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原创】永燕架空同人——《青玉案》（从头再来）
箫剑在永琪出言阻止小燕子前，就已经发现他的存在，因为山洞里突然多出一个人的气息，但，没有杀气。听到声音，就看了小燕子一眼，觉着是和妹妹差不多年岁的孩子，他接触的小孩子也少，天天在跟前的，就只他这淘气古怪的妹子。
一时间只辨得出说话的是个小孩儿，声音清脆语调儿高，跟小燕子说话时一样，在箫剑听来，简直都还带着些些儿的“奶气”。等那小孩从石头缝儿后头蹦下来，看其身量，箫剑又觉大概能有十四五岁？心说：“怎么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说话？”
永琪走到他近前，在灯下时，再看一看，箫剑才确认，这小家伙应该的确和小燕子差不多大，一看就还冒着孩子气，只是瘦削了点，原只比小燕子高了半个头，站在远处看时，显得又高了不少。
一时间只辨得出说话的是个小孩儿，声音清脆语调儿高，跟小燕子说话时一样，在箫剑听来，简直都还带着些些儿的“奶气”。等那小孩从石头缝儿后头蹦下来，看其身量，箫剑又觉大概能有十四五岁？心说：“怎么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说话？”
永琪走到他近前，在灯下时，再看一看，箫剑才确认，这小家伙应该的确和小燕子差不多大，一看就还冒着孩子气，只是瘦削了点，原只比小燕子高了半个头，站在远处看时，显得又高了不少。
两边都是绕着话试探，最后才知道，原来大家的父母就是挚友，而永琪也是这时才知道，这座山洞当年就是杜家某个祖爷爷，和叶家的某个祖爷爷一起找到的，后来两家都有分支在边关生活，为的就是守住这个地方。
直到前朝中期，叶家得罪权臣和昏君，连着这样的远亲都被顺着族谱找了出来，后来到了末年，又是一回诛杀，一门所剩的后辈零落各地，这些年在愉妃的牵挂下，才找到了其中几个远亲分支。
杜家好在是做了六朝的望族，当年他家能逃过一劫，也是因为这等原因，那昏君再昏庸，也没敢触怒江南这些仕宦家族。叶家没落后，杜家后裔还有人留在这里，起初是心灰意冷，不愿再承这等重责大任。
“后来洛歇人屡屡来犯，杀了不少人。杜家这一脉子孙又想着，把这里路途打通，直取那藩王首级，大概两边就能不打了！只是，因为中间断了两代人，又一怒焚了当年留的契书、图纸，也没人再学机关阵法，因此没人能做到了。”
箫剑和小燕子是方家后人，也是杜家的后人，都还带着杜家图腾的配饰，见了面，那些远亲们不仅好酒好菜招呼，还带他们来这儿玩。箫剑却是带了家传的一份图纸来的，因此和小燕子从山洞真出了回关。没想到在关外呆了数月，再回来时，机关已被做了一番大改，要不是这“始作俑者”就在旁边，还心软地出声提醒，兄妹俩小命怕要交代在这了！
直到前朝中期，叶家得罪权臣和昏君，连着这样的远亲都被顺着族谱找了出来，后来到了末年，又是一回诛杀，一门所剩的后辈零落各地，这些年在愉妃的牵挂下，才找到了其中几个远亲分支。
杜家好在是做了六朝的望族，当年他家能逃过一劫，也是因为这等原因，那昏君再昏庸，也没敢触怒江南这些仕宦家族。叶家没落后，杜家后裔还有人留在这里，起初是心灰意冷，不愿再承这等重责大任。
“后来洛歇人屡屡来犯，杀了不少人。杜家这一脉子孙又想着，把这里路途打通，直取那藩王首级，大概两边就能不打了！只是，因为中间断了两代人，又一怒焚了当年留的契书、图纸，也没人再学机关阵法，因此没人能做到了。”
箫剑和小燕子是方家后人，也是杜家的后人，都还带着杜家图腾的配饰，见了面，那些远亲们不仅好酒好菜招呼，还带他们来这儿玩。箫剑却是带了家传的一份图纸来的，因此和小燕子从山洞真出了回关。没想到在关外呆了数月，再回来时，机关已被做了一番大改，要不是这“始作俑者”就在旁边，还心软地出声提醒，兄妹俩小命怕要交代在这了！
箫剑看着图能解机关，没有图纸就不如永琪熟悉五行阵法了。永琪没有图纸，却在这几天里一边布机关，一边自己编了一套口诀，这下图纸也不用了，只是那口诀就算箫剑和小燕子听见一句两句，也完全不知是什么意思！
永琪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若是一听就知道如何闯关，那可不得人人都能闯了？
他在前领着路，机关从关内出来，和关外入关的布置还完全不一样，是他这好几个月的心血。永琪心里想着，哪天师父来看到，也把他吓一大跳那才好！叫他总是拿连环锁试图把自己给“关起来”！
永琪也不想，也是他自己小时候淘气得厉害，有一阵子跟着沈放出宫，在山中静养时，沈放有时候必须去个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般有那么一到两天不在山中。
永琪当时不能这般颠簸，把他独自留下吧，沈放又真怕他把自个儿小命给淘没了。无可奈何地给留下一大堆好吃好玩的，想叫他就在沈宅里玩儿，那些下人还能照顾得住。可每次从外回来，永琪就没一回老老实实在府中等着，最后师徒两个斗起法来，沈放用了各种各样的方式，想把永琪困在藏书楼里。
藏书楼里有许多书，也有许多有趣好玩的，放的软榻也非常舒服，还有夜明珠来照亮，小孩子们一般都很喜欢。然而永琪很不喜欢被这般困住，劲儿都用在研究怎么出去上了。
最后用上了一套有九个锁的连环锁。
永琪至今还磨牙，师父这是把他当什么啊？那么多锁挂着！不过，到最后，他也没解开那个锁，却是干脆设法翻出师父的忘在楼中的宝剑，打不开锁，他就干脆在门上开了个够他钻出去的门洞！
沈放回来时看见，险些儿气晕过去，但这时永琪的身体也养好了，做师父的一高兴，罚就给免了，只是皇帝听闻此事，拨了一笔银子给沈放修门。
沈放哪里在乎那点钱？这钱到手上，就变成了一把剑鞘，套在那把宝剑外头，一起送给了永琪。这回永琪来边关，带的就是这把剑！
永琪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若是一听就知道如何闯关，那可不得人人都能闯了？
他在前领着路，机关从关内出来，和关外入关的布置还完全不一样，是他这好几个月的心血。永琪心里想着，哪天师父来看到，也把他吓一大跳那才好！叫他总是拿连环锁试图把自己给“关起来”！
永琪也不想，也是他自己小时候淘气得厉害，有一阵子跟着沈放出宫，在山中静养时，沈放有时候必须去个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般有那么一到两天不在山中。
永琪当时不能这般颠簸，把他独自留下吧，沈放又真怕他把自个儿小命给淘没了。无可奈何地给留下一大堆好吃好玩的，想叫他就在沈宅里玩儿，那些下人还能照顾得住。可每次从外回来，永琪就没一回老老实实在府中等着，最后师徒两个斗起法来，沈放用了各种各样的方式，想把永琪困在藏书楼里。
藏书楼里有许多书，也有许多有趣好玩的，放的软榻也非常舒服，还有夜明珠来照亮，小孩子们一般都很喜欢。然而永琪很不喜欢被这般困住，劲儿都用在研究怎么出去上了。
最后用上了一套有九个锁的连环锁。
永琪至今还磨牙，师父这是把他当什么啊？那么多锁挂着！不过，到最后，他也没解开那个锁，却是干脆设法翻出师父的忘在楼中的宝剑，打不开锁，他就干脆在门上开了个够他钻出去的门洞！
沈放回来时看见，险些儿气晕过去，但这时永琪的身体也养好了，做师父的一高兴，罚就给免了，只是皇帝听闻此事，拨了一笔银子给沈放修门。
沈放哪里在乎那点钱？这钱到手上，就变成了一把剑鞘，套在那把宝剑外头，一起送给了永琪。这回永琪来边关，带的就是这把剑！
（九）
永珹正在营帐里阅信。
这信是他父皇传来的，既是家书，也是手谕。正看着，永琪从外进来，问他：“四哥可听说过一个叫巴勒奔的人？”
“巴勒奔？是洛歇人吗？怎么……嘶，对，这名儿有点耳熟。”永珹仰头想想，从背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摞的宗卷札记，书脊上都写着“洛歇”二字，都是关于洛歇的记载。
永琪和他一起翻看，才一伸手，永珹把宗卷一把拍住，永琪奇道：“这宗卷很稀奇？四哥不舍得给我看啊？”
“舍不得什么啊？不过我自己记的，写得乱七八糟，只我自己找得着！”说着把家书给了永琪，让他先看这个！
永琪展信一看：“咦？呀！”他眼睛都亮了，皇帝总算准许他在军中历练，若是表现得好，没有受伤没有闯祸，还能任职！不过有个前提要求，便是在军中不可以皇子身份自居，要和其他将士一般，一切要听叔父和兄长们的命令。
罗弘的想法，一是为了永琪的安全。永琪不比永璋永珹熟悉边关战事，年纪也太小了些，万一身份传到洛歇人那儿，只怕成为个靶子。这点裕王和永璋永珹也都考虑到了，在旁人那里，都只称呼永琪的字——“筠亭”，只有私底下时，才以叔侄兄弟身份招呼。
二来，罗弘是想，永琪也就是在中原地带太闲适了，长辈们保护下也没经过多少辛苦。让他和那群兵士们一道演练，恐怕没几天就要叫苦不迭，说不定，过一阵就乖乖跑回京城去了。
永琪却不知父皇还有这等“深意”，只觉着这下可以名正言顺留下来，等过一阵，说不定还能上阵杀敌！乐得一蹦三尺高：“四哥……”
“是‘军师’！”永珹故意板了脸，不过纠正是认真的，既然永琪正式入了军中，那就不能再以弟弟的身份偷懒散漫了。这也是他们几个今日讨论出的决定，也是为的永琪好，怕他惯了和众人讨价还价蒙混过关的日子，万一真要面对了敌人，永琪却不听指挥，那还了得！
永珹正在营帐里阅信。
这信是他父皇传来的，既是家书，也是手谕。正看着，永琪从外进来，问他：“四哥可听说过一个叫巴勒奔的人？”
“巴勒奔？是洛歇人吗？怎么……嘶，对，这名儿有点耳熟。”永珹仰头想想，从背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摞的宗卷札记，书脊上都写着“洛歇”二字，都是关于洛歇的记载。
永琪和他一起翻看，才一伸手，永珹把宗卷一把拍住，永琪奇道：“这宗卷很稀奇？四哥不舍得给我看啊？”
“舍不得什么啊？不过我自己记的，写得乱七八糟，只我自己找得着！”说着把家书给了永琪，让他先看这个！
永琪展信一看：“咦？呀！”他眼睛都亮了，皇帝总算准许他在军中历练，若是表现得好，没有受伤没有闯祸，还能任职！不过有个前提要求，便是在军中不可以皇子身份自居，要和其他将士一般，一切要听叔父和兄长们的命令。
罗弘的想法，一是为了永琪的安全。永琪不比永璋永珹熟悉边关战事，年纪也太小了些，万一身份传到洛歇人那儿，只怕成为个靶子。这点裕王和永璋永珹也都考虑到了，在旁人那里，都只称呼永琪的字——“筠亭”，只有私底下时，才以叔侄兄弟身份招呼。
二来，罗弘是想，永琪也就是在中原地带太闲适了，长辈们保护下也没经过多少辛苦。让他和那群兵士们一道演练，恐怕没几天就要叫苦不迭，说不定，过一阵就乖乖跑回京城去了。
永琪却不知父皇还有这等“深意”，只觉着这下可以名正言顺留下来，等过一阵，说不定还能上阵杀敌！乐得一蹦三尺高：“四哥……”
“是‘军师’！”永珹故意板了脸，不过纠正是认真的，既然永琪正式入了军中，那就不能再以弟弟的身份偷懒散漫了。这也是他们几个今日讨论出的决定，也是为的永琪好，怕他惯了和众人讨价还价蒙混过关的日子，万一真要面对了敌人，永琪却不听指挥，那还了得！
那故事永珹也就翻了一下，没来得及细看，上头是说数代前的洛歇皇子曾与一妖女相遇相恋，后来大病一场，那妖女最后被高人缚于雪山，浸入冰泉，其子也一同被扔了进去。那皇子后来成为汗王，带人去那雪山附近寻找，回来时带了个孩子。
这位汗王在位时，一不征战，二不擅杀，只建了一座偌大的府邸，将孩子养在府中，不许外出。十年后汗王病逝，还在府邸门外高悬金色令牌，上面言说若有人敢擅自入内，定天谴之。
这上苍会如何众人也不知，但有先王手谕在，确实无人敢进这座府邸，里头住的当年的世子，也没人再过问，不曾纳入洛歇王室的族谱。唯那府邸附近有些传闻故事，细节不必多言，只说后来传了几代后人，当中有个名字，就是“巴勒奔”。
这位汗王在位时，一不征战，二不擅杀，只建了一座偌大的府邸，将孩子养在府中，不许外出。十年后汗王病逝，还在府邸门外高悬金色令牌，上面言说若有人敢擅自入内，定天谴之。
这上苍会如何众人也不知，但有先王手谕在，确实无人敢进这座府邸，里头住的当年的世子，也没人再过问，不曾纳入洛歇王室的族谱。唯那府邸附近有些传闻故事，细节不必多言，只说后来传了几代后人，当中有个名字，就是“巴勒奔”。
手札后面都有文职官员的名字，永珹带了永琪去找那人，那人恰好对这事儿很有兴趣，后来战事不紧张时，也去打听过：“其实，下官以为，所谓妖女之说，实在无稽之谈，那女子一生行善，在洛歇有几户曾偷偷为她供了牌位。不过是面上有块烧伤，却逢当时的世子不计较容貌之损，却被无德之人传成妖女，也许……可能……这无德之人，下官当初探访时，有人传说其实也是有心之人。”
所以，是因为面有伤疤，就被说成了妖女，还被人处死了？
永琪和永珹面面相觑，永琪摇头：“这要真是妖女，除非是害过人，否则，岂能被‘人’整得如此凄惨？”他听过的传闻里，所谓妖女，不都是祸害人的嘛？
这文官也好奇，军师近来和这“罗筠亭”走得很近，定远将军永璋也是，军中人对永璋是很服气的，身为皇子，初来皇上只给了个从八品的宣节校尉的职，后来累积战功，如今做了正五品的定远将军。
可这罗筠亭就一小孩子，细皮嫩肉的，军中人挺喜欢逗他玩儿。但私底下也嘀咕，不知道这孩子跑来军营是要做甚？看上去没多大气力，不过好像还挺乖的，也不碍事，大家也就嘀咕嘀咕，没有反感。
事实上永琪还是挺淘气，不过兵营里比他更淘的小兵多不胜数，那些孩子比永琪大个三五岁，今年入伍的里，最小的新兵也就十四，天天惹些不大不小的笑话，大家也都见惯了，没人惊异。相比之下，永琪那点淘，裕王等人眼里，当真不够看。
所以，是因为面有伤疤，就被说成了妖女，还被人处死了？
永琪和永珹面面相觑，永琪摇头：“这要真是妖女，除非是害过人，否则，岂能被‘人’整得如此凄惨？”他听过的传闻里，所谓妖女，不都是祸害人的嘛？
这文官也好奇，军师近来和这“罗筠亭”走得很近，定远将军永璋也是，军中人对永璋是很服气的，身为皇子，初来皇上只给了个从八品的宣节校尉的职，后来累积战功，如今做了正五品的定远将军。
可这罗筠亭就一小孩子，细皮嫩肉的，军中人挺喜欢逗他玩儿。但私底下也嘀咕，不知道这孩子跑来军营是要做甚？看上去没多大气力，不过好像还挺乖的，也不碍事，大家也就嘀咕嘀咕，没有反感。
事实上永琪还是挺淘气，不过兵营里比他更淘的小兵多不胜数，那些孩子比永琪大个三五岁，今年入伍的里，最小的新兵也就十四，天天惹些不大不小的笑话，大家也都见惯了，没人惊异。相比之下，永琪那点淘，裕王等人眼里，当真不够看。
这人也没想到，永琪也是一名皇子，而且他爹还连个芝麻官的衔儿也没给他，根本没想让他在这里呆几天。第二天起，永琪就跟了新兵们一块儿练武，还学军中的规矩。
他从前半夜里也听见过号角，头一回还是见到自己帐内的勤杂兵李珲爬了起来，才询问原因，知道是训练集合时也窜起来，倒数第二个到的操场。这几回，他每次都是最先到达的，只不过，此前不是正经的兵士，不管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也没人在意。
憋屈了几个月，头一回能正式演练，永琪也是最先到的。永璋却想出让他做自己帐下的“勤杂兵”，永琪一听瞪了眼，又被他三哥瞪了过来，永璋心内暗说自己弟弟“笨”，既然他以新兵身份受训，那如何还能用得勤杂兵？可这五弟似乎连个新兵服都不大会穿，难道从头学起不成？
只能把他安排在自己那里，李珲是知道永琪身份的，当然也跟过去。
永琪会意后却把头一摇：“不用！我就跟着那些兵士们一道吧，李珲本来也不是勤杂兵！有他自己该做的活儿！”
他从前半夜里也听见过号角，头一回还是见到自己帐内的勤杂兵李珲爬了起来，才询问原因，知道是训练集合时也窜起来，倒数第二个到的操场。这几回，他每次都是最先到达的，只不过，此前不是正经的兵士，不管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也没人在意。
憋屈了几个月，头一回能正式演练，永琪也是最先到的。永璋却想出让他做自己帐下的“勤杂兵”，永琪一听瞪了眼，又被他三哥瞪了过来，永璋心内暗说自己弟弟“笨”，既然他以新兵身份受训，那如何还能用得勤杂兵？可这五弟似乎连个新兵服都不大会穿，难道从头学起不成？
只能把他安排在自己那里，李珲是知道永琪身份的，当然也跟过去。
永琪会意后却把头一摇：“不用！我就跟着那些兵士们一道吧，李珲本来也不是勤杂兵！有他自己该做的活儿！”
（十）
裕王和罗弘一样以为，永琪一旦真的参加了操练，顶多能忍两天，第三天就得哭着要回京了。
第一个三天，正好是年关，只是边关忙于战事，操练风雨不歇。
这三天，永琪还真往自己脸上糊了一脸眼泪，不过是蒙在被子里头时。他并不是很怕疼，但是很怕累。
对他来说，从小到大最累的大概就是刚刚习武时蹲马步和劈腿了，一个疼，一个累。永琪是五岁时正式练武，开始的一个月里，几乎每天都是哭着鼻子开始，一边哭一边练，练完了也就哭完了。
沈放在那时一点也没心软，宁可结束后再全程抱回景阳宫去窝着。只因这是最初打基础，他知道若是这里心软，就永琪的体质天赋，五六岁那会连把兵器都会拿不动。
毕竟，就连最轻的剑，也有好几斤重。
等这基本功扎实了，沈放就没严格要求过他，只让每天匀出一个时辰，哪怕是站一个时辰，也比偷懒坐着对身体好些。永琪也不至于那般偷懒，每天还是练练拳脚练练剑法，在这年岁上内力不弱，就是骨骼偏软，沈放看准了他不是永璋那般壮实体格的，永璋三岁时都能提着五六斤重的剑跑，是出了名的“天生神力”！
沈放教永琪习武，教的就是如何避免被对手刺伤，再瞅准对方的破绽，以急智破敌。所以，永琪从小练轻功的时间挺长，扛着东西跑的经历是从没有的。
可头一回跟着演练，就被在面前放了一根重木，后来有人出于有趣，让他和木头比重量，他自己才五十来斤，那木头却也有十多斤，不管长度宽度，一看就能把他压趴下。
好的是校尉也没指望这帮小兵就能扛得起来，也就当个目标。饶是如此，这三天里永琪也累了个手酸脚软，与他一个营帐里的兵士，多是这边城的孩子，有的是家里没了人来报仇的，有的是断了生路来讨口饭吃的。相比之下，永琪仿佛有些“自讨苦吃”。
不过当夜哭完，后面的三天，他也没好意思说想回去，虽然大过年的，心里是极想宫中的父皇和母亲的。
他把这三天用在了犹豫中，慢慢地，也就忘了犹豫，即使晚上还是流过眼泪，可这一回却是因为发觉自己有些儿落后了别人，许多事儿比别人进度慢一些。
再后来，也就适应了这样生活。
一帮十多岁的男孩儿聚到一起，永琪就又多了许多玩伴，类似大冬天里跑到河里洗澡的事儿，若在京城里，他想都没想过，更别说去做了！那帮兵士也都是心地纯良的大孩子，见永琪比自己小好几岁，对他也多有照顾，永琪下了演练场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那会儿，还有个小兄长替他拿了饭菜，急得就差没喂嘴里去了。
就为着这些朋友，永琪就算想过回去，最后也没舍得提出来，到第二十个“三天”时，他就早已不会为练武叫苦了，虽然力量上还是最薄弱的，也咬着牙把那木头背了起来，校尉就在他跟前，大声数完十下，忙过去帮着拿下来：“你小子，还真做到了！”
永璋知晓今天校尉把新兵们分了六组比试，和永珹忙完公务就来了校场，在门口远观，见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满的惊讶和惊喜。
“对了！”永珹突然想起来，吩咐人去煮面条来！
永璋也一拍手：“对啊！今天二月初七！永琪十三岁了！”
裕王和罗弘一样以为，永琪一旦真的参加了操练，顶多能忍两天，第三天就得哭着要回京了。
第一个三天，正好是年关，只是边关忙于战事，操练风雨不歇。
这三天，永琪还真往自己脸上糊了一脸眼泪，不过是蒙在被子里头时。他并不是很怕疼，但是很怕累。
对他来说，从小到大最累的大概就是刚刚习武时蹲马步和劈腿了，一个疼，一个累。永琪是五岁时正式练武，开始的一个月里，几乎每天都是哭着鼻子开始，一边哭一边练，练完了也就哭完了。
沈放在那时一点也没心软，宁可结束后再全程抱回景阳宫去窝着。只因这是最初打基础，他知道若是这里心软，就永琪的体质天赋，五六岁那会连把兵器都会拿不动。
毕竟，就连最轻的剑，也有好几斤重。
等这基本功扎实了，沈放就没严格要求过他，只让每天匀出一个时辰，哪怕是站一个时辰，也比偷懒坐着对身体好些。永琪也不至于那般偷懒，每天还是练练拳脚练练剑法，在这年岁上内力不弱，就是骨骼偏软，沈放看准了他不是永璋那般壮实体格的，永璋三岁时都能提着五六斤重的剑跑，是出了名的“天生神力”！
沈放教永琪习武，教的就是如何避免被对手刺伤，再瞅准对方的破绽，以急智破敌。所以，永琪从小练轻功的时间挺长，扛着东西跑的经历是从没有的。
可头一回跟着演练，就被在面前放了一根重木，后来有人出于有趣，让他和木头比重量，他自己才五十来斤，那木头却也有十多斤，不管长度宽度，一看就能把他压趴下。
好的是校尉也没指望这帮小兵就能扛得起来，也就当个目标。饶是如此，这三天里永琪也累了个手酸脚软，与他一个营帐里的兵士，多是这边城的孩子，有的是家里没了人来报仇的，有的是断了生路来讨口饭吃的。相比之下，永琪仿佛有些“自讨苦吃”。
不过当夜哭完，后面的三天，他也没好意思说想回去，虽然大过年的，心里是极想宫中的父皇和母亲的。
他把这三天用在了犹豫中，慢慢地，也就忘了犹豫，即使晚上还是流过眼泪，可这一回却是因为发觉自己有些儿落后了别人，许多事儿比别人进度慢一些。
再后来，也就适应了这样生活。
一帮十多岁的男孩儿聚到一起，永琪就又多了许多玩伴，类似大冬天里跑到河里洗澡的事儿，若在京城里，他想都没想过，更别说去做了！那帮兵士也都是心地纯良的大孩子，见永琪比自己小好几岁，对他也多有照顾，永琪下了演练场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那会儿，还有个小兄长替他拿了饭菜，急得就差没喂嘴里去了。
就为着这些朋友，永琪就算想过回去，最后也没舍得提出来，到第二十个“三天”时，他就早已不会为练武叫苦了，虽然力量上还是最薄弱的，也咬着牙把那木头背了起来，校尉就在他跟前，大声数完十下，忙过去帮着拿下来：“你小子，还真做到了！”
永璋知晓今天校尉把新兵们分了六组比试，和永珹忙完公务就来了校场，在门口远观，见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满的惊讶和惊喜。
“对了！”永珹突然想起来，吩咐人去煮面条来！
永璋也一拍手：“对啊！今天二月初七！永琪十三岁了！”
嗯，再说下这里的年龄是虚岁，所以五岁其实是四岁，所以小狐狸才会一哭就哭那么久（虽然按我接触过的孩子，五岁开始练武或者学舞蹈，也会全程哭很惨。。。）
永琪已经顾不上脏，直接坐在了地上，衣服沾满了灰尘也不在乎。也不枉他每天比别人多练了两个时辰，没白费手上血泡变茧子，茧子又被磨破了好多回！
要仅仅是他一个人，打死他也坚持不下来这么久，但他眼见着同组兵士们都能做到时，心里也急躁得很，不愿落后别人，更不愿拖人后腿，除了咬牙苦练，这也没别的法子了！
校尉也是吃惊不小，他并没指望“罗筠亭”能扛起这木头，年纪是最小的，也很单薄，而且，罗筠亭除了力量弱点，别的什么都能拼到前列。这回也没做到最好那个，但还没到十三呢，居然能取个中游偏上的成绩，也是相当出乎意料了。
不过，也看得出来，这大概也是他最大的极限，再想进步怕也不能了。但做到这步，那军中的刀枪剑戟，他也都能挥得起来了！
要仅仅是他一个人，打死他也坚持不下来这么久，但他眼见着同组兵士们都能做到时，心里也急躁得很，不愿落后别人，更不愿拖人后腿，除了咬牙苦练，这也没别的法子了！
校尉也是吃惊不小，他并没指望“罗筠亭”能扛起这木头，年纪是最小的，也很单薄，而且，罗筠亭除了力量弱点，别的什么都能拼到前列。这回也没做到最好那个，但还没到十三呢，居然能取个中游偏上的成绩，也是相当出乎意料了。
不过，也看得出来，这大概也是他最大的极限，再想进步怕也不能了。但做到这步，那军中的刀枪剑戟，他也都能挥得起来了！
“寿面”永琪是没吃着，他就怕拖后腿，这阵子多加了一个时辰，现在累透了，回去直接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时都天黑了。同一营帐的另外几个小兵，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再怎么小心，这么天天相处的人面前，想要瞒住也很困难。
众人却不在帐内，永琪出去找了一圈，却见他们围在篝火旁边，正吃着酒。军中平日是不禁酒的，只禁酗酒闹事，永琪过去，好奇地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怎么？”
裕王升帐完毕，到这附近转转，正好撞见他这模样，笑道：“想尝尝？”
永琪点头，他还没尝过酒的味儿。
“只怕这酒你喝两杯下肚，明晨皇上到了，要见着个小醉鬼了！”裕王看看他手里的酒坛，想想，命人去换一种来，再拿个酒碗给他。
“父皇？”永琪却听到了这么两个字。
裕王笑道：“可不是？北面儿已经平定，就剩咱这块了。皇上决定御驾亲征，明日就到了！”
其实，这里战事也已往上风走着，按理说不需要皇上亲自前来。但，也正是这种时候，裕王上书请了皇帝的圣驾，皇上昔年就有几件军功，来这里再加一件，想必更好。
而京城，“则有太子殿下监国。”
众人却不在帐内，永琪出去找了一圈，却见他们围在篝火旁边，正吃着酒。军中平日是不禁酒的，只禁酗酒闹事，永琪过去，好奇地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怎么？”
裕王升帐完毕，到这附近转转，正好撞见他这模样，笑道：“想尝尝？”
永琪点头，他还没尝过酒的味儿。
“只怕这酒你喝两杯下肚，明晨皇上到了，要见着个小醉鬼了！”裕王看看他手里的酒坛，想想，命人去换一种来，再拿个酒碗给他。
“父皇？”永琪却听到了这么两个字。
裕王笑道：“可不是？北面儿已经平定，就剩咱这块了。皇上决定御驾亲征，明日就到了！”
其实，这里战事也已往上风走着，按理说不需要皇上亲自前来。但，也正是这种时候，裕王上书请了皇帝的圣驾，皇上昔年就有几件军功，来这里再加一件，想必更好。
而京城，“则有太子殿下监国。”
（十一）
初八清晨，罗弘就到了军营。
皇帝到来，永琪的身份也不再需要保密，换了一身衣服站到人堆里，左右一看，撇嘴，皇叔和皇兄都有相应的官服穿，就他还是无职的小兵，想穿着平日校场里穿的那套来吧，旁人都不让！
“父皇！”
当真见到了皇帝的车马，永琪就顾不上“羡慕嫉妒”了，既然穿回了皇子服，礼数还是不能乱的，上前迎了御驾。
罗弘下了车，先把他一顿打量，好在没像永璋那般变成只泥猴儿，换上皇子服，还是白白净净的，只是把手一拉，就知近来吃了不少苦头，上头好些薄茧子！
不过，比起在宫中时，永琪眼神儿更亮一些，隐隐透出了干练来。皇帝不免点点头，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军营里的，那便没甚可心疼了！
军中有不少老将，当年是跟着罗弘打过仗的。见了面，除了必须的礼节，也免不了一阵寒暄。永璋亲手捧了酒来，斟在碗中，皇帝且先一碗洒在土地上，敬的是阵亡的英烈。
第二碗方才饮下，接着又是一碗。
初八清晨，罗弘就到了军营。
皇帝到来，永琪的身份也不再需要保密，换了一身衣服站到人堆里，左右一看，撇嘴，皇叔和皇兄都有相应的官服穿，就他还是无职的小兵，想穿着平日校场里穿的那套来吧，旁人都不让！
“父皇！”
当真见到了皇帝的车马，永琪就顾不上“羡慕嫉妒”了，既然穿回了皇子服，礼数还是不能乱的，上前迎了御驾。
罗弘下了车，先把他一顿打量，好在没像永璋那般变成只泥猴儿，换上皇子服，还是白白净净的，只是把手一拉，就知近来吃了不少苦头，上头好些薄茧子！
不过，比起在宫中时，永琪眼神儿更亮一些，隐隐透出了干练来。皇帝不免点点头，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军营里的，那便没甚可心疼了！
军中有不少老将，当年是跟着罗弘打过仗的。见了面，除了必须的礼节，也免不了一阵寒暄。永璋亲手捧了酒来，斟在碗中，皇帝且先一碗洒在土地上，敬的是阵亡的英烈。
第二碗方才饮下，接着又是一碗。
到了营中，正事处理完了，裕王早就备了一处营帐给皇帝，和当年皇帝随驾来征战时的相仿，罗弘见了也极高兴。永璋永珹还有军务忙着，罗弘就领了永琪入帐内，这会没外人，又是好一顿打量，招手叫他就在边上坐了：“能多久没见父皇，就生疏了不成？”
“当然不是！”永琪笑道，只是他之前没得信，先和箫剑小燕子说好，今日他能出去转转，要一道去城中逛逛的。今早也只能找个兵士去送了信，告知有这等事儿要忙。
就算他不送信，御驾亲征的事儿也在边城传遍了，那兄妹俩也已听说，早料到他计划要变，因此那兵士扑了个空，刚才回来时告诉他，那兄妹俩已有事儿，先去了别处：“向邻居留了话，说改日再和五皇子去城中。”
罗弘本是想昨天就到的，初七是永琪的生辰，做父皇的没有忘记。但正好途中遇到一场大雨，耽误了一天行程，现在到了，便给了他两个锦盒：“一个是朕赐给你的，另一样，是愉妃叫朕带给你的！”
永琪打开其中一个，一看：“呀！是兵部的……”
纵使和当年永璋一样，也只给了个从八品的校尉的职，还归在永璋的管制下，可也能穿官服、能着盔甲，有了自己的官印，只要永璋点头，他还能上阵了！
“就高兴成这样？”罗弘摇头，还是小孩子心性，不懂得战场有多凶险残酷。但他也想了起来，在他十来岁时，也是这样向往着杀敌立功的。
大约，每个少年都是如此！
“当然不是！”永琪笑道，只是他之前没得信，先和箫剑小燕子说好，今日他能出去转转，要一道去城中逛逛的。今早也只能找个兵士去送了信，告知有这等事儿要忙。
就算他不送信，御驾亲征的事儿也在边城传遍了，那兄妹俩也已听说，早料到他计划要变，因此那兵士扑了个空，刚才回来时告诉他，那兄妹俩已有事儿，先去了别处：“向邻居留了话，说改日再和五皇子去城中。”
罗弘本是想昨天就到的，初七是永琪的生辰，做父皇的没有忘记。但正好途中遇到一场大雨，耽误了一天行程，现在到了，便给了他两个锦盒：“一个是朕赐给你的，另一样，是愉妃叫朕带给你的！”
永琪打开其中一个，一看：“呀！是兵部的……”
纵使和当年永璋一样，也只给了个从八品的校尉的职，还归在永璋的管制下，可也能穿官服、能着盔甲，有了自己的官印，只要永璋点头，他还能上阵了！
“就高兴成这样？”罗弘摇头，还是小孩子心性，不懂得战场有多凶险残酷。但他也想了起来，在他十来岁时，也是这样向往着杀敌立功的。
大约，每个少年都是如此！
“父皇！”永琪把母亲送的玉佩挂到身上。
罗弘眼看着他往身上系了个死结，叹气：“你怎么什么带子都打死结！现在还没学会？”
永琪试过打别的式样，但他也怪了，系的结每次都容易松开，最后都干脆打成死结，总比挂的物件儿掉了的好！至于最后解开的活儿，那都是浆洗衣物的人负责，烦不到他。
罗弘看不过眼，只得亲自帮忙解开再系上，可才过一会儿，永琪就实在按不住激动，非得把皇子服给脱了，换了他的新“官服”。这官服浅青色，却是为他单独制的，上头绣的是三爪青龙的纹样，腰间镂空玉带上，每一面玉板上雕着只蛟龙，再将官印和鱼形玉佩悬在上头。
“等你再大几岁，这些就有人来系了！”
永琪刚被父皇说了，便想好好系一回玉佩，可最后还是瞥了眼罗弘，皇帝倒不觉烦——永琪眼见着长大了，出来游历前有时还能坐在大人膝盖上，或是累了就趴在背上叫驮着走。这回再见到，眼神里透出的独立，已经不可忽略了。
罗弘眼看着他往身上系了个死结，叹气：“你怎么什么带子都打死结！现在还没学会？”
永琪试过打别的式样，但他也怪了，系的结每次都容易松开，最后都干脆打成死结，总比挂的物件儿掉了的好！至于最后解开的活儿，那都是浆洗衣物的人负责，烦不到他。
罗弘看不过眼，只得亲自帮忙解开再系上，可才过一会儿，永琪就实在按不住激动，非得把皇子服给脱了，换了他的新“官服”。这官服浅青色，却是为他单独制的，上头绣的是三爪青龙的纹样，腰间镂空玉带上，每一面玉板上雕着只蛟龙，再将官印和鱼形玉佩悬在上头。
“等你再大几岁，这些就有人来系了！”
永琪刚被父皇说了，便想好好系一回玉佩，可最后还是瞥了眼罗弘，皇帝倒不觉烦——永琪眼见着长大了，出来游历前有时还能坐在大人膝盖上，或是累了就趴在背上叫驮着走。这回再见到，眼神里透出的独立，已经不可忽略了。
罗弘这半生，没赶上前朝降罪罗家，最后他父皇带了几个儿子和世交心腹，把那皇帝给整退位的时候，或者说，那会儿罗弘也很小，比永琪现在还小，还没轮到他跟着一起操心。
罗弘十五六岁时跟着父皇到过边关，后来自己也在边关驻守过，除了永珹和永琪，其他三个皇子，都是在边城出生的。
当年长子留在京城，交给府中下人照看，结果才一年多便夭折了，罗弘才干脆在边关置了别府，几个儿子的养育，都有他亲自参与的，不过，相比之下永琪出生时天下更太平，便照顾得更多了些。
当年，永璋也是在透露出这种眼神后，就吵着要回边关，要入军营，到军营里呆了一年多再回去时，就完完全全不用父母照顾了。不过永璋性子里有几分莽劲和憨厚，直到现在，行事说话还有这俩特质呢。
也不知是否和罗弘自己常带着几个儿女有关，永琪出生时，永琏和永璋比他这当父亲的还高兴，罗弘宠着点儿永琪，他们几个也没见嫉妒吃醋的。罗弘把他们先带入宫中时，他们兄弟三个还不大乐意，大约觉得，在府里逗逗弟弟还更有趣点！
又聊了会天，罗弘却又放了心。永琪就是永琪，他并不是永璋，十三岁也不是三十岁，就算能独立了，也只能算“少年”，算大孩子。眼下聊得忘了形，看中了罗弘的一个手把件，还是会贴近了把那金属扣儿开开关关。
要是再小一点时，大概还会直接说：“父皇，这个给儿臣玩儿两天？”但现在不会了，就算罗弘取了给他，他也没接。
永琪提起了箫剑和小燕子，道是见到他们，还和箫剑做了朋友，即使箫剑比他大好几岁，也邀他一块儿去切磋剑法。说这个时，永琪眼睛都亮了，军中也有许多朋友，还有兄长，可是，箫剑是个挺清高的“大哥”，又并不把他当孩子看，只当同龄人一样相处，对永琪来说，这又是一种新奇的体会。
“等尔泰到了，说不定也能成朋友！”尔泰那家伙，居然半道里染了重伤风，八百年前说要到了，现在父皇都到了，尔泰的人影还没见！给他捎去的雪莲和当归，是永琪自己去找到的，看这样子，那家伙不会嫌药苦留给扔了吧！
“尔泰哪有你那么大胆！”永琪向罗弘打听，被瞪了一眼，起初他眼睛那点毛病，宫里还又是让太医天天来诊治，又把他送去沈放那里静养。可他就有本事，每次都变着法儿把药泼些走，哪怕可以少喝一口都行。
开始时大家不知情，只当永琪难得那么配合。后来发现这事，只好每次盯得紧紧的，也是为他操碎了心！
不过，知道方家的孩子在附近，罗弘又惊又喜，他也很久没见过他们，之前见着，小燕子才半岁。这几年方之航入京述职，都没带着家眷，就连在京中做了两年四品官，妻儿还是留在江南的。问他就苦笑，说家中孩子淘气，不好带来京城。
罗弘便想，方之航大概是怕麻烦罢了，永琪淘成这样，也没淘得完全不敢带出门啊！他家女儿一个几岁大的小姑娘，还能比永琪更淘？
眼下想见见方家的两孩子，俩人却不在城中，只好过些日子再说了。
罗弘十五六岁时跟着父皇到过边关，后来自己也在边关驻守过，除了永珹和永琪，其他三个皇子，都是在边城出生的。
当年长子留在京城，交给府中下人照看，结果才一年多便夭折了，罗弘才干脆在边关置了别府，几个儿子的养育，都有他亲自参与的，不过，相比之下永琪出生时天下更太平，便照顾得更多了些。
当年，永璋也是在透露出这种眼神后，就吵着要回边关，要入军营，到军营里呆了一年多再回去时，就完完全全不用父母照顾了。不过永璋性子里有几分莽劲和憨厚，直到现在，行事说话还有这俩特质呢。
也不知是否和罗弘自己常带着几个儿女有关，永琪出生时，永琏和永璋比他这当父亲的还高兴，罗弘宠着点儿永琪，他们几个也没见嫉妒吃醋的。罗弘把他们先带入宫中时，他们兄弟三个还不大乐意，大约觉得，在府里逗逗弟弟还更有趣点！
又聊了会天，罗弘却又放了心。永琪就是永琪，他并不是永璋，十三岁也不是三十岁，就算能独立了，也只能算“少年”，算大孩子。眼下聊得忘了形，看中了罗弘的一个手把件，还是会贴近了把那金属扣儿开开关关。
要是再小一点时，大概还会直接说：“父皇，这个给儿臣玩儿两天？”但现在不会了，就算罗弘取了给他，他也没接。
永琪提起了箫剑和小燕子，道是见到他们，还和箫剑做了朋友，即使箫剑比他大好几岁，也邀他一块儿去切磋剑法。说这个时，永琪眼睛都亮了，军中也有许多朋友，还有兄长，可是，箫剑是个挺清高的“大哥”，又并不把他当孩子看，只当同龄人一样相处，对永琪来说，这又是一种新奇的体会。
“等尔泰到了，说不定也能成朋友！”尔泰那家伙，居然半道里染了重伤风，八百年前说要到了，现在父皇都到了，尔泰的人影还没见！给他捎去的雪莲和当归，是永琪自己去找到的，看这样子，那家伙不会嫌药苦留给扔了吧！
“尔泰哪有你那么大胆！”永琪向罗弘打听，被瞪了一眼，起初他眼睛那点毛病，宫里还又是让太医天天来诊治，又把他送去沈放那里静养。可他就有本事，每次都变着法儿把药泼些走，哪怕可以少喝一口都行。
开始时大家不知情，只当永琪难得那么配合。后来发现这事，只好每次盯得紧紧的，也是为他操碎了心！
不过，知道方家的孩子在附近，罗弘又惊又喜，他也很久没见过他们，之前见着，小燕子才半岁。这几年方之航入京述职，都没带着家眷，就连在京中做了两年四品官，妻儿还是留在江南的。问他就苦笑，说家中孩子淘气，不好带来京城。
罗弘便想，方之航大概是怕麻烦罢了，永琪淘成这样，也没淘得完全不敢带出门啊！他家女儿一个几岁大的小姑娘，还能比永琪更淘？
眼下想见见方家的两孩子，俩人却不在城中，只好过些日子再说了。
（十二）
从罗弘营帐里出来，永琪见有人在竖新帐，就在他父皇营帐旁边，打听时方知是给他备的。他却把眼一瞪，不想单独住在这里头：“别当我是皇子，在这儿，我就还是个新兵！”指了指身上才换的衣服，他不愿一直穿着皇子服，也是不想和大家生份了。
再说，哪家的儿子，十来岁了还想住在父亲眼皮子底下？那还不被管得死死的！比如对永琪来说，想出营可以大大方方的，可他就热衷于躲着别人的视线，想办法偷偷溜出去，就算十次有八次都不成功，可是，好玩啊！
看到永琪回了营帐，让那些皇帝带来的下人“把这些东西放回去”，那帮同一帐下的小兵们也都欢喜，他们已经知道永琪的身份，可怎么看也觉得这就是个小玩伴。这些半大孩子们，不是没了弟弟妹妹，就是和父母阴阳相隔，过了些孤苦日子，到军中就格外看重情义，一共八个弟兄，要变成七个，原有些失落。
现在八个又聚齐，这群兵士长在边关，听说过皇帝地位尊崇，可也只晓得见到陛下要行礼，当面不可言语冲撞，背后不能擅议短长而已。永琪待他们如待兄长，就算有回被个醉鬼整得掉到山坡底下，也只是拼命擦掉脸上的泥土，一边哈哈大笑。
他们自然也愿意把永琪看作个普通的“弟弟”，做得好了便欢喜，闯了祸还会板着脸说两句。永琪要是个小气的，早躲到别处去了，偏偏，他一点也不讨厌被这些朋友念叨。
从罗弘营帐里出来，永琪见有人在竖新帐，就在他父皇营帐旁边，打听时方知是给他备的。他却把眼一瞪，不想单独住在这里头：“别当我是皇子，在这儿，我就还是个新兵！”指了指身上才换的衣服，他不愿一直穿着皇子服，也是不想和大家生份了。
再说，哪家的儿子，十来岁了还想住在父亲眼皮子底下？那还不被管得死死的！比如对永琪来说，想出营可以大大方方的，可他就热衷于躲着别人的视线，想办法偷偷溜出去，就算十次有八次都不成功，可是，好玩啊！
看到永琪回了营帐，让那些皇帝带来的下人“把这些东西放回去”，那帮同一帐下的小兵们也都欢喜，他们已经知道永琪的身份，可怎么看也觉得这就是个小玩伴。这些半大孩子们，不是没了弟弟妹妹，就是和父母阴阳相隔，过了些孤苦日子，到军中就格外看重情义，一共八个弟兄，要变成七个，原有些失落。
现在八个又聚齐，这群兵士长在边关，听说过皇帝地位尊崇，可也只晓得见到陛下要行礼，当面不可言语冲撞，背后不能擅议短长而已。永琪待他们如待兄长，就算有回被个醉鬼整得掉到山坡底下，也只是拼命擦掉脸上的泥土，一边哈哈大笑。
他们自然也愿意把永琪看作个普通的“弟弟”，做得好了便欢喜，闯了祸还会板着脸说两句。永琪要是个小气的，早躲到别处去了，偏偏，他一点也不讨厌被这些朋友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