混不清的骂着什么。
吴邪捡回自己的砍刀,只觉得十分快意。自从跟了黑瞎子学艺,他打架就再没讲究过。
“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谁?”吴邪盘膝坐在墙边,一手拄着大白狗腿。有了称手的家伙他便开始有恃无恐。
那人蜷在一角,整个被罩进了黑暗深处。他轻哼一声,“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你又是谁?”

『不着调小分队』那边,一路顺畅无阻。黑瞎子走在队伍最前头,眼尖地捡起那件大红霞披。
“皇阿玛,不好啦,花儿爷变成扑棱蛾子飞走啦!”胖子捏着嗓子调笑。
黑瞎子应和着笑几声,把衣裳丢给苏万,问道:“万能苏,你怎么看?”
苏万找出霞披的领口处,凑上去嗅了嗅。清爽的柑橘调,这是4711的经典香型。闻起来好像雨过天晴的柚子树林,又像阳光新晒透的干净衬衣。
胖子不耐烦他一脸陶醉的样子,弹了他一个脑嘣儿,“你小子给什么东西勾魂儿啦?”
“这就是漂亮先生穿的那件,”苏万说,“能闻到他身上那种标志性的香水味。”
黑瞎子一愣,笑道:“说吧,你还有什么功能?”
苏万摇摇头,不跟他嬉皮笑脸,“漂亮先生没事,还一个人走到了这里。我们上当了。”“艹,难为哥几个加起来都快二百岁了,那姓解的是要成精啊!”胖子啐道。
“有人开路咱们也落得自在,走吧。”黑瞎子个儿高,一边一个架着他们的肩膀,继续向前走去。
两拨人相遇的时候,苏万他们正在胖子的带领下高唱着『向前进』,黎簇那边却是面色凝重,几相沉默。
乍见到活生生的张起灵,胖子心头一喜,“小哥,你果然在这儿!”他又看看旁边几人,热络地叫道:“哟,秀秀妹子和小鸭梨也在啊,你们怎么凑一块的?”言语间故意撇下了解雨臣。
“哎,这个以后再说,”秀秀一指水坛,“吴邪哥哥被拖下去了。”
“天真?”胖子扒在水坛边沿望了半天,稍一伸手就碰到了水底。“不是吧,这么清浅的水里哪能藏住人。”
“我们四双眼睛当时可都看着。花姐和张家哥哥轮番把水坛摸了个遍,愣是没发现任何蹊跷。”
胖子啧了一声,“连小哥都没辙?”
“没有第三层了。”张起灵说道,“从理论上来说,那是一个并不存在的空间。”
“这好说,理论是不管用的,试一下就知道了。”胖子低头捯饬了一阵子,从包里翻出两条胶质炸药。“瞧好喽,怎么吃进去的保管还让它怎么吐出来。”
分量不太够用,他又冲黑瞎子伸手道:“你那儿也有点,都给我。”
“疯了,你会把我们都炸成青烟的。”黑瞎子连连摆手。
“不会,胖爷有技术。”胖子催促道,“别跟个娘们似的磨叽成吗,这救人呢。”
黑瞎子还是不给,他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们这么多人,为什么要冒着被炸飞的危险救他?”
“你他妈的这是什么意思?”胖子拉下脸来。
“就这么个意思。”黑瞎子已经给自己找了个干净的地儿躺下休息。“如果我们不去救,他就连这点坎都跨不过,那他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胖子一时语结。他沉默片刻,偏过头望向张起灵。小哥微微皱眉,却还是很轻地点了下头。
胖子只得叹了口气,就地在水坛边挨着坐下。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07-02 19:30:00 +0800 CST  
【四十四】假象

“意识化又是什么东东?”苏万问。张起灵难得搭理他们,两人追问起来就没完没了,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与物质化相对立,效果类似于群体性癔症。”
“癔症,那不就是精神病嘛。”
“对。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最好控制住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黎簇说:“癔症我知道,但是精神疾病也会大范围爆发么,为什么会有‘群体性’?”
“当然会,”黑瞎子插嘴道,“有时候甚至比任何流行疾病都更容易蔓延。这种大规模的幻觉和妄想有很多先例,听上去非常匪夷所思。”
“什么先例,倒是说来听听。”黎簇很喜欢黑瞎子的那些奇闻怪谈。
黑瞎子停下手头缝合伤口的工作,回忆了一下,说道:“我在德国那段时间,曾经听说过一个很著名的案例报告。事情发生在中世纪的欧洲,一所法国修道院中的修女似乎被猫附身,先是其中的一人,继而发展到所有的修女每到夜深时分都像猫一样嘶叫。这还不算,恐惧持续蔓延向周边的地区,不久后德国的一所修道院里也发生了类似情景,原本沉静温顺的修女们甚至开始互相啃咬。这在当时给平民们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还有一些案例中,病人本身没有任何的病菌感染迹象,病症似乎仅通过‘目光’就能传染。听上去非常可笑,但是一旦人们心里完全承认了某种设定,身体上就会不遗余力的去实现它。”
“这么说我刚才刨了半天潭底,却可能一直在做无用功,因为我心里已经相信了小哥说的第三层空间是不存在的。”胖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小哥,那六角铜铃也有致幻作用,难道和这些神器都是一个材质?”
张起灵颔首道:“应该是。还记得我们在巴乃发现的那个箱子吗?”
“都记着呢。”胖子说。
“我在终极里想起了一些事情,盒子里装的其实是陨玉碎块。普通的青铜当然不会具有意识化的效果,而这些青铜器,大多在熔铸时添加了陨玉成分,蛇沼的陨玉中很可能含有某种放射性元素,具有致幻能力。”
“可我还是想不通,”黎簇说,“如果我们被困在上面是因为受到了意识化的影响,为什么这种影响却突然消失了?”
“这就是它的危险之处,意识化并非死的机关,它是可以受人操控的。齐羽的目标只是吴邪,所以他才会利用意识化来阻拦其他人。而幻觉突然消失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吴邪正好在那时杀了他。”
事情好像得到了合理的解释,然而苏万还是存有疑惑。“刚才你说意识化与物质化相对立,如果意识化就是将幻觉信以为真,那什么又是物质化?”
“物质化,可以理解为凭空造物,把你脑子里想的东西反映在真实世界里。”
“那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我们不是受到物质化的影响,而是意识化?”
“根本就没有什么物质化。”张起灵意味深长地看了吴邪一眼,缓缓道:“它和长生一样,只是被神化的假象。”
提到长生,正在缝合伤口的黑瞎子突然分了下神,差点把吴邪的喉咙扎穿。
“怎么,”胖子揶揄他,“你都活的这么够本儿了,也照样怕死?”
怎么不怕。黑瞎子笑道:“这种问题自然是问一个怕一个,不信你问问哑巴张,真到了两腿一蹬的时候会不会怕。”
在汪家,讲师曾经分析过张起灵的身世,所以黎簇知道他并不是真的那么超现实。张起灵只是比一般人的生命周期要缓慢一点罢了。然而黑瞎子呢?他连个像样的姓名都没透露过,身世更是成谜。只不过连他自己都不在意这些,其他人也就不去深究。
“那你呢?”黎簇觉得不可思议,“你又不是张家人,可你照样不会衰老。如果长生只是假象,这几十年的光阴难道是你偷来的?”
黎簇心里有点起毛,因为他发现黑瞎子嘴角的笑容渐渐淡去了。然而这抹冷意只是稍纵即逝,那人很快又挂上一副无谓的笑。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任何的命题,都是可以解释的。无法解释的,我们称之为悖论。长生就是一个不可饶恕的悖论。表面上似乎能够自圆其说,一旦捅破那层神秘的隔阂,就会发现它的虚假性和欺骗性。”
黑瞎子破天荒的作了长长一段自述,所有人都静默听着。像黑瞎子这样的人,必定有什么值得深藏的过去。连他都无法坦然提及的经历,究竟会是怎样的呢?
“我最初到德国去,实际上是接受手术。我们家有这么一种要命的遗传病,也算是老几辈人参透天机的惩罚。”黑瞎子摘下墨镜,搓了搓眼睛。“男的到了成年之后眼睛就会逐渐失明,无一幸免。齐羽那眼睛晶亮晶亮的,所以我很多年后回到这儿,刚一见他,就知道这小子不是本家人。”
“可你的眼睛也没治好啊。”苏万小声嘟哝。
“嘿嘿,那时候我就和吴天真一样,脑子非常疏松。”黑瞎子笑个不停,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我很快被裘德考盯上了。那老鳖蛋拉我去做活体实验,我傻兮兮的在医院躺下,一睁眼却奇迹般的获得了‘长生’。很令人羡慕对么?如今看来,他们在我身体上动的手脚,应该是导入某种基因,使之产生大批量的端粒酶。”
苏万倒抽一口凉气,居然有这种事!在苏万的世界观里,这同草菅人命没什么两样,都是绝对不可饶恕的恶行。
“我说过我没有几天好活了。”黑瞎子将伤口缝合得细密而结实,并不会留下很狰狞的疤,最后用绷带在吴邪脖子上打成个蝴蝶结。
“如果你们好好听课,就会听说过端粒这种东西。维持端粒长度可以保持细胞的继续分裂,而端粒酶恰好就有修复端粒的作用。不过长生毕竟是白日做梦,唯一的永生细胞,是癌细胞。说白了这玩意儿原本只存在于恶性肿瘤细胞里。假如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把我解剖看看,那些肿瘤的横截面说不定很美。”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07-06 20:09:00 +0800 CST  
【久违の番外君】农家乐系列
#肥皂这件小事

黑瞎子承包了一片青椒田,两个徒弟忙前忙后地帮他操持着。
按照吴邪的意思,在这十亩田地边上置办起一套很像样子的宅院,以后可以领着胖子他们时不时过来住一趟。既关照了黑瞎子的晚年生活,又顺道体验一把农家乐。
黑瞎子把他们领到成堆的青椒种子跟前时,二人的脸都好似青椒那样绿。干嘛,伺候完了你老人家敢情还得我们亲自掳袖子种田啊?
看着那人漫不经心点头的样子,吴邪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有好几年没和任何人翻过脸了。
“我和苏万都是最标准的二世祖,哪里会种地?”吴邪说。
黑瞎子看他那样觉得好笑:“不会可以学。”
“好吧,”苏万认命地抓起一把种子,“我们从哪里开始?”
“慢着,慢着。”黑瞎子把种子一粒粒收回来,无奈道:“你们呐,怎么一点没有生活常识?青椒在春分到清明那阵才开始育苗,现在将将开了春。”
“那你特么带我们来看这些做什么?”吴邪怒道。
“随便参观一下,而且我只是想把这个拿给你们。”黑瞎子从仓库角落里取下一副腥气熏天的野猪内脏。前些天他在后山汲水,刚巧撞上这只倒霉的家伙,理所当然的,黑瞎子开了好一阵荤。
苏万捏着鼻子跳到三米远,脸上写满了誓死不从。
黑瞎子将内脏硬塞到吴邪手里,问道:“你知道过日子,首先得需要什么吗?”
吴邪摇头。
“啧,首先,我们得有一块肥皂。”什么神论!
苏万听了这话,又默默地退了几米,都快挨到门边儿了。
吴邪被他这二流子气质的师傅气得发昏:“青椒,猪下水,肥皂。这就是你说的过日子?有半毛钱联系么?”
“当然了,以后你自然会知道。”黑瞎子说,“这不是普通的猪下水。”
“绝不普通,”吴邪笑了,“这是一副收藏了起码一个周的、正在酸臭变质的猪下水,有些地方还长了可爱的绿毛。”
“唉,说你们不懂生活常识吧。这叫猪胰子,做成肥皂很有用的。”
吴邪在一些乡下倒是见过那种猪胰子皂,也好奇地询问过制作方法,想起这些,他就更希望把这堆猪胰子丢回到黑瞎子脸上。然而希望归希望,为了猪胰子拼个你死我活总是不怎么体面,吴邪只好揪上苏万一起去了厨房。
劳资好心买的德国原产厨具,第一次竟然献给了野猪胰脏。吴邪拢了一堆麦秸,一边点火一边忿忿。做猪胰子皂得用碱水调和,手头上没有现成的碱,他只好用草木灰代替。
苏万被逼着处理猪胰子,他哆哆嗦嗦地拿起刀来,第一招刺透下去,酸爽的汁液就扑面而来,甚至都飞溅到吴邪身上。
吴邪不满地踢了他一脚,“怎么搞得,先把外面的筋膜剔除,仔细点儿。”
等苏万强忍着反胃,笨手笨脚地剥掉了胰脏筋膜,又切除变质的部位,一大块猪胰子也没剩多少了。
“然后该干嘛?”苏万问。
“现在科技都发达了,应该可以用搅拌机来打碎。”吴邪说道。
“但是呢?”苏万总觉得他还有后话。
“但是按照师傅他老人家那尿性,一准儿会打回来重做,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用擀面杖捣碎吧,捣得稀烂。”
苏万脸部有点抽搐,却不得不照做。黑瞎子师傅就是他娘的个坑货,入了他的坑,你跑都别想跑。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吴邪把那堆血肉模糊的猪胰子倒在面粉盆里,又找出一只结实的大号打蛋器。苏万打心眼儿里认为吴老大那样子特别像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皇后,正在炮制某种令人作呕的诡异料理。
吴邪倒是已经豁了出去,起劲儿地搅合起那堆猪胰子酱,边搅还边将刚才烧好的草木灰混合着水浇进去,搅得一塌糊涂。最后碱性水与胰脏充分胶合在一起,味道简直比刚才还要可怕好几倍。
“小苏子,你过来。”吴邪坐在厨房的台面上招呼苏万,“把这堆东西团成球。”
“什么?”苏万脑子瞬间短路。
“把这些半成品的肥皂一块块抠出来,团成球儿。”
苏万看了看那盆好像从地狱刚端出来的浆糊,用力吞咽了口唾沫。过了许久,他发现自己的嘴唇非常干燥,挂着层裂成一片一片的死皮。苏万一口气灌了两杯水才使自己平静下来。
他抿了抿嘴唇,下定决心般地点点头。“……好吧。不过,”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反正我也不会帮你。”吴邪说。
“我能不能做成自己喜欢的形状……”

土肥皂大功告成,一共六块整整齐齐地码在窗台上通风晾干。十多天之后,胖子等人来此参观时,都觉得这些猪胰子皂十分地令人叹为观止。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08-23 17:39:00 +0800 CST  
插一层(☆_☆)
话说这个楼现在盖的比较高了,有一些实在不方便收藏的小伙伴请在本层回复,每周更新的时候@你们
当然能收藏尽量还是收藏,因为人实在太多啦太多啦多啦啦(你走开
最后青子让我问下,咱们是继续这种清水群p风格(什么鬼),还是要看纯纯正正的无cp原著风。。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08-30 19:43:00 +0800 CST  
我冒着被打死的危险来冒个泡,青酱她好像开学了,然后就失联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更,九四这样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09-14 23:18:00 +0800 CST  
愚蠢的卤煮再重申几个事情~
这篇文是授权转载。
这篇文的前十八章我也不清楚出现了什么问题,由于在寄宿学校,所以十一假期才能放假回家,我会尽快尝试申请恢复,或者重新开帖。
如果有想看前面的小伙伴们可以在黑瞎子吧或黑眼镜吧搜索【一期一会】,作者id是Meeew。搜索lofter一漆一绘,同样可以看到的。
最后作者大人说了,这篇文没有弃更,也不会弃更。但是最近青酱在军训,大家都知道大学的军训比较严格肯定没什么时间摸电脑了~下次更新时间不明,请再等待一下吧。如果打扰到各位当成伪更,深表歉意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09-23 22:36:00 +0800 CST  
【五十五】乱象

视线拉回莫干山上,其中三人浑身紧绷。话都撂到这份儿上,是非打不可了。
秀秀不发一言,只是领着两个少年一退再退。光瞧着那引爆氢弹的气氛,苏万心里都觉得怕怕。
张起灵断不会先动手,解雨臣又端着谨慎,看来这恶人又只该他来当。
说时迟那时快,黑瞎子以电光火石之势冲着张起灵脸上吹了口气,把人家额前的碎发吹得风中凌乱。黎簇看傻了眼,差点就憋不住笑出声来。不过这可不单单是无厘头的挑衅,一般人被这么一激都会本能闭眼,即使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往往也是绝佳的进攻机会。
这对张起灵来说却无聊之极。几乎同一刻他的左手就劈到黑瞎子眼前,两根奇长的手指更是已经戳穿墨镜挨上了那人的睫毛。黑瞎子忙躲开,整个身体向后仰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近旁解雨臣也瞅准时机切入战局,他倒没去管自己的盟友,而是先在张起灵颈侧虚晃一刀,待张起灵灵活避过之际才又旋身踢开对方手指。后一个动作角度刁钻至极,稍有差池都能即便将黑瞎子的眼珠子从眼眶中踢飞。
黑瞎子趁这空当得以脱身,忿忿摘下墨镜撇给一旁的苏万。好险,戳人眼眶子,说的可不就是他俩这样的。
试探结束,真正的世纪之战即刻开始。这下黎簇他们压根就看不懂三人打了些什么,由于是近身战,速度和应变都快到目不暇接,只知道解雨臣所持的蝴蝶弯刀嗖嗖直响。一黑一粉配合着堪称严丝合缝,才勉强与张起灵端平。
忽听一声闷哼,众人俱是一愣,却见近旁的胖子捂着尾巴骨大声骂娘,而那边三人仍旧打得激烈,似乎上山以来这一趟活儿没施展出的身手全部在此刻发泄出来。张起灵和黑瞎子都赤手空拳,不断发出骨肉砰击的声音,听得人心里也跟着一阵阵紧缩。纵然解雨臣这样四两拨千斤的路数,在里面也没捞到半分便宜。一边儿美目给捣成肿眼泡不说,连是谁怎么下的手都没看清,打得这样窝火,在解当家身上恐怕绝无仅有。
要说配合,其实黑瞎子和张起灵搭伙的时候可比解雨臣长多了,所以黑瞎子刚一递个眼色,张起灵反倒一样明白。所以这知己知彼,有时却变成一件无比麻烦的事儿。
可纵然张起灵再怎么神通,以一敌二却也实在不好过。他们衣服早就破破烂烂的,每个人都浑身是伤,新的摞着旧的,摞不上了就咧着口子往外淌血。张起灵那标志性的麒麟纹身都快拼凑不出完整的了,可见多么严重。胖子不是没见过小哥发狠,张起灵浴血奋战的形象使人过目难忘。但那时候张起灵心里其实是有热情的,不管他如何的面瘫,胖子就是能感觉到。
眼下这场面就像狼虎豹之间的决斗,根本不是他王胖子能插得进手去的。甚至他在一旁冷眼看着小哥,更觉十分陌生。此时他没有需要保护的人和必须消灭的粽子,他就像每一个生无可生、恋无可恋的人一样,除了决绝再无其他。张起灵根本不愿意打这场架,他真正动起手来不是这样。但他还是拼尽了全力,胖子想。一定有什么事情使张起灵不能在这一步就停滞不前,就像他自己跟吴邪说的,“我在这里不是因为你们。”

山洞。首领神经质地耸耸鼻子,用小棍儿把一只眼球戳起来。他意识到这样做可能很刺激,但他别无选择。首领把那只凉透的眼球含在嘴里,压在舌头底下慢慢温热。他终于下定决心咬开了它,窸窣有声地吮吸着里面半固态的内容物。就在几天以前,这只眼球还在农夫脸上骨碌碌地转动着。首领充满了遗憾,却只因为他过早地抛弃掉农夫的手脚和内脏,起初他还不希望吃到这些带有人类标识的器脏,但那至少比眼球容易接受。
他把农夫那倒霉催的脑袋扔在洞口,期许能够吸引些活物。
“好弟兄,总有一天我会为你收尸的。我们一起回家。”
一条攀登绳不知何时出现在洞口一侧。夕阳打在绳子上,落下阴影与首领的重叠在一起,使他从影子里看上去正在被绞杀。

吴邪正在蓝袍人的身边享用自己醒来后的第一顿晚餐,这儿的伙食除了烤鱼也没有其它。但总比首领强多了,他心里暗爽。
先吹掉烤鱼表面的灰尘,吴邪撕扯下焦脆的鱼皮满意地嚼着。汪小媛在野炊这方面动手能力可比梁湾强多了,就冲这点,他也赞同小姑娘暂时留下。虽然他看不见,但能想象她是怎样利落地处理好一尾鱼,又是怎样放在火堆里头烤得恰到好处。
吴邪还没尝出味道,难得的惬意就被什么声音给打断了。那东西“噗通”一下扎进水里,吴邪的烤鱼就泡了汤。
“哎呀,农夫!”汪小媛跑过去看了一眼就叫道。确切地说,其实只是农夫那可怜的脑袋。
这就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最后的武器?用人头来丢他?
接着又传来了第二声,听上去是个大物件,比死人头落水的地方还要更近。这下子吴邪整个人也和烤鱼一样湿漉漉的了,他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情。
“……是首领。”汪小媛想了想,又补充道:“已经死透了的首领。”
蓝袍人像拖一条死狗那样将尸体拎到岸边,发现首领是遭人割喉而死,脖子上有一线细细的深痕。尸体上了岸,还有些血丝遗留在水里,烟雾一般缠绕着变淡,直至彻底消散。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10-29 00:56:00 +0800 CST  
【五十七】吴家二叔

他们果真很快就找到悬崖底下,只不过原定的队伍中少了一人。胖子捧着吴邪的脸看来看去,悲戚道:“你说说,这怎么一觉醒来就成紫薇了啊?”
“没事,失明让我更清醒。”吴邪没再问张起灵的下落,权当他又按时失踪了。
不过吴邪也没有想到当日下午他们还会迎来第二批人,且领头的正是他的叔叔吴二白。二叔穿着件豆青色的对襟衫子,瘦了,也更老,但不是衰老的老,而是老树成精的那种老法。这都是后来胖子和小花跟他形容的,按吴邪这时候的想法,只觉得他家二叔语气里终于对自己有几分和蔼了。
“唉,就你这眼睛,一池的石虾子也治不好,这是心病。”
“我知道,”吴邪不以为意,“我现在没有嗅觉,也没有视觉,但是却能感知到更多东西。”旁边黑瞎子赞同地笑笑。
吴二白不像他三叔那么多话,很快便简明扼要地阐述了自己的目的:“阿邪,现在外面局势大乱,你得多借我几个人手。”
吴邪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儿,你大侄子这一共才几个人,都让你支走了还怎么搭台子唱戏?当然言语上还是得委婉些,吴邪转移话题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张家反水。”
胖子听罢捶地大怒:“张起灵,你个丧尽天良的偷心贼负心汉!”
吴邪笑着安抚道,“不关小哥的事。”
他变脸变得倒更快,立马一脸放松地坐回原地:“就说这哪能啊,我跟咱小哥闹着玩儿的。”
“张家势力渗透进来也不是一朝一夕了。自从张海杏出现,整件事情就变得明朗许多,现在我不仅知道操纵着张家的人是谁,而且还知道他并无太大恶意。”不太大也不代表完全没有,吴邪心说。医院地下室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那家伙就是最佳证明。当时黑瞎子认为他是汪家人,而吴邪却道还可能是张家人。在他的印象中,姓张的反比姓汪的更惯于玩阴招。小哥撞见尸体后选择再次失踪,也更加落实了吴邪的猜测。
“先不论背后主使是谁,”吴二白说,“他们一直在架空九门的其余几家,唯独迟迟没有对吴家下手。”
真够呛的,吴邪也不禁皱眉,他早就叮嘱过老爹和二叔,明面上的烂摊子完全放任不管,让它越烂越好,怕的就是这一步。别人空的空倒的倒,就你吴家丁点儿事都不沾,那不是愣等着树敌吗?若非实在招架不住,吴二白什么时候会跟自己的侄子开口要人了?一想到这,吴邪立马挥挥手示意在场的人聚过来:“就这些,都在你面前了。全部可以带走。”
吴二白盯着他看了许久,问他:“都给了我,你怎么办?”
“我一个人足够了。”吴邪说着,心里倒真有点虚。
吴二白大笑,吴邪记忆里这是破天荒头一遭。“我对你放心,不过这人只需要三四个足矣。点到的立马跟我走,怎么样?”
吴邪点头。
“解子。”吴二白第一个便指解雨臣。
小花也没多异议,就走过去站在吴二白身后半步。
“秀丫头。”
秀秀最后看一眼吴邪,也随小花跟了上去。
吴二白略微停顿,才又说道:“两个小鬼也跟我回去。”
黎簇和苏万显然有些惊讶,但碍于气氛又都不敢吱声。黑瞎子却一直乐滋滋的,搂过苏万道:“这可是我手把着教出来的徒儿,二爷说要就要走啦?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
吴二白刚要说话,黑瞎子又抢白道:“不如我帮二爷把人给送到家门口, 管保叫你们路上无忧。”
吴邪觉得他二叔的脸肯定已经隐隐发黑,便插话道:“黑瞎子带上苏万可以走,作为交换,黎簇得留下。”
吴二白没再表态,算是同意了。他似乎对吴邪这边的情况不太上心,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就领着借来的人手回到车上。不多时越野车已经发动起来向着他们来时的方向驶回,一路绝尘。
其余人还是各做各的,对刚才发生过的事情按下不提。胖子过来一屁股挤在吴邪身边,耳语道:“二爷背地里给了你什么东西?我可都看见了。”
就你眼尖,吴邪好笑的伸出两手给他看,空空如也。“本来大概是有字条儿的,不过二叔也没料到我会看不见,就现成在我手心里写过了。”
“那倒是写了些什么啊?”
吴邪似乎有些难言,抿了抿嘴唇才说道:“二叔写:‘海棠有变’。”
胖子愣住,遂抽了口凉气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好把手按在他肩上拍了两下。
吴邪闭目不语。二叔他们临走前他问黑瞎子:“可真一点征兆都没有,你这又是哪门子的打算?”那人但笑道:“其实你已经用不上我了吧。再说我要到哪儿去似乎也没必要事先跟谁打好招呼,我这人很自觉的。”
吴邪就拿出把枪来给他,“压箱底的货,一路上都没机会用到,不过在你手里发挥的作用应该更大。”
“别介,”黑瞎子摆了摆手,“我还是一样讨厌这些人情买卖。最后奉劝一句,你只要记着,除了自己甭管是谁都不要相信就好。”
“一向记得。不过这里面也包括你。”
“哈哈,自然。”黑瞎子笑着走开了,脸上架着副被张起灵戳开花的墨镜。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11-06 21:35:00 +0800 CST  
【五十八】外面的世界


“邪儿,汪家祖坟也掏了,该死的人都死了,我们还留守在这里作甚?”胖子这一会又给吴邪换个新称呼。
“求你了,还是叫我天真吧。这种叫法就像黑瞎子穿着露脐装跳脱衣舞一样可怕。”吴邪说,“你肯定会喜欢接下来的任务,因为我们要去找小哥。”
胖子听了,兴奋地搓了搓手,“要不怎么说你家二爷来得真是及时,不对付的全给支走了。”
“你也别太高兴,因为小哥现在还不是我们这一边儿的。”吴邪跟他要了纸和笔,在纸上慢慢写下几个名字:张起灵、张海杏、张海客。“我应该不会猜错,张家人已经进了上面的山洞,但有个很不妙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吸引着他们。”
胖子掐着手指头算了一算,说道:“咱们人比他们多,肯定把小哥给你抢回来。”
吴邪摇头,又在纸上写道:汪小媛、梁湾、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几个各怀打算,并不能划成我们的人。”
“我靠,那不就只剩小鸭梨了吗,他能顶个屁用?”胖子心里一合计,马上发现了这个现实问题。
“别发慌,一路过来他和苏万不是派了很多用场吗。我敢说现在我才是最大程度接近终极真相的人,只要秘密还没有被揭开,我们都很安全。”
“你心里有数就行。真不知道外头的光景变成什么样了……”


外面的世界。
越野车抵达杭州的茶馆,解雨臣有些惊异,表面上这里的一切全无变化,似乎时间还停滞在吴邪计划开始运转的那一日。
西湖镜面无暇,水上清荷圆举。吴二白看起来心情不错,半点都没有在莫干山时煞有介事的样子。茶馆二楼甚至还早请了越剧班子,解雨臣他们几人被安排在位置最好的隔间里看戏。
戏是经典的红楼梦,听了一会儿,吴二白便道:“这一折解子应该晓得,黄梅戏里也常演。”
解雨臣脸色忽地就有点僵,但很快答道:“是‘两小无猜’,讲宝黛自幼就关系非常,心心相印。”
“唔,”吴二白故作沉吟,“你和秀丫头与我家阿邪也算发小吧,不知道你学艺的时候对这出戏感触可深?”
解雨臣一时无言,只好低头喝了口茶掩饰过去。这吴家人,一样茶也能泡出两样味道。相比较吴邪以前给他冲的龙井,吴二白的茶却是意味深长。
一群人就这样静坐着继续看下去,很快就演到了别琪官。戏里宝玉唱道:“那琪官自幼父母双亡故,十一岁卖进戏班学歌舞。十三岁他一入侯门深似海,进了忠顺亲王府。到如今他名满天下是艺超群,谁能知他台上卖笑台下苦……”
这时候解雨臣才撂下茶杯又说道,“当时年纪尚小小,哪能有二叔想的这么远?花鼓戏的红楼不比越剧苦情,不过能体会到宝玉的一点心态变化。我师傅也尤其不喜欢这几折,说是琪官太悲。”
吴二白看着他,嘴角挂上几丝笑意,气氛却冷了下来。
“小花,你随我来一趟。”语气间一如二十多年前长辈们招呼那个稚气且水灵的“小姑娘”。
解雨臣于是跟着吴二白到了阁楼一间屋子里,这房间很私人,连吴邪长这么大都少来。里面只有简单却稳重的木制桌椅,墙上一卷狗五爷留下的字幅,此外再无其他。吴二白径自走到椅子前坐下。解雨臣没看见第二张椅子,吴二白也不打算请他入座。
“二叔,您有什么都别见外,吴邪不在只管跟我说。”解雨臣颔首站在他对面,依然十分恭敬。
吴二白拾起架上的一支湖笔直冲着他脸上扔过去,也不知是没躲还是躲不开,竟给砸了个正着。“解雨臣,你可真出息了。”
“我听说吴家二叔虽然狠厉,但从不真正动气。”解雨臣双手捡起那根湖笔来,重新给悬在笔挂上。
吴二白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凝视了他很久,忽然轻叹一声。“唉,那你再听我一句,人情世故也不都像你经历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的呢?”解雨臣的声音非常平淡,“我就是这样在这条道上存活下来,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我能听到看到的只有趋利避害。”
“起码阿邪非常信任你。”
“是比较信任,”解雨臣纠正道,“不过我还是觉得自己最为可靠。我总不能拿着解家和霍家去冒险,两大家子上上下下的人都在我手上了。二叔,我的退路一点都不比吴邪富裕。”
“我还以为你有多精,”吴二白冷哼,“你怎么敢去和张家做的交易,你当是天底下比你会算计的人都死绝了?”
“我只是与张海客达成协议,并没有背叛吴邪。”
“说得倒比唱得好听。我问你,你们从汪家祖坟里爬出来,解家的外援为何不见动静?张家的人若不安插进来,阿邪的眼睛又是怎么瞎的?”
“吴邪失明谁也没有料想到,等事情结了别说这双眼睛,要我还什么都行。”
“胡搅蛮缠,我是因为阿邪瞎了才跟你置气的吗?你把那个戴墨镜的疯佬荐给他,自己也跟着搀和进去,还以为这样就有备无患。不说别的,那两个半大小子才几岁?就怕事情还没完,你们就都已经化了春泥更护花了。眼下你倒更应该想想看,我一个喝闲茶的是怎么才能知道你跟张家勾结在一块儿的。”
解雨臣再次失语,在吴二白面前他简直连一点遮掩的余地都没有。过了很久,他才苦涩开口:“是……张家人。”
“看来还没糊涂到家。”吴二白也暗自松了口气,“张家打的可不就是两头挑拨的算盘。现在知道了吧,姓张的给你什么承诺都不值得当真,反过来,只要吴解两家还拴在一条绳上,张家就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把我们连根拔起。”
“二叔想让我怎么做?”
吴二白笑笑,好像刚原谅了一个打碎花瓶的孩子。“没人会知道你们到这儿来。扔旧按照与张家谈拢的去行事就可以了。当然,以后把从张家那得来的信息想办法反馈给我。”
解雨臣突然觉得,自己打碎的是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11-10 18:53:00 +0800 CST  
【鬼谷子下山图罐】



元青花,曾创下中国瓷器及工艺品最高拍卖价,约合人民币2.3亿元(2010年被“清乾隆浅黄地洋彩锦上添花‘万寿连延’图长颈葫芦瓶”刷新记录)
以人物故事为题材的元青花罐,存世仅有九件。这个罐子绘的是鬼谷子乘一虎一豹所拉的车下山,去营救自己的徒弟孙膑。元青花数量稀少,题材又极其罕见,因此异常珍贵。后面那个乾隆瓶虽然更贵但是名字实在有够长,就懒得用了=w=。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11-10 18:54:00 +0800 CST  
【番外君】光棍儿们的购物节

“天真,快点啊快起来了!”红木门板被胖子敲得变了形。
“嗯……”吴邪用被子裹住自己,蜗牛般的爬到床头看了一眼手机。
23:30。
起床?除非他磕了药。吴邪连脑袋一起整个缩回棉被里,北京的十一月还真冷。
“喂,我家这门可是很贵的,赔得起么你?”小花居然也大半夜清醒着,听起来口气不善。
“不就是块破木头吗,切。”胖子边说还挑衅地又踹几脚,“明天胖爷我就把那具金丝楠棺材的棺盖儿送给你,简直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真是啰嗦!哑巴张,小黑借我一下。”黑瞎子接过黑金古刀,用刀尖儿对着锁眼捯饬几下,居然就这么给打开了。
吴邪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那一伙人,“你们,你们,你们……”
“财色都劫。”黑瞎子笑了笑,“你真应该多吃点脑白金。小三爷,明儿个不是解当家的综合商场开业嘛,白吃白住了这几天已经给忘了?”
凌晨开业?吴邪又看了一眼日期,方才醒悟。原来再过半个钟头就是双十一,小花果然会挑日子。
小花拎过一身西装不由分说地给他套上,“别再磨蹭啦,等着你去剪彩呢。”几个人很快坐上一辆粉红色的卡宴,就连张起灵被这车一衬都显得很有几分骚包。
“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吴邪困惑道,可就是想不起来。
“秀秀。”小花说。
Bingo,就是秀秀!“她怎么没来?”
小花深沉一笑:“今天开业,0:00——2:00这一时间段里,所有的嘉宾购物全部免单。你觉得通知了秀秀这店还开的起来么?”
秀秀的事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吴邪只听到小花说了两个字,“免单。”怪不得胖子这么早就精神抖擞地叫他起床!!
小花的商场起码有十万平方米,知道他有钱,也不用有钱到这么犯规吧。吴邪轻飘飘的剪了彩,又轻飘飘的迈进大门,突然感受到一种天上掉馅饼的强烈喜悦。
他以为胖子会冲向珠宝金器,没想到胖子直奔着海鲜干货就去了,估计回家以后能炖上小半年的花胶鱼翅之类。
他还以为黑瞎子会买上一车的墨镜,结果那人溜达着走向了家具区域,没看出来黑眼镜还很居家啊?!
只有张起灵木木地站着不动,吴邪叹一口气,拉上他一起进了电梯。“小哥,今天难得有空,我请你去吃西餐。照贵里点,不用客气。”
“嗯。”不过严格来讲,好像是解雨臣请的吧?后面那句张起灵可没说。
吴邪有模有样地拿起菜谱,他当年英语起码也过了四六级。excuse me,这他妈的什么鬼画符?
“小哥,”吴邪尴尬地压低声音,“这大概是家法餐厅,我看不懂啊。”
“是德文。”张起灵淡定道,接着用流利的德语点了菜。
虽然很是丢人,不过能吃到就好。吴邪心里掬了两把老泪默默地安慰自己。
舒缓的音乐响起,两瓶Krombacher啤酒一开,气氛立马好转了很多。最先端上来的是一道浓汤,吴邪用汤勺搅了搅,汤里有些普通的豆子,酸黄瓜,还有蔬菜和肉类。这不就乱炖吗?唔,味道不错。
接下来该上硬菜了吧。什么什么,黑乎乎的煎荷包蛋?小哥,你到底会不会德语啊!吴邪腹诽着切开荷包蛋,居然从里面挖出了一整个儿的白松露,足有鸽子蛋那么大!吴邪嘴角一抽一抽地放进嘴里,原来上面那厚厚一层黑的是鱼子酱。以朴实亲切著称的德国菜居然给他吃成这么奢侈,吴邪切煎蛋的心情犹如在切割一厚摞钞票。
下一道菜是煎小香肠配红萝卜生菜色拉,应该还算正常了吧。靠之,肠衣里裹着最肥嫩的鹅肝,盘底垫着片得极薄的刺身……
最后呈上了点心,每人另配一碟浓淡适宜的奶油。这里的甜品相当有特色,无论是冰淇淋、甜饼还是布丁,都用色彩艳丽的鸡尾酒制成。服了!吴邪满足地倒在座位上,小哥年轻的时候八成跑到德国去当过贵族吧。
两人吃饱喝足,打算到楼下去看看其他人都是如何度过这黄金两小时的。刚走到门口,却发现小花正在和黑瞎子大打出手,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小花,他又干了什么?”吴邪上去拦架,心说黑眼镜买个家具还能买出什么花样来。
小花气得浑身哆嗦,指着那人怒道:“问他自己。”
“花儿爷,我不就是想要这里所有的床吗,是你说免单的。”黑瞎子一脸无辜。
这就怪了,吴邪问他:“小花,那些床能很贵吗?”
“不是床的问题。”小花道,“这个死戴墨镜的说这么多床放在家里太占地方,非要原封不动地放在商场,随时来这里挨张换着睡觉。”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11-10 18:54:00 +0800 CST  
这种更法你们感到幸福吗顺便今天重新计一下需要@的小伙伴,还是老规矩,因为人实在太多啦所以能收藏尽量收藏,没法收藏请在本层回复留名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11-10 19:00:00 +0800 CST  
【六十三】冷翠烛

汪小媛被安排住进了解家大院,却只见到霍秀秀。
“你可以随时回到‘总部’去,离这儿不算太远。”秀秀态度很是亲切。
汪小媛注意到她不仅提到了总部,甚至已经知道它的具体位置。一切迹象都指向汪家的溃败。
“任务没完成,回去死得更快。还回去做什么?”汪小媛笑嘻嘻地回道。
秀秀也就笑了笑,命伙计把汪小媛的房间给换到自己隔壁去。
“你相信我的话吗,吴邪已经死了?”汪小媛问。
“怎么可能呢,”秀秀摇头,“他现在必须步步为营,倒是连对我们也提防起来了。”
“那我来得好没意义,这好像是个无聊的假消息。”
“不,我们会把消息散布出去。这水搅得越浑,就越能打捞出真东西来。”

五月初,长沙吴家内部接连发生火拼,黑瞎子清掉超过半数的人手,重新整合盘口。
同月中旬,原陈皮阿四的伙计华和尚在杭州露面,公然于吴二白的茶楼挑起事端。不出一日这帮人却就此销声匿迹,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有人说当晚曾在楼外楼见到“暴毙”已久的花儿爷,一时间风声弥漫。
霍秀秀得到莫名势力的支持,短时间内排挤掉“大霍害”“小霍害”两个哥哥与一众本家外亲,上位当管霍家。
这都是后话。
吴邪带着他的队伍沿山路彳亍,终于又到了那个光秃秃冷清清的山洞。跟之前经历过的那些奇穴怪墓比起来,这里一无是处,也一无所有。
听到外面窸窣的动静,黎簇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动弹不得了。难道是中了张家人的十香软筋散?黎簇的一个好处是十分具有自知之明,张家人要想对付他完全可以明着来,根本就用不着什么阴谋诡计。他四处活动了几下筋骨,确认自己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但就是无法离开正在靠着的那处石壁。黎簇被粘在了石壁上。
这种感觉很不好,确切地说并不是粘上,他和身后的石头长在一起,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完全化为一体了。
洞中很暗,张起灵听到少年便秘一样地哼哧着,就上前询问道:“怎么了?”
“我正在被这些石壁‘吃’掉……”黎簇见他活动自如,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为什么没事?”他们背靠的明明是同一块石头,难道张家人就连闭目养神都是装的,其实身体没有真的靠在壁上休息!
但黎簇很快就意识到并非如此,因为张海客和张海杏动作也不怎么顺畅,似乎只有张起灵一个人未受影响。
外面响动越来越大,不等他们作出反应,就见一个熟悉的庞大身影堵住洞口,颇灵活地钻了进来。接着又有三人陆续爬进山洞,不用说,自然是吴邪他们。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住,还是胖子率先扯开破锣嗓子叫道:“小哥,你想我们了没?”
张起灵严峻的神色不变,喝道:“没有时间了。所有人不要靠近这里的任何一块‘石头’。”
胖子愣住,他太了解张起灵对于危险事物的敏感度。黎簇一听这话更是按捺不住了,大喊道:“喂!喂喂!我还粘在这儿呢,快把我弄出来成吗?”
视线差极了,梁湾于是就要点火照明,没想到刚掏出只火机马上被张起灵制止了,“光和温度很可能会让它们醒得更快。”
“谁们?”
“这些‘石头’,是活的。”
胖子登时联想到巴乃的石中人,眉头打成死结。那些怪物是他这辈子见过最难搞的东西,连张起灵都差点折在它们手里。
张起灵也八成知道他的担心,就又道:“跟密洛陀无关。这次的对我不起作用,但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它们害怕特殊的血液。”吴邪突然定论道。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手上开了一条口子,血印按在石壁上,能感觉到原本蠢蠢欲动的‘石头’一下子就像炸开一样四散退去,形成不规则的凹陷。
“唉,你这可真是『瞎』逞能了!”胖子不由责怪他,吴邪这些年总亲身上阵,什么危险的实验都敢试它一试。
吴邪倒是无谓,只说道:“凡是我的血也能辟的东西可都邪得很,你们最好每人过来跟我握握手,包用包灵。”
张起灵看清情形后也从手心破了一道,在石壁上抹了几把就将簇从墙壁中解救出来。那海客兄妹呢?黎簇朝另一角望去,发现这两人反应迅速,已经脱掉粘连在石头里的外套恢复自由。他被禁锢的时候明明皮肉都已经深陷进去,根本就无法活动,黎簇很疑心他们怀有缩骨功之类的绝技。
张海杏此时只剩一件内衣,在昏暗中身姿绰约。但一开口便是冷阴阴的语调对吴邪道:“这不是super吴么,名不虚传,还挺能活的。”
“同乐,同乐。”吴邪笑了笑回敬她。
胖子也帮衬道:“大婶子,身材保养得不错。”
张海杏脸色就有点绿。眼看又要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是张海客过来调和,大方地伸出只手,说道:“吴邪,好久不见。”
吴邪仗着眼瞎故意忽略掉他伸到跟前的手,敷衍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也幸好是眼睛失明,不然再次看到自己的copy版,只怕更要糟心。
“别给脸不要脸。”张海杏怒道。
“哎,这话说哪去了。原版的脸蛋儿反正就长在我们身上,管得着吗您呐?”胖子成心气她。
张海客不耐地摇头,说道:“我还真不是有意言和。只是洞里绝非争打的地方。不然待会儿火烧起来麻烦得很,对谁都没有好处。”
“什么火?”胖子问。
张海客于是指了指四周的石壁,“就是这些东西,叫作冷翠烛。”
“那不就是鬼火吗?”吴邪不知道石头里究竟是些什么,却知道李贺的《苏小小墓》里头有一句冷翠烛,劳光彩。便是描绘绿焰如烛的磷火。
“嗯,跟鬼火有关。冷翠烛通俗点的名字叫茔虫。我在海外的拍卖场接触过,不过是已经死掉的。把它们尸体和分泌物形成的结块,也就是这些石头一样的物质拿去当香料焚烧,不但有异香升出,而且烟里还会隐含着幽幽的绿光,因此称为冷翠烛。实际都是些极微细的虫子,一辈子都瑟缩在自己分泌出的‘石头’里,靠吸收坟墓中的磷成分生活。”
“这倒是跟当初的石虾子很像。”黎簇举一反三。
“像什么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坟墓里出现这种虫子有何意义我们无从知晓。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它们显然已经被弄醒了。”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12-02 20:07:00 +0800 CST  
【六十四】又见石中人


“妈呀,这些‘石头’还在不停扩张!”黎簇触电般地跳开,刚才还离着几公分远的石壁,说话间却已经紧凑了上来。
众人一看,果然如黎簇所说,石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层层增长着,越发活跃起来。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整个山洞就会被彻底填满。
怎么办?这再好的法子,想出来不还得需要时间吗,可时间偏偏是这帮人最耽误不起的东西。
“要我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烧光。”胖子咬牙道。“反正死了也是当香料,管它活泛不活泛,烧一会儿通通变成死的。”旁人阻止不及,那边他老人家已经手快地掏出火儿来给点着了!
这下可好了,没想到这冷翠烛遇火就着,非常易燃。所幸它还很耐烧,估计是质地细密坚硬的缘故,并没有一瞬间将山洞连成火窟。
所有人屏息凝视,一时间谁也不敢轻易乱动。那石壁上先是被胖子点燃了一小点,就像个萤火虫一样忽闪忽灭,传说中那股动人的异香也几不可闻。原地等了老长一阵子,‘石头’既没发起攻击,他们也没觉得身上有任何不适。于是张海客释然道:“看来没有危险,把这儿的冷翠烛全都烧尽算了,看看背后面究竟有些什么。”
一番话说完他才有些尴尬,因为根本没人肯听他的。张海杏倒是想行动,无奈连仅存的打火机也连衣服一并给吃进石头里去了,手上没有任何火源。
胖子存了心的要挤兑他,这回终于逮到机会便故意放大音量吼道:“小哥,你说呢?”
“没有危险,烧吧。”张起灵也没多犹豫就作答了。
其余人这才得了命令似的点燃了手里能用上的全部火种,在洞里大烧特烧。其间胖子还不停的让海客兄妹“闪边儿去,别碍事”。吴邪自从失明后一向受到特殊照顾,自觉地不去揽这种瞎子点灯的活计。
洞内一时间绿光大盛。但怪的是,亮光虽然来得强烈,但并未提升多少温度,只是石壁越来越透亮罢了,几乎能看穿山体深处。黎簇看到每个人的脸色都被火光映成惨绿,后脊梁忽地窜上来丝丝冷意。
正烧得兴起呢,就听见胖子嘀咕了一声“卧槽”,紧接着就再也不动,只呆愣地看着自己面前那一片石壁。另外几人见状也警觉地停下动作,一齐疑惑地朝胖子那边望去。
“小哥,”半天,胖子喃喃叫道,“你不说跟密洛陀没关系吗。”此时已烧成半透明的石头里头显然有人形影子若隐若现,不是一个,是很多。吴邪察觉出胖子的不对劲,手里的大白狗腿登时紧握着横在胸前。他相信即使是瞎了,以自己现在的战斗力也绝不再像当年一样只能躲在别人身后。
张起灵也有点发怔,显然预先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形。但他盯着石壁望了一会儿,很快又镇定道:“仔细看,和石中人不一样。”
胖子看他这样,心也定了定,重新去端详石头里嵌着的人影。确实和石中人不尽相同,虽然也是长手长脚的怪样,但却少了几分狰狞,多了几丝阴森。
那石头烧得再慢,也渐渐地越来越薄,每燃尽一寸,他们的心也跟着更加紧揪。慢慢的,黎簇眼尖地发现石壁不再变薄了,仿佛达到了一个固定的平衡点。
“冷翠烛还活着!”黎簇几乎要哭起来,心里庆幸和绝望掺杂各半,“它们退缩到了岩壁最里层,拼命地分泌着形成石头。”
“现在怎么办?”梁湾轻声问道,脸色也是刷白。这些事情跟以往不同,全部超出了她对自然科学的理解范围,她还是怕了。
“有水吗,浇灭它们!”胖子道,点火的也是他,要熄灭的也是他,不过那些石中人的确给他造成不小的阴影。
“没用的,”吴邪抓住他的一条胳膊以防他再次手快,“磷火需要冷却灭火。况且一旦熄灭冷翠烛必定会重新活跃起来直至把洞口封上。统共就这么一次机会,错过了再进来也没用了。”
火舌舔掉一层,冷翠烛们就分泌出一点物质,还没等结成石头就已经被燎去。此时那些怪影的形象已经非常生动了,似乎就紧贴在石壁对面,正在颇有兴味地窥视着洞中的人们。
他们也不再急于区分敌我,全都聚拢在中央围成一个环状与石壁对峙着。
“黎簇,”吴邪叫他,“形容一下那些怪影。”
黎簇吞了几口唾沫,干巴巴地描述道:“这些‘人’的脸扭向一旁,只能看见半边。但是身子又一大半对着我们,姿势很诡异。”似乎又有什么异变,使得黎簇受惊般地哆嗦了一下,颤声说道:“它们……好像也开始活动了。”
不听还好,听完他的描述吴邪更加费解。目前为止这洞里发生的事情使他感到熟悉,虽然这种熟悉感很可怕,但总好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黎簇嘴里的人影,显然与石中人截然不同。单说称呼这一条,吴邪相信既然已经近到能够分辨出姿势形态,谁也不会把石中人的样子称之为“人”。既然黎簇这么说了,那么他们现在面对的东西,模样绝对跟正常人差不了太多。
再一联想黎簇形容的细节,吴邪突然笑了,连带着身体也放松下来。旁边人诧异地看着他。
“不用怕,”吴邪十分肯定地说道,“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12-07 18:57:00 +0800 CST  
【六十五】皮影戏法(上)


“这些不过是皮影人物,比一般的大了一点而已。”
“你怎么知道?”张海客仍然怀疑。
“听黎簇说的。”吴邪淡淡道,“皮影戏中的影人造型正是‘五分像七分装束’,这里的冷翠烛又像天然影壁,就差没听见锣鼓声了。”
让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觉得越瞄越像。他们都没看过皮影戏,但多少知道一点,对这种傀儡艺术还是有印象的。那些人影离得更近,越能看出端倪,长眉细眼,扁扁的身形,关节灵活但却怪异,可不就是按着真人比例做大的皮影造型么!
“天真,难道待会儿还能冒出个老头咿咿呀呀给咱们唱戏?”胖子问道。皮影戏班子里是没有女人的。
吴邪笑笑,“是不是老头倒不好说。不过皮影戏讲究以声感人,以动传情,既然它们已经动起来了,想必唱腔马上也要登台。”
这边话还没落,忽听得一连串“咯咯咯咯咯咯”的声音闷在石壁里面,从四面八方幽幽炸响。山洞里的人无不汗毛竖起。
胖子哭丧着脸,“天真,这他妈是用粽子语唱戏,咱们听不懂。”
那声音非但不减,反而更加来劲了,本来只有单一的声源渐渐的增加到十数个,几十个,最后成千上百的“咯咯”声不绝入耳,仿佛捅了粽子窝。
“小哥,它们在说什么?”吴邪心想闷油瓶是能听懂粽子语的,说不定能听出个大概。
张起灵摇头,“什么也不是,就是怪声而已。”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山体里的特殊结构形成空腔,被我们折腾了半天才产生自然声响?”关于响坡、响山的传闻,吴邪也没少听过。
“也不对,声音还算有规律。”闷油瓶道。
吴邪又听了一会儿,怎么听怎么耳熟。但什么人跟粽子一样会“咯咯咯”地说话呢?
慢慢的,那怪动静少了一些,只留下一个较为清晰的主旋律,不停“咯,咯,咯,咯……”地打着拍子。若空谷之应声,其它轻细的音色竟纷纷附和,犹如皮影戏里的简单打击乐器在演奏。
“嘿,有点儿意思!”胖子乐了,看这架势还真是要开演。
众人屏住呼吸听着,却迟迟没有等到半句唱词,只有人影配合着古怪的节拍在绿色光壁上面来来回回的动作。除了吴邪,其余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壁,观看这出不知在大山深处封存了多少年的皮影戏。
“主角作神仙打扮,骑着黑色的麒麟。”张起灵从头开始给讲解,“这个人有八成可能是汪藏海。”
脸皮够厚的,有那么多神兽可以骑,非要骑个麒麟,不就是要骑在张家头上的意思吗。吴邪这么想着,但没说话。
“这段没什么意思,主要宣扬他自己的功绩。筑成多少建筑,获得封赏之类。”张起灵道,“然后他就‘消失’了。”
“消失了?”
“嗯,从表现形式来看,确实是这个意思。主角还是汪藏海,但换成了一个半透明未着色的人物形象,而且没有骑着麒麟。我从来没有见过皮影戏中有这样的角色,暂且理解为他变成了魂魄。”
吴邪感到困惑,示意闷油瓶继续说下去。
“汪藏海,或说汪藏海的魂魄,开始四处游历。就像你知道的那样,他后来都去了哪些地方。”
吴邪点点头。鲁王宫,海底墓,云顶天宫,甚至是西王母墓,此人阴魂不散。
“他是不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胖子插过来问道。
“以前我也是这么以为,”吴邪说,“但我后来发现,汪藏海和汪家人的行径不尽相同。”
“怎么说?”
“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伙汪家人,的确是在四处搜寻,搜寻汪家祖坟的秘密,也搜寻终极的蛛丝马迹。但汪藏海不是这样,在每一个目的地他都有很明确的动作,常常故布疑冢。所以我大胆设想,他并非在追寻,而是希望最终可以确定一个让他埋藏自己的地方。”
“等等,这里有个问题。你看汪藏海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到底是埋cáng,还是埋zàng?”
“我的结论是,二者皆有。”吴邪说着,牵扯出多年前的一桩旧事来。“最初在鲁王宫里小哥骗了我。”
张起灵有点错愕,虽然吴邪根本就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吴邪接着道:“他说被掐死的那具尸体是鸠占鹊巢的铁面生。那时我所得到的信息太少,也还不具备判断这些事情真伪的能力,但仍旧有很多疑点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你是什么时候想通的?”张起灵问道,语气里并没有任何的尴尬或不自在。
“完全串联起来的话,就刚刚,你说汪藏海变成了‘魂魄’。鲁殇王然不是好瞒混的,而铁面生那样的人物,又怎么会追求被锁在棺材里的永生?要知道,这种永生连尸化都不如。 所以我问你鲁殇王的尸体哪去了,你答不上来。其实被你从棺材里面拖出来的根本就是鲁殇王本人,至于铁面生结局如何,才是你真正无法解释的。”
“诶,小哥,就这点事你骗他干嘛呀?天真你也是,多少年前的段子了,丫还挺记仇。那铁面生跟汪藏海还能打着一竿子的关系吗?”胖子大为不解。
“那时候要继续解释下去太麻烦。”张起灵颇无奈。
“的确麻烦,”吴邪道,“这牵扯到了铁面生究竟是谁。他的形象之所以就神秘而模糊,那是因为铁面生并非某个特定的人物,而是一种现象。后来离我们最近的也就是汪藏海的存在,恰恰印证了这种现象。”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12-07 18:57:00 +0800 CST  


【皮影戏】
又称“影子戏”或“灯影戏”,是一种人物剪影,在光源的照射下用隔亮布进行演戏,是中国汉族民间广为流传的傀儡戏之一。表演时,艺人们在白色幕布后面,一边用手操纵戏曲人物,一边用当地流行的曲调唱述故事,同时配以打击乐器和弦乐,有浓厚的乡土气息。

(ps:为了写皮影这一章早就开始准备,跑了一个月还多的图书馆..美院有好多这类的书,配图精美,但是都太小了!于是又花了几天时间临摹了一张景片的局部,这是填第三遍色的时候拍的,画的时候严重感觉民间手工艺人都是神……都是神…因为只是临摹都麻烦又困难。真正做皮影的时候又要处理皮子,又要定稿,镂刻,无数道神一样的工序_(:з」∠)_)

楼主 灼若芙蕖Alisa  发布于 2014-12-07 19:15:00 +0800 CST  

楼主:灼若芙蕖Alisa

字数:52924

发表时间:2014-05-25 03:5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8-14 17:30:13 +0800 CST

评论数:3616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