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西院】【原创】匪石（兄弟，短篇）
【十一】
许越音色淡然清冷，不带半点感情。
许熙愕然。他一直以为，“打断腿”这种话，只是用来吓人的。
这么看来，许越是要践行。
啧，真是个狠人。
身上的痛觉中枢倒是十分尽职，那尖锐的疼痛感一阵阵地涌上来，像无数只蚂蚁啃食着他的每一条神经。
尽管对“打断腿”感到不屑，但刚才那不给人喘息间隙的十下，他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说实话，那一刻，他有些恐惧。
少年调整呼吸，心里思量着脱身的办法。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他盯着眼前的桌面，自暴自弃打算跟人耗到底。他丝毫不沮丧，反而说不上来地有点……呃，就是那种棋逢对手的快感。
之前听外婆的描述，他还以为许越是那种戴眼镜文绉绉的弱质书呆子，结果……
妈.的手黑的一.匹。
不过从血缘上来讲，许越再怎么样也是他哥。要真把他搞残疾了谁都说不过去。
他哥手执球杆一言不发，正很有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关于要废了哪条腿的问题。
“虐待未成年人，你这可是违法的。”少年的声音有些委屈，似乎带了点哭腔。当然是装的。
然后他听到许越道：“你不是说我们两差不多吗？”
切，这人还记仇。
但好像，他暂时没有继续打的意思。
许熙无端的烦躁，他猛然回头，那双漆黑透亮的眸子直直盯着许越的眼睛。
屋里只开了盏昏暗的落地台灯，窗口映下一方月光，落在床沿和少年的脸上。
似银华般，月光在那眼眸中流动。
许越微微蹙眉。每次与这双凤眼对视，他总有片刻失神。
不可否认，这是他的亲弟弟。就算是为了母亲……
“随你便，老.子没兴趣陪你玩S.M。”许熙突然开口。
许越眉心一跳，脸上登时结了一层冰霜。他提起许久没挪位的球杆，对准少年的臀峰，噼里啪啦的直往下抽。
快，准，狠。
“靠！嗷啊！呃嘶——你等一……呃啊！你.大爷.的……啊！！死.变.态……啊疼！神.经.病你给我等着！老.子日你唔啊——”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许熙向他证明了自己的用中文骂脏话的水平同样不差。
许越没有执意要打断他的腿，几乎每一棍都往屁.股上招呼。
他该庆幸还是……就穿脸皮再厚，这种惩罚小孩子的方式也让他十分不爽。
少年趴在桌上，身后抓心挠肝的疼痛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骂的越难听只会抽得越恨，又怎么都逃不开。他索性闭了嘴，也不再挣扎，咬紧牙关艰难地忍着。
等他安静下来后，许越又挑了一处伤得较轻的地方抽了十来下，这才停了手。
许熙看见那根球杆轻轻搁在自己身旁，许越声音冰冷道，“不要再有第二次。”
随后，手上的桎梏终于松开，他身上已没有多少力气，软软地往下瘫，半跪在床边。
许越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少年叉开腿坐在地毯上，斜倚着床沿，一手拽着裤子，另一手颤巍巍地朝他竖起中指。
他抬起下巴，有气无力地道：“死…变…态……”
许越收回了手上的药膏。
许越音色淡然清冷，不带半点感情。
许熙愕然。他一直以为，“打断腿”这种话，只是用来吓人的。
这么看来，许越是要践行。
啧，真是个狠人。
身上的痛觉中枢倒是十分尽职，那尖锐的疼痛感一阵阵地涌上来，像无数只蚂蚁啃食着他的每一条神经。
尽管对“打断腿”感到不屑，但刚才那不给人喘息间隙的十下，他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说实话，那一刻，他有些恐惧。
少年调整呼吸，心里思量着脱身的办法。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他盯着眼前的桌面，自暴自弃打算跟人耗到底。他丝毫不沮丧，反而说不上来地有点……呃，就是那种棋逢对手的快感。
之前听外婆的描述，他还以为许越是那种戴眼镜文绉绉的弱质书呆子，结果……
妈.的手黑的一.匹。
不过从血缘上来讲，许越再怎么样也是他哥。要真把他搞残疾了谁都说不过去。
他哥手执球杆一言不发，正很有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关于要废了哪条腿的问题。
“虐待未成年人，你这可是违法的。”少年的声音有些委屈，似乎带了点哭腔。当然是装的。
然后他听到许越道：“你不是说我们两差不多吗？”
切，这人还记仇。
但好像，他暂时没有继续打的意思。
许熙无端的烦躁，他猛然回头，那双漆黑透亮的眸子直直盯着许越的眼睛。
屋里只开了盏昏暗的落地台灯，窗口映下一方月光，落在床沿和少年的脸上。
似银华般，月光在那眼眸中流动。
许越微微蹙眉。每次与这双凤眼对视，他总有片刻失神。
不可否认，这是他的亲弟弟。就算是为了母亲……
“随你便，老.子没兴趣陪你玩S.M。”许熙突然开口。
许越眉心一跳，脸上登时结了一层冰霜。他提起许久没挪位的球杆，对准少年的臀峰，噼里啪啦的直往下抽。
快，准，狠。
“靠！嗷啊！呃嘶——你等一……呃啊！你.大爷.的……啊！！死.变.态……啊疼！神.经.病你给我等着！老.子日你唔啊——”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许熙向他证明了自己的用中文骂脏话的水平同样不差。
许越没有执意要打断他的腿，几乎每一棍都往屁.股上招呼。
他该庆幸还是……就穿脸皮再厚，这种惩罚小孩子的方式也让他十分不爽。
少年趴在桌上，身后抓心挠肝的疼痛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骂的越难听只会抽得越恨，又怎么都逃不开。他索性闭了嘴，也不再挣扎，咬紧牙关艰难地忍着。
等他安静下来后，许越又挑了一处伤得较轻的地方抽了十来下，这才停了手。
许熙看见那根球杆轻轻搁在自己身旁，许越声音冰冷道，“不要再有第二次。”
随后，手上的桎梏终于松开，他身上已没有多少力气，软软地往下瘫，半跪在床边。
许越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少年叉开腿坐在地毯上，斜倚着床沿，一手拽着裤子，另一手颤巍巍地朝他竖起中指。
他抬起下巴，有气无力地道：“死…变…态……”
许越收回了手上的药膏。
【十二】
来纽约差不多有小半个月，本来许越的时差已经倒得差不多了。但昨晚和许熙折腾到深夜，回房间洗了澡躺下，分明全身倦意，却昏昏沉沉地怎么也睡不好。
于是纽约时间早上五点半，推开大门的许越意外地看到了半蹲在院子里喂猫的少年。
四目相对，同样顶着黑眼圈的许熙有些尴尬，他手里的半个鱼干塞到小猫嘴里，抱着猫站起身来。
确实是意外，这几天来，许越就没见过他十点前起床。
向来油嘴滑舌的少年沉默了许久，昨晚被许越打成那样，他疼了大半夜，根本就睡不着。
看来许越也是。
这么一想，他心情舒畅了不少,举起手笑道：“看来某人昨晚夜生活不太愉快？”
许越整张脸都黑了，和他眼窝底下的乌青一个颜色。
还下得了床？还笑的出来？
看来还是打得太轻。
心里默默下了结论，许越走下台阶，像上次一样无视了他。他本来就打算去晨跑，没时间在这跟他贫。
“喂！先别走。”
见许越走得干脆，少年的神情陡然严肃起来，在他经过身旁时，许熙轻声道：“你陪我去个地方。”
那张向来骄傲张扬的脸竟有些落寞，少年抬起头望他，又有些不自在地把视线偏向旁边：“……可以吗？”
“那个地方”距离不远，许越随着少年步行七八分钟，二人来到住宅区外的河畔，岸堤上是一片干净的草坪。
许熙挪着步子往下走，半道俯下身子，似乎在找一处坐的地方。
夏日清晨的河面上弥漫着大片雾气，草叶上也都是夜里凝成的露水。少年突然起身，手掌拊着叶面向上扬，将露水尽数溅到许越身上。
他躲都来不及躲，雪白的衬衫上出现了一道水痕，连镜片也沾上了水珠。
许熙毫不掩饰他幼稚的恶作剧得逞的快乐，笑声甚是响亮。
许熙：“呲哈哈哈哈！”
许越：“……”他沉着脸，措不及防地弯下腰……反击！
还是用同样的手段。
许熙侧身躲过，却因动作过大扯到了身后的伤。连锁反应，背上，腰上，屁股上，腿上，齐齐叫嚣起来。
许越见他脸上笑容一凝，身体不受控制般僵直地往地上栽，下意识地伸手将他扶住。毕竟那个样子，不拉着他估计要直接掉到河里去。
少年借着手臂上的力勉强在地上坐稳，后知后觉地迸发出一声惨叫。
在清晨的郊区，这叫声可谓响彻天际。
看来那顿打还是有用的。
刚才那小子装的跟没事一样，差点让当哥的对自己的手劲产生怀疑。
许越看着他叫完后，两条眉毛拧在一起，嘶声哈气，极为痛苦。反应之大，让人汗颜。
疼成这样了还出来嘚瑟。活该！
一开始许熙确实是想装.逼，再疼他也受不了躺床上种蘑菇，大早上给早起的许越逮着面，硬着头皮想着忍一忍，忍着忍着好像**了？
结果……结果！一摔回到解放前！！
真他.娘.的……现在身上那滋味比昨晚刚挨完时还销魂！
他拧着嘴巴憋一口气，老半天才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转头，瞧见许越面容冷淡地正从裤兜里掏出一罐类似药膏的东西。
“别！……不用。”许熙有些惊悚，额角滑过一丝冷汗。大概是疼的。
许越第二次把他的药膏放回裤兜，不太高兴的样子。
在许熙眼里，又成了那副居高临下的嫌弃神色。
这才正常嘛。他想去揉一揉身后，手伸到一半又停住，想到刚才许越的表情，似乎跟往常的冷若冰霜有什么不一样。琢磨了半晌，抬头向对方眨眨眼：
“你能不能坐下？”
许越微眯眼：“为什么？”
许熙道：“你就坐一下又不会死。”
许越道：“草地上是湿的。”
许熙道：“湿了我给你洗。”
许越道：“不用。”
“……”许熙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扯。
报复的感觉特别爽。他想让许越坐下来，不过最好能摔个狗啃泥。
许越自然摔不着，坐下后双眸含怒望向少年。
少年侧脸线条要比前几天初见时柔和不少，“我想和你聊聊。”
“关于她的。”
言意。
来纽约差不多有小半个月，本来许越的时差已经倒得差不多了。但昨晚和许熙折腾到深夜，回房间洗了澡躺下，分明全身倦意，却昏昏沉沉地怎么也睡不好。
于是纽约时间早上五点半，推开大门的许越意外地看到了半蹲在院子里喂猫的少年。
四目相对，同样顶着黑眼圈的许熙有些尴尬，他手里的半个鱼干塞到小猫嘴里，抱着猫站起身来。
确实是意外，这几天来，许越就没见过他十点前起床。
向来油嘴滑舌的少年沉默了许久，昨晚被许越打成那样，他疼了大半夜，根本就睡不着。
看来许越也是。
这么一想，他心情舒畅了不少,举起手笑道：“看来某人昨晚夜生活不太愉快？”
许越整张脸都黑了，和他眼窝底下的乌青一个颜色。
还下得了床？还笑的出来？
看来还是打得太轻。
心里默默下了结论，许越走下台阶，像上次一样无视了他。他本来就打算去晨跑，没时间在这跟他贫。
“喂！先别走。”
见许越走得干脆，少年的神情陡然严肃起来，在他经过身旁时，许熙轻声道：“你陪我去个地方。”
那张向来骄傲张扬的脸竟有些落寞，少年抬起头望他，又有些不自在地把视线偏向旁边：“……可以吗？”
“那个地方”距离不远，许越随着少年步行七八分钟，二人来到住宅区外的河畔，岸堤上是一片干净的草坪。
许熙挪着步子往下走，半道俯下身子，似乎在找一处坐的地方。
夏日清晨的河面上弥漫着大片雾气，草叶上也都是夜里凝成的露水。少年突然起身，手掌拊着叶面向上扬，将露水尽数溅到许越身上。
他躲都来不及躲，雪白的衬衫上出现了一道水痕，连镜片也沾上了水珠。
许熙毫不掩饰他幼稚的恶作剧得逞的快乐，笑声甚是响亮。
许熙：“呲哈哈哈哈！”
许越：“……”他沉着脸，措不及防地弯下腰……反击！
还是用同样的手段。
许熙侧身躲过，却因动作过大扯到了身后的伤。连锁反应，背上，腰上，屁股上，腿上，齐齐叫嚣起来。
许越见他脸上笑容一凝，身体不受控制般僵直地往地上栽，下意识地伸手将他扶住。毕竟那个样子，不拉着他估计要直接掉到河里去。
少年借着手臂上的力勉强在地上坐稳，后知后觉地迸发出一声惨叫。
在清晨的郊区，这叫声可谓响彻天际。
看来那顿打还是有用的。
刚才那小子装的跟没事一样，差点让当哥的对自己的手劲产生怀疑。
许越看着他叫完后，两条眉毛拧在一起，嘶声哈气，极为痛苦。反应之大，让人汗颜。
疼成这样了还出来嘚瑟。活该！
一开始许熙确实是想装.逼，再疼他也受不了躺床上种蘑菇，大早上给早起的许越逮着面，硬着头皮想着忍一忍，忍着忍着好像**了？
结果……结果！一摔回到解放前！！
真他.娘.的……现在身上那滋味比昨晚刚挨完时还销魂！
他拧着嘴巴憋一口气，老半天才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转头，瞧见许越面容冷淡地正从裤兜里掏出一罐类似药膏的东西。
“别！……不用。”许熙有些惊悚，额角滑过一丝冷汗。大概是疼的。
许越第二次把他的药膏放回裤兜，不太高兴的样子。
在许熙眼里，又成了那副居高临下的嫌弃神色。
这才正常嘛。他想去揉一揉身后，手伸到一半又停住，想到刚才许越的表情，似乎跟往常的冷若冰霜有什么不一样。琢磨了半晌，抬头向对方眨眨眼：
“你能不能坐下？”
许越微眯眼：“为什么？”
许熙道：“你就坐一下又不会死。”
许越道：“草地上是湿的。”
许熙道：“湿了我给你洗。”
许越道：“不用。”
“……”许熙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扯。
报复的感觉特别爽。他想让许越坐下来，不过最好能摔个狗啃泥。
许越自然摔不着，坐下后双眸含怒望向少年。
少年侧脸线条要比前几天初见时柔和不少，“我想和你聊聊。”
“关于她的。”
言意。
【十三】
之前的几次对话，都不是带着什么正常的情绪。许越已习惯了许熙用那种张扬的调子跟他说话，如今一反常态，少年语气平静，嗓音倒十分清澈。
“昨天我没有去，不是不想去。”
昨天？墓园。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晨风徐徐，许熙手撑下巴，像在望着远方的哪片浮云，没有过多的表情，神色淡然。
不是肆意张狂，不是故作高深，也不是那种要捉弄人的神色。
是淡然。那种不符合年龄的，淡然。
其实许越早就明白，许熙的每一个动作甚至表情，就没有符合年龄这一说。又或许，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将自己裹藏在早熟带刺的盔甲下，保护着怎样的内心。
对于这个唯一的弟弟，他终究，还是不了解的。
少年缓缓道：“听到她的死讯后——你没来之前，他们一直怕我知道这件事情，就一直瞒着我，谁也不说。”
“但是啊，我一下子就知道了。”他道：“那几天外婆房间的灯总是很晚才关掉，虽然她总是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但我就是知道，她每天都去你现在住的那个房间，一待就是一下午，然后晚上偷偷掉眼泪。就算我旷课跟人打架，她和外公也都不骂我，反而对我越来越好，自己的身体就越来越差！”
“我都知道的。”
“他们还以为我是那个小屁孩，以为这样瞒着我就什么事都没有，跟我知道了就会哭着去自杀一样。好笑死了！”
他侧过头，真的笑了一下。
不知怎么，许越觉得这个笑和往常的不太一样。
许熙用那双丹凤眼看着他，渐渐敛了神色，缓缓道：
“就算知道了，我其实，也没怎么难过。”
这话说完，少年抬眼瞧了一下许越，见他没什么反应，许是无趣，垂下眼睑不说话了。
许越眉间微微蹙着，却是不言。
半晌，他道：“你说谎。”
许熙脸上一僵，方才一直波澜不惊的脸色仿佛裂开了一条缝，他有些失措地半张着嘴，漆黑的瞳仁里眸光闪动，最后还是扯起嘴角，“呵！你他.妈以为你有多了解我？！你凭什么这么说！！
许越仍是道：“你说谎。”
许熙从三岁离开父母与外公婆生活，正是刚会记事的年龄，在这九年时光里，他与母亲言意相处的时间，却不超过半年。并非不关心，言意性子温婉，两个儿子又独立，她本就不是那种强势的母亲。早些年她和丈夫带着许越看望父母和许熙，见两个老人十分疼爱外孙，小小年纪的许熙也并未对母亲表现出怎样的依赖与思念，便不再过多地干涉他的教育与成长。
许越时常能看到言意打电话向外公外婆询问许熙的近况，嘴角是世上每一个关爱孩子的母亲都会有的柔和微笑。可许熙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只要孩子快乐，不需要对母爱的感恩。
是以，在许熙眼中，言意或许真的是对他不管不顾，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之前的几次对话，都不是带着什么正常的情绪。许越已习惯了许熙用那种张扬的调子跟他说话，如今一反常态，少年语气平静，嗓音倒十分清澈。
“昨天我没有去，不是不想去。”
昨天？墓园。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晨风徐徐，许熙手撑下巴，像在望着远方的哪片浮云，没有过多的表情，神色淡然。
不是肆意张狂，不是故作高深，也不是那种要捉弄人的神色。
是淡然。那种不符合年龄的，淡然。
其实许越早就明白，许熙的每一个动作甚至表情，就没有符合年龄这一说。又或许，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将自己裹藏在早熟带刺的盔甲下，保护着怎样的内心。
对于这个唯一的弟弟，他终究，还是不了解的。
少年缓缓道：“听到她的死讯后——你没来之前，他们一直怕我知道这件事情，就一直瞒着我，谁也不说。”
“但是啊，我一下子就知道了。”他道：“那几天外婆房间的灯总是很晚才关掉，虽然她总是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但我就是知道，她每天都去你现在住的那个房间，一待就是一下午，然后晚上偷偷掉眼泪。就算我旷课跟人打架，她和外公也都不骂我，反而对我越来越好，自己的身体就越来越差！”
“我都知道的。”
“他们还以为我是那个小屁孩，以为这样瞒着我就什么事都没有，跟我知道了就会哭着去自杀一样。好笑死了！”
他侧过头，真的笑了一下。
不知怎么，许越觉得这个笑和往常的不太一样。
许熙用那双丹凤眼看着他，渐渐敛了神色，缓缓道：
“就算知道了，我其实，也没怎么难过。”
这话说完，少年抬眼瞧了一下许越，见他没什么反应，许是无趣，垂下眼睑不说话了。
许越眉间微微蹙着，却是不言。
半晌，他道：“你说谎。”
许熙脸上一僵，方才一直波澜不惊的脸色仿佛裂开了一条缝，他有些失措地半张着嘴，漆黑的瞳仁里眸光闪动，最后还是扯起嘴角，“呵！你他.妈以为你有多了解我？！你凭什么这么说！！
许越仍是道：“你说谎。”
许熙从三岁离开父母与外公婆生活，正是刚会记事的年龄，在这九年时光里，他与母亲言意相处的时间，却不超过半年。并非不关心，言意性子温婉，两个儿子又独立，她本就不是那种强势的母亲。早些年她和丈夫带着许越看望父母和许熙，见两个老人十分疼爱外孙，小小年纪的许熙也并未对母亲表现出怎样的依赖与思念，便不再过多地干涉他的教育与成长。
许越时常能看到言意打电话向外公外婆询问许熙的近况，嘴角是世上每一个关爱孩子的母亲都会有的柔和微笑。可许熙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只要孩子快乐，不需要对母爱的感恩。
是以，在许熙眼中，言意或许真的是对他不管不顾，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十四】
无足轻重？
许越自然是不信的。就算过了多少年，就算眼前的少年如何地叛逆张狂，全然不把他这个当哥的放在眼里，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六年前调皮飞扬却不失聪明伶俐的弟弟，也绝不会成为一个冷漠而阴阳怪气的人。
所以他不信，许熙会对言意没有半分感情。
他并不打算接着说下去，只对上少年慌张失神的凤眼，镜片下同样深黑的眼眸静静凝视着他，坚定，又仿佛能看透一切。
少年的呼吸明显紧促起来，竟然慢慢红了眼眶。在许越的注视之下，一颗豆大的泪珠悄无声息地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下。
随后，第二颗，第三颗……霎时间，泪水便流满了他整张脸。
按理说，反应不该这么大。就是昨晚许越差点将他的腿打断，他也没这么哭过。
回过神来，少年愣愣地抬手抹去面上的一片湿润，可那泪水实在是来势凶猛，只能是越抹越多，不一会儿就顺着脖颈滑入衣领。他发觉自己的狼狈，一双眼瞪得极大，颇为凶狠地朝许越吼道：“你别看！！”
见许越不理他，他习惯性地想一拳头呼过去，但又被抓着手腕丢了回来。只能咬着牙支起胳膊，将全身重量压上去，然后伤痕累累的屁股用力往下一坐。
泪珠子滚得更是声势浩大，许熙的痛觉神经这两天一直饱受摧残，他努力地从一片模糊的视线中找到许越的脸，并颤抖地勾起嘴角，“你，你看， 我这是疼的……”
许越：“……”
没得到回应，少年垂在草地上的手掌无力地摩挲着，他猛然收紧五指，看着指缝间细碎的草屑纷纷落下，一双殷红的眼里波澜不止，却是周身都颤抖起来。终于，少年心中层层密不透风的防线在许越沉静的目光下溃不成军，他像是急于遮掩，挣扎着把脑袋埋进臂弯，低沉的哭声中似乎夹杂着其他的点什么，
“妈……”
“她明明就说今年夏天她要过来的！她答应我要送我一辆摩托车的！！呵，放.屁！我等了那么久，什么都没有！当我那么好骗的吗？！从以前开始就是这个样子，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擦了一把眼泪，继续骂道：“她傻不傻啊她！他.妈的那个死.人.渣有什么好的！！离就离吧有什么大不了的？！！搞成这样很快活吗？哈！真他.妈搞笑得很！！！”
两个月以来积攒的悲愤和幽怨随着泪水宣泄，许熙最不愿意示人的软弱的一面就这样赤裸裸地呈现出来。
他的骄傲与倔强，在这一刻丢盔卸甲。分明气的要抓狂，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样哭出来，真的好受了很多。
许熙哭得差不多了，心里想道：“啊，哭得这么难看，真是.操.了。”
空气中跟掺了胶一样，两人都默契地不再说话。
还是许熙先开了口，他眼眶红的厉害，声线沙哑：“她走的时候，好看吗？”
言意是坠楼身亡，掉下来的时候头向下，血溅三尺。许越回家时，自家楼下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五米的防护栏中间，他远远看到的，只是血肉模糊的一团。
天色渐渐亮起来了，少年迎着柔和的晨曦，侧脸轮廓上的绒毛都镀着一圈金黄的光。仿佛当年的母亲，眉眼如花。
母亲从未离开。他的弟弟，也从未改变。
许越望着天边的一片红光，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嗯，好看。”
无足轻重？
许越自然是不信的。就算过了多少年，就算眼前的少年如何地叛逆张狂，全然不把他这个当哥的放在眼里，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六年前调皮飞扬却不失聪明伶俐的弟弟，也绝不会成为一个冷漠而阴阳怪气的人。
所以他不信，许熙会对言意没有半分感情。
他并不打算接着说下去，只对上少年慌张失神的凤眼，镜片下同样深黑的眼眸静静凝视着他，坚定，又仿佛能看透一切。
少年的呼吸明显紧促起来，竟然慢慢红了眼眶。在许越的注视之下，一颗豆大的泪珠悄无声息地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下。
随后，第二颗，第三颗……霎时间，泪水便流满了他整张脸。
按理说，反应不该这么大。就是昨晚许越差点将他的腿打断，他也没这么哭过。
回过神来，少年愣愣地抬手抹去面上的一片湿润，可那泪水实在是来势凶猛，只能是越抹越多，不一会儿就顺着脖颈滑入衣领。他发觉自己的狼狈，一双眼瞪得极大，颇为凶狠地朝许越吼道：“你别看！！”
见许越不理他，他习惯性地想一拳头呼过去，但又被抓着手腕丢了回来。只能咬着牙支起胳膊，将全身重量压上去，然后伤痕累累的屁股用力往下一坐。
泪珠子滚得更是声势浩大，许熙的痛觉神经这两天一直饱受摧残，他努力地从一片模糊的视线中找到许越的脸，并颤抖地勾起嘴角，“你，你看， 我这是疼的……”
许越：“……”
没得到回应，少年垂在草地上的手掌无力地摩挲着，他猛然收紧五指，看着指缝间细碎的草屑纷纷落下，一双殷红的眼里波澜不止，却是周身都颤抖起来。终于，少年心中层层密不透风的防线在许越沉静的目光下溃不成军，他像是急于遮掩，挣扎着把脑袋埋进臂弯，低沉的哭声中似乎夹杂着其他的点什么，
“妈……”
“她明明就说今年夏天她要过来的！她答应我要送我一辆摩托车的！！呵，放.屁！我等了那么久，什么都没有！当我那么好骗的吗？！从以前开始就是这个样子，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擦了一把眼泪，继续骂道：“她傻不傻啊她！他.妈的那个死.人.渣有什么好的！！离就离吧有什么大不了的？！！搞成这样很快活吗？哈！真他.妈搞笑得很！！！”
两个月以来积攒的悲愤和幽怨随着泪水宣泄，许熙最不愿意示人的软弱的一面就这样赤裸裸地呈现出来。
他的骄傲与倔强，在这一刻丢盔卸甲。分明气的要抓狂，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样哭出来，真的好受了很多。
许熙哭得差不多了，心里想道：“啊，哭得这么难看，真是.操.了。”
空气中跟掺了胶一样，两人都默契地不再说话。
还是许熙先开了口，他眼眶红的厉害，声线沙哑：“她走的时候，好看吗？”
言意是坠楼身亡，掉下来的时候头向下，血溅三尺。许越回家时，自家楼下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五米的防护栏中间，他远远看到的，只是血肉模糊的一团。
天色渐渐亮起来了，少年迎着柔和的晨曦，侧脸轮廓上的绒毛都镀着一圈金黄的光。仿佛当年的母亲，眉眼如花。
母亲从未离开。他的弟弟，也从未改变。
许越望着天边的一片红光，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嗯，好看。”
★
“许越啊，我们都是孤儿了。”
过了挺久，感觉屁股坐在针上飙血的许熙迎着刺眼的阳光，有感而发。
他敢对天发誓，他说这话纯粹是为了打破寂静，提升逼.格，一点儿要瞎.鸡.巴感伤和许越抱头痛哭培养革命友谊的意思都没有。
就是那种写作文时搞两句诗歌装装.逼的心情。
可当他回头时，许越的表情好像不是这么个……意思。
你他.妈目光闪烁神色肃穆含情脉脉难为语的搞个.鸟啊！
感觉被下了什么不得了的定义。
许越这样的眼神他不是第一次见了，昨晚酒吧里，梧桐树下，还有挨打的时候……好像都……！
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回放，许熙细思极恐，又想起昨晚被许越扒了裤子的情形，心中猛然涌起一股恶寒。
他迅速远离对方一段距离，脸上的惊恐不亚于得知自己要被打断一条腿。
左手指人，指尖发颤，“死ga.y！想发情去红灯区，离劳资远点！！”
…………
许越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
少年另一手护住自己的领口，因为站不起来，拼命在草坪上挪动着，颇有点贞洁烈女的味道，“我就说你怎么，早知道你不正常，打人他.妈还扒裤子？！鬼知道你在意.淫什么！！呸！！！”
“我告诉你，老.子是直的，我不玩基.佬那套！更不可能跟你搞！靠！恶心！！”
“猥琐！！！”
“死g.ay!!!”
“……”许越稍微往前挪了一点。
“我警告你死.变.态！别想碰我！！滚.远点！！！”
求生欲战胜了身上的伤痛，许熙极度惊恐之下，竟是连滚带爬地飞速逃离，一溜烟就离开了许越的视线范围。
许越：“……”
许越：“…………”
许越：“………………”
★
「这个本来是十四章的后面一段，现在发出来混更，顺便发一下表情包哈哈哈～
“许越啊，我们都是孤儿了。”
过了挺久，感觉屁股坐在针上飙血的许熙迎着刺眼的阳光，有感而发。
他敢对天发誓，他说这话纯粹是为了打破寂静，提升逼.格，一点儿要瞎.鸡.巴感伤和许越抱头痛哭培养革命友谊的意思都没有。
就是那种写作文时搞两句诗歌装装.逼的心情。
可当他回头时，许越的表情好像不是这么个……意思。
你他.妈目光闪烁神色肃穆含情脉脉难为语的搞个.鸟啊！
感觉被下了什么不得了的定义。
许越这样的眼神他不是第一次见了，昨晚酒吧里，梧桐树下，还有挨打的时候……好像都……！
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回放，许熙细思极恐，又想起昨晚被许越扒了裤子的情形，心中猛然涌起一股恶寒。
他迅速远离对方一段距离，脸上的惊恐不亚于得知自己要被打断一条腿。
左手指人，指尖发颤，“死ga.y！想发情去红灯区，离劳资远点！！”
…………
许越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
少年另一手护住自己的领口，因为站不起来，拼命在草坪上挪动着，颇有点贞洁烈女的味道，“我就说你怎么，早知道你不正常，打人他.妈还扒裤子？！鬼知道你在意.淫什么！！呸！！！”
“我告诉你，老.子是直的，我不玩基.佬那套！更不可能跟你搞！靠！恶心！！”
“猥琐！！！”
“死g.ay!!!”
“……”许越稍微往前挪了一点。
“我警告你死.变.态！别想碰我！！滚.远点！！！”
求生欲战胜了身上的伤痛，许熙极度惊恐之下，竟是连滚带爬地飞速逃离，一溜烟就离开了许越的视线范围。
许越：“……”
许越：“…………”
许越：“………………”
★
「这个本来是十四章的后面一段，现在发出来混更，顺便发一下表情包哈哈哈～
【十五】
许越将一条毛巾盖在头上，一边擦着不断滴水的头发一边推开浴室的门，然后便看到了在别人房间里倚着书桌气定神闲乱翻东西的少年。
自那天后，许熙见了他都唯恐避之不及。现在许越一想起来就脸色发黑，他紧皱眉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少年抬眼，手上拿着一张录取通知书，脸上不见半点心虚的样子，“我敲过门的，是你洗澡没听见。”
他看见浴室门口的一大团雾气，将录取通知书放回原位，“真是芝加哥啊，挺厉害的。”
许越从那团雾气中走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衣，修长紧致的身材若隐若现，他道：“你应该已经开学了。”
“嗯，好像是吧……”少年又拿起了桌面上的眼镜在手里把玩，似乎很认真地在研究镜片，“你过几天要走了？”
芝加哥大学秋季开学日期在十天后，许越已经买了机票，想早点去学校附近租学生公寓。
许越自顾自擦着头发，又听到许熙很认真地说：“听说那边的姑娘喜欢穿丁字裤。不过你喜欢男的，男性丁字裤嘛——这倒是……”
一提这事许越眉心直跳，浴室里的水雾在他身边迅速凝华，哗啦哗啦地往下掉。他扯下那条无辜的毛巾，带着隐隐的威压朝许熙走去，向来嚣张的少年向身旁退了几步，左手仍拎着那副眼镜。
占着身高优势，许越将他逼到床边，冷冰冰的目光如利刃般要刺穿少年脸上毫无诚意的假笑，如此对视几秒后，他却是没有什么动作，神色放松下来，稍微有点无奈的意味。
反正许熙是不会怕他的。
说实话，他并不讨厌这样飞扬跋扈的性格。不过前提是得有个度。
他冷声说道：“伤都好了是吧？”
“还行吧。要验验伤吗？”许熙扯着自己的裤腰带，冲他哥抛了个挑逗性十足的媚眼，“看你要走了，可以勉强给你摸两下，绝对光滑不长毛。”
“拿来。”看着少年两根手指夹着那副眼镜晃来晃去玩的起兴，许越一句废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别啊～”少年笑道，视线在许越高挺的鼻梁和镜片间来回转，“这度数又不高，整天戴着干嘛？防紫外线呐？”
“还是觉得四眼仔很有魅力？”
尽管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可这小子嘴巴是真的.欠！
或许是至亲的原因，向来沉稳冷静的许越对上他都忍不住想要削人。不指望能让臭小子改这毛病，下回别在他面前犯病就行。
少年许熙的词典里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不过同样是在床边，上回在自己房间被摁床边挨揍多少让他些许心悸。许越还没出手，他倒先提起膝弯击向对方的小腹。
实在嚣张过度。
许越冷笑一声，不似之前的防守，而毫不客气地回击，修长的五指瞬间锁住少年的咽喉，两人顺势倒向后方，他的身体将少年死死压制在床上，再动弹不得。
许越将一条毛巾盖在头上，一边擦着不断滴水的头发一边推开浴室的门，然后便看到了在别人房间里倚着书桌气定神闲乱翻东西的少年。
自那天后，许熙见了他都唯恐避之不及。现在许越一想起来就脸色发黑，他紧皱眉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少年抬眼，手上拿着一张录取通知书，脸上不见半点心虚的样子，“我敲过门的，是你洗澡没听见。”
他看见浴室门口的一大团雾气，将录取通知书放回原位，“真是芝加哥啊，挺厉害的。”
许越从那团雾气中走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衣，修长紧致的身材若隐若现，他道：“你应该已经开学了。”
“嗯，好像是吧……”少年又拿起了桌面上的眼镜在手里把玩，似乎很认真地在研究镜片，“你过几天要走了？”
芝加哥大学秋季开学日期在十天后，许越已经买了机票，想早点去学校附近租学生公寓。
许越自顾自擦着头发，又听到许熙很认真地说：“听说那边的姑娘喜欢穿丁字裤。不过你喜欢男的，男性丁字裤嘛——这倒是……”
一提这事许越眉心直跳，浴室里的水雾在他身边迅速凝华，哗啦哗啦地往下掉。他扯下那条无辜的毛巾，带着隐隐的威压朝许熙走去，向来嚣张的少年向身旁退了几步，左手仍拎着那副眼镜。
占着身高优势，许越将他逼到床边，冷冰冰的目光如利刃般要刺穿少年脸上毫无诚意的假笑，如此对视几秒后，他却是没有什么动作，神色放松下来，稍微有点无奈的意味。
反正许熙是不会怕他的。
说实话，他并不讨厌这样飞扬跋扈的性格。不过前提是得有个度。
他冷声说道：“伤都好了是吧？”
“还行吧。要验验伤吗？”许熙扯着自己的裤腰带，冲他哥抛了个挑逗性十足的媚眼，“看你要走了，可以勉强给你摸两下，绝对光滑不长毛。”
“拿来。”看着少年两根手指夹着那副眼镜晃来晃去玩的起兴，许越一句废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别啊～”少年笑道，视线在许越高挺的鼻梁和镜片间来回转，“这度数又不高，整天戴着干嘛？防紫外线呐？”
“还是觉得四眼仔很有魅力？”
尽管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可这小子嘴巴是真的.欠！
或许是至亲的原因，向来沉稳冷静的许越对上他都忍不住想要削人。不指望能让臭小子改这毛病，下回别在他面前犯病就行。
少年许熙的词典里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不过同样是在床边，上回在自己房间被摁床边挨揍多少让他些许心悸。许越还没出手，他倒先提起膝弯击向对方的小腹。
实在嚣张过度。
许越冷笑一声，不似之前的防守，而毫不客气地回击，修长的五指瞬间锁住少年的咽喉，两人顺势倒向后方，他的身体将少年死死压制在床上，再动弹不得。
【十六】
片刻后，他松开了少年的脖子。许熙四肢仍受制于人，他缓了一会，呼吸才顺畅起来。
两张有五六分相似的脸之间距离不到三公分，少年视线下垂，先看到那大敞的浴袍领口下优美的线条和结实的腹肌，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许越深色的眸子道：“你不戴眼镜的样子，还是勉强能看的嘛。”
空气出奇地安静了几秒，然后许熙不出意料地听到自己的肩膀“咔吧”一声响，许越手上发力，似乎要把他的肩胛骨按裂。
据说这是矫正青少年驼背的常用手法之一，按裂骨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许熙痛得要死，他怒喝道：“放手！”
许越干脆几巴掌抽他屁股上，力道一点不弱，“以后说话少给我阴阳怪气的。”
屁股被揍，少年成功炸毛，“你滚开！！”
他后悔了，干嘛没事来找许越？开几句玩笑在某十八岁的老古板那就成了阴阳怪气？！搞.屁.啊！
然后他又挨了十几下，臀肉表面的温度迅速升高。挨巴掌和那天挨球棍的感觉明显不一样，后者是单纯疼，是销魂，前者带着羞辱意味，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自诩厚脸皮的许熙恼得脸红，咬牙切齿道：“等过几年你这变.态成了老.头子，你现在怎么打的到时候一下不少全还给你。”
今年刚成年的许越对自己过几年要变成老头子的事挺有意见。他手上巴掌不停，直让许熙尝了苦头乖乖闭嘴才从床上起来，算是暂时放过他。
一拢松垮的浴袍，他泠然道：“那在我变成老.头子之前，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许熙：“……有.病。”
他决定绕开这个话题，许是尴尬，声音放得很小，“你，什么时候回来？”
许越穿好衣服，“看情况。”
许熙撑着脑袋看他，勾起嘴角笑道：“你能不能多说两个字，笑一下会死啊？”
“管好自己。”许越冷冰冰的目光投过来，眼底映出少年张扬的凤眸，“你要是敢向上次一样夜不归宿，不接电话让外婆担心，我随时都可以回来揍你。”
许熙一向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却难得乖巧地“嗯”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房门回头道，“我走了，眼镜放你桌上。”
有段时间可以见不到许越，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才对。
嗯，确实挺高兴。
片刻后，他松开了少年的脖子。许熙四肢仍受制于人，他缓了一会，呼吸才顺畅起来。
两张有五六分相似的脸之间距离不到三公分，少年视线下垂，先看到那大敞的浴袍领口下优美的线条和结实的腹肌，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许越深色的眸子道：“你不戴眼镜的样子，还是勉强能看的嘛。”
空气出奇地安静了几秒，然后许熙不出意料地听到自己的肩膀“咔吧”一声响，许越手上发力，似乎要把他的肩胛骨按裂。
据说这是矫正青少年驼背的常用手法之一，按裂骨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许熙痛得要死，他怒喝道：“放手！”
许越干脆几巴掌抽他屁股上，力道一点不弱，“以后说话少给我阴阳怪气的。”
屁股被揍，少年成功炸毛，“你滚开！！”
他后悔了，干嘛没事来找许越？开几句玩笑在某十八岁的老古板那就成了阴阳怪气？！搞.屁.啊！
然后他又挨了十几下，臀肉表面的温度迅速升高。挨巴掌和那天挨球棍的感觉明显不一样，后者是单纯疼，是销魂，前者带着羞辱意味，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自诩厚脸皮的许熙恼得脸红，咬牙切齿道：“等过几年你这变.态成了老.头子，你现在怎么打的到时候一下不少全还给你。”
今年刚成年的许越对自己过几年要变成老头子的事挺有意见。他手上巴掌不停，直让许熙尝了苦头乖乖闭嘴才从床上起来，算是暂时放过他。
一拢松垮的浴袍，他泠然道：“那在我变成老.头子之前，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许熙：“……有.病。”
他决定绕开这个话题，许是尴尬，声音放得很小，“你，什么时候回来？”
许越穿好衣服，“看情况。”
许熙撑着脑袋看他，勾起嘴角笑道：“你能不能多说两个字，笑一下会死啊？”
“管好自己。”许越冷冰冰的目光投过来，眼底映出少年张扬的凤眸，“你要是敢向上次一样夜不归宿，不接电话让外婆担心，我随时都可以回来揍你。”
许熙一向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却难得乖巧地“嗯”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房门回头道，“我走了，眼镜放你桌上。”
有段时间可以见不到许越，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才对。
嗯，确实挺高兴。
两天后，机场大厅。
许越的登机时间在十五分钟后，他拉着行李箱，外婆拉着他，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许熙要上学，没法来送他。
外婆从吉娜手里拿过一个信封，硬是塞到他手里，“那边也没有认识的朋友，真的不用我们陪你过去吗？和导师联系了没？”
不用看也知道，信封里一定是钱。分明同她说过不用了，可老人怎么都不放心，还差点发脾气，他也只能收下。
许越拍了拍她枯瘦的手，安抚道：“真的不用。您身体不好，还是不要来回跑了。”
老人喃喃道：“这又不比国内，你年纪还小，一个人……”
许越握紧她的手：“外婆，放心。”
如此一来，便不好再说什么。两个老人点点头，目送他走向登机口。
“许越！！”
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越来越近。许熙一路狂奔，手上抓着一张不知从哪拽来的传单和一支铅笔，像是刚从数学课上来的。他喘着粗气，把笔往许越手里塞：“你给我留个电话！”
他的学校确实离这不远。许越挑眉道：“你逃课？”
许熙不知道在赶什么时间，颇没有耐性：“别废话！快点！过了半小时要扣分的！”
你还知道要扣分。
那张传单表面实在太滑，铅笔痕迹又浅，他试了半天，愣是写不上去，“靠！你有没有别的笔，纸也行，快一点！”
“不用写。”许越看不下去了，“那天我给你打过电话，你回去翻一下记录，尾号404的那个。”
“cao！什么时候的事！？”少年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愤愤地往回走，“他.妈.的真是日.了.狗了！！”
“……”
他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404是吧？”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挥了挥手：“行了，快登机吧。”
随后，又如一阵疾风般消失在许越的视野中。标准的逃课姿势。
“……”许越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转身登上飞机。
这笔账，回来再跟你算。
许越的登机时间在十五分钟后，他拉着行李箱，外婆拉着他，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许熙要上学，没法来送他。
外婆从吉娜手里拿过一个信封，硬是塞到他手里，“那边也没有认识的朋友，真的不用我们陪你过去吗？和导师联系了没？”
不用看也知道，信封里一定是钱。分明同她说过不用了，可老人怎么都不放心，还差点发脾气，他也只能收下。
许越拍了拍她枯瘦的手，安抚道：“真的不用。您身体不好，还是不要来回跑了。”
老人喃喃道：“这又不比国内，你年纪还小，一个人……”
许越握紧她的手：“外婆，放心。”
如此一来，便不好再说什么。两个老人点点头，目送他走向登机口。
“许越！！”
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越来越近。许熙一路狂奔，手上抓着一张不知从哪拽来的传单和一支铅笔，像是刚从数学课上来的。他喘着粗气，把笔往许越手里塞：“你给我留个电话！”
他的学校确实离这不远。许越挑眉道：“你逃课？”
许熙不知道在赶什么时间，颇没有耐性：“别废话！快点！过了半小时要扣分的！”
你还知道要扣分。
那张传单表面实在太滑，铅笔痕迹又浅，他试了半天，愣是写不上去，“靠！你有没有别的笔，纸也行，快一点！”
“不用写。”许越看不下去了，“那天我给你打过电话，你回去翻一下记录，尾号404的那个。”
“cao！什么时候的事！？”少年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愤愤地往回走，“他.妈.的真是日.了.狗了！！”
“……”
他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404是吧？”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挥了挥手：“行了，快登机吧。”
随后，又如一阵疾风般消失在许越的视野中。标准的逃课姿势。
“……”许越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转身登上飞机。
这笔账，回来再跟你算。
【十八】
又是一年盛夏，许越在六月底修完了选课，将自己的学业论文略做修改，上交导师，这才不急不慢地订了机票，踏着七月梧桐的树影回到纽约。
他这次回来，事先没告诉任何人。本是不想麻烦两个老人又跑一趟，可一个人提着行李打车回家时，偌大的房子里竟是空荡荡的。
屋里的陈设一如往昔，只是看起来莫名有些别扭，许越将行李搁在玄关，看到那本应铺着紫红地毯的地方上赫然换成了色彩张扬鲜亮的蜘蛛侠厚毯，在西欧古典装潢的别墅中显得格格不入。
像一个面容紧肃身穿西装的老绅士耳朵上别了一朵小花。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想了一下，许越还是用客厅的座机给外婆打了一个电话。
“小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孩子！怎么不告诉我们呢？我们现在不在纽约啊。你放多久的假？用不用我们现在回去？”
外婆和外公正带着吉娜在夏威夷某个小岛度假，他们很多年没这样放松过了。电话里的外婆听起来心情不错，她滔滔不绝地给许越讲一些旅途中的趣事和风景，比上次见面时情绪愉悦许多。
两个老人不可能完全放下过去，但如果能暂时忘却，不再一味将自己沉浸在女儿去世的悲伤中，无疑是一件好事。
隔着电话，许越能想象到外婆沐浴在阳光下神采飞扬的样子，不觉轻轻勾起嘴角。
末了，他问道：“许熙应该放假了吧？”
“早放了呀，都不肯跟我们一起过来呢。”外婆道：“他不在家呀？这臭小子，整天就知道在外头野！”
许越笑了笑，想道：他能乖乖待在家里才有鬼呢。
“哦！”外婆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今天他好像有两场比赛要打呢！这个点应该还在市篮球馆。”
打比赛？许熙似乎篮球打得确实不错。
许越放了假并不是完全就闲下来，只是那些研究什么的，也不急这一时，去看场比赛倒也不错。
顺便给那小子翻翻旧账。
离开前，他忍俊不禁地瞥了眼被捆成一卷丢在角落的紫红色地毯，还是给它扶起来铺开，与蜘蛛侠厚毯挨在一起，两块布似乎还格外不情愿。
只是一场纽约市内中学生的篮球比赛，就算今天下午的最后一场比赛是县内的决赛，观众席上也不该有这么多人。
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第四小节，时间仅剩三分钟。毕竟是决赛，赛况还是很可观：双方比分胶着，一队得下一分另一队便紧追不舍。但不知为何，场上的局势却对黑队十分有利，就是让人隐隐有一种感觉：黑队会赢。
不仅如此，场下的观众也多为黑队加油，球迷将应援牌举过头顶，激动地仿佛在看一场NBA的大赛。
电光火石间，黑队的4号持球连甩开两人，突破敌队的盖帽，一记扣篮瞬间将整个赛场点得热血沸腾。
那名扣篮的少年运球动作行云流水，一头稍长的黑发在场上十分引人注目，修长飒爽的身姿快如闪电，宛如纵横球场的猎鹰，顶上王冠自带光芒。
许熙扣完球后拉着篮网筐滞空了一会儿，落地时脸上笑容张扬孤傲，沐浴着他应得的欢呼与掌声。
距比赛结束只有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跑动返场时，少年十分自然地掀起身上印着4号的黑色球服擦汗，锐利的眼风草草扫过观众席，却在看到许越时蓦然凝住。
球场中心与最外围入口处，将近五十米的距离，许熙怔愣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旋即对他扯出一个狂傲不羁的笑容。
褪去几分少年的稚气，一身锋芒尽数显露，几乎要让人捉摸不透。
站在许越前面的一大片女孩都激动地捂着心口尖叫起来，她们竟像粉丝见偶像一般疯狂地挥动手上压根没什么用的荧光棒，叫声几乎能震破人的耳膜。
“Ah!!!Xu Xi! Xu Xi! !”
"I love you!!!"
……
看来，这有相当大一部分人，都不是单纯来看球赛的。
又是一年盛夏，许越在六月底修完了选课，将自己的学业论文略做修改，上交导师，这才不急不慢地订了机票，踏着七月梧桐的树影回到纽约。
他这次回来，事先没告诉任何人。本是不想麻烦两个老人又跑一趟，可一个人提着行李打车回家时，偌大的房子里竟是空荡荡的。
屋里的陈设一如往昔，只是看起来莫名有些别扭，许越将行李搁在玄关，看到那本应铺着紫红地毯的地方上赫然换成了色彩张扬鲜亮的蜘蛛侠厚毯，在西欧古典装潢的别墅中显得格格不入。
像一个面容紧肃身穿西装的老绅士耳朵上别了一朵小花。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想了一下，许越还是用客厅的座机给外婆打了一个电话。
“小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孩子！怎么不告诉我们呢？我们现在不在纽约啊。你放多久的假？用不用我们现在回去？”
外婆和外公正带着吉娜在夏威夷某个小岛度假，他们很多年没这样放松过了。电话里的外婆听起来心情不错，她滔滔不绝地给许越讲一些旅途中的趣事和风景，比上次见面时情绪愉悦许多。
两个老人不可能完全放下过去，但如果能暂时忘却，不再一味将自己沉浸在女儿去世的悲伤中，无疑是一件好事。
隔着电话，许越能想象到外婆沐浴在阳光下神采飞扬的样子，不觉轻轻勾起嘴角。
末了，他问道：“许熙应该放假了吧？”
“早放了呀，都不肯跟我们一起过来呢。”外婆道：“他不在家呀？这臭小子，整天就知道在外头野！”
许越笑了笑，想道：他能乖乖待在家里才有鬼呢。
“哦！”外婆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今天他好像有两场比赛要打呢！这个点应该还在市篮球馆。”
打比赛？许熙似乎篮球打得确实不错。
许越放了假并不是完全就闲下来，只是那些研究什么的，也不急这一时，去看场比赛倒也不错。
顺便给那小子翻翻旧账。
离开前，他忍俊不禁地瞥了眼被捆成一卷丢在角落的紫红色地毯，还是给它扶起来铺开，与蜘蛛侠厚毯挨在一起，两块布似乎还格外不情愿。
只是一场纽约市内中学生的篮球比赛，就算今天下午的最后一场比赛是县内的决赛，观众席上也不该有这么多人。
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第四小节，时间仅剩三分钟。毕竟是决赛，赛况还是很可观：双方比分胶着，一队得下一分另一队便紧追不舍。但不知为何，场上的局势却对黑队十分有利，就是让人隐隐有一种感觉：黑队会赢。
不仅如此，场下的观众也多为黑队加油，球迷将应援牌举过头顶，激动地仿佛在看一场NBA的大赛。
电光火石间，黑队的4号持球连甩开两人，突破敌队的盖帽，一记扣篮瞬间将整个赛场点得热血沸腾。
那名扣篮的少年运球动作行云流水，一头稍长的黑发在场上十分引人注目，修长飒爽的身姿快如闪电，宛如纵横球场的猎鹰，顶上王冠自带光芒。
许熙扣完球后拉着篮网筐滞空了一会儿，落地时脸上笑容张扬孤傲，沐浴着他应得的欢呼与掌声。
距比赛结束只有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跑动返场时，少年十分自然地掀起身上印着4号的黑色球服擦汗，锐利的眼风草草扫过观众席，却在看到许越时蓦然凝住。
球场中心与最外围入口处，将近五十米的距离，许熙怔愣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旋即对他扯出一个狂傲不羁的笑容。
褪去几分少年的稚气，一身锋芒尽数显露，几乎要让人捉摸不透。
站在许越前面的一大片女孩都激动地捂着心口尖叫起来，她们竟像粉丝见偶像一般疯狂地挥动手上压根没什么用的荧光棒，叫声几乎能震破人的耳膜。
“Ah!!!Xu Xi! Xu Xi! !”
"I love you!!!"
……
看来，这有相当大一部分人，都不是单纯来看球赛的。
【十九】
两支球队实力并不悬殊，刚才许熙得的那一分让场上局势向黑队急剧倒去，比赛时间仅剩下七十秒，白队若想胜利，绝不会坐以待毙。
只见场上的白队以拼了命的架势从黑队手上抢过篮板球，竟又勉强得了一分。
比分只剩两分便可追平，白队士气高涨，全员都如打鸡血一般进入最佳状态。可黑队毕竟实力摆在那，这比赛最后的紧要关头，观众的应援一声高过一声，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十分紧，两分并不是那么好得的。
何况，黑队不仅要防守，还抓住一切的可乘之机进攻。狂野无畏的风格简直像是为许熙贴身打造的球队。
在所有人的体力消耗到几近极限的同时，黑队的5号凌空截住白队的传球，那金发少年瞄准一条空隙，迅速将球传给在三分线蓄势待发的许熙。
传程接近半场的传球凌厉而不可阻挡，大家正为5号华丽的球技惊愕时，许熙正持球从三分线起跳，连投球的动作都摆好了。
白队的表情瞬间扭曲：糟了，他要投三分！
这种时候一个三分球便可决定比赛的胜负，白队两个球员立马扑上来防守，任他们目眦尽裂，许熙的弹跳力非常人可比，眼看一个漂亮的三分便要被收入囊中。
千钧一发之际，跳到半空中的许熙突然调转手腕，已在指尖的篮球对准的不是篮筐，而是反方向。他竟将球投回了5号金发少年手中！
整个球馆有那么一瞬陷入寂静，所有人都为许熙出乎意料的动作愕然，还有不到四秒的时间，他竟丢了到手的三分不要，真的狂妄自大到这种地步，认为两分差的胜利是囊中之物？
正当球场上的眼睛随着球落到5号身上，许熙从三分线开始助跑，在空无一人防守的篮筐下再次腾空跃起。
便是单从观众的角度看，他跳跃的高度就实在不可思议，滞空时间又长得出奇，天生便是万众瞩目的，难怪小小年纪那么多的粉丝。
那边遭遇围守的5号看见许熙跳跃的背影，两人甚至不需要交换一个眼神，他立马把球从空中传出。
这么两个来回下来，球最终回到许熙手中，他在空中怒喝一声，对准近在咫尺的篮筐，狠狠将球灌下。
至此，长哨响起，决赛最终以黑队领先三分获胜。
在计分板更新了最新数字后，整个球馆仿佛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场上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
那个与许熙配合默契的金发少年最先反应过来，他大叫一声扑向汗水淋漓的许熙，两个被胜利带来的喜悦充满头脑的少年滚在一起，放肆大笑：“赢了！我们赢了！！”
其他黑队的球员也都扑上去，将最下面的许熙压的喘不过气，他憋红了脸吼道：“Get out！！”
自然是没人理他，一群少年闹了一阵，许熙好不容易脱开身，向观众席上望去，黑压压一片给他丢礼物的粉丝后，却不见了许越的身影。
两支球队实力并不悬殊，刚才许熙得的那一分让场上局势向黑队急剧倒去，比赛时间仅剩下七十秒，白队若想胜利，绝不会坐以待毙。
只见场上的白队以拼了命的架势从黑队手上抢过篮板球，竟又勉强得了一分。
比分只剩两分便可追平，白队士气高涨，全员都如打鸡血一般进入最佳状态。可黑队毕竟实力摆在那，这比赛最后的紧要关头，观众的应援一声高过一声，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十分紧，两分并不是那么好得的。
何况，黑队不仅要防守，还抓住一切的可乘之机进攻。狂野无畏的风格简直像是为许熙贴身打造的球队。
在所有人的体力消耗到几近极限的同时，黑队的5号凌空截住白队的传球，那金发少年瞄准一条空隙，迅速将球传给在三分线蓄势待发的许熙。
传程接近半场的传球凌厉而不可阻挡，大家正为5号华丽的球技惊愕时，许熙正持球从三分线起跳，连投球的动作都摆好了。
白队的表情瞬间扭曲：糟了，他要投三分！
这种时候一个三分球便可决定比赛的胜负，白队两个球员立马扑上来防守，任他们目眦尽裂，许熙的弹跳力非常人可比，眼看一个漂亮的三分便要被收入囊中。
千钧一发之际，跳到半空中的许熙突然调转手腕，已在指尖的篮球对准的不是篮筐，而是反方向。他竟将球投回了5号金发少年手中！
整个球馆有那么一瞬陷入寂静，所有人都为许熙出乎意料的动作愕然，还有不到四秒的时间，他竟丢了到手的三分不要，真的狂妄自大到这种地步，认为两分差的胜利是囊中之物？
正当球场上的眼睛随着球落到5号身上，许熙从三分线开始助跑，在空无一人防守的篮筐下再次腾空跃起。
便是单从观众的角度看，他跳跃的高度就实在不可思议，滞空时间又长得出奇，天生便是万众瞩目的，难怪小小年纪那么多的粉丝。
那边遭遇围守的5号看见许熙跳跃的背影，两人甚至不需要交换一个眼神，他立马把球从空中传出。
这么两个来回下来，球最终回到许熙手中，他在空中怒喝一声，对准近在咫尺的篮筐，狠狠将球灌下。
至此，长哨响起，决赛最终以黑队领先三分获胜。
在计分板更新了最新数字后，整个球馆仿佛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场上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
那个与许熙配合默契的金发少年最先反应过来，他大叫一声扑向汗水淋漓的许熙，两个被胜利带来的喜悦充满头脑的少年滚在一起，放肆大笑：“赢了！我们赢了！！”
其他黑队的球员也都扑上去，将最下面的许熙压的喘不过气，他憋红了脸吼道：“Get out！！”
自然是没人理他，一群少年闹了一阵，许熙好不容易脱开身，向观众席上望去，黑压压一片给他丢礼物的粉丝后，却不见了许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