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润物无声
「第十四章」出塞
那天夜里过后，她又很久没有见到四爷，如若不是夜色荷塘盛景如画，她甚至都怀疑那一切不过是她执念太深，一厢情愿罢了。上一世久居深宫，练就了她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内心惊涛骇浪，面上却分毫不显，况且她内心也没到惊涛骇浪的地步。
想起前几日接到李公公派人传达可以同行出塞的消息，心中了然，这是意料之内的事。好似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这次一起同行的还有北斋，她指挥北斋将茶叶茶具分门别类的装好，自己也趁今日不当值将随身物品整理出来，正叠衣服，门外传来低低的但清晰的两三下敲门声。心头一震，来了。
叠衣服的手停下来，她盯着门口，外面的人她知道是谁，她想如果就这样静默着，外面的人会不会自行离开。可逃避终究不是办法，上一世她学会了太多，唯独没学会的就是逃避，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拉开门。
室外阳光一起涌入眼帘的同时，她看到了八阿哥。意料之中的人。他一身竹青长袍，姿态闲雅地立在院中的桂花树下，听到响动，抬眸看来，微微笑着，带着阳光的暖意，温柔和煦。
若曦没有说话，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嘴角逐渐扬起一个温柔却疏离的笑容，典型的笑唇不笑眼，这种本事别人不会，她马尔泰若曦确是学的实实在在。随后低头请安，也是规规矩矩。
八阿哥像是没看到她的假笑，微笑温言：“院子不错，还算清净。”
若曦直起身子，笑意渐深，却没有顺着他的话接，而是轻轻巧巧的将话头引开，“未曾想八爷今日前来，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这个人，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他的温柔中万劫不复。这几日她对十四阿哥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八阿哥却一如往常，还能悠悠闲闲的欣赏她的院子。
不过他乐意兜圈子，她确实不愿的。
八阿哥闻言笑容一僵，他想不明白若曦为何一直这么抗拒他的接近。他想不明白。面前的女子一双黑白分明的杏仁目，看似清澈见底，而那清波深处却似笼罩着一层迷雾，很深，遮住了一片波涛汹涌。他看不懂她，从若曦第一天进贝勒府府，他自诩也是探查心思的高手，竟看不懂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眼睛里有什么。现在也是，他从来没有看懂过。
过了好一会，八阿哥才开口“这次塞外行围，我要留在京里。这是你第一次伴驾随行，去的时间又长，一路小心。”
“多谢八爷，也请八爷转告姐姐，不必为我忧心。”若曦依旧是一脸平静。
其实任何人都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她却偏装作不懂。
八阿哥面色复杂，无奈长叹一声：“若曦，我们之间非要如此生分吗？”
生分？是啊，我们本应该如此。女子这次终于是眉眼俱笑，却透着凉意：“八爷想多了。我姐姐既是嫁于八爷，八爷待姐姐关心我也是应该的。”她将姐姐两个字咬的极重，毫不留情的对面前的人点出，他们之间，不过是因为有马尔泰若兰的维系，此外，毫无瓜葛。也不在乎此般说话会不会将面前的人惹恼。
那天夜里过后，她又很久没有见到四爷，如若不是夜色荷塘盛景如画，她甚至都怀疑那一切不过是她执念太深，一厢情愿罢了。上一世久居深宫，练就了她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内心惊涛骇浪，面上却分毫不显，况且她内心也没到惊涛骇浪的地步。
想起前几日接到李公公派人传达可以同行出塞的消息，心中了然，这是意料之内的事。好似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这次一起同行的还有北斋，她指挥北斋将茶叶茶具分门别类的装好，自己也趁今日不当值将随身物品整理出来，正叠衣服，门外传来低低的但清晰的两三下敲门声。心头一震，来了。
叠衣服的手停下来，她盯着门口，外面的人她知道是谁，她想如果就这样静默着，外面的人会不会自行离开。可逃避终究不是办法，上一世她学会了太多，唯独没学会的就是逃避，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拉开门。
室外阳光一起涌入眼帘的同时，她看到了八阿哥。意料之中的人。他一身竹青长袍，姿态闲雅地立在院中的桂花树下，听到响动，抬眸看来，微微笑着，带着阳光的暖意，温柔和煦。
若曦没有说话，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嘴角逐渐扬起一个温柔却疏离的笑容，典型的笑唇不笑眼，这种本事别人不会，她马尔泰若曦确是学的实实在在。随后低头请安，也是规规矩矩。
八阿哥像是没看到她的假笑，微笑温言：“院子不错，还算清净。”
若曦直起身子，笑意渐深，却没有顺着他的话接，而是轻轻巧巧的将话头引开，“未曾想八爷今日前来，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这个人，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他的温柔中万劫不复。这几日她对十四阿哥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八阿哥却一如往常，还能悠悠闲闲的欣赏她的院子。
不过他乐意兜圈子，她确实不愿的。
八阿哥闻言笑容一僵，他想不明白若曦为何一直这么抗拒他的接近。他想不明白。面前的女子一双黑白分明的杏仁目，看似清澈见底，而那清波深处却似笼罩着一层迷雾，很深，遮住了一片波涛汹涌。他看不懂她，从若曦第一天进贝勒府府，他自诩也是探查心思的高手，竟看不懂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眼睛里有什么。现在也是，他从来没有看懂过。
过了好一会，八阿哥才开口“这次塞外行围，我要留在京里。这是你第一次伴驾随行，去的时间又长，一路小心。”
“多谢八爷，也请八爷转告姐姐，不必为我忧心。”若曦依旧是一脸平静。
其实任何人都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她却偏装作不懂。
八阿哥面色复杂，无奈长叹一声：“若曦，我们之间非要如此生分吗？”
生分？是啊，我们本应该如此。女子这次终于是眉眼俱笑，却透着凉意：“八爷想多了。我姐姐既是嫁于八爷，八爷待姐姐关心我也是应该的。”她将姐姐两个字咬的极重，毫不留情的对面前的人点出，他们之间，不过是因为有马尔泰若兰的维系，此外，毫无瓜葛。也不在乎此般说话会不会将面前的人惹恼。
“若曦！”几句话下来，面前的人终于有了一丝怒意，还不待他再开口，一个太监匆匆在院门口叫道：“八爷。”叫完也不等吩咐，闪身就跑了。
八阿哥深深看了她一眼，也转身而去。
若曦目送那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敛了笑意，后退了几步，头侧靠在树上，她终是说不出什么狠话，更不可能像对付现代的追求者那般决然。她与八阿哥，不过皆是装作听不懂对方话里的意思罢了。
可幸的是，短时间不用再见了。
再一次见到“天苍苍，野茫茫”的草原，心中不觉感慨。随行的车队停在路旁整修，若曦随意找了棵树下偷闲。视野不错，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草场，马蹄扬尘。
重活一世，有些事情似乎不一样了。十三阿哥看她的眼神总是别有深意。
“十三爷，我脸上有花吗？”顶着十三阿哥的目光，若曦不紧不慢的开口。
这边十三阿哥盯着她看了几秒，心里也纳闷。这小妮子上辈子不是非要学骑马吗，怎么不见开口。
若曦不开口，只有他开口了。
“想学骑马吗？”
“不想。”
若曦瞧着十三欲言又止，没想到问出这么一句。她突然想逗逗他，于是斩钉截铁的推拒了，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作势要走。唯有微微翘起的唇角泄露了她的心思，她竭力背过身去才让自己不当着十三的面笑出来。
十三急了，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站起身挡在她身前，“我可以教你。”
话音落下，便见得面前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回过身来，笑得眉眼俱弯，恍然发觉，自己被耍了。
好一招欲擒故纵。
他怎么这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懊恼的拍了拍脑门，看眼前的小妮子还在笑话他，气不过抬手作势要敲她额头，若曦却先一步转身跑开。
跑远了才回身对他挥手，“谢了，那晚上不见不散。”
出塞行围，在开阔的大草原，康熙的兴致看起来很高。
这几年常伴在康熙身边，因着她对康熙的喜好本就十分了解，再加上她刻意讨好，康熙对她越发慈爱。
其实康熙未必就看不出她和十格格的区别，只是人老了，就心也软了，越发怜爱子女。他本就对十格格有愧，再者若曦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他便把对十格格的慈爱寄托在若曦身上。
这次若曦又拿出了一套新奇的茶具，看着精致漂亮令人舒心，茶点也是不曾吃过的做法，康熙大手一挥，二话不说给了赏赐。
若曦端着茶具退了出去，想着今晚上的宴会定是热闹非凡，茶水和点心还得早做准备，步履匆匆又忙碌起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倒是暂时被她抛在脑后。
八阿哥深深看了她一眼，也转身而去。
若曦目送那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敛了笑意，后退了几步，头侧靠在树上，她终是说不出什么狠话，更不可能像对付现代的追求者那般决然。她与八阿哥，不过皆是装作听不懂对方话里的意思罢了。
可幸的是，短时间不用再见了。
再一次见到“天苍苍，野茫茫”的草原，心中不觉感慨。随行的车队停在路旁整修，若曦随意找了棵树下偷闲。视野不错，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草场，马蹄扬尘。
重活一世，有些事情似乎不一样了。十三阿哥看她的眼神总是别有深意。
“十三爷，我脸上有花吗？”顶着十三阿哥的目光，若曦不紧不慢的开口。
这边十三阿哥盯着她看了几秒，心里也纳闷。这小妮子上辈子不是非要学骑马吗，怎么不见开口。
若曦不开口，只有他开口了。
“想学骑马吗？”
“不想。”
若曦瞧着十三欲言又止，没想到问出这么一句。她突然想逗逗他，于是斩钉截铁的推拒了，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作势要走。唯有微微翘起的唇角泄露了她的心思，她竭力背过身去才让自己不当着十三的面笑出来。
十三急了，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站起身挡在她身前，“我可以教你。”
话音落下，便见得面前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回过身来，笑得眉眼俱弯，恍然发觉，自己被耍了。
好一招欲擒故纵。
他怎么这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懊恼的拍了拍脑门，看眼前的小妮子还在笑话他，气不过抬手作势要敲她额头，若曦却先一步转身跑开。
跑远了才回身对他挥手，“谢了，那晚上不见不散。”
出塞行围，在开阔的大草原，康熙的兴致看起来很高。
这几年常伴在康熙身边，因着她对康熙的喜好本就十分了解，再加上她刻意讨好，康熙对她越发慈爱。
其实康熙未必就看不出她和十格格的区别，只是人老了，就心也软了，越发怜爱子女。他本就对十格格有愧，再者若曦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他便把对十格格的慈爱寄托在若曦身上。
这次若曦又拿出了一套新奇的茶具，看着精致漂亮令人舒心，茶点也是不曾吃过的做法，康熙大手一挥，二话不说给了赏赐。
若曦端着茶具退了出去，想着今晚上的宴会定是热闹非凡，茶水和点心还得早做准备，步履匆匆又忙碌起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倒是暂时被她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