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原创】醉春风（还珠二改写）
“早就做好了，不过有位大厨说，今日好不容易出了山间，脚踏实地，也算小小地化险为夷该庆祝一下。她一定要人到齐了才肯开饭！”箫剑不知经过多少概括和重组，把小燕子的话给精炼地转告了永琪。一伸手牵起坐在永琪床头的小燕子，轻敲她脑袋：“大姑娘家家的不避讳就算了，总该让人家更衣梳洗吧？”
说着拖着妹子就出了房门。永琪自己换好衣服，叠好被褥，又洗漱一番，转出了房门。
斜阳，暖暖的余晖，初绽的桂花，阳光里好像也蕴藏了甜香。永琪大概是饱饱地睡了一觉的缘故，看到这略别于京中节气的风景时，满腹的心事与烦忧，都被甜甜的桂香轻拂脸庞的秋风淡去了些许。
其实，老天还是对他不错的。让他还有机会和小燕子朝夕相处，被她整出的饭香勾醒。就这一点而言，这顿晚饭就让他奉上了超越宫中晚膳数倍的热情，他的脚步一转，直接去了飘出香气的厨房。
小燕子正在拿着一个托盘往外走，这个箫剑租来的小院落及要什么有什么，她这个“大厨”卯足了劲儿想露一手，因而那个托盘上放了一堆的碗碟，还有一个不算太小的汤碗。永琪看她拿得危危险险，伸手端了那碗汤在手里。他头一次帮忙端菜时可是烫得把菜都扔了，如今已熟练了不少。
“这是什么？”永琪看着她手里另一碗菜，红通通的，看上去好像是肉。
小燕子指使他帮忙把菜挪挪，免得重心不稳都洒了。然后撇着嘴笑道：“哈哈！还是皇子呢！连红烧肉都没见过！”在这个只有“自己人”的小院里面，他们也用不着小心翼翼地满口暗语，小燕子也觉得心情顺了不少。
其实她当然知道，这正宗的苏式红烧肉，整个宫里怕也只有她们漱芳斋的小厨房里有人会做。也是特意做这个菜，给永琪这个被御膳房祸害多年，认为宫中什么菜和点心都一个味儿，常常只拿什么饽饽、乳酪当正餐的大忙人尝尝新。
说着拖着妹子就出了房门。永琪自己换好衣服，叠好被褥，又洗漱一番，转出了房门。
斜阳，暖暖的余晖，初绽的桂花，阳光里好像也蕴藏了甜香。永琪大概是饱饱地睡了一觉的缘故，看到这略别于京中节气的风景时，满腹的心事与烦忧，都被甜甜的桂香轻拂脸庞的秋风淡去了些许。
其实，老天还是对他不错的。让他还有机会和小燕子朝夕相处，被她整出的饭香勾醒。就这一点而言，这顿晚饭就让他奉上了超越宫中晚膳数倍的热情，他的脚步一转，直接去了飘出香气的厨房。
小燕子正在拿着一个托盘往外走，这个箫剑租来的小院落及要什么有什么，她这个“大厨”卯足了劲儿想露一手，因而那个托盘上放了一堆的碗碟，还有一个不算太小的汤碗。永琪看她拿得危危险险，伸手端了那碗汤在手里。他头一次帮忙端菜时可是烫得把菜都扔了，如今已熟练了不少。
“这是什么？”永琪看着她手里另一碗菜，红通通的，看上去好像是肉。
小燕子指使他帮忙把菜挪挪，免得重心不稳都洒了。然后撇着嘴笑道：“哈哈！还是皇子呢！连红烧肉都没见过！”在这个只有“自己人”的小院里面，他们也用不着小心翼翼地满口暗语，小燕子也觉得心情顺了不少。
其实她当然知道，这正宗的苏式红烧肉，整个宫里怕也只有她们漱芳斋的小厨房里有人会做。也是特意做这个菜，给永琪这个被御膳房祸害多年，认为宫中什么菜和点心都一个味儿，常常只拿什么饽饽、乳酪当正餐的大忙人尝尝新。
第六十三章
等到终于开饭时，永琪夹起了好奇已久的红烧肉丢到口中，登时张大了眼睛。
记得小燕子说这是一道苏州菜，记得她说是要给酱油和红糖来下大工夫做的。可为什么放了那么多糖的红烧肉，吃起来还会这么辣这么酸？辣得他喉咙里冒火，酸德他牙齿都快倒了！
小燕子不知自己做出了世上最“特色”的独一无二招牌红烧肉，犹自问永琪：“怎么样？这道红烧肉酥不酥？箫剑说这东西太多油，说恐怕吃不惯，我给加多了一些红糖和酱，还给了点点胡椒，会不会太甜？”
等到终于开饭时，永琪夹起了好奇已久的红烧肉丢到口中，登时张大了眼睛。
记得小燕子说这是一道苏州菜，记得她说是要给酱油和红糖来下大工夫做的。可为什么放了那么多糖的红烧肉，吃起来还会这么辣这么酸？辣得他喉咙里冒火，酸德他牙齿都快倒了！
小燕子不知自己做出了世上最“特色”的独一无二招牌红烧肉，犹自问永琪：“怎么样？这道红烧肉酥不酥？箫剑说这东西太多油，说恐怕吃不惯，我给加多了一些红糖和酱，还给了点点胡椒，会不会太甜？”
苏州的红烧肉好像也讲究入口酥的～小燕子是苏杭人捏～下回叫她做个猪蹄，我吃过一种周庄的万三蹄，顺着骨头一提，那些肉就散开了。美味啊！
原来这果然该是一道微甜略咸的菜！
永琪终于确认是这道菜出错，而不是他对红烧肉的猜想偏了方向。在小燕子巴望被夸奖的灼灼目光盯视下，他为难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忍扫她兴致，拂了她的一片心意。又夹了块放在碗里，呷了一口酒，缓了缓嘴巴的麻木，很辛苦地压住嘴角上弯的弧度，忍住已经要冲出来的大笑声，道：“嗯，果然是道很特别的菜，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小燕子得意地夹了一块红烧肉给箫剑：“看吧！永琪都说好吃了！哥你还不信我的手艺，告诉你，我这些年也学了好多菜了，绝对不比柳红的会宾楼差！来，尝尝！”
一语未了，隔壁房间里传来了李德胜的咳嗽声。小燕子担心地看了看门口：“不知李大人的伤要不要紧？他年纪那么大了，还受这么重的伤！”
“你有没有把这个红烧肉，给李德胜夹两块儿？”永琪小心地问道，看着箫剑把那块红烧肉夹了起来，往嘴里放去。
“有啊！他和邱维都有……”
小燕子笑意盈盈地说道，可说到一半就被箫剑的一阵剧咳声打断了。
“咳咳咳！咳咳！”箫剑拿起杯子要喝，才想起手边只有酒。
门口光线骤然一暗，是邱维跑进来找水。
永琪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着拿起正好在他手边的茶壶，给他们俩一人倒了一杯茶，箫剑猛灌了几口茶，冲淡了嘴里的酸辣味儿，大叹：“小燕子啊！你真是天才！居然……居然能烧出这么特别的菜来。”
说完，他又照着永琪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你也故意的！”
邱维已和众人混熟了，活泼得很。好不容易才喘上气来，就对着小燕子深深一揖，以示佩服：“格格，我家老爷伤势未愈，不能吃辛辣之物。他应该没得罪格格，格格为何要这样整他啊！”
永琪终于确认是这道菜出错，而不是他对红烧肉的猜想偏了方向。在小燕子巴望被夸奖的灼灼目光盯视下，他为难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忍扫她兴致，拂了她的一片心意。又夹了块放在碗里，呷了一口酒，缓了缓嘴巴的麻木，很辛苦地压住嘴角上弯的弧度，忍住已经要冲出来的大笑声，道：“嗯，果然是道很特别的菜，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小燕子得意地夹了一块红烧肉给箫剑：“看吧！永琪都说好吃了！哥你还不信我的手艺，告诉你，我这些年也学了好多菜了，绝对不比柳红的会宾楼差！来，尝尝！”
一语未了，隔壁房间里传来了李德胜的咳嗽声。小燕子担心地看了看门口：“不知李大人的伤要不要紧？他年纪那么大了，还受这么重的伤！”
“你有没有把这个红烧肉，给李德胜夹两块儿？”永琪小心地问道，看着箫剑把那块红烧肉夹了起来，往嘴里放去。
“有啊！他和邱维都有……”
小燕子笑意盈盈地说道，可说到一半就被箫剑的一阵剧咳声打断了。
“咳咳咳！咳咳！”箫剑拿起杯子要喝，才想起手边只有酒。
门口光线骤然一暗，是邱维跑进来找水。
永琪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着拿起正好在他手边的茶壶，给他们俩一人倒了一杯茶，箫剑猛灌了几口茶，冲淡了嘴里的酸辣味儿，大叹：“小燕子啊！你真是天才！居然……居然能烧出这么特别的菜来。”
说完，他又照着永琪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你也故意的！”
邱维已和众人混熟了，活泼得很。好不容易才喘上气来，就对着小燕子深深一揖，以示佩服：“格格，我家老爷伤势未愈，不能吃辛辣之物。他应该没得罪格格，格格为何要这样整他啊！”
小燕子莫名其妙：“什么辛辣之物？我知道李大人受伤，都没给辣椒啊！而且咱们这也没有四川湖南人！”这两个人的反应和永琪的也差太多了吧？她盯了那可疑的红烧肉一会，自己夹起了一块丢到嘴里——身为女孩儿，她本是不太吃这东西的。
“啊！呸呸呸！怎么这么辣这么酸！”她只嚼了两下，红烧肉的味儿在嘴里散了开来，她立刻跳起了脚，比谁的反应都夸张！
哄堂大笑中，永琪递了杯水给她漱口。小燕子眼泪汪汪地推了他一把：“你又哄我！还说这个好吃，居然还吃了第二块！你这只臭狐狸！”
永琪很是无辜地对她笑，他不是怕小燕子下不来台么？谁知会被箫剑和邱维说破？
“啊！呸呸呸！怎么这么辣这么酸！”她只嚼了两下，红烧肉的味儿在嘴里散了开来，她立刻跳起了脚，比谁的反应都夸张！
哄堂大笑中，永琪递了杯水给她漱口。小燕子眼泪汪汪地推了他一把：“你又哄我！还说这个好吃，居然还吃了第二块！你这只臭狐狸！”
永琪很是无辜地对她笑，他不是怕小燕子下不来台么？谁知会被箫剑和邱维说破？
小燕子冲到厨房看了一回，才发现原来红糖和辣椒、醋和酱油都放得相邻，想来是她后来加调料时大意了，加上红糖和辣椒都是红色，而醋跟酱油全是黑乎乎的，她这个粗心得满京城闻名的郡主未有注意到，一时就给放错了！
好在其它的菜都没这样大失水准，众人勉勉强强还算享用了一顿美味，尤其是李德胜，得知这一顿饭都是郡主做来、阿哥端出的后，感动得简直是泪流满面，至于那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酸辣红烧肉呢，在永琪向着小燕子的心意吃到第四块时，被心内甜蜜但实在担心他的胃的小燕子抢走，充作了垃圾。
饭后，永琪箫剑和小燕子都去看李德胜的伤势，老人家一生顺风，还是个文人，比永琪这个阿哥可还养尊处优得多！饭菜都只动了动，倒是多喝了两口汤，这会还是躺在枕上，偶尔哼哼两声。
永琪看他一把年纪，还被连累得吃了这么大个亏，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可他现在自己也是泥菩萨一尊，权势荣耀金钱无有一样能拿出来，借以感激这位此时还惦念着替他去总兵、总督、知府等衙门里走动的老人，只好对着李德胜深深一揖，说道：“待他日永琪得以翻案，无须这般躲藏了，定当重谢大人！”
李德胜哪敢受他这样的礼，慌忙拦了，老泪都出来了：“五阿哥这样，卑职哪里受得起？卑职食君之禄，就当忠君之事。就是拼得这条老命不要了，也总不能让五阿哥白白蒙冤，不能让皇上损了仁德之名，造成无可挽回之事就是了！五阿哥只要多加小心留意，多耐心一些，总有个柳暗花明、风停雨息的时候的！”
永琪看看小燕子和箫剑：“本来我当在此等大人身体养好了再走，一来自己放心，二来大人也要便宜很多。可现在情形，我想皇阿玛要是真下定了决心，总会想到山西地界的问题的，我也不好多呆，到时候再把李大人和西林家牵累了，岂不是更麻烦！我知你的银两全都放在被毁了的马车上，现下也不知落在谁人手里。嗯……我在张锐声的车上找到两百两银子，我会都交给邱维。李大人找人也好，回京也好，总得有盘缠才是！等到了京中，大人再想办法到叶家或者找别的办法补给张大人，待我回京后再还上！”他说着这话，自己都觉得别扭和无奈，从来不放在眼里的俗物，这会儿竟是需要东挪西借的了。
李德胜知晓他们手头必定也紧张：“卑职知道五阿哥和福大人他们走散，那银子不是在他们手上么？五阿哥把银子都给了下官，您怎么办啊？说句不怕五阿哥生气的话，卑职现在比五阿哥境地好多了，这沿途到处都有门生熟人，又只需避开四阿哥一人的眼线。总比您好过一些。”
“放心吧！我们身上都留了银子，再说，咱们三个年纪轻轻，哪里挣不到几两银子啊！”小燕子跳到他们面前笑道，“您老人家别哄我们了，连我都知道，官字俩口，一口要钱，一口断案！李大人再怎么节省，请客吃饭要吧？喝茶要吧？你们又讲究这些个，总不能跑人家大堂上衙门里就嚷着让人家帮你对不对？难道还要蹭他们的请客？那以后这个人情你可就还不清啦！得帮他们多少事才算完！”
她说着，发现永琪愣愣看着自己，就推了他一把，笑道：“泥菩萨？真成雕塑啦！我小燕子好歹江湖上走过、市井里长大的好不好？其实要说这些事，你大概还得向我拜师呢，你都住在宫里，哪里知道收租收税的多厉害，还有咱们百姓要去次衙门多麻烦！那些官儿，不管大的小的，哪一个不是这样啊？啊！也有那么几个吧？可惜那都是李大人这种，咱们见不着！”
箫剑亦对李德胜劝道：“所谓事有轻重，现在咱们最紧要的就是给永琪洗脱谋逆的嫌疑，不然皇帝再大度这种事上也是严厉的。我怕再拖久了，皇上真的会对永琪起了杀心，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小燕子吃了一惊：“其实也没这么严重吧！哥你干嘛吓永琪？你们不是说皇阿玛连我跟紫薇都没画画像通缉，说明他其实很仁慈啦！永琪是他儿子啊，怎么可能要杀他？”
永琪干脆地截断了这个对他不奢求，也不希望小燕子弄懂的对话：“我们只是未雨绸缪！能早日摆脱现在的困局，咱们说不定还能好好的看看山川河岳。”
“对呀！到时候要是皇阿玛也不计较我和紫薇了，我们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玩儿了。其实我现在还好挂念金锁、明月他们呢！还有老佛爷和令妃娘娘她们！”小燕子眼睛亮了起来，提起玩儿她精神就百倍的好，那兴奋劲儿，让永琪摇头连连。
好在其它的菜都没这样大失水准，众人勉勉强强还算享用了一顿美味，尤其是李德胜，得知这一顿饭都是郡主做来、阿哥端出的后，感动得简直是泪流满面，至于那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酸辣红烧肉呢，在永琪向着小燕子的心意吃到第四块时，被心内甜蜜但实在担心他的胃的小燕子抢走，充作了垃圾。
饭后，永琪箫剑和小燕子都去看李德胜的伤势，老人家一生顺风，还是个文人，比永琪这个阿哥可还养尊处优得多！饭菜都只动了动，倒是多喝了两口汤，这会还是躺在枕上，偶尔哼哼两声。
永琪看他一把年纪，还被连累得吃了这么大个亏，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可他现在自己也是泥菩萨一尊，权势荣耀金钱无有一样能拿出来，借以感激这位此时还惦念着替他去总兵、总督、知府等衙门里走动的老人，只好对着李德胜深深一揖，说道：“待他日永琪得以翻案，无须这般躲藏了，定当重谢大人！”
李德胜哪敢受他这样的礼，慌忙拦了，老泪都出来了：“五阿哥这样，卑职哪里受得起？卑职食君之禄，就当忠君之事。就是拼得这条老命不要了，也总不能让五阿哥白白蒙冤，不能让皇上损了仁德之名，造成无可挽回之事就是了！五阿哥只要多加小心留意，多耐心一些，总有个柳暗花明、风停雨息的时候的！”
永琪看看小燕子和箫剑：“本来我当在此等大人身体养好了再走，一来自己放心，二来大人也要便宜很多。可现在情形，我想皇阿玛要是真下定了决心，总会想到山西地界的问题的，我也不好多呆，到时候再把李大人和西林家牵累了，岂不是更麻烦！我知你的银两全都放在被毁了的马车上，现下也不知落在谁人手里。嗯……我在张锐声的车上找到两百两银子，我会都交给邱维。李大人找人也好，回京也好，总得有盘缠才是！等到了京中，大人再想办法到叶家或者找别的办法补给张大人，待我回京后再还上！”他说着这话，自己都觉得别扭和无奈，从来不放在眼里的俗物，这会儿竟是需要东挪西借的了。
李德胜知晓他们手头必定也紧张：“卑职知道五阿哥和福大人他们走散，那银子不是在他们手上么？五阿哥把银子都给了下官，您怎么办啊？说句不怕五阿哥生气的话，卑职现在比五阿哥境地好多了，这沿途到处都有门生熟人，又只需避开四阿哥一人的眼线。总比您好过一些。”
“放心吧！我们身上都留了银子，再说，咱们三个年纪轻轻，哪里挣不到几两银子啊！”小燕子跳到他们面前笑道，“您老人家别哄我们了，连我都知道，官字俩口，一口要钱，一口断案！李大人再怎么节省，请客吃饭要吧？喝茶要吧？你们又讲究这些个，总不能跑人家大堂上衙门里就嚷着让人家帮你对不对？难道还要蹭他们的请客？那以后这个人情你可就还不清啦！得帮他们多少事才算完！”
她说着，发现永琪愣愣看着自己，就推了他一把，笑道：“泥菩萨？真成雕塑啦！我小燕子好歹江湖上走过、市井里长大的好不好？其实要说这些事，你大概还得向我拜师呢，你都住在宫里，哪里知道收租收税的多厉害，还有咱们百姓要去次衙门多麻烦！那些官儿，不管大的小的，哪一个不是这样啊？啊！也有那么几个吧？可惜那都是李大人这种，咱们见不着！”
箫剑亦对李德胜劝道：“所谓事有轻重，现在咱们最紧要的就是给永琪洗脱谋逆的嫌疑，不然皇帝再大度这种事上也是严厉的。我怕再拖久了，皇上真的会对永琪起了杀心，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小燕子吃了一惊：“其实也没这么严重吧！哥你干嘛吓永琪？你们不是说皇阿玛连我跟紫薇都没画画像通缉，说明他其实很仁慈啦！永琪是他儿子啊，怎么可能要杀他？”
永琪干脆地截断了这个对他不奢求，也不希望小燕子弄懂的对话：“我们只是未雨绸缪！能早日摆脱现在的困局，咱们说不定还能好好的看看山川河岳。”
“对呀！到时候要是皇阿玛也不计较我和紫薇了，我们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玩儿了。其实我现在还好挂念金锁、明月他们呢！还有老佛爷和令妃娘娘她们！”小燕子眼睛亮了起来，提起玩儿她精神就百倍的好，那兴奋劲儿，让永琪摇头连连。
永琪与李德胜商议之时，日夜兼程的张锐声已带着个空棺材，到达了京郊。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些人比他的动作更快！
与太原隔了千里的京城，已到处是枯枝秃树头，俨然已有些初冬的景象了。即使是注重装饰的慈宁宫里，也沾染了不少萧瑟之气。
“晴格格。”端着两盅羹汤的宫女们远远见到晴儿走来，立时行礼。晴儿接了东西在手，又叫她们起身，宫女们中就有乖巧些的笑道：“还是晴格格好心，最近老佛爷心情不好，奴婢们都不大敢近身了。”
晴儿挤出淡淡浅笑，心里又想起了让老佛爷心绪不畅的“罪魁祸首”，摇一摇头：“你们都去忙吧，一会儿记得来把东西收了就好。”
打发了宫女走开，晴儿拿着羹汤走到后院暖阁里，老佛爷年迈畏寒，整个宫中现在唯有这一处已铺了地龙火墙，又砌了暖暖的炕。皇上本是孝心，怕老佛爷冷着，缺万万想不到，这一暖，就暖出老佛爷的心病来了。
沿着游廊走去，暖阁门口却有一人走出。晴儿与他打了个照面，惊道：“六阿哥？你什么时候进宫来的？”
永瑢也是一副着急模样，低声道：“晴格格可知，五哥那边出了大事儿了！今早有臣僚向皇上禀奏，说李德胜被杀了，还说是五哥动的手。皇上现在正修手谕呢，我赶紧跑来，请皇祖母救救场！”
“什么？五阿哥怎会杀军机大臣？以他性格，这种情形大概还宁可是自己出事，哪会再动手，坐实了自己的罪名？”晴儿惊异不已，急道。
永瑢点头：“就是啊！我也不信！五哥和李大人关系还不错，怎会杀自己的人？可是你也知道，皇上近来对五哥的事尤其敏感，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坚定了！我和十二弟，还有几个諴亲王他们劝过，皇上却还是没消了怒气！四妹那儿我还不敢惊动，皇阿玛又把她和五哥看成一党的肯定不听，令妃娘娘指望不上，皇后娘娘好像最近有心帮忙但没地儿插手！现在只能巴望皇祖母能保五哥一命了。”
说着，老佛爷的脚步声已传了出来，看见晴儿，对她叹道：“皇帝是越来越燥了！哀家本不想插手此事，让人说哀家偏袒永琪，反害了他！眼下看来，不能由着皇帝自个儿清醒了！再这么下去，永琪真要出事儿了！晴儿你别跟着去，当着小辈的面儿，皇帝颜面抹不开，没准还在那梗着脖子硬撑。你呢，就跟永瑢一起，去整理点儿东西，银两或是吃的喝的都好，永瑢你想办法给永琪还有紫薇送去。那个皇帝，大冷天儿把儿子女儿往远处赶，也不知几时才能了了此事。他不心疼儿子，哀家还心疼孙儿孙女们呢！”
晴儿答应一声，也不问老佛爷打算捎多少东西给永琪，送走了老人家后，让永瑢跟到另一间偏殿里，开了柜子拿出了一个匣子，交给永瑢：“这里面一共是二百两银子，都是我备下的，就等机会呢！这都是市面上流通的银子，六阿哥换成银票给五阿哥送去吧，也不打眼，也便宜。”
永瑢叹道：“其实这又能帮五哥多少？我想他在银钱上早有准备，会宾楼都卖出去了，这个还短缺得了？只是眼看就到年底，天寒地冻的，他却在外头，还不知要多难过呢！哼！都是那个人！有朝一日揪住他的把柄，看我不替五哥给百倍讨回来！”
晴儿看着那包银子发愁：“如果有了证据是那个人陷害，我想皇上都不会放过他，肯定比你恨得还恨呢！可是五阿哥现在在哪儿？这些东西真能送到？”永瑢拿了那些东西，笑道：“你放心吧！我和五哥早有约定，他会留下标记以备日后事儿了结，我好和他联系！我知道他这会儿在哪里！”
与太原隔了千里的京城，已到处是枯枝秃树头，俨然已有些初冬的景象了。即使是注重装饰的慈宁宫里，也沾染了不少萧瑟之气。
“晴格格。”端着两盅羹汤的宫女们远远见到晴儿走来，立时行礼。晴儿接了东西在手，又叫她们起身，宫女们中就有乖巧些的笑道：“还是晴格格好心，最近老佛爷心情不好，奴婢们都不大敢近身了。”
晴儿挤出淡淡浅笑，心里又想起了让老佛爷心绪不畅的“罪魁祸首”，摇一摇头：“你们都去忙吧，一会儿记得来把东西收了就好。”
打发了宫女走开，晴儿拿着羹汤走到后院暖阁里，老佛爷年迈畏寒，整个宫中现在唯有这一处已铺了地龙火墙，又砌了暖暖的炕。皇上本是孝心，怕老佛爷冷着，缺万万想不到，这一暖，就暖出老佛爷的心病来了。
沿着游廊走去，暖阁门口却有一人走出。晴儿与他打了个照面，惊道：“六阿哥？你什么时候进宫来的？”
永瑢也是一副着急模样，低声道：“晴格格可知，五哥那边出了大事儿了！今早有臣僚向皇上禀奏，说李德胜被杀了，还说是五哥动的手。皇上现在正修手谕呢，我赶紧跑来，请皇祖母救救场！”
“什么？五阿哥怎会杀军机大臣？以他性格，这种情形大概还宁可是自己出事，哪会再动手，坐实了自己的罪名？”晴儿惊异不已，急道。
永瑢点头：“就是啊！我也不信！五哥和李大人关系还不错，怎会杀自己的人？可是你也知道，皇上近来对五哥的事尤其敏感，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坚定了！我和十二弟，还有几个諴亲王他们劝过，皇上却还是没消了怒气！四妹那儿我还不敢惊动，皇阿玛又把她和五哥看成一党的肯定不听，令妃娘娘指望不上，皇后娘娘好像最近有心帮忙但没地儿插手！现在只能巴望皇祖母能保五哥一命了。”
说着，老佛爷的脚步声已传了出来，看见晴儿，对她叹道：“皇帝是越来越燥了！哀家本不想插手此事，让人说哀家偏袒永琪，反害了他！眼下看来，不能由着皇帝自个儿清醒了！再这么下去，永琪真要出事儿了！晴儿你别跟着去，当着小辈的面儿，皇帝颜面抹不开，没准还在那梗着脖子硬撑。你呢，就跟永瑢一起，去整理点儿东西，银两或是吃的喝的都好，永瑢你想办法给永琪还有紫薇送去。那个皇帝，大冷天儿把儿子女儿往远处赶，也不知几时才能了了此事。他不心疼儿子，哀家还心疼孙儿孙女们呢！”
晴儿答应一声，也不问老佛爷打算捎多少东西给永琪，送走了老人家后，让永瑢跟到另一间偏殿里，开了柜子拿出了一个匣子，交给永瑢：“这里面一共是二百两银子，都是我备下的，就等机会呢！这都是市面上流通的银子，六阿哥换成银票给五阿哥送去吧，也不打眼，也便宜。”
永瑢叹道：“其实这又能帮五哥多少？我想他在银钱上早有准备，会宾楼都卖出去了，这个还短缺得了？只是眼看就到年底，天寒地冻的，他却在外头，还不知要多难过呢！哼！都是那个人！有朝一日揪住他的把柄，看我不替五哥给百倍讨回来！”
晴儿看着那包银子发愁：“如果有了证据是那个人陷害，我想皇上都不会放过他，肯定比你恨得还恨呢！可是五阿哥现在在哪儿？这些东西真能送到？”永瑢拿了那些东西，笑道：“你放心吧！我和五哥早有约定，他会留下标记以备日后事儿了结，我好和他联系！我知道他这会儿在哪里！”
第六十四章
河南，郑州。
如柱雨水打在地面上，又跳了起来。街面上积水已没过了小腿，走一步，带起一鞋子的泥。
从太原离开后，永琪他们就开始节省开支，已不太去客栈居住，更不租赁百姓院落，常常随意找个遮风避雨之所就混过一晚，偶尔的也在百姓家里借一两个房间暂住，就是如此谨慎，他们身上的银子也越来越少了。
“我看，今晚很难去找地方住了。”永琪披蓑戴笠驾着车在雨中缓行，怕碰撞了路人也怕一不小心车轮陷入那些坑洼里去。不过能够有机会到车外头来坐坐，他已经很满意了，要知道这半个月来，他一直是避开着人群，生怕叫人认出来惹出事儿来！
“啊！那儿有个庙！”小燕子从车窗里寻找着，突然嚷道，把箫剑也从睡梦中叫醒了。箫剑探头一看，也点点头：“这大雨天的，也只有寺院能开这方便之门了！”
永琪把车停到寺庙门口，跳下去敲门。手一碰那庙门，门就自个儿吱呀一声，打了开来。永琪自己没提防，被吓了一跳，往门里瞧瞧又没人，而且那门破落不堪，永琪只是推了一把，就整个倒了下去。站在他旁边的小燕子见状，打了个寒战：“这个寺怎么好像没人啊？”
永琪拉着她的手，让她走在自己的身后。小燕子不服气了，紧走两步，跑到他的前头。
“咣珰！”
小燕子刚跑了两步，一个黑影就罩了下来。永琪眼疾手快地把她拉了回来，那东西就顺着小燕子刚才站过的地方，笔直地掉到了地上。
“哗啦！”水花骤起，幸而小燕子退得够远，才没有被弄上一身的水！
河南，郑州。
如柱雨水打在地面上，又跳了起来。街面上积水已没过了小腿，走一步，带起一鞋子的泥。
从太原离开后，永琪他们就开始节省开支，已不太去客栈居住，更不租赁百姓院落，常常随意找个遮风避雨之所就混过一晚，偶尔的也在百姓家里借一两个房间暂住，就是如此谨慎，他们身上的银子也越来越少了。
“我看，今晚很难去找地方住了。”永琪披蓑戴笠驾着车在雨中缓行，怕碰撞了路人也怕一不小心车轮陷入那些坑洼里去。不过能够有机会到车外头来坐坐，他已经很满意了，要知道这半个月来，他一直是避开着人群，生怕叫人认出来惹出事儿来！
“啊！那儿有个庙！”小燕子从车窗里寻找着，突然嚷道，把箫剑也从睡梦中叫醒了。箫剑探头一看，也点点头：“这大雨天的，也只有寺院能开这方便之门了！”
永琪把车停到寺庙门口，跳下去敲门。手一碰那庙门，门就自个儿吱呀一声，打了开来。永琪自己没提防，被吓了一跳，往门里瞧瞧又没人，而且那门破落不堪，永琪只是推了一把，就整个倒了下去。站在他旁边的小燕子见状，打了个寒战：“这个寺怎么好像没人啊？”
永琪拉着她的手，让她走在自己的身后。小燕子不服气了，紧走两步，跑到他的前头。
“咣珰！”
小燕子刚跑了两步，一个黑影就罩了下来。永琪眼疾手快地把她拉了回来，那东西就顺着小燕子刚才站过的地方，笔直地掉到了地上。
“哗啦！”水花骤起，幸而小燕子退得够远，才没有被弄上一身的水！
“呀！”小燕子尖叫着踢了两下腿，顺着手边的“东西”就要往上窜。被她当作“树干”的永琪也不知该欣喜小燕子入怀的好，还是该气恼她把自己当树的好。见小燕子真是吓得够呛，又忍不住心疼，千哄万哄地，好不容易才让她安静下来。小燕子冷静下来才发现他的眉眼近在咫尺！又惊呼一声，慌得顾不上地上都是水，就往地上一跳，拍了半天心口，等脸上热度褪了，惨兮兮地怯生生地道出她这么乱打的原因：“永琪……鬼啊……”
永琪没想到小燕子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做，居然会怕这种莫须有的东西，还能吓得丢魂失魄，眼泪都飞出来了！他顿时哭笑不得：“什么？我是‘鬼’？你才是只胆小鬼呢！你看看清楚，不过是个屋顶的一角掉下来了！”小燕子捡起那个“屋顶的一角”，瘪着嘴小声道：“它怎么会掉下来呢？又没有人碰到它！还有！这个寺庙一点声音也没有，这么安静，真的很吓人啊！我小时候就在一个寺院里头待过，黑漆漆的，还有那些雕塑……！我最怕这种地方了。”
她边说，边又打了个冷战。永琪摸摸她的手，冰冰冷冷都是水，把被她丢开的伞捡起了，遮住她的脑袋：“我想这个寺庙很久没修了，现在雨这么大，加上刚才那一推门，所以承受不住门倒过去的力量，就掉下来了。这世上哪儿有鬼啊？都是人假扮的，要不是自己心里想的。我看我们还是先进去，这雨越来越大，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箫剑已经先行驾着马车进来了，反正看上去这里没人，让马儿有个地方休息休息也好。三个人在寺庙后院还找到了个马厩，箫剑捡了树枝加固了一番，永琪和小燕子一起，从车里搬出些他们早预备了的干草，放在食槽里头，又把那块屋顶掉下的瓦片，借雨冲洗一番，接了水放到一边，好让马儿们喝。
三个人进了大雄宝殿，一推门小燕子就一缩脖子，避开那盯着门口的佛像眼睛。箫剑却奇道：“怎么这佛像眼睛都是空的？”小燕子听得奇怪，从他身后歪过脑袋，朝那足有三人高的大佛上面看了一眼：“真的！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真奇怪！”
永琪点燃了火折子，往四面一照，只见三尊佛像外加背面的金刚塑像，全都没了眼睛。他对着佛像们躬身一礼，念了句抱歉，纵身跃起，到佛像跟前仔细查看：“不仅如此，佛祖手上的佛珠也都不见了。嗯……难怪这个寺庙空着，还没有匾呢。”
“怎么回事？”小燕子问道。永琪佛像身上跳下来，指着塑像背面的一行小字：“这座寺庙应该是有金刚寺之称的南摩寺了，我还是听皇……咳，听祖母说的，这个寺庙和白马寺一样，都是河南的名寺。本朝先帝崇敬佛法，修缮了天下间几座庙宇，其中就有这座，这三尊佛像及其手中佛珠，皆是用上等珠石做成。后来，这些珠石都不翼而飞，听闻是被人盗去，为此似乎还牵连了不少人。”
他解释着，小燕子开始还在听，可听到一半，就被什么寺啊、先帝的弄得晕头转向，拿了火折子照着路，在殿堂里随意走着。
她围着供桌绕了一圈，没见什么珠石，也没见什么好玩的，连寻常庙宇里的果品也没看到半只，就觉得有点无趣，转身往回走去。不想衣服下角被什么钩住了，行动受限，小燕子弯腰去弄，扯了两下也没救出自己衣服，便奇怪地垂眼一瞧——
“啊！鬼！”
她再次尖叫了起来，伸手乱抓，永琪听到叫声连忙转身过来，被她乱挥的手阴错阳差刚好抓住了脚。他站的本非平地，被小燕子慌乱中一扯，整个人掉了下来！幸而他被小燕子层出不穷的状况磨练出了奇快的反应力，顺手在佛像上抓了一把，调整了下姿势，及时改摔为跳，虽然身体摇晃了两下，可还是站住没跌倒。
永琪点燃了火折子，往四面一照，只见三尊佛像外加背面的金刚塑像，全都没了眼睛。他对着佛像们躬身一礼，念了句抱歉，纵身跃起，到佛像跟前仔细查看：“不仅如此，佛祖手上的佛珠也都不见了。嗯……难怪这个寺庙空着，还没有匾呢。”
“怎么回事？”小燕子问道。永琪佛像身上跳下来，指着塑像背面的一行小字：“这座寺庙应该是有金刚寺之称的南摩寺了，我还是听皇……咳，听祖母说的，这个寺庙和白马寺一样，都是河南的名寺。本朝先帝崇敬佛法，修缮了天下间几座庙宇，其中就有这座，这三尊佛像及其手中佛珠，皆是用上等珠石做成。后来，这些珠石都不翼而飞，听闻是被人盗去，为此似乎还牵连了不少人。”
他解释着，小燕子开始还在听，可听到一半，就被什么寺啊、先帝的弄得晕头转向，拿了火折子照着路，在殿堂里随意走着。
她围着供桌绕了一圈，没见什么珠石，也没见什么好玩的，连寻常庙宇里的果品也没看到半只，就觉得有点无趣，转身往回走去。不想衣服下角被什么钩住了，行动受限，小燕子弯腰去弄，扯了两下也没救出自己衣服，便奇怪地垂眼一瞧——
“啊！鬼！”
她再次尖叫了起来，伸手乱抓，永琪听到叫声连忙转身过来，被她乱挥的手阴错阳差刚好抓住了脚。他站的本非平地，被小燕子慌乱中一扯，整个人掉了下来！幸而他被小燕子层出不穷的状况磨练出了奇快的反应力，顺手在佛像上抓了一把，调整了下姿势，及时改摔为跳，虽然身体摇晃了两下，可还是站住没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