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镇


两人大约走了一天的路程。这日傍晚十分，两人终于来到了小镇上。
热闹喧嚣的小镇，比起宁静的乡村自然是不同的。这里的人似乎都狠热情，都在欢迎韩越和石砚的到来。
但是就在这样热情洋溢的小镇之中，却暗藏着杀机。

市集上逗人开心的花样也确实不少，不过最吸引石砚的，还是那个说书的老先生。
老先生讲的是”龙城飞将”卫青抗击匈奴的故事。说道卫青七战七捷、击败单于之时，围观的群众不禁拍手叫好。
一个大汉赞道：”这位卫将军，真是位了不起的英雄好汉！“
说书先生道：”卫将军确实能征善战，骁勇异常。但当今之世，也有一位将军，他的武功胆识啊，甚至不在卫青将军之下。”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大家都在讨论这位将军到底是谁。
一位虬髯大汉朗声说道：“江湖传言。马中赤兔，人中吕布。这温侯吕布，手持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勇。先生说的可是此人啊？”
那说书先生道：“这温侯吕布啊，勇猛有余，智计不足。先是为国贼董卓卖命。后来又落得兵败身死，被绞杀于白门楼之下，算不得英雄好汉。”
这时一位书生又说道：“这江东周郎，不仅文才武略高人一等，而且还美姿貌，通音律，赤壁一役谈笑之间便让曹操百万大军灰飞烟灭。这位周公瑾，算不算堪比卫青的大英雄啊。”
石砚听到这位书生的话，便跟韩越说：“这位周公瑾，倒是跟韩大哥你很像呢。”
韩越听到石砚的话，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只听说书先生又说道：“这周公瑾确实颇有才干，是个人才。只可惜他为人心胸太小，嫉妒刘皇叔帐下军师诸葛孔明。这样的人，也不能算是顶天立地的好汉。”
这时群众里又有一位大汉说道：“当今刘皇叔的义弟关羽关云长，使一口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汜水关外温酒斩华雄。后来为保二位嫂子屈居曹营，但他降汉不降曹，斩颜良诛文丑后，听闻大哥消息便挂印封金，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最终兄弟重逢。请问先生这关云长算不算当世的好汉啊？”
这位大汉说的激情澎湃，围观的人也不禁纷纷喝彩。
说书老先生道：“这位兄弟所言既是啊。关云长的确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英雄好汉。不过老朽今天想跟大家讲的啊，确另有其人。”
群众又纷纷议论起来，当今世上还有哪个人，能和关云长相提并论呢？
这时说书先生说道：“老朽今天要讲的啊，就是手持百鸟朝凤枪，胯下夜照玉神驹，单枪匹马在百万军中七进七出，杀得曹军闻风丧胆的常山赵子龙！”
“说的好！”群众们听说书先生讲的精彩，不仅纷纷叫好。

“这位赵子龙将军啊，近日前奉军师诸葛孔明之命，率领军队去攻打荆州的桂阳郡。”
石砚听到这里，高兴地跟韩越说道：“原来赵将军在桂阳郡啊，那可里我们这里不远。”
说书先生接着说道：”这桂阳太守赵范啊，那是个胆小无能之辈。听说赵子龙将军派兵前来攻打，那是吓得屁滚尿流啊，立马就大开城门，缴械投降了。“
围观群众又议论了起来。”这赵范真是窝囊啊。“
说书先生又道：”这赵范虽然无能，但他的部下耿纯却并不对赵子龙将军服气。“
石砚听见耿纯这个名字，不仅打了一个冷颤。
韩越也观察到了石砚的变化，柔声跟她说道：”别害怕，有我在呢，那个恶人不会再来欺负你了。“
石砚听到韩越的话，心中感觉十分的温暖，双颊也不禁涨红起来，显得格外娇媚。
说书先生又道：”原来这赵范投降赵子龙啊，乃是耿纯献上的诈降之计。但这点小伎俩哪能瞒得过兵法通神的赵子龙将军啊。当夜耿纯开始行动，赵子龙早有防备。耿纯事败之后，便送上了自己的性命，赵子龙将军就这样兵不血刃，拿下了这桂阳城。“
听到此处，群众又纷纷喝彩起来。
韩越向石砚说道：”耿纯这个恶人，终于也到了自食其果的那一天。“
石砚道：”嗯。天色也快晚了，我们找个客栈，用一些酒菜，然后就休息吧，养好精神好准备对付高则。“
韩越道：”也好。只不过我们随时都要保持警惕。”

两人沿街走着，来到了一家客店。
但这家店的店小二仿佛并不是很友善。
只听店小二向旁边一人说道：“你这个江湖骗子怎么又来吃白食了，我们店里不准挂账，没有银子赶紧走人。”
石砚和韩越望去，跟店小二说话的人，恰是刚才路边的说书先生。
那说书先生跟店小二说道：“喂喂喂，谁跟你说我今天要挂账吃白食了啊？今天可是有位大英雄要请我喝酒，赶快给我上一盘清蒸鱼，两斤酱牛肉，一只叫化鸡，一盘水煮豆腐，在来五斤上好的杜康陈酿，差不多了就这些吧。”
店小二道：“你就别在这哄骗我了，又是有人要请你喝酒，这话你都说了多少次了，哪回看见了有人来？赶紧走，后面还有客人等着呢。”
只听韩越向店小二说道：“且慢。这位先生的酒钱，全部算在我的账上。”
说书先生说道：“怎么样，我说的啥，我说今天有大英雄请我喝酒吧，你还不信，切。”
韩越和石砚在说书先生的对面坐下。
石砚坐下之后，近距离的看见了说书先生的面容，才突然发现，她并非第一次看见这个人！
原来她眼前这个人，就是向她和轻衣揭露高则阴谋的庞统庞士元。
石砚笑着跟庞统说道：“庞先生，你今天怎么不扮成江湖郎中，改行说书了啊？”
庞统道：“这个嘛，总干一行多没趣嘛，偶尔也要换换口味。”
石砚道：“韩大哥，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啊，就是与诸葛孔明起名的凤雏先生，庞统庞士元。”
韩越对庞统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幸会啊。”
石砚向庞统介绍到：“我旁边的这位少侠啊，就是……”
未等石砚说完，庞统便抢着说道：“这位少侠的身份，我已知晓。西凉双英，马超韩越，天下闻名。这位少侠风姿不俗，英气逼人，想必就是韩越韩子羽了。庞统久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韩越道：“庞先生真是过奖了，西凉双英只是一个虚名而已，在下的本事，比起马孟起还差得远。”
庞统道：“少侠不必自谦，你与马孟起二人，征战无数，威震西凉，真是当世少有的少年豪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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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献计


石砚聆听着庞统讲述韩越的英雄事迹，但这些事情，她却从未提韩越提起过。若非遇到庞统，她至今仍不会知道，这个陪伴着自己这么多天的青年男子，竟是威震一方、战功赫赫的当世豪杰。
她的心里渐渐产生了许多的变化。她隐隐觉得，自己和韩越分别的日子，似乎越来越近了。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怎么能奢求陪在这样一个大英雄身边呢？
但是她又在想，为何自己会这么舍不得身边的这位青衫男子呢？她和他，相处也只不过数天而已，为何自己会这般的依恋、不舍？
石砚的思绪越来越乱，越来越令她感到惶恐。
不过有一件事她却十分清楚，就是要去珍惜眼前的时光。

“客官，您点的酒菜来啦。”
酒菜上桌后，庞统倒了一大碗的酒，向韩越敬去：“韩少侠，在下先敬你一碗。”
未等韩越答话，石砚急忙说道：”庞先生，且慢。”
庞统道：”姑娘一定是想说，万一这酒菜里有毒怎么办，对不对?”
石砚见自己心思被识破，心中略感尴尬。“庞先生莫要见怪，我跟韩大哥出门在外，一切还是要谨慎些的好。”
庞统笑道：“姑娘不必担心，你们这些天的酒菜啊，大可放心享用。”
石砚却不以为然，说道：”那若是的确有人下毒谋害，我们当真就不管了吗？”
庞统道：“二位要对付的这个人啊，在下也略知一二。这个高则的用毒本领，确实高明的很。”
韩越听见庞统已知晓他们的计划，不禁赞道：“庞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在下实在佩服。”
石砚却并不在乎庞统的神算，接着问道：”既然你知道高则下毒的本事高明，那你怎么还说我们不用提防呢？”

庞统解释道：“姑娘这就有所不知了。高则若当真下毒，必然不会使用急性毒药。以姑娘和少侠的智慧，必然会找人试毒。如果毒药当场见效，高则计谋必将败露。所以这高则下的毒啊，只能是慢性毒药。”
韩越道：“先生所言不错。这慢性毒药，世上会使的人的确不多。”
庞统又道：”石砚姑娘，你还记不记得真定保卫战之后，高则曾经把赵子龙关入大牢这件事？”
石砚回答道：”当然记得啊，当时我家小姐还在牢狱之中，一直陪伴着赵子龙。难道高则会在狱中的饭菜里下毒？那为何我家小姐没事呢？”
庞统道：“这正是由于高则下的毒，并不会立即见效所致。他只要在轻衣小姐回到县衙后，在她喝的茶里放入解药，就不会有事啦。只是赵子龙嘛，就不会得到解药了。这种毒药服下后，三天后便会头痛欲裂，彻底发作后，双目立即失明。赵子龙就是在双目失明后，被高则打入了流沙。幸而流沙与绝命谷相连，赵子龙又得遇高人，因此保住了性命。”
韩越咬牙切齿道：“那高则居然做出过这等阴险之事。那庞先生是不是认为，这一次高则会故技重施？”
庞统道：“韩少侠说的没错。高则对付韩少侠和赵子龙这样的大英雄，必然会拿出自己最得意的手段。对于这件事嘛，在下不才，前几日去拜访神医华佗，已求他配好了解药……”
石砚听到这番话，心中顿时欢喜不尽，但她仍埋怨说道：“庞先生，你既然有解药，怎么不早拿出来，还在这块卖关子。”
韩越道：“石砚，不得无礼。”石砚撇了撇嘴，心中略感不快。
庞统笑道：“姑娘责备的是，那在下就直接切入主题了。高则打听到二位下落，今夜必会买通掌柜，在明早二位的食物中下毒。二位当场用完早饭即可，让高则误以为韩少侠已经中计。事后二位便将解药服下。我们便可将计就计。由于毒药原本三天后才会发作，这两日少侠与姑娘大可游山玩水，不必费心。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想邀二位三日后到我的栖凤庐来做客。高则必然也会前来。我只需在栖凤庐旁布下天罗地网，不怕这高则不束手就擒啊。哈哈。”

石砚听到庞统的妙计，心中的不快登时烟消云散，清秀的脸庞上浮现出俏丽的笑容：”庞先生，您可真是厉害，石砚以后再也不跟你贫嘴啦。”
但韩越却并无任何欢喜之意。他叹了口气，说道：”只是这暗算设伏之事，实非侠义之道。”
庞统忙道：“韩少侠切莫心慈手软啊，俗话说兵不厌诈，我们这么做，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啊。”
石砚也劝道：“对啊韩大哥，高则他那么多次谋害你跟赵子龙，我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庞统又道：“石砚姑娘说的在理，跟高则这种人，有什么江湖道义可讲啊。”
韩越面不改色，目光坚毅，朗声说道：“在下心意已决。。别人可以对我不仁，但我绝不能对人不义。行军打仗固然可以使诈，但比试武艺，绝对不能不讲公道。这暗箭伤人之事，我韩子羽坚决不能同意。”
庞统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既然韩少侠不赞成，那我也就不勉强了。在下此次前来，已为少侠谋划了上中下三条计策。这将计就计，设伏擒敌乃是上策。以逸待劳，静候交锋，乃是下策。”
韩越问到：“那中策是什么呢？”
庞统道：“这就说来话长了。话说韩少侠可曾听闻武陵郡的一位守将，陈俊陈老将军？”
韩越道：“这个陈老将军，在下确实有所耳闻。此人武艺高强，更厉害的是他手里的神兵利器，唤做”冷玉烈火枪”,刺金断铁，无往不利。”
庞统道：“不错。陈老将军征战一生，现已是风烛残年，近日身染重病，卧床不起。但他一生却无子嗣。于是他决定在两日后的武陵城内召开比武夺枪大会，希望能有一位武艺高强的英雄豪杰，继承这柄’冷玉烈火枪’。韩少侠枪法通神，若能得此枪相助，那真是如虎添翼。如此一来，击溃高则必定十拿九稳。”
韩越道：”此计确实甚妙。只是怕这比武大会上，高手辈出，在下未必能够得手。”
庞统道：”韩少侠不必多虑，比武大会之时你只需静观其变，待有人技压群雄，无人敢上之时，将军便可上前挑战，以逸待劳，一战得手。”
石砚也跟着说道：“是啊韩大哥，你的武功这么厉害，赢下这柄长枪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韩越思索半晌，说道：“好，就这么定了。庞先生为在下出谋划策，韩越实在感激不尽。”
庞统道：“少侠不必客气。今日休息过后，明日一早便可快马加鞭，赶到武陵。神兵得手后，庞统还望二位能赏光到栖凤山鄙舍处，在下想亲眼看少侠施展武艺，制服高则。”
韩越道：“一言为定！”

第八章 夺枪


三人商议妥当，酒酣饭足之后，庞统便起身向韩越和石砚告别。
韩越送别庞统后，便吩咐店小二备了两间房，又去市集上挑选了两匹好马。他从西凉骑来的那匹马，已被高则施加剧毒，韩越也不得不忍痛将之抛弃。
次日清晨，韩越和石砚用完早点之后，便收拾包裹准备启程。两人两骑，迎着朝阳，马蹄声得得作响，径向武陵城而去。

不出一日，两人便来到了武陵地界。这日的武陵城内，似比往日更加繁华、兴隆。
韩越和石砚风尘扑扑，也略感疲惫，便先找了一家路边小店，点了几份小菜，稍作休息。
店家端上饭菜，看韩越和石砚不像本地人，便问道：“二位客官来到武陵城，可是为了参加明日的英雄大会？”
石砚回答道：“正是。我身边这位少侠啊，可是位武艺超群的大英雄大豪杰。”
韩越道：“石砚，不要过分声张。”
石砚听到韩越责备自己，一股悲伤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她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话，竟会惹得韩越不满。
店家道：“这位姑娘说的没错啊，这些日子经常有外地的英雄来到城内，我这小店的生意也比往常好了不少。但如这位少侠这般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人物，小人可还是第一次见吶。”
韩越道：“店家过奖了。实不相瞒，我们来此地确实是为了赴这英雄大会。店家若是知道此会的具体情况，还劳烦您向我们告知一二。”
店家道：“我听说啊，这次召开的英雄大会，为了是寻觅一位武功高强的英雄豪杰，继承陈老将军的”冷玉烈火枪”。这些天来的人，有的是想要凭借本领，夺得此枪，也有不少人是想凑个热闹，观摩一下这世间少有的武林盛会。明日正午，陈将军府上便会大摆宴席，犒劳群雄。二位想参与大会，明日准时到城东陈将军府上即可。”
韩越向店家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店家告知此事。”

当晚两人依旧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夜已深了，石砚却难以入睡。
她自己也不明白，韩越的一句话，竟然会让她如此心绪不宁。
心烦意乱的她，只好到到外面散散心。
夜色阑珊，月光如水，照映在她清秀脱俗的面庞之上。她碧波般清澈的眼眸遥望着远方，无奈且惆怅。
一曲温婉的箫声，飘进了她的耳中。玉箫无意，人却有情。箫音淡雅别致，柔肠百转，似诉倾慕之情；骤然间又显凄清萧索，催人泪下，似道相思之苦。
石砚闻声走去，果然见韩越立于树下，对月独奏。
一曲作罢，石砚开口说道：“对不起韩大哥，我不该对店家胡乱说话的，都是我不好。”
韩越叹声说道：“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不好，总是冷冰冰的，忽略了你的感受。这些日子你跟着我，也没打听到半点消息，真是委屈你了。”
石砚道：“韩大哥说哪里话，石砚一点也不感到委屈，石砚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心满……啊，不是……”
石砚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一些不该她说的话，秀丽的脸庞顿时涨红了起来。
韩越道：“你突然说不清话来，一定是困了对不对？也难怪，今天已经这么晚了，你快回房休息吧。”
其实韩越何尝不知道石砚的情意，只是他实在是无法面对这种情意。他将来必定戎马一生，浴血征战，哪里能过的上安稳的日子？他又怎么忍心让别人跟他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见石砚几乎透露真情，只好找机会岔开话题。
石砚见尴尬的局面已经得到缓解，也只好答应。“嗯，我回去睡觉了，韩大哥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准备好全力一战呢。”
“嗯。”
月光依旧如水般清澈，但佳人的心却如乱麻一般，思绪纠结，难分难解。

次日陈将军府上，各路英雄豪杰云集，大家高谈阔论，说刘皇叔如何仁义、关张赵等将军如何勇武等，在此略过不提。
群雄用过午膳后，只见一位儒雅俊朗的中年男子走进大厅，向众人说道：“今日承蒙各路英雄豪杰前来观礼，陈老将军也是十分欢喜。可惜他重病卧床，实在难以起身和大家见面。在下蒋琬不才，得陈老将军赏识，只好为他代劳，向诸位英雄问好。今日英雄宴会的重点是比武夺枪，诸位酒足饭饱后，便请跟随我到城南大校场的擂台上，诸位英雄可前去比试切磋，一显身手。”
“好！”诸位英雄纷纷叫好，随机动身，纷纷向城南大校场赶去。
只见大校场中央搭着一座巍巍高台，台边武器架上，十八般武器均台南排列着数百余板凳椅子。陈府司职迎宾的人指引群豪分别入座观礼。韩越和石砚也随之入座。
之间蒋琬跃上高台，朗声说道：“陈老将军征战一生，战功赫赫。如今他人虽告别战场，但却仍心系天下苍生。如今陈老将军愿将自己的随身兵器‘冷玉烈火枪’献出，此枪今日也被带到了这里。”说到此处，便有一名武士携来一柄长枪，登上高台，递入蒋琬手中。
只间那柄长枪由纯银打造，枪杆纹有赤红飞龙，在烈日照耀之下熠熠生辉。枪缨之处，嵌有一块无暇美玉，数十年来，竟毫无磨损。枪尖银光灿烂，寒星迸发，甚是耀眼。蒋琬接过长枪，便向铁板此去，之间枪尖所到之处，铁板应声破裂。
“好枪！””果然名不虚传！”群豪纷纷赞叹起来。
蒋琬道：“献丑了，鄙人乃是一介书生，哪里懂得枪法，只是让大家见识下此枪之利罢了。还希望有位武艺超群的英雄，能够继承此神兵利器。不过有一句话鄙人要说在前面，本次比武务必点到为止，若伤及他人性命，即便武功盖世，此枪也是恕不赠送的。不知哪位豪杰敢率先上台比试？”
群雄见比武即将开始，心中都暗暗盘算，当今天下武艺超群的英雄豪杰大多都已有趁手的兵器，固然不会前来争夺此枪；但此次前来赴会者也有数百人，想要技压全场也着实困难。
更何况打擂台这种车轮战，早上的必然会吃亏，以至于蒋琬话音落下，短时间内竟无人上台。
半晌过后，只听台下一人纵地一跃，踏上高台，朗声说道：”在下乃襄阳唐先，武艺低微，但就是喜欢占个先，今日只好抛砖引玉，哪位英雄想要比试，就请上台赐教吧。”

第九章 英雄少年

唐先话音刚落之际，台下便有一人高声喝到：“看刀！”腾的一声，跃上高台，身子凌在半空，使一招“跃斩式”，举起大刀便向唐先砍去。唐先急忙举枪格挡，枪杆与刀刃相交，火花四溅，枪杆瞬间砍为两段。枪断的一瞬间，大刀被故意向左偏移了几分，将唐先衣衫削去了一大片，并未使其受伤。那人一刀得手后，顺势翻个筋斗，立于擂台之上。
群雄放眼望去，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位使大刀的英雄，竟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这位少年身着绿袍，眉目俊秀，面目虽仍显稚嫩，但却露出一股威严之象。
唐先见这位少年一招便将自己击败，还手下留情不曾伤及自己，心中顿时敬佩不已，赞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唐某心服口服。还望少侠通个姓名。”
那绿袍少年朗声说道：“我便是关云长之次子，关兴关安国是也！”
群雄顿时哗然，不禁议论纷纷：“关云长十六七岁的儿子便有这般武艺，他本人的武功修为，当真是深不可测！”
关兴接着说道：“还有谁想要上台挑战，一起上吧，一个一个来倒是麻烦的很。”
关兴此言一出，群雄此前的赞叹之意登时变淡了许多，均心想这少年武艺虽然高强，但也太过傲慢，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人想要挑战多位英雄，未免过于托大。其实关兴开始时也略微有些忌惮，但见率先登台的唐先并不像身怀绝艺之人，自己一招得手后便更加无所顾忌，因此才放出这等豪言壮语。

果不其然，台下便有人喝道：“狂妄小儿，仗着父亲的威名便不知好歹，当真我严氏四雄怕了你不成！”
关兴道：“好啊，既然你们是严氏四雄，那四个人一起上好了。”
严家四兄弟听闻此言，均气愤不已，四人同时跃上高台。那老大名叫严龙，相貌魁伟，使一柄点钢枪；老二唤作严虎，短小精悍，手持一口宣花大斧；老三叫严熊，矮胖身材，使一对铜锤；老四名叫严豹，瘦削身长，使一把铁钩。严虎登上台后，挥起宣花大斧便向关兴拦腰砍去。严龙也见此机会，举枪往关兴心口刺去。关兴见大斧砍来，立即纵身向上跃出，使一招“回旋式”，大刀绕周身飞舞，躲开了严虎的大斧，又将严龙刺来的长枪拨开。严熊严豹见两位兄长出手不利，立马加入战团，铜锤铁钩分别攻向关兴的左右肩。关兴不慌不忙，使一招“横扫式”，这一招更是蕴含了无穷内力，刀刃自左至右急速挥舞，将严熊严豹逼退了三四步。四兄弟大喝一声，一齐而上，将关兴围在了擂台中央。关兴一口大刀，面对四种兵器，闪转腾挪，得心应手。
五人拆解了二三十招后，只听关兴大喝一声，一招“突刺式”，大刀直挺，向严虎刺去。严虎急忙闪躲，关兴趁势跃起，收回大刀护住要害，双足同时向严虎连环踹去。那严虎中了两脚之后，便被踢下擂台。严豹见三哥败退，急忙挺起铁钩，刺向关兴左臂。关兴略微闪躲，铁钩刺空；关兴左手持刀挡开严龙长枪，右手使一招空手夺白刃之技，夺下严豹铁钩，扔出擂台。
严龙见折了两位兄弟，心中大怒，一招“飞龙出洞”，挽起枪花，向关兴搠去。关兴向左跃出，避开攻势，还了一招“上挑式”，刀锋向上挥出，正中严龙枪杆，将那柄点钢枪击飞在半空之中。长枪尚未落地，关兴飞起双足，将严龙踢飞七八张远。四兄弟只剩严熊一人，关兴当即使出“飞刀式”，运起内劲，将大刀掷出，径向严熊而去。严熊吃了一惊，刀速飞快，来不及躲闪，急忙举起双铜锤护住心脏，之间关兴飞刀将严熊连人带锤，一起击出擂台之外。
众人见关兴力战四雄，逐一将其击破，均感万分惊诧。
严龙慢慢从爬起，见四位兄弟惨败，也是心服口服，向关兴敬礼赞道：“关少侠神勇非凡，我等输的心服口服，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关少侠见谅。”
关兴道：“承让了。还有哪位英雄想要夺得神枪，敬请上台赐教。”
霎时间台下鸦雀无声，竟无人敢应。

半晌过后，台下突然传出一个声音：“陈老将军今日召开英雄大会，是为了找人继承‘冷玉烈火枪’。今日关少侠虽武艺超群，但使的武器却是一口大刀，这好像有些不妥吧。”
群雄听到此言也颇觉有理，一时均议论纷纷。
但关兴却并不为所动，严词厉色，高声说道：“陈将军这把神枪，必须是一位枪法盖世的大豪杰才配继承，若是此人的长枪敌不过关某手里的大刀，关某怎能忍心看他夺走神兵？若在下今日侥幸赢得此枪，必会妥善保管，他日得遇长枪无敌的英雄，必将此枪转赠，绝不食言！”
“好！”群豪听关兴此言激烈壮阔，又合情合理，纷纷赞叹起来。
台下一人高声喝道：”那就看在下这柄长枪，能不能胜过关少侠的大刀！”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倏地窜出，跃上高台。
众人放眼望去，竟发现上台挑战之人，竟也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该少年与关兴身形相仿，身着黑袍，豹头环眼，大有少年老成之象。
关兴看见这手持长枪的黑袍少年，却不是自己的结义兄弟张苞是谁？关兴道：“张世兄，适才为何要开为弟的玩笑啊？”
张苞说道：“在座的各位英雄，这位关少侠乃是在下的结义兄弟，我张苞此次上台，并非想伤兄弟之情，只是切磋武艺，交流互助而已。至于谁胜谁负，张某并不在意。日后若有人诬陷我张苞贪图神兵，兄弟相残，各位务必要帮张某证明清白。”
台下的蒋琬说道：“张公子大可放心，你与关公子手足情深，在座的各位英雄都已知晓。二位公子可放心比试，日后若有人污蔑张公子，在做的各位英雄定然不会饶他。”
群雄也纷纷议论：“蒋先生所言不错！”
张苞道：“好！”说罢舞起长枪，做一个起手式，以表敬意。
（第九章完）

第十章 兄弟对决



关兴也还了一个礼，道：“张世兄请先进招。”张苞答道：“那兄长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便使一招”势若奔雷”，挽了两个枪花，枪尖向关兴斜劈过去。他的称手兵器乃是丈八蛇矛，今日来此比武夺枪大会，误以为只能用枪，因此便携了长枪前来。长枪虽比蛇矛略短，但施展起家传武功“暴雷十七式”，威力并未缩减。
关兴见长枪劈来，不慌不忙，侧身避过，顺势接了一招“横扫式”，向张苞拦腰砍去。眼见大刀看来，张苞纵地一跃，向前翻了一个筋斗，一招“暴雨横江”，长枪直挺，望关兴后心刺去。关兴早已料到张苞会出此招，“横扫式”尚未使老，立即变招，大刀飞舞，转为一招“旋风式”，回身抵挡，刀锋恰与张苞枪杆相碰。这一碰两人都使上了十成力，均被激得后退了数步。
两人重整旗鼓，再次激斗起来。他二人从小一起习武，相互拆解，对对方的武功家数均是了如指掌，一时间斗的难解难分，一百余招后仍是势均力敌。
群雄在台下观看，发现关兴武艺虽然高强，但其刀法数来数去，一共就只有七招。殊不知这“关氏八刀”招式虽然不甚繁复，但每一招都蕴含着无穷内劲，正合“大言希声，大巧不工”之意。这“关氏八刀”中的第八刀“飞刀式”，更是出手必中，例无虚发，昔日关云长汜水关外温酒斩华雄，正是此招见功。张苞的矛法相比之下就显得更加精妙灵动，虎虎生威。张家祖传的“暴雷十七式”，每一招均刚猛异常，如天降惊雷，撼人心魄。张苞长枪舞动，无论刺、扎、锁、拿、盘、打、劈、崩，均似电闪雷鸣一般，让人惊叹不已。
突然间，张苞大喝一声，一招“千里惊雷”，望关兴挺直刺去。关兴向左避过，右臂将张苞枪杆压在腋下，左手使一招“突刺式”，竟也被张苞闪过，刺了个空，刀杆也被张苞伸臂握住。两人互夺兵刃，暗运内力，一时僵持在一处，难分难解。

群雄见二人已斗到比拼内力的阶段，均心想此等高手比拼，自己均是前所未见，更何况此二人竟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更是敬佩不已。
两位少年僵持了约一刻钟的时间，两柄武器已无法承受二人的雄浑内力，砰的一声，均断为两截。张苞见两人兵刃尽失，便向关兴说道：“关二弟，今日一战，大哥甚是畅快。只是这高下未判，胜负未分，不如我们换过武器，整装再战。二弟意下如何？”
关兴道：“好！二弟正有此意，今日定要跟大哥分个高下！”

就在这时，只听台下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二位少侠且慢！”
众人望去，发现说话之人竟是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那少女肤色白皙，风姿楚楚，一双眼睛碧波流转，晶莹剔透，甚是娇媚。众人均惊讶不已，均未想到在今日英雄大会上，竟能看到如此明艳动人的少女。
那说话的红衣少女，正是石砚。只听她张开樱桃小口，继续说道：“二位少侠武功悉敌，继续斗下去只怕天黑也难分高下。再说这刀枪无言，万一出什么差错，岂不是伤了兄弟感情？”
群雄听到石砚此言，均感言之有理。关兴和张苞继续斗下去，确实难分胜负。
石砚接着说道：”我虽是个小姑娘，但却有一个办法，能让二位少侠不伤兄弟和气，却能轻松的在武功上分个高下。”
张苞听闻石砚此言，心中自觉十分奇怪，他与二弟关兴自幼便互相比试，至今未分胜负，怎么这位姑娘就有办法？于是问道：”不知姑娘有何高见，还望告知。”
石砚道：”两位少侠只需分别与我大哥比试，哪位能用更少的招数战胜我大哥，武功便更胜一筹。使得招数更多的那位，武艺自然就略逊一分了。这柄“冷玉烈火枪”啊，自然是那位招数用的少的英雄拿去。”
张苞也觉得有理，便答道：”好，就依姑娘之言。不知姑娘的大哥是哪位英雄，请上台赐教吧。”

石砚又道：“张少侠且莫着急，若是你二人均打不赢我大哥，那该怎么办呢？”
关兴听闻此言，心想你这位大哥能有多大本领，敢放言击败我兄弟二人，便抢着说道：“那自然是让你大哥夺走神兵了。就是怕你这位大哥太过脓包，连我兄弟二人的一招都支撑不住，到时又是白忙一场。”
张苞心想，这位姑娘所言不错，只是自己的二弟太过出言不逊，不符礼节，实非君子之道。张苞开口说道：“好。不知姑娘的大哥是哪位英雄豪杰，我兄弟二人愿领教高招。”
之间台下人影晃动，众人还未看清，擂台之上，便已多出一个身着青衫、风度翩翩的少年。众人望去，见这位少年约莫二十三四的年级，眉目清秀，风姿隽永，身形修长，甚是俊美。
这位青衫少年，正是韩越。
张苞见韩越上台，便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大侠怎生称呼，还望告知。”
韩越道：“在下西凉韩越，来向二位公子讨教一番。”
群雄听闻“西凉韩越”四字，顿时噪声雷动。大家均没想到，台上这位青衫男子，竟是大名鼎鼎的“西凉双英”之一的韩越韩子羽。
关兴和张苞也吃了一惊，但稍即稳过神来。张苞问道：“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我兄弟二人均十分欢喜。不知韩大侠用什么兵刃，还请亮出与我等一观。”
韩越从怀中取出玉箫，道：”我今日便用这玉箫，来与二位比试。”
台下瞬间哗然。群雄虽大多身经百战，但这以玉箫临敌，还是平生从未见过之事。那蒋琬乃是本次大会主持，也觉得此事略微不妥，便说道：“韩大侠，这比武校场内，十八般武器是全部具备的，大侠想要使什么兵器，尽管吩咐便是，为何要用玉箫临敌？这萧如此精致，若是碰上关公子的大刀，碎成两半，岂不可惜？”
韩越道：“多谢蒋先生关心。韩某一言既出，决不反悔。今日便用手中洞箫，来领教二位公子的大刀长枪。”
关兴越听越气，心想韩越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当下纵地跃起，又是一招“跃斩式”，运起十成内劲，便向韩越砍去。

第十一章 冷玉配红颜

韩越见关兴举刀劈来，恍惚身形，侧身避开，关兴哪里能劈的到？关兴一刀劈空，韩越便以萧作剑，使出所学“寒玉剑法”中的一招“月下独酌”，向关兴手腕刺去。关兴急忙撤刀档格，谁知韩越这招“月下独酌”乃是虚招，见关兴横刀遮拦，改使一招“冷风彻骨”，刺向关兴京门穴。关兴见玉箫来刺，侧身避过，还以一招“回旋式”。眼见大刀劈来，韩越当即纵起，施展“飞鹰逐月”轻功，轻车熟路地将关兴刀势化解。如此继续斗下去，二十余招后，关兴身上已被玉箫击中三次。但韩越身法轻盈，如鬼似魅，关兴大刀哪里能伤他分毫？
斗到此处，群雄都已看出，韩越以玉箫为武器，并非看轻关兴武艺，而是由于玉箫无锋，出招便无顾忌，剑招尽可放心攻敌要害。
关兴越斗越急，已知韩越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若非韩越心中生出爱才之意，自己早已落败。但他心高气傲，不甘愿服输，便找机会想使出“飞刀式”。但这“关氏八刀”中的“飞刀式”，无必胜把握情况下绝不出手。关兴情急之下，竟犯了家传武学大忌，在第三十招上，向后翻了个筋斗，顺势便将手中大刀飞出。
韩越也一直在提防关兴“飞刀式”，见大刀飞来，脚下移形换位，大刀恰从侧身飞过，不差分毫。待刀锋飞过后，韩越便伸手握住刀杆，卸下刀劲，舞动几圈，将大刀立于擂台之上。关兴见“飞刀式”失手，方才明白这家传武艺，自己还尚未练到炉火纯青的程度。
韩越道：“承让了。关公子今日虽败，但武学修为已高于常人，只要勤加练习，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关兴道：“韩大侠手下留情，关某谢过了。待我练好武功，日后若有缘再次相见，关某定要胜你。”
韩越道：“好！将来若有缘相见，韩越定当奉陪，绝不食言！”
张苞见关兴的武艺远在韩越之下，自己想必也不是对手。但他对韩越的武功为人，均是敬佩不已，哪里肯错过这个跟他比试的机会？更何况他也想知道，凭自己的武功究竟能跟他过多少招。
张苞向韩越说道：“韩大侠，张苞不才，还望赐教。”
韩越道：“好！张公子请出招罢。”

韩越话音刚落，张苞便举枪攻来，使一招“暴雷十七式”中的“雷霆万钧”，向韩越攻去。韩越见张苞枪法精妙，赞叹不已，当下施展“飞鹰逐月”轻功，依照张苞枪路，避其锋芒，游走于张苞周围，伺机出招。韩越身法迅捷之极，张苞挥舞长枪之时，已是眼花缭乱，心想此人轻功身法，似还在自己父亲之上，当时恐怕只有赵云赵叔父可与之相匹敌。张苞长枪所到之处，每次总是差之分毫，难以伤敌。
韩越知张苞此次前来相斗，便是想与关兴分个高下，看自己能否支撑三十招。韩越不愿伤他兄弟和气，便在张苞第三十招时，卖个破绽，张苞果然挺枪刺来。韩越侧身避过，玉箫向张苞心口点去，左手却来抓张苞枪头。张苞躲开玉箫，长枪却已被韩越抓住。韩越运起高深内功，枪杆顿时断为两截。
张苞见自己依旧在第三十招落败，心中早已明白，自己两兄弟承蒙韩越相让，若是以真功夫相斗，恐怕自己支撑不了五招。张苞心想，韩越不仅武艺超群，还尽量维持他兄弟二人感情，无论武功人品，都是当世一等一的人才。若能把他引荐与父亲和刘、关二位叔父相识，必将欢喜不尽。于是他便说道：“韩大侠武功超群，我等不是对手。只是在下还有一个心愿，不知韩大侠答不答应。”
韩越道：“张公子尽管吩咐便是，只要韩越力所能及，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苞道：“这让韩大侠赴汤蹈火，在下可是不敢，张某只是想邀韩大侠和令妹二人，到我家中做客，好好款待二位。”
韩越笑道：“张公子的好意，韩越心里明白。只是韩某尚有要事，无法赴约。二位的令尊关云长、张翼德的大名，韩越早已如雷贯耳。日后若有机缘，韩越必定登门拜访。二位公子见到令尊之时，定要代韩越问好。”
关兴抢道：“这是自然。”
韩越向关兴、张苞作了个揖，说道：“那韩越在此谢过二位公子了。”

群雄见韩越以高深武功击败关张二人，均知自己与其相差甚远，难以争锋。主持大会的蒋琬也朗声向众人说道：“韩少侠武功盖世，英勇无双，台下可有哪位将军不服？”
台下一时寂静无声。
蒋琬道：“即无人上台比试，那这柄‘冷玉烈火枪’便赠与韩少侠，各位可有异言？”
只听关兴带头说道：“没有！”群雄也纷纷应声附和，一时间欢声雷动，不绝于耳。
蒋琬道：“好，那在下就将这柄长枪托付与韩少侠，希望韩少侠能手持此枪，匡扶汉室，铲除国贼，替韩老将军实现夙愿。”
“匡扶汉室，铲除国贼！”关兴又带头喊道，群雄也纷纷喊起口号来，呼声震天，不绝于耳。
韩越接过长枪，高声向众人道：“今日韩某不才，便接管此枪，日后韩越必定扫荡贼寇，肃清寰宇，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好！”群雄听韩越言辞激荡，发自内心地喝彩起来。

其时已是傍晚时分，距离“毒发”的时刻只剩下一天的时间。当晚陈府依旧大摆宴席，席间众多英雄好汉纷纷向韩越敬酒，关兴和张苞更是喝的烂醉如泥。韩越心想石砚一个姑娘家，在此处多有不便，喝了少许后便称身体不是，跟关兴、张苞等英雄告别。
两人当晚仍是回客栈居住。夜色笼罩着宁静的城镇，月亮照在长枪冷玉之上，发出淡淡柔光。
石砚望见此景，便赞道：“这把冷玉枪，果然是一柄神器，果真不枉韩大哥这般努力。”
韩越道：“今日还要多谢石砚姑娘，若不是你想出妙计，我也不知如何对付关张二兄弟。”
石砚听到韩越夸赞自己，嘴角绽出一丝甜美的笑容，月光映照之下，冷玉红颜，遥相辉映，最是令人醉心。
石砚道：“韩大哥，我哪里有什么功劳啊，这把枪似跟你多相配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韩大哥你就同这冷玉烈火枪一般，外表冷漠，内心却拥有烈火一般的侠义柔肠。”
韩越听到石砚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回答。他向石砚望去，只见石砚也在望着自己。两人四目相对，石砚发现此景，双颊顿时羞得飞红，马上便把头转了回去。
两人沉默了许久。
韩越开口问道：“我看你很喜欢这枪上的寒玉，是吗？”
石砚答道：“是啊，这寒玉晶莹剔透，入夜生光，真是好看。”
韩越道：“我这里有一块寒玉制成的玉佩，和长枪上的寒玉极为相似。你即喜欢，我今日就把这块玉佩送给你。”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晶莹皎洁的玉佩，在月光照耀之下，也同抢上寒玉一样，发出淡淡荧光。

（第十一章完）

第十二章 交锋

石砚受宠若惊，急忙推辞道：“韩大哥，我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怎么能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韩越道：“在我心里，可从来都没把你当成一个小丫鬟看待。今后你也不要叫我韩大哥，叫我子羽就好了。”
石砚道：“那怎么能行，你对我这么好，我今生今世永远都叫你韩大哥。”
韩越道：“你愿意这样叫的话，那也随你。只是这么些天来，对你照顾不周，委屈了你，这块玉佩你一定要收下，不要再推辞了，好吗？”
“嗯。”石砚没有再推辞，接过了玉佩。两人没有再继续说话，向对方告别后，均回到了自己房中休息。
石砚端详着那块玉佩，她知道，这块玉佩，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第二天清晨，二人收拾好细软，跟关、张二人告别后，便上马启程，前往栖凤山应庞统之约。
栖凤山与武陵城相距不远，不出半日便已到达。但见此处峰峦叠翠，绿水迢迢，花繁叶茂，美不胜收，简直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庞统早已在候在山下，远远望去，见远方一位青衫男子和一位红衣女子策马前来，知是韩越、石砚已经到来。待两人来到跟前，庞统便说道：“庞统在此恭迎韩少侠、石姑娘。”
韩越道：“凤雏先生不必多礼。”
石砚道：“是啊庞先生，跟我们就不必客气啦。你这个住处的风景真是不错，我们常山郡就绝无这样的景致。”
庞统笑道：“石砚姑娘过奖了，我已备好了酒菜，就等二位到我的栖凤亭上，小叙一番，不知韩大侠、石姑娘意下如何？”
石砚心中欢喜，笑道：“好啊，那我们走吧，韩大哥。”
韩越也道：“嗯。”

席间石砚跟庞统讲述着二人在武陵城内的经历，说道韩越击败关兴、张苞二兄弟，情不自禁的添油加醋，将韩越说的异常神勇，关、张二兄弟甚是狼狈不堪。韩越听她夸大其词，并不作声，不愿打消她的兴致。
庞统听石砚讲完后，便开口说道：“韩少侠，预计今晚高则便会前来行凶，少侠若是决意设伏，庞某现在开工，尚且来得及。少侠可要考虑清楚啊。”
韩越道：“庞先生休要再提设伏一事。高则此番前来，我以逸待劳，已是占了优势，更何况还有冷玉枪相助。如此情况下，还要设下埋伏，实在是说不过去。”
庞统道：“这样也好。今晚入夜时分，韩少侠便可佯装头痛欲裂，双眼模糊，石砚姑娘便可立即离开，谎称去请郎中医治。那高则伏在暗处，见石砚姑娘离开，必会下手。韩少侠大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举成功。”
韩越道：“好，就依庞先生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