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一起，活着，回去【战国 \/ 穿越 \/ 原创】
“长蓧大败，兵源的损失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补充。无论是从补充兵源的角度，还是加强原本力度不强的尾张、美浓防守的角度，织田都必然要从其他地方抽调重兵来填补这一空缺，这就等于客观上削弱了织田向其他方向的进攻，给其他势力加大力度围圌攻织田创造了一个极好的时间窗口。”灰原顿了顿。
“因此，那么安芸的毛利氏、越后的上杉氏都有可能审时度势参与到织田包围网中。虽然史书上记载毛利氏和上杉氏参加包围网的时间都在1、2年之后，但如果我们通圌过一定手段让他们看到有利可图，难保1年后第一次木津川海战，和2年后手取川之战的发生时间不会提前。”
“呐，灰原。”
“恩？”
“话说，我们现在已经脱离了我们所认知的史实线了吧。”
“……恩。”灰原的表情依旧平静，脸上甚至都没有细微的表情变化。而柯南却有些紧张的看着灰原平静的表情，看起来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这让这个平时一贯自信的他有些心里发虚。
“我们……还有可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灰原依旧平静地望着柯南的表情中透露圌出来的焦虑，不紧不慢地说着这句话。她看着柯南的表情从焦虑变成惊讶，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
“你是想知道我的自信的根源什么吗？”灰原微笑着反问柯南，但他没有回答，眼神中的惊讶开始逐渐褪去。“看来是猜对了。”她心想。
“你觉得，我们在这个世界找到回去的办法，和我服下APTX4869但却身圌体变小这两件事，哪一件看起来更容易完成？”
沉默。
柯南并没有回话，而是看着灰原，等着她说出来接下来的话。而灰原的余光，也瞥见了柯南的表情。
“那个时候，我被组圌织囚圌禁在药圌品研究所的毒气室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可预知的死亡。当时的我，因为姐姐的事，对这个世界并没有过多的留恋。然而，吞下圌药物之后，之前完全没有期待过的，连在实验中也只是见过一次的事圌件，居然发生在了我身上。”背对着柯南，慢慢从他的床边站起，缓缓走向不远处的庭院的灰原莞尔一笑，轻轻哼了一声。幽蓝色的瞳孔中流淌着回忆往昔独有的伤感。
“我倒在你家门口的那个雨夜，我心中所想的，大概也只是因为，和有着相类似的变小经历的你交流，也许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嘛，至少在当时来看，我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点，虽然现在好像也并没好多少。”聆听灰原叙述的柯南看到了灰原微侧过来的脸庞上，那一闪而过的，略带调圌戏的，熟悉的眼神。
“就像，虽然这次找到回去的方法看上去很难，不过，在我这个已经在三途之川走过一遭的人看来，没有什么事情的几率，会比服下APTX4869变小的几率还要小。”说罢，灰原做了一个优雅的转身，与柯南四目相对。柯南从她微微上圌翘的嘴角中，隐约读懂了自信二字。
只见灰原做了一个摘下眼镜的动作，走向柯南：“所以，需要我把这副眼睛暂时还给你吗？”
“啊，这倒不用了。”柯南笑着摆了摆手，微笑的看着她。他看着灰原自信的眼神，读懂了她没能说出口的那句话：“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你给了我乐观与自信。现在是时候，我将这份自信反馈给你了。”
“谢谢你，灰原。”
灰原被柯南的这句突如其来的感谢弄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愣了一小会儿才微红着脸说：“别想的太多，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没能彻底地摆脱危圌机。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去圌操心除了活下去之外的事情罢了。毕竟比起回去，活下去才是优先要考虑的问题。虽然不论是在哪个世界，给我信心的人，一直都是你，但至少在这个世界，我们就算是扯平了。”
柯南的心中，感到分外的踏实。他注意到了灰原的表情变化，却仅仅只是将眼神从她那微红的脸颊上移开，开启了下一个话题：“说起来，今天上午你去找真田安房守做什么去了？”
“我去委托安房守手下那个叫出浦昌相的忍者，帮我去京都送一封信，给我在这个世界的父亲。顺利的话有一两个月应该就能收到回信。”
“关白 • 近卫前久么……”
“恩，我让出浦给他送了封信，打算让他帮忙打听一下，半年圌前朝圌廷的阴阳寮有没有出过什么事。”
“……阴阳寮？”柯南听到这个词，本能的打了个寒战，这是一个自6世纪的平安时代起，就从某种程度上主圌宰着朝圌廷的重大决策的神秘机圌构。从测定灵异方位、看面相、占卜，到画符、念咒、施法，都是它们的负责范围。在科技尚不发达的时代，它们的话很多时候就等同于金科玉律。
“你是说……我们到这儿来，有可能和那群阴阳师有关？”
“不清楚，等他回信吧。如果那边没有好消息，我们再找别的办法。”灰原将目光移到了托盘上，把手中的茶碗轻轻放在了上面，背对着柯南的目光，把双手背在身后，从床圌上慢慢站了起来。那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在叙述和自己一件毫无关系的事情。
柯南听着灰原平静中带着自信的话语，心中升腾起一阵暖意。那一刻，他几乎是本能的说出了“不会没有好消息的。”这句话。
“我相信你。”灰原返过头，听到话的同时，也看到了坐在床圌上的柯南的，温柔的笑容。
“要起来的话就赶紧起来，厨房有饭团子。”灰原一边说着，一边将被风吹到耳前的茶发轻圌撩到耳后，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笑容望着柯南。柯南第一次看着这样的灰原，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晕。
“哎，你去哪儿？”几乎是好久才反应过来的柯南向着朝门外走的灰原发问。
“怎么，还要我留在这里看着你换衣服吗？”
柯南被灰原的这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刚想圌做点什么反应，却被门外熟悉的大嗓门打断了：“马场美浓守信房，求见少主。啊，见过少夫人。”
“夫君正在里屋更圌衣，可能还要一会儿。美浓大人有什么事，方便和我说吗？”
“啊，行。主公说想带着少主少夫人去诹访湖，看看诹访大明神的祭祀仪式。让在下先行通禀一声。毕竟诹访大明神是我军的保护神嘛。”
“既然是主公的意思，那我们就做好准备。美浓大人可知主公希望我们何时动身吗？”
“主公大人的意思是尽快。”
“恩。”灰原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还烦劳美浓大人回禀主公，就说我们已经知道了。待更圌衣后就前往大厅面见主公。”灰原朝着马场信房行了个礼。
“是。不知道少主在战场上受的伤，好的如何了？”
“额……美浓大人，您说夫君他……？”
……
柯南换好了衣服后，把随身携带的小短刀别在了腰间，原地轻轻跳了一下，将衣服的褶皱抖落抖落，却迎面看到灰原怒气冲冲地带着半月眼冲了进来。他刚想问她什么事这么生气，却只见灰原左手一抬，撩圌开了柯南前额的头发，眼睛目不转睛地扫视着被头发遮挡的额头部分，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你……你干什么？”柯南诧异的望着她专注中略带紧张的神情。只见她似乎在定睛看着什么，似乎发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她用另一只手朝着柯南头上的某个地方用圌力按了按，柯南的脑袋感觉一阵疼：“哎！疼疼疼……”他也用手一摸，原来是自己在战场留下的伤疤。因为被头发遮挡着，加上自己当时也并没有太注意，所以被灰原这一找，心里一惊：“糟糕……难道她知道了我出本阵的事情了？”
灰原把手缓缓放下，埋着头。“说，你是不是打仗的时候出本阵了？”灰原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的。
柯南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能明显的感觉到阴影下的散发的杀气。他清楚的记得，他的确没有和灰原提起过在战场遇险的事。但现在的她，既然一下子能问到事圌件的重点，以她的洞察力，她对整件事必然已是有一定的了解了。此时此刻所做的最好的事，或许只有……
柯南叹了口气，缓缓说到：“我出本阵的时候，是决战日的下午，当时敌人已经撤离了战场，我方的士兵正在打扫战场。我也是想着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便去求胜赖放行了。谁也没想到当时会有一个装死的织田士兵，当时要不是谁给他脑袋上补了一箭，说不定我真的回不来了……”自觉理亏的柯南选择了从实招来，但等他把话说完的时候，她发现灰原已经背对着她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
“喂……灰原，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为什么……”
一阵略微带着颤圌抖的声音，穿透了柯南敏锐的耳膜，也在瞬间缝上了柯南刚想着应该再说些什么的嘴。
“为什么……”
整个房间忽然静的可怕，只有灰原略带颤圌抖的声音。虽然柯南的智商很高，但面对这样的灰原，他却显得如此的手足无措。他有些迷茫和无助地望着面前的背影，心中的不安逐渐地异变出了一丝恐惧。他虽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但现在的他，却似乎被圌封印一般呆滞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然而已经转过身去的灰原看不到他的眼神。嘴唇有些抖动的她，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握成了拳。看得出来她在努力压圌制着自己的情感——就像在那个世界里她经常做的那样。这既是性格使然，也是她的一种习惯。尽管这个时候，她很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地吼出些什么。
“对不起，灰原。”
只是很简单的五个字，却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快刀，斩断了灰原脑海中繁杂而错乱的思绪。令她惊讶的，还有伸出手臂环抱住她的腰间的柯南。还没有从上一句话中反应过来的灰原，本能地伸出双手扣住柯南的双臂，夹杂着怨恨和躁动，想挣脱掉。
“对不起，灰原。我错了。”他又强调了一遍。
躁动的双手有些无力的垂下，她静静地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
“因此，那么安芸的毛利氏、越后的上杉氏都有可能审时度势参与到织田包围网中。虽然史书上记载毛利氏和上杉氏参加包围网的时间都在1、2年之后，但如果我们通圌过一定手段让他们看到有利可图，难保1年后第一次木津川海战，和2年后手取川之战的发生时间不会提前。”
“呐，灰原。”
“恩？”
“话说，我们现在已经脱离了我们所认知的史实线了吧。”
“……恩。”灰原的表情依旧平静，脸上甚至都没有细微的表情变化。而柯南却有些紧张的看着灰原平静的表情，看起来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这让这个平时一贯自信的他有些心里发虚。
“我们……还有可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灰原依旧平静地望着柯南的表情中透露圌出来的焦虑，不紧不慢地说着这句话。她看着柯南的表情从焦虑变成惊讶，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
“你是想知道我的自信的根源什么吗？”灰原微笑着反问柯南，但他没有回答，眼神中的惊讶开始逐渐褪去。“看来是猜对了。”她心想。
“你觉得，我们在这个世界找到回去的办法，和我服下APTX4869但却身圌体变小这两件事，哪一件看起来更容易完成？”
沉默。
柯南并没有回话，而是看着灰原，等着她说出来接下来的话。而灰原的余光，也瞥见了柯南的表情。
“那个时候，我被组圌织囚圌禁在药圌品研究所的毒气室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可预知的死亡。当时的我，因为姐姐的事，对这个世界并没有过多的留恋。然而，吞下圌药物之后，之前完全没有期待过的，连在实验中也只是见过一次的事圌件，居然发生在了我身上。”背对着柯南，慢慢从他的床边站起，缓缓走向不远处的庭院的灰原莞尔一笑，轻轻哼了一声。幽蓝色的瞳孔中流淌着回忆往昔独有的伤感。
“我倒在你家门口的那个雨夜，我心中所想的，大概也只是因为，和有着相类似的变小经历的你交流，也许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嘛，至少在当时来看，我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点，虽然现在好像也并没好多少。”聆听灰原叙述的柯南看到了灰原微侧过来的脸庞上，那一闪而过的，略带调圌戏的，熟悉的眼神。
“就像，虽然这次找到回去的方法看上去很难，不过，在我这个已经在三途之川走过一遭的人看来，没有什么事情的几率，会比服下APTX4869变小的几率还要小。”说罢，灰原做了一个优雅的转身，与柯南四目相对。柯南从她微微上圌翘的嘴角中，隐约读懂了自信二字。
只见灰原做了一个摘下眼镜的动作，走向柯南：“所以，需要我把这副眼睛暂时还给你吗？”
“啊，这倒不用了。”柯南笑着摆了摆手，微笑的看着她。他看着灰原自信的眼神，读懂了她没能说出口的那句话：“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你给了我乐观与自信。现在是时候，我将这份自信反馈给你了。”
“谢谢你，灰原。”
灰原被柯南的这句突如其来的感谢弄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愣了一小会儿才微红着脸说：“别想的太多，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没能彻底地摆脱危圌机。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去圌操心除了活下去之外的事情罢了。毕竟比起回去，活下去才是优先要考虑的问题。虽然不论是在哪个世界，给我信心的人，一直都是你，但至少在这个世界，我们就算是扯平了。”
柯南的心中，感到分外的踏实。他注意到了灰原的表情变化，却仅仅只是将眼神从她那微红的脸颊上移开，开启了下一个话题：“说起来，今天上午你去找真田安房守做什么去了？”
“我去委托安房守手下那个叫出浦昌相的忍者，帮我去京都送一封信，给我在这个世界的父亲。顺利的话有一两个月应该就能收到回信。”
“关白 • 近卫前久么……”
“恩，我让出浦给他送了封信，打算让他帮忙打听一下，半年圌前朝圌廷的阴阳寮有没有出过什么事。”
“……阴阳寮？”柯南听到这个词，本能的打了个寒战，这是一个自6世纪的平安时代起，就从某种程度上主圌宰着朝圌廷的重大决策的神秘机圌构。从测定灵异方位、看面相、占卜，到画符、念咒、施法，都是它们的负责范围。在科技尚不发达的时代，它们的话很多时候就等同于金科玉律。
“你是说……我们到这儿来，有可能和那群阴阳师有关？”
“不清楚，等他回信吧。如果那边没有好消息，我们再找别的办法。”灰原将目光移到了托盘上，把手中的茶碗轻轻放在了上面，背对着柯南的目光，把双手背在身后，从床圌上慢慢站了起来。那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在叙述和自己一件毫无关系的事情。
柯南听着灰原平静中带着自信的话语，心中升腾起一阵暖意。那一刻，他几乎是本能的说出了“不会没有好消息的。”这句话。
“我相信你。”灰原返过头，听到话的同时，也看到了坐在床圌上的柯南的，温柔的笑容。
“要起来的话就赶紧起来，厨房有饭团子。”灰原一边说着，一边将被风吹到耳前的茶发轻圌撩到耳后，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笑容望着柯南。柯南第一次看着这样的灰原，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晕。
“哎，你去哪儿？”几乎是好久才反应过来的柯南向着朝门外走的灰原发问。
“怎么，还要我留在这里看着你换衣服吗？”
柯南被灰原的这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刚想圌做点什么反应，却被门外熟悉的大嗓门打断了：“马场美浓守信房，求见少主。啊，见过少夫人。”
“夫君正在里屋更圌衣，可能还要一会儿。美浓大人有什么事，方便和我说吗？”
“啊，行。主公说想带着少主少夫人去诹访湖，看看诹访大明神的祭祀仪式。让在下先行通禀一声。毕竟诹访大明神是我军的保护神嘛。”
“既然是主公的意思，那我们就做好准备。美浓大人可知主公希望我们何时动身吗？”
“主公大人的意思是尽快。”
“恩。”灰原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还烦劳美浓大人回禀主公，就说我们已经知道了。待更圌衣后就前往大厅面见主公。”灰原朝着马场信房行了个礼。
“是。不知道少主在战场上受的伤，好的如何了？”
“额……美浓大人，您说夫君他……？”
……
柯南换好了衣服后，把随身携带的小短刀别在了腰间，原地轻轻跳了一下，将衣服的褶皱抖落抖落，却迎面看到灰原怒气冲冲地带着半月眼冲了进来。他刚想问她什么事这么生气，却只见灰原左手一抬，撩圌开了柯南前额的头发，眼睛目不转睛地扫视着被头发遮挡的额头部分，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你……你干什么？”柯南诧异的望着她专注中略带紧张的神情。只见她似乎在定睛看着什么，似乎发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她用另一只手朝着柯南头上的某个地方用圌力按了按，柯南的脑袋感觉一阵疼：“哎！疼疼疼……”他也用手一摸，原来是自己在战场留下的伤疤。因为被头发遮挡着，加上自己当时也并没有太注意，所以被灰原这一找，心里一惊：“糟糕……难道她知道了我出本阵的事情了？”
灰原把手缓缓放下，埋着头。“说，你是不是打仗的时候出本阵了？”灰原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的。
柯南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能明显的感觉到阴影下的散发的杀气。他清楚的记得，他的确没有和灰原提起过在战场遇险的事。但现在的她，既然一下子能问到事圌件的重点，以她的洞察力，她对整件事必然已是有一定的了解了。此时此刻所做的最好的事，或许只有……
柯南叹了口气，缓缓说到：“我出本阵的时候，是决战日的下午，当时敌人已经撤离了战场，我方的士兵正在打扫战场。我也是想着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便去求胜赖放行了。谁也没想到当时会有一个装死的织田士兵，当时要不是谁给他脑袋上补了一箭，说不定我真的回不来了……”自觉理亏的柯南选择了从实招来，但等他把话说完的时候，她发现灰原已经背对着她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
“喂……灰原，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为什么……”
一阵略微带着颤圌抖的声音，穿透了柯南敏锐的耳膜，也在瞬间缝上了柯南刚想着应该再说些什么的嘴。
“为什么……”
整个房间忽然静的可怕，只有灰原略带颤圌抖的声音。虽然柯南的智商很高，但面对这样的灰原，他却显得如此的手足无措。他有些迷茫和无助地望着面前的背影，心中的不安逐渐地异变出了一丝恐惧。他虽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但现在的他，却似乎被圌封印一般呆滞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然而已经转过身去的灰原看不到他的眼神。嘴唇有些抖动的她，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握成了拳。看得出来她在努力压圌制着自己的情感——就像在那个世界里她经常做的那样。这既是性格使然，也是她的一种习惯。尽管这个时候，她很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地吼出些什么。
“对不起，灰原。”
只是很简单的五个字，却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快刀，斩断了灰原脑海中繁杂而错乱的思绪。令她惊讶的，还有伸出手臂环抱住她的腰间的柯南。还没有从上一句话中反应过来的灰原，本能地伸出双手扣住柯南的双臂，夹杂着怨恨和躁动，想挣脱掉。
“对不起，灰原。我错了。”他又强调了一遍。
躁动的双手有些无力的垂下，她静静地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
“攻陷长蓧那晚，我就在长蓧城外的本阵之中。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你说的那句不要走出本阵是什么含义。那也是我第一次直面战争这个收割人命的怪物的残酷，虽然我不确定你为什么会知道，但我能确定的是，你的忠告让我安全了不少。这次战后遇险，我没有打算给自己找任何理由蒙混过关。因为我知道，这些理由对你没有用。的确，正是我听了你的忠告，所以从随军出征到决战之后，我都能平安无事；也正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有了战后遇险的意外。”从后面抱住她的柯南此时心情却异常的平静，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这段话。
“谢谢你的忠告和担心，灰原。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失望了。”用着平静的口吻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柯南，头稍稍低了一些，轻轻的和灰原的后背相碰。然而他并没有察觉，眼前的女生，最后的心理防线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崩塌。
“哎？”柯南小小的一惊，灰原突然抓圌住了他的双手。但她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松开，而只是紧紧地抓着，而已。似乎是想用这样强烈的触感，将这一个月来缺失的，有关于他的存在的痕迹，尽可能深的补偿在自己这一个月的记忆中，灰原抓的特别用圌力，丝毫没有顾及手臂的主人的感受。而柯南也少见地，静静地环抱着她，虽然手臂被抓的痛到逐渐有些发圌麻，但他也没有试图将自己的手臂移动哪怕半寸。
“为什么……你没有听我的话……”柯南听到了灰原的呢喃。虽然小声，甚至还带着些许哭腔的，特有的含混不清，但却足够尖锐，重重地撞击在柯南的心房上。战场上对她的牵挂，随着这句呢喃，如同雪花般吹散开来，落在他的记忆之海。这时的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眼前的她对自己的牵挂，远比他所能想到的，还要多。
曾经的点点滴滴逐渐串连成记忆的连接线，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灰原搂的更紧，就像怀揣着一件比任何东西都贵重的珍宝一般。直到灰原拍了两下柯南的手，轻轻咳嗽了几声，柯南这才意识到他太过用圌力了，才缓缓松开。
“好在这次的信任透支的不算严重。”柯南听到少圌女的这句话，才算松了口气。
“不过，没有下一次。”随着话一起送达的，还有凌厉的，带着泪的余光。
“恩，我会记住这句话的。谢谢你，灰原。”他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变得自然，就像是完全没有经过思考，不带任何戏谑的感情因素一样的那种回答。他心想，也许用这样的语气回答，她会更放心一点吧。
柯南和灰原收拾好之后，先去大厅见过了胜赖，再回来吃了饭。第二天一早，柯南和灰原便分别由马场信房和真田昌幸骑马带着，来到了诹访湖，观看今年诹访神社的夏季“御神渡”仪式。
诹访湖，是甲斐临近的信浓境内一个风景十分优美的湖泊，因为传说的缘故，当地人修筑了诹访神社，用以占卜吉凶，保佑诹访之地安康兴旺。而在祭祀仪式中最为隆重盛大的，就要数柯南一行人正在观看的“御神渡”占卜仪式了。
“御神渡啊……我记得，我的母亲大人还是诹访家的公主时，就是在这里和我未曾谋面的，担任神社神官的叔叔一起，主持每年的占卜仪式。”胜赖看着“御神渡”的场景，不禁想起了小时候，他的母亲诹访姬和他说过的，有关仪式的描述。
“很久很久以前，这甲府盆地其实是个大湖。这湖上住了12位神灵。这其中，有2个神飞上了天空，有1位神进入了水里。过了不久，湖消失了，出现了一块盆地。后来为了纪圌念那进入湖里的神，就在临近的诹访湖举行了盛大的祭奠活动来纪圌念。”马场信房也不失时机的补充到。
“美浓啊，没想到你对这仪式还有过这样的了解啊。”胜赖显然没有料到马场的知识面，笑着问到。
“那是在下在侍奉先代信玄大人之父，信虎大人的事情了。当时，在下作为信虎大人的近侍，陪同他一起来到诹访。名义上，信虎大人是去看望自己的女儿，啊，也就是弥弥夫人；实际上是去会见诹访家的当主，弥弥夫人的夫君，诹访赖重大人。赖重大人当时有向信虎大人介绍过有关诹访大明神，以及诹访神社的一些事情。”
“外公……嘛？”胜赖喃喃自语道。
“上一代的恩怨随他们去吧，现在我是甲斐，信浓之主，不应再拘泥于这些，更不能辜负这个用多少甲斐将士才好不容易换来的局面。”胜赖摇了摇头，让自己从甲斐和诹访的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中摆脱出来。他调转了马头，面对着马场和昌幸跳下马，两人也跟着下马，并把柯南和灰原从马上扶下来。
“美浓，安房啊。”
“在。”
“你们说，如果父亲大人在三途之川的对岸，知道了我在长蓧的胜仗，不知道他，会对我说些什么呢？”胜赖笑着问道，他的神情，就像是和两个挚友在聊天，而不是和两位臣子。
“降伏德川，这也是先代主公多年的梦想。我想，如果他知道主公大人在长蓧的胜利的话，想必他也一定为为此而大喜的。”直性子的马场首先开口道。
“我不过……只是继承了父亲大人的梦想罢了么？”
“不仅是先代主公的梦想，更是我们甲斐国的梦想。”
“哎，还有信浓呢！”
“哈哈哈，安房守说的是，说的是！”意识到自己说话欠妥的马场哈哈大笑起来。胜赖也只是笑着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着信赖。
“今天让你们带着竹王丸他们前来，也并不是为别的事。”
“请主公明示。”
“我想任命你们，来担任辅佐教圌导竹王丸的重任。”
两人不约而同的愣住了：“让……我们……？”
“我这样的人，是否真的配得上少主呢？”马场首先发话了。
“在下本是信浓之人，由在下来教圌导，家中的老臣……”真田昌幸也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胜赖先是冲着马场摆了摆手，“家臣之中，历经大小数十战而毫发无伤，让敌人未战听名，而自怯三分者，唯有你马场美浓守一人。竹王丸要想在这战国乱世带领武田家走下去，一身好武艺是绝不可少的。所以我才选择了你。”
“而安房守你，”胜赖微微侧脸，将头转向了昌幸，“你的父亲，攻弹正•真田信隆的智谋曾经让我的父亲信玄公肃然起敬，这一次，你的智谋更是成为了长蓧决胜的关键。我相信你能严格教圌导他，请你将你的智谋和兵道，教圌导与他。”
“家臣之中，没有他人能比你们更为行圌事谨慎，忠心不二了。你们也是我最信任的臣子。我想把最好的留给竹王丸，你们一个代圌表着甲斐，一个代圌表着信浓。我希望竹王丸，能在你们严格的教圌导下，成为武田家未来真正的顶梁柱！”
“臣……马场美浓守……感觉这长年来的辛劳，一下子……得到了报偿。谨遵主上之命！”马场信房几乎是浑身颤圌抖着，将这句话说完的。
“臣真田安房守以性命保证，一定会和美浓守一起将少主培养成才的。这是我的光荣。”真田昌幸也回答道，他的声音里，也混杂着少有的激动。
在胜赖的指引下，柯南先后拜见了两位新师傅，并按规定行过拜师礼。
当然，五人在诹访的上原城过了一夜，并向神社询问了占卜的结果，第二日便启程回到了甲斐，准备马上就要到来的三河之行。德川家康早前送来了降伏的书信，此次三河之行便是当面商谈降伏的具体事宜和人员配置问题。对于武田家来说，这同样是一场战斗，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谢谢你的忠告和担心，灰原。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失望了。”用着平静的口吻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柯南，头稍稍低了一些，轻轻的和灰原的后背相碰。然而他并没有察觉，眼前的女生，最后的心理防线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崩塌。
“哎？”柯南小小的一惊，灰原突然抓圌住了他的双手。但她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松开，而只是紧紧地抓着，而已。似乎是想用这样强烈的触感，将这一个月来缺失的，有关于他的存在的痕迹，尽可能深的补偿在自己这一个月的记忆中，灰原抓的特别用圌力，丝毫没有顾及手臂的主人的感受。而柯南也少见地，静静地环抱着她，虽然手臂被抓的痛到逐渐有些发圌麻，但他也没有试图将自己的手臂移动哪怕半寸。
“为什么……你没有听我的话……”柯南听到了灰原的呢喃。虽然小声，甚至还带着些许哭腔的，特有的含混不清，但却足够尖锐，重重地撞击在柯南的心房上。战场上对她的牵挂，随着这句呢喃，如同雪花般吹散开来，落在他的记忆之海。这时的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眼前的她对自己的牵挂，远比他所能想到的，还要多。
曾经的点点滴滴逐渐串连成记忆的连接线，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灰原搂的更紧，就像怀揣着一件比任何东西都贵重的珍宝一般。直到灰原拍了两下柯南的手，轻轻咳嗽了几声，柯南这才意识到他太过用圌力了，才缓缓松开。
“好在这次的信任透支的不算严重。”柯南听到少圌女的这句话，才算松了口气。
“不过，没有下一次。”随着话一起送达的，还有凌厉的，带着泪的余光。
“恩，我会记住这句话的。谢谢你，灰原。”他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变得自然，就像是完全没有经过思考，不带任何戏谑的感情因素一样的那种回答。他心想，也许用这样的语气回答，她会更放心一点吧。
柯南和灰原收拾好之后，先去大厅见过了胜赖，再回来吃了饭。第二天一早，柯南和灰原便分别由马场信房和真田昌幸骑马带着，来到了诹访湖，观看今年诹访神社的夏季“御神渡”仪式。
诹访湖，是甲斐临近的信浓境内一个风景十分优美的湖泊，因为传说的缘故，当地人修筑了诹访神社，用以占卜吉凶，保佑诹访之地安康兴旺。而在祭祀仪式中最为隆重盛大的，就要数柯南一行人正在观看的“御神渡”占卜仪式了。
“御神渡啊……我记得，我的母亲大人还是诹访家的公主时，就是在这里和我未曾谋面的，担任神社神官的叔叔一起，主持每年的占卜仪式。”胜赖看着“御神渡”的场景，不禁想起了小时候，他的母亲诹访姬和他说过的，有关仪式的描述。
“很久很久以前，这甲府盆地其实是个大湖。这湖上住了12位神灵。这其中，有2个神飞上了天空，有1位神进入了水里。过了不久，湖消失了，出现了一块盆地。后来为了纪圌念那进入湖里的神，就在临近的诹访湖举行了盛大的祭奠活动来纪圌念。”马场信房也不失时机的补充到。
“美浓啊，没想到你对这仪式还有过这样的了解啊。”胜赖显然没有料到马场的知识面，笑着问到。
“那是在下在侍奉先代信玄大人之父，信虎大人的事情了。当时，在下作为信虎大人的近侍，陪同他一起来到诹访。名义上，信虎大人是去看望自己的女儿，啊，也就是弥弥夫人；实际上是去会见诹访家的当主，弥弥夫人的夫君，诹访赖重大人。赖重大人当时有向信虎大人介绍过有关诹访大明神，以及诹访神社的一些事情。”
“外公……嘛？”胜赖喃喃自语道。
“上一代的恩怨随他们去吧，现在我是甲斐，信浓之主，不应再拘泥于这些，更不能辜负这个用多少甲斐将士才好不容易换来的局面。”胜赖摇了摇头，让自己从甲斐和诹访的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中摆脱出来。他调转了马头，面对着马场和昌幸跳下马，两人也跟着下马，并把柯南和灰原从马上扶下来。
“美浓，安房啊。”
“在。”
“你们说，如果父亲大人在三途之川的对岸，知道了我在长蓧的胜仗，不知道他，会对我说些什么呢？”胜赖笑着问道，他的神情，就像是和两个挚友在聊天，而不是和两位臣子。
“降伏德川，这也是先代主公多年的梦想。我想，如果他知道主公大人在长蓧的胜利的话，想必他也一定为为此而大喜的。”直性子的马场首先开口道。
“我不过……只是继承了父亲大人的梦想罢了么？”
“不仅是先代主公的梦想，更是我们甲斐国的梦想。”
“哎，还有信浓呢！”
“哈哈哈，安房守说的是，说的是！”意识到自己说话欠妥的马场哈哈大笑起来。胜赖也只是笑着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着信赖。
“今天让你们带着竹王丸他们前来，也并不是为别的事。”
“请主公明示。”
“我想任命你们，来担任辅佐教圌导竹王丸的重任。”
两人不约而同的愣住了：“让……我们……？”
“我这样的人，是否真的配得上少主呢？”马场首先发话了。
“在下本是信浓之人，由在下来教圌导，家中的老臣……”真田昌幸也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胜赖先是冲着马场摆了摆手，“家臣之中，历经大小数十战而毫发无伤，让敌人未战听名，而自怯三分者，唯有你马场美浓守一人。竹王丸要想在这战国乱世带领武田家走下去，一身好武艺是绝不可少的。所以我才选择了你。”
“而安房守你，”胜赖微微侧脸，将头转向了昌幸，“你的父亲，攻弹正•真田信隆的智谋曾经让我的父亲信玄公肃然起敬，这一次，你的智谋更是成为了长蓧决胜的关键。我相信你能严格教圌导他，请你将你的智谋和兵道，教圌导与他。”
“家臣之中，没有他人能比你们更为行圌事谨慎，忠心不二了。你们也是我最信任的臣子。我想把最好的留给竹王丸，你们一个代圌表着甲斐，一个代圌表着信浓。我希望竹王丸，能在你们严格的教圌导下，成为武田家未来真正的顶梁柱！”
“臣……马场美浓守……感觉这长年来的辛劳，一下子……得到了报偿。谨遵主上之命！”马场信房几乎是浑身颤圌抖着，将这句话说完的。
“臣真田安房守以性命保证，一定会和美浓守一起将少主培养成才的。这是我的光荣。”真田昌幸也回答道，他的声音里，也混杂着少有的激动。
在胜赖的指引下，柯南先后拜见了两位新师傅，并按规定行过拜师礼。
当然，五人在诹访的上原城过了一夜，并向神社询问了占卜的结果，第二日便启程回到了甲斐，准备马上就要到来的三河之行。德川家康早前送来了降伏的书信，此次三河之行便是当面商谈降伏的具体事宜和人员配置问题。对于武田家来说，这同样是一场战斗，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Chapter 18 出使三河
6月4日，按照胜赖的吩咐，山县昌景和真田昌幸便前后脚动身，前往德川的大本营——三河国的冈崎城，与此同时，柯南和灰原也和昌幸一起，来到了三河。按原计划，山县昌景将会抽空带着他们去看看大海。但实际情况是，真田昌幸带着柯南和灰原，一路乔装打扮，直奔冈崎城，与先期到达的山县昌景汇合。
9日晚，三河 · 冈崎城，山县昌景的房间内。
“师傅，听说这次你要给我布置任务，这是真的吗？”面向昌幸而坐的柯南有点紧张的问到，灰原的眼神中，则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丝好奇。
“嗯。明天我打算提前召见德川家康，和他谈妥会议的内容，以及敲定正式会议的细节问题，因此明天的会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后天的正式会议更加重要。不出意外的话，三河的两派，以及远江派应该也会派人过来。”真田昌幸一边拨弄着手里的两个核桃，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
“……石川数正和酒井忠次吗……都是不好对付的啊。”柯南听到他们仨的名字，不由得轻轻倒抽了一口凉气。
“呵呵，少主害怕了吗？”昌幸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柯南看着他，原本有些惧怕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目前，家康应该只知道我作为使臣出使德川家的事，而我与他曾经在三方原有过一面之缘，因此德川上下必然极为重视此次交涉，想必已是做好万全之准备。如果是少主你就不一样。身份神秘加之别人摸不到底细，又是小孩子，一定能让对方放松警惕，这样可以为我们争取到更有利的先机。”
“虽然我不懂交涉什么的啦，不过战场上的事我知道，能和强劲的对手过招，对锻炼自己很有好处。德川家康能在今川，织田家隐忍这么久，其隐忍之力绝非常人可比。少主不妨把此次交涉当成是和他的过招，就当锻炼自己的能力，如何？安房守和我也一定会全力配合少主的。”山县从他所认知的角度，也鼓励了柯南一番。
柯南有些犹豫，对自己现有能力的担忧，盖过了能直面天下三英杰之一的兴奋感。毕竟自己要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日后延续200余年的江户幕府的奠基人。而柯南对家康的了解，仅限于中学的历史课本和各类电视中播放的时代剧、大河剧，以及世人口口相传的逸闻趣话。面对这样一个老辣的对手，自己到底能有多少把握？
“呵呵，少主是在犹豫自己能否胜任这次任务吗？”昌幸的嘴角微微的露出了笑容，声带跟着微微地颤动。在来之前，昌幸也拜托出浦去做了一些前期工作，而作为和德川家面对面交手过的武将，他当然明白柯南的顾虑。
“在下觉得，山县大人说的有道理。只有和强劲的对手正面交锋，才能在这之中锻炼自己的能力。当然，我肯定不会让现在的少主你，就这么代替我出阵和家康过招。我会尽到一个师傅的责任，和少主一起做好准备。”昌幸停下了一直握在手中转动的核桃，平静地望着柯南。
“师傅……”柯南不禁挺直了腰板，抿了抿嘴唇，眼神中多出了一些期待和信赖。
“在诹访湖畔，我答应主公成为少主的师傅时，就打定主意要严格的教导少主你。少主天赋惊人，所欠缺的只是各种具体的临阵实战经验。这些经验的积累，不是仅仅靠我传授于你就能随便掌握的。许多临场的应变技巧，还得要和家康这样的优秀的对手过招，才能磨砺出来。因此，这次在下才力主将少主你推到前台。对少主你而言，能和家康这样的对手过招，对于自己的提升，也是极有好处的。当然，在此之前，在下会和你，还有山县大人一起探讨和家康谈判时需要注意的事项。”昌幸用自己特有的，略带信浓口音的语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他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着柯南眼神的变化。
“徒儿遵命。还请师傅和山县大人费心，仔细而严格地教导于我。”柯南双手握拳，向着昌幸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山县昌景看着他的行礼，不禁想起了他半年多以前，第一次见到那个天真无邪，但谦虚好学的少年的样子。酒宴之上，又听到了马场和高坂说起了他们眼中的少主。他静静地看着少主，没有再去想他的潜力还有多少。
“恩，好。那我们就从德川家的历史开始吧。”
“是，师傅。”
“德川原姓松平。最开始，三河守护还是室町四职之一的一色家，而松平只是当地的豪族。与松平有婚姻关系的，包括酒井氏、大久保氏、本多氏等豪族。松平和这几个豪族间已经有了百余年的，实质上的主从关系。因此这个豪族联盟可以说还是比较坚固的。”
“原来德川家是通过豪族联盟的形式成为战国大名的啊。既然如此，松平家又是如何先后变成今川家和织田家的附庸呢？”
“这就得从家康的祖父，松平家8代当主• 清康说起了。清康12岁就任家督，13岁就平定了家中主要的反对势力，享禄2年(1529年)，年仅18岁的他就一统东西三河，但在天文4年(1535年)进攻织田的战斗中被手下误杀，从此松平家一蹶不振。为抵御织田的进攻，松平家只得送出9代当主• 广忠的嫡长子竹千代，也就是现在的德川家康，换取和今川的同盟。但是织田事先买通了护卫，结果护卫的队伍将竹千代送给了织田家。”
“这个松平广忠也真是，找个护卫都不会找个靠谱点的。不过最后松平还是和今川结盟，而织田居然没有杀掉这个人质，真是稀奇。”一旁静听的灰原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织田觉得，杀掉人质只会坚定松平倒向今川，于是就把他软禁在了织田家。而他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织田信长。天文17-18年(1548-1549)织田在一系列对松平· 今川的战役中失利，被迫以竹千代换回了被俘的信长庶长兄信广。就这样，家康才回到了松平家。由于他的父亲，松平家9代当主• 广忠已于天文18年被刺杀，他只能以松平家10代当主的身份，成为今川家的家臣，至此松平家正式被今川家吞并。家康则接受今川军师，太原崇孚雪斋的教导，还娶了今川义元的侄女筑山殿为正室，元服时拜领今川义元的“元”字，取名松平元康。永禄3年(1560年)，今川义元于桶狭间兵败身死后，松平元康率部在故乡三河独立，并力排众议，和曾经的宿敌家族，也是自己的儿时好友织田信长结盟。一直到现在断交。”
“那么，少主能从这段历史中得出，德川家康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昌幸并没有直接说出问题的答案，而是改用了提问的方式向柯南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恩……首先，他的少年时代经历了许多苦难。然而他却一直选择了隐忍，直到永禄3年才率部独立。可见他行事极为谨慎，而且擅长隐忍，在暗中积攒实力，待到时机成熟，再出手行动。这是一点。”
“第二，德川心中对今川的感情非常复杂。今川家对他有教导之恩，其正室也是今川义元的侄女，但从他之后结盟织田，舍弃名字中的‘元’字，以及联合我们武田瓜分今川领地的行为来看，他对今川既有爱也有恨。如果我们从今川这一点入手，可能会得到反效果。”
“恩……呵呵，少主继续说下去。”真田昌幸察觉到了柯南思维的短处，但并没有在此时点出来。
“第三，从和织田结盟后，德川的行动来看，他除了协助织田作战，更多的时间是花在领内东西三河两派的平衡，以及领内一向宗门徒反乱的镇压的上面。如果仅仅是从这点来看的话，德川家内部铁板一块，的确不容易下手啊，更加不方便我们武田对他进行控制。”
“呵呵，少主第一次分析就能做到这样的程度，真令在下感到欣慰啊。”昌幸笑着说道，手中把玩着的核桃却一直没停下。“的确，就如少主所言，如果我们只利用今川这一点效果的确不会太好，但我们可以利用今川的关系来达到分化德川家的目的。”
“师傅此话怎讲？”
“德川对今川是有养育之恩和灭国之恨，如今今川早已灭亡，家康正室筑山殿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武田了。虽然武田对今川也是灭国之恨，但毕竟今川、武田和北条在天文23年(1554年)曾经订立过三国同盟，我们完全可以从这一点入手来争取到筑山殿的支持。恩……山县大人啊，你常年在骏远地区驻防，能和少主说说德川内部的矛盾吗？”
“恩，好的。”山县昌景接过了话茬。“德川家虽然看着很团结，但实际上也不是铁板一块。就大的方面来说，目前德川家的家臣大致上分成三派：以石川伯耆守数正为首的西三河派，以酒井乐雅头忠次为首的东三河派。元龟元年(1570年)德川家康灭亡今川后，便将都城迁到远江的行政中心曳马城，并改名为滨松城，三河的行政中心冈崎城，则由其嫡长子，德川信康作为城主来管理。因此三河派大部分人都比较倾向于支持信康。”
“东三河派、西三河派、远江派？”柯南眼珠一转，看来德川家也有派系斗争啊，这样至少能找到个突破口了。
“恩，是的。目前对德川家康不满的主要是三河派的小领主们，他们认为，德川频繁地为织田作战给自己带来了繁重的经济和财政负担，不过三河派的几位首脑却一直十分忠于家康；其次，关于其嫡长子，德川信康的风评在下也有耳闻，说他打仗很厉害，但并不会体恤下属。在下觉得，他的暴躁的脾气可能和他的妻子和母亲的矛盾有关。”
“哦？山县大人是这么认为的？”
“恩。德川信康的正室，乃是织田信长的二女儿德姬；而信康的生母，则是今川义元的侄女筑山殿。少主知道，今川义元就是死于织田信长的突袭，她们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僵。因此，关于德川信康打算取代家康位置的传言就没有断过。”
“连山县大人都能听得见的传言？以德川家康谨慎的程度，他肯定早就听说了传闻，而且做好了应对措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会派人暗中监视信康直属卫队的一举一动。”柯南几乎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些问题。不过他的心中，却关于这个问题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6月4日，按照胜赖的吩咐，山县昌景和真田昌幸便前后脚动身，前往德川的大本营——三河国的冈崎城，与此同时，柯南和灰原也和昌幸一起，来到了三河。按原计划，山县昌景将会抽空带着他们去看看大海。但实际情况是，真田昌幸带着柯南和灰原，一路乔装打扮，直奔冈崎城，与先期到达的山县昌景汇合。
9日晚，三河 · 冈崎城，山县昌景的房间内。
“师傅，听说这次你要给我布置任务，这是真的吗？”面向昌幸而坐的柯南有点紧张的问到，灰原的眼神中，则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丝好奇。
“嗯。明天我打算提前召见德川家康，和他谈妥会议的内容，以及敲定正式会议的细节问题，因此明天的会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后天的正式会议更加重要。不出意外的话，三河的两派，以及远江派应该也会派人过来。”真田昌幸一边拨弄着手里的两个核桃，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
“……石川数正和酒井忠次吗……都是不好对付的啊。”柯南听到他们仨的名字，不由得轻轻倒抽了一口凉气。
“呵呵，少主害怕了吗？”昌幸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柯南看着他，原本有些惧怕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目前，家康应该只知道我作为使臣出使德川家的事，而我与他曾经在三方原有过一面之缘，因此德川上下必然极为重视此次交涉，想必已是做好万全之准备。如果是少主你就不一样。身份神秘加之别人摸不到底细，又是小孩子，一定能让对方放松警惕，这样可以为我们争取到更有利的先机。”
“虽然我不懂交涉什么的啦，不过战场上的事我知道，能和强劲的对手过招，对锻炼自己很有好处。德川家康能在今川，织田家隐忍这么久，其隐忍之力绝非常人可比。少主不妨把此次交涉当成是和他的过招，就当锻炼自己的能力，如何？安房守和我也一定会全力配合少主的。”山县从他所认知的角度，也鼓励了柯南一番。
柯南有些犹豫，对自己现有能力的担忧，盖过了能直面天下三英杰之一的兴奋感。毕竟自己要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日后延续200余年的江户幕府的奠基人。而柯南对家康的了解，仅限于中学的历史课本和各类电视中播放的时代剧、大河剧，以及世人口口相传的逸闻趣话。面对这样一个老辣的对手，自己到底能有多少把握？
“呵呵，少主是在犹豫自己能否胜任这次任务吗？”昌幸的嘴角微微的露出了笑容，声带跟着微微地颤动。在来之前，昌幸也拜托出浦去做了一些前期工作，而作为和德川家面对面交手过的武将，他当然明白柯南的顾虑。
“在下觉得，山县大人说的有道理。只有和强劲的对手正面交锋，才能在这之中锻炼自己的能力。当然，我肯定不会让现在的少主你，就这么代替我出阵和家康过招。我会尽到一个师傅的责任，和少主一起做好准备。”昌幸停下了一直握在手中转动的核桃，平静地望着柯南。
“师傅……”柯南不禁挺直了腰板，抿了抿嘴唇，眼神中多出了一些期待和信赖。
“在诹访湖畔，我答应主公成为少主的师傅时，就打定主意要严格的教导少主你。少主天赋惊人，所欠缺的只是各种具体的临阵实战经验。这些经验的积累，不是仅仅靠我传授于你就能随便掌握的。许多临场的应变技巧，还得要和家康这样的优秀的对手过招，才能磨砺出来。因此，这次在下才力主将少主你推到前台。对少主你而言，能和家康这样的对手过招，对于自己的提升，也是极有好处的。当然，在此之前，在下会和你，还有山县大人一起探讨和家康谈判时需要注意的事项。”昌幸用自己特有的，略带信浓口音的语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他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着柯南眼神的变化。
“徒儿遵命。还请师傅和山县大人费心，仔细而严格地教导于我。”柯南双手握拳，向着昌幸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山县昌景看着他的行礼，不禁想起了他半年多以前，第一次见到那个天真无邪，但谦虚好学的少年的样子。酒宴之上，又听到了马场和高坂说起了他们眼中的少主。他静静地看着少主，没有再去想他的潜力还有多少。
“恩，好。那我们就从德川家的历史开始吧。”
“是，师傅。”
“德川原姓松平。最开始，三河守护还是室町四职之一的一色家，而松平只是当地的豪族。与松平有婚姻关系的，包括酒井氏、大久保氏、本多氏等豪族。松平和这几个豪族间已经有了百余年的，实质上的主从关系。因此这个豪族联盟可以说还是比较坚固的。”
“原来德川家是通过豪族联盟的形式成为战国大名的啊。既然如此，松平家又是如何先后变成今川家和织田家的附庸呢？”
“这就得从家康的祖父，松平家8代当主• 清康说起了。清康12岁就任家督，13岁就平定了家中主要的反对势力，享禄2年(1529年)，年仅18岁的他就一统东西三河，但在天文4年(1535年)进攻织田的战斗中被手下误杀，从此松平家一蹶不振。为抵御织田的进攻，松平家只得送出9代当主• 广忠的嫡长子竹千代，也就是现在的德川家康，换取和今川的同盟。但是织田事先买通了护卫，结果护卫的队伍将竹千代送给了织田家。”
“这个松平广忠也真是，找个护卫都不会找个靠谱点的。不过最后松平还是和今川结盟，而织田居然没有杀掉这个人质，真是稀奇。”一旁静听的灰原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织田觉得，杀掉人质只会坚定松平倒向今川，于是就把他软禁在了织田家。而他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织田信长。天文17-18年(1548-1549)织田在一系列对松平· 今川的战役中失利，被迫以竹千代换回了被俘的信长庶长兄信广。就这样，家康才回到了松平家。由于他的父亲，松平家9代当主• 广忠已于天文18年被刺杀，他只能以松平家10代当主的身份，成为今川家的家臣，至此松平家正式被今川家吞并。家康则接受今川军师，太原崇孚雪斋的教导，还娶了今川义元的侄女筑山殿为正室，元服时拜领今川义元的“元”字，取名松平元康。永禄3年(1560年)，今川义元于桶狭间兵败身死后，松平元康率部在故乡三河独立，并力排众议，和曾经的宿敌家族，也是自己的儿时好友织田信长结盟。一直到现在断交。”
“那么，少主能从这段历史中得出，德川家康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昌幸并没有直接说出问题的答案，而是改用了提问的方式向柯南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恩……首先，他的少年时代经历了许多苦难。然而他却一直选择了隐忍，直到永禄3年才率部独立。可见他行事极为谨慎，而且擅长隐忍，在暗中积攒实力，待到时机成熟，再出手行动。这是一点。”
“第二，德川心中对今川的感情非常复杂。今川家对他有教导之恩，其正室也是今川义元的侄女，但从他之后结盟织田，舍弃名字中的‘元’字，以及联合我们武田瓜分今川领地的行为来看，他对今川既有爱也有恨。如果我们从今川这一点入手，可能会得到反效果。”
“恩……呵呵，少主继续说下去。”真田昌幸察觉到了柯南思维的短处，但并没有在此时点出来。
“第三，从和织田结盟后，德川的行动来看，他除了协助织田作战，更多的时间是花在领内东西三河两派的平衡，以及领内一向宗门徒反乱的镇压的上面。如果仅仅是从这点来看的话，德川家内部铁板一块，的确不容易下手啊，更加不方便我们武田对他进行控制。”
“呵呵，少主第一次分析就能做到这样的程度，真令在下感到欣慰啊。”昌幸笑着说道，手中把玩着的核桃却一直没停下。“的确，就如少主所言，如果我们只利用今川这一点效果的确不会太好，但我们可以利用今川的关系来达到分化德川家的目的。”
“师傅此话怎讲？”
“德川对今川是有养育之恩和灭国之恨，如今今川早已灭亡，家康正室筑山殿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武田了。虽然武田对今川也是灭国之恨，但毕竟今川、武田和北条在天文23年(1554年)曾经订立过三国同盟，我们完全可以从这一点入手来争取到筑山殿的支持。恩……山县大人啊，你常年在骏远地区驻防，能和少主说说德川内部的矛盾吗？”
“恩，好的。”山县昌景接过了话茬。“德川家虽然看着很团结，但实际上也不是铁板一块。就大的方面来说，目前德川家的家臣大致上分成三派：以石川伯耆守数正为首的西三河派，以酒井乐雅头忠次为首的东三河派。元龟元年(1570年)德川家康灭亡今川后，便将都城迁到远江的行政中心曳马城，并改名为滨松城，三河的行政中心冈崎城，则由其嫡长子，德川信康作为城主来管理。因此三河派大部分人都比较倾向于支持信康。”
“东三河派、西三河派、远江派？”柯南眼珠一转，看来德川家也有派系斗争啊，这样至少能找到个突破口了。
“恩，是的。目前对德川家康不满的主要是三河派的小领主们，他们认为，德川频繁地为织田作战给自己带来了繁重的经济和财政负担，不过三河派的几位首脑却一直十分忠于家康；其次，关于其嫡长子，德川信康的风评在下也有耳闻，说他打仗很厉害，但并不会体恤下属。在下觉得，他的暴躁的脾气可能和他的妻子和母亲的矛盾有关。”
“哦？山县大人是这么认为的？”
“恩。德川信康的正室，乃是织田信长的二女儿德姬；而信康的生母，则是今川义元的侄女筑山殿。少主知道，今川义元就是死于织田信长的突袭，她们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僵。因此，关于德川信康打算取代家康位置的传言就没有断过。”
“连山县大人都能听得见的传言？以德川家康谨慎的程度，他肯定早就听说了传闻，而且做好了应对措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会派人暗中监视信康直属卫队的一举一动。”柯南几乎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些问题。不过他的心中，却关于这个问题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那么，少主觉得稳定德川的关键在于谁呢？”昌幸的第二个问题紧接着抛了出来。
“恩……”柯南将这些信息在脑海中艰难地整合了一下：如果想要保持德川家的稳定，以目前信康的实力，取代家康必然会引起家中不必要的动乱。他试探性的说出了一个答案：“德川家康？”
“说说理由。”昌幸并没有直接评价对错，而是让柯南说出自己的考量。
“目前，信康在家中虽然掌控三河派，但为首几人依旧忠于家康，在家中尚不能成气候。如果此时支持家康，他能替我们掌控住全局的话，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
“我倒认为是筑山殿。”灰原的突然发声，把柯南吓了一跳。也顿时吸引了昌幸的注意。“少夫人是这么认为的？”
“恩。”灰原点点头，“目前，家康和信康的父子关系比较微妙，我们任何的选边站队都有可能打破德川家中微妙的平衡。在这种情况下，筑山殿作为能同时和家康、信康说的上话的角色，就显得十分重要。她既是家康的正室，又是信康的生母。这样的身份，整个德川家找不出第二个。”
“有意思。少夫人请继续。”真田昌幸笑了笑，示意灰原说下去。
“之前山县大人也提到过，德姬和筑山殿的关系非常紧张。现如今德川倒戈织田，德姬必然失势，筑山殿也希望利用武田展开对德姬的反攻倒算。因此可以预料到的是，筑山殿很有可能会联合信康一起展开对德姬的攻势，顺便牵连到家康。”
“恩……分析的比较到位。”昌幸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因此，在面对德川交锋时，我们可以尝试从他们的派系斗争入手来达到控制的目的，让他们都以为我们对他们是支持的，这样他们都有求于我们，我们则可以稳坐钓鱼台，既能掌控局势，又能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具体到这场谈判中，我们首先立足的一点，便是要狠狠打掉德川残存的气焰。在一开始，我们就要向他明确我们要拿到德川的军权，人事权和经济命脉。”
“……！这样苛刻的条件，家康会接受吗？！”柯南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着说出了这句话，他有些吃惊地盯着昌幸，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哈哈哈，看来少主并不理解这谈判的要诀啊。”昌幸咧开嘴笑了起来，“谈判谈判，总得有的谈，才能继续下去嘛。要是第一轮提出的条件大家都觉得合理，那就不叫谈判了。”
“……大人的意思是先提高要价，再根据家康的表现来见招拆招，讨价还价？”跟进的灰原，将自己体会的意思说了出来。
“少夫人果然思维敏捷。正是如此。不过我们的谈判也是有底线的。那就是以保持德川稳定为第一要务，需要注意的是，这也是德川为数不多的能出的招数。不过，即便如此，有些东西我们必须要拿到手，一步不能让。”
“首先，军权是肯定要拿到手的，我们武田需要取得对德川军队的绝对指挥权，确保他们能按照我们的指令行事；人事权的话，在下的设想是，德姬必须除掉，至于是杀掉还是休妻遣送回娘家，让德川自己想就好；至于人质嘛，只要德川家康答应将督姬送来武田家当养女，就可以了。家康目前两子两女，长子信康要继承家业，次子于义丸才2岁，长女死在了长蓧，能送出手的也就只有二女儿了。”
“师傅，徒儿刚刚还想到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少主说说看。”
“德川家的情报网。”柯南自信地微笑着。
“恩……少主想到了长蓧之前抓捕穴山大人的行动吗？”
“是的。如果我们这次能通过降伏德川家，进而和伊贺众建立和睦的关系，这对我们在中部地区情报方面的获取能力会有非常大的帮助。徒儿是这么考虑的，不知道师傅以为如何？”
“少主的考虑很有必要啊。我们武田作为情报强国，战场内外的信息我们有必要弄到手，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立于不败之地。”真田昌幸微微点头称赞道。
柯南听到这样的称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一旁的灰原则不动声色的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纸笔，像是正要写些什么。
“恩……你这是要写什么？”柯南注意到了后方的异动，转过了头去。灰原并没有急于答话，柯南看着她在纸上写下了“军权”、“德姬”、“人质”、“情报网”等关键词。
“还有什么吗，安房守大人？”灰原轻轻将毛笔搭在砚台上，抬起头向着昌幸发问。
昌幸直了直脖子，瞄了一眼纸上的内容，说道：“恩……就是这些了吧。”见到昌幸首肯的灰原便将纸递给了柯南。柯南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四个关键词，脑海中则开始构思了起来家康可能的发问。
第二天，临近中午。
正要吩咐下属准备午饭的德川三河守家康，忽然听到了侍女在门外的声音：“大人，山县昌景大人前来拜访。”
家康心里忽然小小一提：山县昌景是武田家派驻骏远三地区的最高军事长官，而明天又是武田使者与我见面的日期，这个时候他来到我府上，莫非……
“请他直接到这里来吧。”侍女在应允后便退出了房间。
当山县昌景随着侍女的引导来到正厅时，家康正好迎了上来，眼神中满是热切的期待：“哎呀，山县大人，你来了就好啊。”家康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来来来，快请。”
“呵呵，三河守大人请。”山县微眯着眼，也微笑着礼节性地回复了一句，两人手拉手在屋敷内坐定。
“不知道此次山县大人前来，所为何事呢？”
“三河守大人想必也知道，明天武田的使者就要和德川家见面了，不过在这之前，有一些细节问题需要请教三河守大人。我们也希望在沟通后，能做出更为符合两家共同利益的决断。我想，三河守大人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武田能如此为我德川着想，家康感激不尽。不知此次负责出使的武田使臣是谁？”
“德川大人稍安勿躁，午饭后与石川伯耆守大人，以及酒井乐雅头大人一起前往鄙人之宅邸，如何？”山县微微一笑，答到。
“原来是这样，呵呵，好的。我这就遣人去知会他们。午饭之后我们定当前去拜访。”
“既然三河守大人如此说，那就再好不过了。在下这就回去准备，静候三河守大人的来访。”
“山县大人言重了。不吃过午饭再走吗？”
“不了不了，在下还要回去复命。”山县一边笑着摆手一边说道。家康望着山县昌景远去的背影，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一下。
“看来，真的是来者不善啊。为什么在武田家已经通报了使者是真田昌……是叫真田昌幸吗？的情况下，为什么他还要隐瞒使臣的姓名？”心中如此思忖的德川家康若有所思的笑道。“传令数正和忠次，让他们一会儿来我这里一趟。”
与此同时……
“……武士不露饿相？”一边专心吃着饭团的柯南无意中听到了老师昌幸问到的一句俗语，想了一小会儿，歪着头回答道：“恩……说的应该是，武士崇尚情操，意志坚定，即使是肚子饿，表情上也不能露出饥饿的样子么？”
“正确。”
“不过，这句话用来形容现在的你和德川家康，都意外的贴切。”吃着平时在甲斐吃不上的海产的灰原随手撕了一小块鱼干放在盘子里，缓缓说到。
“对于他来说，不知道真正对手是谁会让他准备不足；不过对我来说，能和德川家的核心领导层面对面交锋，虽然紧张，但我也不能露出任何怯相。”想到这里，柯南笑了笑。“难怪要把会面的时间定在午饭后。这样一来想露饿相，只怕都不太可能了。”
“禀真田大人和山县大人，德川大人、石川大人和酒井大人已到正厅。”
该来的终于来了。真田昌幸摆了摆手，示意侍女下去，转头面向柯南：“昨晚的要诀，少主都记下了吗？”
“嗯，记下了。敬请师傅期待我的表现。”昨晚被真田昌幸面授机宜的柯南，伏地向他回了一个礼。他点点头，便按计划回到了里屋。房间中只有柯南和灰原，以及一旁坐着的山县昌景。
“恩……”柯南将这些信息在脑海中艰难地整合了一下：如果想要保持德川家的稳定，以目前信康的实力，取代家康必然会引起家中不必要的动乱。他试探性的说出了一个答案：“德川家康？”
“说说理由。”昌幸并没有直接评价对错，而是让柯南说出自己的考量。
“目前，信康在家中虽然掌控三河派，但为首几人依旧忠于家康，在家中尚不能成气候。如果此时支持家康，他能替我们掌控住全局的话，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
“我倒认为是筑山殿。”灰原的突然发声，把柯南吓了一跳。也顿时吸引了昌幸的注意。“少夫人是这么认为的？”
“恩。”灰原点点头，“目前，家康和信康的父子关系比较微妙，我们任何的选边站队都有可能打破德川家中微妙的平衡。在这种情况下，筑山殿作为能同时和家康、信康说的上话的角色，就显得十分重要。她既是家康的正室，又是信康的生母。这样的身份，整个德川家找不出第二个。”
“有意思。少夫人请继续。”真田昌幸笑了笑，示意灰原说下去。
“之前山县大人也提到过，德姬和筑山殿的关系非常紧张。现如今德川倒戈织田，德姬必然失势，筑山殿也希望利用武田展开对德姬的反攻倒算。因此可以预料到的是，筑山殿很有可能会联合信康一起展开对德姬的攻势，顺便牵连到家康。”
“恩……分析的比较到位。”昌幸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因此，在面对德川交锋时，我们可以尝试从他们的派系斗争入手来达到控制的目的，让他们都以为我们对他们是支持的，这样他们都有求于我们，我们则可以稳坐钓鱼台，既能掌控局势，又能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具体到这场谈判中，我们首先立足的一点，便是要狠狠打掉德川残存的气焰。在一开始，我们就要向他明确我们要拿到德川的军权，人事权和经济命脉。”
“……！这样苛刻的条件，家康会接受吗？！”柯南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着说出了这句话，他有些吃惊地盯着昌幸，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哈哈哈，看来少主并不理解这谈判的要诀啊。”昌幸咧开嘴笑了起来，“谈判谈判，总得有的谈，才能继续下去嘛。要是第一轮提出的条件大家都觉得合理，那就不叫谈判了。”
“……大人的意思是先提高要价，再根据家康的表现来见招拆招，讨价还价？”跟进的灰原，将自己体会的意思说了出来。
“少夫人果然思维敏捷。正是如此。不过我们的谈判也是有底线的。那就是以保持德川稳定为第一要务，需要注意的是，这也是德川为数不多的能出的招数。不过，即便如此，有些东西我们必须要拿到手，一步不能让。”
“首先，军权是肯定要拿到手的，我们武田需要取得对德川军队的绝对指挥权，确保他们能按照我们的指令行事；人事权的话，在下的设想是，德姬必须除掉，至于是杀掉还是休妻遣送回娘家，让德川自己想就好；至于人质嘛，只要德川家康答应将督姬送来武田家当养女，就可以了。家康目前两子两女，长子信康要继承家业，次子于义丸才2岁，长女死在了长蓧，能送出手的也就只有二女儿了。”
“师傅，徒儿刚刚还想到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少主说说看。”
“德川家的情报网。”柯南自信地微笑着。
“恩……少主想到了长蓧之前抓捕穴山大人的行动吗？”
“是的。如果我们这次能通过降伏德川家，进而和伊贺众建立和睦的关系，这对我们在中部地区情报方面的获取能力会有非常大的帮助。徒儿是这么考虑的，不知道师傅以为如何？”
“少主的考虑很有必要啊。我们武田作为情报强国，战场内外的信息我们有必要弄到手，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立于不败之地。”真田昌幸微微点头称赞道。
柯南听到这样的称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一旁的灰原则不动声色的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纸笔，像是正要写些什么。
“恩……你这是要写什么？”柯南注意到了后方的异动，转过了头去。灰原并没有急于答话，柯南看着她在纸上写下了“军权”、“德姬”、“人质”、“情报网”等关键词。
“还有什么吗，安房守大人？”灰原轻轻将毛笔搭在砚台上，抬起头向着昌幸发问。
昌幸直了直脖子，瞄了一眼纸上的内容，说道：“恩……就是这些了吧。”见到昌幸首肯的灰原便将纸递给了柯南。柯南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四个关键词，脑海中则开始构思了起来家康可能的发问。
第二天，临近中午。
正要吩咐下属准备午饭的德川三河守家康，忽然听到了侍女在门外的声音：“大人，山县昌景大人前来拜访。”
家康心里忽然小小一提：山县昌景是武田家派驻骏远三地区的最高军事长官，而明天又是武田使者与我见面的日期，这个时候他来到我府上，莫非……
“请他直接到这里来吧。”侍女在应允后便退出了房间。
当山县昌景随着侍女的引导来到正厅时，家康正好迎了上来，眼神中满是热切的期待：“哎呀，山县大人，你来了就好啊。”家康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来来来，快请。”
“呵呵，三河守大人请。”山县微眯着眼，也微笑着礼节性地回复了一句，两人手拉手在屋敷内坐定。
“不知道此次山县大人前来，所为何事呢？”
“三河守大人想必也知道，明天武田的使者就要和德川家见面了，不过在这之前，有一些细节问题需要请教三河守大人。我们也希望在沟通后，能做出更为符合两家共同利益的决断。我想，三河守大人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武田能如此为我德川着想，家康感激不尽。不知此次负责出使的武田使臣是谁？”
“德川大人稍安勿躁，午饭后与石川伯耆守大人，以及酒井乐雅头大人一起前往鄙人之宅邸，如何？”山县微微一笑，答到。
“原来是这样，呵呵，好的。我这就遣人去知会他们。午饭之后我们定当前去拜访。”
“既然三河守大人如此说，那就再好不过了。在下这就回去准备，静候三河守大人的来访。”
“山县大人言重了。不吃过午饭再走吗？”
“不了不了，在下还要回去复命。”山县一边笑着摆手一边说道。家康望着山县昌景远去的背影，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一下。
“看来，真的是来者不善啊。为什么在武田家已经通报了使者是真田昌……是叫真田昌幸吗？的情况下，为什么他还要隐瞒使臣的姓名？”心中如此思忖的德川家康若有所思的笑道。“传令数正和忠次，让他们一会儿来我这里一趟。”
与此同时……
“……武士不露饿相？”一边专心吃着饭团的柯南无意中听到了老师昌幸问到的一句俗语，想了一小会儿，歪着头回答道：“恩……说的应该是，武士崇尚情操，意志坚定，即使是肚子饿，表情上也不能露出饥饿的样子么？”
“正确。”
“不过，这句话用来形容现在的你和德川家康，都意外的贴切。”吃着平时在甲斐吃不上的海产的灰原随手撕了一小块鱼干放在盘子里，缓缓说到。
“对于他来说，不知道真正对手是谁会让他准备不足；不过对我来说，能和德川家的核心领导层面对面交锋，虽然紧张，但我也不能露出任何怯相。”想到这里，柯南笑了笑。“难怪要把会面的时间定在午饭后。这样一来想露饿相，只怕都不太可能了。”
“禀真田大人和山县大人，德川大人、石川大人和酒井大人已到正厅。”
该来的终于来了。真田昌幸摆了摆手，示意侍女下去，转头面向柯南：“昨晚的要诀，少主都记下了吗？”
“嗯，记下了。敬请师傅期待我的表现。”昨晚被真田昌幸面授机宜的柯南，伏地向他回了一个礼。他点点头，便按计划回到了里屋。房间中只有柯南和灰原，以及一旁坐着的山县昌景。
Chapter 19 柯哀斗家康
当家康随着山县昌景宅邸内的侍女，穿越百廊间来到内室时，靠近门口的一侧摆放着三个类似坐垫一样的玩意，中间摆着一盆冰块。柯南正随意的坐在正对着的中央，左手的手肘撑在一个小矮凳上，正引头侧向正在一旁端坐着的山县昌景，看情景，似乎在谈论着什么开心的事。在他的侧后方，端坐着一个打扮的很精致的茶发女孩，她似乎对眼前的两个人正在谈论的事并不感兴趣，只是一旁静静的端坐着。
“……！”感觉被慢待了的酒井乐雅头忠次的表情立马变得铁青，正想前迈一步大喝些什么，却被提前看破的德川家康用手势制止。见识过各种棘手场合的他，很快看出了这个座次中的玄机：骏远三的最高军事长官都只能在一旁侧坐，说明面前的两个小孩的地位必然在他之上——至少，武田希望传达给他们的信息是这样。而这两个小孩很明显不是送来的文书中提到的真田安房守昌幸。想到这儿的德川家康内心不由得思忖起来：难怪山县昌景早前不肯说我的谈判对手是谁，看来这两人绝非等闲之辈，武田为了算计我德川，真是处心积虑啊。
家康不动声色的招呼身后的两位家臣坐下，眼前的男孩也正好转过头来，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和家康四目相对。家康从他明澈的眼神中，读出了他这个年龄段不应有的成熟。
“奇怪，这个孩子……”因为时间关系，家康没有细细展开思绪，而只是有些疑惑地坐下，而柯南也已换成了正坐的姿势，双手搭在盘坐着的两个膝盖上，左手侧的小矮凳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
“久闻三河守大人乃当世英杰，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首先开口说话的是柯南。家康并不惊讶，只是惯常的回了个礼，缓缓说道：“当世英杰实乃谬赞，在下只是三河区区一介豪族，今日前来，就是表明我等愿与织田早作切割之意，还望日后能尽心尽力侍奉武田家，绝无二心。”
“三河守不必过谦，祖父信玄公在世时经常说，家康身边有两样不应有的东西，一样是产自海边的珍贵毛皮，另一样则是如伯耆守、乐雅头、平八郎等诸位忠勇双全的人才。长蓧一战，三河士卒的勇猛善战也让吾等印象深刻，以后还请三河守大人及三河诸部，多多为武田家效力才是。”
“！”德川眼睛微微一眯，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短暂的震惊后带来的是脑中飞速的运转：武田胜赖的儿子跑这儿来做什么？是武田认为他会比真田还要难对付么？还是说为了轻视我们德川而故意派出个小孩子来羞辱我们？不，从我们入房间时他的表现来看，后一种情形还真有可能存在……
“啊，原来是少主光临，在下德川三河守家康见过少主。”家康反应很快，马上又补了一个行礼。后面的两位武将也面面相觑的跟随着主公行礼。
“呵呵，三位不必拘礼。此番请三位前来，主要是想和大人讨论一下此次德川同织田切割之后降伏武田的诸事宜。”柯南微笑着抬了抬手，轻轻摆了摆手中的折扇，示意家康一行三人起来，顿了顿话，接着说道：“常年以来，武田德川两家互为对手，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也有些时日。现如今，两家要携起手来共同对付织田，兹事体大，故而有此一策，还请三河守大人多多谅解才是。”
家康微眯着眼，看着微笑着的柯南。多年和人打交道的经验告诉他，这样的官话不很少会如此流利的出自一个小孩子的口中。如果不是天赋异禀，那么背后必然有高人指点。总而言之，如果把他当成小孩子，那么最后吃大亏的还是自己。“武田能为我德川思虑至斯，我等感激不尽。不知少主大人此次前来，带来了怎样的从属条件？”
“条件嘛……”男孩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悄悄散去。他用右手将折扇撑于地面，身体微微前倾：“恩。说起条件……不知三河守大人是否已做好了觉悟？”
“……少主的意思是……？”
“四年前的元龟三年(1572)，祖父信玄大人响应将军 • 足利义昭的号召，尽起甲信之兵沿东海道上洛，讨伐无视将军威严的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可谓师出有名。而德川却数次阻拦我武田军于途中，我军不得不与织田德川联军一战三方原，二战长蓧，这才有如今数度重挫织田，力挽幕府权威于既倒之局面。不积极响应幕府的号召，反而与挟持幕府之人沆瀣一气，这难道，不是三河守之过吗？”
好一副伶牙俐齿！本料想会和武田慢慢谈条件的家康，却被武田来了一个“以快打慢”，这让他一时没能抓住对方的思路，“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现如今，长蓧一役我军大获全胜，三河已是朝不保夕，织田也已自顾不暇，你们还有什么立场来和我武田家谈条件？”
“……”
望着后面二人面面相觑的脸，家康没有想到武田家的立场会如此强硬，简直是一副要逼着他切腹的样子。作为一家之主，当年和织田结盟的时候，也未曾受到过这般屈辱！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只能连声“恩”过去。
“条件也很简单。从属武田家的同时，割让数座城池，并送人质到本家来；同时武田将派专员来负责远江、三河地区的财政和军事要务。除此之外的从属条件，恕我方一概不接受。”
“……少主的态度真是强硬啊！”本就先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德川家康此时有点懵，竟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反驳。
“少主容禀。”发话的是石川伯耆守数正。
“哦？原来是伯耆守大人，不知有何见教？”
“永禄十一年(1568)，织田上总介拥立将军足利义昭上洛成功，我德川为维护幕府权威，也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无奈上总介上洛后挟制将军，我等亦无能为力，只因永禄五年(1562)我方与织田家缔结的婚姻盟约尚在，我方才不得不一直追随织田至今。还望少主明察。”
“恩……伯耆守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柯南微微颔首道：“素闻三河武士重信守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相信日后德川会成为武田的坚实盟友。然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想必三位应该都知道，在下生母还是织田信长的养女，但这并不能改变武田与织田刀兵相见的现状。织田挟持将军，幕府苦织田日久，身为幕府亲封的三河守护，却未能因时而动实在是令人叹息，不是么？”
“少主说的极是，我等自愧不如。”一旁的家康见数正没能讨到便宜，便及时接过了话把儿，向着柯南又行了个礼。“既是臣服，自然要有臣服的样子。德川对武田的臣服条件无异议。”
家康故意把话只说到这里，然后顿了顿，慢慢抬起头，继续说道：“然现如今，我德川新败于长蓧，远江三河全境士气低落，人心浮动。此时若武田强势介入，万一织田从中作梗，唆使领民发动一揆，对武田来说，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哎呀，三河守大人提点的是。”眼前的男孩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扇子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了笑，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12年前三河守大人怎么做的，到时候也就怎么做，如何？”
当家康随着山县昌景宅邸内的侍女，穿越百廊间来到内室时，靠近门口的一侧摆放着三个类似坐垫一样的玩意，中间摆着一盆冰块。柯南正随意的坐在正对着的中央，左手的手肘撑在一个小矮凳上，正引头侧向正在一旁端坐着的山县昌景，看情景，似乎在谈论着什么开心的事。在他的侧后方，端坐着一个打扮的很精致的茶发女孩，她似乎对眼前的两个人正在谈论的事并不感兴趣，只是一旁静静的端坐着。
“……！”感觉被慢待了的酒井乐雅头忠次的表情立马变得铁青，正想前迈一步大喝些什么，却被提前看破的德川家康用手势制止。见识过各种棘手场合的他，很快看出了这个座次中的玄机：骏远三的最高军事长官都只能在一旁侧坐，说明面前的两个小孩的地位必然在他之上——至少，武田希望传达给他们的信息是这样。而这两个小孩很明显不是送来的文书中提到的真田安房守昌幸。想到这儿的德川家康内心不由得思忖起来：难怪山县昌景早前不肯说我的谈判对手是谁，看来这两人绝非等闲之辈，武田为了算计我德川，真是处心积虑啊。
家康不动声色的招呼身后的两位家臣坐下，眼前的男孩也正好转过头来，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和家康四目相对。家康从他明澈的眼神中，读出了他这个年龄段不应有的成熟。
“奇怪，这个孩子……”因为时间关系，家康没有细细展开思绪，而只是有些疑惑地坐下，而柯南也已换成了正坐的姿势，双手搭在盘坐着的两个膝盖上，左手侧的小矮凳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
“久闻三河守大人乃当世英杰，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首先开口说话的是柯南。家康并不惊讶，只是惯常的回了个礼，缓缓说道：“当世英杰实乃谬赞，在下只是三河区区一介豪族，今日前来，就是表明我等愿与织田早作切割之意，还望日后能尽心尽力侍奉武田家，绝无二心。”
“三河守不必过谦，祖父信玄公在世时经常说，家康身边有两样不应有的东西，一样是产自海边的珍贵毛皮，另一样则是如伯耆守、乐雅头、平八郎等诸位忠勇双全的人才。长蓧一战，三河士卒的勇猛善战也让吾等印象深刻，以后还请三河守大人及三河诸部，多多为武田家效力才是。”
“！”德川眼睛微微一眯，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短暂的震惊后带来的是脑中飞速的运转：武田胜赖的儿子跑这儿来做什么？是武田认为他会比真田还要难对付么？还是说为了轻视我们德川而故意派出个小孩子来羞辱我们？不，从我们入房间时他的表现来看，后一种情形还真有可能存在……
“啊，原来是少主光临，在下德川三河守家康见过少主。”家康反应很快，马上又补了一个行礼。后面的两位武将也面面相觑的跟随着主公行礼。
“呵呵，三位不必拘礼。此番请三位前来，主要是想和大人讨论一下此次德川同织田切割之后降伏武田的诸事宜。”柯南微笑着抬了抬手，轻轻摆了摆手中的折扇，示意家康一行三人起来，顿了顿话，接着说道：“常年以来，武田德川两家互为对手，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也有些时日。现如今，两家要携起手来共同对付织田，兹事体大，故而有此一策，还请三河守大人多多谅解才是。”
家康微眯着眼，看着微笑着的柯南。多年和人打交道的经验告诉他，这样的官话不很少会如此流利的出自一个小孩子的口中。如果不是天赋异禀，那么背后必然有高人指点。总而言之，如果把他当成小孩子，那么最后吃大亏的还是自己。“武田能为我德川思虑至斯，我等感激不尽。不知少主大人此次前来，带来了怎样的从属条件？”
“条件嘛……”男孩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悄悄散去。他用右手将折扇撑于地面，身体微微前倾：“恩。说起条件……不知三河守大人是否已做好了觉悟？”
“……少主的意思是……？”
“四年前的元龟三年(1572)，祖父信玄大人响应将军 • 足利义昭的号召，尽起甲信之兵沿东海道上洛，讨伐无视将军威严的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可谓师出有名。而德川却数次阻拦我武田军于途中，我军不得不与织田德川联军一战三方原，二战长蓧，这才有如今数度重挫织田，力挽幕府权威于既倒之局面。不积极响应幕府的号召，反而与挟持幕府之人沆瀣一气，这难道，不是三河守之过吗？”
好一副伶牙俐齿！本料想会和武田慢慢谈条件的家康，却被武田来了一个“以快打慢”，这让他一时没能抓住对方的思路，“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现如今，长蓧一役我军大获全胜，三河已是朝不保夕，织田也已自顾不暇，你们还有什么立场来和我武田家谈条件？”
“……”
望着后面二人面面相觑的脸，家康没有想到武田家的立场会如此强硬，简直是一副要逼着他切腹的样子。作为一家之主，当年和织田结盟的时候，也未曾受到过这般屈辱！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只能连声“恩”过去。
“条件也很简单。从属武田家的同时，割让数座城池，并送人质到本家来；同时武田将派专员来负责远江、三河地区的财政和军事要务。除此之外的从属条件，恕我方一概不接受。”
“……少主的态度真是强硬啊！”本就先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德川家康此时有点懵，竟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反驳。
“少主容禀。”发话的是石川伯耆守数正。
“哦？原来是伯耆守大人，不知有何见教？”
“永禄十一年(1568)，织田上总介拥立将军足利义昭上洛成功，我德川为维护幕府权威，也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无奈上总介上洛后挟制将军，我等亦无能为力，只因永禄五年(1562)我方与织田家缔结的婚姻盟约尚在，我方才不得不一直追随织田至今。还望少主明察。”
“恩……伯耆守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柯南微微颔首道：“素闻三河武士重信守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相信日后德川会成为武田的坚实盟友。然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想必三位应该都知道，在下生母还是织田信长的养女，但这并不能改变武田与织田刀兵相见的现状。织田挟持将军，幕府苦织田日久，身为幕府亲封的三河守护，却未能因时而动实在是令人叹息，不是么？”
“少主说的极是，我等自愧不如。”一旁的家康见数正没能讨到便宜，便及时接过了话把儿，向着柯南又行了个礼。“既是臣服，自然要有臣服的样子。德川对武田的臣服条件无异议。”
家康故意把话只说到这里，然后顿了顿，慢慢抬起头，继续说道：“然现如今，我德川新败于长蓧，远江三河全境士气低落，人心浮动。此时若武田强势介入，万一织田从中作梗，唆使领民发动一揆，对武田来说，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哎呀，三河守大人提点的是。”眼前的男孩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扇子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了笑，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12年前三河守大人怎么做的，到时候也就怎么做，如何？”
当晚，骏河馆内。
“给。”出现在灰原面前的柯南，把什么东西递给了灰原。
灰原借着烛火仔细看了看，这不是下午在港町买的金平糖么？
她努了努嘴，看得出来她好像并不是特别满意：“你要拿昌景大人给你买的糖果来送我么？还真是没诚意啊。”
“哎……这不是在外面没办法嘛，而且那个时候也没带什么钱……你也知道我本来可以吃完的。”
柯南把糖袋子轻轻放在了灰原的手心，“那天在谈判场，多亏了你在一旁的救场。”柯南很郑重的说道。灰原看着柯南虔诚的眼神，心中思忖道：看他的眼神，应该不像是在骗我吧。
她接过糖果袋，“没什么，毕竟谈判被动了对整个武田家都不是好事。只是当时正好想到了而已，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件事。怎么，大侦探对这件事还耿耿于怀么？”灰原边说边端坐了下来，并拍了拍周围的垫子，示意柯南也坐下来。看起来，她的心情不错。
“……有点。”柯南一边顺从的坐在灰原旁边，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其实，那个时候你答应真田昌幸说愿意当面和家康交锋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惊讶的。”灰原冲着柯南微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老实说那个时候我还有过一些小小的担心。然而你的表现总是没让我失望。”
“……”很少见她这么表扬人的柯南此时对她的这番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说说看，今天为什么对骏河水军这么上心？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伊势方面派人前来，你要打熊野水军的主意吧。”
“恩，差不多吧。”柯南一边说，一边顺势轻握着灰原的手。此时的灰原却毫不介意，似乎柯南没有做过这个举动一般。“如果我们希望和伊势方面的北畠军队携手作战的话，熊野水军是我们必须要过的一关。不论是偷袭还是强攻留守部队，我们的骏河水军都需要做好准备。这也是我目前为止构想的下一阶段作战的重要一环。”
“你是怎么构想的？”
“初步构想是攻陷熊野水军驻地 · 鸟羽港后，就派遣后续部队登陆伊势，配合伊势当地的北畠家势力起兵。不过那边主要是起到牵制作用，主攻方向还是在尾张东部。”
“不过最初分析的时候，尾张东部和南部的防御固若金汤，你打算怎么打开缺口呢？”
“这个……我还没想好。目前只能让真田昌幸和德川的伊贺众想办法多弄点情报过来了，另外我们还要防着上杉和北条从背后给我们一刀。”
“恩……的确。”灰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上杉因为和织田接壤，柴田胜家和手下的府中三人众也对越中、能登虎视眈眈；加之上杉家内部，以新发田重家为首的扬北众一直对上杉谦信多有不服，我觉得我们更应该防着的是北条。”
“恩。不过呢，在对付北条这一点上，我们和上杉的利害关系是一致的。如果北条真的敢对我们出手，我们可以请上杉出面，其关东管领的号召力，足够在关东掀起一场风波了。”
灰原莞尔一笑。看来这个大侦探已经很适应这个残酷社会里的思维方式了。曾经的她，会因为一个人守着尚未醒来的柯南而内心焦灼，会因为对未来有着各种各样的不确定而恐惧和迷茫。如今在她的眼中，他就是她这个世界的支柱，她唯一的依靠。此刻的她，很愿意相信，他能和她一起，像现在这样，一起找到回去的办法，并付诸实践。
“时候不早了，平时都是你叫我早些休息的，今天怎么……？”同样因为愉快的聊天而觉察不到时间飞逝的柯南少见的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你还记得你喝醉酒的那天，你做了什么梦么？”无视柯南话语的灰原把脸凑近了柯南，露出了少有的好奇的眼神。
“额……灰原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脑中如是想着的柯南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只得支支吾吾的答到：“没……没做什么梦啊，大概……是因为想到了战场上的残酷了吧。我还是挺想在这个世界努力活下去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真——的——吗？”带着得意的半月眼的灰原，一字一句的问道。
“啊……应该是的吧。呵呵……呵呵……”
“哼，好啦，赶紧睡吧。”灰原把柯南一直握着的手抽了出来，留下一脸不明所以的柯南。
“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这是秘密。”说完话的灰原便附身睡下了。柯南留意到平时总是习惯面向墙壁一侧睡觉的灰原，今天睡觉时将脸面向了自己这一侧。虽然烛光不亮，但他还是能清晰的看到茶发女生的脸上浮现的微笑。
“难道是因为我今天给了她一袋金平糖？不是吧……”柯南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便挠了挠头，也睡去了。
“给。”出现在灰原面前的柯南，把什么东西递给了灰原。
灰原借着烛火仔细看了看，这不是下午在港町买的金平糖么？
她努了努嘴，看得出来她好像并不是特别满意：“你要拿昌景大人给你买的糖果来送我么？还真是没诚意啊。”
“哎……这不是在外面没办法嘛，而且那个时候也没带什么钱……你也知道我本来可以吃完的。”
柯南把糖袋子轻轻放在了灰原的手心，“那天在谈判场，多亏了你在一旁的救场。”柯南很郑重的说道。灰原看着柯南虔诚的眼神，心中思忖道：看他的眼神，应该不像是在骗我吧。
她接过糖果袋，“没什么，毕竟谈判被动了对整个武田家都不是好事。只是当时正好想到了而已，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件事。怎么，大侦探对这件事还耿耿于怀么？”灰原边说边端坐了下来，并拍了拍周围的垫子，示意柯南也坐下来。看起来，她的心情不错。
“……有点。”柯南一边顺从的坐在灰原旁边，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其实，那个时候你答应真田昌幸说愿意当面和家康交锋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惊讶的。”灰原冲着柯南微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老实说那个时候我还有过一些小小的担心。然而你的表现总是没让我失望。”
“……”很少见她这么表扬人的柯南此时对她的这番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说说看，今天为什么对骏河水军这么上心？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伊势方面派人前来，你要打熊野水军的主意吧。”
“恩，差不多吧。”柯南一边说，一边顺势轻握着灰原的手。此时的灰原却毫不介意，似乎柯南没有做过这个举动一般。“如果我们希望和伊势方面的北畠军队携手作战的话，熊野水军是我们必须要过的一关。不论是偷袭还是强攻留守部队，我们的骏河水军都需要做好准备。这也是我目前为止构想的下一阶段作战的重要一环。”
“你是怎么构想的？”
“初步构想是攻陷熊野水军驻地 · 鸟羽港后，就派遣后续部队登陆伊势，配合伊势当地的北畠家势力起兵。不过那边主要是起到牵制作用，主攻方向还是在尾张东部。”
“不过最初分析的时候，尾张东部和南部的防御固若金汤，你打算怎么打开缺口呢？”
“这个……我还没想好。目前只能让真田昌幸和德川的伊贺众想办法多弄点情报过来了，另外我们还要防着上杉和北条从背后给我们一刀。”
“恩……的确。”灰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上杉因为和织田接壤，柴田胜家和手下的府中三人众也对越中、能登虎视眈眈；加之上杉家内部，以新发田重家为首的扬北众一直对上杉谦信多有不服，我觉得我们更应该防着的是北条。”
“恩。不过呢，在对付北条这一点上，我们和上杉的利害关系是一致的。如果北条真的敢对我们出手，我们可以请上杉出面，其关东管领的号召力，足够在关东掀起一场风波了。”
灰原莞尔一笑。看来这个大侦探已经很适应这个残酷社会里的思维方式了。曾经的她，会因为一个人守着尚未醒来的柯南而内心焦灼，会因为对未来有着各种各样的不确定而恐惧和迷茫。如今在她的眼中，他就是她这个世界的支柱，她唯一的依靠。此刻的她，很愿意相信，他能和她一起，像现在这样，一起找到回去的办法，并付诸实践。
“时候不早了，平时都是你叫我早些休息的，今天怎么……？”同样因为愉快的聊天而觉察不到时间飞逝的柯南少见的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你还记得你喝醉酒的那天，你做了什么梦么？”无视柯南话语的灰原把脸凑近了柯南，露出了少有的好奇的眼神。
“额……灰原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脑中如是想着的柯南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只得支支吾吾的答到：“没……没做什么梦啊，大概……是因为想到了战场上的残酷了吧。我还是挺想在这个世界努力活下去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真——的——吗？”带着得意的半月眼的灰原，一字一句的问道。
“啊……应该是的吧。呵呵……呵呵……”
“哼，好啦，赶紧睡吧。”灰原把柯南一直握着的手抽了出来，留下一脸不明所以的柯南。
“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这是秘密。”说完话的灰原便附身睡下了。柯南留意到平时总是习惯面向墙壁一侧睡觉的灰原，今天睡觉时将脸面向了自己这一侧。虽然烛光不亮，但他还是能清晰的看到茶发女生的脸上浮现的微笑。
“难道是因为我今天给了她一袋金平糖？不是吧……”柯南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便挠了挠头，也睡去了。
Chapter 21 婚礼
当柯南再次回到踯躅崎馆的时候，已经是6圌月20日了。
一回到踯躅崎馆，柯南和灰原就感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喜庆气氛，仿佛每个人的都有着值得开心的事情一般。
灰原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暗中扯了扯柯南的衣袖，小声说道：“看这招呼的架势，难道是德川家提出的婚姻同盟被批准了？”
柯南平静的扫视了一下忙碌的人，摇了摇头，小声回答道：“不清楚，不过看情况倒是有这个可能性。如果真的是的话，胜赖应该会很快叫我们过去。”
“少主，少主！”耳边迹部大炊助胜资的喊声由远及近，柯南和灰原互相对了一下眼色。
“少主你在这儿啊，啊，少夫人也在。”
“大炊助大人有什么事吗？”柯南先开的口。
“御馆大人让在下来传令，说让少主和少夫人过去他那里一趟。”
“恩，有劳迹部大人了。”灰原微微点点头，对着迹部胜资说到。
“三河的事情，我听安房守都说了。竹王丸，你表现的很不错啊。”胜赖见到柯南，第一句话便直入主题。直来直去，是他的一贯风格。
柯南恭敬地对着胜赖行了个礼：“回父亲大人的话，此次三河之行，是真田大人和山县大人力主将当时对自身能力还心有疑惑的儿臣推到前台，和德川家康直接交锋的。他们严格的督促和教圌导，使儿臣此次学到了不少和谈判、交涉有关的东西。因此，这次并不是儿臣一个人的功劳。”
“恩，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胜赖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对柯南谦逊不居功的态度非常满意。“他们严格的督促教圌导是一回事，而你自己在他们的帮助下，努力修为提高自己，也是别人无法替代的功劳，这又是另一回事。所以你虽然也是我的儿子，但也应该得到嘉奖。”
胜赖顿了顿，说道：“这次德川家对我武田可谓心悦诚服，不仅斩了德姬表明与织田绝交之意，还提出了将家康二女 • 督姬嫁与你的提案，为父也答应了下来。再有两日，朝圌廷的嘉奖使者，以及本多忠胜和石川数正率领的护送使团就将来到甲斐，你也别愣着了，去做准备吧。”
“恩……看来猜得不错。”柯南暗中思忖道。从自己在馆内这一路的见闻，做出这样的假设，也在意料之中。
胜赖的眼睛微微眯起，偏了一下头，瞥见了柯南的犹豫。“恩？怎么了？”
“孩儿多谢父亲大人，婚约之事，一切听凭父亲大人的吩咐。”柯南恭敬地行了一个谢礼，并向胜赖辞行后回到了居室。
“工藤。”回到居室的灰原把门一关，便小声叫住了柯南。
“恩？怎么了，灰原？”
“我听说，这次朝圌廷也会派人过来参加这个婚礼，同时也是为庆贺武田在长蓧之战中的胜利。”
“哎？这么隆重啊。”柯南显然被朝圌廷这次的举动给有些惊到了。“你知道这次公家那边派来的是谁么？”
“听负责接待工作的迹部大人说，好像是侍从 • 菊亭晴季。难怪这次武田这么重视。”
“……从三位的官圌职啊。”柯南迅速的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哼，这就难怪了。”
“大侦探猜出来朝圌廷这么做的深意了？”
“还好，不算很难猜。朝圌廷这次明摆着就是要大力宣扬这次的战果，还要以这样的局势来利诱那些亲织田势力。你想啊，连德川这样的铁盟，在武田的攻势下都能断了十几年的婚姻同盟，这对织田内部的凝聚力打击可想而知。”
灰原点了点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朝圌廷这次应该不仅仅是带了人来，应该也会有带来一些奖赏，虽然……可能只是一些虚职之类的。”说到这儿的灰原略微苦笑了一下。
“虚职也好啊，至少别人问起我来的时候，我不用说我父亲是给天皇做饭的了。”柯南说完，便自顾自的趴在了卧榻上睡了起来。
“真是个小孩子。”灰原看着他睡觉时放松而随意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便坐在卧榻边，吩咐门口待命的侍女去取茶具了。
当22号，石川数正一行护送督姬的队伍来到甲斐时，柯南和灰原才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位未来需要应付的武家之女的样子：论相貌虽然算不得惊艳，但也绝非泛泛之辈。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很难通圌过表情，来猜透她内心的想法。虽然是一个小女孩，但言行举止显然是经历过武家环境熏陶过的。如果只是按照一般人看10岁的小孩子的眼光来审视，恐怕是要吃亏的。
“你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趁着大家伙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胜赖的致辞时，灰原小声的问了一句一旁的柯南，而一旁暗暗观察着督姬的柯南缓缓说道：“看到了我这个世界未曾见面过的奶奶吧，大概？”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
新圌婚当天的仪式短暂但繁琐，似乎更多的时间都被用在了使臣祝贺，以及与朝圌廷之间的对话中。柯南和灰原对这样的场景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便以劳累为由先行从大厅中圌出来了。
从大厅出来后，灰原和柯南正要向屋敷内走去，却被突然出现的一位身着黑色朝服的成年男子给叫住了。
“请问是关白殿下之女吗？”男子说话的不经意间，露圌出了被染黑的牙齿。
“在下正是。敢问菊亭大人有什么事吗？”灰原打量了一下之后迅速的做出了判断。
菊亭打量了一下四周，便靠近了灰原，从衣袖中拿了一封信给她。灰原看着他点了点头，便若有所思的将信放到了自己的怀中。
“这是关白大人的回信。我这次来，除了带来朝圌廷的谕令外，也是受好友 • 近卫大人的委托，前来当信使的。如今，信已送达，我也可以回去复命了。”男子后退了一步行了个礼，便转身回到了大厅；而柯南和灰原也向其行了一个礼，便回到了房圌中。
一回到房间里，柯南便顺手把门带上了，急切的催促灰原到：“看看信上写了些什么？”
“急什么。”灰原对柯南的急切有些不以为然，然而还是打开了信件。忽然，她的眼神变的有些异常。看完了信的内容的她垂下了双手，眉头紧锁。
“怎么了，灰原？”
沉默。
柯南走近灰原，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灰原便主动把信递给了他，“你自己看吧。”
柯南拿起了信件。这是一封灰原在这个世界的父亲，关白 • 近卫前久写给她的信。在信中，近卫前久记述了他打听到的最近这一两年来阴阳寮的一次重大事圌故。虽然阴阳寮想极力瞒下这次事圌故，并秘密善后，但最后还是被老辣的关白给套了出来。按照关白的叙述，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一位名叫安倍道满的阴阳助（阴阳寮的副长官，官阶从六位上）在练习召唤术时导致的。在信中，近卫前久还特地提到，这次的事圌件，和当年的承平 - 天庆之乱有着某种联圌系。
“承平 - 天庆之乱？藤原纯友？”
“不。”灰原几乎是瞬间就打断了柯南的话，然而她似乎又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快了点，于是顿了顿，用平常的语调说道：“他说的应该是平将门。”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灰原？”柯南望着灰原平静而坚定的表情，本能的问了她一句。
“你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灰原没有回答。
“额，这个不是很记得了。”柯南摇了摇头。他隐约感觉到，灰原在思考“如何回去”的这个问题上，走在了他的前面，可能对她来说，目前缺的，只是一个整合信息的时机。
“下次有机会我和你好好说说吧，我还记得一些。”灰原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怎么，今天不能说吗？”柯南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少主”的喊声。
“今圌晚你肯定不会在我这里过，不然你让那个三河的公主以后怎么见人？下次再说吧。”灰原从柯南手中取回信件，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柯南本想再叫住灰原，但她却没再应答。无奈，柯南只得退了出去。
当柯南再次回到踯躅崎馆的时候，已经是6圌月20日了。
一回到踯躅崎馆，柯南和灰原就感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喜庆气氛，仿佛每个人的都有着值得开心的事情一般。
灰原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暗中扯了扯柯南的衣袖，小声说道：“看这招呼的架势，难道是德川家提出的婚姻同盟被批准了？”
柯南平静的扫视了一下忙碌的人，摇了摇头，小声回答道：“不清楚，不过看情况倒是有这个可能性。如果真的是的话，胜赖应该会很快叫我们过去。”
“少主，少主！”耳边迹部大炊助胜资的喊声由远及近，柯南和灰原互相对了一下眼色。
“少主你在这儿啊，啊，少夫人也在。”
“大炊助大人有什么事吗？”柯南先开的口。
“御馆大人让在下来传令，说让少主和少夫人过去他那里一趟。”
“恩，有劳迹部大人了。”灰原微微点点头，对着迹部胜资说到。
“三河的事情，我听安房守都说了。竹王丸，你表现的很不错啊。”胜赖见到柯南，第一句话便直入主题。直来直去，是他的一贯风格。
柯南恭敬地对着胜赖行了个礼：“回父亲大人的话，此次三河之行，是真田大人和山县大人力主将当时对自身能力还心有疑惑的儿臣推到前台，和德川家康直接交锋的。他们严格的督促和教圌导，使儿臣此次学到了不少和谈判、交涉有关的东西。因此，这次并不是儿臣一个人的功劳。”
“恩，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胜赖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对柯南谦逊不居功的态度非常满意。“他们严格的督促教圌导是一回事，而你自己在他们的帮助下，努力修为提高自己，也是别人无法替代的功劳，这又是另一回事。所以你虽然也是我的儿子，但也应该得到嘉奖。”
胜赖顿了顿，说道：“这次德川家对我武田可谓心悦诚服，不仅斩了德姬表明与织田绝交之意，还提出了将家康二女 • 督姬嫁与你的提案，为父也答应了下来。再有两日，朝圌廷的嘉奖使者，以及本多忠胜和石川数正率领的护送使团就将来到甲斐，你也别愣着了，去做准备吧。”
“恩……看来猜得不错。”柯南暗中思忖道。从自己在馆内这一路的见闻，做出这样的假设，也在意料之中。
胜赖的眼睛微微眯起，偏了一下头，瞥见了柯南的犹豫。“恩？怎么了？”
“孩儿多谢父亲大人，婚约之事，一切听凭父亲大人的吩咐。”柯南恭敬地行了一个谢礼，并向胜赖辞行后回到了居室。
“工藤。”回到居室的灰原把门一关，便小声叫住了柯南。
“恩？怎么了，灰原？”
“我听说，这次朝圌廷也会派人过来参加这个婚礼，同时也是为庆贺武田在长蓧之战中的胜利。”
“哎？这么隆重啊。”柯南显然被朝圌廷这次的举动给有些惊到了。“你知道这次公家那边派来的是谁么？”
“听负责接待工作的迹部大人说，好像是侍从 • 菊亭晴季。难怪这次武田这么重视。”
“……从三位的官圌职啊。”柯南迅速的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哼，这就难怪了。”
“大侦探猜出来朝圌廷这么做的深意了？”
“还好，不算很难猜。朝圌廷这次明摆着就是要大力宣扬这次的战果，还要以这样的局势来利诱那些亲织田势力。你想啊，连德川这样的铁盟，在武田的攻势下都能断了十几年的婚姻同盟，这对织田内部的凝聚力打击可想而知。”
灰原点了点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朝圌廷这次应该不仅仅是带了人来，应该也会有带来一些奖赏，虽然……可能只是一些虚职之类的。”说到这儿的灰原略微苦笑了一下。
“虚职也好啊，至少别人问起我来的时候，我不用说我父亲是给天皇做饭的了。”柯南说完，便自顾自的趴在了卧榻上睡了起来。
“真是个小孩子。”灰原看着他睡觉时放松而随意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便坐在卧榻边，吩咐门口待命的侍女去取茶具了。
当22号，石川数正一行护送督姬的队伍来到甲斐时，柯南和灰原才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位未来需要应付的武家之女的样子：论相貌虽然算不得惊艳，但也绝非泛泛之辈。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很难通圌过表情，来猜透她内心的想法。虽然是一个小女孩，但言行举止显然是经历过武家环境熏陶过的。如果只是按照一般人看10岁的小孩子的眼光来审视，恐怕是要吃亏的。
“你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趁着大家伙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胜赖的致辞时，灰原小声的问了一句一旁的柯南，而一旁暗暗观察着督姬的柯南缓缓说道：“看到了我这个世界未曾见面过的奶奶吧，大概？”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
新圌婚当天的仪式短暂但繁琐，似乎更多的时间都被用在了使臣祝贺，以及与朝圌廷之间的对话中。柯南和灰原对这样的场景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便以劳累为由先行从大厅中圌出来了。
从大厅出来后，灰原和柯南正要向屋敷内走去，却被突然出现的一位身着黑色朝服的成年男子给叫住了。
“请问是关白殿下之女吗？”男子说话的不经意间，露圌出了被染黑的牙齿。
“在下正是。敢问菊亭大人有什么事吗？”灰原打量了一下之后迅速的做出了判断。
菊亭打量了一下四周，便靠近了灰原，从衣袖中拿了一封信给她。灰原看着他点了点头，便若有所思的将信放到了自己的怀中。
“这是关白大人的回信。我这次来，除了带来朝圌廷的谕令外，也是受好友 • 近卫大人的委托，前来当信使的。如今，信已送达，我也可以回去复命了。”男子后退了一步行了个礼，便转身回到了大厅；而柯南和灰原也向其行了一个礼，便回到了房圌中。
一回到房间里，柯南便顺手把门带上了，急切的催促灰原到：“看看信上写了些什么？”
“急什么。”灰原对柯南的急切有些不以为然，然而还是打开了信件。忽然，她的眼神变的有些异常。看完了信的内容的她垂下了双手，眉头紧锁。
“怎么了，灰原？”
沉默。
柯南走近灰原，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灰原便主动把信递给了他，“你自己看吧。”
柯南拿起了信件。这是一封灰原在这个世界的父亲，关白 • 近卫前久写给她的信。在信中，近卫前久记述了他打听到的最近这一两年来阴阳寮的一次重大事圌故。虽然阴阳寮想极力瞒下这次事圌故，并秘密善后，但最后还是被老辣的关白给套了出来。按照关白的叙述，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一位名叫安倍道满的阴阳助（阴阳寮的副长官，官阶从六位上）在练习召唤术时导致的。在信中，近卫前久还特地提到，这次的事圌件，和当年的承平 - 天庆之乱有着某种联圌系。
“承平 - 天庆之乱？藤原纯友？”
“不。”灰原几乎是瞬间就打断了柯南的话，然而她似乎又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快了点，于是顿了顿，用平常的语调说道：“他说的应该是平将门。”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灰原？”柯南望着灰原平静而坚定的表情，本能的问了她一句。
“你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灰原没有回答。
“额，这个不是很记得了。”柯南摇了摇头。他隐约感觉到，灰原在思考“如何回去”的这个问题上，走在了他的前面，可能对她来说，目前缺的，只是一个整合信息的时机。
“下次有机会我和你好好说说吧，我还记得一些。”灰原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怎么，今天不能说吗？”柯南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少主”的喊声。
“今圌晚你肯定不会在我这里过，不然你让那个三河的公主以后怎么见人？下次再说吧。”灰原从柯南手中取回信件，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柯南本想再叫住灰原，但她却没再应答。无奈，柯南只得退了出去。
晚上，当柯南走进督姬的房间时，却意外的看到督姬房内的枕头一侧，摆放着一支笛子。而督姬则是一袭素衣，端坐在床头。
“您回来了。”
“啊，恩。”柯南并没有看着督姬，而是将目光落在了那支笛子上，他正要伸手去拿，却听得督姬说道：“这是家父大人临行前留给我的。”
“他没有和你说什么吗？”
“家父临行前嘱咐我，让我好好辅佐您。”
“是么？”柯南稍稍停了一下准备去拿笛子的手，反而是转向了枕头下，一边抽圌出了一把藏在枕头下面的肋差（小短刀），一边观察着督姬的反应。
督姬对柯南的动作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柯南看了看督姬，轻轻笑了一声，把小短刀和笛子摆在了一起，在床的对侧坐了下来。“我讲两个故事吧，你要听吗？”督姬点了点头。
“两个故事的主角，都是女子。第一个故事的主人公，她的父亲娶了敌方大名的姐姐，结成了婚姻同盟。然而，战国之世却依旧没有放过这个家族。父亲死后，她来到了敌营，成了那位大名的侧室，并为他生下了子嗣，成为了继承人。”
“第二个故事的主角，则是和你一样，也是拿着一把短刀入的洞房。新圌婚之夜，他的夫君问她临行前是否有被嘱咐过什么，例如将自己杀圌害一类的。而她却答到：如果我发现我的夫君真的是一个无圌能之辈，那才是我拿着这把短刀，毫不犹豫的刺向你的时候；否则，我的短刀就应该是对着我的父亲大人。”
柯南说完了这两个故事，再看了看督姬。初次见面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何时悄然褪去，看表情，她并没有完全不理解这两个故事。
“有戏。”柯南的心中如是想着。
“第一个故事的主人公，便是在下的祖母，由布姬。”督姬听到柯南的这句话，猛地抬起了头。柯南则是凝视着督姬，继续叙述着，仿佛是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一般：“外曾祖父大人，是信浓国 • 诹访郡，世世代代担任神社长官的诹访家家督，诹访赖重。当年诹访家因与关东管领家宰 • 长野业正联手，瓜分了武田北上信浓的要道——佐久郡，从而被武田家从内部分化瓦解。长期觊觎神社长官圌职位的诹访家庶流 • 高远家，在武田的唆使下和武田联手。外曾祖父迫于军事压力而降伏，后于踯躅崎馆切腹。在下的祖母，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嫁入了武田家，成为了信玄公的侧室。”
“难以相信……她当时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嫁入武田的呢……”督姬喃喃自语道。
“只有在失望之中，才能诞生出真正的宏愿。倘若心无宏愿，即便昭圌雪了仇圌恨，又能如何呢？”督姬听到柯南的这句话，陷入了思考。是啊，比起由布姬的遭遇，她现在的这些，算得了什么呢？至少他的家，那些自幼看着她长大的人们都还活在那片故乡的土地上。这么想着的她，内心的仇圌恨之情似乎消解了一些。
“至于第二个故事嘛，”柯南的嘴角微微的扬起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其实这个故事，我还有一半没说出来。在她临行的前一晚，她的父亲把她叫到了一旁，给了她这把短刀，并嘱咐说，如果你的丈夫很无圌能的话，就用这把短刀把他给杀了，尔后为父起兵里应外合。然而她却接过了短刀，看了看收在了怀中，却说道，搞不好，这把短刀以后是要对着父亲大人的吧。她就是织田信长的正室，斋藤归蝶。”
督姬的脸上露圌出了不解的神情，而柯南则是在她的面前盘着腿坐了下来。“怎么，有些不好理解吗？”她点了点头，之前那复杂的眼神已经几乎消失不见，她的眼神中除了好奇，更多的多了一丝迷茫和无奈。
“乱世的武家之女，应该成为丈夫的坚定盟友，站在夫君背后支持他成就功名，也是武家女子的本分。至于你的这把短刀，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你一时冲动带过来的。虽然不排除是家康大人的意思，不过就我对他的了解，如果我有什么不测，那么德川家离灭圌亡也就不远了。以他的性格，是做不出这种事的。”柯南的分析，让督姬对眼前自己的这位即将朝夕相处的小男孩，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她为她的夫君深刻的洞察力感到一丝佩服。
“那么，我能期待你的这柄短刀，会一直对着挡在我前进路上的敌人吗？”
督姬听到柯南的这句话，缓缓的低下了头。的确，失去自幼朝夕相处的姐姐的痛苦，和家族降伏于武田的耻辱，都是她对这个炼圌狱般的甲斐的第一感觉。然而柯南的一番话却让她对自己的命运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她的存在不仅是德川和武田关系的纽带，更代圌表着德川对武田的态度。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自己的故乡，和那些在故乡的亲友们，百圌姓们活下去。
想到这儿的她，再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份淡然，少了一份迷茫。
“妾身愚钝，此时才知夫君大人的教圌诲。”虽然督姬比柯南要大，但还是对着柯南恭敬的行了个礼。“正如夫君所说，武家之女的命运，便是忠心辅佐丈夫，于这大乱之世开创一番功业。父亲大人临行前曾经和我说起过三河谈判的细节，对夫君也是赞不绝口。我相信父亲大人的眼光，也相信夫君。”
“如果你真的是如此想法，那便再好不过了。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柯南伸出了右手，示意督姬起身，之后便熄了床头的蜡烛，躺了下去。督姬正想叫住柯南，却发现柯南已经“睡着”了。
“这样的话，应该可以暂时不用担心她做出有害于武田和德川的事了吧，明天有空再去问问灰原和回去有关的事情好了。”躺在床圌上背对着督姬的柯南如是想着，便沉沉的睡去了。
“您回来了。”
“啊，恩。”柯南并没有看着督姬，而是将目光落在了那支笛子上，他正要伸手去拿，却听得督姬说道：“这是家父大人临行前留给我的。”
“他没有和你说什么吗？”
“家父临行前嘱咐我，让我好好辅佐您。”
“是么？”柯南稍稍停了一下准备去拿笛子的手，反而是转向了枕头下，一边抽圌出了一把藏在枕头下面的肋差（小短刀），一边观察着督姬的反应。
督姬对柯南的动作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柯南看了看督姬，轻轻笑了一声，把小短刀和笛子摆在了一起，在床的对侧坐了下来。“我讲两个故事吧，你要听吗？”督姬点了点头。
“两个故事的主角，都是女子。第一个故事的主人公，她的父亲娶了敌方大名的姐姐，结成了婚姻同盟。然而，战国之世却依旧没有放过这个家族。父亲死后，她来到了敌营，成了那位大名的侧室，并为他生下了子嗣，成为了继承人。”
“第二个故事的主角，则是和你一样，也是拿着一把短刀入的洞房。新圌婚之夜，他的夫君问她临行前是否有被嘱咐过什么，例如将自己杀圌害一类的。而她却答到：如果我发现我的夫君真的是一个无圌能之辈，那才是我拿着这把短刀，毫不犹豫的刺向你的时候；否则，我的短刀就应该是对着我的父亲大人。”
柯南说完了这两个故事，再看了看督姬。初次见面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何时悄然褪去，看表情，她并没有完全不理解这两个故事。
“有戏。”柯南的心中如是想着。
“第一个故事的主人公，便是在下的祖母，由布姬。”督姬听到柯南的这句话，猛地抬起了头。柯南则是凝视着督姬，继续叙述着，仿佛是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一般：“外曾祖父大人，是信浓国 • 诹访郡，世世代代担任神社长官的诹访家家督，诹访赖重。当年诹访家因与关东管领家宰 • 长野业正联手，瓜分了武田北上信浓的要道——佐久郡，从而被武田家从内部分化瓦解。长期觊觎神社长官圌职位的诹访家庶流 • 高远家，在武田的唆使下和武田联手。外曾祖父迫于军事压力而降伏，后于踯躅崎馆切腹。在下的祖母，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嫁入了武田家，成为了信玄公的侧室。”
“难以相信……她当时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嫁入武田的呢……”督姬喃喃自语道。
“只有在失望之中，才能诞生出真正的宏愿。倘若心无宏愿，即便昭圌雪了仇圌恨，又能如何呢？”督姬听到柯南的这句话，陷入了思考。是啊，比起由布姬的遭遇，她现在的这些，算得了什么呢？至少他的家，那些自幼看着她长大的人们都还活在那片故乡的土地上。这么想着的她，内心的仇圌恨之情似乎消解了一些。
“至于第二个故事嘛，”柯南的嘴角微微的扬起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其实这个故事，我还有一半没说出来。在她临行的前一晚，她的父亲把她叫到了一旁，给了她这把短刀，并嘱咐说，如果你的丈夫很无圌能的话，就用这把短刀把他给杀了，尔后为父起兵里应外合。然而她却接过了短刀，看了看收在了怀中，却说道，搞不好，这把短刀以后是要对着父亲大人的吧。她就是织田信长的正室，斋藤归蝶。”
督姬的脸上露圌出了不解的神情，而柯南则是在她的面前盘着腿坐了下来。“怎么，有些不好理解吗？”她点了点头，之前那复杂的眼神已经几乎消失不见，她的眼神中除了好奇，更多的多了一丝迷茫和无奈。
“乱世的武家之女，应该成为丈夫的坚定盟友，站在夫君背后支持他成就功名，也是武家女子的本分。至于你的这把短刀，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你一时冲动带过来的。虽然不排除是家康大人的意思，不过就我对他的了解，如果我有什么不测，那么德川家离灭圌亡也就不远了。以他的性格，是做不出这种事的。”柯南的分析，让督姬对眼前自己的这位即将朝夕相处的小男孩，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她为她的夫君深刻的洞察力感到一丝佩服。
“那么，我能期待你的这柄短刀，会一直对着挡在我前进路上的敌人吗？”
督姬听到柯南的这句话，缓缓的低下了头。的确，失去自幼朝夕相处的姐姐的痛苦，和家族降伏于武田的耻辱，都是她对这个炼圌狱般的甲斐的第一感觉。然而柯南的一番话却让她对自己的命运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她的存在不仅是德川和武田关系的纽带，更代圌表着德川对武田的态度。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自己的故乡，和那些在故乡的亲友们，百圌姓们活下去。
想到这儿的她，再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份淡然，少了一份迷茫。
“妾身愚钝，此时才知夫君大人的教圌诲。”虽然督姬比柯南要大，但还是对着柯南恭敬的行了个礼。“正如夫君所说，武家之女的命运，便是忠心辅佐丈夫，于这大乱之世开创一番功业。父亲大人临行前曾经和我说起过三河谈判的细节，对夫君也是赞不绝口。我相信父亲大人的眼光，也相信夫君。”
“如果你真的是如此想法，那便再好不过了。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柯南伸出了右手，示意督姬起身，之后便熄了床头的蜡烛，躺了下去。督姬正想叫住柯南，却发现柯南已经“睡着”了。
“这样的话，应该可以暂时不用担心她做出有害于武田和德川的事了吧，明天有空再去问问灰原和回去有关的事情好了。”躺在床圌上背对着督姬的柯南如是想着，便沉沉的睡去了。
Chapter 22 修行
6月30日。
因第二天就要前往南信浓 • 木曾福岛城接受两位老师——马场信房和真田昌幸教导，而前往胜赖的居室向他告别的柯南和灰原，刚走到房门口，只听得“啪”的一声，一封有些被揉皱的信件被甩了出来，同时从房中传出来的，还有胜赖那骂骂咧咧的声音：“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和我们再扯上关系！”
柯南有些迟疑的捡起了地上的信件。这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上面只是写了“谨上武田左京大夫样 弹正”几个字。柯南皱了皱眉，“弹正是个官职名字，这世间自称弹正的人多了去了，会是谁呢？”他把信从信封中取出，大致扫了一眼，内容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大意是愿意在武田上洛之时为武田提供协力，柯南有些漫不经心的扫过信的内容，但这信左下角的花押和署名，却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花押是兴起于中国唐代的一种图形签名。其作用类似于印章，用来标识有名人士的身份。战国时期，几乎有名有姓的武士、僧侣、茶人、公卿等都有自己的花押。柯南虽然不太认识这个花押，但旁边的署名他还是认识的：松永弹正久秀。
“‘大和之蝎’么？”灰原眯着眼睛说道。
“嗯……大致能想到为什么胜赖会如此少见的拒绝这样的帮助了。”柯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灰原本想再说下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没事。反正这又不是他第一次写信给我们了。”柯南攥着书信，微笑着轻轻抬了抬手，示意灰原不必再说下去，投向她的眼神中，满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自信。
“走吧，我们现在还不宜插手此事。”
“不过这并不代表你心里没有想法吧。”灰原微笑着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跟着柯南出现在了大厅里。因为不是例会时间，所以大厅里的人并不是特别多，只有柯南平时见得比较多的两三个近侍，以及迹部胜资、土屋昌次等武将。
“啊，竹王丸，你来了啊。去信浓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余怒未消的胜赖看到正要辞行的柯南和灰原，便强装平静的问到。
“回父亲大人的话，孩儿已经准备妥当，明日便要启程赴木曾福岛城接受两位老师的教导了。故而今日特来向父亲大人辞行。”
胜赖挤出了一丝笑脸，走到柯南身边，摸了摸他圆圆的大脑袋：“恩，到了那边也不要忘了刻苦修业，精进自己的才干啊！为父在那边管不到你，可一定要听两位老师的话啊，知道了吗？”
“是，孩儿会记住父亲大人的话的。”柯南后退了一步，恭敬的鞠了一躬，从怀中掏出了松永的那份书信。
“对了，父亲大人。孩儿刚才正要进来的时候，在门口拾到了一封信件。这应该是大厅里掉出来的吧。”说着，便把信递给了胜赖。
胜赖接过信，瞥了柯南一眼天真的眼神，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没有看里面写的什么吧？”
柯南摇了摇头，“因为不是孩儿的东西，孩儿就没有看。”
“恩，有什么事你的两位师傅应该会跟你说的。到了那边你只管好好用功就行。”说罢，便让柯南和灰原退下了。
6月30日。
因第二天就要前往南信浓 • 木曾福岛城接受两位老师——马场信房和真田昌幸教导，而前往胜赖的居室向他告别的柯南和灰原，刚走到房门口，只听得“啪”的一声，一封有些被揉皱的信件被甩了出来，同时从房中传出来的，还有胜赖那骂骂咧咧的声音：“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和我们再扯上关系！”
柯南有些迟疑的捡起了地上的信件。这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上面只是写了“谨上武田左京大夫样 弹正”几个字。柯南皱了皱眉，“弹正是个官职名字，这世间自称弹正的人多了去了，会是谁呢？”他把信从信封中取出，大致扫了一眼，内容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大意是愿意在武田上洛之时为武田提供协力，柯南有些漫不经心的扫过信的内容，但这信左下角的花押和署名，却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花押是兴起于中国唐代的一种图形签名。其作用类似于印章，用来标识有名人士的身份。战国时期，几乎有名有姓的武士、僧侣、茶人、公卿等都有自己的花押。柯南虽然不太认识这个花押，但旁边的署名他还是认识的：松永弹正久秀。
“‘大和之蝎’么？”灰原眯着眼睛说道。
“嗯……大致能想到为什么胜赖会如此少见的拒绝这样的帮助了。”柯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灰原本想再说下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没事。反正这又不是他第一次写信给我们了。”柯南攥着书信，微笑着轻轻抬了抬手，示意灰原不必再说下去，投向她的眼神中，满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自信。
“走吧，我们现在还不宜插手此事。”
“不过这并不代表你心里没有想法吧。”灰原微笑着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跟着柯南出现在了大厅里。因为不是例会时间，所以大厅里的人并不是特别多，只有柯南平时见得比较多的两三个近侍，以及迹部胜资、土屋昌次等武将。
“啊，竹王丸，你来了啊。去信浓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余怒未消的胜赖看到正要辞行的柯南和灰原，便强装平静的问到。
“回父亲大人的话，孩儿已经准备妥当，明日便要启程赴木曾福岛城接受两位老师的教导了。故而今日特来向父亲大人辞行。”
胜赖挤出了一丝笑脸，走到柯南身边，摸了摸他圆圆的大脑袋：“恩，到了那边也不要忘了刻苦修业，精进自己的才干啊！为父在那边管不到你，可一定要听两位老师的话啊，知道了吗？”
“是，孩儿会记住父亲大人的话的。”柯南后退了一步，恭敬的鞠了一躬，从怀中掏出了松永的那份书信。
“对了，父亲大人。孩儿刚才正要进来的时候，在门口拾到了一封信件。这应该是大厅里掉出来的吧。”说着，便把信递给了胜赖。
胜赖接过信，瞥了柯南一眼天真的眼神，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没有看里面写的什么吧？”
柯南摇了摇头，“因为不是孩儿的东西，孩儿就没有看。”
“恩，有什么事你的两位师傅应该会跟你说的。到了那边你只管好好用功就行。”说罢，便让柯南和灰原退下了。
8日，柯南、灰原和督姬在随从的护送下从甲斐 • 踟躇崎馆出发，先后在上原城和高远城歇息，于13日到达了目的地，也是南信浓军团的大本营——木曾福岛城。当晚便在福岛城的居所安顿了下来。这一切，还多亏了真田昌幸让城主• 木曾左马头义昌提前准备的缘故。
7月木曾郡的天气算不上太好，一直都是阴沉沉的，下雨更是家常便饭。故而柯南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室内接受武术教练马场信房的指导。
“今天为师教你一招实用的杀敌技巧。”马场一边解说着，右手拿着战刀，刀刃向下拿着，缓缓踱步走到陪练的跟前。虽然年纪有些大，但他的步伐依旧稳当的很，锐利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陪练。柯南则是和自己的近习• 真田源次郎信繁，以及真田源三郎信幸端坐在一旁，静静看着马场的示范。
马场在离陪练大约2米远的地方站定，右脚在前，膝盖微弯。然后缓缓将右手握着的刀举到面前，左手也握住了刀把，像一只老练的猎豹，等待着对手的出击。
只见陪练双目一瞪，突然大喝一声“嘿呀！”将刀举过头顶，便向马场劈了过来。“锵”的一声，两把武士刀便撞在了一起，发出了尖锐的声响。正当柯南他们以为马场要僵持比拼力气的时候，马场手腕轻抖，刀尖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小而优美的半圆，一下子便将陪练的刀尖格挡了下去，同时迈出了右脚，手臂发力一抬，手中的刀，几乎是在瞬间，架在了陪练的脖子上。
“厉害！”信繁率先鼓起了掌。而柯南则是若有所思的双手在身前比划着什么，似乎是在回味刚才马场的动作要领。
“来，试一试。”马场笑着指了指柯南腰间的小短刀，示意柯南也照着试一试，而信繁则是从地上一跃而起，像是屁股下安了个弹簧，拉着柯南的手说到：“哈哈，我们来试一下吧，竹王丸弟弟！”
“哎，源次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信繁的哥哥• 真田信幸喝止到。“在公共场合要叫少主大人。”
“哎呀哎呀，哥哥就是无趣。”真田信繁一边笑嘻嘻的把柯南拉起来，一边对着柯南说道：“竹王丸，这次我来给你当陪练哦。”
“哼哼，来！”柯南也接过了马场顺手扔来的竹剑，和信繁练了起来，两人你来我往，练的好不热闹，马场也不时的给予一些指点。
“马场大人，源三郎。你们都在啊。”正在关注柯南和信繁练习的两人被身后的女声吸引了过去。一返头，灰原带着几位侍女出现在后面。一袭简约的米黄色吴服显得端庄而大方。
“哦哦，原来是少夫人来了啊。少主和信繁正在练习中呢。”马场行了个礼便开始介绍起来，信幸则没有说话，默默的行了个礼。
“无妨，我在城下町买了些土产，回来的路上顺路过来看看而已。”灰原微微一笑。
“啊，你来了啊。”练的满头大汗的柯南终于停了下来，走向灰原的同时稍微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水，而灰原则是顺手从袖间取出了一方手绢递给了柯南，嘴里还嘟囔着：“知道这天气容易出汗，还不晓得带一块。”说完便吩咐侍女把刚买来的特产分给大家品尝，大伙儿也就席地而坐，围成一圈吃了起来。
7月木曾郡的天气算不上太好，一直都是阴沉沉的，下雨更是家常便饭。故而柯南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室内接受武术教练马场信房的指导。
“今天为师教你一招实用的杀敌技巧。”马场一边解说着，右手拿着战刀，刀刃向下拿着，缓缓踱步走到陪练的跟前。虽然年纪有些大，但他的步伐依旧稳当的很，锐利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陪练。柯南则是和自己的近习• 真田源次郎信繁，以及真田源三郎信幸端坐在一旁，静静看着马场的示范。
马场在离陪练大约2米远的地方站定，右脚在前，膝盖微弯。然后缓缓将右手握着的刀举到面前，左手也握住了刀把，像一只老练的猎豹，等待着对手的出击。
只见陪练双目一瞪，突然大喝一声“嘿呀！”将刀举过头顶，便向马场劈了过来。“锵”的一声，两把武士刀便撞在了一起，发出了尖锐的声响。正当柯南他们以为马场要僵持比拼力气的时候，马场手腕轻抖，刀尖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小而优美的半圆，一下子便将陪练的刀尖格挡了下去，同时迈出了右脚，手臂发力一抬，手中的刀，几乎是在瞬间，架在了陪练的脖子上。
“厉害！”信繁率先鼓起了掌。而柯南则是若有所思的双手在身前比划着什么，似乎是在回味刚才马场的动作要领。
“来，试一试。”马场笑着指了指柯南腰间的小短刀，示意柯南也照着试一试，而信繁则是从地上一跃而起，像是屁股下安了个弹簧，拉着柯南的手说到：“哈哈，我们来试一下吧，竹王丸弟弟！”
“哎，源次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信繁的哥哥• 真田信幸喝止到。“在公共场合要叫少主大人。”
“哎呀哎呀，哥哥就是无趣。”真田信繁一边笑嘻嘻的把柯南拉起来，一边对着柯南说道：“竹王丸，这次我来给你当陪练哦。”
“哼哼，来！”柯南也接过了马场顺手扔来的竹剑，和信繁练了起来，两人你来我往，练的好不热闹，马场也不时的给予一些指点。
“马场大人，源三郎。你们都在啊。”正在关注柯南和信繁练习的两人被身后的女声吸引了过去。一返头，灰原带着几位侍女出现在后面。一袭简约的米黄色吴服显得端庄而大方。
“哦哦，原来是少夫人来了啊。少主和信繁正在练习中呢。”马场行了个礼便开始介绍起来，信幸则没有说话，默默的行了个礼。
“无妨，我在城下町买了些土产，回来的路上顺路过来看看而已。”灰原微微一笑。
“啊，你来了啊。”练的满头大汗的柯南终于停了下来，走向灰原的同时稍微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水，而灰原则是顺手从袖间取出了一方手绢递给了柯南，嘴里还嘟囔着：“知道这天气容易出汗，还不晓得带一块。”说完便吩咐侍女把刚买来的特产分给大家品尝，大伙儿也就席地而坐，围成一圈吃了起来。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和授课后，督姬过来找到了柯南。
“夫君~”
“啊，是你啊，有什么事吗？”正打算洗手去吃晚饭的柯南看到督姬少见的主动来找他，显得有些意外。
“晚上要不要去找个温泉泡泡？看你这几天训练，也怪累的。”督姬握着柯南的小手臂，轻轻摇晃着。
“啊……叫上……叫上夫人一起吧，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差点把“灰原”二字有随口说出来的柯南机智的咽了一下，望了望窗外的夕阳，试图借口搪塞过去。
“哎呀，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泡一会儿吧。走吧走吧~”督姬像是得到了什么特别令人开心的东西一般，准备推搡着柯南去准备——
“夫君！”灰原出现在了门口。
“啊……我们正准备去附近的温泉歇息一下，你也一起……”柯南忙不迭的说道。然而还没等柯南把话说完，灰原却无视般叫住了督姬：“哦？你也在啊。”
督姬微微努了努嘴，“督姬见过少夫人。在下刚才提议让夫君去泡个温泉放松一下。”
“就你们两个？”灰原皱了皱眉，眼神少见的露出了些许怒气。
“……我也是少主人的妻室，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督姬的声音不大，但中气很足，显得很有底气。
“木曾紧挨着东美浓，乃是两家前线之地。现在天色也已不早，你们两个就这么出去，要是给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当猎物抓走，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我肯定会和木曾大人说的啊……”
“这儿不是三河！”灰原厉声说道。少见的斩钉截铁的态度，把督姬和柯南都吓了一跳。她瞪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灰原，嘴型分明是一副想反驳什么，但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样子。“哼，我可是德川家的女儿，身上流着的可是武家女子的血！怎么可能像你一样怕那些宵小之徒……”
“住口！”柯南面对督姬对灰原的挑衅，几乎是在瞬间用手指着督姬，反射性的说出了这句话。“什么叫武家女子就不应该怕歹人？难道你亮出你的身份就能吓退那些人？说笑也要有个限度！”他罕见的发了火，而且还是对一个称自己为“夫君”的女生。
“你……！”柯南的回应，让督姬的眼神变的有些灰暗，她也没有再说下去。曾经的她，在三河虽算不上锦衣玉食，但也算得上是大家庭中受人瞩目的一份子。现如今，嫁到武田家来之后，除了新婚之夜能自己的丈夫共处一室外，她就再也没见到过他的身影。被冷落多日的苦闷和对正室灰原的嫉妒夹杂着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委屈的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她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毕竟在公众场合哭脸是一件不怎么光彩的事。
“算了，夫君，消消火。”灰原重新将视线转移到柯南身上，走到了他身边，轻轻的似拍似抚摸着他的胸膛。“今天我们就不去了。过两天我去和木曾大人说一下好了，让他带着我们一起去吧，这样至少在安全方面，你那两位师傅也会比较放心。”她说一起去的时候，右手特地挥了一下，显然，灰原是把督姬也算在内的。
“恩，行吧。我明天问问两位师傅最近的授课安排，再做决定。”见灰原的话已经说道了这份上的柯南，便收敛了怒气，沉思了片刻便做出了决定。
“……在下先行告退了。”督姬说完这句话，对着柯南和灰原行了个礼，也没等柯南做出反应，便自顾自的向自己房中踱步走去了。
“夫君~”
“啊，是你啊，有什么事吗？”正打算洗手去吃晚饭的柯南看到督姬少见的主动来找他，显得有些意外。
“晚上要不要去找个温泉泡泡？看你这几天训练，也怪累的。”督姬握着柯南的小手臂，轻轻摇晃着。
“啊……叫上……叫上夫人一起吧，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差点把“灰原”二字有随口说出来的柯南机智的咽了一下，望了望窗外的夕阳，试图借口搪塞过去。
“哎呀，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泡一会儿吧。走吧走吧~”督姬像是得到了什么特别令人开心的东西一般，准备推搡着柯南去准备——
“夫君！”灰原出现在了门口。
“啊……我们正准备去附近的温泉歇息一下，你也一起……”柯南忙不迭的说道。然而还没等柯南把话说完，灰原却无视般叫住了督姬：“哦？你也在啊。”
督姬微微努了努嘴，“督姬见过少夫人。在下刚才提议让夫君去泡个温泉放松一下。”
“就你们两个？”灰原皱了皱眉，眼神少见的露出了些许怒气。
“……我也是少主人的妻室，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督姬的声音不大，但中气很足，显得很有底气。
“木曾紧挨着东美浓，乃是两家前线之地。现在天色也已不早，你们两个就这么出去，要是给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当猎物抓走，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我肯定会和木曾大人说的啊……”
“这儿不是三河！”灰原厉声说道。少见的斩钉截铁的态度，把督姬和柯南都吓了一跳。她瞪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灰原，嘴型分明是一副想反驳什么，但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样子。“哼，我可是德川家的女儿，身上流着的可是武家女子的血！怎么可能像你一样怕那些宵小之徒……”
“住口！”柯南面对督姬对灰原的挑衅，几乎是在瞬间用手指着督姬，反射性的说出了这句话。“什么叫武家女子就不应该怕歹人？难道你亮出你的身份就能吓退那些人？说笑也要有个限度！”他罕见的发了火，而且还是对一个称自己为“夫君”的女生。
“你……！”柯南的回应，让督姬的眼神变的有些灰暗，她也没有再说下去。曾经的她，在三河虽算不上锦衣玉食，但也算得上是大家庭中受人瞩目的一份子。现如今，嫁到武田家来之后，除了新婚之夜能自己的丈夫共处一室外，她就再也没见到过他的身影。被冷落多日的苦闷和对正室灰原的嫉妒夹杂着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委屈的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她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毕竟在公众场合哭脸是一件不怎么光彩的事。
“算了，夫君，消消火。”灰原重新将视线转移到柯南身上，走到了他身边，轻轻的似拍似抚摸着他的胸膛。“今天我们就不去了。过两天我去和木曾大人说一下好了，让他带着我们一起去吧，这样至少在安全方面，你那两位师傅也会比较放心。”她说一起去的时候，右手特地挥了一下，显然，灰原是把督姬也算在内的。
“恩，行吧。我明天问问两位师傅最近的授课安排，再做决定。”见灰原的话已经说道了这份上的柯南，便收敛了怒气，沉思了片刻便做出了决定。
“……在下先行告退了。”督姬说完这句话，对着柯南和灰原行了个礼，也没等柯南做出反应，便自顾自的向自己房中踱步走去了。
当晚。
“嗯……灰原。”跟灰原在房间里分析完出浦送来的情报，柯南像是想到了什么，虽然迟疑了一下，还是叫住了正收拾东西，准备就寝的灰原。
“嗯？怎么了？”灰原侧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柯南。
“其实……你是知道的吧？”柯南难得用这种不确定的语气向灰原提了问——他对自己的推理一向非常有信心，除了这次。他的眼神并没有放在灰原的身上，而是假装看着其他的地方，尽量让自己的提问显得漫不经心。
“……知道什么？”灰原的目光偏了过去，却并没有对上柯南的视线。
“以师傅的谨慎，他既然敢让我们在这样的前线之地生活，安全工作一定会做的很周到，至少也不会是需要我们操心的程度。即使我和督姬两个人去泡温泉，出浦的户隐众也应该会暗中保护；更何况，伊贺众应该也是派了人来暗中保护督姬的。”柯南说道。
灰原沉默半晌，轻轻低下头，算是默认，嘴角轻轻的动了动，“所以……？”
“所以……呃，我想说的是，既然安全有保障，你就没必要对督姬发火……她毕竟还只是个10岁的小姑娘而已。”脸色有些局促不安的柯南，此时的话语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哦？”听到这句话的灰原突然抬起了脸，对上了柯南的目光，“看不出来，大侦探你也有如此怜香惜玉的一面呢。”柯南从来没有见过灰原那样带着挑衅和一丝愠怒的表情，而他引以为傲的推理，却在此时帮不上任何忙。
“什……什么怜香惜玉啊，都说了那只是个10岁的小姑娘而已。”柯南没太敢和灰原对视太久，他害怕灰原从他的眼神读出窘迫二字，然而他那吞吞吐吐的话语，却将这份窘迫展现的一览无遗。
“那我也就只有7岁啊，不是么？而且……”灰原的眼神有意划过柯南，唇角划过一丝狡黠的笑容，继续从容不迫的说道，“今天差点把那个10岁的小姑娘吓哭的人，可不是我，而是我们怜香惜玉的大侦探哦。”
“所以我才对她发了火啊，这还不是因为她对你……”柯南想要争辩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没了声音。
“嗯？对我怎么？”灰原继续调侃着柯南。
“所以说……我是因为，因为，唉，反正我怎么说都是错的。”柯南好像放弃了一般叹道，“不管怎么说，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就算是督姬这样无心的伤害也不行。”
“……”灰原没有说话，而柯南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我说过，我会带你一起回去的，所以我一定会遵守我的承诺，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是……”
柯南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下子又没了声音，只有窗外的偶尔传来的夏夜的虫鸣。
“啪”的一下，伸出来的右手掌心，毫无征兆地被灰原拍了一下。力道不算大，但拍的很结实，所以声音格外的响。“哼，叫你花言巧语……”灰原低下的头中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拍了拍柯南的肩膀，从柯南的身后经过时，只是简单说了一句：“不过，我信。”
“嗯……灰原。”跟灰原在房间里分析完出浦送来的情报，柯南像是想到了什么，虽然迟疑了一下，还是叫住了正收拾东西，准备就寝的灰原。
“嗯？怎么了？”灰原侧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柯南。
“其实……你是知道的吧？”柯南难得用这种不确定的语气向灰原提了问——他对自己的推理一向非常有信心，除了这次。他的眼神并没有放在灰原的身上，而是假装看着其他的地方，尽量让自己的提问显得漫不经心。
“……知道什么？”灰原的目光偏了过去，却并没有对上柯南的视线。
“以师傅的谨慎，他既然敢让我们在这样的前线之地生活，安全工作一定会做的很周到，至少也不会是需要我们操心的程度。即使我和督姬两个人去泡温泉，出浦的户隐众也应该会暗中保护；更何况，伊贺众应该也是派了人来暗中保护督姬的。”柯南说道。
灰原沉默半晌，轻轻低下头，算是默认，嘴角轻轻的动了动，“所以……？”
“所以……呃，我想说的是，既然安全有保障，你就没必要对督姬发火……她毕竟还只是个10岁的小姑娘而已。”脸色有些局促不安的柯南，此时的话语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哦？”听到这句话的灰原突然抬起了脸，对上了柯南的目光，“看不出来，大侦探你也有如此怜香惜玉的一面呢。”柯南从来没有见过灰原那样带着挑衅和一丝愠怒的表情，而他引以为傲的推理，却在此时帮不上任何忙。
“什……什么怜香惜玉啊，都说了那只是个10岁的小姑娘而已。”柯南没太敢和灰原对视太久，他害怕灰原从他的眼神读出窘迫二字，然而他那吞吞吐吐的话语，却将这份窘迫展现的一览无遗。
“那我也就只有7岁啊，不是么？而且……”灰原的眼神有意划过柯南，唇角划过一丝狡黠的笑容，继续从容不迫的说道，“今天差点把那个10岁的小姑娘吓哭的人，可不是我，而是我们怜香惜玉的大侦探哦。”
“所以我才对她发了火啊，这还不是因为她对你……”柯南想要争辩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没了声音。
“嗯？对我怎么？”灰原继续调侃着柯南。
“所以说……我是因为，因为，唉，反正我怎么说都是错的。”柯南好像放弃了一般叹道，“不管怎么说，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就算是督姬这样无心的伤害也不行。”
“……”灰原没有说话，而柯南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我说过，我会带你一起回去的，所以我一定会遵守我的承诺，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是……”
柯南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下子又没了声音，只有窗外的偶尔传来的夏夜的虫鸣。
“啪”的一下，伸出来的右手掌心，毫无征兆地被灰原拍了一下。力道不算大，但拍的很结实，所以声音格外的响。“哼，叫你花言巧语……”灰原低下的头中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拍了拍柯南的肩膀，从柯南的身后经过时，只是简单说了一句：“不过，我信。”
Chapter 23 师傅的抉择
时间一转眼，就来到了8月。柯南接到了胜赖的指令，让他们参加原本应在9月，但今年却提前到了8月下旬，在踯躅崎馆举行的每季度例行军议。
“基本上可以确定，御馆大人这次之所以要提前召开军议，是为了可能要爆发的大战了。”某日训练过后，和柯南、灰原一起一边吃着饭，一边讨论问题的真田昌幸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看来御馆大人这次是志在必得啊。”一旁的马场也点了点头，附和道。
“师傅这么肯定？”柯南放下了碗筷，有些担心的朝着昌幸看了过去。
真田昌幸点了点头，“上个月，庇护了流亡将军· 足利义昭的毛利家公开表达了对织田家的敌意。这也正是我们出兵的好机会，趁着织田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近畿的时候。”
“恩，昨天御馆大人发给我的命令里，也有说让我回到北信浓，和逃弹正大人一起组建军势。”马场趁机插了一句话。
“对了，师傅，我能拜托你们一件事吗？”柯南歪着头，对着两位师傅问道。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什么？”
“我想烦劳二位师傅为我画一张地图，中心是尾张和美浓，西到京都，北到飞彈，东到我们甲斐。要那种大一点的，铺开在大厅里，大家都能看的比较清楚的。”
真田和马场对视了一下，“那么大啊。”
“我知道有些难为师傅啦……”柯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主要是我一个人是真画不来。”
“恩……那好吧，除了藩国，还需要标注什么吗？”
“恩……河流和城池吧。就这些就行。”
“恩，好吧，不过可能要过个两天。”真田昌幸有点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柯南的大脑袋。
“说说，你小子是不是又有什么大计划了。”一向快人快语的马场此刻也顾不得君臣之礼了。
“晚上的时候我去找两位师傅吧，我把我对这场战斗的设想说给师傅们听听。”
“噢？看来是个大计划啊。”马场微微颔首笑着说道。“呐，安房守啊，晚上我到你那里去吧，你那里宽敞。”真田也点头以示应允。
时间一转眼，就来到了8月。柯南接到了胜赖的指令，让他们参加原本应在9月，但今年却提前到了8月下旬，在踯躅崎馆举行的每季度例行军议。
“基本上可以确定，御馆大人这次之所以要提前召开军议，是为了可能要爆发的大战了。”某日训练过后，和柯南、灰原一起一边吃着饭，一边讨论问题的真田昌幸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看来御馆大人这次是志在必得啊。”一旁的马场也点了点头，附和道。
“师傅这么肯定？”柯南放下了碗筷，有些担心的朝着昌幸看了过去。
真田昌幸点了点头，“上个月，庇护了流亡将军· 足利义昭的毛利家公开表达了对织田家的敌意。这也正是我们出兵的好机会，趁着织田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近畿的时候。”
“恩，昨天御馆大人发给我的命令里，也有说让我回到北信浓，和逃弹正大人一起组建军势。”马场趁机插了一句话。
“对了，师傅，我能拜托你们一件事吗？”柯南歪着头，对着两位师傅问道。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什么？”
“我想烦劳二位师傅为我画一张地图，中心是尾张和美浓，西到京都，北到飞彈，东到我们甲斐。要那种大一点的，铺开在大厅里，大家都能看的比较清楚的。”
真田和马场对视了一下，“那么大啊。”
“我知道有些难为师傅啦……”柯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主要是我一个人是真画不来。”
“恩……那好吧，除了藩国，还需要标注什么吗？”
“恩……河流和城池吧。就这些就行。”
“恩，好吧，不过可能要过个两天。”真田昌幸有点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柯南的大脑袋。
“说说，你小子是不是又有什么大计划了。”一向快人快语的马场此刻也顾不得君臣之礼了。
“晚上的时候我去找两位师傅吧，我把我对这场战斗的设想说给师傅们听听。”
“噢？看来是个大计划啊。”马场微微颔首笑着说道。“呐，安房守啊，晚上我到你那里去吧，你那里宽敞。”真田也点头以示应允。
当晚，福岛城，真田屋敷。马场信房和真田昌幸在听完柯南对第二次战役的构想之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少主啊，你确定我们这次的战役规模要筹划的这么大吗？以我们武田家的实力，能否支撑的起这样一场史无前例的大仗？”真田昌幸带着怀疑的口气，对着柯南再确认了一次。
“是啊少主。更何况，长蓧之战，我军的元气尚未完全恢复，一旦再次动用重兵，钱粮周转，兵役动员，怕也是个大问题。”
“回师傅们的话。我坚信武田能打赢这样一场战役。”柯南一脸坚定的说道。“武田家若是要成为霸主，为今之计，只有通过不断的战斗，战胜强敌，才能树立自己的威望，赢得他国大名的尊重。”
“更何况，如今的织田，已经绝非我们的先代主公信玄公在世时的那般羸弱。手控近畿，又有尾张的资金流转做保障。我们只能配合其他势力起兵呼应，才能为自己攫取最多的利益。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我们唯一的胜机。”
“可万一其他势力只想着坐山观虎斗，希望我们和织田两虎相斗，最后他们从中渔利，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目前所求的，也就只有西国的毛利家而已。在这一点上，我们完全可以等毛利出兵摄津之后再行动。至于北陆的上杉家，以军神 • 上杉谦信的性格，她既然没有趁着信玄公病逝时进攻信浓，那么她也不会趁着我们响应将军号召的时候背后捅刀；更何况，织田与北条已经是同盟状态，上杉没有理由再为自己增加一条战线。”
“……”真田昌幸陷入了沉思之中。曾几何时，他的决断是柯南坚强的后盾。而此时，面对柯南提出的作战方案，他犹豫了。虽然年轻时的他，被先代主公武田信玄誉为“武田之眼”，然而，这样重大的抉择，也让他这双武田之眼，陷入了迷茫之中。
“啊……这样吧，方案呢我们知道了。我们再考虑一下吧。等回到了甲斐，我们再把意见告诉你。”马场信房摸了摸柯南的大脑袋，和蔼的说道。柯南点点头，向两位师傅行了个礼，便回房间睡觉去了。
“安房啊。”在确认看不见柯南的背景后，马场眯着眼说道。
“嗯？”
“你觉得他这构想如何？”马场的话中，带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气息。
“实话？”
“当然。”
真田昌幸轻轻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想好，但直觉告诉我这个计划太庞大。以武田家的实力，要想应付这样一场大仗，即使赢了，也是非常的险。织田能受多大重创我能料想得到，但……”真田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又盘腿坐在了马场的对面。马场并没有言语。他的手指只是规律的敲击着真田家的木地板。
“而且，少主料想的战役构想中，有好些都需要看他国的行动来行事，这里面一旦有一个环节出现差池，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知道。”马场眉头紧锁，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真田昌幸则觉察到了马场的异样。平时的他总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遮遮掩掩。然而今天的他却显得格外的谨慎：“美浓大人，你……没事吧？”
“没。”被昌幸这么一问的马场回过了神，“我觉得，少主此次之所以设定了这样一个庞大的作战计划，也是希望在我们和织田的差距大到令人绝望之前，尽可能的去打击它吧。”
“嗯……这个方面我的确有考虑到。目前织田的兵力尚未补充齐整，此时进攻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织田兵力不足的空隙以及他国对织田可能发动进攻的优势。”说到这儿，真田不禁摇了摇头，叹道：“虽然是身为少主的师傅，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少主的构想中，有几处布置真的堪称神来之笔。”
“呵呵，是啊……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马场双手向后撑着地面，仰天长叹了一声，“这个更残酷的时代，或许真的需要有更有野心的世代来接班啊。”
“话说啊，安房。”
“恩？”
“你不觉得……少主他已经开始有点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了么？”
“怎么说？”
“少主啊，你确定我们这次的战役规模要筹划的这么大吗？以我们武田家的实力，能否支撑的起这样一场史无前例的大仗？”真田昌幸带着怀疑的口气，对着柯南再确认了一次。
“是啊少主。更何况，长蓧之战，我军的元气尚未完全恢复，一旦再次动用重兵，钱粮周转，兵役动员，怕也是个大问题。”
“回师傅们的话。我坚信武田能打赢这样一场战役。”柯南一脸坚定的说道。“武田家若是要成为霸主，为今之计，只有通过不断的战斗，战胜强敌，才能树立自己的威望，赢得他国大名的尊重。”
“更何况，如今的织田，已经绝非我们的先代主公信玄公在世时的那般羸弱。手控近畿，又有尾张的资金流转做保障。我们只能配合其他势力起兵呼应，才能为自己攫取最多的利益。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我们唯一的胜机。”
“可万一其他势力只想着坐山观虎斗，希望我们和织田两虎相斗，最后他们从中渔利，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目前所求的，也就只有西国的毛利家而已。在这一点上，我们完全可以等毛利出兵摄津之后再行动。至于北陆的上杉家，以军神 • 上杉谦信的性格，她既然没有趁着信玄公病逝时进攻信浓，那么她也不会趁着我们响应将军号召的时候背后捅刀；更何况，织田与北条已经是同盟状态，上杉没有理由再为自己增加一条战线。”
“……”真田昌幸陷入了沉思之中。曾几何时，他的决断是柯南坚强的后盾。而此时，面对柯南提出的作战方案，他犹豫了。虽然年轻时的他，被先代主公武田信玄誉为“武田之眼”，然而，这样重大的抉择，也让他这双武田之眼，陷入了迷茫之中。
“啊……这样吧，方案呢我们知道了。我们再考虑一下吧。等回到了甲斐，我们再把意见告诉你。”马场信房摸了摸柯南的大脑袋，和蔼的说道。柯南点点头，向两位师傅行了个礼，便回房间睡觉去了。
“安房啊。”在确认看不见柯南的背景后，马场眯着眼说道。
“嗯？”
“你觉得他这构想如何？”马场的话中，带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气息。
“实话？”
“当然。”
真田昌幸轻轻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想好，但直觉告诉我这个计划太庞大。以武田家的实力，要想应付这样一场大仗，即使赢了，也是非常的险。织田能受多大重创我能料想得到，但……”真田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又盘腿坐在了马场的对面。马场并没有言语。他的手指只是规律的敲击着真田家的木地板。
“而且，少主料想的战役构想中，有好些都需要看他国的行动来行事，这里面一旦有一个环节出现差池，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知道。”马场眉头紧锁，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真田昌幸则觉察到了马场的异样。平时的他总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遮遮掩掩。然而今天的他却显得格外的谨慎：“美浓大人，你……没事吧？”
“没。”被昌幸这么一问的马场回过了神，“我觉得，少主此次之所以设定了这样一个庞大的作战计划，也是希望在我们和织田的差距大到令人绝望之前，尽可能的去打击它吧。”
“嗯……这个方面我的确有考虑到。目前织田的兵力尚未补充齐整，此时进攻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织田兵力不足的空隙以及他国对织田可能发动进攻的优势。”说到这儿，真田不禁摇了摇头，叹道：“虽然是身为少主的师傅，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少主的构想中，有几处布置真的堪称神来之笔。”
“呵呵，是啊……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马场双手向后撑着地面，仰天长叹了一声，“这个更残酷的时代，或许真的需要有更有野心的世代来接班啊。”
“话说啊，安房。”
“恩？”
“你不觉得……少主他已经开始有点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了么？”
“怎么说？”
“刚才在听取少主的汇报时，我就隐约察觉到了这个问题。少主年龄虽小，但有着超乎常人的谋略与胆魄。假以时日好生调教，将来必成不世之主。然而，留给他的时间和机会，实在太少。允许他犯错误的机会也太少。他不像我们，一出生就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只能对着地图去考虑战斗，而我们可是看过的真实的山山水水啊。不说别人，就说安房守你自己，你们真田下辖的小县、沼田，哪一处沟沟坎坎你没有亲自走过？我们都是先从小仗开始练起，直到现在的啊！然而少主却不同。他不像我们有那么多实战经验，他的经验积累完全靠的我们的言传身教，剩下的全靠他自己悟。说实话，长蓧前你会想到少主的计策会被采纳吗？”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然而无论是长蓧还是现在这场血战，对武田来说都是生死存亡的一战，凶险程度已经严苛到任何一处纰漏都有可能对结果产生致命的影响。你说，他不把这样的任务交给我们，还能交给谁？”说道这里的马场怒目圆睁，神情有些激动。不知不觉，嗓门也变得大了起来。
“马场大人稍安勿躁。”真田昌幸摆了摆手，示意他冷静下来。“你的意思是，少主没有经历过失败，你担心长蓧的胜仗会成为他骄傲的资本么？”
马场点了点头。“我再说一件事吧。当你的父亲，攻弹正 • 真田信隆大人还在关东管领麾下效力时，当时武田的家督信玄公平定信浓的战斗十分顺利，可谓连战连捷。在几乎已经平定信浓的情况下，他将兵锋对准了北信浓的最后一个据点，户石城。”
“那次啊……”真田昌幸若有所思到。“我小时候听我父亲说起过此战。当时的守城之将，好像是北信浓的骁将，村上义清。”
“对。在那次战役中，武田军遭遇了大溃败。信玄公的两位肱骨重臣，甘利备前守虎泰和坂垣骏河守信方，不幸战死沙场。”马场信房说到这里顿了顿，“而板垣信方大人，也是信玄公的老师。”真田昌幸听到这件事，身上本能的打了一个寒颤。
“所以战役开始的时候，我希望带领这一只部队。”马场伸出手，在刚才真田听柯南叙述构想时做的笔记上指了指。
“！马场大人！”真田昌幸看到他指向的这一只部队，忽然猛地抓住他的手臂，脸色也由之前的轻松，“唰” 的一下严肃起来：“你这是要做什么？！”
马场没有答话，而是静静的盯着他的手指向的那支部队。真田望着马场的眼神，“难道……你这是！”
“安房守啊，”马场握住了真田昌幸抓来的手，缓缓地将它从自己的手臂上松开。“有些心得，是要用鲜血浇灌，才能牢记在人的脑海之中的。战役规划一旦实施，这支部队的战力将直接决定整场战役的成败。少主在排兵布阵时，肯定也会考虑到这一点。我总不能让你这个年轻人，去冒这个险吧？”
“……”真田昌幸没有反驳。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心，他担心他的闪念会成为现实。
“放心吧，御馆大人都说我平生上战场五十余次而毫发未伤，为了让我们的少主长点记性，我就勉为其难让御馆大人错一次吧。毕竟我可是‘不死的鬼美浓’啊，哈哈~”说完，便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从真田家的屋敷出去了，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和一句简单的“回去了。”
“……马场大人，你这是分明要用自己的残生，去给少主上最后一节课啊！”真田昌幸望着两鬓有些花白的马场信房逐渐融入夜色的背影，叹息中包含着多少的忧伤，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然而无论是长蓧还是现在这场血战，对武田来说都是生死存亡的一战，凶险程度已经严苛到任何一处纰漏都有可能对结果产生致命的影响。你说，他不把这样的任务交给我们，还能交给谁？”说道这里的马场怒目圆睁，神情有些激动。不知不觉，嗓门也变得大了起来。
“马场大人稍安勿躁。”真田昌幸摆了摆手，示意他冷静下来。“你的意思是，少主没有经历过失败，你担心长蓧的胜仗会成为他骄傲的资本么？”
马场点了点头。“我再说一件事吧。当你的父亲，攻弹正 • 真田信隆大人还在关东管领麾下效力时，当时武田的家督信玄公平定信浓的战斗十分顺利，可谓连战连捷。在几乎已经平定信浓的情况下，他将兵锋对准了北信浓的最后一个据点，户石城。”
“那次啊……”真田昌幸若有所思到。“我小时候听我父亲说起过此战。当时的守城之将，好像是北信浓的骁将，村上义清。”
“对。在那次战役中，武田军遭遇了大溃败。信玄公的两位肱骨重臣，甘利备前守虎泰和坂垣骏河守信方，不幸战死沙场。”马场信房说到这里顿了顿，“而板垣信方大人，也是信玄公的老师。”真田昌幸听到这件事，身上本能的打了一个寒颤。
“所以战役开始的时候，我希望带领这一只部队。”马场伸出手，在刚才真田听柯南叙述构想时做的笔记上指了指。
“！马场大人！”真田昌幸看到他指向的这一只部队，忽然猛地抓住他的手臂，脸色也由之前的轻松，“唰” 的一下严肃起来：“你这是要做什么？！”
马场没有答话，而是静静的盯着他的手指向的那支部队。真田望着马场的眼神，“难道……你这是！”
“安房守啊，”马场握住了真田昌幸抓来的手，缓缓地将它从自己的手臂上松开。“有些心得，是要用鲜血浇灌，才能牢记在人的脑海之中的。战役规划一旦实施，这支部队的战力将直接决定整场战役的成败。少主在排兵布阵时，肯定也会考虑到这一点。我总不能让你这个年轻人，去冒这个险吧？”
“……”真田昌幸没有反驳。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心，他担心他的闪念会成为现实。
“放心吧，御馆大人都说我平生上战场五十余次而毫发未伤，为了让我们的少主长点记性，我就勉为其难让御馆大人错一次吧。毕竟我可是‘不死的鬼美浓’啊，哈哈~”说完，便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从真田家的屋敷出去了，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和一句简单的“回去了。”
“……马场大人，你这是分明要用自己的残生，去给少主上最后一节课啊！”真田昌幸望着两鬓有些花白的马场信房逐渐融入夜色的背影，叹息中包含着多少的忧伤，只有他自己知道。
Chapter 24 军议之前
第三天，绘制好地图的马场和真田先行离开了木曾福岛城，分别回到了各自驻地，着手准备军役动员和粮草筹备之事。而柯南也于12日结束了学习，从木曾福岛城回到了甲斐 • 踯躅崎馆。回来之后的柯南，便很少出馆乱逛了。由于师傅们不在，所以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待在灰原的房间中独自思考。灰原从来没有见过柯南在他的那张简易地图上画出那么多的进攻线条——比起前不久刚打过的长蓧之战显然要复杂的多。她看在眼里，心中也隐隐的生出几分担心。
军议前的几日。
“禀少主少夫人，马场美浓守大人前来拜访。”正在自己的房间中陪伴柯南一起思考战役规划的灰原，听到了来自门外侍女的汇报。
“啊？哦哦！是师傅来了么，快快请他进来吧！”被侍女的汇报打断思绪的柯南忙不迭地吩咐侍女去引他进来——这似乎是他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在下马场美浓守，见过……”被侍女引导着来到灰原房间门前的马场刚要行礼，却被应门而出的柯南一把扶住，“哎，师傅也真是，这里又没外人。快进来吧。”灰原看着柯南的脸上难得的笑容，也没再说什么。
“师傅此时不应在信浓之地整军备战么？怎么……”三人坐定之后，柯南首先发问。
“啊，信浓诸事已经置备妥当，在下昨日才到的甲斐，这不，今天就来看望少主了。怎么样，这段时间少主还好么？”
“多谢美浓大人挂念，少主这几日一直待在这里规划即将到来的战役，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行动。”灰原笑了笑，向着马场微微行了个礼，说道。
“啊……那少主这段时间岂不是没怎么休息？那可不行啊。”
“嘿嘿，还好啦，我倒是没觉得有啥……”柯南听到马场的关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样吧，我们来玩一个连诗成句吧，呵呵。”马场笑着提议到。“少夫人身为公家女子，对这个应该不陌生吧。”灰原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啊？师傅还会和歌与连诗？以前可从来没听师傅你提起过啊……”端坐在一旁的柯南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好奇的询问着。
“少主你以前也没问过我啊，呵呵。”看到柯南一副天真的表情的马场，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不过看起来，少主对在下的和歌水平还有所怀疑啊。要不这样吧少主，你呢给在下出一道题目，然后在下用这个题目做一首和歌。如果少主和夫人觉得还行，那在下就加入连歌会了，如何？”
“嘿嘿，好啊好啊！不过师傅也不用紧张，就算是狂歌（通俗滑稽的和歌）之类不入流的东西，我也不会取笑你的。”柯南开心的笑了起来，灰原的脸上则闪过了一丝尴尬。
“哈哈，少主请给出题目吧。”
“嗯……那就出个简单的吧。就以《昨夜之花》为题，做一首和歌好了。”
“恩……‘昨夜之花’嘛……”马场听到题目，微笑着沉吟了半晌。“已经准备好了。”柯南便示意灰原拿起记录的竹板和毛笔，开始准备记录。
“那么……”马场顿了顿，说出了自己构思好的和歌：
“飽かなくも なお木の元の夕映えに 月影宿せ 花もいろそふ”
“虽却淡然，亦衬今宵之夕映；宿月影，花亦添色……”灰原一边在竹板上写下这首和歌，一边轻轻点着头，嘴角洋溢的微笑仿佛在告诉留意到的人，她喜欢这首和歌；而柯南则是眯着眼睛，细细的回味着。未几，他缓缓的说道：“让人百看不厌的久远的月光，与之相配的花朵也显得格外美丽吗？真是一首不错的和歌啊……师傅的水平真高啊！”
“少主过奖了。不过……连诗会最好是四个人参与，咱们现在这里只有三个人，这可怎么办呢？……”
“哎？督姬呢？”柯南像是想起了什么，侧头转向灰原问道。“说起来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这丫头跑哪去了，真是的。”
“自打你上次在福岛城吼过她一回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她了，估摸圌着应该是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吧。”灰原一边放下手中的竹板和毛笔，一边淡淡的说道。“不过亏得你居然还记得她。”
“哎好啦好啦，这次就把她也叫过来一起玩好了。”柯南有些无可奈何的笑道，随即派人去她的房间里把她叫来。
“哎，夫君，夫人。啊，还有马场大人。”督姬的声音紧随着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脸上写满了开心。
“见过督夫人。”
“来吧，找个位置坐下来，一起玩连诗会吧。”
“好啊！我也好久没玩这个了。”督姬笑着坐在了柯南的右手边，而灰原则是选择坐在了柯南的对侧。
第三天，绘制好地图的马场和真田先行离开了木曾福岛城，分别回到了各自驻地，着手准备军役动员和粮草筹备之事。而柯南也于12日结束了学习，从木曾福岛城回到了甲斐 • 踯躅崎馆。回来之后的柯南，便很少出馆乱逛了。由于师傅们不在，所以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待在灰原的房间中独自思考。灰原从来没有见过柯南在他的那张简易地图上画出那么多的进攻线条——比起前不久刚打过的长蓧之战显然要复杂的多。她看在眼里，心中也隐隐的生出几分担心。
军议前的几日。
“禀少主少夫人，马场美浓守大人前来拜访。”正在自己的房间中陪伴柯南一起思考战役规划的灰原，听到了来自门外侍女的汇报。
“啊？哦哦！是师傅来了么，快快请他进来吧！”被侍女的汇报打断思绪的柯南忙不迭地吩咐侍女去引他进来——这似乎是他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在下马场美浓守，见过……”被侍女引导着来到灰原房间门前的马场刚要行礼，却被应门而出的柯南一把扶住，“哎，师傅也真是，这里又没外人。快进来吧。”灰原看着柯南的脸上难得的笑容，也没再说什么。
“师傅此时不应在信浓之地整军备战么？怎么……”三人坐定之后，柯南首先发问。
“啊，信浓诸事已经置备妥当，在下昨日才到的甲斐，这不，今天就来看望少主了。怎么样，这段时间少主还好么？”
“多谢美浓大人挂念，少主这几日一直待在这里规划即将到来的战役，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行动。”灰原笑了笑，向着马场微微行了个礼，说道。
“啊……那少主这段时间岂不是没怎么休息？那可不行啊。”
“嘿嘿，还好啦，我倒是没觉得有啥……”柯南听到马场的关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样吧，我们来玩一个连诗成句吧，呵呵。”马场笑着提议到。“少夫人身为公家女子，对这个应该不陌生吧。”灰原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啊？师傅还会和歌与连诗？以前可从来没听师傅你提起过啊……”端坐在一旁的柯南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好奇的询问着。
“少主你以前也没问过我啊，呵呵。”看到柯南一副天真的表情的马场，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不过看起来，少主对在下的和歌水平还有所怀疑啊。要不这样吧少主，你呢给在下出一道题目，然后在下用这个题目做一首和歌。如果少主和夫人觉得还行，那在下就加入连歌会了，如何？”
“嘿嘿，好啊好啊！不过师傅也不用紧张，就算是狂歌（通俗滑稽的和歌）之类不入流的东西，我也不会取笑你的。”柯南开心的笑了起来，灰原的脸上则闪过了一丝尴尬。
“哈哈，少主请给出题目吧。”
“嗯……那就出个简单的吧。就以《昨夜之花》为题，做一首和歌好了。”
“恩……‘昨夜之花’嘛……”马场听到题目，微笑着沉吟了半晌。“已经准备好了。”柯南便示意灰原拿起记录的竹板和毛笔，开始准备记录。
“那么……”马场顿了顿，说出了自己构思好的和歌：
“飽かなくも なお木の元の夕映えに 月影宿せ 花もいろそふ”
“虽却淡然，亦衬今宵之夕映；宿月影，花亦添色……”灰原一边在竹板上写下这首和歌，一边轻轻点着头，嘴角洋溢的微笑仿佛在告诉留意到的人，她喜欢这首和歌；而柯南则是眯着眼睛，细细的回味着。未几，他缓缓的说道：“让人百看不厌的久远的月光，与之相配的花朵也显得格外美丽吗？真是一首不错的和歌啊……师傅的水平真高啊！”
“少主过奖了。不过……连诗会最好是四个人参与，咱们现在这里只有三个人，这可怎么办呢？……”
“哎？督姬呢？”柯南像是想起了什么，侧头转向灰原问道。“说起来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这丫头跑哪去了，真是的。”
“自打你上次在福岛城吼过她一回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她了，估摸圌着应该是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吧。”灰原一边放下手中的竹板和毛笔，一边淡淡的说道。“不过亏得你居然还记得她。”
“哎好啦好啦，这次就把她也叫过来一起玩好了。”柯南有些无可奈何的笑道，随即派人去她的房间里把她叫来。
“哎，夫君，夫人。啊，还有马场大人。”督姬的声音紧随着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脸上写满了开心。
“见过督夫人。”
“来吧，找个位置坐下来，一起玩连诗会吧。”
“好啊！我也好久没玩这个了。”督姬笑着坐在了柯南的右手边，而灰原则是选择坐在了柯南的对侧。
“那么，我就为我们的这首诗起个头了。”柯南首先发话到。只见他拿起一片竹板，蘸墨的笔尖在竹板上舞动。未几，竹板上就出现了这样的诗句：
“見る人の心のそこにすむ月や”
写好之后，他将竹板传给了右手侧微笑端坐着的督姬。
“‘观人心底明月栖’……如明月栖息于枝头般皓朗的心境，夫君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呢。”督姬说道。
“师傅一回到甲斐就来看我了，心情能不好嘛。”
“哈哈哈，这倒也是。恩……我想想……”借过话茬的督姬沉思片刻，便另起一列，写下了她自己的诗句。
“ちりもくもらぬ老いし身の程”
“喂喂，虽然你比我大个几岁，但也用不着说老吧。你这连结发仪式都还没办呢。”灰原故意朝着督姬抱怨了几句，惹得大伙儿哈哈大笑；而她的内心却思忖着：“‘不惹半尘身已老’，哼，看来她是真不知道我和工藤都经历过什么啊……总不会因为在木曾福岛城被我和他说了几句，就变得心老了吧？”
“那么……我应该怎么接呢……”灰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笑着从督姬手中接过了竹板。
“世をうつし思捨ぬる心もて”
“‘世道流转心难却’？少夫人这句话也是颇有韵味啊。难道是少夫人忘不了在京都和关白殿下在一起的日子么？”灰原只是微笑不语，而是优雅的将竹板递给了品鉴的马场信房。“马场大人，该你了哦。”
“恩……少夫人的这句话，我可得好好想想才行。”马场左手拿着竹板，右手轻轻圌抚圌摸圌着嘴上的两撇小圌胡子。“有了！”他突然兴圌奋的拿起笔，在上面写下了诗句。
“晴れし心に戻る甲斐なし”
“‘昭心不再归甲斐’……师傅……你这是……？”柯南本能的从这句话里读出了寒意。他转过头去有些担心的问到。而灰原则眼睛微微一眯，心中隐隐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啊，呵呵，倒是真想安安稳稳的待在南信浓，为御馆大人尽守土之责。”马场笑着说的同时，用手指了指自己斑白的两鬓，“少主啊，你看我这头发都白了不少啦！今年我已经60多，不年轻啦，能少跑点路，就少跑点吧。”
“哎，岁月不饶人啊。”柯南凝望着马场那灰白的胡子，默默的感叹了一句。
和诗会进行的很愉快。眼看着和诗会要进入尾声时，马场信房突然双手握拳，正对着柯南坐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督姬不解的看着马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而灰原则面无表情的盯着马场。之前的和诗就已经让她本能的觉察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虽然无法确定他要说什么，但灰原可以确定，他一定有想单独和柯南说的话。
“臣，马场美浓守信房，想与少主单独说几句话。请少主屏退旁人。”
柯南看着他认真的神情，随即望了督姬一眼，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見る人の心のそこにすむ月や”
写好之后，他将竹板传给了右手侧微笑端坐着的督姬。
“‘观人心底明月栖’……如明月栖息于枝头般皓朗的心境，夫君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呢。”督姬说道。
“师傅一回到甲斐就来看我了，心情能不好嘛。”
“哈哈哈，这倒也是。恩……我想想……”借过话茬的督姬沉思片刻，便另起一列，写下了她自己的诗句。
“ちりもくもらぬ老いし身の程”
“喂喂，虽然你比我大个几岁，但也用不着说老吧。你这连结发仪式都还没办呢。”灰原故意朝着督姬抱怨了几句，惹得大伙儿哈哈大笑；而她的内心却思忖着：“‘不惹半尘身已老’，哼，看来她是真不知道我和工藤都经历过什么啊……总不会因为在木曾福岛城被我和他说了几句，就变得心老了吧？”
“那么……我应该怎么接呢……”灰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笑着从督姬手中接过了竹板。
“世をうつし思捨ぬる心もて”
“‘世道流转心难却’？少夫人这句话也是颇有韵味啊。难道是少夫人忘不了在京都和关白殿下在一起的日子么？”灰原只是微笑不语，而是优雅的将竹板递给了品鉴的马场信房。“马场大人，该你了哦。”
“恩……少夫人的这句话，我可得好好想想才行。”马场左手拿着竹板，右手轻轻圌抚圌摸圌着嘴上的两撇小圌胡子。“有了！”他突然兴圌奋的拿起笔，在上面写下了诗句。
“晴れし心に戻る甲斐なし”
“‘昭心不再归甲斐’……师傅……你这是……？”柯南本能的从这句话里读出了寒意。他转过头去有些担心的问到。而灰原则眼睛微微一眯，心中隐隐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啊，呵呵，倒是真想安安稳稳的待在南信浓，为御馆大人尽守土之责。”马场笑着说的同时，用手指了指自己斑白的两鬓，“少主啊，你看我这头发都白了不少啦！今年我已经60多，不年轻啦，能少跑点路，就少跑点吧。”
“哎，岁月不饶人啊。”柯南凝望着马场那灰白的胡子，默默的感叹了一句。
和诗会进行的很愉快。眼看着和诗会要进入尾声时，马场信房突然双手握拳，正对着柯南坐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督姬不解的看着马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而灰原则面无表情的盯着马场。之前的和诗就已经让她本能的觉察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虽然无法确定他要说什么，但灰原可以确定，他一定有想单独和柯南说的话。
“臣，马场美浓守信房，想与少主单独说几句话。请少主屏退旁人。”
柯南看着他认真的神情，随即望了督姬一眼，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