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纨绔子弟

纨绔81.

“爷、爷。”
祁洲航蓦地张开眼,一转头发现桂圆无奈的立在床边,见她醒来,低声苦笑道:“爷真是处乱不惊,无论何事都不乱了心境。”
这一夜本当假寐,祁洲航本也意欲如此,她既认床,想醒着要比想睡好容易许多,然则许是与那人一起睡惯了,这被褥之间又沾染了熟悉的清香,这一觉竟是连个梦也没做。
“咳。”小王爷略有尴尬,起身接过他递来的玄色袍子,自己飞快的穿好,“王妃什么时候出去的?”
“约么一刻钟。”桂圆可是真没睡,“为防意外,我等了一会儿才过来瞧瞧爷。”他把手中的剑递过去,“我既是去盗物,留着剑也没用,爷拿着防身吧。”他武功也算是不错,但对上净初山上的人物自然难有招架之力。
祁洲航看了他一眼,虽明知自己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却还是依旧接了过来。“我先你后。”
“仆明白。”
祁洲航点点头便要往外走,桂圆却犹豫了一下,开口叫住他。“爷,若是我回不来,您可得给菜籽许配个好人家。”
祁洲航步子顿了一下,勾了勾嘴角,大步走了出去。
净初山上的夜真的很冷,风一吹过把地上的雪扬起些许,恰好可盖住轻功走过的痕迹。祁洲航暗赞一声天助我也,提气轻身灵巧的直奔藏经楼。她昨日依计前去踩了踩点,并未受到什么阻拦,那地图虽略有纰漏,但大体也是无误。她对这一切似乎胸有成竹,并没有太多的紧张和激动,但也露出不同以往的沉静。
高大的楼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缝隙,楼中的烛火闪了一下,祁洲航嗖的窜进去又反手关好,直截了当的冲着西北角而去。直到了那一排排的书架前,她又不得不拿出那张地图,净初山的机关与阵法主以阴阳、五行、八卦,十分复杂,她这种外行对这着图研究都费事。她凝神看了片刻,脚下以方位踱步,手中又一一拍过不同的书格,伴随着地底下闷闷的一声,地砖兀的沉下去一块,露出一条幽长的暗道。
若是阿若在变好了。祁洲航抹了把汗,心中感慨。叶子若于机关术数别有一番天赋,中山王府中几间小王爷新设的密室都是她的手笔。
但是再想也没有用,事到临头还是得靠自己,祁洲航叹了口气,矮身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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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伯今日竟有雅兴召我来饮茶。”顾莫微坐在案桌之侧,双手斟茶,又端送至对面。她声音仍是清清淡淡的,却偏能让人感到一番亲近。
“是我饮酒,你饮茶。”对面的女子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酒壶饮了一口,并不怎么给她面子。
“一早上便饮酒,总是伤身的。”
“无妨。”这女子道号明极,亦曾唤作净极,便是净初山那唯一的被罢圣女。
顾莫微知劝不动她,也便不在多言,自己喝了口茶,安静地等她问话。如此之早便唤她过来,总是要有旁地事情的。
果然片刻之后,明极转头问道:“她如何?”
顾莫微知她问的是小王爷,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似在揣度,最终回答道:“还不错。”
明极一下子乐了,摇头叹息着饮了口酒,顾莫微抿了抿唇,“师伯笑什么?”
明极笑道:“我可是听说她是长安城的混世魔王,敢在朝堂耍泼的赖痞,强娶了净初弟子的色胚。没想到在咱们微儿口中竟能得个还不错的评价。但凭这一句话,便值得她做梦都要笑醒了。”
“师伯。”顾莫微语气略重了一点。
明极收起笑声,饮酒道:“好好好,便当她还不错,你且说说她不错在哪?”
顾莫微沉默了半晌,眼中显出的疑惑,似乎半天都没想出这小王爷有哪点好来。
明极奇道:“总不会一点都说不出来吧?”自己这徒弟虽然心思重了一些,谎话连篇从没个准头,空口白话无甚信用,飞扬跋扈名声也不大好,但起码还算....还算尊师重道。
顾莫微张了张口,半晌道:“总归是还不错的。”顾莫微想起夜里那人小心翼翼的把手臂伸到自己颈下,想抱又不敢抱的模样,想起那人一次次故作聪明又被戳破的窘态,想起新婚之夜笨拙又慌张的撒药,想起她捂着伤口痛得呲牙咧嘴还偏要先解释的急迫,想起她的脱不去得无赖,想起她少有的认真和倔强,最后想起八年前长安东市上....
“你动情了。”明极叹息。
顾莫微神情有些古怪,但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怎么会。”
明极若有所指的道:“若是动情,无论她是什么人,什么模样,做了什么事,都不会成为阻碍。你有位师叔祖恋上了一柄剑,照样捧了一辈子。我与你师傅一样,都不怕你动情。然则你师傅是怕你动给了不该动的人,得了情殇,我却觉得无所谓,师祖亦是情殇,亦是无妨,一朝得以脱解,终成太上忘情。”
她又道:“我只怕你与我一样,为着一个情字,忘记了净初修心的本意,不逾矩。”她见顾莫微似在认真体味自己的话,便只做饮酒,不再说话。
半晌顾莫微仍似有些纠结,犹豫着问道:“师伯,师叔祖那柄剑....”
“怎么?”
“是公的么?”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4-30 06:07:00 +0800 CST  
今早晨的更文有一个隐藏剧情的重要线索。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4-30 11:02:00 +0800 CST  
今天请假!因为放假找师娘了!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01 00:26:00 +0800 CST  
纨绔83.

误入惊辰,神魔灭魂,这绝不是一句恐吓。祁洲航惊异的看着那阶梯了无踪迹化作一堵厚实的黑墙,猛然回头像飞速滚来的铁球冲了过去。她自然不是眼见幸存无望跑过去求个死得痛快,长剑在铁球上用力一顶,那铁球几乎未缓,但她却借力更快的弹了出去。
嘭。她重重的撞在墙壁上,直觉背后一阵剧痛,犹如脊骨碎裂,不是障眼法,这个发现当真足以让人绝望。她心中一阵发苦,来不及去想这在这世上二十年的种种,倒来得及勾起个苦笑——这么大个地宫,当真算是个好墓。
锵!便在那毫厘之间,一声清脆的剑吟自头顶传来,祁洲航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个素衣女子的身影,她蓦地长大了嘴巴,飞快低了头平时前方,果然见到那个熟悉的背影。
“师傅!”又惊又喜。
“师傅?”又忧又疑。
明极无暇去分辨她那连续两声变换的呼声,剑鞘脱手而出恰卡在铁球下方,那铁球重愈三千斤,非人力可挡,被这一阻虽顿了一下,却又气势汹汹的滚了过来。明极抿住唇,持剑迎上,手中长剑摆刺无踪,上下皆是剑影,只闻连续不断的金属交击之声。那铁球的速度明显慢了三分,但却依然逼近,明极且退且挥,直至祁洲航身前方惊觉已无可退,她凝神出腿抵住墙壁,双手持剑勉力擎住那铁球,咬牙道:“上去。”
怎么上?祁洲航抬头看着刚刚明极越下来的洞口,起码有三丈高,她背后是光滑的黑色铁壁,又如何借力而上?
那铁球力量太大,明极手中的剑已弯折,手臂也屈上了一半,挤出声音提示道:“剑。”
祁洲航的视线闻声落在她的剑上,用她的剑借力,她会用内力助自己,可是如果自己借力,那剑势必彻底弯折,她分散内力更无力支撑....祁洲航目中发凉,心头也发凉,瞬间心思百转。就在这刹那之间,那铁球又前进了数寸,陪伴明极三十年的佩剑之上显出几丝裂痕。祁洲航觉得自己心跳的飞快,呼吸却趋紧停止,而后她眉头狠狠一皱,负手一拍墙壁弹了起来,往那剑背上落了下去。她足尖轻轻点在剑上,便觉一股熟悉的内力灌入穴位之中,正待要重重踩下借力,冷不防腰间瞬时被一条白绢缠住。她一愣,脚下不由松了松,再抬头,顾莫微身着白衣,双手持绢,一手吊在上面,另一只手正捆住她。
“抓住。”顾莫微的声音少有的带上几分紧张,翻手一转便把她头尾掉了个。祁洲航知她不是要自己抓住这绢绳而是要自己带上师傅,毫不犹豫的随绳而荡抓住了明极的肩膀。顾莫微一直盯着下面,自然瞧得清楚,手上用力把二人一齐提起来,那铁球没了阻碍又开始往前滚动,它离着墙壁不过三尺距离,要把这二人碾成肉沫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好在明极倒是未失了理智,仍记得踏步借力,托举了祁洲航连攀三级,奋力一跃,有她这一举,祁洲航自是无恙,她自己却仍是被蹭到了脚尖,足下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这瞬间动作说起来复杂,实际上却不过几息之间,祁洲航甚至还未完全缓过神来便听到一声巨响,那铁球重重砸在铁壁当中,足足陷进去一半,与墙壁贴合之处几无缝隙,若是人在里面....祁洲航猛地打了个哆嗦,紧紧抓着明极的肩膀。
那五指扣的生痛,明极却未发一眼,仍旧举着他,直到顾莫微把二人带上去才松手把她放到地上。祁洲航低头瞧着下面,眨眨眼,再抬头,惊魂过后竟也没有太多的劫后余生之感。她眼中有着恍然,有着冷寂,也有着复杂。
“是你么?师傅。”她问。
顾莫微怔了一下,看了看两人,略作思索后退了一步。
“是我。”明极答的坦然。
“你便是明极?”
“是我。”
祁洲航半晌低声问:“为什么?”
明极没有回答。
顾莫微安静的站在一旁,她发现地宫里没有风,两个人的发丝却有所拂动。因为她们都在颤抖,手在颤抖,心在颤抖。但颤抖之后终究也要安静下来,先安宁下来的是祁洲航,她闭眼复睁便有了锐利,一抬剑,慢慢逼近过去。
明极见状苦笑了一下,负手而立,也安静下来,她目光明明望不出这甬道却好似看到了天边,但祁洲航又觉得她在看着自己。
看着自己走近,再走近,无论远近,一直在她的瞳孔中。
“唰!”出剑,一道弧形的银光。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04 02:14:00 +0800 CST  
今天忙完太晚了明天再更新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05 03:13:00 +0800 CST  
纨绔85.

净初山有守护大齐之责,明极既为其时圣女,岂会无故杀害素有军神之称的中山王?然而在净初山的记载中,却只有结果而没有原因。再联系那几乎无错的地图,被发现后明极的表现,以及自己可以无恙走出那藏经楼,祁洲航已然明了那幕后之人的目的便是让她“查到”父王的死因,而明极则是被推出来的顶罪者。
她一直有意泄露自己在查父王死因的消息,借之遮掩其他的小动作,是故能知晓这点的人并不稀缺。但能指使动净初山,能让明极心甘情愿背黑锅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或许她觉得那个人我惹不起,”祁洲航坐了起来,皱眉抿唇,“或许她觉得那个人孤知道了之后会更加难以接受。”
她意指已经十分明显,纵是顾莫微入世时间尚短也晓得她说的那个人可能是谁,手中紧了紧。祁洲航竟从她眼中看出了担心,心头一软,苦笑道:“你放心,我既陪她做了这一场戏,便不会再查下去。”
顾莫微眼中缓了缓,又转回头。天边太阳冉冉升起,把云朵烧成火红火红的一团。这光芒本也不算刺目,但祁洲航却觉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低下头避开阳光,“若不是已在一起有些日子了,孤当真要怀疑你是个哑巴。”
顾莫微听出她语气中有些许埋冤,背脊僵了僵,下颔低了低。她并非不想说话,只是不知如何安慰,于是沉默着沉默着,以为可以算作陪伴。
“你还记不记得丰年县的那个玉葫芦?”
顾莫微点点头。
祁洲航轻笑道:“能帮孤送去给她么?便作个赔偿。”
“嗯。”顾莫微应了,但又有些犹豫的看着她。祁洲航笑着伸展了一下手臂,“孤没事的。孤想一个人在这里坐会儿。”她看着顾莫微起身,从自己身侧走过,学着顾莫微此前的模样合拢了双腿,抵着下颔略略抬眼望着远方艳阳。这太阳虽亮,但却没有温度。她正这般作想,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温热。
那是一个很轻很轻的拥抱,一个已经很熟悉很熟悉的人,一个又生疏又僵硬的动作。顾莫微抱的很轻,退开的又飞快,祁洲航没有回头,只是紧了紧衣衫,眼中有些涩然。
她嘲讽的勾了勾自己的嘴角,压下去内心深处的复杂与迷惘,低喃道:“祁洲航啊祁洲航,谎话说的太认真,竟连自己都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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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半,毕竟睁不开眼了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07 04:26:00 +0800 CST  
“王妃。您知不知道爷去哪里了?这一早上起来便没了踪影,净初山上我们也不敢乱走....”
顾莫微看了一眼略显焦急的桂圆,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淡淡道:“她无恙,过会便会回来。”
菜籽笑道:“我便猜爷是与王妃出去了,不过王妃你怎么自己先回来了?”
“我回来取一件东西。”顾莫微说着找到那个玉葫芦,转动着打量了一眼,拿着复要出去。
桂圆摸不清她的态度,也不知祁洲航是否有被发现,一颗心自然难以平静,笑道:“不知可否与王妃一同去?”
顾莫微略作思索,觉得祁洲航此刻当是不想见其他人的,摇了摇头。她转身出门,丢下暗自担心的桂圆,自己又返身回到了地宫。此前被声响引来的众人已然散去,只留下素爱雕刻的卫长老仍旧在墙壁上敲敲打打。他此刻正雕到顾莫微出嫁,带着盖头的新娘子已经成型,但她身旁那位新郎官却还未雕脸。
顾莫微驻足看了一眼,见卫长老皱着眉迟迟不肯动手,复又抬步。
“等一下。”
“卫师伯。”
卫长老拿手对着墙比划了两下,“刚才那一面太匆忙,那位胆大如虎的小王爷生个什么模样来着。”
顾莫微心中一动,祁洲航的模样不由自主的便浮现在眼前,白皙的皮肤翘挺的鼻子,黑黝黝的双眸还有薄薄的唇。“总会再见的,卫师伯再仔细端详也不迟。”
卫长老摇摇头:“出了这等事他还会在这净初山上待着?”
卫长老说的是极,于情于理,无论是真的悲愤沉郁还是做戏,祁洲航都当匆匆下山才是。顾莫微一怔,又端详了那空白一会儿,那张脸分明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一会儿赖皮赖脸的令人无奈,一会又安静沉默的让人心头涩然。但她偏生就形容不出祁洲航的模样,好似怎么说都会把她说丑几分。看来自己平素话当真是太少了,顾莫微放弃去形容那人的脸,“若是来不及,便先空着吧。”
她礼貌的向卫长老行了一礼,又往深处去,如她所料,明极还在惊辰殿边上并未离开。地上的碎片已被扫成一小堆,但也未丢掉,明极站在一旁,望着下面的惊辰殿皱眉思索。她听到顾莫微的脚步声,背对着她问道:“如何?”
顾莫微沉吟道,“情绪尚可。”
明极略微放了心,“宗主刚刚来过,惊辰殿需加修补,这回本就是因着我的原因,我自该担当此责。这段日子我不便下山,你在她身边,帮我多照看一下,就当是补偿吧。”
“是。”顾莫微应下,“师伯,她要我帮她把这个交给你。”明极疑惑回头,本以为或许又是些耍狠或是表示情绝的物什,却看到一个精致的酒葫芦,她先怔后喜,继而又深忧,若阿航此举当真是原谅和示好,那她是想到了什么?
顾莫微见她笑容僵硬,再联系此前祁洲航的话,很容易猜出她的担心,轻声道:“她说不会再查下去。”
明极心中一震,抿唇接过那个葫芦,她心中有几分复杂,既是轻松,也是忧虑。阿航那性子她了解甚深,若是认准了一件事哪有轻易放弃的道理?她定是安抚住自己,又要去查....查....但若是她当真无意再查下去呢?那说明她并非认准这事情,不过是打着幌子去掩盖别的目的。别的目的......
她瞳孔猛得一缩,淡淡道:“我已知晓。你且先回去吧。”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08 08:02:00 +0800 CST  
今天度蜜日不更新啦陪睡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10 00:52:00 +0800 CST  
纨绔87.

早晨地宫里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净初山上却毫无一丝反应。但就算所有人都待她如常,祁洲航依旧是不能再住了。
她“发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偏偏又不能动手报仇,于情于理都该悲愤离开才是。更何况还有炎黄令的模纸在身上,就算未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也怕久居其地夜长梦多。
“孤想明天下山。”用过晚膳,祁洲航只泡了泡双足便当先躺在床上。顾莫微的床比王府的小上许多,两个人躺的时候难免有许多身体接触,昨夜祁洲航心里有事也就老老实实,今天却是单想想就觉得心思活络。她侧卧撑着自己的头,看着顾莫微坐在桌子前翻书,“王妃要不要再留几日?”
顾莫微略作思索,摇摇头,“我与王爷一同。”
祁洲航眼中亮晶晶的,嘴上还故作体贴,“若是想多住几天便不必考虑孤,孤在青州等你。今晌午莫盈师妹还恐吓孤莫要拐走她的师姐。”
“莫盈生性如此,王爷莫怪。”
“孤自是不会怪她。”祁洲航笑道:“不过王妃应该是第一次离开净初吧?若是舍不得,不妨稍住几日。”
“无妨。”顾莫微合上书卷,祁洲航见状往后挪了挪,看着她吹熄灯火,缓步走到床边躺下,把手搭在她的腰上,“孤听莫盈说王妃入门照她还要晚些。”
“嗯。”顾莫微没躲,黑暗中应了一声。
“那你多大来的净初,还记得么?”
“九岁。”
“九岁,当是已记事了。孤听闻净初素来只收三岁以下的女童,王妃怎么....”
“我是师伯带回来的。”顾莫微淡淡道:“我与师伯偶遇,她见我资质尚可便带我来了净初。”
八年时间能有如此造诣,岂是尚可二字能够形容?祁洲航心中惊讶,面上却在她提到明极时恰到好处的低叹了一声。她直觉以明极的性格绝不是看资质这么简单,其中定然还有其他的故事,但莫微既然有意不提,她便不好再做追问,话话题道:“那王妃来净初之前在哪里?”她见顾莫微不说话,心中一动,试探道:“青州么?”
顾莫微停顿了一下,点点头,“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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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半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11 05:41:00 +0800 CST  
纨绔88.

说话算话这四个字从未在唐弯弯的脑袋里停留过半刻。入夜,唐大小姐轻车熟路的跃上房顶,本该就此往东去,直接到青州府给中山王安排的府邸去,路过叶佑的那间屋却止了步。这么晚还没睡?干嘛呢?
她眨眨眼,略作犹豫便从上头跳下来,贴到窗边听了听,里头传来哼哼呀呀的歌声。唐弯弯撇撇嘴,扒开窗缝往里面瞧了一眼,脸上猛的一团火热,嗖的退了回来。她足下一点又往回一飘,慌忙回了房顶,忍不住啐了一口,沐浴也不插好窗子。
“她这是去哪儿?”唐弯弯一走,房梁上便倒挂下一个少年,黑眼睛乌溜溜的,明明嫩的很还,贴了两撇小胡子,正是沈亭亭。
叶佑眸中一深,淡淡笑道:“自然是去中山王行驾处。”他自木桶中出来,原只精赤了上身,沈亭亭一个筋斗翻到地上,笑嘻嘻地道:“咱们人见人爱的叶师兄这回魅力可是不行啊。又是英雄救美,又是深情相随,又是百般包容,人小王爷都娶了王妃了,你还得手不了。”
叶佑瞧她一眼,“说话好听些,什么叫得手?”
沈亭亭夸张地道:“哟哟,叶师兄动了真情了?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修诡道的弟子会动真心。”
叶佑无所谓的一笑,目光悠然,“越是心思单纯的女子,直觉便越是敏锐。我不动心,装得再像她也不会与我亲近。”
死鸭子嘴硬,到和小王爷也差不了许多。沈亭亭心中腹诽,便觉无趣,双臂一抱,“我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我哥的信我是带到了,我还有顶好玩的事,先走了。”
“那个女子是神农谷入室弟子,唤作云子苓,虽算是江湖中人,家中却是青州大户。”
沈亭亭脚步一顿,眸中蓦然显出冷意,“你监视我?”
“没有。只是大师兄吩咐过我为你找大夫,这位云大夫便是其中一个人选。或许能治好你那毛病。”
沈亭亭皱皱眉,强行压回自己心头的冷意。照她看身体里多住个人也没什么不好,每当有危险啊,愤怒啊,他便会蹦出来。只是看典籍记载,他早晚会越出现越多最终取代自己,如此一想的确心里毛毛的。她又要抬步,叶佑却冷不丁道:“你虽身体里住了个男子,自己可是个女孩,还是摸错乱了身份。”
锵!一道银光!叶佑闪身避过,揉揉鼻子看着她穿窗而出,犹豫片刻穿上外袍。他脸上少了平素温文尔雅的笑容,眉头略显不虞,往城东去。动心了么?天知道。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12 11:47:00 +0800 CST  
祁洲航的确不在行驾之中,方下了净初山,便是插上一对翅膀也飞不得那么快去。她们一行五人偷偷摸摸潜回青州已是第四日,一路不知道听了多少流言蜚语。
祁洲航别的不一定出彩,这脸皮当真没谁可比,任人家破口大骂还能笑着打听,顺便一起胡诌两句。
“这造谣者当真该关牢里去。”正主不计较,菜籽却是忿忿。
“防民之口,胜于防川。”祁洲航悠哉给顾莫微夹着菜,“抓些道听途说的人有什么用。”她嘴角一挑,眼睛黑亮,“要整就整顶上的人。”
“出门在外,王爷谨言。”顾莫微淡淡道。
祁洲航欣悦,笑道:“有王妃在,总不至于让旁人听了墙角。”她眉目之间神采飞扬,很是有些欠揍的得意,菜籽忍不住暧昧的笑起来,“那咱们什么时候去与黑豆他们汇合?”
祁洲航瞟了一眼桂圆,“桂圆还在这你就想黑豆了?”
“爷!”菜籽红着脸跺脚。祁洲航眼瞧着桂圆求饶的神色,只觉心中好笑,“不急。孤自有安排。”
黑豆是太子顾原里安插在中山王府的奸细,这一点祁洲航早先就已查出,只不过她胆子素来大的很,不但把他留下,还近身携行,拿各式消息养着,便是等用得上的一天。
这回她料定太子不会轻易束手,自己去净初山办事,顺便也给内奸腾出点发挥的空间来,把一应事务交给才上任的黑主事,才走出去没四五天,乳鸽那头便截住了太子与其往来的密信。
“太子行事素来周全稳重,咱们也得谨慎方是。”用过晚膳,祁洲航避开了菜籽与刑先生,但却没背着自家王妃。与顾莫微接触久了便知她嘴严少语不理闲事,防窃听意识一流,端得坑人越货必备良妻。
桂圆头一回在自家主母面前说这等正事,诚心要表现表现,垂手立道:“爷可放心,一应人证物证俱全,但凡太子那头发作,咱们便可立刻反击,准叫他挖坑自己跳进去。”
“不能一下子太全,得慢慢扒。”祁洲航轻叩桌子,“太子精似鬼,百官也不是傻子,圣上更是英明的很。”
桂圆点头,“仆明白。”
“十一的单子送过来了么?”凭这点事,便是牵到了顾原里也不足以动他,回击的目的只是让他把爪子缩回去,而后自己再好整以暇的断他手足。
“送来了。”桂圆点头,“六品以上共计三十七名,十一爷的意思是拿下一半就行。世家这边有三家。”他低声道:“傅家,孔家.....”
顾莫微双眸一抬,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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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一半。我这是不是算双更了?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13 03:05:00 +0800 CST  
为什么没有更新?因为跟师娘出去玩了。师娘真是太可恶了耽误我写文。
今天有没有更新?我也不能确定。够呛了。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14 22:21:00 +0800 CST  
为了表示我还活着,应要求来说一下小王爷身边的人。
男:饭团(实际上女)
桂圆(目前心腹)
黑豆(太子的)
核桃(蠢货、派别未知、提过忠心)
花生(派别未知)
女:菜籽(多年、派别未知)
菱角(派别未知)
莲子(派别未知)
百合(派别未知)
薏仁(派别未知)
所以八宝是八个人,名字是八宝粥的配方。
如上,我还活着并且我回来啦。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16 13:37:00 +0800 CST  
反思为什么这篇文更的不够勤奋,因为催更的人不够热切。催更的此楼来一发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16 13:38:00 +0800 CST  
昨天忘记备注了。
XX治OO,差不多就是是以OO为省会的意思。比如湖南治长沙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18 02:49:00 +0800 CST  
刚喝完今晚没啥大事,看会书就码字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22 20:38:00 +0800 CST  
纨绔93.

“拿下。”黑豆出了大门,冷冷扫了一眼地上跪着哭嚎不止的男子。两侧侍卫应声而出,只轻轻一提便把那男子拖了起来。
那男子约莫四十未至,也生就个儒雅的好模样,只是双眼红肿咬牙切齿,平生几分戾气。“纨绔膏梁,草菅人命,敢问大齐王法何在!”
“你若是求王法,便不该到这来求。”黑豆摆手让人赌上他的嘴,冷声道:“要告要闹,自有青州司法参军受理,凡扰乱王爷行驾者,皆以冲撞之罪。”
他言毕四望一周,围观百姓不由退了几步,但是嘈杂依旧,仍不散去。他朝四周敷衍的拱了拱手,“王爷宽仁,赦其此罪,然则此僚泼污中山王威名,自不能忍。当押送其往州府衙门,审问清白,还请诸位让让。”
他这般说话,总算是让百姓让开了一条通道,黑豆当先,令人抬了尸身一同浩浩荡荡往州府行去。
桂圆在里头看着,叹息一声回了屋里,祁洲航穿好衣服打发了别人正自己往肚子里填着早膳,见他模样挑眉,“怎地。”
“若不是证据确凿,实难相信他竟是太子的人,适才他在门前处置得当,颇有为王爷挽回名声的意味。”
祁洲航不可置否的道:“站在大门前这么多双咱们的眼睛看着,他敢做什么手脚?等到了州府衙门前,把人头一聚,他就该开始变样了。”她说话时便放下了手中的银箸,“普天之下,这百姓是最好愚弄的,如今咱们给他机会,不出三日,整个临淄都要骂孤。”
桂圆苦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爷这番为把事情闹大损了声名,日后也是难补。”
祁洲航笑了笑,手握兵权之前,她哪敢要什么好名声。中山王府代代人丁稀薄,没一个长寿的,总不会是因天命如此。树大招风也就罢了,自己还是棵小树苗就被种在了山尖上,不随风弯腰怎么活?“有净初的名声就够了,孤可是咱们大齐国教唯一的女婿。”她话似打个哈哈,玩笑模样,旋即又问道:“王妃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往日练武也不会练到这么晚啊,莫非因着昨夜卧谈也起得迟了?
她纠着眉毛正要起身出去瞧瞧,甫一出门,便见顾莫微逆着阳光而来,这早秋日头更盛让她眯了眯眼,虽然看不清顾莫微的脸,但却直觉她有些沉郁。这感觉随着她的走近越来越淡,直到顾莫微身前,那人脸上一副常态的清淡倒让她觉得自己刚刚是错觉,眨眨眼牵了人家的手,“孤肚子饿便先用了点,正问着你,便巧你就回来了。”
“我不饿。”顾莫微道:“王爷吃吧。”
祁洲航心中一动,愈发觉得自己感觉没错,可是什么事能让这王妃乱了心境?她用小指勾了勾,歪头道:“不饿也陪孤坐坐。”
顾莫微抿了抿唇,没再拒绝,随她坐到桌边,说是陪也便真是陪,筷子都没碰上一下,祁洲航给她夹了几回菜没用,自己也没了食欲,盯着顾莫微看了半天,伸手取了她面前的瓷碗,盛了勺粥送往她唇边。
顾莫微本是有些心事,但也难能忽略旁边这个乱动的大活人,见她举动偏头避过,目光扫过低头垂目的桂圆,心中略略生起一丝不适,伸手要接,“我自己....”
她这一开口恰叫祁洲航得了空,勺子微轻便送入小半米粥,另一手直接伸过来握住她要夺勺子的手,轻轻压回自己膝上。若是她这动作快,顾莫微也就条件反射的避过了,偏生她这一串又柔又缓,反叫顾莫微不好硬来,勉强咽下口中的粥,低声道:“我自己来。”
哟,脸红了。祁洲航看着她颊上生起点粉色,大感有趣,眼睛亮了又亮,低咳一声,桂圆立刻跑出去顺便带了房门。顾莫微这回当真脸上一热,翻手不轻不重的取过那勺子和瓷碗,自己默然连饮。
祁洲航这回倒是由她,退后三分,撑在桌边好生端详,片刻道:“总不能只喝粥。”
顾莫微手顿了一下,神色却已然恢复了常态,被祁洲航这一闹倒是放下了点心事,伸手去夹菜。祁洲航见没了便宜可占,拄着下颔问:“王妃去哪里了?”
“便在城中。”
这明显是一句废话,祁洲航知她这是暗示自己无意作答,伸手把茶杯打了个转儿,笑道:“也是,王妃既是青州人士,多少也有点故土之情,合该转转。只是怎好不带上孤呢?”
“我离开此地多年,也没有熟知的地方,本也无意闲逛。只是园中不方便练武,方走远了些。”
她语音寻常,听起来不似有假,但尾音又有些叹息和低落。祁洲航本便是打足了精神去探寻,注意到这一点,眼珠一转,“那王妃寻了何处去练武?总不会是.....府衙吧?”
顾莫微瞧了她一眼,点点头。祁洲航心中跳了几下,暗道她莫不是碰上了黑豆过去,听到了什么为孤担心?只是一来这番谋划也不曾避着她,二来她碰到什么事亦可对孤直说啊。她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痒,忍不住问道:“王妃可是不小心听到了些不利于孤的言辞?”
顾莫微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是尽在王爷掌控之中么?”府衙前的确碰到了黑豆,黑主事当着一众百姓的面嘱咐出门相应的司法参军务必“认真审问,还王爷一个清白。”那刻意的着重语调以及不合身份的待遇,足以支撑一个官官相护以势压人的流言。但这些既然已在祁洲的的算计当中,自己当然也不必操心。
不是因为这个....“那王妃可是听到有人骂孤?”
“....王爷不是已有准备么?”
便是明知她不会因为这些生出什么情绪,祁洲航还是有些泄气,耸拉着脑袋问:“那王妃因何不快呢?”
顾莫微怔了一怔,这才明白她来来回回折腾半天是为着什么,沉默片刻,“王爷多虑了。我没有。”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23 01:21:00 +0800 CST  
刚拔完牙,上一颗一点都不疼,今天美滋滋的就去了。结果拔了N久,医生一个劲的说,你这颗牙长得好结实啊,你这颗牙长得好结实啊。疼到懵逼,现在仍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再也不想拔牙了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23 10:28:00 +0800 CST  
我要请两天假。整个人都不好,无心码字。真的好疼好懵逼啊,现在还在吞血。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23 19:58:00 +0800 CST  
考虑到又出血了并且这个时候还只有这么一点点,所以小宝贝儿们今天中午再来好吗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6-05-26 00:47:00 +0800 CST  

楼主:yangxin070311

字数:237980

发表时间:2016-01-28 08: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3-04-12 05:27:52 +0800 CST

评论数:1217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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